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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新婚夜,短命王爷他复活了慕舆凛川闻惊舞

砚池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新……新娘子咽气了!”玄王府新房内。少女容色惊人,一袭大红嫁衣光华夺目。然而,此时的她双眸紧闭,嘴角渗血,整个人歪在拔步床上,早已没了气息。新房外,几个丫鬟吓得匍匐在地,噤若寒蝉。第八任王妃,竟然连洞房都没熬过,就暴毙了!在他们面前,立着一个玄衣男子,身材修长而高挑,却周身散着煞气。“送一个死人给本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男子声音阴厉,透着死亡气息。死一般的寂静。突然,房中有了动静。原本已经咽了气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厉光,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下一秒,脑海里充斥着不属于她的记忆,疼得她皱了皱眉。这是……借尸还魂?她闻惊舞,堂堂现代医毒双绝的军医特工,居然魂穿到了天隆王朝一个不受宠的废材嫡...

主角:慕舆凛川闻惊舞   更新:2025-06-09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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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舆凛川闻惊舞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新婚夜,短命王爷他复活了慕舆凛川闻惊舞》,由网络作家“砚池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新娘子咽气了!”玄王府新房内。少女容色惊人,一袭大红嫁衣光华夺目。然而,此时的她双眸紧闭,嘴角渗血,整个人歪在拔步床上,早已没了气息。新房外,几个丫鬟吓得匍匐在地,噤若寒蝉。第八任王妃,竟然连洞房都没熬过,就暴毙了!在他们面前,立着一个玄衣男子,身材修长而高挑,却周身散着煞气。“送一个死人给本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男子声音阴厉,透着死亡气息。死一般的寂静。突然,房中有了动静。原本已经咽了气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厉光,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下一秒,脑海里充斥着不属于她的记忆,疼得她皱了皱眉。这是……借尸还魂?她闻惊舞,堂堂现代医毒双绝的军医特工,居然魂穿到了天隆王朝一个不受宠的废材嫡...

《结局+番外新婚夜,短命王爷他复活了慕舆凛川闻惊舞》精彩片段


“新……新娘子咽气了!”

玄王府新房内。

少女容色惊人,一袭大红嫁衣光华夺目。然而,此时的她双眸紧闭,嘴角渗血,整个人歪在拔步床上,早已没了气息。

新房外,几个丫鬟吓得匍匐在地,噤若寒蝉。

第八任王妃,竟然连洞房都没熬过,就暴毙了!

在他们面前,立着一个玄衣男子,身材修长而高挑,却周身散着煞气。

“送一个死人给本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男子声音阴厉,透着死亡气息。

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房中有了动静。

原本已经咽了气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厉光,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下一秒,脑海里充斥着不属于她的记忆,疼得她皱了皱眉。

这是……借尸还魂?

她闻惊舞,堂堂现代医毒双绝的军医特工,居然魂穿到了天隆王朝一个不受宠的废材嫡女身上,还被妹妹设计送来玄王府替嫁。

没来得及多想,闻惊舞忽然胸口剧痛无比,下一秒,喉头一热,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不好,她中毒了!

好恶毒的女人!这是想让她干脆死在玄王府,不仅不会再回去坏她的婚事,甚至还能把罪责推给玄王。

好一招一箭双雕!

闻惊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胸口那股躁动。正欲掀了帘子出去,只见一堆丫鬟大喊:“诈尸了,王妃诈尸了!”

这些古人就是大惊小怪,她穿越了都没这么惊讶呢。

要不要扮作僵尸吓吓她们?

正思考间,一股力量将她吸了出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落入一人怀中。

闻惊舞下意识地看过去,顿时瞳孔微缩。

这男人眸底却是赤红一片,冰冷如毒蛇一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寒意更让她微颤。

他目光毫无一丝生气,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待一件死物。

“你就是慕舆骁送到本王府上的女人?这般故弄玄虚,是想陷害本王吗?”男人轻啧了一声,忽然抬起手抹掉了闻惊舞唇角沾染的血迹。

闻惊舞愣在原地,这就是原主这次要嫁的男人——玄王慕舆凛川。

这男人,好病娇啊!

就在她恍神的一瞬间,脖颈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该死的,这男人竟然咬她。而且,他竟好似在吸她的血!

闻惊舞震惊万分,下意识地就要反抗。然而,原主这具身体本身十分虚弱,又加上还中着毒,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她才刚出手便被钳制住手臂,不得动弹。

忽然,闻惊舞皱紧了眉头。眼前这男人的脉象怎么这么熟悉?

脉象混乱,血液逆流,整个人呈癫狂之状,还要吸食别的生物的血,直至吸干为止。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耳畔是男人的吞咽声。

闻惊舞只觉得脖颈处越来越疼,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

她不甘心!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老天给了她一个重新活过来的机会,她不能这么轻易地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奋力抬起手臂,拔下发间的金簪,朝着男人狠狠地刺了下去。

金簪刺入穴位,男人身体僵了一下,倒在她身上无声无息。

闻惊舞喘了口气,将人推开,解开这身笨重的嫁衣,推开房门毫不犹豫地冲入了夜色之中。

整个玄王府都点着红灯笼,偏偏四周一片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越发显得这红色透出诡异来。

不过闻惊舞上辈子好歹也是个军医,战场都没少去,怎么会害怕一个区区王府。

她很快就找到了大门所在的方向,就在只剩几步路时,忽然腹中一阵剧痛,双腿忽然就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该死,她体内所中的毒好死不死在这个紧要关头再次发作,还越发的凶猛。

全身的血液滚烫,烧得她神智混乱。五脏六腑里更是像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咬,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出。

她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牙承受着毒发的痛苦。可是很快,大口大口的毒血从她口中涌出。

直到,她失去意识。


“嘀……”

虚空中传来电流沙沙声,没有人发现此时闻惊舞手腕上套着的一只红玉镯子正发出耀眼的光,一个熟悉的场景慢慢地出现在闻惊舞的脑海里。

这不是她的实验室吗?

闻惊舞心喜万分,飞快到走到靠墙的大冰柜前,从里面取出一支血清。

拿到血清的那一瞬间,闻惊舞动了动意念,下一刻就离开了实验室。

周身的光亮逐渐黯淡,最终归于手腕之间。

而闻惊舞腕间戴着的那只红玉镯子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在手腕内侧留下了一朵血红色的莲花印迹。

闻惊舞睁开眼,发现自己手里竟然真的有一管针剂。她不作他想,立刻替自己进行静脉注射。

新型的解毒剂,能替她解除体内的毒素。

打完针,她正想着怎么将针管毁尸灭迹。这个念头才刚一动,手上的东西就瞬间消失了。

闻惊舞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实验室的操作方法。

等着药效起来的时间,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地牢里,到处都是潮湿和血腥气。

另一边,昏迷的慕舆凛川闷哼了一声,幽幽地睁开了眼。

他竟然提前发作了?

原本他每日都有服药,为的就是控制每月的毒发。而且,只要临近发作那几日,他就会将自己隔离,以免毒发时伤人。

可今日,本不该是发作之日,可当他闻到那女人身上鲜血的味道,竟是瞬间失了控。

这太奇怪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人?竟能左右他的毒发。

“王爷,你醒了!”林安问道。

“那个女人呢?”

