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秋凡富大同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道:从秘书开始崛起吴秋凡富大同》,由网络作家“成天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葛红一把扯过富大同的衣袖,气得满脸通红,那小模样煞是招人喜欢,大声嚷道:“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吴秋凡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毫不懂得礼貌的秘书?”富大同不再搭理葛红,几步就来到郝欣怡的面前。他看到郝欣怡的脸上,表情从惊讶已经转为满脸的气愤,但他并不在意,他必须要让郝欣怡知道自己的价值。他马上说道:“郝书-记,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你给我几分钟的时间。”郝欣怡控制着自己内心极度的愤怒,对葛红说:“葛红,你先出去一下,我看他到底要说什么。”葛红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富大同,转身走了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郝欣怡“啪”的一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富大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难道想要挟我吗?我可告诉你,我分分钟就可以把你从县委大院里...
《官道:从秘书开始崛起吴秋凡富大同》精彩片段
葛红一把扯过富大同的衣袖,气得满脸通红,那小模样煞是招人喜欢,大声嚷道:“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吴秋凡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毫不懂得礼貌的秘书?”
富大同不再搭理葛红,几步就来到郝欣怡的面前。
他看到郝欣怡的脸上,表情从惊讶已经转为满脸的气愤,但他并不在意,他必须要让郝欣怡知道自己的价值。
他马上说道:“郝书-记,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你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郝欣怡控制着自己内心极度的愤怒,对葛红说:“葛红,你先出去一下,我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葛红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富大同,转身走了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郝欣怡“啪”的一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富大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难道想要挟我吗?我可告诉你,我分分钟就可以把你从县委大院里面赶出去。”
富大同连忙陪着笑说:“郝书-记,难道您不想知道吴秋凡是怎么被某些人给扳倒的吗?我到这里来,就是要提醒郝书-记,千万不要走吴书-记的老路,绥阳县的水太深了。”
郝欣怡一愣,她本以为富大同会谈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且用特殊的手段来威胁她,给他安排个职务。
但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说出了这么一个敏感,也是自己必须面对的问题。
郝欣怡可不想就这么轻易陷入富大同的圈套,也不愿轻易就范,说:“富大同,我想了解情况的时候,自然会找你。你突然闯入我办公室,实在太没礼貌了。”
郝欣怡盯了富大同一眼,小声补充道:“就跟昨天晚上一样。”
富大同马上说道:“郝书-记,昨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再说,您长得也实在太美了。”
郝欣怡又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这些事情我现在也不想知道。”
富大同说:“这些事情可以慢慢说,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一定要提醒您。”
郝欣怡愣了一下,问:“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又有什么事情?难道今天晚上你还想......”
富大同连连摆着手说:“不不不,今天晚上郑书-记一定会召集全县各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到绥阳大厦为您接风,举行欢迎宴会。郝书-记,我要说的是,今天晚上这个活动,您千万不要参加;即使参加,也绝对不要到绥阳大厦。”
郝欣怡皱了一下眉头,她似乎感觉到富大同对自己有着某种担忧,但她现在可不想惯着这个人。
“行啦,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想想心,你还是离开吧。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可给程春江打电话,让他把你拉出去。”
恰在这时,县委办公室主任程春江还真的敲门走了进来。
他看到富大同居然站在郝欣怡的办公室里,瞪大眼睛质问道:“富大同,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现在县委书-记已经不是吴秋凡了。”
郝欣怡立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富大同说:“富秘书,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富大同看到郝欣怡突然露出的笑容,知道这个女人极其聪明,这是在给自己面子。
他微微点头,也笑着说:“郝书-记,那我就走了。”富大同并没有看向程春江,而是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刚走出县委大楼,就看到从一辆黑色奥迪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
这人长得有几分精神,脸上却带着洋洋得意的神情。
富大同不禁停下脚步。
他注意到从车里下来的这个男人,走路时腿脚有些不利索,可这人原本并非如此。
立刻联想到昨天从自家二楼阳台跳出去的那个身形,二者简直如出一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唐大明。
白傲雪最近跟县政府的这些人来往得十分密切,尤其是跟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郑来全身边的红人唐大明有着超乎寻常的来往。
富大同突然意识到,昨天傍晚白傲雪跟他说的那番话。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吴秋凡要出事。而能最早知晓吴秋凡会出事的,想来没有别人,极有可能就是绥阳县的县长郑来全。
尽管白傲雪只是司法局办公室的主任,但她的消息不会如此灵通。
在绥阳县,党政之间的暗中争斗,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争斗的核心,就是围绕着工业园区是否建设的问题。
按理说,吴秋凡作为县委书-记,应该支持郑来全建设工业园区以发展经济的提议,他既无需反对,也不该反对。
然而,这里的情况错综复杂。
唐大明是郑来全的贴身秘书,郑来全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心思,都被唐大明摸得一清二楚。
只有唐大明向白傲雪透露了什么,白傲雪才会掌握绥阳县最高层次的机密。
昨天,白傲雪突然冒出来的那番话,显然是从唐大明那里得知的。
而当时,唐大明很可能就在自己家的床上,与白傲雪发生着亲密接触。
唐大明看到台阶上站着身材高大的富大同,心里猛地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想要从富大同身边绕过去,可他的腿脚越发不利索,一瘸一拐的,显然是脚崴得不轻。
富大同注意到唐大明的脚踝处涂抹着颜色异样的药水。
他已然断定,昨天那个从自家阳台上跳下去的男人,无疑就是唐大明。
富大同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唐主任,这脚怎么弄成这样了?该不会是跑去别人家偷果子吃,结果把腿摔坏了吧?”
