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菀时晏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豪门阔太太,开局就分家产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厉霆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死在了新婚夜。结婚当日,我的丈夫却在婚礼现场弃我而去,让我成为全城笑柄。在我被杀人狂袭击拨通求救电话时,他让我赶紧死,死了就没人再惹不开心了。死前,我看到了满城烟火。那本是为了庆贺我们大婚燃放的,却成了他讨另一个女人欢心的手段。我以为我这个绊脚石死了他终于可以和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却不想,得知我的骨头被做成佛珠被他日夜抚摸时,我的丈夫疯了。意识消散前,我拨通了人生中最后一通电话。电话那端一片喧哗,紧接着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苏菀,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给了你一场盛世婚礼,我不过是陪陪安安罢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鲜血在急速流逝,杀人狂就在我的身后,居高临下如同蝼蚁一般看着苟延残喘的我。他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翻不起浪了。可我心有不甘...
《穿成豪门阔太太,开局就分家产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死在了新婚夜。
结婚当日,我的丈夫却在婚礼现场弃我而去,让我成为全城笑柄。
在我被杀人狂袭击拨通求救电话时,他让我赶紧死,死了就没人再惹不开心了。
死前,我看到了满城烟火。
那本是为了庆贺我们大婚燃放的,却成了他讨另一个女人欢心的手段。
我以为我这个绊脚石死了他终于可以和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却不想,得知我的骨头被做成佛珠被他日夜抚摸时,我的丈夫疯了。
意识消散前,我拨通了人生中最后一通电话。
电话那端一片喧哗,紧接着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苏菀,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给了你一场盛世婚礼,我不过是陪陪安安罢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鲜血在急速流逝,杀人狂就在我的身后,居高临下如同蝼蚁一般看着苟延残喘的我。
他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翻不起浪了。
可我心有不甘,仍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白色的婚纱被江水打湿,裙摆上沾满了泥土,浑身狼狈的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开口:“时晏,救救我!”
陆时晏不耐烦打断:“够了,这种把戏你没有演腻,我都看腻了。”
“我没有骗你,有人要杀我……”
“呵。”他冷冷一笑。
“苏菀,你之前是装病,现在又是哪一出?”
“你就这么缺爱吗?安安可是,你已经是陆太太了,难道非得要逼死她才开心?”
刺骨的寒风刮在我身上也及不上他嘲讽的话,看着我身下的鲜血染红了大片婚纱,我知道,死期到了。
离别的话咽了下去,我仰面朝天放弃了挣扎,声音很轻:“可是好端端活着的是苏宁安,而我……快死了呢。”
“那你赶紧死,死了就不会再惹安安生气了。”
电话挂断前,我听到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哥哥,烟花秀快要开始了。”
陆时晏的声音消失,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染满鲜血的手机从我的掌心滑落,重重砸在了水边。
溅起的水花落到我的眼里,化成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
在飞舞的大雪中,漆黑的天边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的无人机如星河璀璨。
耳畔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瞳孔里映照出无数绽放的烟火。
这一场盛世烟花他花了半年时间准备庆贺我们大婚,到头来却成了他讨另一个女人欢心的手段。
有人发来了一张照片,在漫天灿烂的烟火中,我的丈夫怀中倚靠着别的女人。
他一贯对我冷漠的嘴角微微上扬。
在他们的幸福中,我永远闭上了眼睛。
听说人死后会到阴曹地府轮回。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不想再遇上陆时晏。
偏偏事与愿违,等我再度有意识时我便看到了绚烂的星空下,那一对拥吻的男女。
是我的丈夫陆时晏和苏宁安。
“陆时晏,你们不能这样!!!”
我发疯了似的冲过去,手指径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低下头,我怔怔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身旁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经死了,灵魂不知道怎么来到了他们身边。
看着面前深吻的人,原来人死后也是会心疼的。
分明和他青梅竹马的人是我,不久前陆时晏还信誓旦旦跟我承诺,他对苏宁安只是之情,他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我。
又是一道烟花掠过苍穹发出轰鸣声,陆时晏突然惊醒猛地推开了苏宁安。
“安安,我们不能这样。”
苏宁安脸上还有没退散的潮红,小脸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她咬着红唇:“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难自禁。”
陆时晏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没有怪你,我打个电话。”
我看到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浑身发冷,二十多年的情谊,到最后一文不值。
就连想起我,也都是跟苏宁安恩爱完,才会给我这个已死之人打电话。
嘟嘟嘟——
超过了三声,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要知道,为了陆时晏我24小时待机,只要他找我,永远不会超过三声电话就会接通。
可是陆时晏,我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能接通电话呢?
陆时晏眉心紧锁:“安安,我去苏菀发的定位那看看。”
是啊,总算是想起来我了吗?
我在死前将河边的定位发给了陆时晏,如果他现在过来还能给我收尸。
时间长了,我不知道那个蓄谋已久的杀人狂会对我的尸体做什么。
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苏宁安楚楚可怜盯着他:“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
陆时晏眼里闪过一抹犹豫,“可是苏菀……”
“一向喜欢演戏,你忘记了之前她说自己在医院做手术,你丢下上百亿的生意赶回来,她不还是活蹦乱跳的?还有先前她说有人跟踪她,不也没事?”
“她自小被家人宠坏,最喜欢玩这种把戏了,她可是苏家大小姐,谁能对她不利?”
这番话打消了陆时晏的迟疑,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要是苏菀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苏宁安笑了,我也笑了。
分明从前是他说:“不被爱的孩子才需要懂事,我的菀菀恣意随性就好。”
陆时晏果真没有再来寻我,还带着苏宁安去了我们的婚房。
我挡在门口不想让她通过。
犹如螳臂当车,苏宁安笑着穿过我的身体。
原来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没办法阻止她。
苏宁安穿着我的睡裙从洗手间出来,这本是我打算新婚之夜给陆时晏的惊喜。
陆时晏在看到那薄纱下曼妙的身躯,喉结滚动,瞳孔也暗了暗。
和他相处那么久,我怎会不知道那是他动情的前兆。
看到两人之间滋生的暧昧气息,我又怒又难过。
“安安,这是苏菀的衣服。”陆时晏提醒道。
“我知道。”她揽住陆时晏的脖子,“哥哥,我知道你早就不喜欢了,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苏宁安,你适可而止。”陆时晏声音冷了冷。
苏宁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凄凄惨惨道:“过了今晚,你就是,我不贪心,就一晚,一晚好不好?哥哥,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其它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陆时晏推开了她。
苏宁安跺了跺脚,“那好,你不要我,我就将自己给其他人,外卖小哥,清洁工,男模,哪怕是天桥下的乞丐!”
