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易顾邀璃的现代都市小说《争霸天下,从赘婿开始韩易顾邀璃全文》,由网络作家“罗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铜镜啊,铜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男人?”烛影摇红映绣帏,芙蓉帐暖暗香围。着一身新郎装的韩易,对着一副磨得发光的铜镜苦笑。他出生中医世家,父母车祸离世后,除了练习散打,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学医上。天天熬夜加班,好不容易就要升为主任,眼睛一闭一睁,穿越了!成了一个赘婿!赘婿啊,在小门小户,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么有!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狗少,干得比驴多!进了大户人家,伏低做小、仰人鼻息,更有甚者连主人家身边亲近的奴仆都比不上。至于逃出去,凭借现代知识创业经商?呵~~,在这门阀世家林立,强取豪夺的年代,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白丁刚冒出头,顷刻间就会人死财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以前长一模一样,有点小帅,一米八几的个头,人也挺壮实。韩易暗暗打定主...
《争霸天下,从赘婿开始韩易顾邀璃全文》精彩片段
“铜镜啊,铜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男人?”
烛影摇红映绣帏,芙蓉帐暖暗香围。
着一身新郎装的韩易,对着一副磨得发光的铜镜苦笑。
他出生中医世家,父母车祸离世后,除了练习散打,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学医上。
天天熬夜加班,好不容易就要升为主任,眼睛一闭一睁,穿越了!
成了一个赘婿!
赘婿啊,在小门小户,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么有!
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狗少,干得比驴多!
进了大户人家,伏低做小、仰人鼻息,更有甚者连主人家身边亲近的奴仆都比不上。
至于逃出去,凭借现代知识创业经商?
呵~~,在这门阀世家林立,强取豪夺的年代,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白丁刚冒出头,顷刻间就会人死财空!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以前长一模一样,有点小帅,一米八几的个头,人也挺壮实。
韩易暗暗打定主意,先安顿下来,再徐徐图之吧。
“小姐,春宵苦短,您和姑爷赶紧歇息吧。”门外传来一声犹如银铃般清脆的女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开门声,韩易只觉夜风带着一份别样的馨香迎面拂来。
一位身穿蓝色罗裙的美人,坐在椅子上,被两个跟牛一样粗壮的婢女抬了进来。
这就是镇北大将军,顾邀璃?
韩易揉了揉眼睛,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江湖传言,顾邀璃身高八尺、壮如蛮牛,声若洪钟,那破锣嗓子隔着几里地开外,都能够听见!
一巴掌能把成年男人呼到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可今天所见,却是一个身姿婀娜纤细,美若天仙的人儿。
她的五官恰如精雕细琢而成,皮肤白皙如玉,一双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透着冰寒的冷光。
虽然身着华裳罗裙,一副娇媚的模样,却面色肃穆、气势凌然。
给人的感觉只有4个字,生人勿近!
“看够了没有?”
眼见韩易一直盯着自己,顾邀璃不悦地说了句。
顾邀璃自小要强,以女儿身征战沙场,11岁斩敌将首级,16岁成军团长,如今双十年华,可谓是在尸山血海中成长的。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像韩易这种“娇弱”的小白脸!
胸无点墨、身无大志;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开疆扩土!
顾邀璃纤细玉手轻轻一挥,身后两个粗使婢女便退身离去。
她清漠淡然地说:“你们韩家失信了。”
韩易发现顾邀璃虽然废了双腿,但身上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寒气逼人啊!
韩易揉了揉脑门,深怕这位女战神发怒,把他像苍蝇一样拍到墙壁上。
他正要解释,顾邀璃却是阻断道:“不必解释,无非是韩世昌不想他的宝贝儿子,娶我一个废人,就派你来了。”
“对我来说,你也好,韩士诚也罢,不过只是娶进门当个摆设,应付圣旨。”
顾氏是簪缨世家,大乾国顶级阀阅豪门。
不仅顾邀璃是大乾女战神,她祖父更是镇国公,护国大元帅!
韩家虽然也是高门望族,但与之相比还是差了档次。
韩家为了攀高枝,处处巴结,以嫡长子入赘顾家为由头,费尽心思从太后那里得了赐婚的圣旨。
可是两个月前,班师回朝的顾邀璃突发疾病,双腿失去知觉、前程尽废。
韩家想悔婚,但圣旨已下,为了不抗旨就让原主顶替韩世昌的儿子入赘!
她又问:“你姓甚名谁,籍贯何处,与他们韩家是何关系?”
韩易应道:“我叫韩易,扬州人。我娘是韩世昌的发妻,当年他考中状元之后抛妻弃子,娶了太师千金。理论上,我的确是长子,不受宠而已。”
顾邀璃微微颔首,至少还算坦诚,没撒谎。
她白皙如玉的脸上,见不到任何表情。
淡淡地吐出一句:“你我从今以后须约法三章,只要你遵守,我保你衣食无忧。”
“其一,对外你我是夫妻,但私底下还请保持距离。”
“其二,你我分床睡。”
“其三,你要恪守夫道。若想纳妾,我可以帮你物色几个人选,但是不许踏足烟花之地,败我顾家门风。”
顾邀璃说完,本以为韩易会抗争几下,却没有想到他居然闷声不吭。
见他一直不说话,顾邀璃淡漠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韩易瞧着她这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容颜,苦笑着说:“顾大将军,我是在自嘲。我自小就仰人鼻息过活,在田庄就连奴仆都看不上我!”
“我一个无枝可依的人,能入赘镇国公府,是我的荣幸,你们能赏我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顾邀璃看着韩易不说话,但眼眸之中的光芒,已是越发淡漠。
这韩易格局太小,竟然只图温饱,她是真真看不上!
“小姐,该洗脚了。”
这时,一位婢女捧着泡脚的木桶子走了进来。
“咚。”
她把木桶放在顾邀璃的脚边,站起身对着韩易说。
“大夫说了,我家小姐每天晚上都要泡脚,你身为赘婿,这活就应该你来做!”
说完,她径自走了出去。
顾邀璃修长好看的柳眉微微蹙了一下。
她知道这个主意,一定是家里长辈出的,是要给韩易一个下马威。
让他今后像个奴仆一样,乖乖地伺候她。
但顾邀璃为帅多年,虽然统御二十万大军,但从未强迫他人做事。
她正要开口阻止,韩易却是径自走到顾邀璃面前,徐徐蹲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顾邀璃话音刚落下,韩易就已经伸手上前,抓过她的脚踝。
将她的绣花鞋,还有套在里边的足衣取下。
当下一只像白玉精雕细琢的小脚儿,就出现在韩易的眼前。
这就是女生的脚吗?
长得可真精致啊。
在韩易一边欣赏顾邀璃的小脚,并且把它放入浴桶之中的时候。
顾邀璃连忙说:“你不必如此!”
于顾邀璃眼中,一个七尺男儿给女人洗脚,这是天大的侮辱!
她哪里知道,韩易这辈子还没摸过女生的脚呢。当下,就在这热水之中细细把玩着。
连同那脚趾头缝隙,也被她轻轻拿捏。
但顾邀璃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根本就感受不到自己的两条腿。
顾邀璃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洗脚、自甘堕落的韩易,不由得微微闭上了双眼。
心中叹息:罢了,终究只是个无枝可依的赘婿,他这么做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甫然!
顾邀璃感觉脚底板,传来酸酸的感触,如过电般!
但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韩易缓缓抬起头来,对着顾邀璃笑着问:“刚才那一下,感受到了吧?”
顾邀璃看着韩易,那两瓣润润红唇,不由惊诧打开:“你刚才做了什么?”
韩易定定地看着顾邀璃,他说:“你忍得很辛苦吧?”
顾邀璃柳眉一拧,身上的气势徒然高涨!
韩易本就蹲在地上为美人洗脚,这一刻他感觉顾邀璃气势逼人,宛如一座山脉横亘身前,高不可攀!
“你知道了什么?”顾邀璃的声音越发冰冷。
面对顾邀璃的责问,韩易依旧平淡。
“坊间传闻,大将军是因为受伤而得病,废了双腿。其实不然,你是中毒了!”