唐大明尴尬地笑了笑,支吾着说:“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没啥大事。对了,富主任,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呀?要不考虑去政府那边?我跟郑县长打个招呼,给您安排个满意的职位。”
富大同冷冷道:“那就多谢了,你还是先想想心想想心自己的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
富大同走了几步,忽然,故意撞了一下唐大明。
唐大明猝不及防,往后连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唐大明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吼道:“富大同,你他妈想干什么?你这明显是在欺负我!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处境,吴秋凡都被抓走了,倒台了,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富大同马上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我可不嚣张,我什么时候嚣张过?倒是你,嚣张得很呢。
行了,好好养你的伤吧,如果再到处嘚瑟,当心你的小腿被割掉。哈哈。我现在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们这些人,别把人逼急了。”
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台阶,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回到家,房间里已经清静下来。
白傲雪这个搔比娘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到这个家门。
富大同对白傲雪一走就是几天,已经席惯了。
过去他总觉得白傲雪晚上不回来,是回娘家,但现在看来,不那么简单。
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他躺在床上,闻到床上有一种奇怪的臊味。
一定是白傲雪在这张床上跑搔,留下混账男女的味道。
把床单撕扯了下来,扔到了卫生间,重新躺在床上,味道就清淡的多了。
眼前始终出现在总统套房里,跟那个陌生女人混战的情景。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能住进这个县委书-记总统套房的,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并没有得知今天有什么客人前来绥阳县。
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做了好几个噩梦,早上醒来,洗了个澡,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来到县委大院。
富大同本以为整个县委大院会沉浸在一种特别的氛围当中。
这座大院里的主人吴秋凡昨天晚上被带走了,消息经过一个晚上的蔓延和传播,整个大院每一个角落,甚至就连打扫卫生的杂工也不会不知道。
权力机构失去了主人,幸灾乐祸的,闷闷不乐的,甚至是如丧考妣的人比比皆是。
然而,怎么也没有想到,整个县委大院,居然沉浸在一份兴奋和祥和当中,而自己完全就是市外之人。
整个大院在县委办公室主任程春江的带领下,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布置鲜花的布置鲜花,整个一片欢欣鼓舞的景象。
难道这是在搞庆祝吗?
程春江看了富大同一眼,毫无反应地不再看他。
自己在担任吴秋凡秘书的时候,就连县委办公室主任,对自己也多有几分恭敬,见面时还是会露出笑容的。
今天这一切完全改变了。
这一点,富大同也可以接受。
如此大动干戈,还是让富大同的心里有些纳闷和疑惑。
但他突然意识到,吴秋凡走了,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不会空缺下去。
但总不能前脚一个县委书-记被带走,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个新县委书-记吧?
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蓝可欣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车停在了大门的外面。
一定有重要人物,因为整个县委大院居然没有一辆个人的车停在这里。
富大同走过去,小声问道:“蓝主任,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蓝可欣收住了脚步,看了富大同一眼,小声说:“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吴书-记不是被带走了吗?新的县委书-记马上就来了。”
我-操,果然这样。
这也就说明自己这个前任县委书-记秘书,也就彻底失去了所有。
这新来的县委书-记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呢。
老的被带走,新的来了,富大同一下子就把即将到来的县委书-记,当做救命稻草。
人家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这时,几辆汽车浩浩荡荡地开进县委县政府大院。
就在这时,县长郑来全、县委副书-记杨大功、常务副县长常海江、组织部长苗振铎,纪委书-记邱可俭,政法委书-记唐效义,公安局长闫宝中以及其他县委、县政府领导,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向打头的那辆车走了过去。
看来新的县委书-记已经走马上任了。
富大同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但他的视线可以把眼前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从第一辆车里下来的,这个即将主政绥阳县县委大院重要的人物。
突然,富大同的身子立刻僵在那里,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场面。
从车里走下的人是一个30岁左右,身着一件淡粉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个蝴蝶结的小翻领,雪白的脖子依然挺立着,尖下颚,大眼睛,梳着半长不短的头发,一双迷人的眼睛以及傲人身材的女人。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总统套房里跟自己疯狂的那个女人吗?
想想还真是这样,如果不是新任的县委书-记,怎么会住在县委招待所,专门为县委书-记准备的总统套房呢?
尽管眼前的场面热闹非凡,可富大同却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世界末日。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蹿到心头,他恍惚看到,有个人正对自己做出最严厉的审判,那种被命运抛弃的绝望感,将他紧紧裹挟。
他记起昨天与那个女人分别时,她提出的要求,往后见面,彼此形同陌路。
富大同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陌生人就陌生人吧,他也不再奢望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能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关照。
县委办公室主任程春江扯着嗓子喊道:“大家马上到大会议室集合,欢迎新任县委书-记郝书-记上任!”
又冲富大同招了招手,吩咐道:“你马上到吴书-记的办公室收拾一下,没用的东西就扔掉,赶紧行动!”
富大同脑海中瞬间浮现吴秋凡那台藏在书柜后面的秘密电脑。
这电脑的存在,除了吴秋凡,就只有他知晓。
富大同推开门,葛红正专注地在电脑前打字,富大同满脸堆笑,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走到葛红身后,陪着笑说道:“葛秘书,这是在写什么大作呀?”