林安道,“她要逃跑,但是晕倒在府门不远处,眼下被关在地牢里,等王爷发落。”

慕舆凛川翻身坐起,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本王要亲自审问这个女人。”

一盏茶的时间,闻惊舞体内的毒就被彻底解了,而她也彻底理清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原主是当今太师的嫡女,但是生父宠妾灭妻,妾室收买了道士拿她的八字做文章,让被自出身就被养在乡下,直到十五岁被接回京城。

而原主原本要嫁的人,也不是这个吸血鬼王爷。但原主的好妹妹不想嫁给这个死了七任王妃的玄王殿下,就将她送上了花轿,甚至还给她灌下了毒药。

想让她,直接死在玄王府中。

“哗啦……”

地牢门口传来铁链移动的声音,闻惊舞抬眸看了过去,只见一身玄衣的男人在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褪去红眸的男人,难掩其英俊的面容。

压下毒发的慕舆凛川眸中的猩红退去,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闻惊舞。

片刻后,对一旁一个山羊胡的男子道,“去给她诊脉,本王要知道她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山羊胡连忙上前,扯过闻惊舞的胳膊,半晌后道,“回王爷,她有中毒的迹象。”

话音刚落,慕舆凛川眉头瞬间一拧,脸上浮现戾气,下一秒,一只大掌掐住了闻惊舞的脖子。

“说,你到底是谁?刚刚对本王做了什么?”

他的手指下正按着闻惊舞的颈动脉,只要她敢说一句假话,他就会直接杀了她。

“玄王殿下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闻惊舞微喘了一口气道。

“方才打晕本王逃走的难道不是你?现在还想装本王的救命恩人,就不怕本王直接拧断你的脖子?”慕舆凛川危险地眯起眼,声音低沉。

男人手指的温度落在脖颈处,却让闻惊舞全身都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她压抑着内心的惊慌,尽量让自己平静道,“若我不及时打晕王爷,此时王爷已经因吸血导致血脉逆行,暴体而亡了。”

“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的鬼话?”

闻惊舞看向山羊胡,“王爷要是不信,不如问问这位大夫?”

就在刚刚慕舆凛川让他替自己诊脉时,她就确定,这个人就是私下替他解毒的大夫。要不然,慕舆凛川也不会将他带来地牢。

山羊胡见状,连忙道,“你这个女刺客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王爷的毒早就被克制住了,怎么可能像说的那样!”

“是吗?”闻惊舞勾了勾嘴角,“那你又怎么解释,王爷他突然间毒发?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王爷这次毒发想必与平时有所差别吧?”

她话音刚落,慕舆凛川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不是你故意引本王发狂?”

他瞥见闻惊舞颈上缠着的丝巾,隐隐有血迹从下面渗上来。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指就在她的伤口处狠狠一压。


闻惊舞顿时痛得皱眉。

艹,这疯批下手真狠!

“我没有必要用我的命,来引王爷发狂。而且,我方才身中剧毒,要不是运气好早就死了,哪里等得到王爷发病。倒是王爷,解毒越解越毒,死也是迟早的事。”

闻惊舞说完,立刻屏住了呼吸。

她这是在赌,看这个疯批听不听得清楚人话,能不能明白她的价值。

慕舆凛川沉默了好一会儿,深邃危险的黑眸却是一错不错地直盯着闻惊舞。

在场几人都不敢出声,都等着王爷发怒,杀了这个不知好歹以下犯上的女人。

然而,慕舆凛川忽然声音平静,“是吗?”

闻惊舞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她赌对了!

慕舆凛川扭头看向山羊胡,“胡神医,她说得对吗?”

山羊胡身子一抖,连忙急切道,“王爷,您千万别听信她的一派胡言。”

“那你又怎么解释,王爷嗜血的症状一日比一日严重?你治疗他的时候用了十肠草,原本是想压制毒性扩散到脏腑,却没料到起了反效果。知道为何会这样吗?因为你根本用错了剂量。”

山羊胡瞬间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你又不懂医术,凭什么在这里信口雌黄!”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闻惊舞冷笑一声,“至少比你这个连剂量都搞不清楚的庸医强多了。”

山羊胡心里慌得不行,他确实是下错了剂量,但那只是细微的差别而已,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察觉?

“王爷,她这根本就是离间计,想让王爷怀疑小人,从而不能继续解毒。王爷千万不能上当。”

然而,他的惊慌心虚却彻底地出卖了他。

慕舆凛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吓得他再也张不开口。

“林安。”慕舆凛川抬了抬手指。

站在一旁的青衣侍卫立刻上前,拖起山羊胡就往外走。

山羊胡哭天抢地地求饶,却被林安捂住了嘴,一拳捣在腹部,痛得他再也开不了口。

没隔一会儿,隔壁传来了山羊胡的惨叫声,很快就又没了声息。

闻惊舞默默地吓出一身冷汗,这个疯批还真是一言不和就杀人。山羊胡的下场,险些就是她的了。

慕舆凛川的视线再度落到闻惊舞的身上,带着沉沉的探究。

以往每次毒发后,他都会全身疼痛不良于行,可这一次,除了有些疲倦以外,他竟感受不到半分后遗症。

只可惜,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还是这么一个极其可疑的女人。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是老三慕舆骁还是……”

他说着,手上用力,闻惊舞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若不是有求于他,她恨不得直接掏出针管给他来一针。

“殿下不信我,那就只能等死了!”闻惊舞艰难地说道。

“本王凭什么要信你!”慕舆凛川冷冷道。

闻惊舞深吸一口气道,“你每隔二十日就会发病一次,每次发病都会有血液流动过速,经脉逆行的症状。而且,你闻不了鲜血的味道,起初发病时,你还能有自我意识,可越到后头你就越会失控。”

“今日你就因为我的血而失了控,若我没猜错的话,王爷从第一次发病到今日,应该有半年多了吧。”

随着闻惊舞的话,慕舆凛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眸中的审视也越发强烈。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慕舆凛川松开了手。

闻惊舞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声传出来。她一边咳,一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既然你清楚本王中的什么毒,那就替本王解了,否则本王就杀了你。”

闻惊舞身体一僵,“王爷中毒很深,我会想办法解,但需要时间。”

慕舆凛川嗜杀的目光再度落到她身上。

闻惊舞连忙道,“但我保证一定能抑制王爷体内的毒性,且不会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慕舆凛川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判定她有没有说谎。

半晌道,“本王只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要是不能让本王满意,本王就把你的血全都放干净。”


很快,闻惊舞就被放出了地牢。折腾了一整日,她顿时累得倒头就睡。

翌日,闻惊舞还没睡饱,就被陪嫁丫鬟红枣叫醒,说是府里的程嬷嬷来了。

闻惊舞本来不欲理会,这府里没有女主人,现在她最大,谁还能拦着不让她睡觉?

