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会指向谁?
是那个戴着狐狸面具、声音略显油腻的男人?
还是那个一直沉默、气场阴冷的蛇面女人?
“狼人请闭眼。”
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但旋即又提得更高。
轮到我了。
“女巫请睁眼。”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里一片漆黑,只有眼前桌面上,一个圆形的区域被一道惨白的光束照亮,如同舞台上的追光。
光束正中心,静静地躺着两瓶药剂。
左边那瓶,液体纯净剔透,宛如最上等的水晶,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充满希望的光芒——解药。
右边那瓶,则是深不见底的墨黑,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仅仅是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毒药。
“昨夜……”合成音顿了一下,那短暂的停顿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种程序运行卡壳般的滞涩感,“…9号玩家被狼人杀害。”
9号?
我脑中瞬间闪过那个位置。
一个戴着憨态可掬的浣熊面具的男人,身形微胖,入座时还笨拙地碰倒了水杯,引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是他。
“你有一瓶解药,”合成音继续着冰冷的流程,“是否选择使用解药拯救9号玩家?”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老玩家的铁律在脑中轰响:首夜被刀,必救!
这是女巫的黄金法则!
更何况,救下他,就是一张明好人牌,一张可以倚靠的票!
我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决断,迅疾而稳定地伸向那瓶闪烁着生命光辉的解药。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瓶身。
就在我准备拿起它的瞬间——“错误操作。”
毫无征兆地,那个冰冷的合成音再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解药使用无效。”
什么?!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距离那瓶澄澈的解药只有毫厘。
无效?
怎么会无效?
规则明明说……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指尖蔓延至整条手臂,冻僵了我的思维。
我猛地抬眼,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声音的来源,寻找那个做出裁决的存在,但眼前只有那束惨白的光和光下两瓶沉默的药。
光束毫无变化。
解药依旧剔透,毒药依旧幽深。
仿佛刚才那句冰冷的宣判,只是一场来自地狱的幻听。
光束倏然熄灭,如同被无形的手掐灭的蜡烛。
“女巫请闭眼。”
合成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