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阮阮阮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佬争当备胎,宋小姐登顶首富了宋阮阮阮全局》,由网络作家“百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阮,你一个离过婚的二手货,凭什么跟我抢男人?”“骆程说了,他不过是跟你玩玩!”......喝了酒的宋阮一双好看的眼睛弯弯的,像极了夜空那轮弯月,“既然是跟我玩玩,那小姐姐你慌什么?”女人的脸胀红。宋阮轻扯了红唇,“小姐姐这么漂亮,眼界别那么窄,多出去走走看看,多睡几个男人丰富一下贫瘠的人生,便会知道蠢女人才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轻软软的话顺着风,飘落在不远处男人的耳里,迈动的两条大长腿顿住,让紧跟着人都随之停下看过来。“宋阮这个女人啊野史丰富的狠,沈总接触多了便知道了,还有......这种女人要是玩玩的确可以,其他就......”男人讨好的解释,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脸上那猥琐的笑意便被看过来的目光给冻住,“沈总......”沈...
《大佬争当备胎,宋小姐登顶首富了宋阮阮阮全局》精彩片段
“宋阮,你一个离过婚的二手货,凭什么跟我抢男人?”
“骆程说了,他不过是跟你玩玩!”
......
喝了酒的宋阮一双好看的眼睛弯弯的,像极了夜空那轮弯月,“既然是跟我玩玩,那小姐姐你慌什么?”
女人的脸胀红。
宋阮轻扯了红唇,“小姐姐这么漂亮,眼界别那么窄,多出去走走看看,多睡几个男人丰富一下贫瘠的人生,便会知道蠢女人才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
轻软软的话顺着风,飘落在不远处男人的耳里,迈动的两条大长腿顿住,让紧跟着人都随之停下看过来。
“宋阮这个女人啊野史丰富的狠,沈总接触多了便知道了,还有......这种女人要是玩玩的确可以,其他就......”
男人讨好的解释,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脸上那猥琐的笑意便被看过来的目光给冻住,“沈总......”
沈白洲冷白的面容在黑色大衣的衬托下,泛着刺骨的白,“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是沈总,我,我......”男人被驱散离开,不远处叫嚣的女人也吃瘪愤然而走。
宋阮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骆总,你女朋友来找我麻烦......呵,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计较了......明天啊?好,我让助理拿合同送过去。”
二十秒的电话,她换了娇,怒,笑,嗔,嗲五种表情。
挂掉电话的刹那,她身子一弯干呕了两声,不知是喝下的酒太刺激,还是恶心到了。
“你以前闻着酒味就吐的,”低冷的嗓音响在身后,熟悉又陌生。
宋阮的神经绷紧,以前?
他还记得以前么?
以前他是沈先生,她是沈太太的......
宋阮喝进腹中的半斤白酒灼烧感更重了,直往喉咙里顶。
她用力咽下那酸涩的不适,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他眸光凌锐,骨相优越的脸跟五年前无异,仿若岁月不曾在他身上流过。
可是这五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宋阮最清楚不过。
她快速的藏起眼底的情绪,换上职业又俏丽的笑,迎视着沈白洲幽遂如深夜的眸子,“以前啊......那不是装小白花吊男人么?”
她的眸子染着几分醉意,轻佻又勾人。
宋阮这几年名声很响:人美贪钱,男人多。
还有一个生意做的也大,短短五年的时间,她把濒临破产的宋氏从悬崖边上救回来不说,还一跃成为商场女王。
沈白洲笔直的脊背犹如被人抽了一鞭,眼前闪过她曾经缠着他的模样,还有她的那些传闻,暗沉的眸光更幽遂了几分,“你想要钱想要合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们离婚的时候,他说过她有需要随时找他。
有事找前夫?
他家兴的吗?
夜风吹过来,带了几分寒意,宋阮的肩膀颤了颤,“沈总,喝多了吧。”
沈白洲轻扫过她身上单簿的衬衣,“......我送你。”
“呵,”宋阮轻笑开来,“沈总这是要跟我另外谈‘生意?’”
今晚这个酒局是谈合作的,宋阮也是进了包房才知道聊了快半个月的合作对象竟然是他这个离婚五年的前夫。
宋阮嘴里‘生意’让沈白洲本就晦暗的脸色更阴郁了几分,“宋阮!”
外界都说宋阮这几年能混起来,靠的就是色相上位,生意都是在床上谈的,她从不屑解释,于她来说拿下合作赚到钱才是真的。
因为她知道流言蜚语远没有低声下气求人借钱难堪。
风卷起了她的发丝,宋阮拂到一边,迎着沈白洲清冷的眉眼,她笑的愈发灿烂,“沈总怎么还生气了?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抱歉......”
她的姿态放的很低,再也看不到高高在上千金大小姐的娇气和调皮。
换作以前,她跟他说话他回应慢几秒,她都要不开心的会扯着他,“沈白洲我的耳朵病了,她都听不到你说话了,是不是我要换个耳朵或是加个助听器啊?”
而如今......
宋阮的司机开车过来,她淡然浅笑,“沈总,回见。”
说完转身,手腕却是一紧,沈白洲拉住她,“宋阮,我们聊聊。”
沈白洲的指腹力量很重,让宋阮腕间那块痊愈的疤都隐隐作痛起来。
这痛也掀起了宋阮刻在骨子里的过往,那些画面像是老电影般的快速闪过,一幕幕的那么清晰,与眼前男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她脸上的笑意淡去,眼底蒙上一层清寒,“沈总要聊什么,聊五年前你拿我当跳板,还是聊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也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沈白洲的脸僵住,宋阮凝视了他几秒,把手缓缓抽回,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意,就连刚才那一抹恨意都消失不见。
川剧的变脸都没有她这般丝滑。
这几年为了赚钱,她习惯了低眉顺眼的讨好,最擅长变脸,沈白洲是这次合作的甲方爸爸,她的金主。
得罪不得。
“沈总,天不早了,有什么想聊的再换个时间,毕竟我这样的名声,您沾了会有影响,万一传到了您太太那里就不好了,”
她说完上车,风吹过来沈白洲低浑的声音,“我没结婚。”
宋阮懒懒的坐在车上,听若未闻,对司机说了句,“开车。”
轻飘飘的两个字,清冷又无情。
沈白洲知道她再也不是五年前的她了,更不是当初那个追着他,动不动就要抱抱亲亲的小姑娘了。
认识宋阮的时候,沈白洲只是宋氏的一个实习员工,但是他皮囊生的好,虽然是新员工但特别受青睐,尤其是女性员工。
可这也是他的烦恼,因为那些女员工总是为了他争风吃醋,甚至还闹到了公司的论坛上,他也被冠以男版妲己的外号。
公司为此要开除他,这事也不知道怎么被身为千金大小姐的宋阮知道了,她出面维护了他,说他长的好看别人喜欢又不是他的错,甚至还说她也喜欢,还要追他。
原本以为她只是帮他解围,可她竟来真的,每天等他下班送他礼物,还在公司年会上当着所有员工的面说喜欢他,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男朋友。
他们在一起了,跟所有恋爱的人一样,约会亲密,她还弄了世界地图,说是要和他打卡完上面所有的城市。
在相恋了三年后,她嫁给了他。
结婚那天,她的婚礼誓言是:宋阮这辈子都对沈白洲不离不弃。
可是,他却弃了她。
一直到现在,沈白洲还记得他跟她说分开的画面,那么爱他的宋阮居然没哭没闹,甚至没问他为什么,只是十分的平静问了他一句:“你想好了吗?”
如今想来,那时的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他要离开的原因。
只是,她竟问都没问过他。
似乎是他不配一样。
“见着她了?”