但红枣说,程嬷嬷在府里颇具资历,又是她这个院的大管事,这一早过来,必然有事要报,还是见见的好。

闻惊舞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不宜得罪人,又想到自己要想在这府里安生过下去,少不得跟这些管事的接触,这才不紧不慢的起床应付。

本就起的晚,加上梳妆打扮费了一些时间,闻惊舞召见程嬷嬷的时候已经快巳时了。

尽管程嬷嬷依旧站在那儿,面上却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恭谨,想必已是耐心用尽。

不过主仆有别,纵使程嬷嬷心里再看不上这个调包过来的王妃,面上,她也只能忍着这口气行礼:“老奴拜见王妃娘娘。”

闻惊舞玲珑心思,只一眼,就将程嬷嬷的这点不耐烦看在眼里。

好个奴才,竟敢对自己主子如此挑眉横眼,怕是欺负她新来,年纪小不懂事呢。

看来这玄王府的水,比她想的深多了。

可惜人前演戏,她从没怕过。

闻惊舞笑道:“程嬷嬷多礼了,您这府里待的时间比我长,按说我也该尊您一声嬷嬷,日后本王妃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您多提点才是。”

这本是一句自谦,谁曾想程嬷嬷竟然顺杆上脸:“提点倒也谈不上,不过奴才在府里伺候你了二十年,身为咱们青荷院的大管事,事事以王爷为先那是应该的,顾及王妃您刚来咱们王府,老奴特意带了两个丫鬟过来供您使唤,以便王妃尽早适应咱们府里的规矩。”

规矩?玄王府还有规矩?

据闻惊舞所知,玄王慕舆凛川的生母早就过世了,教养他长大的嫡母如今已然贵为太后,断不会为所谓的规矩来插手继子的内宅。

如此一来,这“规矩”二字只怕单单是针对她了?

真算起来,她是玄王府正儿八经的女主子,府里除了王爷慕舆凛川,谁也管不到她头上。

况且,向来只有主子给奴才立规矩,还没听过哪个奴才会跟主子讲规矩的,看来这程嬷嬷不是无脑,摆明了是想奴大欺主呢。

闻惊舞笑了笑:“嬷嬷倒是提醒本王妃了,我既嫁了王爷,成为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要给下人们立些规矩的,否则何以掌家,您说是吧?”

程嬷嬷被反将一军,顿时有些恼怒:“王妃过谦了,王妃系出名门,应该清楚但凡大户人家,府里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咱们玄王府是真正的天皇贵胄,与一般的小门小户可不一样,府里的规矩自然也该严格些。”

“所以,嬷嬷带这两个人过来,不是来帮衬本王妃,是来监视我了?”

“老奴没有这个意思,老奴这是为王妃好。”

“好一个为我好!”闻惊舞冷哼了声:“嬷嬷虽然敬我系出名门,却是一口一个小门小户,主仆不分以下犯上,这就是你们原有的规矩吗?嬷嬷莫不是忘了自个儿的身份,我是皇上赐婚,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还轮不到你在这儿跟我说规矩!”

“王妃!”眼见闻惊舞和她正面撕破脸,程嬷嬷不仅不敬畏,还强硬的说:“府里的规矩,是前人留下的传统,老奴奉劝王妃还是遵守为好,否则行差踏错,带累了咱们王府的名声,可别怪老奴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闻惊舞都被气笑了:“如果,本王妃偏不呢?”

“那,老奴只好得罪了!”

“放肆,有你这么跟王妃说话的吗?程嬷嬷对王妃如此不敬,是想造反不成?”

程嬷嬷狠狠瞪了一眼为闻惊舞说话的红枣,哼道:“不过区区一个二等丫鬟就想代替王妃教训我,我看不止王妃,您身边的这些丫头,也该跟着学学规矩了。”

“你!”

红枣气急,亏得她还觉得自己跟王妃初来王府,劝王妃和这些人打好关系,哪里想到这里的人,竟都是些刁钻难缠的货色!

程嬷嬷冷厉的看了一眼气愤的红枣:“话,老奴已经带到了,王妃初来乍到,想必还未适应府里的一切,这两个丫鬟留在王妃屋里先伺候着吧,王妃好好休息,明日,老奴再来叨扰。”

明日,她可就要来教规矩了!

程嬷嬷说完,也不管闻惊舞是什么脸色,草草行了个礼,就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己的人退下了。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一个奴婢,也敢蹬鼻子上脸给她脸色看,闻惊舞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不行,如果任由这刁奴骑在自己头上肆意妄为,日后她在这府中还有何威严可言?

还怎么管理好后宅,坐这个王妃之位?

见程嬷嬷耀武扬威一通之后就这么走了,红枣气得直跺脚:“王妃,瞧瞧这些人,太过过分了!”

闻惊舞咬牙道:“放心,她们嚣张不了多久。”

对付这些外强中干的刁奴,她有的是办法,之所以放任她们离开,倒不是自己怕了这些人,而是因为投鼠忌器,有所顾忌。

程嬷嬷的态度,闻惊舞虽然非常气愤,却还没失去理智,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人躲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不然,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何以敢堂而皇之的到她这个王妃面前来公然叫板?

闻惊舞眯了眯眼,看来自己的出现,阻碍到某些人的前程了。

料想程嬷嬷的这番试探是背后之人的抛砖引玉,闻惊舞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打发了这两个碍事的丫鬟去外院守着,就继续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哪曾想,一觉醒来之后,有人竟直接越过她,处置了她的陪嫁丫鬟红枣。

看到红枣战战兢兢的站在院子里,头顶上摆着两个海碗,碗里装着半碗水,站在炎炎烈日下动弹不得,汗水糊了一脸的模样,闻惊舞瞬间发飙。

“谁干的!”

问也不问就动她的人,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不成!


见她生气,程嬷嬷带来的那两个丫鬟当中的一个站出来说:“禀王妃,红枣姑娘犯了口舌之罪,依照府里的规矩,应顶晚两个时辰,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只怕是因为红枣替自己说话,被这二人记恨,随便找个由头让她受罪,顺便再对自己来个杀鸡儆猴吧!

士可杀不可辱,红枣是她身边的丫鬟,她受辱,折辱的就是她的脸面,闻惊舞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连争辩都没有,闻惊舞直接朝这两人一拂袖,顿时一缕青烟从二人眼前缓缓吹过,化作一阵风,瞬间了无痕迹。

没有人注意这点烟雾有什么不同寻常,但片刻后,这两丫鬟却神情古怪的瞪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合竟然直接打起来了。

她们像疯了似的,竟然开始掐着对方的脖子拼命。

红枣见状有些震惊:“王妃您……”

闻惊舞拍了拍手,道:“既然是狗,就该有点做狗的自觉,一只不听话的狗,只能用同类去治了。“

看到自家王妃的变化,红枣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觉得畅快得很。

现在的王妃行事果决,有仇当场就报,可比以前那个窝窝囊囊瞻前顾后的让人放心多了。

何况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红枣心生感动的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心,就冲今日这份维护,日后她一定要好好善待王妃,把她当自己的恩人。

话不多说,没了碍事的人在一旁聒噪,主仆两赶紧将红枣头上的海碗拿下来。

却在站定的时候,被人大声呵斥住。

“你们干什么?”

