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如催命符般撕裂空气,周正国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在教堂外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顾延,我给你最后一分钟!再不出来,整个教堂都要被炸成废墟!”
特别行动组的队长老徐迅速做出手势,队员们立即分散开来。他转头看向顾延,目光坚定:“顾营长,守住教堂大门和两侧塔楼,为我们破解胶片争取时间!” 顾延点头,强忍肩膀的伤痛,握紧从队员手中接过的步枪,和安时之分别守在大门两侧。顾小川被安排在祭坛下方的地窖里,那里相对安全,还能通过狭窄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周正国的部队开始行动了。第一波士兵借着装甲车的掩护,向教堂逼近。顾延瞄准装甲车的轮胎,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命中,装甲车瞬间失去平衡,横在路中间。但敌方很快调整策略,狙击手占据了教堂对面的制高点,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教堂的彩色玻璃,玻璃碎片四溅,在地上铺成一片五彩斑斓的 “碎镜”。
老徐带着技术人员在教堂后方的忏悔室里,借助便携式设备对胶片进行扫描。胶片上的俄文在仪器下显现出隐藏的图层,密密麻麻的线条勾勒出港口的详细布局。“你们看!” 一名技术人员突然指着屏幕上的标记,“港口的防御系统依赖于东南角的电力中枢,只要切断那里的供电,所有的电子防御设备都会瘫痪!”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制定详细计划,教堂的侧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周正国的部队动用了小型爆破装置,门板被炸出一个大洞。安时之见状,立即向洞口投掷了一枚烟雾弹,趁着烟雾弥漫,和几名特别行动组队员冲出去,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顾延则在塔楼里,用狙击枪压制敌方的火力点,为队友们提供掩护。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周正国似乎察觉到了顾延等人在拖延时间。他亲自指挥,调动重型火炮,准备对教堂进行毁灭性打击。老徐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终于,他在胶片的角落发现了一串加密的数字,经过反复比对,确定这是打开电力中枢防护门的密码。
“顾营长!” 老徐通过对讲机大喊,“我们拿到港口防御弱点的关键信息了!但必须有人突破包围,把情报送到港口!” 顾延看着眼前激烈的战斗,深知任务的艰巨。他扫视了一圈战场,发现敌方的包围圈在东侧稍显薄弱,那里树木繁茂,便于隐蔽行踪。
顾延迅速做出决定,他叫来安时之,将计划告诉她:“我从东侧突围,你和小川跟着特别行动组,等我成功后,里应外合突破包围!” 安时之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但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顾延深吸一口气,拿起武器,在特别行动组火力的掩护下,冲向东侧。他灵活地穿梭在枪林弹雨中,利用树木和地形躲避敌人的攻击。周正国发现了他的意图,立即调派人手追击。顾延一边奔跑,一边还击,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但他咬牙坚持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 突破包围,将情报送到港口!
顾延的军靴踩碎枯枝的脆响,在死寂的树林里格外刺耳。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地翻身滚进土坑,三发子弹擦着发梢掠过,将头顶的白桦树皮削出三道白痕。月光透过树冠洒下,照亮追击者胸前的金色鹰徽 —— 是周正国的王牌 “苍鹰小队”。
“顾营长,何必做无谓挣扎?” 为首的狙击手架起消音步枪,镜片后的眼神冰冷,“交出胶片,留你全尸。” 顾延抹去嘴角的血渍,摸到腰间仅剩的两颗手雷。他突然将钢盔抛向右侧灌木丛,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反手甩出一颗手雷。爆炸的火光中,他趁机跃起,子弹却穿透了他的左腿。
教堂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顾延心头一紧。此刻的安时之正举着滚烫的枪管,抵在教堂大门的缺口处。周正国调集的火焰喷射器将外墙烧得通红,特别行动组队员们用圣水缸里的水浸湿布条捂住口鼻,老徐却在浓烟中疯狂敲击笔记本电脑:“电力中枢的坐标已经发送,但密码... 密码验证需要三分钟!”
“小川!把地窖里的信号放大器拿来!” 安时之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顾小川抱着笨重的设备冲出来,却看见母亲左肩中弹,鲜血浸透了衣襟。他咬着嘴唇将设备连接到老徐的电脑,突然发现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 —— 是夜莺的干扰程序!
树林里,顾延靠着树干喘息,苍鹰小队呈扇形包抄过来。他摸到口袋里儿子塞给他的糖果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火箭。“爸爸要像火箭一样冲出去!” 小川的话在耳边响起,他眼中闪过决绝,抓起一把松针塞进伤口止血。当狙击手扣动扳机的刹那,他突然拽住头顶垂下的藤蔓,荡向旁边的悬崖。
“他跳崖了!” 队员们冲到崖边,只看到半截断裂的藤蔓。而在崖壁中段的凹陷处,顾延正忍着剧痛攀爬,裤腿滴落的鲜血在月光下如同暗红的珍珠。他知道,必须在教堂防线崩溃前赶到港口,可身后传来的直升机轰鸣声,让他明白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教堂内,老徐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干扰解除!密码验证成功!” 话音未落,一枚炮弹轰塌了钟楼。安时之看着怀里昏迷的儿子,将染血的十字架塞进他掌心,抄起机枪冲向火海:“老徐!带小川从密道走!我来断后!”