陆泽瞧着沙发里一脸阴色的沈白洲便知道了答案。
“吃瘪了?”陆泽笑的很贱。
沈白洲的眉心褶皱变深,“没有。”
相反她对他客套,疏离,讨好,那感觉才叫糟糕。
“那你......怎么瞧着不太爽?”陆泽不解。
沈白洲内敛的眼皮微微外翻,“她当我陌生人一般,一口一个沈总。”
“哈哈,”陆泽失控笑出声,“干的漂亮,是她的路子。”
沈白洲两条大长腿抻了抻,“你很了解她?”
这话味道不对,陆泽收住笑声,“我了解不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高岭之花可不好摘,据说这颐城的男人每年都有一个要跟她约会的小目标。”
“哦,是么?”沈白洲勾唇。
“阿洲,你现在想追回她,不能说像爬泰山登十八盘那么难吧,但也得九曲十八弯外加绕几个圈,”陆泽说着举起了杯,“祝你好运。”
“谁说我要追回她?”沈白洲这话将刚喝了口酒的陆泽呛住。
酒水洒了出来,弄脏了身上的衬衫,陆泽一边擦一边道:“那你突然杀回颐城来做什么?看风景?”
沈白洲摩挲着小指,上面有一圈环痕,猛一看像是戒指,仔细一看是纹身,“西城那块地据说最近很抢手。”
“可不是吗,好多人在争,对了你前妻也有参与......这么炙热 烫手,你就别掺合了......”陆泽说到这儿顿住,忽的想到什么,“你不会是想拿下来当求和之礼吧?”
沈白洲沉默。
陆泽扔掉手上的纸巾,嗤了一声,“这就是你的不追?”
两人喝到午夜两点才离开,出了门便看到另一扇门打开,伴着吵闹声,“骆少今天没喝好,赶明再来。”
“不来了,再喝下去我那玩意都喝废了,还怎么给我们骆家开枝散叶?”说话的男人头发熨烫有型,娇白的皮肤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
风流,倜傥,还多情。
沈白洲清津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姓骆?”
陆泽点头,“颐情最帅公子哥,特别招女人。”
沈白洲的声音沉了几分,“颐城姓骆的很多?”
“没有,就一家,这几年起势很猛,”陆泽搂住沈白洲的肩膀,“对了,西城的地他也在争,还有......他也在追宋阮。”
清晨的四点半,万物还没醒,宋阮已经喝完一杯咖啡。
五年了,她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起床,已经成了习惯。
人的成功是从每天早起开始的,每个人都只能活三万天,她每天早起两个小时,那就是比别人多活好几年,也就能多赚好多钱。
可是这样的自律的她,在五年前还是个赖床有起床气睡不醒会哭的人,每次都要缠着沈白洲,“宝宝,人家是睡美人,得亲亲公主才能醒......”
画面闪过,宋阮嘲弄的一笑,她以为沈白洲的出现没影响到自己什么,可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终还是像是生了锈的铁钉,哪怕拔除了残存的锈渍还在。
助理许番来的时候,宋阮正在吃早餐。
“上午九点与萧董续签明年的合作,十点预约了西华医院妇科检查和两癌筛查,十一点半......这是宋总今天的行程,”许番汇报的十分详细。
宋阮轻嗯了一声,许番又问了句:“金盾集团那边的预约是安排在今天,还是另外......”
“不急,”宋阮打断。
许番微怔,这很不正常。
宋阮做事十分利索干脆,而且都是趁热打铁,按正常的路子走,昨晚她与金盾集团的老板沈白洲吃过饭,今天就要约了见面谈细节。
可现在她竟然说不急,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身为助理的本能,许番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宋阮的脸上划过,可除了好看,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宋阮是真的好看,五官明艳到妩媚,笑时艳光四射,不笑清冷禁 欲,哪怕许番身为女人都怎么看不够。
宋阮擦了下嘴角,从餐桌边离开,许番已经为她拿好了包和外套,正准备往外走,就听到宋阮淡淡的问了句,“对面住人了?”
这套房子是宋阮去年才住进来的,因为这个别墅区里全是复式和大平层,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所以对面房子一直空着。
许番透过落地窗看了眼对面,“这个不清楚,宋总需要我查一下吗?”
宋阮轻扯了下嘴角,“不用。”
她说完轻嘲的又补充了一句,“起的比我还早。”
许番这个起床困难症闻声皱眉,宋阮的早起已经算变态了,比她还早?
那这人得有多不正常?!
宋阮是去医院做预约检查的时候,接到了许番的电话,“宋总,金盾那边主动约了商谈合作的事,我们怎么回复?”
“他们想什么时候谈?”宋阮问。
许番沉默了两秒,“今天十点半!”
宋阮的检查预约是十点,半个小时肯定不能完成。
“我给他们商量一下,推迟到十一点应该可以,”许番给了建议。
“不用,就十点半。”
“那您的检查我另外预约?”许番跟在宋阮身边三年了,她知道宋阮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别看她应酬多,平时没少喝酒,但在每年的体检,平时的健身保养她从不含糊。
用宋阮的话说,爱自己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身体好好的,只有活的久才是赢享人生。
“不用,”宋阮没有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十点半,宋阮结束了检查,除了两癌的复查结果要等一等,其他的检查都很好。
“宋阮,你人这么漂亮身体又健康,还不赶紧趁着年轻要个孩子,不然多浪费你的基因?”医生跟宋阮也因病成友,好心建议。
宋阮脸上的表情微僵,“再要的......还能是原来那个吗?”
她不是没有过孩子,只是五年前在与沈白洲分开的时候,孩子被她亲手拿掉了。
那是个下午,宋阮拿着孕检单欢喜的想给沈白洲一个惊喜,可是却在公司地下停车场看到了他。
不光有他,还有一个女人,黑长直的头发,一身白色的长裙。
宋阮在他的大学相册里见过,叫简禾,“沈白洲,你一直不跟宋阮离婚是爱上她了吗?”
“没有,我娶她不过是为了能有今天,小禾当初你也支持我的......如果我真的爱上她,也不会把你接回来了......”
“可我回来三个月了,我不想做见不得光的小三......白洲你跟她离婚,好不好?”
“......好。”
她坐在车里,听完他和简禾的对话,她没有下去当场质问,而是坐在车里拨了沈白洲的电话,“沈白洲,你想要个孩子吗?”
他正对着宋阮的车子,厚重的车膜让他看不到她,但宋阮看得清他,他脸色瞬间凝重不安,“宋阮不要开玩笑,我说过的孩子过几年再说。”
他的确说过,他说她还小这么爱玩,要了孩子会影响她玩,他要陪她玩个够。
她把这话当成爱她的一百个小心思,可却是他怕有孩子成为甩不掉她的累赘。
宋阮的手指抠破了孕检单,也回了他同样的一个字:“......好。”
电话挂掉,简禾紧张的拉着他,“白洲,她怀孕了吗?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不会,我的孩子只会是你生的......”
原来,她连生他的孩子都不配。
宋阮到公司的时候,许番脸上已经带了焦灼,“宋总,金盾的沈总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怎么,他等着急了?”宋阮脸上没有半分急躁。
许番,“这倒没有,不过......”
后面的话许番还没说完,宋阮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眉眼带了笑意,“......怎么突然来颐城了......呵,是好久没见了......那晚上见......”
挂了电话,宋阮也来到了会客室门口,许番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门。
沈白洲站在窗前,刚好看着外面,刚才宋阮打电话的温柔样子,他全数的收在了眼底。
两人的目光对上,他眼中的寒意让宋阮不禁想到晾他的半个小时,生气了?
其实,她是故意的!
