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原谅她时,她已不能爱我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勤勤恳恳的罗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满天星碎了。细小的白色花瓣,脆弱得像雪片,从精心扎好的花束里炸出来,又轻飘飘地落下去,无声无息地覆盖在冰冷光洁的木地板上。那束花,是我跑了三条街,在常去的那家花店老板娘了然又带点促狭的笑意里,特意挑选的。林晚最喜欢满天星,她说它们像散落的星星,干净又温柔。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我特意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想给她一个笨拙的惊喜。可眼前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我的眼底,然后搅动。主卧的门虚掩着,泄露出里面一丝暖昧不明的光线和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我站在门口,血液似乎瞬间停止了奔流,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我的手,握着花束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花束砸...
《我原谅她时,她已不能爱我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满天星碎了。
细小的白色花瓣,脆弱得像雪片,从精心扎好的花束里炸出来,又轻飘飘地落下去,无声无息地覆盖在冰冷光洁的木地板上。
那束花,是我跑了三条街,在常去的那家花店老板娘了然又带点促狭的笑意里,特意挑选的。
林晚最喜欢满天星,她说它们像散落的星星,干净又温柔。
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我特意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想给她一个笨拙的惊喜。
可眼前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我的眼底,然后搅动。
主卧的门虚掩着,泄露出里面一丝暖昧不明的光线和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我站在门口,血液似乎瞬间停止了奔流,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
我的手,握着花束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
花束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门内骤然安静。
死一样的寂静。
下一秒,门被猛地拉开。
林晚站在门口,身上只裹着一件皱巴巴的丝质睡袍,腰带胡乱地系着,露出一片刺目的、白皙的胸口。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微微肿胀。
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狼狈,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收缩着。
她身后,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手忙脚乱地套着衬衫,背对着我,动作僵硬而急促,脖颈后的皮肤也透着同样的红。
空气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
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在狭小的空间里拉扯。
“老公…你…你怎么…回来了?”
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几乎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胸前的睡袍,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个男人终于扣好了最后一粒扣子,猛地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却写满了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视线飞快地扫过地上的狼藉,最后落在我脸上,又迅速移开,带着一种急于逃离的仓皇。
他弯腰,动作飞快地捡起掉落在床边地毯上的一块银色的腕表。
表盘反射着顶灯的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
就在他直起身准备从我身边
挤出去的瞬间,我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
那里,套着一枚样式简洁的铂金婚戒。
冰冷的金属光泽,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一股浓烈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直冲喉咙口。
“滚。”
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
男人如蒙大赦,低着头,几乎是贴着墙根,飞快地溜了出去,撞得玄关处一个空花瓶微微摇晃。
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线和声响,也彻底关上了某种曾经坚固无比的东西。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林晚。
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比刚才更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向前踉跄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想碰我,又或者只是想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老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眼泪终于汹涌地滚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丝质睡袍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绝望的哀求,“真的…求你听我说…”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她如何在我精心挑选纪念日礼物的午后,在这个我付了七年房贷、打扫了七年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的床上,和一个戴着婚戒的陌生男人纠缠?
解释她如何用那双曾温柔抚摸我脸颊的手,去拥抱另一个男人的后背?
一股巨大的、摧毁一切的力量在我体内冲撞。
我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卧室那张凌乱的大床。
动作太大,带起的风拂动了额前垂落的发丝。
“解释?”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沫,“解释这个?!
解释他手上的戒指?!
林晚!
你告诉我!
你他妈告诉我怎么解释?!”
我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苦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无法稳稳地指向那团刺眼的狼藉。
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视线被一层滚烫的液体模糊了,不是眼泪,是沸腾的屈辱和愤怒烧灼着眼球。
林晚被我吼得浑身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击中,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惨白得如同窗外深冬的雪。
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泪更加汹涌地涌出,在她脸上肆意流淌,却洗刷不掉我眼中那片肮脏污浊的景象。
我死死地盯着她,盯着这张曾让我魂牵梦绕、发誓要守护一生的脸。
那上面此刻的惊惶、狼狈、泪水和辩解,都只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和疲惫。
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疲惫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焚毁一切的怒火。
那火焰烧得太快太猛,只留下满目焦黑的灰烬和刺骨的寒意。
心口的位置,空了。
有什么东西在那声质问之后,彻底碎裂、坍塌,被那冰冷的潮水卷走,沉入无底深渊。
我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张让我痛不欲生的脸。
视线扫过玄关处冰冷的穿衣镜,镜中的男人双眼赤红,面容扭曲,陌生得可怕。
这就是我吗?
