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肋骨生疼。
这哪是补课?
这分明是凌迟!
是对我昨天“指天发誓”的终极报复!
日子就在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中一天天度过。
自习室那张靠窗的桌子,成了我和江屿固定的“据点”。
我像个尽职尽责且心惊胆战的小老师,搜肠刮肚地给他讲题。
说是“讲题”,其实大部分时间更像是我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梳理思路,他在旁边安静地听,偶尔才惜字如金地“嗯”一声,或者像那天一样,猝不及防地靠过来,用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和近到犯规的距离,瞬间瓦解我所有理智,然后精准地指出我某个理解上的误区。
他进步神速?
不存在的。
他的物理卷子依旧干净得像艺术品,错误率低得令人发指。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专门挑我会卡壳的地方提问,就为了欣赏我抓耳挠腮的窘态?
或者……就是为了享受这种能随时让我大脑宕机的靠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狠狠掐灭。
苏晓晓,醒醒!
别做白日梦了!
人家是云端上的校草,你就是个跑腿送情书还送砸了的倒霉蛋工具人!
他只是无聊!
或者……是在用一种极其曲折的方式报复我那天在楼梯间的“不敬”?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反复的“靠近-宕机”循环折磨得神经衰弱时,一个寻常的补课日,意外发生了。
那天讲完一道复杂的力学综合题,江屿从抽屉里拿出他的水杯,起身去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水。
他动作间带了一下抽屉,一个粉色的、折成精巧方胜形状的信纸,飘飘悠悠地从抽屉边缘滑了出来,无声地掉落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
那抹粉色,刺眼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
那是我写的!
是林薇那封被我“送砸”了的情书!
它怎么会在这里?
它不是应该……被江屿随手扔掉或者塞进哪个角落吃灰吗?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冻结。
我死死盯着地上那封信,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这时,自习室虚掩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高一校服、扎着可爱丸子头的学妹探身进来,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红晕,手里也拿着本书,看样子是想找地方自习。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江屿空着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