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王把头痛呼。
“此处剧痛,牵扯右腿?”秦凡问。
“对……对!就是这!跟针扎似的!”王把头惊讶于对方的准确。
“此处酸胀麻木?”
“是……是有点……”
“此处按压,痛感稍弱,但深处有结节?”
“……神了!你怎么知道?!”王把头彻底愣住了。
秦凡心中已有判断:急性腰扭伤,肌肉筋膜严重痉挛,伴有轻微的小关节错位(他感受到的“结节”),并非骨头问题,但疼痛剧烈。
“王把头是卸重物时,姿势不正,骤然发力所致。”秦凡收回手,语气笃定,“骨头无碍,但筋肉扭结,气血瘀滞,故疼痛难忍。”
“那……那怎么办?”王把头此刻哪还有半点轻视,只剩下求生的渴望。
“需先松解筋肉,再正其位,辅以药力散瘀。”秦凡取出那几根特制的艾条,“此乃华氏秘制艾条,加入活血通络之药。先以此艾火温灸痛点及周边穴位,松解筋肉,通络止痛。”
他点燃艾条,手法沉稳地悬灸于王把头腰背的痛点(阿是穴)、肾俞、大肠俞等穴位上方。温热的药力混合着艾烟,丝丝缕缕透入肌肤。王把头起初还紧张地绷着身体,渐渐地,一股奇异的暖流在剧痛的腰背间弥漫开来,那如同被铁钳拧住的筋肉,竟真的开始一点点松弛!钻心的疼痛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
“哎……哎哟……舒服……真舒服多了!”王把头舒服得直哼哼,满脸的不可思议。
艾灸约一刻钟,筋肉已充分放松。秦凡示意二狗和孙老六表兄帮忙按住王把头肩部和腿部。
“王把头,深吸一口气,放松。”秦凡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他双手按在王把头腰椎两侧,感受着那细微的错位点。在对方吸气放松的瞬间,他手腕猛地一沉一旋,一个干净利落的斜扳手法!
“咔嗒!”一声极其轻微的骨骼复位声响起。
“啊!”王把头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即瞪大了眼睛!那困扰他几天、让他痛不欲生的剧痛和牵扯感,竟随着那一声轻响,瞬间消失了七八成!他试着动了动腰,虽然还有些酸软,但活动自如,再无之前的剧痛!
“神了!真神了!”王把头猛地坐起身,激动地活动着腰肢,看着秦凡的眼神如同看着活神仙,“华小哥!您真是神了!这……这就好了?!”
“还需静养几日,莫要负重。”秦凡取出那包鱼腥草泥,“此药外敷,可消炎散瘀。每日一换。”他又拿出几根普通艾条,“每日睡前,自灸足心涌泉穴一刻钟,引火归元,助气血恢复。”
王把头千恩万谢地接过,对秦凡已是心服口服。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这仆役聚居的下房区传开。太仆寺丞府上那位手艺神乎其技的年轻医工,只用了几根艾条和一点草药泥,就治好了王把头几天都下不了床的腰伤!一时间,几个同样有些陈年腰腿痛的仆役也大着胆子来求医。秦凡来者不拒,手法精准,言语沉稳,几根艾条,些许草药,往往立竿见影。
当秦凡带着二狗离开陈府侧门时,孙老六的表兄脸上堆满了笑,手里还多了一小串沉甸甸的铜钱,是王把头和其他几个仆役凑的诊金。
“华小哥,真有您的!”二狗兴奋得搓手,“这下可算是在贵人府上挂上号了!”
秦凡看着手中那串铜钱,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森严的府邸门楣。陈寔府上的门,算是被他用几根艾条撬开了一道缝隙。而属于他的“青囊堂”,也即将在那片尘埃落定的次街上,悄然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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