“毒素侵蚀全身,使得你肌肉神经性发炎,除了你的腿没有知觉之外,你上身犹如毒虫啃噬一样痛苦!”
“如果不及时治疗……你会死!”
顾邀璃看着韩易的眼神,发生了细微变化。
如韩易所说,她的确在忍着着强烈的痛苦,如果不是毅力异于常人,早就崩溃发疯了!
“你如何得知我中毒?”
韩易说:“我年幼体弱多病,有幸遇到一个游方道人,他在我家住了一段时日,跟他学了一些。”
其实,韩易发现顾邀璃得的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神经系统疾病。
类似格林巴利综合征,严重的时候病人会浑身颤抖,有可能当成癫痫来治。
这种病在古代是无解的,必须要使用抗生素。
韩易本身就是医学博士,可以通过发霉桔子,以及尿素结晶、碳素和果糖素等进行萃取,提取青霉素。
他说:“我可以制造抗生素,治好你的病。”
顾邀璃并没有大喜过望,而是显得很谨慎,显然并不完全相信韩易。
“抗生素是何物?”
韩易想了想,随即说:“乃是道家一门秘术,类似炼丹。”
韩易接着就将炼制过程用“通俗易懂”地方式,向顾邀璃讲述。
顾邀璃听韩易将整个过程说得这么仔细,心中疑窦渐消。
一双美眸越发明亮:“你当真能解毒?”
韩易点点头:“当然,我从来不骗人,特别是我喜欢的姑娘。”
韩易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起一抹真诚的笑。
“你、你胡说什么?”
顾邀璃怎么都没有想到,韩易这怂包居然敢“调戏”她!
在顾邀璃眼中,韩易此刻捏着她的脚,还如此“坦诚”地明说喜欢她,使得她的脸儿极其罕见地微微泛红。
但她身为大将军的威严犹在,避开韩易投来的目光。
说:“如果你真的能够治好我的脚,我会跟你和离,放你自由。”
“再给你一个庄园和田地,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顾邀璃本以为自己给出的这个条件,已经非常优渥了。
可韩易却是轻轻摇头,他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顾邀璃微微一愣,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当顾邀璃侧过脸来,与韩易对视的瞬间,韩易笑着说了句:“我想要你……”
“教我武功。”
韩易后面续上的话,使得顾邀璃已经抬起来的手徐徐放了下去。
不过,对于韩易这一请求,顾邀璃却是直接回绝:“不行。”
韩易问:“为什么不行?”
顾邀璃斜了韩易一眼,面色平淡地说:“首先,你年纪已大,不适合练武,最佳练武应当是五岁之前。”
“其次,看看你的样子,粗胳膊壮腿的,这身子骨架就不适合练内家功法。”
“而外家功夫,都是给那些军中步卒,以及家中奴仆练的。”
“你好歹也是顾家赘婿,这种粗浅的功夫,不学也罢。”
“再说,即便将来你我和离。你依旧可以借助我顾家的声威,有房有田、潇洒自由,何必辛苦练武?”
在顾邀璃看来,韩易说要练武功,不过只是嘴上带一句而已。
她知道韩易根本就承受不了习武的枯燥乏味,还有痛苦。
可韩易却是说了一句,让顾邀璃刮目相看的话。
“田庄钱财不过只是身外之物,求仙问卜哪比得上自己做主?”
顾邀璃定定看着韩易,问:“你真的想学?”
韩易坚毅点头:“想!”
看着韩易这般神色,顾邀璃心中虽然有几分感怀,但更多的还是不信任。
她认为韩易必然承受不住练武的痛苦,恐怕过不了两天,他就会主动放弃。
这时韩易已经拿干毛巾,把顾邀璃的脚擦干净。
韩易看着顾邀璃问:“需要我抱你到床上吗?”
他话音刚刚落下,只见顾邀璃双手在椅子上轻轻一撑,整个人点如同飞燕一般,于空气当中飞跃而过,轻飘飘地落在了芙蓉暖帐之内。
“哇塞,好俊的轻功!”
其速度之快,于韩易眼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韩易一脸羡慕,随后端起脚盆,转身就要出门。
“站住。”
韩易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顾邀璃说:“倒水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即可。”
韩易耸耸肩:“反正咱们要分床睡,不如我就到偏房去好了。”
“不行。”顾邀璃的言语带着几分犀利,用清冷且命令般的口吻说,“不许出去,你若是出去了,他人只会觉得是你看不上我这个残废。”
“现在把脚桶放下,过来!”到底是女战神,霸道又强硬。
韩易依言走到她跟前,说:“你一不让我睡在偏房,二也不让我跟你同床,那我睡哪儿?”
顾邀璃随手指了指床边的榻,也就是换鞋子的时候,脚踩着的狭窄木板。
“你就睡这儿。”
韩易嘴角不由抽了抽,然后长叹一声:“好吧,你是大将军,就按你说的,你睡我上面,我睡你下面。”
韩易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个婢女刚好进来。听到韩易这虎狼之词,连忙面红耳赤地抱着水桶离开,并且将房门关上。
顾邀璃无处解释,只能瞪了韩易一眼,随后躺在软铺之上。
她纤纤素手,隔空轻轻一挥。
“呼!”
一阵劲风呼啸,将十几步开外,桌面上的油灯吹灭。
“睡觉!”
韩易立即躺在床榻上面。
黑暗中,韩易忽得来了一句:“对了,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喊我一声。”
顾邀璃柳眉一拧,语气不善:“需要什么?”
“嘘嘘啊,大晚上的,总不能让下人像刚才那样,抬着你去茅厕吧?”
“反正我还算有把子力气,可以抱着你……”
“不需要!”顾邀璃话音落下,又额外永冰冷声线加了一句。
“你要是嘴巴不想要的话,可以让人用针把你嘴缝了!”
韩易躺在床榻上动了动嘴皮子:“凶巴巴,也就只有我敢娶你。”
“你说什么?”
韩易口是心非地说:“我说顾大将军貌美如花,娶到你真幸福!”
“哼!”
……
“喔喔喔!”
雄鸡司晨。
睡梦中的顾邀璃,修长的眼睫毛轻轻一颤,接着便睁开了翦水双眸。
她将身体轻轻一撑,丝绸被便徐徐滑落。
她虽穿着寝衣,却也将婀娜的身子呈现几分。
特别是胸前娥峦,因为夜半翻身的缘故,使得领口微开,嫩白浑圆半露,隐隐若若,曼妙婆娑。
顾邀璃下意识地朝着床榻上看去,却发现韩易已经不在。
顾邀璃心中不免有些不快:这男人难道昨天晚上趁着自己不备溜出去了?
顾邀璃喊来了伺候的丫鬟询问:“姑爷去哪了?”
“小姐,姑爷一大早就起来了,出门的时候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
“他还跟我们几个伺候的奴婢说,昨天晚上小姐辗转折腾,很晚才睡,让咱们不要打扰你。”
奴婢在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里带着几分笑,顾邀璃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很容易想歪!
可韩易说的又是事实!
昨夜,她房中多了一个男人,自然不好睡,因此一直翻身,的确是“辗转折腾”。
顾邀璃略有些不爽地问:“那他现在在哪?把他喊过来。”
“娘子是在叫我吗?”
这时候,韩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邀璃转头看去,不由得微微蹙眉。
只见韩易扛着一个装了轮子的椅子,走了进来。
这椅子一看就是刚刚做的,上面木材的纹路很新。
“咚!”
韩易把刚刚和家中木匠师傅一起完工好的轮椅,放在顾邀璃面前。
顾邀璃对着韩易问:“这是什么?”