这一叫唤,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两个失了神志的丫鬟更是立刻清醒过来,惊惧的躲到前来支援的程嬷嬷身后,忌惮道:“程嬷嬷,王妃她,她会妖术……”

程嬷嬷给了她们一个心里有数的眼神,目光犀利的朝闻惊舞看过来:“王妃何必跟两个丫鬟过不去呢?她们也只是照章办事而已,如果老奴的处置让王妃感到不公,王妃只管来找老奴便是,为难她们做什么?”

“是啊,为难她们做什么,程嬷嬷若是对本王妃有意见,只管找本王妃说话便是,又何苦刁难我的丫鬟?”

“你!”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王妃,竟然用她的话给自己打脸,当真不好对付!

程嬷嬷一咬牙:“老奴如何敢对王妃不敬呢,只是王妃身为主子,也得讲些道理,这两丫鬟好心好意教红枣姑娘做人做事,王妃非但不领情,还惩罚她们,如此恩将仇报,又是个什么作风?”

“我就是不讲道理的啊,毕竟程嬷嬷私自处置本王妃的人,也没跟本王妃讲道理,您不是口口声声要教我学规矩么,既然嬷嬷的规矩就是越俎代庖,可以随意处置看不顺眼的人,本王妃今儿,也不过有样学样罢了。”

这可把程嬷嬷气得不轻,她算是看明白了,闻惊舞哪像是传闻中那般软弱可欺,她分明就是只护犊子的老母鸡,对自己人受到委屈可是护得寸步不让的!

偏偏她才是王妃,程嬷嬷再强硬也越不过主仆,不得已,她只能把慕舆凛川搬出来。

“王妃这般行事,实在叫人难以信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奴就不相信这世间没有公道!王爷一向处事公允,既然王妃非要包庇自己的丫鬟,不如咱们就到王爷面前去理论一二,看看王爷是帮理还是帮亲!”

想拿慕舆凛川压她?

程嬷嬷怕是打错了算盘!

闻惊舞也懒得装贤惠了,叉腰冷笑:“好啊,正好让王爷看看,府里这些下人平日是怎么做事的,既然要讲规矩,本王妃就在这儿跟你们讲到底!”

“王妃!”自知理亏,以下犯上的程嬷嬷心虚之下,不由得恼羞成怒:“您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连王爷平日都对老奴礼让三分,王妃这般,就不怕府里的人说您仗势欺人,目无纲纪吗?”

“啪”的一声,干脆利落,闻惊舞想都没想,直接就给了程嬷嬷一巴掌。

这个挑拨是非的老奴才,她早就看不顺眼了,还敢三番两次在她的底线上摩擦,就别怪她不客气。

程嬷嬷当然接受不了无端被打,当即尖叫起来:“啊,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这个毒妇,老奴要让王爷休了你!”

瞧瞧这话说的,知道的说这是主仆,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嬷嬷是慕舆凛川的亲娘,正帮着儿子教训儿媳妇呢。

她一个身份卑贱的老奴婢,也配说让王爷休妻?

闻惊舞又“啪啪”给了她两巴掌,打得她的脸迅速肿成猪头,配上那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真是滑稽又可笑。

打完了,闻惊舞嫌恶的拍了拍手,嗤道:“打的就是你,不过一个下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活该欠收拾,本王妃今儿就教教你,何为尊卑上下。”

“啊!”程嬷嬷都要疯了,要不是对方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她肯定像对付其他丫鬟一样,冲上去撕烂闻惊舞的嘴。

不能打,程嬷嬷只能放狠话:“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闻惊舞耸耸肩:“正好,我也不打算放过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程嬷嬷的脸霎时变成猪肝色,差点没气到当场暴毙。

突然,她眼咕噜一转,面上立刻变成一副受了大委屈的表情,哭嚎道:“奴婢命苦啊,在这府里兢兢业业的待了二十年,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从来不敢行差踏错,没想到某些人一来,就要赶走奴婢,奴婢不甘心呐……”

说完,竟还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挥舞着粗大的胳膊撒泼大哭起来。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闻惊舞刚有些疑惑,抬眼就见慕舆凛川身边的侍卫统领林安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就说嘛,像程嬷嬷这样注重自己脸面的老刁奴,怎么可能突然豁下面子在别人面前撒泼打诨,原来是为了做给某些人看呢。

这粗俗低下的伎俩,还真是难为她一把老骨头演绎得这么生动形象。

话说回来,程嬷嬷这副表情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啊,四五十岁的年纪,还如三岁孩童似的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肥胖的身子裹在不合尺寸的衣裳里,就像个不倒翁似的难看。

这便算了,被扇了巴掌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加上哭嚎时的为了应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把她好不容易描绘的老年妆容都给弄花了,满脸的油彩,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的形象。

闻惊舞看着直想笑,还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让程嬷嬷更气了,胖手拍着地面,跟死了爹妈似的嚎丧开。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为王府无私奉献二十年,老了却是这种下场,某些人不就是仗着身份故意欺负人吗?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讲理的地方!”

“老奴好心好意教她规矩,想让她尽快适应府里的生活,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不领情就算了,还欺凌老奴,老奴虽然身份卑微,但也是有尊严的,如果继续被人这般轻视,老奴只能以死明志了。”

“呜呜,王爷您最是公正了,一定要为老奴作主啊……”

这个老刁奴,明显是见林安来了,故意装作不知背地里挑拨抹黑告黑状呢,这一声声泪泪俱下的控诉表演,不拿个奥斯卡表演奖都可惜了。


眼见林安越走越近,红枣听不下去了,起身就要争辩。

她不能让王妃蒙受这不明不白的诬陷。

却被闻惊舞看出意图,将她拦下。

闻惊舞轻蔑道:“让她接着演,本王妃倒要看看,她这嘴皮子上下一磕,还能编造些什么话来抹黑本王妃。”

“可是王妃……”

红枣还有些担忧,若是这些话被林安听了去,万一将之捅到慕舆凛川面前,王妃岂不是白白受了冤枉?

仿佛知她所想,闻惊舞淡定的说:“王爷若连这点戏码都看不清楚,就不配做高高在上的玄王了,放心吧。”

红枣这才安下心来。

闻惊舞嫌恶的看了一眼程嬷嬷,冷淡道:“某些刁奴自己要作死,咱们可别拦着。”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王爷还能为了个才进门两天的王妃,处置自个儿不成?

程嬷嬷心里惴惴,总觉得闻惊舞的表现也太淡定了些,她也怕自己这样胡闹丢了好不容易维持的金饭碗,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一想到苏姑娘许诺的那些好处,她又什么也顾不得。

程嬷嬷当即表演得更卖力了,听得红枣差点气红了眼。

“林统领安好,本王妃初来王府,对府中的某些事务还不甚熟练,有些问题想跟林统领讨教。”

林安便是有心过问现下的情况,听到闻惊舞问话,也得先回答她的问题再说。

规矩的行了个礼,林安道:“王妃请说。”

闻惊舞勾唇一笑,程嬷嬷顿感事情不妙,还未等她想明白心里这股不安从何而来,就听闻惊舞声音清脆的灵魂三问。

“敢问林统领,本王妃身为玄王正妃,执玄王府内宅掌家之责,可有权处置王府内宅发生的一切事务?”