宋阮忽略掉他的不悦,一脸的笑意吟吟和不真诚歉意,“抱歉沈总让您久等了。”
她说着冲他伸手,客气又疏离。
从昨晚到现在她对他都是这样,与别人攀附他的样子没有区别。
仿若他于她就是一个需要巴结奉承的合作方,而无其他任何关系。
沈白洲没有伸手,眼底的眸光幽遂,语气却是带了几分玩味,“我们之间非要这么生份吗?”
不生份,难道还要热情的拥抱?
别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哪怕不离婚也分开整整五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宋阮收回被晾在半空的手不见一点尴尬,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了,“沈总可别误会,您是我们的座上宾,哪能跟您生份?您请坐!”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的让沈白洲胸口聚了口气,却又吐不出,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
宋阮始终带笑,可是在谈判细节条条不让,甚至是步步紧逼。
哪怕这个合作是沈白洲有意要给她,但一通谈判下来的感觉就是一切都是她宋阮努力争取的,并不是他的施舍给予。
她跟五年前完全不一样了,五年前她就是个爱吃美食爱旅游爱穿漂亮衣服的小姑娘。
别说谈判了,她买东西被别人坑了都笑眯眯的说了句,“人家也辛苦不容易,反正咱又不差这点钱。”
人傻钱多,说的就是她。
可现在她分文必争,就是那种该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一分。
沈白洲知道是他们离婚那段日子的经历磨砺了她,也是他亲手把她推进了炼池。
他不仅跟她离了婚,还在离婚后跟其他人联合吞并了宋氏的客户资源,让宋氏一夜之间倾覆。
她扶着她父亲走出宋氏大门的那天,她对着所有媒体说了句,“这儿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是的,她做到了。
据听说她为了重新拿出客户资源,给人家做过保姆,帮人家遛过狗,甚至还当免费的护工......
她侃侃而谈,他思绪纷飞,最后合同敲定,宋阮再次伸手,“谢谢沈总肯给我们这个合作机会,愿我们合作愉快。”
沈白洲握住她的指尖,不似她这么一本正经,“为了庆祝合作成功,晚上一起吃个饭?”
“今晚不行,我有约了,”宋阮抽手,拒绝的干脆。
沈白洲已经不意外,她不想跟他再有私人交集,他昨晚就看出来了,“听说宋总想要开发西城?”
宋阮笑意满满的眼底划过什么,“沈总也有兴趣?”
“可以聊聊,”沈白洲的意思很明显,这饭是必须吃了。
“我让许助理定地点!”
宋阮不想跟他吃饭,但为了西城的开发她改主意了。
在她这儿只要是有利于她的事,没有什么是不能打破的,这样的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换作以前,宋阮不想的事宁死不屈。
“不用,我定了地方,”沈白洲式霸道上线。
宋阮笑了,“好。”
以前的他对她从来不会说不,哪怕她的要求再过分。
宋阮记得他们刚在一起的第一年,她跟他一起去旅游玩蹦极,当时她并不知道他恐高,她非拉着他要体验一把,结果是他在跳下去的时候直接吓昏了。
事后她问他为什么恐高不告诉她,他说只要她喜欢的他都愿意陪她尝试。
当时宋阮感动的不行,把他这话当成了隐晦的爱她可以爱到为她去死。
可是直到他们离婚的时候,她都没听过他说一句爱她,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她,跟她在一起只是利用,只因她是宋氏继承人的身份。
“宋总,”临走的时候,许番小心的叫住了她,并看了眼沈白洲。
宋阮明白她的意思,但却大大方方,“有事就说,沈总又不是外人。”
有了明示,许番也字正腔圆:“段先生邀请您这周末跟他一起参加慈善晚宴,怎么回复?”
“我记得你前两天说有人先约过了,是吧?”宋阮若有所思,“这事要讲先来后到,段先生这边就推了。”
她话音刚落,沈白洲接过话来,“宋总这么抢手?”
话不多却满满的嘲弄,宋阮哂笑,当他夸她,“沈总少见多怪了,这才哪跟哪?”
沈白洲看着她的眼睛失温,迈开大步往前走,宋阮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臀公狗腰,这男人的身材似乎比五年前更完美了。
宋阮以为他会带她来一家什么高档氛围感很好的西餐厅,毕竟他的身份还有以前他的格调就是,可是当她站在灯光昏黄的小巷口,一下子失了神。
现在城市发展这么快,五年了,她以为这儿早就拆的没影夷为平地了。
熟悉的场景唤醒了宋阮藏于深处的记忆,这儿有家面馆是宋阮最爱吃的,除了面好吃,这儿还是宋阮跟沈白洲定情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墙壁前,她主动亲吻了他。
那是她的初吻,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她还说过这儿要永世永久保留,因为这儿是他们的见证。
曾经有多甜蜜,如今便有多讽刺,宋阮收回思绪对上沈白洲看着她的黑眸,眼底是凉簿的嘲弄,“沈总现在寒酸到只能请我来这儿吃了吗?”
“老板说这儿快要拆了,”他的声音低闷,似带着留恋与不舍。
宋阮呼吸微滞,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
“这么破旧早该拆了,”她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沈白洲面色微僵,“你也想它拆吗?”
宋阮笑的眉眼弯弯,眼底却是跟这夜色灯光一样的清冷,“我以为它早就不存在了。”
她说完也就转了身,“还是换个地方吧,这环境下的东西怕是吃了不卫生。”
“宋阮,”沈白洲叫住她的时候也拉住了她,“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这几个字不是商量,像是命令。
现在的沈白洲是最新财富榜上的三甲王,他有这个实力。
不过她宋阮不稀罕,她话都没有,直接用眼神拒绝。
路灯昏暗,却暗不过宋阮眼底的清寒,沈白洲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宋阮......”
后面的话顿住,她手腕处清晰的硌痕让他不由低头,那处碗大的伤疤刺痛他的眼睛。
这块疤是为他烙下的。
生生的铁烙,到现在他还记得烙铁烧焦皮肤的气味,还有那滋拉拉的声音。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他和宋阮去国外旅行遇到了几个流氓,他被那些人抢劫还遭遇了殴打,甚至用烙铁要烫他。
宋阮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些人正好要把烙铁往他身上烙,她扑了过去,那烙铁就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是从小娇养到大的,磕碰都没有过,皮肤更是细白嫩养的如同婴儿一般,看着她烧焦灼的皮肉,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凶她,“谁让你过来的?”
她那么怕疼的人却没哭,还调皮的笑着,“我勇不勇敢,宝宝你赶紧夸夸我。”
看着她强忍疼痛的样子,沈白洲再也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看她的伤口第二眼,她却捧着他的脸,“沈白洲你是我宋阮的男人,我爱你,别说为你烫一下就是拿命换你,我都愿意......”
那一刻,沈白洲是愧疚的,自责的,也或许是从那一刻起他自以为不会对她生的爱已悄悄生了根。
他后来帮她联系过整形植皮医生,想把这个疤去掉,可医生说烙的太深,去掉了还是会有印迹,而且这过程很痛苦。
“沈白洲,这个疤是我爱你的印章,我要永世保留,”宋阮最后用这个宣言把这个疤留了下来。
只是如今,这疤不是爱,而是提醒着宋阮她有多愚蠢。
“是不是硌手?”宋阮将沈白洲眼底的痛意尽收眼底,戏谑着也把手抽回。
“宋阮,你能原谅我吗?”沈白洲这张高冷的脸,难得露出愧色。
时隔五年他才来找她,不是他才想起来,而是他没有底气。
可他还是来了,只因前段时间听到有人聊起她,说是颐城有个女人叫宋阮在玩命的赚钱,为了想拿下西城的地一晚喝三场,当场喝吐了血。
宋阮静默的看着他,而后轻声问道:“原谅你什么?”