葛红随手关上了电脑,语气冷淡:“我写什么东西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来送东西的话,放在那儿就行。”
大同赶忙解释:“葛秘书,还是看一眼吧,这材料挺重要的。”
就在富大同把文件放在葛红面前的瞬间,葛红身子突然一动,富大同的手竟毫无防备地碰到了葛红的胸前。
葛红又羞又恼,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转身就朝着富大同的身子狠狠怼了过去。
从今天早上第一次见到富大同,葛红心里就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印象。
这个人身上带着几分匪气,一个县委书记怎么能用这样的人?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在这刻板与规矩的机关里,这股与众不同的匪气,恰恰是大多数人所缺少的,反倒让富大同显得有些特别。
葛红这一拳挥出,不偏不倚,正中富大同两腿之间的要害。
富大同瞬间瞪大了眼睛,夸张地叫嚷起来:“我说丫头,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眼睛长哪儿去了,往这儿怼!这要是把我的命根子怼坏了,你后半辈子可得负责!”
那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故作的惊恐。
此时的葛红,脸上一阵滚烫,她这才惊觉自己无意间的一拳竟打在了如此尴尬的部位。
她又羞又恼,满脸通红地指责道:“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往我手上撞!”
富大同一听,满脸委屈,急忙辩解:“葛秘书,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明明是你突然动手,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这不是倒打一耙嘛!”
葛红自知理亏,但又拉不下脸,嘴硬地说:“就是你故意让我打的!反正我不管,我就打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讹上我?
再说了,我这一拳能有多大劲儿,还能真把你怎么样?不行的话,我陪你去检查,行了吧!”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慌,毕竟这事儿实在太尴尬。
富大同心里暗自窃喜,这看似倒霉的一下,反倒成了拉近他和葛红距离的契机。
他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说道:“葛秘书,千万别生气,你打我是应该的,不管打哪儿,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消气,怎么都行。”
葛红听他这么说,不屑地撇了撇嘴,吐槽道:“瞧你这德行,跟条摇尾乞怜的狗似的。”
富大同丝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谄媚了:“您说得对,我现在就是条丧家犬。只要郝书记和您能赏口饭吃,给我个机会,我富大同这辈子都感恩戴德,做牛做马都愿意!”
早晨那个在自己面前蛮横无礼、气势汹汹的富大同,和此刻眼前这个摇尾乞怜、满脸堆笑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葛红刚从校园踏入社会不久,接触过的男人屈指可数,像富大同这般复杂又善变的人,着实让她既感到难以接受,又充满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这个七尺男儿,在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子面前极尽讨好之态,葛红心里竟生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换做是其他瞧不上的社会底层之人,她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可富大同显然不同。
能给县委书记当秘书的年轻男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她甚至暗自思忖,或许自己还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学到些什么处世之道。
于是,她微微抿了抿嘴,开口说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再说了,谁让你靠我那么近,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
富大同忙不迭地点头,赔笑着说:“是是是,不说这个了。葛秘书,看你一上午都在这儿忙,肯定还没吃饭吧?中午我请你,咱们找个好地方好好吃一顿。”
葛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快别瞎说了,马上就要上班了。你还是赶紧走吧,有事儿咱们电话联系。”
富大同正说着,突然听到隔壁办公室传来开门的声响,那可是县委办公室主任程春江的办公室。
他心里一紧,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程春江看到,自己在新任县委书记秘书的房间里。
隔壁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走廊恢复了安静,富大同才又凑到葛红跟前,轻声说道:“妹子,以后不管有啥事儿,你尽管给我打电话。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保证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葛红看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突然开口问道:“富大同,你以前在吴秋凡那儿也是这副样子吗?你这么摇尾乞怜的,是不是想从我这儿得到点什么好处啊?”
富大同的神色瞬间黯淡,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眼中满是落寞与无奈。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语气里满是真诚:“葛秘书,不瞒你说,看看我现在这处境,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吴书记,他真的是个好官。人无完人,他身上也有些小毛病,可他是真真切切一心为绥阳县的经济发展考虑,为老百姓谋福利。谁能想到,他突然就出了事,倒霉了。
我作为他身边的秘书,自然也跟着遭殃。我这心里实在是不甘呐。”
富大同的脸上涌起一抹难以掩饰的难过,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泛起的伤痛,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失落。
而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被葛红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难过的神情像是一道锐利的光,直直地穿透了她那颗小心脏,让她原本对富大同的那些偏见与质疑,开始动摇起来。此刻,办公室里的氛围微妙而又带着一丝紧张后的轻松。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敏感话题的时机和场合,便开口说道:“那行吧,今晚我抽时间和你见一面,你把吴秋凡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讲讲,我也想多了解了解情况。”
富大同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可又想到晚上的安排,不禁提醒道:“今天晚上县里肯定会举行迎接郝书记的酒宴,你不用跟着郝书记出席吗?”
