级客房的套房,如今成了我的据点。
林深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复杂,混合着敬畏、同情和一种“这尊大佛到底从哪请来的”深深困惑。
顾凛对我的态度,更是冰火两重天。
工作上,他展现了惊人的、近乎冷酷的信任。
所有行程,无论多么机密,林深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备份发送到我的加密邮箱。
他的座驾,那辆号称移动堡垒的定制防弹迈巴赫,副驾驶的位置成了我的专属。
他出入任何场所,无论多么拥挤,他身边三步之内永远会为我空出一个位置,无人敢靠近。
他甚至默许了我如同影子般无声地检查他的办公室、会议室、乃至他常去的私人会所包厢——每一次检查,都伴随着我递上去的、标注着新发现的微型窃听器或针孔摄像头的密封袋。
他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阴沉,但从未质疑。
然而,一旦脱离“保护”这个核心任务,他就像换了个人。
狭长的总裁专用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时,他高大的身躯会若有似无地挡在控制面板前,将我困在角落。
那股带着雪松冷调的压迫感会重新弥漫开来,他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沉沉地凝视着我,目光像带着钩子,试图从我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裂缝。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无声的质询:你的“职业风险”呢?
在“晨曦”休息室,他会在深夜处理完文件后,端着酒杯,如同巡视领地的雄狮般踱步到我面前。
有时他会抛出一些刁钻的、关于安保漏洞或潜在威胁的假设性问题,语气带着刻意的挑衅,像是在测试我的专业边界。
有时,他又会沉默地坐在我对面,隔着宽大的茶几,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审视和……探究。
空气在这种时候总是凝滞得让人窒息。
我像一尊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
面对他的刁难,回答简洁精准,如同最标准的操作手册。
面对他无声的审视,我或是低头翻阅最新的安全简报,或是闭目养神,调整呼吸节奏,将他那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彻底屏蔽在外。
界限划得泾渭分明,如同楚河汉界。
他眼底的愠怒和某种更深沉的、被压抑的躁动,在这种无声的交锋中日渐累积。
像一座被强行压制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