五年前她在地下停车场亲耳听到他和简禾的对话,让她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不是她窝囊也不是她怂,而是她主动上的勾,是她追的他。
从停车场离开后,她出了车祸,虽然不严重但她还是躺进了手术室。
医生问她的那句话,她现在还记得,医生说,“胎儿已经三个月了,发育的很好,确定不要了吗?”
她看着头顶白炽的灯光,耳边是简禾的那句回来三个月了。
她刚怀孕的时候状态很不好,胎像不稳随时会流产,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都没敢告诉沈白洲,怕他欢喜后失望。
她忍着怀孕的各种反应,小心的养胎护胎,直到三个月胎像稳定,医生说宝宝一切都好,她才迫不及待的想给他欢喜。
可他呢?
陪着白月光,还说她不配生他的孩子。
纵使这样,在回答医生之前,她还是拿起手机给沈白洲打了个电话,“沈白洲你在忙吗?”
最近他很少回家,其实这三个月他都很少回去,她当他是开发新项目忙,却不知道他都在陪简禾,所以她怀孕难受他都没有发现。
“有事赶紧说,”他的态度冰冷,而且十分不耐。
她的喉咙像是被扼住,这时她其实已经不用问了,不过她还是开了口,是替肚子里的宝宝问的,“如果我们有宝宝了你会要吗?”
电话那边沉默,“宋阮,你真傻还是在装傻?”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话不用明说的。
她挂了电话,泪水顺着眼角没 入了发间,她颤抖的闭上眼,对医生低低道:“开始吧。”
手术她没用麻药,她清醒的疼着,只为刻骨铭记。
宋阮的反问让沈白洲无以回答,有些错怎么能原谅?
他也是今天听到她去医院做检查才让人查了她的病历,才知道她五年前流掉过他们的一个孩子。
那是他们的孩子,她竟然都没跟他说一声便自己打掉了。
她真够狠的。
沈白洲眼中的愧疚被寒意取代,“西城的地我给你,你回来我身边。”
说他财大气粗,还真是实打实兑现,那可是几个亿啊。
宋阮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真的啊?!”
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沈白洲下颌紧绷,“你答应了?”
宋阮今天穿的是高跟鞋,站的久有些累了。
她身子往后倚在了墙壁上,身体的柔 软曲线自然流畅,妩媚又风情,“你这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对我这样说的了......你说我要答应谁好呢?”
她不咸不淡的语调透着炫耀,落在沈白洲眼里便像扎了刺。
“沈总,凡事都要论先来后到,你不是第一个,我凭什么答应你?”宋阮的声音很轻,却又很重。
空气猝然凝滞,巷子里的风更大了。
她表面上看着对他温和客气,一口一个沈总,可只要开口就会往他心上捅刀子。
沈白洲知道想让她原谅没有那么容易,可是他不想她这般作贱自己,“宋阮,你为了拒绝我,也不用这么拉低自己。”
拉低?!
他终是信了那些传闻......
宋阮脸上笑意放大,出口却是更加刻薄尖锐,“沈白洲,回头草都吃,是你家里那位满足不了你,还是你骨子里犯贱了?”
她骂的很粗,也很野。
沈白洲却是第一次听到,竟没有什么不舒服,看来她骂对了。
周末。
许番将宋阮的两癌筛查报告送了过来,“恭喜宋总健康无忧,长命百岁。”
非工作时间,许番跟宋阮也不拘谨,两人亦工亦友。
哪怕医生说了没事,宋阮还是翻着报告看了看,“许番,你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太吵,我喜欢一个人,所以我都不打算结婚,当然更不会要小孩,”许番说到这儿看向她,“宋总喜欢?”
宋阮没答,其实她喜欢,很喜欢。
她是独生女,父母就生她一个,小的时候她就特别羡慕别人有哥哥姐姐,为此还怪过她爸妈怎么就不在她之前生一个?
可能是这种爱的缺失,让她在最初见到沈白洲,见他被别人欺负的时候生出了保护欲。
后来她想让父母再生一个弟弟妹妹,为了满足她,她爸妈真的尝试了,可弟弟妹妹没给她生出来,妈妈却查出宫颈癌。
这也是宋阮为什么定期两癌筛查的原因,她怕自己遗传了妈妈。
不是她怕死,而是爸爸还需要她。
在宋阮跟沈白洲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想过生个他们的小孩,不管男孩女孩都好,肉濡濡的白软软的像个小团子,真是能化掉人心的......
“宋总生一个啊,现在都是试管想生就生,最好找个外国血统的,生个混血......”
许番还没扯完,宋阮就打断她,“那行,你负责找个靠谱的外国精子。”
呃?
她就是随口说说,宋总怎么还当真了?
“宋总,开玩笑的吧,”许番呵呵的试探宋阮。
“没有,我赚这么多钱,要是没个孩子,死了以后给谁啊?”宋阮合上报告,“你说是不是?”
许番点头,“确实......但是宋总的追求者这么多,有太多合适的人选,你看那个骆少,还有段......”
只说了一半,许番在宋阮看过来的眼神里收了声,她连忙看向了窗外。
在看到对面的时候,忽的想到那天早上宋阮提的一嘴,“宋总我问过物业,对面确实住人了,是个男人,据说多金帅气还有钱,腹肌都是八块的。”
宋阮:“你见过?”
许番露出对美色的垂涎,“想见还不容易?我一会就让人送个望远镜过来......咦,不用望远镜也看到了,宋总你看......”
一惊一乍的,有失许番平时里严谨风格。
宋阮抬眼睨看过去,还真看到了对面站着的人正背对着她这边打电话。
一米八几的身高背宽挺阔,纯黑色休闲家居服透着禁 欲的神秘感,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面容,还隔着这样的距离,却能感觉到那股子高位者的冷感。
这人非同一般。
宋阮4.0的视力得出结论,接着问了许番,“除了八块腹肌,还有什么?”
许番秒懂,暧昧的一笑,“下午就把完整信息给宋总......”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许番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号码她对宋阮说,“是金盾那边的。”
宋阮没接话,抬眼又看向对面,刚才着的人已经不见。
“......下午三点,好...... 清真?我们这边安排......再见!”许番挂了电话对宋阮汇报:“金盾那边入项目组的人下午就到。”
宋阮轻嗯,这样的事不需要她多过问操心,如果不是刚好许番在这儿,连跟她说都不用。
“还来了个回民女人,要安排清真酒店和食谱,”许番念叨。
宋阮端着咖啡杯的手微收,“叫什么?”
许番:“姓简,是分管这个项目的副总。”
宋阮的眼底多了嘲弄,“是叫简禾吧!”
“宋总认识?”许番意外。
“不认识,”三个字让许番听出了不对,她看了眼宋阮的神色,把要问的话又憋了回去。
宋阮没有说谎,她跟简禾连正经八百的面都没见过,唯一的交集是她们俩有过一次通电话。
那是宋阮跟沈白洲离婚后的第二个月,也是她为了宋家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客户被分流抢走,银行抽贷让资金链断裂,她甚至把自己所有的首饰都卖了换钱,可公司仍面对巨大的资金缺口。
她实在走投无路,半夜喝了酒的她鼓足勇气给沈白洲打了个电话,她说:“沈白洲你能借我些钱吗?”