葛红轻轻摇了摇头,略带无奈地说:“那可是县领导们的酒局,我一个小秘书,哪有资格凑那个热闹。行了,今晚你定地方和时间,我肯定准时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的。”
富大同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但要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保证绝不反抗。”
富大同望着葛红离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气,可又觉得这丫头就像个小辣椒,性子泼辣,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这要是咬上几口,肯定滋味十足。
像葛红这种有身份地位、长相出众还聪慧过人的女子,一个个都不好对付。但他偏就对这种难搞定的女人感兴趣。
不过今天这场闹剧也只能告一段落了,他的心思很快又转到了郝欣怡身上。
今天晚上,在绥阳大酒店,县里几大班子的主要领导设宴迎接郝欣怡这位新任县委书记的到来。
本来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作为前任县委书记的秘书,富大同对今天晚上的饭局却有一种不祥之感,而郝欣怡竟然傻乎乎地前去参加今天晚上的饭局,根本不顾自己的提醒。
富大同不想让这位美丽的女县委书记出现任何不利于她名声,甚至不利于她将来工作的事,更不希望她着了郑来全的道,掉入他们设下的陷阱。
郑来全心狠手辣,在他当县长的这些年里,已经扳倒了两任县委书记。
在吴秋凡之前,还有一位县委书记落入了他的魔掌,虽然没有被收监判刑,但也从县委书记的任上。跌落到副主任科员的位置,那叫一个惨。
富大同并没有郝欣怡的手机号,他立刻又拨了葛红的手机。
葛红接得倒是痛快,但她的声音依然冷得像射出的一枚枚子弹:“富大同,你还想干什么?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富大同赶紧说:“妹子。”
葛红说:“以后少叫我妹子,我有名有姓。”
富大同又说:“葛秘书,你立刻把郝书记的手机号给我,我觉得郝书记今天晚上要出事。”
葛红冷哼一声,说:“我看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容易出事的。富大同,不要以为那天晚上你对郝书记做了什么我不知道!”
富大同一愣,心想:难道郝欣怡到绥阳县来的那天晚上住在总统套房,自己闯了进去,之后跟她发生亲密关系的事情,葛红已经知道了?
或者是郝欣怡跟她说了这件事?
但他绝对不相信郝欣怡会把他们两个人亲密的事情说给葛红这个小秘书听。那就只能说,葛红当时就在那个包房不远处,目睹了自己从郝欣怡房间走出来的情景。
他马上正色道:“葛秘书,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再说,我们一定要维护郝书记的名声。如果郝书记的名声一旦坏了一点点,就会被人抓住把柄,这对她将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
葛红冷笑一声,说:“那你跟我说,你现在要郝书记的手机号要干什么?”
富大同说:“葛秘书,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十分危险。郑县长设宴在绥阳大酒店,为迎接郝书记的到来,这里绝对有一个陷阱。具体的事情我无法预料,但绥阳大酒店是程主任主管的一个部门,那里的人跟他们勾结在一起。只要郑来全想干什么,他们就会拼命完成郑县长交给他们的任务。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对郝书记绝对不利。”
葛红思忖了一下,马上说:“我现在对你说的话有些不太放心,因为我还不了解你。”
富大同哀求着说:“葛秘书,我还叫你一声妹子,因为你是郝书记的心腹,我们一定要为郝书记负责。虽然我跟郝书记刚认识,但是我觉得郝书记是一个好书记,我们一定要为她负责。”
葛红又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把郝书记的手机号告诉你,但这个号绝对保密,你可不能轻易搔扰郝书记。”
富大同连忙回应:“葛秘书,我哪敢搔扰郝书记呀!人家可是县委书记,我不过是个落魄的人。但你得承认,我对绥阳县上上下下的情况是十分了解的,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跟吴书记一起倒霉呢?这里的情况太过复杂,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细说这些,当务之急是我要跟郝书记联系上。”
葛红点了点头,说:“好吧,一旦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随后,葛红说出了郝欣怡的手机号码。
富大同边听边迅速把手机号存进自己的手机里,存好后,又对葛红说:“那就这样,要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一定及时向你通报。”
说完,富大同挂断了和葛红的通话,紧接着就立刻拨打郝欣怡的手机。
富大同连续拨打了两遍那个号码,听筒里却始终传来嘟嘟的忙音。
总不会郝欣怡在这个节骨眼上正和别人通话吧?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涌上富大同的心头,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冲向自己的车,心急火燎地前往绥阳大酒店。
他在停车场四处打量,奇怪的是,县委领导的车辆竟不见踪影。他们肯定是开车来的,难道这会儿酒宴已经结束了?
可要是酒宴结束了,自己拨打郝欣怡的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呢?
难道郝欣怡被这些人灌醉了酒,已经去休息了?
这显然不太可能。
要是郝欣怡离开了酒店,肯定会跟葛红联系,而葛红现在明显也不清楚郝欣怡的状况。
怀着满心的疑惑与不安,他大步走进酒店。巧的是,刚好看到酒店老板李志刚从电梯里走出来。
从某种层面来说,绥阳大酒店算是县委县政府的下属部门,既受县委县政府的管辖,又享有部分自主经营的权利。
吴秋凡在位的时候,主宰着这些人的命运,李志刚每次见到自己,都点头哈腰,活脱脱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可今天,情况却截然不同了。
富大同走上前去,目光直视着李志刚,严肃地问道:“李老板,今天晚上县里领导在这里举行宴会,他们在哪个包房?”
李志刚瞧了瞧傅大同,嘴角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哎呦,这不是富秘书吗?这么晚了还跑来这儿干什么?不过呢,吴秋凡现在已经出事了,你也不再是县委书记的秘书了吧,这些事儿好像跟你没啥关系喽。”
富大同强忍着心头的不悦,冷冷地回应:“这事儿跟我有没有关系,轮不到你来过问。我现在就问你,县里领导今晚举办酒宴在哪个包房,你赶紧告诉我。”
李志刚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斜睨着富大同说:“今天晚上县领导确实在这儿举办了酒宴,就在308包房。不过,酒宴已经结束了,我还亲自把领导们送出大楼送上车的呢。”
富大同紧接着追问:“那你看没看到郝书记是不是上了车?”
李志刚又瞥了富大同一眼,慢悠悠地说:“你以前是吴秋凡的秘书,可现在你又不是郝书记的秘书。再说了,郝书记去了哪里,跟你有啥关系?”