直升机的探照灯在悬崖上扫出惨白的光带,螺旋桨掀起的气浪几乎要将顾延从岩壁上掀下去。他咬着牙将匕首楔进石缝,借着机身掠过的瞬间,甩手将最后一颗手雷掷向尾翼。金属撕裂的尖啸声中,直升机失控坠入山谷,爆炸的火光映亮了他布满血痕的脸。
港口的塔吊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骨架,顾延拖着伤腿混进装卸区。装卸工人戴着统一的蓝色安全帽,搬运货物的节奏却透着古怪 —— 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正是间谍组织的联络暗号。他压低帽檐躲进货柜阴影,却见几个工人推着油桶经过,桶身渗出的不是油渍,而是用于腐蚀金属的强酸性液体。
“电力中枢在 B 区地下!” 顾延摸到口袋里的定位器,地图上闪烁的红点越来越近。突然,头顶传来铁链坠地的声响,伪装成吊钩的抓钩锁住他的肩膀。顾延强忍剧痛挥刀斩断钢索,却发现四面八方围来的工人都掏出了微型冲锋枪。
教堂内,安时之的机枪卡壳了。周正国踩着满地碎玻璃走来,军靴碾过圣像的残骸:“你以为拿到胶片就赢了?” 他扯开衬衫,胸口绑着的微型投影仪亮起,真正的港口防御图在墙上展开 —— 他们之前破解的,不过是个精心设计的诱饵。“极光号的秘密,在更深的海底。” 周正国狞笑着举起枪,“而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千钧一发之际,地窖的密道突然传来枪响。老徐抱着昏迷的顾小川冲出来,手中的步枪还冒着青烟:“安时之,带着小川走!我来...” 话未说完,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胸膛。安时之接住倒下的老徐,摸到他口袋里多出来的金属盒 —— 里面装着另一卷胶片,边角印着夜莺组织的鸢尾花标记。
港口方向,顾延被逼到码头边缘。海水腥气混着硝烟钻进鼻腔,他看着身后逼近的间谍,突然转身跃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灌进伤口,却让他清醒过来。顺着防波堤的管道潜游,他摸到了电力中枢的防水舱门。密码锁旁的警示灯闪烁着红光,倒计时显示还有五分钟 —— 正是极光号货轮离港的时间。
当顾延输入最后一位密码时,水面突然炸开。几个戴着水下呼吸器的黑影举着鱼枪浮现,为首的人摘下面罩,竟是本该葬身火海的夜莺。“顾营长,好久不见。” 她的枪口抵在顾延太阳穴,“现在,该把真正的胶片交出来了吧?”
夜莺的枪口抵在顾延太阳穴,冰凉的触感让他瞳孔微缩。海水不断灌入伤口,刺痛感反而让他愈发清醒。电力中枢的倒计时还剩四分三十秒,而防水舱门的密码已经输入完毕,只要按下确认键,港口防御系统就会瘫痪。
“胶片在我儿子那里。” 顾延缓缓开口,声音在海浪声中显得格外镇定,“你杀了我,永远别想拿到。” 夜莺冷笑一声,枪管却稍稍偏移:“拖延时间?你以为我会信?” 说着,她示意身后的间谍将鱼枪对准舱门,“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毁了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顾延突然用受伤的肩膀撞向夜莺,同时按下确认键。警报声瞬间响起,防水舱门缓缓关闭,鱼枪的子弹打在金属门上溅起火花。顾延一头扎进海里,借着黑暗和礁石躲避追击。夜莺在身后怒吼:“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安时之抱着昏迷的顾小川在教堂废墟中狂奔。周正国的部队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探照灯的光束在断壁残垣间来回扫动。她摸到老徐留下的金属盒,新胶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妈妈,我怕……” 顾小川迷迷糊糊地呓语,让她眼眶一热。
“别怕,小川,我们一定能找到救兵。” 安时之将孩子藏进告解室的暗格里,自己则握着老徐的步枪守在门口。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屏住呼吸,却听见周正国对着对讲机狞笑:“通知港口,按 B 计划启动。就算顾延破坏了电力中枢,极光号照样能按时出发!”
安时之的心沉到谷底。她知道,必须尽快把新胶片送到真正可靠的人手中,才能阻止这场阴谋。趁着敌方换岗的间隙,她背起儿子,顺着下水道的通风口爬出教堂。城市的街道一片死寂,只有零星的枪声在远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