电话那边没有回应,女人超敏的直觉让她知道接电话的人不是沈白洲。
果然下一秒便听到简禾一副准沈太太的口气说道:“宋小姐,白洲睡了,还有......你们已经离婚了,别再打扰他。”
宋阮对于这个情敌也没有客气,“简小姐,这话还是等你成了沈太太再来说。”
“宋小姐不用拿这个话挖苦我,沈太太的位置如果我想要,根本没有你什么事,”简禾的话是在提醒宋阮,她不过是沈白洲的垫脚石,是他成功上位的棋子。
“至于借钱,宋小姐都不去查查是谁在背后操作吗?”简禾的话提醒了宋阮。
挂了电话,宋阮让人查了瓜分宋氏的名单,沈白洲赫然在列,还是巨头。
不仅如此,银行抽贷也是他递了话。
他不爱她,利用她,她都默默忍下了。
可他怎么还能在背后刺她?
那只有一个解释,他是为了简禾,是给简禾证明他不仅不爱她,还能将她踩入泥底。
简禾,这个五年前让她从天堂跌到地狱的女人,五年后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绝不止只是来合作这么简单。
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过完了惬意的周末,周一每个人都绷着根弦,呼吸的节奏比平时都要快几分倍。
宋阮刚进公司,一身宝蓝色职业套装的许番疾步过来,焦灼的神色连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宋总,出了点麻烦。”
许番跟在宋阮身边不是一天了,能让她不淡定,肯定不是小麻烦。
宋阮微微蹙眉,“说!”
周末这两天宋阮休息的舒服,可许番却焦头烂额,为了不打扰她清休,许番硬着头皮硬撑到现在。
金盾新来的项目组来到就各种提条件不说,还打破了他们这边的所有计划,要按他们的要求和进度来。
合作合作肯定是双方协商,金盾单方面像上个位者颐指气使让宋阮这边对接的工作组很是不爽,自然也不可能完全配合,双方因此僵持住了。
金盾这边今天早上更是放了话,如果不能按照他们的计划来,他们就撤资走人。
“人在哪?”宋阮听完许番的汇报,问。
“会议室!”
宋阮抬腿过去,还没进门隔着落地窗便看到了里面的争执。
“简副总,别动不动就拿撤资吓唬人,我们嵩圣集团也不是非你们不可,”说话的是宋阮这边对接项目组的负责人,叫苏暮烟,不足两厘米的寸头,将女人的特质男性化。
说话也跟男人一样,干净利爽。
简禾坐在那儿,一头黑长直的长发跟五年前无异,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跟苏暮烟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苏部长敢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吗?如果是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话不多,却很压人。
这个项目是宋阮亲自出面谈的,份量可见轻重。
苏暮烟气不过,但也没有胆量直接拍桌说让他们滚蛋。
瞬间,会议室里的气氛被简禾这边压制,苏暮烟在气不过想摘工作牌的时候,宋阮推门而入。
“宋总,”苏暮烟看到她的刹那,气的眼圈都泛了红,“他们太过份,太......”
她是大家嘴里的男人婆,现在被气成这样,可见简禾这边有多过份。
“我都知道了,”宋阮语气淡淡。
会议室内的气氛安静的过份,所有人都凝视着宋阮,她只看着苏暮烟,语气轻软,“先坐下。”
宋阮是很强势,可也分对谁,也要看场合。
苏暮烟的委屈怒火被宋阮几个字便安抚了,她坐下,但紧握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
宋阮站在会议桌的顶端,她清冷的目光这才落在简禾身上,“简副总有什么要说的?”
“宋总,我们金盾的方案计划都是沈总审批过的。”简禾话不多,但搬出了沈白洲,这意思不言而喻。
会议室的气压再度降低,宋阮轻勾了下唇,“简副总不用拿沈总压人,我们嵩圣跟你们合作是互惠互利不是乞讨,也不是你们金盾施舍,别高高在上。”
宋阮一句话把简禾的心思撕开,丝毫不留情面。
简禾淡定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但仍倔强的迎视着宋阮的视线,“宋总误会了,我......”
没听她解释完,宋阮直接打断,“简副总,合约是我跟沈总签的,你只是执行者,需要做什么变更也是沈总跟我来谈。”
这话的深意是简禾的身份不配!
简禾的脸色难看,宋阮没有多瞧,转身离开回了办公室。
她之所以这么嚣张,除了是仗着沈白洲的恩宠,还有就是想给她宋阮一个下马威。
五年了,宋阮都放下了,这个女人竟想卷土重来。
宋阮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冷笑,一个电话打给了沈白洲,他并没有立即接,这是他的习惯,他曾经对宋阮说过,来电至少要响三秒再接,不论是谁。
当时宋阮听完说什么也不依,“我不,我的电话你要立即接,超过三秒我会不安会心慌会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对他的爱从来都是明晃晃的写在脸上,说在嘴上,当然也付诸行动上。
那时沈白洲对她百依百顺,“好,阮阮的电话例外,只要响了我就接。”
他说到做到,那段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她的电话总是他总是秒接,而如今......
宋阮失神的空档,沈白洲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有事?”
“沈总,”宋阮客气疏离,“我们合作的前提是双方互相尊重,相互协商处理存在的问题,如果你方以决策者的身份不尊重甚至强权要求我方无理配合,那这个合作我需要重新考虑。”
沈白洲在电话那边沉默,宋阮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沈总如果真心合作,那就告诫一下你的人拿出该有的合作精神。”
她公式化的语气又成功堵住了沈白洲的呼吸,“怎么,宋总对我的人不满意?还是宋总带了有色眼镜,刻意的挑刺?”
沈白洲的话隔着电波淡淡的传过来,带着明显的嘲弄。
果然简禾的到来不是意外,而是有意。
时隔五年,物是人非。
前尘过往,宋阮早当云烟,五年前她都不在意的人,五年后他弄到她的面前恶心她。
他真是幼稚的可笑。
“挑刺?”宋阮站在落地窗前,颐城的最高点可以让她俯视全城,声音染了反讽的笑意,“宋总的人,我跟她熟吗?”
沈白洲被噎住,他知道五年前宋阮就清楚他们离婚的原因,可是她都不问。
是她从未将简禾放在心上还是其他,沈白洲一直不解,甚至有些不甘。
“宋阮,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还是......你由始至终对我也从未上过心?”话题由公转私,跳跃的太快。
宋阮举着手机的手有些酸,她换了下手,也看到手腕上的那块疤。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却为他烫下这疤,换来的却是今天他的一句质问。
这大概就是真心喂了狗吧。
“沈总喜欢算计,所以看谁都别有用心,”宋阮说完顿了一下,“心是给值得之人,沈总说是不是?”
电话挂断,嘟嘟的收线声像是钢针一下一下的戳着沈白洲的心。
值得之人?!
他的确不值,可是他想再重新再来一次。
可她根本不给机会了,他只能想了利用简禾这么个下作的方法来刺激她。
五年前的她很小气,身边任何一个女生都会让她醋意横生,也会让她小心警惕防范。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公司来了个几个实习生,其中有个小姑娘跟沈白洲是同乡。
因为有共同话题,沈白洲与她的交流多了一些,宋阮不知道怎么知晓了,她直接让公司人事给小姑娘升了职,换了部门。
沈白洲当时很不解,“你不应该让人把她开了,永绝后患吗?”
宋阮搂着他的脖子,娇软软的,“我要是把人开了你就会愧疚,那就会永远惦记着,我才没有那么傻,让我的男人想着别的小姑娘。”
他笑着调侃,“那以后要是哪个小姑娘想升职,只要来勾搭我就行了。”
她噘起了嘴,“沈白洲,你如果哪天真喜欢上别的人了,一定要告诉我,别瞒着我,我不想当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傻瓜,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会成全的。”
她说到做到了,可是他却没有。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过她和简禾的事,可他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或许这也是哪怕离婚了,她都没问他为什么离的原因吧。
沈白洲负手立于落地窗前,墨染的黑眸隔空看着对面高耸入云的嵩圣大楼,那是她在的位置。
是他现在的望尘莫及。
沉默了片刻,沈白洲拿起手机拨了串号码,“简副总,你知道来自己颐城是做什么的吗?”