富大同立刻来到县委书记吴秋凡的办公室。
办公室依然存在,这里的主人不再是吴秋凡,已经换了新的主人,而这个新主人,居然在昨天晚上,在招待所的总统套房里和自己春风一度。
昨天晚上与其说是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强迫,还不如是说是这个女人跟自己挺身配合。
在整个过程当中,他感到这个女人,也就是新来的县委书记郝欣怡,完全抱有一种享受的态度。
且不管这些,他先把吴秋凡的电脑拿在自己的手里再说。
电脑藏的很隐蔽,如果摆在明面上,纪委的人一定会带走的。
这间办公室显然已经被人翻动过。
富大同挪开那只铁柜子。铁柜后面有一个暗格,吴秋凡的电脑就藏在这里。
这些官员都是狡兔三窟,始终有一种危机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倒霉。
吴秋凡吩咐他,一旦自己出了事,一定要保护好这台电脑,因为这台电脑是吴秋凡翻盘的资本。
富大同并不知道这条这这个电脑里隐藏着什么,吴秋凡在金钱上对自己要求还是严格的,在女人的诱惑方面,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里一定有很多他跟绥阳县,甚至是锦江市一些女人勾搭在一起,甚至是春风一度的证据。
他突然想到,也许这对新任县委书记同样重要。
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自己的衣服里,暗格子里还有一个笔记本,一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感到这里没有什么可拿走的东西了,就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开车回到家。
白傲雪随时随地都会回到家来,就把电脑放在自己的床下。
他跟白傲雪有半年多不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富大同感到一阵忐忑,又多少有些兴奋。
尽管昨天晚上新来的郝书记在最后时候提醒他,以后他们就是陌生人,但他可不会忘记昨天晚上自己享受郝欣怡的过程。
那么兴奋,那么冲动,甚至又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开车回到了县委大院,这时候已经开完了会,他看到每间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像是迎接新来的书记各个办公室走走看看。
他应该正式在郝欣怡面前出现一次,他在郝欣怡面前玩弄消失之术,只能说明自己是大傻逼,抓不住这个机会。
吴秋凡倒台了,被抓走了,自己茫然无措,又来了一个女县委书记,他可绝对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秘书办公室交出来了。这间办公室不仅自己有钥匙,县委办公室主任程春江也同样有一把。
他看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一个从未见面的女子,正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
这女子是郝欣怡带来的秘书,她叫什么不知道。
他正在犹豫,是不是直接闯入郝欣怡的办公室。
这时,那个女子从秘书办公室走了出来,正向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其实也就不到十米之遥。
富大同灵机一动,马上走过去,笑着说:“这位女士,你好,你是郝书记的秘书吧?我想和郝书记见一面,还望你给通报一声。”
那女子转过身,微笑着,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说:“你好,对不起,郝书记刚到这里来,有太多的事情。我可以问一下您怎么称呼,是什么职务?”
富大同略微有些尴尬,说:“我叫富大同,是过去的县委书记吴秋凡的秘书。”
当她听闻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人,居然是前任县委书记,也就是已经被抓走的吴秋凡秘书的时候,女子显然愣怔了一下,眼里和嘴角带着某种鄙夷和厌恶。
对一个新来的县委书记来说,前任县委书记干得好,他的脸上也有光彩;前任县委书记倒了霉,那就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排斥。
那女子冷淡了下来,说:“对不起,富先生,郝书记现在真的没有时间见你,以后再说吧。”
那女子大步地走到县委书记郝欣怡的办公室,刚推开门,这时富大同就像一头豹子一样,几步就窜了上去,抢在女子之前进入了郝欣怡的办公室。
刚刚开完会,郝欣怡做了必要的讲话,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
她的脑海里想的不是刚刚开会的情景,这样的会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刻,充斥在郝欣怡脑海里的,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吴秋凡的秘书。
这个小伙子在自己身上奋力“耕耘”的情景,让她一整夜都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兴奋中。
同时也意识到,这是危险的。
好在昨天住在招待所的总统套房,县委县政府大院里的人,并没谁知道,也不会有人得知昨天晚上她在那里干了什么。
有多长时间没有享受到这种发自内心的男欢女爱了?
自己即将三十岁,算起来差不多快有十年了。
这境况,就是寡妇睡觉,寂寞难熬。
她只好拼命工作,拼命读书,以此来打发一个个寂寞的夜晚。
忽然,只听到葛红气愤地说:“你这个人怎怎怎么这样啊,这是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能是你说进就进的吗?”
传来一个熟悉男人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情向郝书记汇报。”
郝欣怡猛地抬起头,办公室突然闯进一个年轻男人。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颤声问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白傲雪那漂亮的小脸因愤怒而扭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脸色一片煞白。
富大同见状,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说道:“白傲雪,别以为就你自己精明,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你要是不承认,这天理都难容!”
白傲雪猛地一怔,僵在原地,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富大同,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和你在一起!把我的身子给你,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从现在起,我的东西爱给谁用就给谁用,唯独不会再给你!”