“胡闹!”
“反正你都不要我了,连我这个心愿都不肯满足,我……”
陆时晏将她扯入怀中,以吻封缄。
我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没有任何人听到。
陆时晏,这个我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却在我们的婚房跟翻云覆雨。
我亲眼看着这一晚,陆时晏将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释放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苏宁安那具满是痕迹的身子上,她害羞得往陆时晏怀里钻。
陆时晏恢复了理智,脸上有些懊恼之色,“安安,昨晚我们……”
我冷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脏了!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会出国留学,再不出现在你们的世界。”
陆时晏眉头微锁,“谁让你离开?你……”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响起,陆时晏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严肃的男声:“陆先生,今早有人在滨江打捞起一件高定婚纱,通过查验是你妻子苏菀昨天穿的,你来警局协助调查。”
听到警察的声音,我很好奇陆时晏得知了我的死讯,他会有一点难过吗?
会的吧?
二十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消散了吗?
陆时晏那张英俊的脸,却没有半点着急的神色,他漫不经心问道:“只是婚纱吗?”
“是,目前只有婚纱,不过苏小姐有可能遇到危险,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我们发现婚纱上有……”
没等警察说完,陆时晏强行打断:“我不知道是谁报的案,但我很了解苏菀,她不可能自杀,这样的把戏她玩过很多次,你们也不用浪费警力陪她玩这种无聊的大小姐游戏。”
他的话让警察有些意外,他们昨天才结婚,身为丈夫,他居然没有一点担心自己妻子的样子。
警察还想说些什么陆时晏已经挂了电话。
我突然想笑,笑自己居然会认为陆时晏心里对我还有那情分!
陆时晏,我死了!
警察都打电话给你了,你凭什么还会认为我再跟你玩什么无聊大小姐的游戏!
苏宁安像蛇一般缠上陆时晏的身体,“哥哥,万一姐姐真的有危险呢?”
陆时晏眉心紧锁:“昨天电话里,苏菀确实是在对我虚弱地求救。”
“可能是我穿了姐姐的婚纱,她还在生气就将婚纱丢到了河里,可我们才是真心相爱,我已经克制感情把你让给她了,姐姐还有什么不满呢?”
“那婚纱本来你就是按照我的喜好让人设计的,我试穿一下她至于这么小气吗?上百万的婚纱说丢就丢!还闹到警局去,这不是故意打陆家的脸嘛?”
陆时晏心中的不安瞬间消失,眉宇间恢复成对我惯有的厌恶。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条期盼了许久的婚纱竟是按照苏宁安喜好设计的。
怪不得上面绣的并非我喜欢的绣球,而是大朵玫瑰。
我的身形比苏宁安纤细,试穿时婚纱明显尺寸要偏大一码。
当时我还觉得奇怪,高定设计师前后给我量了三次尺寸,又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陆时晏真心想娶的人是苏宁安,就连什么时候将尺寸改成了她的我都不知道。
婚礼前一周婚纱才送来,我欢天喜地赶去试穿,却在婚纱店看到婚纱穿在苏宁安身上,她拿着捧花,陆时晏身穿西服站在一旁。
新来的接待夸赞道:“陆先生和陆太太看上去真的好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苏宁安满脸娇羞看了一眼陆时晏,更像是坐实了这个身份,陆时晏也没有解释。
我从远处狂奔而来,一巴掌打在苏宁安身上。
“苏宁安,你还要不要脸连我的婚纱都要抢,你是陆太太吗?”
苏宁安捂着脸噙着泪水解释道:“姐姐,不是你说你今天忙让我过来帮你试婚纱吗?你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还没等我解释,父母出现,将苏宁安拉过来仔细检查,看到她脸上的红掌印时猛地朝着我脸打来。
父母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
“苏菀,你刁蛮任性也要有个度,你以为耍这种把戏我们就会讨厌她吗?”
我着急解释:“妈,我又不是疯了傻了,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替我试婚纱?分明是苏宁安故意这么说。”
兄长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我知道你不喜欢宁安,觉得她分走了你的宠爱,可是苏菀,当年要不是你狠心将妹妹带出去丢了,我们又怎么会失去她?如今你还想故技重施!”
“不是的哥哥,我真的没有。”我慌乱解释,试图去拉陆时晏,“时晏,你……”
我以为和我相爱多年的未婚夫会站在我这边,对上他的眼我只看到了厌恶和冷漠。
他抬手狠狠将我推到地上,“够了!苏菀,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一时没有站住狠狠跌在地上,脚踝传来剧痛,没有一个人在意。
他们众星捧月围绕着苏宁安,扶着她去换衣服,上药。
我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纷纷。
“活该,连亲妹妹都算计。”
“小点声,人家马上就是陆太太了呢。”
“也不知道陆总是不是被她下了降头,放着好端端的五小姐不娶却要娶这种心如蛇蝎的人?”
陆时晏分明听到了那些鄙夷的话,他拎着婚纱朝我走来,我朝着陆时晏伸手,“时晏,我脚崴了。”
陆时晏居高临下看着我,眼底带着讥讽,“这样的把戏你要玩几次?”
他将苏宁安换下来的婚纱随意丢在我身上,“拿去,没人跟你抢!”