简禾握着手机的手发紧,“沈总,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有权配合我们,而且方案是你同意过的,再说了这个项目是我负责。”
“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过问?”沈白洲的声音冷沉,“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位置你来坐更合适?”
“......没有!”简禾声音低颤。
“那就配合他们!”
隔着听筒也能听到简禾不满和抑堵的呼吸,“沈总,这是要拿公司的利益博红颜吗?”
“简禾,记住你的身份,”沈白洲挂了电话。
简禾苍白着一张脸,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宋阮没有再去会议室,许番代她过去的,直面苏暮烟,“苏部长,宋总要你带领大家配合简副总合约内约定的工作,如有困难直接给她汇报。”
这话听着是敲打,可细听就是告诉所有人一切有宋阮撑腰。
许番说完又看向简禾,“简副总如果有需要我方配合的也尽管提出来,只要要求合理利于开展工作,我方也会全力配合。”
这话的另一层深意就是不合理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许番留下话走了,简禾与苏暮烟对视,几秒后简禾突的起身,大步的走向了宋阮的办公室。
简禾进来的时候,宋阮正在签许番拿过来的文件,她眼皮都没抬,笔尖摩擦着纸张发着沙沙的声音,宋阮两个字写的大气又利落。
把文件签完,她递给许番,“给简副总送杯咖啡进来。”
“是,宋总。”许番应下出去。
“宋总,我们聊一聊,”简禾的脸上带着怒意的潮 红,一双眼睛盯着宋阮,带着明显的怨意。
这就沉不住气了?!
宋阮暗暗勾了下嘴角,翻着手边的文件,看都没看简禾,“聊工作,简副总跟跟苏暮烟部长对接就好,聊合作,我说了让你们沈总来。”
不是宋阮故意拿身份压她看不起她,而是有些人让她蹬鼻子她就会上脸。
“聊私事!”简禾接过话来。
“哦?”宋阮抬起头来,转着签字用的笔,身子放松的靠着椅背,“我跟简副总这是首次见面吧!”
简禾的小脸白中带着红,“宋阮,你何必装糊涂?”
几个字透着她的气急败坏,跟她的身份不怎么相符。
按简禾这副总的身份,不该这么沉不住。
看来是爱情冲昏了头脑,再高智商的女人在爱这事上都会自动降智,简禾现在就是。
“简副总那就说个明白的,”宋阮今天穿的立领白色衬衣,领口敞开到锁骨,性感又气场强大。
简禾虽然五年没见过她,但是对宋阮的了解一点都不少,她是扎在沈白洲心头的刺,正是因为这根刺在,所以五年了她从沈白洲的助理荣升为公司副总,但就是没成为沈太太。
现在的宋阮跟五年前比像是脱胎换骨,换皮置髓,这样的她让简禾不安,也让她清楚成为沈太太的梦更远了。
“宋阮,我知道你恨我,怪当年我抢走了沈白洲,可你不知道是我们先在一起的,你是后来者,”简禾一句话把当年他们三个人的纠葛全说明白了。
五年前,宋阮没有找她算帐,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宋阮觉得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都对不住她的不打自招。
宋阮站起身来,黑色的高开叉裙露出她纤长的美 腿,她跟简禾差不多的身高,可是往那一站就是高出简禾小半头的感觉。
“你抢走的啊?五年了,终于找着正主了,”宋阮调笑的话让简禾脸色煞白,怎么有种贼不打自招的味。
简禾的脸胀的更红了几分,“沈白洲他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横插一脚。”
宋阮笑了,笑的明媚又张扬,“不是你们合谋的吗?确切的说是你出的主意,让他接近我利用我?”
简禾的脸色因为这话瞬间煞白,“你......”
“这是你亲口说的简副总,我也是亲耳听到的,”宋阮半倚着她的办公桌,手指拨弄了台面摆件,“简副总要否认吗?”
宋阮凝视着简禾的脸,猛一看跟五年前变化不大,但细看就能看到面容的憔悴,那是再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的。
都说一个女人过不过得好,只要看她的脸就知道了,看来跟在沈白洲身边的这五年,她过的并没有多滋润。
“我只明白一个道理,凡是能被抢走的那便是不值得留的,至于先来的还是后到的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得留得住,”宋阮想到简禾现在的身份,“是不是简副总?”
五年前,沈白洲为了她跟宋阮离婚,可是五年后简禾并没有成为沈太太,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简禾听出了宋阮的讽刺,垂着的手握成拳头,“宋阮,你是想再跟沈白洲重归于好吗?”
重归于好?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也是她顶着一个副总的身份屈尊降贵入驻一个项目组的原因。
看来爱沈白洲这事不仅让她降智,连尊严也能放弃。
妥妥的真爱啊。
宋阮在心底一声感叹,脸上扬起一抹极淡的浅笑,“简小姐,五年了,你跟沈白洲的孩子应该会打酱油了吧?”
简禾本就不好看的脸,瞬间煞白。
要是孩子能打酱油,她还需要费这个周章吗?
蛇打七寸,打人打脸。
五年前,简禾以小三的身份挤 进他们的婚姻,宋阮都不屑与她论一说二,如今更是不愿浪费那个精力,可是她上赶子把脸伸过来让她揉搓,宋阮只好成全。
“简副总还有事么?没有的话去忙吧,项目挺紧的,接下来应该会很辛苦,”宋阮坐回自己的位置,言语与眉眼之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
人都是欠敲打的,经过这一波两边的项目组对接的明显顺利很多。
苏暮烟这个刺头原本对宋阮这个老板偶尔还会露出几分不服,可这次事后明显态度不一样,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是男人婆,却在宋阮面前露出了少有的脆弱,可性子使然又让她说不出感谢的话,样子很是别扭。
“苏部长,不该请我喝杯酒吗?”宋阮主动开口。
苏暮烟怔了一下,“宋总这么忙,不敢打扰。”
瞧吧,这时候她还端着。
正是因为这性子才让苏暮烟明明能力不错,却卡在部长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上不来下不去。
“不想请就明说,还是嫌我给的薪水少,请个酒都请不起,”宋阮轻嘲。
苏暮烟是那种别人一激就起火的人,“周末晚上。”
宋阮呶了下嘴,“问下许助理,有没有别的预约。”
她可以跟下属玩成一团,但也不能让对方忘了身份,职场里有些规矩,不能不拿捏。
宋阮的嵩圣和沈白洲的金盾合作的项目是智能家开发,类似于现在市面上的全屋智能,但比全屋智能更全面,可以说包含人的所有智能所需,旨在实现人的全解放。
宋阮这边提供的是技术研发,金盾那边是硬件支持,没有谁更轻重,双方是相互成就。
这个合作最难的是前期期技术与硬件的融合,稍有不合适便会导致智能开发的失败。
虽然这个项目有专人负责,但宋阮一直跟着进度,比起她的上心, 沈白洲倒是很无所谓,从签完合约到现在一直没有过问。
不过有简禾在,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毕竟是他的人。
那天在电话里,他自己说的明明白白。
宋阮接到骆程电话的时候,刚和许番到了智能家研发基地,为了更好的验证智能开发的效果,这个基地完全按家居设计,在这儿可以实现吃住行一体。
“祖宗,你在哪呢?”骆程开口就是贱贱的调子。
“有事说事,”宋阮不跟他贫。
自从他女友找宋阮闹了以后,她就对他隔开了一道屏障,其实他女友没找她的时候,宋阮跟他之间也就是合作关系,没有别的逾越。
是他对她殷勤,也是别人的眼脏心污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反正在众人眼里她宋阮长的美是妖是用来勾搭人的,她赚的钱是靠男人施舍的。
“想你了,”骆程是那种腻歪的公子哥,脸皮特别厚,任你怎么拒绝他也不恼那种人。
宋阮淡淡一笑,“我不想你,而且你可别想我,你一想我啊我就遭殃。”
“那事怎么还没过去啊,那女人我都处理了,”骆程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不行,我非得见你一面,当面给你跪一个,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去你公司大楼顶往下跳。”
“跳吧,我保准不让人给你铺气垫,”宋阮刚说到这儿,就见许番冲着不远处示意。
宋阮看过去,黑色的卡宴驶进来,是沈白洲的车。
宋阮面无波澜,电话那边骆程已经咬牙,“我不信你那么狠的心。”
“那骆总可以试试,”宋阮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车子停下,沈白洲下来,深色的齐膝大衣让他看起来挺拔如松,里面是白色的衬衣,领口半敞,优雅中又带了几分随意。
“沈总很帅!”许番小声感叹。
宋阮不否认,毕竟当年自己看上人的,但还是戏谑的说了句,“前几天不是还觉得我对面的邻居天上有地上无?”