富大同满脸不屑,冷笑着回应:“你以为你的东西很稀罕?你妹妹可比你干净多了,人也比你好看。”
白傲雪气得狠狠一跺脚,喊道:“富大同,你去死!”说完,便噔噔地跑下楼梯。
富大同走上前,“砰”地用力关上门,随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
可没笑几声,他便收住了,心中那股解气的感觉转瞬即逝,反而涌起一丝无趣。
回想起来,自己竟在这些女人身上耗费了这么多精力,这何尝不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想当初和吴秋凡在一起时,在官场那可是威风八面,手眼通天,在绥阳县就没有自己搞不定的事。凭借着吴秋凡手中的权力,谁见了他不得礼让三分。可如今,却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突然,里屋卧室猛地窜出一个浑身洁白的女人,正是小妹白映雪。她不顾一切地朝着富大同扑了过来,嘴里大喊着:“富大同,你毁了我!彻底把我毁了!我以后还怎么见家人,我到底该如何面对他们啊!我要跟你拼了!”她情绪失控,完全不顾自己不着衣物,完全精赤。
富大同见状,下意识抬手护住脸,生怕被白映雪挠伤,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捶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抓住白映雪的双手,急切地解释:“小妹,真的对不住你。可你姐也太过分了!就昨天,她在家里跟野男人勾勾搭搭,那男的发现我回来,吓得直接从窗台往下跳,结果把脚脖子都给崴了。我怀疑她跟我们单位的人有一腿,而且吴秋凡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她给捅出去的。现在吴秋凡被抓走了,我的一切也都完了,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白映雪根本不听他这套,依旧不依不饶,边哭边骂:“富大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吴秋凡倒霉了,你还在这张牙舞爪个什么劲?我被你害惨了,我没脸见我爸妈了!”
说着,泪水决堤般涌出,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疼。
富大同轻轻伸出手想要搂住白映雪的肩膀,却被她用力一把推开:“你给我滚!我真是蠢到家了,居然被你算计!”
富大同赶忙说:“话也不能这么讲,你姐不一定真信咱俩发生了什么。”
白映雪情绪激动,大声吼道:“她已经信了!不然她怎么会气成那样!”
富大同连忙出主意:“你回家跟她好好解释,把我骂得狗血淋头都行,就说我是个大流氓,怎么难听怎么说,我扛得住。”
白映雪哪里肯罢休,继续咆哮:“你本来就是个大流氓!你以为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和吴秋凡的老婆不清不楚,我们家人都不知道吗?”富大同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想给白映雪一巴掌,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心里又惊又怒,这些事怎么会被她们知道?难道是唐大明泄露的?
白映雪还在呜呜痛哭,瞥见一旁那只完好的花瓶,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狠狠摔在地上,“啪嚓”一声,花瓶碎成一地残渣。
富大同心里一阵窝火,可想想自己确实也冤枉了小妹,只能任由白映雪撒泼。
他强压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小妹,赶紧把衣服穿上,要是你爸妈这时候来了,那可就真解释不清了。”
白映雪这才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一丝丝都没有地站在富大同面前,顿时又羞又恼,像一头发狂的小兽般再次扑了上去,伸出双手就想挠花富大同的脸。
富大同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紧紧抓住,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别再闹了,赶紧穿衣服,一会儿你爸妈真来了,看你怎么办!”
白映雪心里清楚,要是父母这个时候闯进来,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无奈之下,只能恨恨地穿上衣服。
此刻,她满心都是杀意,恨不得立刻杀了富大同,可又深知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富大同,你给我等着!我们家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让我姐跟你离婚,必须离!”
富大同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就算现在没离婚,我和你姐也早就没了夫妻之间那事了。”
白映雪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们现在分居了?”
富大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胸膛剧烈起伏着,压抑许久的情绪仿佛即将决堤:“你姐和我们的对手搞到了一块,她现在是郑来全那边的人。她一直都在利用我,要不是我,她能当上司法局的办公室主任?可她还在背后算计我!”
说到这儿,富大同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这件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白映雪究竟是何时和唐大明搅和到一起的呢?唐大明身为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那可是县长郑来全的心腹红人,在整个县委县政府大楼里,行事作风那叫一个嚣张,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
郑来全与吴秋凡向来势如水火,连带着县委办公室和县政府办公室之间也几乎没有密切合作。这还不算完,就连县委办公室主任程春江,都被郑来全他们成功拉拢过去。
不得不说,郑来全手段极其厉害。论权力,郑来全显然比不上吴秋凡,可他却总有一些特殊手段,能把这些关键人物一一搞定。
在这局势里,自己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吴秋凡这边。然而现在,吴秋凡倒台被抓,新书记上任,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实在毫无头绪。
郝欣怡把自己留下来,这意味着这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正逐渐对他产生信任、接纳他,而这也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他目前的处境依旧十分艰难,只有紧紧依靠郝欣怡,才有可能迎来新的转机。
他关切地问道:“郝书记,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郝欣怡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看了那段视频,还好,没发生那种不堪的事,这也让我多少能安心一些。但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可怕了,想想都让人后怕。”
富大同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郝书记,这就是绥阳县官场的现状。您也就能理解吴秋凡当初是怎么被这些人搞下台的了,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真可谓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郝欣怡的眼中满是愤懑与不解,质问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我才刚到这儿两天啊,他们居然就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他们看您是个女人,好欺负,一上来就给您一个下马威。这也足以说明,为了达到目的已经急不可耐了,恨不得您立刻就同意签字。”
郝欣怡疑惑地问道:“你说的是关于那个工业园区的事吧?真没想到,一个工业园区竟然能引发这么大的乱子。”
富大同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郝书记,您仔细想想,县委常委班子一共九个人,至少有五个以上是郑县长的心腹,剩下的那几个也都摇摆不定,立场不坚定。
人大和政协的那些主要领导,也早就收了郑来全不少好处。前任县委书记吴秋凡在任时,不管推进什么工作都困难重重,处处碰壁。任命科级以上干部,即便有合适的人选,也很难真正落实下去。”
今天晚上发生这些事情,郝欣怡才真正觉得富大同对她的警告完全是真实的。
时间已已经不早了,就说:“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我也感到身子很累,我也好好休息,你也回去吧?记着,以后你也不能轻易的到我的办公室来,有事我会直接跟你联系,你现在想去什么地方?”