被妻子和另一个男人联手撕碎、踩在脚下的可怜虫?
“陈默…”林晚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一根细弱却执拗的丝线,试图缠绕住我决绝的脚步。
我没有回头。
一个字也不想再说。
脚步沉重地迈向玄关,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渣上。
我弯腰,捡起刚才因为撞到墙而掉落在地上的公文包,动作僵硬得像一具生锈的木偶。
指尖碰到冰凉的皮面,那触感却无法传递到麻木的心底。
身后,传来林晚再也压抑不住的、崩溃的痛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空寂得可怕的房子里。
那哭声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后脑勺,却没有引起一丝怜悯,只留下更深、更冷的空洞。
我拉开门,冬夜凛冽刺骨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割裂了室内残留的最后一丝虚假的暖意。
身后的哭声被风撕扯得更加破碎。
我一步踏出去,反手,用力地、决绝地关上了那扇门。
“砰!”
沉重的闷响,像一声最后的丧钟,震得门框嗡嗡作响,也彻底隔绝了门内那个崩塌的世界和我自己。
门关上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死在了里面。
***三个月。
时间像一层厚重的、冰冷的灰,无声地覆盖下来,将曾经名为“家”的空间彻底冻结。
同一屋檐下,却如同隔着楚河汉界。
主卧的门永远紧闭着,像一个沉默的、拒绝被打开的伤口。
我睡在狭小的书房里,行军床单薄硌人,每晚躺在上面,天花板上的裂纹在黑暗中像一张嘲讽的脸。
交流?
只剩下冰渣子。
“水电费单子在鞋柜上。”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念一份枯燥的报告。
她低着头,从厨房端着一碗寡淡的清粥出来,闻言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视线垂落在脚尖,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她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下去,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
曾经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沉寂和挥之不去的疲惫。
那份疲惫里,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什么,一种沉甸甸的、我拒绝去解读的东西。
偶尔在狭窄的过道里迎面撞上,两人都会像被电流击中般,同时侧身、低头、加速错开。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滞得如同固体,每一次擦肩,都像被无形的钝器刮过心口,留下冰冷的痛感。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暖意的栀子花香,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味,很淡,却顽固地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心烦意乱。
冰箱里,我买的速冻饺子堆满了上层冷冻格。
下层,她买的水果蔬菜常常因为无人问津而慢慢腐烂。
厨房的灶台,干净得像样板间,很久没有飘出过真正属于“家”的饭菜香气了。
离婚协议书的草稿,静静地躺在我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
白纸黑字,冰冷无情。
我反复斟酌着每一个条款,财产分割、债务承担……唯独在“子女”那一栏,是一片刺眼的空白。
指尖划过冰凉的纸张,却迟迟无法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仿佛一旦签下,就彻底宣告了某种无法挽回的失败。
可拖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延长这钝刀割肉般的酷刑。
直到那个傍晚。
夕阳像一团将熄未熄的余烬,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昏黄的光带。
我下班回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推开门的瞬间,一张轻飘飘的纸片,被门带起的气流卷着,打着旋儿,悠悠地落在了我的脚边。
我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指尖触碰到纸面,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
视线扫过纸上的文字。
姓名:林晚检查项目:乳腺彩超/乳腺
着她的活力。
短短几天,她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曾经丰润的嘴唇干裂起皮。
我把熬好的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瓷碗磕碰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似乎被惊动了,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极其费力地睁开眼。
那眼神涣散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聚焦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茫然的、小动物般的惊怯。
“喝点粥。”
我的声音刻意放平,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却依旧显得生硬。
我把床摇起来一些,让她能半靠着。
她挣扎着想坐直一点,手臂虚弱地撑在床沿,细瘦的腕骨凸起得吓人。
我看着她费力地挪动,最终还是伸出手,隔着被子,托了一下她的后背。