韩易解释说:“娘子是大将军,向来孤高,习惯不求人。”
“所以,我给你做了这么一个轮椅。”
顾邀璃没想到,自己昨天那样轻视韩易、冷言冷语。
不仅让他蹲在自己面前洗脚,甚至还让他睡榻。
他非但没有因此厌恶、憎恨自己,居然天未亮,就做了这么一副新奇的东西。
顾邀璃看着笑如阳光般的韩易,欲言又止。
她那如同冰坚一般冷硬的内心,似乎融化了些许……
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要见长辈了。
顾邀璃父母都是戍边的大将,早些年就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家中除了镇国公祖父之外,还有二叔二婶堂哥,以及经常会回娘家薅娘家羊毛的小姑姑。
“小姐、姑爷敬茶。”
韩易和顾邀璃先后给端坐在椅子上,如同狮子一样,身上散发出极其强大威慑感的白发老人敬茶。
他正是,大乾国的镇国公顾巍!
在顾邀璃给祖父敬茶的时候,韩易发现她的手在微微地抖。
茶杯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韩易一眼就知道,顾邀璃的病发作了!
其实确切地说,是顾邀璃一直都在坚忍。
这种病,是随时随地都在侵蚀一个人的神经。
顾邀璃平时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她忍得很艰苦!
而现在应该是发作得最厉害,她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韩易在顾邀璃手中的茶杯快要抖动着掉下去的时候,迅速伸手探了上去,扶住了她的手臂。
等老爷子把茶杯接过,韩易轻轻地抓着顾邀璃娇嫩的手儿,对着她说:“娘子,是我不好,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韩易这话一出,顾邀璃那本被病痛折磨,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微微泛红。
她狠狠瞪了韩易一眼,剐了一个眼刀。
这个眼神明里是在威慑韩易,殊不知落在高堂上的顾巍以及旁边叔叔婶婶,还有小姑的眼中,分明是打情骂俏!
边上的二婶见状,阴阳怪气地说了声:“到底是乡下来的贱民,真没规矩,也不知道收敛!”
她话音刚落,本来看着小两口还笑盈盈的老爷子,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他们小两口新婚燕儿,卿卿我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小韩,今后我家囡囡可要靠你照顾了。她自小脾气差,你多担待。”老爷子一转脸,对着韩易笑吟吟,显得很亲切。
韩易忙对着顾邀璃一通马屁,末了还加了一句。
“祖父放心,正入姑姑所言,我这人啊,命贱,就喜欢被娘子管束、欺负。”
老爷子听后开怀大笑。
“好好好!你这娃儿上道!”
“来,祖父给你一样好东西!”
说话间,老爷子就从自己的衣袖当中,取出了一块黑铁令牌。
在看到这黑铁令牌的瞬间。
除了顾邀璃,众人“噌”地一下就从位置上蹿了起来!
特别是一直不说话的堂哥顾青明,他看着令牌的眼神冒出了贪婪之色!
老爷子对着韩易笑道:“乖孙,伸手。”
韩易不太明白,这块黑铁令牌代表着什么,但还是把手抬了起来。
“啪!”的一声,老爷子就将这块黑铁令牌放在韩易的手中。
小姑一声怒斥:“爹!这、这是典军校尉的令牌?”
“陛下设立西苑八校尉,咱们家就只有一个名额,您怎么能够把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一个外姓的人!”
顾巍飘了自己小女儿一眼,冷着脸说:“怎么,难不成老子还要把这个职位交到你手里,然后你再拱手白送给你白眼狼夫君?”
“这些年,你从老子手里薅去的东西还少吗?”
“韩易既然入赘到我镇国公府,那就是我半个孙子,我给他总比给你那个白眼狼好吧!”
二婶这时也不乐意了:“父亲,我儿青明,也是您的孙子啊。”
“这典军校尉是陛下的亲军!您给一个赘婿,我看不合适,不如给我儿!”
二婶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二叔。
二叔是个文官,“惧内”的名声,整个盛京城都知晓。
他也讷讷地、小声地为自己儿子,争取了几句。
同时,就连顾邀璃显然也没有料到,平日素来严厉威武的祖父,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典军校尉交给韩易!
当下给了韩易一个眼神,道了句:“还愣着干嘛(快把黑铁令牌还回去)?”
韩易会意错顾邀璃的眼神,立即收下令牌,对着老爷子拱手一拜:“多谢祖父!”
“哎哎,什么祖父?这么见外,喊我阿爷!”
说着,顾巍还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韩易的肩头,他说:“乖孙啊,要多努力!多使点劲儿!”
“来年,让老头子我也好报个大重孙,哈哈哈!”
“爹!您不能为了抱重孙,就把典军校尉交给外人啊!”
二婶和小姑站在了一起,矛头一致对着韩易。
“告诉你们,谁要是再多嘴,就给我滚出去!”老爷子一发威,屋内众人纷纷垂头不语。
这下子,韩易能够明显感觉到屋子里有三道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
其中,顾青明的眼神让韩易感觉背心发凉!
顾邀璃在短暂沉默之后,铁着声线说:“阿爷,我们回屋了,还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顾巍哈哈大笑,对着韩易挤了挤眼眉:“去吧去吧,多使点劲啊!”
“我这孙女三岁习武,把我们老顾家的《山海归战诀》已经修炼到了第七重,寻常百十来人都拿不下她,你随便折腾!”
“就是自己要悠着点啊,别把腰给闪坏了!”
“回屋!”
顾邀璃一把扯过韩易,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韩易见她低沉着脸色,就把收入怀里的黑铁令牌拿了出来,递给顾邀璃。
顾邀璃没有收,而是瞪着韩易问:“干嘛?”
韩易说:“你小姑姑说的没错,我一个外姓的人,怎么能够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你拿走吧,给你堂哥,刚才我看他的眼神,都要把我撕成碎片。”
顾邀璃淡淡地应了一声:“我阿爷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你不是要练功么,我手里有家传的轻功《燕行诀》,内功《山海归战诀》,还有《神鬼十八戟》,你想学什么?”
韩易想也没想到说了句:“《燕行诀》。”
顾邀璃听后,不由得柳眉微挑,淡淡吐了句:“怎么,你就这么想逃离这里?”
韩易也不反驳,笑着说:“不是我想逃,等你病好了,你就会像个垃圾一样,把我丢了。”
“那《山海归战诀》,还有《神鬼十八戟》,听着就不像是三两天能够学会的,我先学轻功。”
“离开顾家之后,有一门轻功傍身,行走江湖就算打不过别人,我也能逃命不是?”
顾邀璃一声冷哼:“恰恰相反,《燕行诀》是三门功夫里,入门最难的。”
“不过既然你已经挑了《燕行诀》,那现在就开始练吧。”
“你不是说那什么抗生素,还要再等两天才能练就出来吗?”
韩易点点头:“对,咱们运气好,家里地窖冷库里刚好有发了霉的上等贡桔,也省去我培育霉菌的时间了。”
“只要服下抗生素,你的病就能痊愈,到时候你就一纸休书把我踢出去。”
“你也好找个门当户对的盖世大英雄,当你的丈夫。”
韩易这话也是顾邀璃心中曾经念想的,她自小就认为自己的夫君就应该比她强,是个顶天立地的盖世大英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现在从韩易的口中说出来,顾邀璃就是有些膈应。
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有些懊恼地说:“既然你选择了轻功,那就开始吧!”
“《燕行诀》是100多年前,我们顾家一位天之卓绝的先辈,用20年时间钻研出来的。”
“在我们顾家,只有最核心的血脉才能够修炼。而且只能口口相传,并无秘籍,你且听好了……”
顾邀璃将口诀对韩易连续说了两遍,末了,仿佛担心韩易没听懂似得,特意问:“都听清楚了吗?”
韩易在心中复述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说:“听清楚了。”
顾邀璃柳眉微微一拧,略有些不悦地说:“你要实事求是,没听懂也不要碍着脸面故意不说,到时候练岔了,可别埋怨。”
韩易咧嘴一笑,说:“不会不会,根据你所说的这些口诀,我发现练这门《燕行诀》有诀窍!”