富大同说:“我听郝书记的安排。”
郝欣怡想了想说:“你现在还算是县委办公室的人,我暂时不给你安排工作,你还留在县委办公室,我不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你暂时就这么闲着,我觉得也不是个坏事,用起你来倒也方便一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富大同马上说:“我明白,郝书记,我听你的。”
郝心怡又想了想说:“看来你还真是一个对领导负责任的人,你提醒我的那两件事还真的发生了,你给我的那个工业园区的可行性报告,你认为不可行,我也简单的看了看,如果那些情况是真实的,这里的情况还真的很复杂。”
郝欣怡显得很疲乏的样子。富大同起身说:“郝书记,那就这样吧,有些事情也不是着急的事,我们一切都慢慢来。”
郝欣怡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她决定先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要以充分的精力。投身到复杂的局面中。
第二天早晨,富大同起来的有些晚,马上就要到了上班时间,自己现在并没有具体的工作岗位,也就没有着急出门。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座机的号码打了进来,这是县委机关的号码,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是组织部的一个号码。
他马上接了起来,就听到一个女人那有些刻板的声音说:“是富大同吗?你到组织部来一下。”
富大同感到奇怪,说:“让我到组织部干什么?”那人说:“当然是你的工作安排了。”
还没有询问明白,对方的电话就挂了。
富大同有些来气,又感到奇怪。
组织部在这个时候给他安排的工作,这是什么意思?
组织部长苗振铎是郑来权的人,自己目前这么一个小人物,还犯不着让郑来权或者苗振铎这两个人物襙心。
但程春江是自己的主管领导,他对自己这一天来的表现,应该是看在眼里的。
也许昨天晚上他们搞的这些事,被自己及时止损,也都是一清二楚,也许他们本身就在暗地里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刚踏出家门,富大同的手机便再度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办公室主任程春江,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电话接通,程春江的声音传来:“富大同,组织部叫你过去,你怎么还没到?”
富大同忙不迭回应:“程主任,我这就赶过去,直接去组织部。”
程春江接着说道:“大同啊,你在咱们办公室也干了好些年,这次组织把你调到市档案局担任副局长,这可是对你的看重啊。”
富大同一听,瞬间呆住了,脑海里瞬间闪过各种念头。
档案局和建设局土地局虽说都是副局长,可去档案局和去土地局、建设局,那差别简直天差地别。
一旦去了档案局,以后的发展基本就一眼望到头了;
但要是能去建设局或者土地局,那仕途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说不定就此平步青云。
他心里明白,这恐怕是程春江和苗振铎给自己设的局,表面上是安排工作,实则是把自己从县委的核心部门排挤出去。
富大同道:“程主任,把我调到档案局当副局长,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透呢?”
程春江的语气顿时冷淡下来:“这是组织的决定。我毕竟做了你几年领导,你临走前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从组织部回来后,到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富大同很快便来到县委大楼,径直上到三楼,前往组织部主管干部的办公室。
刚一踏进去,便瞧见一个面容冷峻如铁板的女干部抬眼瞥了他一下。
女干部手中拿着一份任命文件,说道:“把这个拿着,我们已经通知你们县委办了,3天之内你就可以去报到。”
看着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富大同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怒火。
自己给县委书记当秘书的时候,这些基层干部哪个见了自己不是满脸堆笑,可如今自己和吴秋凡一同失势,态度就变得毫无一丝温情。
富大同攥着调令,来到了组织部长苗振铎的办公室。
苗振铎四十多岁,面庞方正,头顶微微有些谢顶,平日里就给人一副严肃刻板、不苟言笑的印象。
见富大同走进来,苗振铎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问道:“富大同,找我有什么事?”
“苗部长,要派我到档案局去当副局长?”
苗振铎应道:“是啊,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还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紧接着又说:“到档案局当副局长不好吗?这可是组织对你的重视。副局长和办公室秘书比起来,那可是强多了。况且你现在已经不是县委书记秘书了,能给你安排这样一个岗位,你理应感到满意。”
苗振铎说着,随意地挥了挥手,恰在此时手机响了,他便直接接起电话。富大同被这般冷落,无奈之下,也只能默默转身离开。
昨晚,郝欣怡还明明白白跟他讲,暂时不会给他安排具体工作,他依旧算是县委办公室的一员。
要是能给他安排个满意的岗位,他也愿意去。
可当下情况,显然并非这样。
苗振铎和程春江他们这般急切地要把他从县委办公室调走,很明显是想让他和郝欣怡分开,从某种程度上,切断他与郝欣怡的联系,以此冷落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
富大同对绥阳县是熟悉的,而他们要的就是让郝欣怡两眼一抹黑,被他们控制。
郝欣怡从省里来到绥阳县,身边也就只带了葛红这一个小秘书。
真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她可就孤立无援了。
富大同亲眼见识过,郑来全把控县里的局势,一位县委书记能被冷落成什么样子。
他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这番遭遇向郝心怡汇报呢?