指尖传来的触感,是骨头硌人的坚硬,几乎感觉不到多少肌肉和脂肪的存在。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小的刺,无声地扎了我一下。
她接过碗,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捧不住那轻飘飘的瓷碗。
我沉默地看着她笨拙地拿起勺子,舀起一点稀粥,哆哆嗦嗦地往嘴边送。
勺子还没到嘴边,手腕一软,小半勺粥就洒在了被子上。
她身体猛地一僵,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慌乱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无措和恐惧。
“对…对不起…”声音又干又哑。
我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抽了几张纸巾,俯身过去,擦掉被子上的污渍。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用力。
她的身体在我靠近时绷得更紧了,大气不敢出。
擦完,我直起身,从她微微颤抖的手中拿过碗和勺子。
她立刻松开了手,像是怕碰脏了我。
我重新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她怔怔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啜吸着温热的米汤。
昏暗中,她的眼角似乎有水光闪了一下,迅速被她垂下眼帘的动作掩盖。
喂完粥,我又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吞下医生开的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片。
她吞咽得很困难,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轻微的、压抑的干呕声。
吃完药,她整个人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下去,闭上眼睛,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屋子里只剩下她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我放下水杯,走到
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更宽的缝隙。
午后的阳光瞬间涌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也照亮了床边柜子上堆放的药盒、病历本,以及她因为脱发而掉落在枕头上的一缕缕枯黄的发丝。
那缕发丝,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脆弱感。
我站在那里,背对着床,阳光刺得眼睛有些发酸。
心里像塞着一团浸透了冰水的乱麻。
是恨吗?
是的,那背叛的毒刺依旧深扎在血肉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
是怜悯吗?
看着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着生命如此残酷地在她身上流逝,不可能无动于衷。
还有别的什么?
一种沉重的、名为“责任”的东西,像枷锁,套在了脖子上。
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自己也不愿深究的茫然。
赎罪。
这个词,像幽灵一样,在这充斥着药味的房间里盘旋。
是她在赎背叛的罪?
还是我在赎……某种未能守护好的罪?
***深夜。
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声,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书房的行军床窄小而坚硬,硌得人骨头生疼。
我翻了个身,试图找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却被一种莫名的、持续不断的细微声响攫住了心神。
那声音……来自主卧。
像是极力压抑着的、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又夹杂着细微的、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
白天林晚的状态就极其糟糕,化疗的副作用在她身上表现得尤为剧烈。
呕吐、眩晕、彻骨的寒冷……医生说过,这些都是正常的,但夜里若高烧不退或疼痛剧烈,必须警惕。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猛地攫住了我。
是责任?
是那该死的、甩不脱的“丈夫”身份在作祟?
还是……别的什么?
我猛地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
几步冲到主卧门口,拧开门把。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黯淡的壁灯。
光线微弱,却足以看清床上那个蜷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的身影。
林晚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却抖得像一片秋风中的枯叶。
露在外面的额头布满了细密冰冷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她双眼紧闭,眉头痛苦地拧成一个死结,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已经渗出了血丝,却依旧无法
抑制那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破碎而压抑的呻吟。
那是一种被病痛和寒冷从骨头缝里榨出来的痛苦呜咽。
我快步走到床边,拧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更亮的光线下,她的脸色惨白得如同刷了一层石灰,嘴唇是骇人的青紫色。
“林晚?”