韩易毕竟是学医的,对人体的骨骼、肌肉以及经络分布极其清楚。
而且他本就是一个非常善于联想、化繁为简的人。
顾邀璃说了两遍口诀之后,韩易内心其实已经有了一套训练《燕行诀》的方法。
而这个方法,在顾邀璃看来显得很幼稚。
韩易将一根根木桩,打在后院空地上,弄成了一个梅花的形状,忽高忽低,此起彼伏。
顾邀璃不明白韩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清楚,这绝对不是练习《燕行诀》的法门。
接下来一整天,韩易就像个猴子一样,在这些木桩之上蹦来跃去、蹿上跳下,看着很是滑稽。
院子里的那些奴仆每每经过,都会捂着嘴偷笑。
碍于顾邀璃的脸面他们没有,但私底下都在传:“小姐娶了个出生卑贱,还没长脑子的傻姑爷!”
第一天,就在韩易的上蹿下跳中度过了。
次日清晨,顾邀璃坐在轮椅上,在屋子里独自慢慢地转悠。
自从双腿没有任何知觉之后,她是第一次在不经他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己行动。
虽然一直在坚忍着,因为疾病而带来的肌肉颤抖,但那禁制美艳的脸上,多多少少没有原先那么犀利和肃穆了。
偶尔,还会流露出一抹柔和之色。
“碰!”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贴身奴婢闯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姑爷疯了!”
当顾邀璃来到后院的时候,发现韩易居然从一口大水缸里,把头冒出来。
当然水缸里面是没有水的,空空荡荡。
“你在干什么?”
顾邀璃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明显可以听出她有些不爽快。
韩易抓了抓后脑勺,憨憨笑说:“我在练功啊。”
顾邀璃心中烦闷,暗忖:这个男人,就这么想要离开这里吗?这么拼命的练轻功,都快要练得走火入魔了!
顾邀璃本来还想怼韩易几句,批评他这种做法不可取,是在做无用功。
可是韩易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顾邀璃“惊艳”到了!
只见韩易纵身一跳,他就踩在了那口大水缸的边缘。
由于这缸中无水,水缸也不是很重,以至于韩易刚刚踩上去,整口水缸都开始倾斜,要倒了!
可韩易左脚迈出、右脚跟上,他居然在水缸的边缘,快速奔跑了起来!
“哎,姑爷这是在干什么呀?”有路过的人小声询问。
也有好事的,小声回答:“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在床板上,被小姐折磨得疯了吧。”
“听小姐那院的人说,小姐一直让姑爷睡在下面,就没让姑爷上来过来。”
“姑爷看着也挺壮实的,竟然会被小姐逼成这样,咱们小姐不愧是大将军,女中豪杰!”
顾邀璃虽然生了病,但她的功力都还在。
家中这些奴仆,隔着墙壁说悄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现在的她没工夫理会这些人嚼舌根,而是惊讶发现,韩易虽然在用一种看似很荒唐,且不着调的方式在修炼《燕行诀》。
但实际上,韩易居然真的仅仅用两天的时间,就把《燕行诀》最最困难的入门学会了!
要知道,顾邀璃打小就被父母,还有祖父说是家族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
可她也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入的门。
而且,她还是在有内功基础的情况下。
可韩易一个在田庄里打杂干粗活的赘婿,他居然今天只用了两天就入门了!
在别人眼中,韩易这个举措跟疯了一样。
可是于顾邀璃此等级别高手眼中,韩易的的确确已经入门了。
他在奔跑的时候,这口水缸是完全不稳定的,一直在晃动,随时都处于倾倒翻滚的状态之中。
可韩易却在水缸那又细又窄的边缘健步飞奔。
“咣当!”
在水缸的边缘奔跑中的韩易,脚下一滑,再一次摔入水缸之中。
韩易捂着被摔疼的脑袋,嘿嘿笑着,然后又跳上去,继续跑。
顾邀璃坐在轮椅上,看着傻里傻气的韩易,那水润红唇在不经意间,逐渐地勾勒出一抹上扬的弧度……
三天时间,在韩易看似滑稽的跑缸动作,以及远处奴仆们偷笑声中,匆匆而过。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天了。
韩易和顾邀璃的房门外,两个婢女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她们在一刻钟前,被顾邀璃严词告知,接下来几个时辰内,无论屋子里传出什么样的声音,她们都不能进来!
同样,无论外边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顾邀璃也深知这两个婢女的心性,知道她们有可能会偷看,也同样警告她们,若是谁敢戳破窗户纸偷看一眼,就把她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婢女们怕了。
但同样,也很好奇这屋子里究竟在发生些什么!
而此时此刻,房间里顾邀璃静静地坐在床板上。
她微微仰头,尽管目光清冷,精致而绝美的脸蛋肃穆依旧。
但是,那随着烛火微微闪烁的瞳孔,似乎在诠释着她略略紧张的内心。
顾邀璃两瓣水润薄唇微微开启,吐着兰香。
她的声线略显得有些迟疑,对着韩易小声询问:“一定要这样吗?”
“非打不可吗?”
韩易认真地点点头:“一定要这样,非打不可!”
顾邀璃还是很犹豫,她抿着红唇,看着韩易:“就不能换一个地方?”
韩易说:“不行!”
“本来呢,将抗生素注射到你的血管当中,效果是最好的。”
“但是局限于你们炼铁技术实在太差,做不出跟血管一样细的针孔。”
“所以,我这两天让春桃她们费了老大的劲,拔了将近300多根鹅毛,从中找出了一根最细的。磨尖了之后,才能勉强用来当针头。”
“眼下,就只能进行肌肉注射,而众多肌肉注射当中,只有屁股是最好的。”
韩易随随便便就将如此私密的词汇说出来,听得顾邀璃是略略脸红,内心更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如果不是自己的真实情况,被韩易拿捏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顾邀璃已经相信韩易,能够为她治病。
她断然不可能接受韩易所提出来这个条件!
只是,想归想、做归做,真要她毫无保留地撅起那美殿,由着韩易将鹅毛杆子扎进来。
她就恨不得现在能够找一个地缝,把头给钻进去!
而韩易在这一刻呈现出来的,却是平时不多见的严肃。
他说:“顾大将军,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现在我是医者,你是病人。你我之间不存在任何男女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你!”
“而且现在就只有你我两个人,你放心,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向外吐露半个字!”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顾邀璃到底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下定决心之后终于转过身来。
她双手撑着床板,那杨柳细腰随之缓缓下压,接着就如同一只小猫儿似的,将那浑圆的翘臀,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呈现在韩易的面前。
而此情此景,韩易仅一眼就看呆了!
这样的风景,美不胜收!
顾邀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做出这个动作,眼见韩易站着不动,当下柳眉紧蹙,对着韩易喝斥:“你还站着干什么?快来打呀!”
刚才顾邀璃说话还是柔声细语的,很轻,外边听不太清楚。
但是现在,她毕竟以一个前所未有的姿态,呈现在韩易面前。
那心里头当然是紧张的。
一紧张,说话声音也变大了。
这也使得门外那两个本就竖起耳朵,想要探知屋里到底发生什么的婢女,听了个清清楚楚!
两人捂着嘴巴,彼此对视,那眼珠子都瞪圆了!
她们悄悄地把耳朵贴到一起,小声说:“小、小姐和姑爷在干嘛?”
“不知道啊,小姐说让姑爷打她。”
“哇~~,小姐和姑爷玩的这么狂野的吗?”
“真不愧是小姐,战场上能够挥刀杀敌,到了帷帐内,也是咱们这些女子所不能的呢。
门外头两个女仆说话声音虽然小,但奈何顾邀璃的功力深厚,每一字每一句可以说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现在恨不得把韩易撕成碎片!
当下冷冷瞪了韩易一眼,对着他说:“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韩易手里拿着自己截取的鹅毛针管,苦笑着说:“那、那什么?我虽然说要打你屁股,但是你也不需要这么撅起来。”
“你只需要背过身去,坐在床板的边缘。”
“你臀很翘,弧度也很美,只需要露出巴掌大小的位置就行了。”
顾邀璃听了之后,那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眸,顿时就瞪圆了!
眼中一道道光,如果能够杀人的话,韩易现在已经怕是被她切成了稀碎!
什么叫臀很翘?