“都好看,但味道不一样,宋总觉得呢?”许番说完往宋阮身边贴了贴,“宋总,望远镜给您安排到位了。”
宋阮:“嗯?”
“远可望星空大海,近可观......花草美色,360度全方位无死角......”许番说到这儿宋阮已经懂了。
这是给她欣赏对方邻居用的。
她微微蹙眉,“你当我是变态?回头撤了。”
“下个月会有流星雨,百年难遇,宋总可以用望远镜实时观看,”许番刚说到这儿,只见紧随着沈白洲的车,又开进来两辆商务。
车上有人下来,开始往下面搬东西,并招呼起来,“沈总来探班,给大家带的甜点和下午茶。”
“我们这是沾了简副总的光,”已经有员工应和。
“我就说了吧,只要有简副总在,我们就有吃有喝!”
“沈总对简副总是真的宠啊......他前脚来颐城,后脚便让简副总带队入组,表面上为了工作,实际上还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听说这个项目结束,他们就正式官宣。”
那边叽叽喳喳,这边宋阮云淡风轻,许番小心的瞧了眼宋阮,“沈总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宋阮继续往里走。
“他这么高调来探班,故意给简禾撑腰,当然也是故意给你下面子,他探班都送甜点和下午茶了......”后面的话许番没说出来,但宋阮明白她的意思。
“怎么你也想喝下午茶?”宋阮笑问,声音里已经染了几分凉意。
许番神经一紧,“没有,我又不是喝不起。”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工作间,众人起身跟宋阮打招呼。
“你们忙你们的,”宋阮正常的巡视。
很快身后有声音响起,是金盾那边的助理,“各位,沈总给大家带来甜品和下午茶,每人都有份。”
小助理说完给大家挨个的分发,甚至也给了宋阮和许番。
“沈总还挺有小绿茶的特质,”许番并没有因为喝到茶而有感激,相反还吐槽。
宋阮刚要说什么,沈白洲低沉的嗓音响起,“简禾呢?”
这一声不大不小,恰好每个人都听得到。
如此厚爱,昭然众人。
宋阮冷扯了下嘴角,刚欲抬走离开,有人回了句,“简副总受伤了。”
简禾受伤?!
伤的还真是时候。
这个女人虽然配合了工作,但现在出这个事,只怕又要落下话柄。
“人在哪?”沈白洲的语气不重,但周遭的气压明显变低。
“在那边休息,我这就去叫,”说话的人还没动,沈白洲已经迈着大长腿过去。
宋阮始终站在一边,如个陌生的看客,直到许番低声提醒,“宋总,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说完,许番不禁嘟囔了一句,“早不伤晚不伤,偏偏这个时候伤,肯定是诚心的。”
诚心还是无意,宋阮不知道,但她清楚沈白洲今天过来肯定不会风平浪静。
“许助理最近是不是盐吃多了,”宋阮抬腿之间,提醒了一句。
宋阮过去的时候,沈白洲半蹲在地上,简禾坐在椅子上,她一只脚半搭在沈白洲膝盖上,能看到红肿。
“白洲,我没事的,医生看过了就是扭了一下,已经冷敷过了,”简禾声音娇软软的,完全没了平日里简副总的大气场。
“为什么不去医院?”沈白洲问。
简禾咬了咬唇没答,旁边的小助理已经做了嘴替,“嵩圣这边宋总要过来跟踪测试,时间太紧,简副总怕耽误了。”
宋阮暗勾了下嘴角,这是要她背锅?!
“工作再紧,也没有人要紧,宋阮呢?”沈白洲声线很沉,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沈总,”宋阮秒应。
大家这一会都把关注点落在简禾和沈白洲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过来的宋阮,听到她的回应纷纷侧目,围成一团的他们也自动给宋阮让了道。
宋阮踩着细高跟鞋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扫了眼简禾的脚,“简副总,疼吗?”
这几个字问的多余,又耐人寻味。
沈白洲睨了她一眼,因为站位问题,他目光先扫过了她开叉的长裙,若隐若现的纤长美 腿十分性感,他眉心紧了紧,“宋总,就这是这么对待我的人?”
又是他的人!
一句话反复的提醒,可见有多珍重。
“简副总,我怎么对你了?你这伤是我弄的?”宋阮直接跟简禾对话。
简禾摇头,柔弱的像朵菟丝花,“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说着抬手扯住了沈白洲的衣袖,“白洲,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关宋总的事。”
“入组前的第一条事项就是安全问题,合约上也有规定,简副总身为组长既然做不到那便是不称职,”宋阮眸色平静,却言辞犀利,“沈总还是换个更称职的来配合工作。”
当场就要对方换人,宋阮这话让现场气氛瞬间凝滞。
简禾更是白了脸,“白洲,我没事的,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她说完,气氛似乎更僵滞了。
她接着看向宋阮,“宋总,今天真的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你不用跟我保证,我跟沈总一样,只对我的......人负责,”宋阮与沈白洲眸光对上。
气氛越来越僵,所有人都屏着一口气,谁也不知道如何打破这僵局。
换人是不可能的,可是宋阮又明说了,这情况要么是宋阮服软,要么是沈白洲让步。
“测试工作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开始了,”突的,技术组那边用对讲机传声过来。
“宋总和沈总刚好都在,现在就开始,”也紧绷着的简禾立即接话,并把自己的脚从沈白洲的膝盖上抽回去。
不过站起身的一刹那,还是晃了下了身子,手紧抓住了沈白洲,还冲着他一副‘我没事’的一笑。
这哪是受伤,根本就是在演深情戏。
受伤的人都自己说没事了,沈白洲也没有再说别的,他们一起进了测试区。
“简副总受伤了,不能做测试者了,现在需要换个测试者,”技术部要求。
这个测试是要一名测试者在测试房内接受全智能服务,包括从睡眠到洗漱饮食出行一系列的服务。
因为测试服务过程中肯定会有各种问题,还要进行调整,这个人不能随便指派,要决策和参与者最合适。
除了简禾之外苏暮烟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刚要站出来,就听到宋阮说了,“我来。”
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沈白洲却是神色一沉,刚要说什么,宋阮已经转了身去了更衣室。
“宋总,这个测试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许番在一边提醒。
宋阮利落的换上测试需要的衣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去调一下简禾受伤时的监控。”
许番怔了一下,“宋总的意思是她受伤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参加测试?”