林安看了一眼呆在地上的程嬷嬷,沉声道:“这是自然。”

“好。”闻惊舞又道:“第二个问题,若府中有奴婢胆敢以下犯上,欺主耍横,颠倒黑白,本王妃是否有权处置?”

“当然。”

“既如此,本王妃今日准备替王府清理门户,林统领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他只是王爷的侍卫统领,闻惊舞却是王爷的正妻,王妃行使掌家之权,他当然不可能有意见。

林安心下暗叹闻惊舞这先发制人的手法高明,接着同情的看了一眼还不知自己死到临头的程嬷嬷,不悲不喜的应了句:“王妃请便。”

程嬷嬷顿感不妙,来不及狡辩,闻惊舞已经指着她冷声道:“把这三个刁奴给本王妃痛打二十大板,然后赶出府去!”

什么?要把她们赶走?

程嬷嬷立刻尖叫起来:“不能,王妃你不能这样处置老奴,老奴辛辛苦苦在府里伺候了二十年,老奴不服!”

“由不得你不服!”

闻惊舞利落的面向林安:“这刁奴如此顽固不化,林统领看……”

聪明人行事就是不一样,闻惊舞自知初来乍到的自己,没法轻易对付在王府经营颇多的老油条程嬷嬷,倒知道借由林安的手来办事。

由于闻惊舞事先知会了林安,自己将要清理门户,林安也不好装作视而不见,思忖片刻便给了近卫一个眼神。

王府的侍卫办事可不会如女流那么拖沓,接到领导指示,侍卫们当即就将这胡搅蛮缠,依旧垂死挣扎大喊着不公的三人拖下去处置了。

直到耳边挨板子的哀嚎声终于清净,近卫回来回话说事情已经处置妥当。闻惊舞掏了掏被聒噪荼毒的耳朵,“多谢谢林统领。”

林安拱了拱手道,“这是卑职应该的,王爷说了,明日王妃回门,恩准王妃可以离开玄王府回闻家去。”

闻惊舞愣了一下,是了,三朝回门,她也该去会会那帮害原主的血脉至亲了。

与此同时,芙蓉院。

奢华尊贵的纱帐中,正躺着一位弱柳扶风的美人,美人半靠在榻上,黛眉微蹙,杏眼半阖,鹅蛋脸在暖黄的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琼鼻挺立,樱桃小嘴,美得如画中仙子,半躺的姿态柔弱又纤细,让人浑然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如果不是因为唇色太过苍白,这样的美人,旁人见着只怕会以为是天仙下凡。

可惜,美人一开口,就将这幅美好的画卷打破。

“我这第八位嫂嫂,可被赶出府了?”

跪在一旁的丫鬟心柳,战战兢兢答道:“姑娘,前院来报,说程嬷嬷不敌王妃,已经被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丢出府发卖了,咱们的计划……失败了。”

“什么!”病美人苏子衿一下坐了起来,露出不符合面色的狰狞。

“怎么回事!”

心柳不敢隐瞒,赶紧将程嬷嬷如何对战闻惊舞,却被闻惊舞反过来教训的事给说了一遍。

“蠢货!都是蠢货,竟然如此嚣张的与人对上,是怕别人没有把柄治她不成!”

苏子衿死死捏拳,这个程嬷嬷真是不中用,枉费她给了她那么多好处,让她去给这位新来第八位王妃送个下马威,事情办得这样糟糕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简直愚不可及!

不对,程嬷嬷好歹也在府里经营了二十年,连表哥面前都颇具脸面,就这样被人三两下丢出府发卖,才来两天的闻惊舞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方才说,是谁替王妃执行的这件事?”

心柳道:“是,是王爷身边的侍卫统领林安。”

林安,这就难怪了,王府的侍卫一向训练有素,程嬷嬷根本不是对手。

等等,林安向来只听表哥的话,别人不可能指挥得了他,难道将程嬷嬷发卖,是表哥的主意?

想到这一层,苏子衿顿时觉得危机四伏,不禁慌乱的喃喃:“表哥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处置程嬷嬷,是咱们在背后做的事让他知道了吗?还是他看上那个女人,开始护着她了?两天了,她还没死,这个王府以后是不是就是她的天下了?”

“姑娘,姑娘!”

心柳赶紧将胡思乱想的主子拉回神智,安抚道:“姑娘您冷静一点,程嬷嬷的把柄还在咱们手上,她不敢将咱们供出来,这事王爷一定还不知道,您别自乱阵脚!”


“那她为什么护着闻惊舞,是他爱上那个女人了吗?他,他想抛弃我这个病秧子,好跟那个女人双宿双栖吗?”

“不会不会,天下谁不知道姑娘您才是王爷护在心尖上的人啊,您忘了吗?当初王爷怜您孤苦无依,可是亲自去江南将您接回府里好生照料的,您在王爷心里的地位没人能够取代,姑娘就别胡思乱想了。”

想到慕舆凛川平日对自己一贯的温柔,出了这种事也没人来传召她,代表她指使程嬷嬷对付闻惊舞的事还没被发现,苏子衿总算稍稍冷静下来。

重新躺回床榻,苏子衿失落道:“是我太心急了,本以为都住到了府里,表哥一定会看在我爹娘的份上,早日娶我过门,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让我看着他,把新嫂子一个个的抬进门。”

“姑娘,那些人可配不上嫂子二字,都是皇上硬塞给王爷的,咱们王爷可是连正眼都不曾瞧过,况且那都是一些福薄的人,连一日都活不过,姑娘跟他们可不一样,姑娘是被王爷挂在心上的。”

苏子衿微微一笑,“春秀,我的身子不舒服,你去请王爷过来。”

“也不知道我这第八位嫂嫂能够活多长时间。”她似是感慨一般,喃喃自语。

不多时,春秀匆忙而归,苏子衿探身看去,发现她身后空无一人,当即就变了脸色,没等春秀回话拿起一旁的东西就扔了过去。

“人呢!”

春秀被砸到了头,顾不得伤痛,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姑娘,王爷说是晚些再来看姑娘。”

苏子衿瞳孔瞪大,晚些?

以往不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慕舆凛川一听到她身子不舒服,就立刻过来。

这次居然会往后推?

一定是这废物,连话都不会说!

她惊坐而起,露出不符合的狰狞,“没用的东西,连人都请不来,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苏子衿瞪了一眼心柳,心柳搀扶着她起身。

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春秀,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废物,废物!”

苏子衿不断的撕扯着春秀的皮肉,面容越发癫狂,春秀一声不吭,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掉,生怕惹怒了她,迎来更猛烈的惩罚。

宣泄过后,苏子衿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冷眼看着春秀,“把她关进柴房,三天不许给饭吃!也不许给她治病!”