什么又是弧度很美?
登徒子!
他居然敢说出如此放浪的言辞!
但心中怒归怒,顾邀璃还是按照韩易所说,坐在床板边缘。
韩易徐徐靠近,当他慢慢把手伸过来,要去扒拉顾邀璃衣服的时候。
顾邀璃本能地排斥:“你别动我的裤子,我自己脱!”
门外两个婢女嘴巴张大,但不敢发出声音!
她们用口型彼此交流:“哇!小姐要自己脱裤子哎!”
“这种虎狼之词,是我们能听的吗?”
“明天天一亮,小姐不会杀我们灭口吧?”
然后,屋子里又一次传出顾邀璃略带娇嗔不满,且有一丝丝恼怒的声音:“你轻点!”
“你扎疼我了!”
我的天哪!
两个婢女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完了完了,小姐和姑爷真的到那一步了!
而且姑爷也太猛了吧,竟然把小姐给扎疼了!
两个婢女赶忙蹲了下去,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她们是真的不敢再听了,不然明天指定没办法活着走出这个小院。
屋里,韩易手里拿着一个两根大拇指粗的小竹筒,在筒子的末端,扎着一根磨细了的鹅毛管子。
他刚刚结束,他人生当中最为艰难,也是最为香艳的一次扎针。
顾邀璃依旧背对着韩易。
这时候,她还真不好转过头来。
只因她这精美绝伦的脸蛋,早已经遍布霞飞。
她语气带着一份磁性,冷着声线问:“要多久才能起效果?
韩易说:“这要看人的体质,不过我建议,你可以调息一下自己的内力。”
“应该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达到更好、更快的效果。”
顾邀璃没说话,但还是按照韩易所说,盘腿打坐入定。
韩易则是打着呵欠,直接躺在了属于他的床榻上。
在韩易看来,抗生素药起效至少得有几个小时,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韩易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几天跑缸实在太累了!
韩易只感觉自己刚睡下去没多久,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脸。
软软的、暖暖的,还有点小扎脸。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就见到有一只精致的小脚,半悬在自己的鼻梁上方。
刚才,她在用她的脚趾头扎我的脸了?
韩易顿感不可思议!
说好的高冷女战神,怎么像个小姑娘似得,用这种“脚段”报复?
“你醒了?”
顾邀璃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此时却能够从中听到,被压抑住的喜悦。
她说:“我的腿,能动了!”
韩易则是习以为常地把脸侧到旁边,咕哝了一句。
“别高兴的太早,还要再打几针呢。”
“你现在最多也就只是可以自由行走而已,但不能做剧烈的动作。”
面对韩卓的不以为意,顾邀璃却是满心欢喜!
天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的喜悦!
当她调息结束,感受到自己双脚略微有些发麻的瞬间,甚至差点就从床板上跳起来!
这种如同重获新生一般的感觉,让顾邀璃一时之间竟起了几分童趣,用脚去蹭韩易这一张熟睡的、俊朗的、不怎么讨厌的脸庞。
她问:“我还要多久才能够完全治愈?”
韩易摇摇头:“不知道,这要看你的身体恢复能力了。”
“不过一般说来,不会超出半个月。”
“你放心吧,再过半个月,我绝对不会缠着你,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乖乖地消失在你的面前,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
韩易习惯性地认为,顾邀璃这么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痊愈,是分分钟都不想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因此,韩易也很识时务地率先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
说话间,韩易还特意扭了扭自己的屁股,把躺在榻上的身体侧了过去。
如此一来,也就变得背对着顾邀璃。
顾邀璃这一刻看着韩易,内心显得很复杂、很混乱。
她自己其实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一个状态。
她自然不是要韩易离开,而是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跟以前一样骑马、出征!
因为只有她痊愈了,才能够放开手脚去处理之前还没有完成的事情!
而且她很清楚,拖的时间越长,对她以及对他们整个家族,都将会非常不利!
甚至有可能会招来灭门之灾!
但顾邀璃是骄傲的,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
虽然她心里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把韩易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对韩易是感谢、感激!
甚至还有一份从来未曾有过的亲切感!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陌生男人睡到自己的床榻边?
更把自己的脚,由着他拿捏了三天!
这个臭男人不知道女孩子的脚,只有夫君才能够拿捏吗?
而且韩易不知道,顾邀璃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连能够跟她多说几句话的人都没有。
因为她很强,所有人都怕她!
但是在顾邀璃的心里,早已经把最为重要的位置让出来,将韩易供奉了进去!
不夸张地说,就韩易的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治疗手段,顾邀璃甚至已经把韩易奉为神!
但听韩易怎么说,也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当下也是口头发出冷哼:“你放心,答应你的,本将军一样都不会少!”
“到时候一定会跟你和离,风风光光地把你送出大门!”
“你有了钱,有了地。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
韩易撇撇嘴。
……
“喔喔喔!”
两个女仆小心翼翼地端着脸盆,从门外进来。
当她们拉开帘子,绕过屏风,进入内室的时候,但见顾邀璃站在那里。
“咣当!”
端脸盆的女仆,眼见顾邀璃朝着她走来,顿时吓得脸盆都掉落在地!
这一瞬间,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天、天呐!小姐你、你可以走路了?”
顾邀璃脸色冷淡依旧,她问春桃:“姑爷去哪了?”
“姑爷在跑缸呢。”春桃捂着嘴笑。
顾邀璃心中不忿:
又跑缸,他这么勤快修习轻功干什么?
这个男人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既然他如此废寝忘食地练轻功,那我就成全他!
“去,把他喊过来!”
“再把昨天做好的战袍给他换上!”
一刻钟后。
“哗啦~!”
“哗啦~!”
韩易光着膀子,用布沾水清晰身上的汗。
春桃和另外一个婢女,站在旁边伺候着。
二人一直盯着韩易那精壮、健硕的身躯,小眼迷离,脸儿泛红。
顾邀璃站在屏风外,见两个婢女一直盯着韩易看,略有些不耐烦地走了进来。
“呀,小姐你不能进来。”
结果,顾邀璃直接道了句:“他身上有什么位置是我不能看的么?”
两个婢女一听,顿时捂着嘴,偷笑着走了出去。
“喂,你能不能快点,像个女人一样磨蹭……”
顾邀璃说话的时候,韩易恰好转过身来。
健硕的胸肌!
犹如工匠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
一时间,顾邀璃竟然看得有些呆了!
她、她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
发现原来,男人的身体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咳咳!”韩易的咳嗽声,让顾邀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好看么?”
顾邀璃面对满脸调笑的含义,一声冷哼:“军营里,那些军士可比你这瘦鸡般的身体好看多了!”
“赶紧换上衣服,我们出去一趟!”
说完,顾邀璃便自顾自地离开。
韩易耸耸肩,秀了一下肌肉:“我觉得还行!”
等韩易洗完澡,并且在女仆伺候下,重新换上一套战甲,出现在顾邀璃面前的时候,顾邀璃那一双宝石般的眼眸,当即散发出别样明亮耀眼的光华!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这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细微的错觉。
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卑微的小赘婿,而是个冠绝天下的大将军、英雄豪杰!
韩易的体态,虽然不像顾巍那样高大威猛。
但一米八几的个头,加上健硕的身躯,穿上顾邀璃加班加点、精心制作而成的战袍,当即就呈现出别样英朗的气息!
韩易站在铜镜面前,略显臭美地对着铜镜招摇了一下。
他笑着说:“还别说,这套战袍挺适合我的,这是哪位将军用剩的?”
“便宜到我了。”
本来看到焕然一新的韩易,顾邀璃还心中有几分欢喜。
而现在听到韩易这番话,顿时刚刚上扬的嘴角,又迅速平复了下来。
她冷冷清清地道了句:“像这种粗制滥造的战袍,家中库存有的是!”
“穿好了就赶紧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顾邀璃就转身出了房间。
她前脚刚走,边上也被韩易这俊朗外表迷到的婢女,赶忙凑到韩易身边小声说。
“姑爷,您这身战袍,可是小姐花了好多银子,让咱们盛京最好的工匠打造而成!”