“不清楚,但她受伤了总要做调查写说明,这是我们的责任,”宋阮说完把头发也完全的束了起来,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这样的她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好像一下子小了好几岁,如果忽略她眼底被岁月打磨的冷硬,好像她只是个刚长大的小姑娘。
宋阮换好衣服再出现在沈白洲面前时,他一下子失了神,眼前闪过第一次见她的情形。
扎着个马尾,穿着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露着个光洁的脑门,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半眯着,当时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小丫头。
可她却霸气的怼了那些污蔑他的人,还扬言说喜欢他。
沈白洲失神的空档,宋阮已经进了测试房,所有人都站在透明玻璃测试房外,紧张又兴奋的看着里面的测试开启。
为了完全测试全智能提供人所需的服务,宋阮从睡觉开始,她躺到床上,依如平时睡觉的样子,甚至被子都没盖。
其实她就是盖被子,睡着的时候也会踢掉,跟她在一起的那几年,沈白洲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夜里总要起来给她盖好几次被子。
现在的她似乎还是一样,不喜欢盖被子。
全智能开启,智能人为她盖好了被子,不过很快宋阮便踢掉了,智能人又为她盖好,反复测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外面观看测试的人已经窃窃私语,“宋总这是考验智能人的耐心吗?不然怎么总是踢被子。”
“不是,”思绪飘远的沈白洲接了话,“她就是......”
众人一愣,旁边的简禾神经瞬间收紧,连忙打断他的接过话来,“这个智能人真是比老公贴心,只要踢被子就给盖。”
沈白洲回神,继续观看下面的测试,一路测试都很顺利,宋阮完全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进行,全智能人都能轻松配合搞定。
测试进入了用餐环节,宋阮坐在那儿准备享受智能人提供的美食,可就在这时,智能人在端来咖啡的时候,咖啡没有放到了指定的位置,而是全数倾倒在了宋阮的手上。
那可是滚烫的咖啡......
很疼!
是那种像是瞬间被无数根又尖又细的钢针扎一般的疼!
可是这疼又来的迟缓了一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测试房的门已经被重重撞开,沈白洲已经过来将她抱起直冲洗手台。
随之待命的医生赶过来,可也晚了一步,也只能干站着。
冰冷的流水冲下来,烫到的灼烧感舒缓了不少,宋阮这才回了神。
刚才在烫到的刹那,她的痛感神经都回到了被烙铁烫到那次,不知是不是之前经历过更重的烫感,她这次竟也没有什么恐慌。
“我自己来就好,”宋阮抽手。
沈白洲并没有放开,话也没有,只是强势的扯着她的手冲着冷水。
他站在她的身后,宋阮呈被她半抱着的姿势,他比宋阮要高,下巴半磕在她的发顶,她发间的香气都入了他的呼吸,熟悉的让他胸口抑堵。
尤其是看到她手腕上的那个疤。
今天烫到的手就是烙了疤的那只,虽然烫的是手背,可是衣服撩开的时候疤也露出来。
过往的那一幕,像是不褪色的老电影又回放在沈白洲眼前,也撕开了他心头的痛意。
身后,众人看着,诧异又震惊。
宋阮跟沈白洲的关系是五年前的事了,这儿的人没有谁知道。
最近他们也只是合作,除此之外没有交集,甚至因为简禾的不配合,他们能感觉到宋阮与沈白洲也是紧张的关系。
可眼下这情形,怎么看都是沈白洲无比紧张宋阮,甚至是亲密。
他们不由看向简禾,只见她手扶着门边,脸色差的不止一点点。
这情形......
众人起了八卦之心。
“怎么了这是?”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随之围观的人转头,许番看到骆程主动招呼,“骆总......宋总刚才测试时被咖啡烫伤了。”
骆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立即沉了下去,顺着自动给他让开的道,他大步过去,“光冲水怎么行?”
话落,他长臂一伸关了水龙头,也扯住了宋阮的手臂,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整个动作快的如行云流水,沈白洲就这样被他给隔开,宋阮也被他带着出了测试房。
待命的医生跟过来,立即给宋阮处理烫伤。
虽然冲了冷水,可还是起了水泡,水灵灵的一大片,看着就让人心疼。
骆程半跪在宋阮脚边,用嘴吹着气,哑着声,咬着牙根,“这是要我的命吗?”
这几个字十分肉麻,可是配着骆程那认真的调子,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起鸡皮疙瘩,相反都看向他,甚至为他对宋阮的心疼动容。
“宋总,会疼一些,”医生在上药时提醒。
“无妨,”宋阮声音平静,脸色也不见异样,仿若烫到的不是她一般。
她不是不疼,只是比这更疼的她都经历过了。
人是会免疫的,疼痛也是一样。
骆程的手握住宋阮的另一只,“我在这阮阮,你要是疼就掐我,或者咬我也行。”
宋阮:“......”
众人,“......”
水池边上,沈白洲站在那儿如同僵化了,他刚才怎么就让这个人把宋阮给抢走了?
因为他失神么,还是......
“白洲,”简禾走过去,看着他目中失空仿若遗失了全世界的样子,酸涩直抵嗓子眼,“如果我的脚不受伤,宋阮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她话落,沈白洲冰冷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可你就是伤了。”
简禾呼吸一滞,“白洲......”
“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简禾,”沈白洲眸色如刀,一直盯着不远处。
骆程半跪,那是一个男人除了求婚时才会有的姿势,人人都说他浪 荡,对宋阮只是求而不得才不甘当舔狗,沈洲信了,甚至没把他放在眼里。
在沈白洲看来骆程这样的男人是入不了宋阮眼的,可此刻他却不这么想了。
骆程对宋阮是真心的,一个人在危急时刻的情是装不出来的,还有心疼也是藏不住的。
“白洲你怀疑这是我故意做的局吗?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的想我?”简禾委屈的声音都打了颤。
沈白洲收回目光,落在脚边的地毯上, 沉默。
这代表什么简禾最清楚不过,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于是轻嘲的扯了下嘴角,“白洲,我们打个赌吧。”
清冷的目光直落在她的脸上,简禾不惧的迎视着,“赌她还会不会原谅你。”
沈白洲眼底的寒意更重了,简禾却笑的更灿烂了,“如果她肯原谅你,那我离开,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如果......项目结束了,你还拿不下她,那你就娶我。”
“简禾,我为什么要跟你赌?”沈白洲的眼底带了嘲弄。
“因为我们之间需要一个结果了,十年了沈白洲,我没有几个十年耗在你身上了,”简禾的声音带了说不出的疲惫。
宋阮的手涂了烫伤药,医生给做了包扎,并嘱咐:“不要沾水,每天要换药。”
“好!”宋阮笑着应下。
“还笑,你还笑得出来,”骆程挫着牙根。
宋阮知道他是紧张自己,“不然呢,还要哭吗?”
当年她被烫成那样都没有哭,不是不疼不是不想哭,只是不想沈白洲自责和担心。
又想到了当年,又想到了那个人......
宋阮暗暗蹙眉,也发现围着她的这一圈人里根本没有沈白洲,一抬眼就看到了还站在洗手台的两个人。
他们不知在说什么,离的很近,似交颈一般,十分的亲密。
她被烫成这样,也不耽误他们卿卿我我,终是被偏爱的就不一样。
宋阮淡淡的收回目光,人也站起身来,“今天测试结束,所有过程形成报告进行分析并找出原因。”
众人应下,那边沈白洲也看过来,宋阮与他四目相对,“沈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沈白洲没有说话,人迈步过来,骆程也在这时一把揽住了宋阮的腰,“都伤着了还想着工作,你这女人什么时候知道心疼自己?”
他说完带着宋阮转身,沈白洲淡淡道:“等一下。”
“等什么等,你谁啊?”骆程直接怼过来。
沈白洲那双沉寂的眸子没看骆程,只凝视着宋阮,“不要吃海鲜,韭菜和甜食也不要吃,牛奶这几天也不要喝,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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