话落,她整个身子依靠在心柳身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咳咳……”

“姑娘,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心柳焦急的把她扶到床上,快速离去。

三日后,太师府。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正门前,赶车的下人放好踩脚凳。

三皇子慕舆骁率先下了马车,紧接着从马车里扶下盛妆打扮的太师府二小姐闻锦微。

今日是回门之日,闻锦微站在太师府门外,看着还未曾摘下的红绸与灯笼,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那个贱女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吧?要怪就怪她挡了自己的路,一个自小养在外头的闻家女,凭什么跟她争三皇子妃的位置。

两人正准备进去,突然一道飞刃破空而来,擦着闻锦微身体,直直钉在了门框上。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又一辆马车停在了太师府门前,里面钻出一人,一头乌发盘了个高髻,只用两枚金簪点缀,却是硬生生地将满头珠翠的闻锦微衬得逊色不少。

闻锦微眸中闪过震惊,脱口而出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是被灌下了噬魂草,怎么还可能活着回来!

闻惊舞眸光摄人,冷冷一笑道,“我为何不能在这儿?难不成,只许你回门,就不许我回了?”

闻锦微眼神微闪,忽然冷笑道,“那玄王殿下怎么没陪着姐姐一起回来?难不成,姐姐刚嫁到王府,就失宠了?”

“难道这不都是你算计的吗?”闻惊舞冷冷道,“需要我提醒你一声,到底谁才该嫁去玄王府?”

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谁人不知道三日前太师府有两桩喜事,长女嫁给当今玄王慕舆凛川,次女嫁给当今三皇子慕舆骁。

此等亲事,谁人不羡慕呢。

但是,现在听来,好像有什么猫腻呢!

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慕舆骁脸色铁青,“闻惊舞,本皇子知道你嫁给玄王心有不甘,但这是父皇下的圣旨,你别在这儿没事找事!”

闻惊舞眼神冷厉害,这对颠倒黑白的狗男女。

“你们也配跟我在这里提圣旨,当初婚约上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是不是觉得我嫁入玄王府必死无疑,正好成全了你们?”

慕舆骁和闻锦微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骇。

这个贱人竟然猜到了他们借刀杀人的计划!

闻锦微当即咬咬牙,“姐姐,你是因为记恨爹爹将你从小送到寺中,所以刻意报复吗?亏我还因你这些年过得清苦而愧疚,处处忍让你。”

“既然觉得愧疚,不如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好考虑原不原谅你。”

“你放肆!”慕舆骁眼神微闪,恨恨道,“锦微天性善良让着你这个长姐,但本皇子却不会让你再欺负她。”

闻锦微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哼,活着出玄王府又怎么样,跟她斗,休想!

“啪!”

闻惊舞抬起手,迅速狠戾地扇了闻锦微一巴掌。

闻锦微被打懵了,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来,立刻伸手指向闻惊舞。

“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闻惊舞目露不屑,上前一步掰住闻锦微的手指。

“啊!”闻锦微立刻惨叫了一声,楚楚可怜地看向慕舆骁,“殿下!”

眼见心上人受苦,慕舆骁愤怒道,“闻惊舞,你若再不放开锦微,就休怪本皇子无情了。”

“三皇子,我可是你皇婶。论起来,你也得给我请安,凭什么在这儿大呼小叫。”闻惊舞冷嘲热讽道,

慕舆骁的脸瞬间绿了。

就在这时,闻太师与闻锦微的生母柳氏听见了动静,匆匆走了出来。

闻太师看见闻惊舞,眸中先是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怒道,“孽女,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教教侄媳妇怎么做人了,谁叫柳姨娘连个女儿都教不好,给闻家丢这么大的脸呢。”闻惊舞冷笑。


柳氏在闻府称王称霸惯了,眼下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叫作姨娘,顿时怒了:“闻惊舞,你反了天了!闻家替你定下这么好的婚事,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白眼狼。我要是你,恨不得拿根绳子吊死!”

“柳氏,你怕不是这十几年的好日子过得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我祖母娘家的一个表外甥女罢了,家道中落来投奔。是我祖母好心收留你,你却转头爬上了我爹的床,还和我娘一同有了身孕。你这样的白眼狼都能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去死?”

闻惊舞满脸冷漠,当年柳氏仗着有几分姿色,将闻太师迷得团团转。甚至在原主母亲生产时买通了一个算命的,栽赃原主命格不祥,会影响闻府的气运,这才害得原主被送到寺里去自生自灭。

这笔账,她可记得牢牢的!

闻太师见闻惊舞越说越直白,顿时怒意滔天,“满口胡言乱语,来人,大小姐得了失心疯,还不赶紧将她拿下!”

太师府的侍卫立刻冲了上来,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立刻作鸟兽散。

闻惊舞手无寸铁,唯有发间金簪一支,只见她一手钳制着闻锦微,另一只手握着金簪,扎向侍卫的要害处。

她脚下步伐诡谲,一时间竟然无人能看清她的动作。

没过一会儿,都躺在地上嗷嗷惨叫。

“一群废物!”慕舆骁气急道。

闻太师见情势越发失控,当即隐晦道,“惊舞,别再胡闹了。难道你舍得让你母亲难过吗?”

闻惊舞顿时眼神微变,手动的动作了顿了顿,闻太师这话摆明了是在要挟她。

可偏偏她却不得不投鼠忌器,在原主的记忆中,唯一留恋的人就是生母蒋氏。如今她占据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便该替人家尽这一份孝心。

闻惊舞想了想,假意道,“父亲说得是,做女儿的怎么能让母亲担忧呢。”

收拾这一家子渣渣也不急于一时,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将蒋氏救出来。

就在这时,闻锦微眼珠一转,趁着闻惊舞恍神的瞬间,用力推开她钳制着自己的手臂,反手更是将闻惊舞往一旁侍卫的刀口上推去。

闻惊舞一时不察,脚下踉跄了两步,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意。

这个恶毒的女人!

既然她这般歹毒,那也就别怪她了。

闻惊舞抬了抬手,一个错身躲闪。闻锦微来不及收力,整个人朝着刀口扑了过去。

“啊!”闻锦微凄厉地尖叫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只见闻锦微的左脸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皮肉翻开,鲜血顷刻间流了半张脸,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啊啊啊啊——我的脸——”闻锦微捂着脸,缩在慕舆骁怀里,不敢露脸。

“闻惊舞!我要杀了你!”慕舆骁看得大怒,厉声道,“来人啊,将这妖女给本皇子拿下!”

闻惊舞冷哼道:“好哇,三皇子还真是好本事,竟然要弑杀皇婶。你这些年的圣贤书怕是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吧,为了一个女人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就你这样的德行,趁早歇了当储君的心吧。江山要是交到你手里,怕是要完蛋!”

慕舆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顿时骑虎难下。

身为皇子最在意的自然是储君的位置。可闻惊舞这个贱人,竟然敢说他不配为储君!

闻锦微此时才像是醒过神来,眼见情况不好,立刻扯了扯慕舆骁的衣袖,可怜兮兮道,“殿下,妾身好疼啊,殿下快带妾身去寻太医。”

慕舆骁有了台阶下,立刻抱起了闻锦微,大步离去。

闻惊舞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嗤了一声。

没种的东西!

闻惊舞收回目光,就要往里走,她得去替原主看看母亲,最好是能把母亲接出太师府,这大概也是原主的心愿。

然而,柳氏却是飞快地挡在了她面前。

闻惊舞眉头一挑,“好狗不挡道。”

柳氏满脸恨意,“来人呐!将她拿下关到柴房里,今日她伤了我女儿的脸,就休想全须全尾地离开太师府!”