母亲扶着苏宁安出来,看向我的眉眼也带着愠怒,“真是晦气,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从前将我捧在掌心的人是她们,如今视我如敝屣的人也是她们。
一切都源于那年的七夕,刚满五岁的苏宁安嚷着要我带她去看花灯。
我本不愿耐不住她的哀求便叫了保镖一道,那天放花灯的人很多,妹妹挣脱保镖挤入人群,结果被挤下河,我不顾一切跳下河救她。
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手指,可我毕竟只有八岁,湍急的河水很快将我们分开。
我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醒来才知道是陆家少爷救了我,而妹妹却消失在了河里,家人寻觅多年未果。
我因此和陆时晏结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直到十八岁那年,陆父将陆时晏继母带进门,苏宁安便是那时候跟着继母一起过来的。
陆时晏对她们母女厌恶至极,偏偏苏宁安像是尾巴一样跟着他。
每每陆时晏到我跟前都会语气不耐说着苏宁安和她那个妈一样让人厌烦。
是啊,苏宁安才是那个让他厌恶的,怎么突然就变成我了呢?
三年前,在我的订婚宴上,苏宁安突然恢复了记忆,将自己是走丢的苏家五小姐身份曝出。
那时我们全家心生欢喜,我甚至天真以为是双喜临门,终于将小妹找回来了,此后就一家团圆。
可我怎会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就是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苏宁安突然跪在了我面前,她抓着我的礼服哭着问道:“姐姐,当年你为什么要将我骗出去推下河?”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我更是一头雾水,先前不知道她就是丢失的妹妹,每当陆时晏抱怨她时我还会出言开导。
知道她和陆时晏继母过去很苦,想着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她还得叫我一声嫂子。
我没有嫌弃她,反而多次替她解围。
自问不管是姐姐,还是嫂子的身份我从未薄待过她。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头上,砸得我晕头转向毫无回转余地。
苏宁安不住哀求:“姐姐,以后我乖乖听话,什么都不跟你抢,你不要再害我了,我也想爸爸妈妈,哥哥,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父母听闻她这话,原本惊喜的心情都变成了愤怒。
爸爸扬起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那时候宁安才五岁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那是父亲第一次打我。
人群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
我慌了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当年明明是她缠着要我带她去看花灯,也是她非要打捞水里的花灯才掉下去的,我没有推她,我没有……”
“你睁眼看看她是你亲妹妹,她为什么要撒这样的弥天大谎来骗我们?宁安,我可怜的女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妈妈抱着她痛哭流涕。
对啊!!她是我亲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本该是我的订婚宴最后却变成了大型认亲狗血戏码,而我也被冠上恶毒姐姐的头衔,再也摘不下来。
我哭花了妆嗓音沙哑想要解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声音。
平时慈眉善目的陆父扫了陆时晏一眼,让他将我带下去补妆。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丢人现眼几个字。
我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陆时晏的手拼命解释,他将我拥入怀中,手指温柔拍着我的背,“我信你,我怎么会不信你呢?你是全世界最善良脾气最好的菀菀啊。”
曾经那样坚定站在我身边的男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定定看着在床上的两人,心里充满了悲凉。
原来死了以后不管有多难过,眼眶空洞洞的也无半点眼泪。
明明早就没有了心脏,胸腔的那块仿佛有过堂风穿过。
我试图离开,可就像是活着的时候一样,我根本就离不开他的三米远。
我只能被迫看着他们起床,苏宁安穿着我的新衣坐在梳妆台前。
她拿着眉笔,一脸娇俏让陆时晏给她画眉。
仿佛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陆时晏扫到我和他的结婚照收敛了动作,“别闹了安安,我们不是说好昨晚之后就恢复成往日的关系?”
“是,我明白,我一定不会打扰你和姐姐的。”苏宁安低下头一脸委屈。
陆时晏盯着婚纱照,婚床上还有他和苏宁安厮混的痕迹。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着,两相对照显得格外讽刺。
他拿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仍旧没有人接。
如果这个时候他找警方定位,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我的尸体。
可是他并没有,而是黑着脸收起手机。
我听到他冷哼了一声:“苏菀,看来我真是将你惯坏了。”
“是啊,姐姐最会欲擒故纵了,哥哥你别担心,说不定她已经回了陆家故意不接你电话让你担心。”
陆时晏脸色有点儿冷:“今天是要给长辈敬茶的,这么重要的场合苏菀肯定在。回去,我倒要看看苏菀要玩什么花招!”
我婆婆白岚原本和陆父也是有个女儿的,只不过早夭心中留有遗憾,后来机缘巧合收养了苏宁安。
虽说她们物质不富裕,但她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苏宁安。
在陆夫人去世后的第三年,陆父还是将白岚迎进了大门,她摇身一变成了陆太太。
因为苏宁安的关系,她并不待见我。
一开始是冷漠,在苏宁安认亲以后她的态度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白岚就一直跟陆父说让陆时晏娶苏宁安,处处给我难堪。
但一直被陆父用我求了太爷爷给陆家资金周转,让陆家度过危机,我救了陆时晏为理由拒绝。
现在想想,陆父找了很多我们结婚的理由,唯独没有陆时晏爱我。
原来那时候所有人就已经看出来陆时晏已经移情别恋,只有我眼盲心瞎。
一见到白岚,苏宁安便乖乖巧巧叫道:“爸,妈。”
陆父目光落到陆时晏身上陡然发怒,“逆子,你还知道回来,你将我陆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昨天的婚礼上,我和陆时晏就要交换戒指,苏宁安一通电话打来,说她心脏疼得厉害,陆时晏便不顾一切跑了出去,让我沦为全城笑柄。
苏宁安慌忙跪在了陆父的面前,“爸,都是我的错,那时心脏难受我以为是发病了,才会打电话给时晏,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你要怪就怪我,跟哥哥没有关系。”
白岚一把抱住苏宁安,“安安还不是当年被她姐姐推下水才落了个心悸的毛病,况且亲家都没说什么,你在这生的哪门子气?安安乖,快起来,地上凉。”
这样的画面这两年时常发生,每次苏宁安和我有矛盾,陆父总是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
最后好处让苏宁安占完,只给我留下难以下咽的苦果。
陆时晏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人,他开口问道:“爸,苏菀呢?”