“它可价值万金,贵着呢!”
“放眼咱们偌大的盛京城啊,你都找不出第二件来!”
听到这话,韩易心里不仅有些好奇。
这位女战神、大将军,怎么突然转性了,给自己置办这么名贵的战袍?
这不纯纯的浪费吗?
于是韩易加快脚步,跟上了顾邀璃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派热闹繁华景象。
顾邀璃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韩易有些好奇,这位女战神腿脚刚好,甚至没给家里人报喜,竟然这么着急忙慌地带着自己出去。
难不成,是去会情郎?
着急着告诉情郎,他韩易不过只是临时入赘,等她腿脚一好,就一脚踹开?
这样一想,韩易本来还想询问顾邀璃为什么要做这么贵战袍的心思,也给憋了回去。
两人一进入车厢,马车夫便扬起马鞭,稳稳地驾驶着马车前行。
韩易和顾邀璃静坐在车厢里,也不说话,也不对视,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马车夫在外边恭敬地说了声:“大小姐,我们已经到了。”
韩易正好奇到哪儿了,先开马车帘子往外一看,当下就愣了住!
只见眼前是一个高门大户,那牌匾上赫然是两个字。
韩府!
这里,韩易虽然只来过一回,但他熟啊!
这是他那便宜老子,韩世昌的府宅!
“我们怎么来这里了?”韩易问顾邀璃。
顾邀璃淡淡地说:“你已经入门三天,今天我带你来回个门,也顺便认个亲。”
“哈?”
韩易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邀璃。
“我说顾大将军,我跟他们不熟!”
“算起来,我跟你们家人这些天还见过几次面,而这顾家人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也就一次!”
“回门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不是女子才有的吗?”
“我一大老爷们……”
“下不下?不下,我提着你下去。”顾邀璃淡漠地看着韩易。
韩易撇撇嘴:“好吧,谁让我打不过你呢?”
此时,已经接到消息的韩家人,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样貌看着也甚是不俗,就是挺着个肥肚子,失去了一些年轻时候的俊秀。
他正是韩易的便宜老子,韩世昌。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珠圆玉润、丰腴美艳的女人。
她是前户部尚书之女,柳芳华!
柳芳华虽说已是虎狼之年,但保养得当,身段虽相比小姑娘徒添了几分肉感,却也更加熟美丰满。
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别的都还好,就是眼睛稍微尖细了一些,看着有些阴险。
不用想,他便是韩世昌的嫡子,原来要跟顾邀璃成婚的,韩士诚!
韩易和顾邀璃还没下车,韩士诚已经跟柳芳华议论开了。
韩士诚小声说:“娘,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柳芳华一声冷笑,满脸不屑。
她丝毫不避嫌,就这么当街用顾邀璃和韩易都能够听见的声音说:“还能干什么?”
“顾大小姐从小就舞刀弄枪,她所拥有的一切,那都是在战场上得来的。”
“现在不仅得了重病,就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治不好,跟双腿残废,半身不遂!”
“好不容易盼得如我儿这般优秀的赘婿,现在知道被调包了,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毕竟那个乡下来的草包,粗鲁又没用!怎能跟我儿相提并论?”
本来顾邀璃坐在韩易身边,面无表情、冷漠如霜。
一开始听到柳芳华各种诋毁自己的时候,顾邀璃显得很平静,岿然不动。
仿佛就当是路边一条野狗在叫唤。
但是,在听到柳芳华说韩易是草包的时候,韩易明显感觉到顾邀璃身上的气势变了!
她甚至不等韩易,直接掀开帘子,将她那别样修长的腿儿划开,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此时,马车就停在街道边。
就在顾邀璃这纤纤婀娜身姿,出现在马车架子上的一瞬间,周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平日里,顾邀璃的衣着都是英姿飒爽的铠甲,或者是很干脆利落的劲装。
而今天,她一身流苏罗裙,烟罗轻软、绣满繁花。
乌黑亮丽的长发,更是盘了一个云鬓,端庄不失妩媚。一支羊脂玉簪固定着发迹,与乌发相互映衬,清冷又高雅。
步摇随后添彩,金丝细细缠绕,勾勒出蝶舞翩跹之态。随着她款步而出,便簌簌轻响,步步生莲间尽显风情。
佳人莲步轻移,裙摆微拂,仿若彩云飘动,恰似天仙谪尘,惊艳了岁月流光。
众人之中,反应最为强烈的当属韩士诚了。
他先是两个眼珠子瞪大,然后就像是眼睛里进了沙子一样,不断地去揉。
直到把眼珠子都揉得红肿!
他直勾勾盯着马车架上的美人,那眼球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面对韩士诚,顾邀璃眼媚微瞥,嘴角更是带起一抹冷艳的蔑意。
这时,她特意朝着韩易所在的车厢,用平时根本不可能会拥有的声线,对着韩易轻轻柔柔地念叨了一声:“夫君,快出来见爹娘吧。”
“莫要让长辈等急了。”
韩易哪怕隔着马车帘子,听到这声线,都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了冷颤!
我去!
这声音听着也太媚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狐狸成了仙!
韩易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完全不知道这位女战神,在玩什么游戏。
只能随她的意,站起身,出了车厢。
当下韩易就站在顾邀璃的身旁。
他身穿战袍,一派英武之态,跟顾邀璃这一身娇媚艳丽的着装,相得益彰。
看得四周众人是连连夸赞!
“韩易!你、你怎么回事!”
“谁让你穿这一身战袍的?”
“赶快给我脱下来!”
身为同父异母亲兄弟的韩士诚,在看到韩易如此形象的瞬间,一股极其强烈的嫉妒感,那是直冲脑门子!
好像要把他的天灵盖给掀飞起来!
使得他脑子一抽,当街就怒不可遏地发出呐喊。
“无知庶子!安敢造次!”
“来人啊,给我上去,把他身上的这件狗皮扒下来!”
要说,也是这尚书府的家庭奴仆们,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在听到韩士诚发出命令的那一刻,居然真的有七八个护院涌了上来。
他们手持棍棒,纷纷朝着韩易的身体,甚至是脑门子招呼!
正当其中一人手持着棍棒,照着韩易脑门子,狠狠敲下的时候。
倏然,一只纤细嫩白的手儿,从旁边探了过来,将这棍棒给抽了过去。
“呜——!”
伴随着一个刺耳的破空之声,棍棒于空气当中抡开了半圆,猛地砸在那个护院的脑门子上!
“砰!”
霎时整根木棍随之碎裂!
同时破碎的,还有这个护院的脑袋。
此人被顾邀璃当场直接一棍打得凌空飞旋,在飞出十几步开外之后,重重撞在墙壁上,这才倒地吐血而亡!
这一瞬间,别说是韩士诚、柳芳华,就是身为礼部尚书的韩世昌,也没有料到顾邀璃竟然会因为一个赘婿动手!
身为镇北大将军的她,竟然亲自动手了?
更重要的是在没有任何招呼的情况下,一棒子就将尚书府的护院活活打死!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特别还是在主人的面前!
韩世昌当下快步走上前,对着顾邀璃开口喝斥:“顾将军,你这是……”
这一刻,顾邀璃还是那冷傲无情、犀利如刀一般的女战神!
她直接打断韩世昌的言语,冷冷吐出一句。
“一群刁奴,竟然胆敢袭击我夫君?”
“我夫君乃典军校尉!谁敢动他?”
“来人,给本将军将这些刁奴就地格杀,以敬效尤!”
顾邀璃话音落下,本来就跟在马车身后的一小队护卫,动作整齐划一地拔出腰间的配刀!
“铮!”
这些人面无表情且动作迅速地冲了上去!
他们丝毫不给旁人反应的机会,那刀锋齐刷刷地上扬,又迅速砍下!
白刀入!
红刀出!
惨叫!
随着凄厉的惨叫,还有飞溅的鲜血!
狠!
太狠了!
谁都没有料到,顾邀璃刚刚出现,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在堂堂礼部尚书家门口,于他们面前,将家中的几个奴仆就地格杀!