“我看谁敢!”闻惊舞神色冷峻,无端生出一股迫人的威势。

柳氏眼中发狠,向左右亲信一使眼色,五六个家丁便扑向闻惊舞。

“你们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们人头落地。别忘了,我如今是玄王妃。”闻惊舞掷地有声道。

众人瞬间停下了脚步,这位玄王妃方才出手狠辣,连三皇子跟三皇子妃都没能在她手里讨到好处。

他们这些下人,怕是真的会死。

闻惊舞满意地看向闻太师,皮笑肉不笑道,“父亲,女儿回来见母亲,父亲应该不会阻止吧。”

闻太师脸色铁青,柳氏急忙冲他大喊,“老爷,不能让她进去!”

“由不得你。”闻惊舞冷笑一声,率先往里走,而跟随她一起来的玄王府的侍卫立刻跟上。

由侍卫护着,闻惊舞很快便来到了蒋氏的院子。然而才刚进院子,她瞬间就沉下了脸色。

身为当家主母,蒋氏的院子却一片萧瑟,破败不堪,路边竟然还长着杂草。

“吱呀……”

一个小丫鬟端着铜盆从屋内出来,看见闻惊舞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就掉下眼泪来。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娘呢?”闻惊舞问道。

红枣哭哭啼啼道:“夫人病了很久了,前几日还吐了血。奴婢去求二夫人找个大夫过来,可二夫人却说府里刚办了喜事就请大夫太晦气了。可今日一早,夫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小姐,求求你救救夫人吧!”

闻惊舞眉头一皱,几步路进了屋子,直接冲到了榻边。

榻上躺着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此刻正奄奄一息。

而她的脸颊呈现着不正常的青色,双唇也泛着紫黑。

这根本就是中毒的迹象!

闻惊舞立刻给蒋氏把脉,很快就发现她中毒已深,要是再不赶紧手术,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闻太师跟柳氏领着家丁赶了过来。

闻惊舞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厉声道,“给我将人全都拦在屋外,谁也不能打扰我救人。”


皇宫。

“九弟,听闻你前些日子又将太医从府里赶了出来?讳疾忌医可不好。既然你今日进了宫,朕待会儿就让太医过来诊平安脉,若需要什么药材,就从朕的私库里出。”晋帝和颜悦色道。

慕舆凛川神色冷淡,“有劳皇兄费心了,臣弟的身子并无大碍。倒是三皇子,皇兄得空还得多加管教。”

晋帝有些无奈,一副脾气温和的模样,“老三这次确实是做得太过分了,但他跟闻家二小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年轻人做事总是冲动些,你这个做皇叔就让让他。”

慕舆凛川冷哼一声,“今日他能与我的准王妃两情相悦,明日他要是在宫里冲动……想必皇兄也是不会怪他的。毕竟是个孩子嘛。”

晋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朕这不是看你接连死了七任王妃,替你着急,这才挑中了这闻家,可人家看你凶名在外不愿意,这也没办法啊。”

慕舆凛川不再吭声,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那你说,如何才能消气。”

“毕竟是本王的亲侄儿,本王自然不会对他如何。就让他带着他那个宝贝王妃到玄王府门前,给本王下跪赔罪,此事本王就揭过不提了。”慕舆凛川一副本王已经十分大度的模样。

晋帝愣了愣,有些为难道,“你这不是把老三的脸往地上踩嘛,他好歹也是皇子,若去你王府外跪着,岂不是让整个京城都笑话他?”

“那他迎娶自己的皇婶时,可曾有想过整个京城都会嘲笑本王?”

“这……”晋帝被怼的语塞,露出为难的模样,“事关皇家威严,九弟,要不这样,朕让他在宫里给你斟茶赔罪?”

慕舆凛川还想说话。

御书房外,贵妃人未到声先至。

“陛下!您可得替臣妾跟皇儿做主啊!”

晋帝一向来宠爱贵妃,此刻也只是佯装不悦道,“朕正跟九弟谈事,你跑来做什么?”

贵妃哭得梨花带雨,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瞪了玄王一眼,“陛下,刚刚骁儿夫妻俩进宫来,锦微满脸都是血啊!”

晋帝皱皱眉,“怎么回事?他们今日不是回门去了吗?”

“是回门去了,但玄王妃也回去了。姐妹俩起了争执,玄王妃她把锦微的脸划花了!”

“什么?”晋帝震惊,他看了慕舆凛川一眼,呵斥道,“不可胡言!玄王妃同三皇子妃是亲姐妹,怎么可能出手如此狠辣。”

贵妃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就是她干的!臣妾看了,好大一道伤口,就在脸颊上,血肉模糊的。太医说了,恐怕会落下疤痕呢!”

慕舆凛川觉得有些头疼,这女人回太师府去找茬,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还被人一状告进宫,可真是会给他找事。

不过,能给晋帝添堵,他乐见其成。

这时,三皇子同闻锦微一同求见。

闻锦微脸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却还有血迹透过纱布渗出来,可见伤口之深。

三皇子看见玄王也在,不由眼皮一跳。但还是跪下道,“父皇,玄王妃欺人太甚,求您给儿臣做主!”

闻锦微跪在三皇子身边,眼眶通红,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慕舆凛川看着这个本来要嫁进玄王府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了三皇子妃,就觉得她全身上下都透着恶心。

“连自己嫡姐的婚事都抢,给她脸上划一刀都算是轻的。要换成本王,直接要了她的命。”慕舆凛川冷冷道。

闻锦微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就倒进了三皇子的怀里。

三皇子立刻揽住闻锦微,愤怒道,“皇叔怎么能这么说,她可是你的侄媳!”

“呵,本王可没承认过。”慕舆凛川冷呵一声,眼神如利箭射向三皇子,“她也配。”

三皇子顿时脸色极其难看,他堂堂皇子凭什么要受这等辱骂?

可想到自己这个皇叔平时的行事手段,只能硬生生忍下气,扭头朝晋帝求助。

“父皇!”

晋帝看着跪在底下的爱妃跟儿子,到底是心疼的。

“来人,去太师府将玄王妃请来。”

然而,一个时辰后,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滚进了御书房,满脸都是惊恐。

“陛下!大事不好啦!玄王妃她疯了!”

晋帝不悦道,“没用的东西,把话说清楚!”

小太监跪在底下,整个人都在发抖,“回陛下,奴才奉陛下旨意去太师府请玄王妃,结果正好看见玄王妃满身是血的将一个人的肚子给剖开了。陛下,玄王妃她弑母啊!”

弑母!?

众人皆惊。

贵妃满脸惊骇地小声道,“连自己的母亲都杀,简直就是畜牲。还好皇儿没娶这样的女人,要不然岂不是要在皇宫大开杀戒?”

慕舆凛川从惊讶中回神,冷冷地看向那小太监,“你看清楚了吗?王妃她真的杀人了?”