“你还有脸提她,昨天你将她丢在婚礼现场,让她备受指责,她安抚好客人,提着婚纱说去换身衣服,至此就没有再回来,她给了陆家体面,而你却是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陆时晏脸色微变,“你说她没回来,那她去哪了?她昨天晚上还发了定位给我!”
陆时晏掏出手机,手指微微泛白:“她……今天警察跟我打电话,说在滨江发现了苏菀的婚纱……”
呵。
我笑了,到现在,他才能发现我已经死了吗?!
陆父从前并不喜欢苏宁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女,后来得知她是苏家千金后对她态度稍好。
但同我比起来,他自然更倾向我。
“她去哪了?我怎么知道!你逃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
“爸,我出去一趟。”
“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他略显慌乱的背影,我只觉得可笑。
现在才知道慌会不会太晚了?
警局。
陆时晏开门见山:“警官,究竟怎么回事?”
“陆先生,今早江面飘着一件婚纱,晨跑的人还以为是浮尸就报了案,我们打捞起来后查到是你太太大婚时穿的这件高定……”
苏宁安打断道:“除了婚纱,还有没有发现其它什么?”
“没有。”警察看了一眼苏宁安。
“姐姐不会是为了气你,故意将婚纱丢到水里吧?警察叔叔,我姐姐经常玩这种把戏,我们可没这么多时间陪她玩。”
苏宁安说得轻描淡写,为首的警长黄屿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位小姐是?”
“我是苏菀的亲妹妹,我姐姐从小就心眼多,我五岁那年将我骗出家门推到河里想要淹死我,我好不容易回到家也被她百般陷害,她最是喜欢用苦肉计来骗取别人的感情。”
听着她的污蔑,我拼了命想要解释,“不是我!我从来就没有做过!”
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可在每个人眼里苏宁安就是受害者,我所有的解释都成了狡辩。
我以为黄警官也会和那些人一样被她蛊惑,黄屿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
“我们从这条婚纱上发现了一些残存的血迹,提取鉴定后发现和苏菀小姐的DNA吻合,而且婚纱上还有两个洞,初步判断是由利器捅入身体时留下的,如果苏小姐当时穿着这件婚纱,那么在她的腹部以及背部皆被利器所伤。”
“所以我们推测苏小姐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陆时晏瞬间变的惨白,端着一次性水杯的手一抖,开水洒了一桌。
我嘲讽地看着他。
陆时晏,你现在想起来我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吗?
我在向你求救!!
为什么不救我!!
现在做出来这种反应,是给谁看的!
“不可能!”苏宁安直接否定,“我姐姐被害总有个原因吧,如果是图钱,她身上这件婚纱价值百万,上面镶嵌的可是真钻石,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将婚纱收藏起来?”
“如果是图色,凶手更应该将沾有血迹的婚纱销毁才对,又怎么会直接丢到水里?再说了哪有杀了人还辛辛苦苦将婚纱给脱下来带着尸体消失的?这于理不合。”
“对。”陆时晏眼睛一亮,“你们在现场就没有发现其它线索?例如手机、鞋袜等贴身物品?又或者凶器,血迹?”
“目前没有。”
苏宁安下了论断:“照我说姐姐就是故意脱了婚纱用匕首扎穿,又洒了点自己的血将婚纱丢到水里,故意制造出噱头。”
“这个死丫头简直是无法无天,往日使些小手段争宠也就罢了,现在居然闹到警局来了。”
说话的正是我的母亲,苏家也接到警局的电话过来接受调查,刚来就听到她们的谈话。
苏家一到场,从父母到兄长,所有人的说辞都是一样。
黄屿打断道:“苏太太,你冷静一点。”
“冷静?警官看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也应该结婚生子了,要是你辛辛苦苦疼爱的女儿却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残忍伤害自己的手足,你能冷静?”
大哥看了看腕表,“警官先生,我们很忙的,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不要再因为小孩子过家家的事让我们白跑一趟。”
我怔怔站在一旁,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看着疼了我这么多年的父母以及兄长,明明他们的脸没有变化,我怎么觉得好陌生?
究竟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让他们厌恶到这个地步。
在场所有警员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人说道:“那可是你们的亲人,现在她失踪了,或许是自杀,或许是遇害,你们就没有一点担心她的?”
“我的女儿我很了解,她那么厚的脸皮连自尊都不要了,又怎么可能自杀,况且她可是陆太太,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害到她头上?你们也不要浪费警力了,说不定那死丫头现在正躲在哪偷笑。”
“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议,先走了。”
苏家的人就走了个程序便匆忙离开,我甚至听到母亲说了一句:“真是的,我指甲都没做完,为了这种小事叫我过来浪费时间。”
“妈,在哪做的指甲真好看。”苏宁安凑了过去。
“我一会儿带你去,再去做个美容,你姐那个死丫头要是有你听话,我也不会被她气得又长了两条皱纹。”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言未发的陆时晏。
“陆先生,苏小姐失踪前跟你联系过吗?听说昨天你在婚礼现场逃婚,苏小姐受了重大打击有自杀的可能,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希望你能配合……”
这话一出,陆时晏也上了火,分明没发生什么,这警官的话好似自己将人逼死的一样,他拍桌而起,“黄警官,目前你们既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找到作案现场,你就这么笃定她是死了?”
“那可是你的妻子!”
陆时晏带着不耐烦起身离开,“那就等找到了尸体再立案调查!”
陆时晏自然不相信我出事了,他狠狠甩上车门再一次拨打我的电话,提醒对方已关机的女声入耳。
陆时晏点开了微信。
入眼的置顶赫然是我那妹妹,我看到他给苏宁安的备注,在昵称后还加了一个爱心。
我们认识以来他的置顶一直都是我。
两年前被我发现换成了苏宁安。
从前那个不耐烦叫着“烦人精”的人渐渐将称呼换成了“安安”,当我问起置顶备注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心虚。
紧接着他便解释道:“上一次安安突然病发,家里又没人,我将她拉黑了也联系不上,差点害得她命丧黄泉。”
我压下心中的不满提醒道:“如今她不再是陆家的继女,是被苏家人捧在掌心的公主,别说父母,三个哥哥,家里还有一堆佣人,即便是她病发怎么也找不到你头上来……”
我朝陆时晏靠近一步,紧紧盯着他的眼神压低了声音:“况且,你向来最是厌恶苏宁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关心她了?”