一时间,连远处观望的看客们,也都倒吸着凉气,纷纷后退。
隔着老远,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这令人胆寒的一幕!
韩世昌到底是官场中人,尽管此时他的脸色铁青,但没有如他儿子那样大喊大叫地发作。
他则是沉着声线,对着顾邀璃说:“顾将军,请你给本尚书一个解释!”
顾邀璃面无表情地看着韩世昌,如同那高岭之花,超凡绝尘,不近人情。
她没有回应韩世昌,而是对着韩易用平淡,却又柔和的声线说:“夫君,你把阿爷赠你的令牌,亮出来给公公瞧一瞧。”
韩易显然也是被刚才这一幕震慑到,他没想到顾邀璃竟然会因为他被围殴,让自己的手下在尚书府门口大杀四方!
他从怀中取出令牌,放在韩世昌面前晃了晃。
韩世昌看到这一张黑色令牌的时候,那是眼皮子连续跳了好几下!
脱口而出:“典军校尉?”
“这……国公爷,竟然将典军校尉的职位,给了……我儿?”
韩世昌的反应不为不快!
就在刚才,他还任由自己家养的家丁,围攻韩易。
就如同放狗,咬一个路边的乞丐。
他本人束手旁观。
而现在,在看到韩易手持令牌的瞬间,那态度直接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更是当众承认韩易是他的儿子。
“哈哈哈!误会!误会!”
“原来国公爷力挺我儿当了典军校尉,所以我儿今日,才会有如此英武的着装!”
韩世昌反应快,他身后的妻子柳芳华也不慢。
身为当家主母,柳芳华也迅速变脸,立即将脸上的肥肉堆积出一副慈祥的笑意。
“哎呀,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双喜临门!”
柳芳华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带着一阵别样浓烈的香风到了韩易跟前。
“我儿当了典军校尉,我儿媳的腿竟然好了?”
“可惜可贺呀!儿啊,来来来,咱们快快进屋吧!”
说着,身为嫡母的柳芳华,竟然主动伸手过来,牵过顾邀璃的手,想要引她进屋。
顾邀璃却是甩手挣脱,丝毫不顾柳芳华的颜面,直接贴着韩易。
“夫君,你扶我进屋。”
韩易虽不太明白顾邀璃这么做的初衷,但还是很配合地搀扶着她。
在韩世昌和柳芳华的带领下,跨过门槛,进了庭院。
没有人理会那些已经逐渐冰凉的家丁尸体。
方才那一幕,仿佛只是小孩子真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韩易与顾邀璃在长长的走廊里缓步而行。
他们面前是韩世昌夫妇,身后则是表情极其复杂的韩士诚,以及一众下人。
一群人簇拥着韩易二人朝着前厅走去。
“夫君,走慢点~~”
“奴家的腿刚好,扶着奴家些呢~~”
顾邀璃说话的时候,竟然主动将她那纤纤玉手探了过来,抱住了韩易健硕的手臂。
甫然入怀,韩易手臂感受到的,是一份别样的绵软!
以至于,他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软!
好香!
韩易在感受着顾邀璃所给予的,前所未有的绵柔胸怀,以及别样酥香的同时。
也在想着,这位大小姐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平时冷着脸,如同从冰山上下来的女神,傲娇、冷漠。
现在却是呈现出这种让韩易有些不适应的,小鸟依人的姿态。
韩易微微侧头,朝着身后瞥了一眼。
嚯!
韩易发现韩士诚这孙子,此刻正用一种要将人千刀万剐的眼神盯着自己!
当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敢情顾邀璃口中所说赘婿回门之类的,只是个借口!
其实真正目的,就是来向顾家耀武扬威的!
她毕竟是天资娇女,从小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而这次被韩世昌和韩士诚摆了一道,心里肯定有气。
所以,一大清早就斥巨资,给韩易自己做了一套战袍。
然后腿脚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就已经急匆匆地来到韩家人面前,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难受!痛苦!懊悔!
因为这些情绪,此时已经完全揉在了韩士诚,那张本英俊白嫩的脸上!
韩易可以感受得到,安哥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那是透着杀气的!
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韩易对顾邀璃这般小家子气的情绪,其实也无感。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自己现在翅膀还没有硬,功夫都没有练到家,只能配合顾邀璃演戏。
因此,韩易特意伸手放在顾邀璃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笑着说:“娘子,你腿脚刚好,若是走累了,为夫可以抱着娘子进入堂屋。”
韩易话音落下,顾邀璃用内力凝聚成一根丝线,传音入韩易的耳朵当中。
她这时说的每一个字,只有韩易能够听见。
“差不多行了,你只要配合我演戏就行。”
韩易眉毛一挑,果然如此!
这位大小姐、大将军、女战神,就是来这里出一口气的!
几个人穿过长长的回廊,快要进屋的时候。
“等等!”
韩士诚快步上前,直接伸手拦住韩易和顾邀璃。
韩士诚直勾勾盯着顾邀璃,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
他说:“璃儿,可否进一步说话?”
顾邀璃从以前到现在对这个韩士诚,就从来没有一丝丝好感。
曾经,在她眼中,天下所有男人都是一个样。
可有可无!
只有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韩易才真正走进了她的内心,并且牢牢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
只不过,这些顾邀璃当然不会说,毕竟她是女战神,她是骄傲的!
顾邀璃那眼神之中,很自然地闪过一抹不耐烦之色。
特别是对方喊出如此亲昵的称谓,让她很是不舒服。
她正要拒绝,非常懂得抓时机的韩世昌,突然率先开口。
对着韩易说了句:“易儿,你不是想要取回你母亲的玉佩吗?你跟为父单独进来。”
韩易记忆当中,他的确有一块玉佩。
是他从小就挂在身上的。
后来,因为母亲生病,家中贫寒,就把玉佩当掉。
等他好不容易攒了钱,要去赎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玉佩已经被他人买走了。
而此人,正是韩世昌!
韩世昌当初也以这个玉佩为借口,把原主骗到了盛京。
然后半推半就地将原主,送进了入赘的花轿之中!
对这个玉佩,韩易其实并没有什么念想。
不过为了成全顾邀璃,能够在前未婚夫面前再装一把。
韩易点头答应,跟着韩世昌进入前厅。
韩士诚当下带着顾邀璃,来到隔壁院子。
他本想再继续深入,但顾邀璃已经明显不耐烦了。
她不希望离韩易太远,主要是担心韩易会吃亏。
毕竟韩世昌虽然是礼部尚书,但根据顾邀璃真实情报,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年来,也干了不少肮脏龌龊的事情!
虽然说他还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但顾邀璃心里头难免会有些担心韩易会受欺负。
她双手微微抱胸,摆出一副冰冷高傲的姿态,淡漠地吐出一句。
“有什么话直说吧。”
韩士诚现在可以说悔得那是肠子都青了!
看着顾邀璃这清冷妖娆、绝代风华的样貌,以及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强大的实力,一切的一切都让韩士诚无比着迷!
以至于,他不断靠近顾邀璃。
想要以自己的魅力,让她倾倒入怀。
顾邀璃眼见一只“苍蝇”靠近,将一根纤细如玉的手指轻扣,轻轻一弹。
“啊!”
霎时,韩士诚的脸就被一股劲气震到!
他惨叫一声,捂着脸连连后退。
顾邀璃玉指隔空轻轻一点。
韩士诚膝盖就感觉被针给扎到似的,当下腿脚一软,直接“扑通”一声,单膝盖就跪在了顾邀璃面前。
顾邀璃居高临下,冷冰冰且很不耐烦地道了一句:“十步范围外说话,若靠近,死!”
这才是顾邀璃!
她一直都是如此,孤傲入天女下凡,让人只能匍匐膜拜!
可越是如此,韩士诚就越联想夜里,韩易那个臭虫将她压在身下的画面!
韩士诚暗一咬牙,对着顾邀璃将另外一个膝盖,也跪了下去。
这让顾邀璃,那好看的柳眉微微的蹙了一下。
对于韩士诚的下跪,她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淡漠依旧,声线清冷:“你这是干什么?”
