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是我?”
他看着我,没有立刻回答。
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绝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种……了然?
或者某种隐秘的愉悦?
“因为你需要。”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而我,恰好想要。”
如此直白,如此残酷。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宰,轻易决定了蝼蚁的命运。
仅仅是因为“需要”和“想要”。
巨大的无力感和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烧红的炭,烧得我眼眶发烫。
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我需要,他想要。
原来这就是我被买下的理由。
多可笑,又多冰冷。
“喝掉牛奶。”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命令的口吻没有丝毫改变,“然后休息。”
他说完,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只是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靠在沙发里,目光依旧锁在我身上,仿佛在监督一件物品完成它被设定的程序。
那杯温热的牛奶静静地放在床头柜上,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却像是一份带着毒药的恩赐。
我依旧蜷缩着,像一只受伤后本能缩进壳里的蜗牛。
地毯柔软的绒毛贴着皮肤,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却驱散不了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顾言深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即使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也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吸扯着我的神经。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
时间在无声的僵持中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
沙发发出轻微的皮革摩擦声。
他站起身,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我完全笼罩。
他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再催促那杯牛奶,只是迈开步子,径直走向房门。
脚步声沉稳,消失在走廊深处。
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虚脱。
我几乎是瘫软在地毯上,后背沁出冷汗。
管家在深夜又来过一次,刻板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被我摇头拒绝。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和窗外永恒不变的雨声。
那杯牛奶渐渐冷透,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像凝固的绝望。
我最终没有喝它,也没有碰那些精致的点心。
胃里翻搅着,却毫无食欲。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巨大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