在我逼迫的眼神中陆时晏明显慌了,他拔高了声音:“苏菀,安安可是你妹妹,她做错了什么你非得要这么咄咄逼人?她的病本就因你而起,你不关心她难道也不许别人关心?”
三年前从苏宁安回到苏家就开始无孔不入地针对我。
在她精湛的演技下父母乃至兄长将我当成恶毒姐姐,对我厌恶至极。
对此,我百口莫辩。
我本以为陆时晏不同,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是怎样的人他最清楚了。
这一刻我才发现在悄无声息时他也变了。
他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一样。
我颤着声不可置信道:“我咄咄逼人?”
他看到我快要流出来的眼泪,这才软了口气将我拉入怀中,“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置顶,我改回来就是,怎么还要哭了?”
陆时晏当着我的面将置顶换成我的头像,连备注也修改成[亲亲老婆]。
他捧着我的脸,“这下该满意了吧?”
我破涕为笑,将心中那一丝莫名的感觉压了下去。
可我太傻,很多事情早有预兆,陆时晏早就走远了,只有我还固执停留在从前。
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将置顶换成了苏宁安,我就该知道自己和苏宁安在他心里的分量。
陆时晏手指飞快滑动着微信列表,因为他逃婚慰问的亲友太多,在一众信息列表中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头像。
点开,里面除了定位,还有我人生中最后一条消息。
[苏菀:陆时晏,我们谈谈。]
陆时晏怔怔看着那条信息。
半晌后他按下语音:“苏菀,你在哪?”
“我跟你说过不要玩这种把戏,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非要和安安过不去?你知道安安昨天有多难受吗?”
“你要是现在滚回来,昨晚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发完这几条消息他将手机扔到一边,助理从后视镜看到他脸上的疲惫隐约夹杂着担心,便好言开口:
“陆总,夫人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就连您昨天将她丢到婚礼现场她也没有发火,我看她不会开这种不分轻重,甚至连警察都惊动的玩笑,要不咱们还是去找找她?”
“你很了解她?”
“不,陆总,我只是觉得夫人很可怜。”
“可怜?”他冷笑一声。
陆时晏嘲讽道:“她那个人惯常喜欢做戏,假惺惺博人眼球,也罢,你要是闲着就叫人去滨江,我看能不能打捞起她的尸体来。”
当一个人开始厌恶你的时候,不要问原因,你能想到所有的理由都是对的。
对于陆时晏的变心我早有预感。
从他对苏宁安的厌恶到十句话有七句都是苏宁安开始我就知道,他变了。
他会记得苏宁安的喜好,口味。
出差时除了给我带礼物,他也会给苏宁安准备。
苏宁安打开精美的首饰盒,满脸都是雀跃:“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条项链?都还没有正式售卖呢。”
“我朋友正好认识这个设计师,要拿到并不难。”
苏宁安挽着他的胳膊,已经发育得极好的胸脯无意识地蹭来蹭去,“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哥哥。”
陆时晏分明那么厌恶别的女人,却没有推开她,而是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过就一条项链,瞧你开心成什么样子了。”
苏宁安嘟着嘴,“哼,我才不开心呢,哥哥给姐姐带的礼物才是最好的。”
我的掌心是一条钻石项链,设计普通,又怎么比得上他刻意去给苏宁安求的那条项链特别。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再不是他的唯一。
陆时晏见我失落的表情忙开口解释:“过几天有个晚宴,这条项链正好搭配你的那条礼服,试试看合不合适?”
他一如既往的体贴,我将心里落寞的感觉压下去,我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他还是他,只不过对苏宁安好了一点,这能代表什么?
“好。”我温柔笑笑。
他刚拿起项链,苏宁安又在一旁叫了起来,“哥哥,这项链好短呀,我够不着,你帮我戴上。”
钻石项链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他恍若未闻转身去了苏宁安身边。
口中还嘟囔着:“小笨蛋,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他站在苏宁安身后偏头给她戴上项链,苏宁安冲他吐舌,“人家就是想要哥哥照顾我嘛。”
两人距离极近,只要稍微再近一步,就能吻上去。
陆时晏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对,便看向我准备解释一二,苏宁安又牵起他的手,“哥哥,我好渴,你去给我榨果汁好不好?”
“你就是个祖宗。”陆时晏抱怨着,脚却径直走向了厨房。
等到他离开,苏宁安朝着我走来,她从地上捡起项链,一改在陆时晏面前的乖巧懂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姐姐,哥哥已经不爱你了,为什么你还要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呢?我要是你,就早点取消了婚约,免得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你以为他会和爸妈一样被你蛊惑?苏宁安,我八岁就认识他了,倒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当小三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她俯身在我耳边轻轻道:“姐姐,爱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哥哥爱上我了,你感觉不到吗?”
“混账东西!”我抬手朝着她的脸打去。
“苏菀,你在做什么!”
陆时晏丢下手里的杯子快步朝着苏宁安走来,如同看仇人一般的目光狠狠打断我的话:“闭嘴!”