韩士诚这时也是演技上线。
他二话不说,直接抡起巴掌对着自己的脸。
“啪!”
“啪!”
“啪!”
地抽了两下。
“璃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
“我、我、我其实心里面一直爱着的那个人是你啊!”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只要能够重新和你在一起,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说着,韩士诚又照着自己的脸,“啪啪啪”地抽了两巴掌,而且是越抽越狠!
他两边脸颊,当下就被抽肿了。
只不过,韩士诚这么卖力的表演,顾邀璃却是无动于衷,冷漠依旧。
对于顾邀璃来说,她今天脚才刚刚好,甚至还未亲自向一直疼爱她的祖父道喜,就直接带着韩易回门。
就是要给韩易撑腰的!
虽然她对除了韩易之外,整个韩家的人都无甚好感。
但是这里毕竟是韩易的“娘家”。
亲情血脉这种东西,无论用什么样的兵器,都没办法斩断。
故而,哪怕顾邀璃对整个韩家都很厌恶,她还是早早地带着韩易回来。
也是不想让韩易,一直以一个不受宠的顾家庶子的身份,留在家中。
她希望这一次因为自己,能让韩易在韩家这边,拿到他相应的身份尊严,还有韩世昌的支持!
只有这样,将来顾邀璃出征在外,数月,甚至几年不回家,韩易在家里头才不会两头受气!
面对这个她本就无感,而现在格外厌恶的韩士诚,顾邀璃连多跟他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欠奉。
为此,顾邀璃直接转身,回到堂屋所在的院子。
“璃……唔!咳咳咳!”
韩士诚刚开口呼喊,却被顾邀璃反手一股暗劲,震得接连咳嗽。
顾邀璃人已去,但风中却吹来她冰霜般的警告。
“今后再如此称呼,我定取你狗命!”
与此同时,韩易就站在屋里,与韩世昌面对面。
韩世昌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块玉佩。
这个玉佩初看之下,比较普通,不是那种特别昂贵、晶莹剔透的材质。
有点像路边街头很常见的汉白玉,但是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在汉白玉之中,竟隐隐有一种红色的脉络。
这种红色脉络,如纯天然斑地形成了一个很玄妙的图案。
韩易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他从小就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这东西看着也不贵,因此当初原主拿去当铺的时候,也只当了五两银子。
只不过对于原主来说,这是他母亲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遗物,因此对于原主也好,韩易也罢,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韩易在看到玉佩的第一时间,想也没想的伸手上去就要拿。
然而,韩世昌却是手持玉佩后退了几步,他对着韩易说。
“这块玉佩和你一样,普通又廉价。”
“之前把你从乡下带过来,是因为士诚的身体状态不好,而现在他已经恢复了,你也不必再替他当赘婿。”
“为父现在就把这块玉佩,还有五百两银子,都交到你手中。”
“你拿着玉佩和银子回老家去吧,从今往后就不要再来盛京了。”
韩易听到这话,不由得眨了眨眼。
他见过不要脸的,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哔脸的!
韩易没有伸手去拿玉佩,而是故作迟疑地开口问了一句。
“可是,木叶成舟,我也随娘子入了顾家的族谱,这婚事怕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吧?”
对于韩世昌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他直截了当地说:“这件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你只要回到你自己原来的位置就行了。”
“你出生卑微,连大字都不认得几个,把你留在盛京,对我们整个家族来说,都是耻辱!”
“你现在要是听我的话,拿着玉佩和五百两银子离开,还能体面一些,回到乡下过富足的日子。”
“但若是你不知好歹,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凭借现在这一层身份,死皮赖脸地留在镇国公府,到时候可别怪为父不留情面!”
韩易这个时候突然笑了。
“哼哼哼……”
韩世昌眉头一拧,瞪着韩易:“你笑什么?”
韩易其实已经听到顾邀璃,从远处走来的脚步声。
因此,他刻意把说话的语态,放得沉重了一些。
他说:“韩尚书,在你眼里,无论什么都只是一场交易。”
“人间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利益和权势来收买!”
“但很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
“你当初抛妻弃子,使得我们母子遭人唾弃,害得我自小牙口就不好!”
“没办法,我现在想要活下去,只能吃软饭!”
顾邀璃听到这番话,极其罕见地抿嘴娇笑。
这人,竟还会说俏皮话。
“虽然我和璃儿成亲时日尚浅,但是我们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早就已经发誓共度此生,白头偕老!”
说着,韩易冰双手腹背,当着曾经的状元郎、现任礼部尚书的面,悠悠地念叨起词句。
“千云弄巧,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静!
整个堂屋,突然变得离奇安静!
仿佛一根细针掉落在地,都能够听得清晰。
同样,门外顾邀璃也停下了脚步,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被韩易随口吟唱的一首诗句,感动得心儿澎湃!
他、他怎能够做出如此情意深切的词句?
顾邀璃本就心意所属韩易,但她不善表达,而韩易所做的这首词,恰恰好完完全全地切中了她心中每一丝一缕的情绪!
好像这首词,就是专门为她所做似的!
倘若韩易为她洗脚、治病、医腿,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种下一颗种子的话。
那现在,就是这种子发了芽!
“混账!”
“你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人,从何处抄袭而来的词句?竟然敢在为父面前班门弄斧!”
“韩尚书,我家夫君文武全才,不过只是一首抒发情感的词句而已,以他之高才,那也是信手拈来!”
顾邀璃这是要把韩易力挺到底了。
她一进入堂屋,就见到韩世昌手中一直紧攥着的玉佩。
当下,柳眉为之一蹙,立即抬起玉葱般的纤细手儿。
接着,修长的手指隔空对着玉佩轻轻一抓!
韩世昌突然感觉手中的玉佩,经受不住控制,径自被一股巨力给吸了过去!
“嗖!”
韩世昌惊悚地看着玉佩,竟然被顾邀璃隔着20步左右的距离,被她吸到了手中。
顾邀璃拿着玉佩,本想就这么交到韩易的手中。
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这玉佩上面竟然有一种很奇特的纹路。
看着,竟还有几分熟悉。
只是,一下子不记得的在哪见过了。
她信手将这块玉佩交到韩易手中。
还特意询问韩易一句:“夫君,这块玉佩是你自小就贴身携带的吗?”
韩易点点头:“这是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于路边用几两银子买的,不值钱。”
“但却是我娘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于我来说,是我对我娘最后的念想。”
顾邀璃心中了然。
她抿嘴轻笑,依偎在韩易身边,于眼前以及身后跟过来的众人面前,表现得伉俪情深,你侬我侬。
她一抹红唇轻启:“既然是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夫君自然要好好保护,可不要让外人拿了去。”
顾邀璃特意对“外人”这两个字,加重了音。
听得韩世昌神色,变得更加阴沉!
不过韩世昌到底是官场老油条,他看得出顾邀璃和韩易关系好像很不错。
按下心中的不爽,哈哈一笑,先是扯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就让韩易和顾邀璃相继坐下。
接着,众人一边聊着家常,一边终于问出了他,以及旁边众人最想要知道的一句话。
“璃儿……”
韩世昌这亲昵的称谓刚刚说出口,就被顾邀璃阻止。
她一改刚才对韩易的娇柔温婉,用一种清冷的声线说:“韩尚书还是直接喊我名字,或者叫本将军的职位便可。”
韩世昌虽然心中很不爽快,但还是强压着,他故作轻松地笑着说。
“众所周知,大将军生了病,腿脚不是不能行动了吗,怎么这才三两天就好了?”
对于这个提问,韩易和顾邀璃早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韩易正打算解释的时候,顾邀璃却是抢他一步开口。
而且,顾邀璃的回答,是远远超出了韩易的预料。
顾邀璃和韩易虽然是分着座位而坐,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方茶几。
但她却是主动地将绵柔的身儿,倚靠向韩易的位置,随后盈盈一笑。
说了一句,让女子为之脸红。
但她自己却很坦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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