思索片刻后,他果断拨通了葛红的电话。
电话那头,葛红压低声音说:“富大同,你有啥事?我正在参加会议呢,过十分钟,你再打过来。”说完,葛红便挂断了电话。
想到这儿,富大同的情绪瞬间一落千丈。再看看眼前这鸡飞狗跳、摇摇欲坠的家,他满心都是无尽的黯然与惆怅,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一团迷雾,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白映雪穿好衣服后,在门口呆呆伫立了一会儿,抬手抹了抹眼睛,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呜呜哭着。
富大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不禁一软。其实在白家,他一直都很偏爱这个小妹。
白映雪不仅天生丽质,还极具艺术天赋,唱歌更是一绝,只可惜没机会进入专业团体,只能跟着一些草台班子四处奔波卖唱。
富大同曾经打算把小妹安排进文化局,或者文化局下属的群众艺术馆,让她成为一名专业演员,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一切就都变了,难道真的再没机会了吗?
他的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对白映雪说道:“小妹,真的对不住你。要是以后我还有翻身的机会,肯定......”话还没说完,白映雪就冷冷地笑了一声,打断道:“吴秋凡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想着翻身,哼。”
她抬脚刚要往外走,富大同赶忙拉住她的手,劝道:“小妹,去洗把脸,再化化妆。就你现在这哭哭啼啼的样子,要是被别人瞧见,多影响你的形象啊。”
没想到富大同这番话,正好说到了白映雪的心坎里。
作为一名歌手,她对自己的形象格外在意,毕竟天生丽质的她,一直以此为傲。要是就这么哭哭唧唧地走出去,万一碰到熟人可就糟了。
这么想着,她放下包,又脱下外套,径直走进卫生间,“噗噗”地开始洗脸,洗完便对着镜子仔细地化起妆来。
富大同站在一旁,看着小妹这一系列动作,心里又悄然升起一股喜欢的情愫。
化完妆,那张脸又恢复了往日的清丽。事已至此,她心里纵使再气愤,也明白无济于事,可那股不甘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冷冷地瞥了富大同一眼,猛地伸手把他推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人一走,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富大同望着一片狼藉,满心无奈,只能弯下腰,默默收拾起那些残渣碎片。这两个花瓶,还是跟着吴秋凡去京城参加活动时,别人送吴秋凡的,吴秋凡转手就给了他这个秘书。虽说不是什么古董,但作为新工艺制品,价值也不容小觑,是相当不错的艺术品。谁能想到,眨眼间就被这姐妹俩摔得粉碎,富大同满心苦涩,却也只能暗自叹气。
如今时间充裕,富大同也不着急去县委大楼上班了。他心里清楚,接下来自己的工作分配是个大问题,说不定组织上就会把他晾在一边,任他自生自灭。
他简单地把屋子收拾干净后,突然想起了吴秋凡留下的那台电脑。于是,他急忙从床底下把电脑拖了出来。
吴秋凡有个习惯,会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情,就如同过去那些写日记的人一样,而且,吴秋凡肯定还在这里留着一本日记。
富大同从未看过这些东西,但凭直觉,他知道里面的内容绝不简单。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却没想到屏幕上显示需要输入密码。
他尝试了几个自认为可能的密码,比如吴秋凡的手机号、生日、身份证号码,可试了个遍,都无法进入系统。
富大同一下子愣住了,满脸的不知所措。这要是进不去电脑,不就等于白忙活一场嘛,这可如何是好?
富大同脑海中灵光一闪,这密码极有可能是吴秋凡到绥阳县出任县委书记的日子。
这个日子对他而言意义非凡,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正是那一天,他正式成为了吴秋凡的秘书。
那是2010年10月21日,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罢了。
吴秋凡当时在众多年轻有为的精英里选中了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曾在省报上发表过几篇探讨地方经济的文章。
富大同迅速在电脑上输入了那个日期。果不其然,电脑顺利解锁,屏幕上弹出了几个文档。
他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点开其中一个,目光瞬间被屏幕上出现的一个视频所吸引。
画面出现在酒店房间的洗浴间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粉雕玉琢、娇艳欲滴的俏脸。富大同早就听闻,文化局的副局长方雅娴与吴秋凡关系暧昧。
在县歌舞团濒临解散之际,吴秋凡竟将县歌舞团的团长提拔为县文化局副局长,同时还担任县电视台台长。如此不同寻常的人事调动,其中必定暗藏玄机。
富大同心里明白,吴秋凡这一做法实在过于明目张胆,任谁看了,都能察觉到他与方雅娴之间绝非普通的关系。
此前一切都只是众人的猜测,并无确凿的证据。
可万万没想到,吴秋凡竟然留下了这样一段画面。
紧接着,屏幕中出现了方雅娴那曼妙的身姿,她正惬意地泡在浴池里,肌肤胜雪,曲线玲珑。
而后,吴秋凡也步入水中,一把将方雅娴揽入怀中。两人如同戏水的鸳鸯,情意绵绵,你侬我爱。
这段香艳的镜头,让富大同看得面红耳赤,心跳陡然加快,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再看下去,自己恐怕真要自己解决问题,他必须立刻停下。
他强压着内心的波澜,快速浏览起其他文件。这一看,他才惊觉吴秋凡留下的这台电脑,简直就是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只要掌握了它,就等于捏住了绥阳县科级以上官员,以及众多关键岗位人员的隐私把柄,不论男女,无一幸免。
富大同心里也清楚,一旦有人知晓这台电脑的存在,麻烦必定接踵而至。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稍作思忖,还是果断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富大同心头一震,打来电话的极有可能是新来的县委书记郝心怡的秘书葛红,毕竟今早葛红对他还颇有不满。
富大同轻轻咳了一声,故作沉稳地问道:“谁呀?”
电话那头,语调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富前辈,我是葛红,今天早晨我们见过面的,郝书记让您现在到办公室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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