“苏菀,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心眼这么小呢?安安是我的继妹,也是你的亲妹妹,不过就是一条项链而已,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
我死死拽着项链,坚硬的钻石刺得我掌心隐隐作疼,我不相信这竟然是从陆时晏口中说出的话。
所有辩解的话到了嘴边戛然而止,我就那么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分明认识了十多年,可此刻却又觉得他陌生得让我可怕。
从那以后苏宁安便名正言顺介入我们之间。
我送他礼物,第二天苏宁安就会送上同样的东西。
久而久之,陆时晏不再穿深色系的西服,反倒是喜欢上了亮色,休闲的款式,就连口味也变了。
一年前,陆时晏去国外考察一个项目。
地震突发,山体崩裂。
接到消息的我第一时间订了机票想要飞过去,苏宁安提前藏了我的护照和签证。
我无法出国,她当天就登上了出国的飞机。
地震现场通讯设备全毁,联系不上任何人,我冒着偷渡的风险横跨太平洋,那时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轮船最快也要七天才到,偏偏我又在海上遇上了海啸,当船体被海浪掀翻,我的身体被大海淹没。
要不是遇上好心人,我早就死在了大海里。
当我捡回一条命欢天喜地回去时,却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轻蔑。
父母怒叱我:“时晏遇上这样的危险,你倒好,不紧张也就算了,居然还去海上旅游!你究竟有没有心?”
我知道肯定是我的好妹妹又说了什么。
苏宁安一脸无辜道:“姐姐,你自己去海上游玩,干嘛要编出这样的谎话,你护照不是在你的抽屉里吗?我干嘛要藏你的护照?”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拉开了抽屉,里面躺着的护照更将我置于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境地。
人群中陆时晏满脸寒意看着我,我上前抓住他的手。
“时晏你听我解释,我第一时间就要来找你,是她藏了我的护照,我只能偷渡过来,却遇上了……”
陆时晏猛地甩开我的手,“苏菀,那样的情况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过来,但你不该说谎骗人,你知道吗?这一次要不是安安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土里挖出来,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家人们都围绕在苏宁安身边安慰,纷纷责骂我,唾弃我,骂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是狼心狗肺的蛇蝎。
我从来不知道名为文字的刀捅在身上会那么的疼。
明明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却让我窒息到痛不欲生。
苏宁安成了众星捧月的公主,我坐实了恶毒姐姐的头衔。
而她和陆时晏经历了生死一劫更近一步。
我和陆时晏的感情岌岌可危。
半年前。
我受够了这样的关系,抛开一切对他开诚布公。
“陆时晏,我们解除婚约吧。”
听到我这话的时候陆时晏很震惊,他知道我爱惨了他,根本不愿相信这句话会从我嘴里说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他拧着眉不悦看着我。
我平静开口:“这段感情,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想我们从相互扶持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趁还没有那么恨,到此为止吧。”
察觉到我的认真时,陆时晏眼里终于有了慌乱。
“菀菀,我爱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陆时晏,我从不怀疑你爱我这个事实,但又恐惧你不只爱我。”
我们之间,多了一个苏宁安。
他心知肚明我的意思,在纠结之后紧紧拽着我的手,“菀菀,我对安安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你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和苏宁安划分界限,礼物流水一样送给我,还准备了盛大的求婚仪式,着手开始布置我们结婚的事。
我本以为自己会永远幸福下去的。
三个月前。
我被苏宁安算计,她自己摔下楼梯。
陆时晏怒气冲冲赶到,将她从地上抱起,我扑过去想要解释却被他毫不留情推到地上。
我指着咖啡店里的监控告诉他,“这一次,我有证据。”
陆时晏却是冷冷看着我,“苏菀,你真叫我恶心。”
那时候我才明白,这段时间的甜蜜本只是一层粉饰太平的镜子。
只需要稍微打破,就会碎得四分五裂。
原来,他信的人一直都是苏宁安,不管有没有证据。
被推倒在地的我小腹很疼晕了过去。
我被人送到了医院,却被医生告知我已经怀孕了一个半月。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凑巧,在我最想要离开的时候出现。
因为孩子我留了下来,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我想要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告诉他这件事。
因为被推倒在地加上胎像不稳,那几天我都在医院保胎治疗。
从助理口中得知他在筹备一个大项目,哪怕他明知道我在医院也没来看我,我只当他太忙了。
好在医院有老同学照料,我也不觉得有多难熬。
就是保胎针很疼,我孕早期难受得厉害,每天呕吐不停,胃酸返流灼烧了我的喉管,有时候从胃里吐出来的黏液隐约带着血丝。
哪怕每天生不如死,我仍旧无比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再难受我也能熬下来的。
苏家的人已经将我视为陌生人,在这个世上除了陆时晏,我只有这个孩子了。
那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一丝亲情。
可是啊我没有想到我没等到陆时晏,却等到了苏宁安。
“姐姐,你真以为这段时间哥哥对你好吗?他啊,只是怕你生气偷偷跟我见面不让你知道罢了。”
“下大雨那晚他是不是突然离开了?是我说我和朋友在山里露营害怕,他就不顾一切连夜开车过来接我,你知道在大雨中我们做了什么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
我气血翻涌,肚子疼得厉害,想要叫铃,她却一把按住我的手得意道。
“我全身湿漉漉的扑入他的怀中,我吻了他,他却没有推开我,反倒是加深了这个吻,你知道他吻得有多投入吗?”
“呕。”
我再次干呕,已经吐了一上午的我吐不出什么东西,除了胃里的粘液就只剩下鲜血了。
苏宁安看着狼狈的我继续刺激:“我听说你怀孕了,哥哥这几天没来看你一眼吧?”
“他对你早就没有激情了,昨晚我们还接吻了,就在病房的洗手间里,他差点就要了我呢。”
我只觉得胃里翻涌,身下湿漉漉的,好像有液体流出来。
虚弱的我按不到铃,只能叫着医生。
我慌乱下床,不管陆时晏做了什么,这个孩子我总是要保住的。
下床时我看到了床上那刺眼的血花。
我疼得冷汗直冒,一步一步走向门边。
鲜血从我的腿间流下,蜿蜒淌了一地。
我不管不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孩子,我的孩子……
眼前一黑,我晕倒在地。
等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医生冷冰冰道:“孩子没了现在做清宫手术,苏小姐,你做好心理准备。”
做完手术我打电话给他,他说自己很忙,在谈一个重要的合作。
心灰意冷的我表示一定要见到他。
当他怒气冲冲赶到医院,没有一点关心,满脸都是对我的厌恶,“苏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将准备告诉他我们曾有一个孩子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看着那张依然英俊的脸,从对我的温柔变成了面目可憎。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手术?你做什么手术了!”