“奴才看清楚了。”

“你确定?”慕舆凛川再度问道,他可不信这小太监说的,那女人虽然行事有些奇怪,但也不会傻到当众杀人。

小太监受到玄王威势,吓得头都不敢抬,“奴……奴才确定。”

三皇子自觉抓到了把柄,迫不及待道,“皇叔何必为难一个奴才,那闻惊舞能划伤锦微的脸,杀人又有什么奇怪的,难道皇叔是想包庇她吗?”

“据本王所知,玄王妃懂医术。这奴才眼里的弑杀生母,或许是在治病呢?”慕舆凛川冷冷道。

“不可能,姐姐她根本不会医术。而且,将人身体都剖开了,哪有这样的医术,依我看只怕是害人的邪术。”闻锦微飞快地说完,再度缩到了三皇子身后。

“行了,都别吵了。真相如何,随朕去太师府走一趟就知道了。”晋帝说着,看了一眼慕舆凛川,意有所指道,“九弟,要是你这个新王妃果真弑母行凶,朕可是会按律严惩的。”

“听凭陛下做主。”慕舆凛川漫不经心地说道。

于是,一群人急急地出宫,直奔太师府。

太师府。

此时闻惊舞的手术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关头,她将蒋氏被毒药损毁的半片肝割了下来,丢在一旁的盘子里,将伤口重新缝合。

做完这一切,闻惊舞才伸手去探了探蒋氏的鼻息,虽然依旧很微弱,可对比两个时辰前却已经好了不少。

闻惊舞示意红枣清理现场,又悄悄从实验室里取出消炎药,化在水里喂蒋氏喝下。

做完这一些,闻惊舞这才走出屋子。此时的她染了一身血,看起来极其的惊悚骇人。


柳氏眼中闪过恐惧,哭道,“老爷,你看看她这副模样,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被厉鬼附了身,要将咱们都害死!”

闻太师同样害怕,色厉内荏道,“孽畜,你把你母亲怎么了!”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为何要害我母亲?”

闻惊舞此时又累又怒,冷笑着站起来,带着满身鲜血,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过去。

“我娘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你却不肯请大夫,是怕你下毒害我娘的事暴露吧?”她看向闻太师,“还有你,宠妾灭妻,纵容妾室毒害主母,你跟我比,谁才是畜牲?”

“放肆!”闻太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宫里已经来过人了,你若识趣,就别再跟为父对着干。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为父在陛下面前也会替你转擐一下。”

闻惊舞却是冷笑,“那正好,省得我进宫去状告你们毒害我母亲。”

“老爷,老爷!陛下来了!”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

柳氏一听,顿时狰狞一笑,“闻惊舞,一会儿在陛下面前,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太师府,看到闻惊舞衣襟上沾满了血,而身边的玄王府侍卫一副要将闻太师夫妻俩收拾一顿的架势,不由沉默。

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这下看玄王还怎么收场。

所有人心思各异,唯有慕舆凛川冷哼了一声,“丑死了。”

晋帝瞟了慕舆凛川一眼,清清嗓子道,“闻太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太师一副有口难言,心力交瘁的模样,“老臣惭愧,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依朕看,眼下可不只是家丑了。”晋帝意有所指道。

闻太师眼中精光闪过,他向来最会揣摩帝心,要不然也坐不上太师的位置。眼下听晋帝这么说,就知道他是想利用闻惊舞来打击玄王,哪里能不配合。

“老臣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祸害来。这孩子出生时,便有高僧看过,说她是杀星转世,日后必造杀孽,不如直接溺死省得祸害人命。可到底是臣的亲生女儿,臣实在是下不去手,便将她送到寺里寄养。可杀星终究是杀星,她……”

闻太师一副后悔不己的样子,还将慈父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副惺惺作态,闻惊舞只觉得恶心。

“我倒是不知道,我何时有了这样的批命,那高僧在哪儿?不会是你们现编的吧?”

柳氏眼神微闪,立刻道,“既然是世外高人,自然是行踪不定的。”

“那也就是说,根本没人见过这个人了。”闻惊舞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柳氏心中一惊,就见闻惊舞对晋帝道,“陛下,若那高僧说的都是实话,我爹却瞒了那么久,还要将我嫁入皇家,您瞧闻家人安的是什么心呢。”

闻太师眉头一跳,他果然生的是个孽障!

“陛下,老臣绝没有异心啊。是这些年,她都好好的,臣以为佛祖已经渡化了她。可谁曾想,她嫁进玄王府后,回来就大开杀戒,捅死了她的母亲。”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让她发了狂?本王难道也是杀星?”慕舆凛川面色阴沉,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

闻太师瞬间吓得抖了抖,下意识地看了晋帝一眼。

晋帝轻咳一声,“九弟,闻太师他并无此意,你不要误会。”

“呵。”慕舆凛川冷呵一声,看向闻惊舞,“你亲爹说你杀了自己的母亲,你怎么说?”

闻惊舞不急不忙,解释道:“母亲病了,我只是在替她手术而已。”

“荒谬!”柳氏愤怒道,“哪有人救人是将人的肚子剖开的,而且你还从你娘肚子里挖出来一块肉!你根本就是杀人狂魔!”

闻锦微也连忙道,“姐姐你根本不懂医术,怎么可能治病救人。”

闻惊舞根本懒得搭理闻锦微,只看向晋帝道,“陛下圣明,臣女不敢说谎,我在寺里时认识了一个隐居的神医,是他教我的医术。臣女的母亲因中毒而导致了一半肝脏坏死,方才臣女正是在给母亲切除那坏死的部分。”

“不可能!”柳氏激动地尖叫,而更多的却是心虚。

闻惊舞扫了她一眼,“陛下可派太医进去查证,便知臣女有没有说谎。”

她说得恳切而柔婉,晋帝听了不好直接拒绝,便叫人传太医院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

太医查验后,脸色古怪地道:“回陛下,闻夫人虽然面色苍白,依然昏迷。但气息平稳,脉象上看并无大碍。她的肚子那道伤口,已经被缝好了。”

“至于那块被割下来的肝呈灰白色,确实是坏了的。若任其在留在体内,只怕会让整个肝脏都坏死,到时候闻夫人只怕就真的没救了。”

“而且,微臣还发现闻夫人像是长期中毒,但却已经解了,后期只需好生调理就能痊愈。”太医越说眼睛越亮,这等高超医术,他也很想学一下。

然而,随着他的话,却有几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哦?你可验清楚了?”晋帝也觉得惊异,“这世上真有这种医术?”

太医一脸激动,“回陛下,微臣虽然没见过,但玄王妃救了人却是真的。”

他说完,又朝着闻惊舞拱了拱手,“玄王妃医术高超,有机会微臣可否讨教一二?”

闻惊舞点了点头,“互相交流,互相切磋。”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可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太医,竟对闻惊舞如此恭敬!

“难道……是邪术?”闻锦微弱弱地开口,眼中暗藏恶意,“我曾在一些古书上看到过,在蛮夷之地流传着一种邪术,会将人开膛破肚,挖肝挖心。难道姐姐学的是这一种?”

闻惊舞眼中闪过鄙夷,这般挖空心思了要给她扣帽子,真是贼心不死。

“自己无知,就说是邪术,那要是开颅换心,岂不是要将你吓死?既然你说是邪术,那我今晚就去把你的肝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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