刚做完手术,小腹里宛如刀搅,我痛不欲生。
<......
助理赶紧道:“陆总,我找了上百个潜水好手和上千名船夫,从事发地到下游地毯式搜寻,并没有夫人的消息。”
陆时晏紧锁的眉宇这才松开,随即放松了身体往座椅上一靠,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我说什么?她惯会做戏,好了,叫人都回来,没必要找了。”
助理仍旧有些不安心,“虽然夫人没有自杀,但她还是没有踪迹,万一……”
“她肯定躲在哪闹脾气,不用再管,闹够了她就会回来的。”
挂断电话,陆时晏看着书桌上我和他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那是我十七岁时和他打完网球拍摄的,阳光正好,我嘴角笑容灿烂。
我从陆时晏的眼里看到了怀念。
可笑,他会怀念过去的我吗?
分明亲手将我笑容夺走的人就是他这个刽子手啊!
“哥哥!”苏宁安的声音传来。
她反锁上门径直坐到陆时晏的腿上。
陆时晏想要推开她,“安安,不许再胡闹了!”
“哥哥,昨晚你不是要了我很多次嘛,你分明也是爱我的,这会儿装什么正人君子?”
苏宁安酥胸贴上了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这里是姐姐以前住过的房间,你不觉得更刺激吗?”
苏宁安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竟然连我最后一处干静的地方也要染指。
“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暴跳如雷,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可他们恍若未闻。
陆时晏的眼里并无情欲,反倒多了一抹警惕。
“安安,你说的就昨晚一次。”
“哥哥,你放心,我又不会说出去,这种事你又不吃亏,人家就是想你嘛。”
说着她抓住陆时晏的手往她胸前放去,“你摸摸看人家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快?”
陆时晏却没有像昨晚一般,反倒是直接将她推开。
“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随着他的离开,我的身体也被迫跟了上去。
离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苏宁安一脸阴沉的表情比我更像恶鬼。
她轻喃道:“哥哥啊,可惜姐姐永远都回不来了呢。”
这句话声音极小,陆时晏听不到,我却从她的口型看得清楚。
我的死肯定和苏宁安有关!
是苏宁安害死了我。
我疯了一样想要扑过去向她索命,却离不开陆时晏三米的距离。
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宁安那张恶心至极的脸越来越远。
陆时晏发动车子。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两边飞速而过的风景,心想难道杀我的那个人是苏宁安买来的杀手?
不,那人虽然蒙着脸,但那双凌厉的眼睛我觉得熟悉,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昨晚我死后意识抽离,还没等我发现他的身份,我已经出现在陆时晏身边了。
那个人杀了我之后将婚纱丢到水里,那我的身体在哪?
我不明白,如果他仅仅只是想要杀人,可以直接将婚纱和我一起处理干净。
如果为了钱,那婚纱本身就价值百万,即便是赃物不能出手,也可以将上面的钻石拆卸下来到黑市售卖。
警局提供的照片资料除了刀口,婚纱是完整的。
苏宁安知道些什么?
我心急如焚,偏偏什么消息都无法传递出去。
等车子停下来,我恍然回神已经到了滨江。
陆时晏停车的地方还有一辆迈巴赫。
哪个有钱人会在这大冷天跑江边吹冷风?
再次回到案发之地,我心中百感交集。
我回想着当时拖着厚重的婚纱心如死灰从水边走过的心情。
虽然我恨他入骨,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几十天就能完全割舍的,他从婚礼上逃婚,有意外有恨意更多的却是失望。
我与苏宁安,他终究选择了她。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彻底恨透他的理由。
那时的我万念俱灰,连身后多了人都没有发现,直到对方干净利落一刀捅向我,我低头看到贯穿身体的刀尖。
那一刻的我是懵的。
我看到自己倒下的位置,明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还是下意识摸向自己的伤口。
昨晚我流了很多的血,都被起伏不定的江水冲洗干净了。
我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我的手机,更没有其它散落在水里的物品。
“小叔,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陆时晏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一抬头,看到江边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黑色羊毛大衣衬得他肤色冷白,一张精致得近乎妖孽的脸映入眼里。
男人只是一个眼神,便冷得叫人心惊胆战。
他是陆老爷子在国外春风一夜的产物,他的长相便随了他那金发蓝眼的母亲。
俊美,妖冶。
虽是老爷子老来得子,却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直被养在国外,甚少回国。
说起来他的年龄比陆时晏也大不了几岁,身上常年萦绕着亘古不化的寒意。
从见他的第一面,我就是怕他的。
偏偏命运捉弄,好几次我身临险境,是他救了我。
例如那次海啸我以为自己会死在大海深处,正好碰到了他的商船,他叫人将我救上岸,还送我回了苏家。
结婚请柬是我亲手写的,里面夹杂着我精心挑选的谢礼一并寄到了国外。
据说他在国外靠着自己出色的商业头脑,早就脱离陆家成为商界新贵。
他和陆家关系不好,本也没指望他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陆衍琛懒懒抬眸,目光落到陆时晏脸上,语气凉薄刻骨:“我的去留需要给你交代?”
陆时晏也是害怕这位双腿残废,有着雷霆手段的小叔。
“自然不用,我只是好奇这江风刺骨,小叔为何会在这?”他问出了我的想法。
陆衍琛薄唇微掀:“我也很好奇,你新婚燕尔不和妻子在一块,来这吹冷风?”
“不怕小叔笑话,苏菀脾气大得很,正跟我闹着呢。”
这一刻我看到了陆衍琛眼里的嘲讽:“我看她不是脾气大,而是瞎了眼,连你这样的垃圾也敢嫁。”
“小叔!”陆时晏脸色大变。
陆衍琛却没再看他一眼,随口吩咐:“阿祭,走吧。”
他身后那将近一米九,眉骨处有着一道伤疤的男人推动着轮椅,慢条斯理从凹凸不平的石头上碾过。
陆时晏双手紧握在两侧,盯着轮椅背影补了一句:“小叔,总归苏菀嫁的人是我。”
我一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上这样一句话,分明我和陆衍琛并无过多交集。
陆衍琛离开后,陆时晏站在寒冷萧瑟的江边盯着手机。
屏幕亮了又黑,信息不断,唯独没有一条是我发来的。
他大概是想到了从前,那时候我已经觉察到他对苏宁安的态度变化,时常也会生气。
但生气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苏宁安到底是他的继妹,他对妹妹好一点也没错。
我学会了自欺欺人,一遍遍推翻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不该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两家和谐,想明白后我就会求和。
离我上一条发的信息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
这一天,我不知所踪。
“咚!”
陆时晏将一块石头丢到水里,伴随着他恼怒的声音传来:“闹吧,看你这次能坚持几天。”
我站在他身边苦笑,以前闹得最凶时,我离开也没超过三天。
他自以为算准了我的性子,我翻不出浪来的。
我静静凝视着他那张染上了怒意的俊脸,十二岁那年夏令营,因为暴雨我被困在山上,是他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折回上山找到我。
我哭兮兮扑入他的怀中,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傻?万一连累他了呢?
他满身泥泞,嘴角却是笑意莹然,他说一想到我一个人在外面会害怕,会难过,会委屈,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
那时我年龄尚小不懂情爱,只知道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他要是能护我一辈子就好了。
如今分明是他犯错在前,他没有丝毫歉疚,反倒是觉得我在胡闹。
人一旦变了心,哪怕呼吸也是一种错误。
大多痛苦都是不肯离场的结果,没有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
如果那时能我能放下不甘心决绝离场,也不会是今天的结局。
在我死后的第四天,陆时晏总算开始慌了。
他打开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他最后那一条语音中。
我的手机仍旧是关机状态。
“陆总,您的咖啡。”小助理端上一杯咖啡给他提神。
陆时晏这才发现自己盯着手机看了半小时。
四天了,就算是闹脾气苏菀也该闹够了吧。
陆时晏起身拎起外套,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陆总,您一会儿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改天。”
陆时晏头都没回,他一路驱车到了市中找到了姜蔓。
“姜老师,有人找。”
我急急迎了上去,姜蔓是我高中好友,被父母逼着放弃自己的专业去了师范,如今在中学教书。
她知道我的苦楚,因此对陆时晏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菀在你那吧,你告诉她,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姜蔓厉声打断:“不是,陆时晏你是有病吧,将她扔在婚礼现场的人不是你吗?她闹什么了?那么多的宾客起哄,是她挨着一个个去赔罪,究竟是谁不要脸?”
姜蔓这话直接戳到了陆时晏的心脏,让他脸色有些难看。
“我没有给你解释的必要,你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
姜蔓这才知道这几天我没有归家的事情,她顾不得继续谩骂陆时晏,“菀菀没在家吗?”
“你装什么?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哪次我们吵了架她不是来找你?”
确实是这样,姜蔓是我的生死之交,除了她其她人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陆时晏这几天没有来找我是以为我和姜蔓在一起吧。
姜蔓脸色大变:“找你妈个头,我奶奶病危,参加完婚礼我就回老家了,今天才复工,菀菀怎么了?是不是你这个混蛋又让她生气了?”
陆时晏对上姜蔓那布满红血丝的眼,以及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起皮的嘴唇,一看就是熬了几天的样子,她没有说谎。
苏菀没有在她身边,那几天的时间她去哪里了?
陆时晏转身快步离开,后面传来姜蔓的声音:“陆时晏,要是菀菀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我伸手想要替姜蔓抚过脸颊边凌乱的发丝,手径直从她脸上穿了过去。
我无奈叹出一口气:“蔓蔓对不起我失约了,你一定要幸福。”
我的手无法再触碰她,我的声音她再也听不到。
身体又被强行被陆时晏拽走,他接了一通电话驱车离开,再次停下,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你查一下苏……”
我只觉得可笑,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在我失踪了第四天才准备去查我的消息。
想来我的尸体应该已经发臭了吧。
话音未落,苏宁安拉开了车门朝着他扑了过来,“哥哥,这两天你怎么对我避而不见!”
苏宁安嘟囔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陆时晏不想他们两人的关系暴露,便掐断了打给助理的电话。
他的眉宇间有些疲惫,没有精力应付苏宁安。
“安安,一会儿我还有个约会,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先回公司了。”
苏宁安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今天我的画展开放了,你都不来捧场?”
陆时晏这才回过神,这几天他投身于工作,不仅忽略了苏菀失踪,也忘记了苏宁安筹备了一年的画展。
“是我的疏忽,走吧。”
看着那被丢在一旁的手机,我自嘲一笑。
十几年的时光到底是错付了。
苏宁安的画展定在海椰长廊,那曾是我想要开画展的地方。
自小我和苏宁安便喜欢画画,父亲为我们找了央美的老院长指导。
大约是我比苏宁安大三岁,老师总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们生在苏家这样的家庭,画画顶多只能当兴趣培养,父母更希望我们在金融方面上心。
不管是打理苏家,还是将来为人妻子,也能成为丈夫的帮手,而不是只会画画的花瓶。
那些年我私下画了许多,想着有朝一日得闲便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画廊。
没想到这个愿望到死我都没有实现,反倒是苏宁安实现了。
她和我总是不同的,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对她疼宠不已。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也会给她找来,又怎么舍得让她承担什么责任?
我跟在两人身后,心里有些酸楚。
我死得太突然了,明明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完。
耳边传来大家的夸赞:“苏小姐画的也太好了,真有天赋啊。”
“不愧是老天爷赏饭吃,这《睡莲图》让人赏心悦目极了。”
睡莲?
我一抬头,映入眼帘的那幅画分明出自我手。
当我转头看去,除了这幅睡莲还有许多都是我存放在地下画室的画。
苏宁安竟然将我的作品搬到了她的画廊!
她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除非她心知肚明我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是她,一定是她找人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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