我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没有回应,只是抖得更厉害了,身体在被子里剧烈地起伏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不能再等了。
我转身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毛巾。
指尖触碰到热水时,才发觉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拧干毛巾,快步回到床边。
掀开被子一角,一股混杂着冷汗和药味的、潮湿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身上那件薄薄的棉质睡衣,前胸后背都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嶙峋突兀的肋骨形状。
那单薄的身体在灯光下颤抖着,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咬紧牙关,避开她胸前敏感的位置,用温热的毛巾,小心地、快速地擦拭着她额头、脖颈上冰冷的汗水。
毛巾所过之处,她的皮肤冰凉得吓人,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擦拭到手臂时,我不得不轻轻抬起她软绵无力的胳膊。
她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猛地一颤,眼睛倏地睁开,瞳孔因为高热而有些涣散,里面充满了纯粹的、生理性的痛苦和惊惧。
“冷…好冷…”她喃喃着,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忍着点。”
我的声音依旧干涩生硬,但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得更轻了些。
毛巾擦过她纤细的锁骨,擦过凹陷的肋间。
每一次移动,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副骨架的脆弱,生命的热力正被某种残酷的东西无情地抽走。
就在我擦拭到她另一侧手臂,准备将毛巾换一面时,我的动作骤然顿住。
她的身体是侧蜷着的,那只被我擦拭过的手臂,此刻正下意识地、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虚虚地环抱在胸前。
而在她腋下和身体紧贴的缝隙里,一个坚硬冰冷的棱角,突兀地硌在了我的小臂上。
不是被子,不是睡衣。
我的目光倏地钉在了那里。
林晚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身体瞬间僵硬得如同石块,环抱的手臂收得更紧,
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慌乱,下意识地想要缩紧身体,将那东西藏得更深。
但晚了。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愤怒和荒谬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将我刚才那一点点因为照顾她而生出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恻隐之心,彻底冻结、碾碎。
背叛的毒藤再次疯狂滋长,缠绕住心脏,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甚至没有思考,几乎是凭着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暴怒本能,猛地伸手,动作粗暴地探进她紧紧护着的怀里,不顾她的惊叫和虚弱无力的推拒,一把抓住了那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用力一拽!
一部老旧的黑色手机,被我从她怀里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那款式很旧,屏幕边缘甚至有些磨损掉漆。
林晚像被抽掉了脊椎骨,猛地瘫软下去,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死死地闭上了眼睛,泪水瞬间从紧闭的眼缝里汹涌而出。
就在手机被我攥在手里的瞬间,那早已过时、黯淡的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幽蓝的光,在昏暗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眼。
一条新信息,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猝不及防地钻进了我的视线:手术风险大吗?
需要我回国吗?
发信人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带着毁灭性的灼热和剧痛,狠狠地、死死地烙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周牧。
那个名字!
那个午夜梦回无数次,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名字!
那个戴着婚戒、在我和林晚的婚床上留下肮脏印记的男人的名字!
像一道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所有的理智!
所有的忍耐、所有的“赎罪”、所有那些在病痛面前显得可笑又软弱的自我说服,在这一刻,被这条消息和那个名字,彻底炸成了齑粉!
“呵……”一声极其短促、冰冷到骨髓里的嗤笑,从我紧咬的齿缝里挤出来。
那不是笑,是愤怒和绝望被冻结后碎裂的声音。
我猛地扬起手,将那部该死的、承载着肮脏秘密的旧手机,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决绝地砸向冰冷坚硬的地板!
“砰——哗啦!”
脆响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开!
塑料外壳四分五裂,电池弹跳出来,屏幕瞬间碎裂成无数蛛网,幽蓝的光闪了几下,彻底熄灭。
细小的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
“快死了都还要联系你的姘头?
!”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得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彻骨的冰寒,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砸向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林晚!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
啊?!!”
积压了数月的屈辱、愤怒、痛苦、被愚弄的暴怒,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化作毁灭性的洪流,将我最后一丝理智冲得粉碎。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赤红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抖成一团、泪流满面的女人,恨不能将她连同那个名字一起撕碎!
林晚被我吼得浑身剧震,猛地睁开泪眼,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里,此刻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想要辩解的光芒。
她剧烈地摇着头,枯黄的发丝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嘴唇哆嗦着,像是离水的鱼,拼命地翕动,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激动,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不…不是…陈默…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来,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眼神里充满了濒死般的绝望哀求:“他…周牧…他…三年前…三年前就车祸…去世了…早就死了啊!”
我的咆哮戛然而止。
像一盆混着冰块的冷水,兜头浇下。
滔天的怒火还凝固在脸上,肌肉的扭曲尚未平复,但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却在“死了”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来自地狱深渊的寒意,瞬间冻结、扑灭。
时间,空间,连同我奔腾咆哮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突然抽走了灵魂的泥塑。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死了”这两个字,如同巨大的、冰冷的、沾满血污的铜钟,在空旷的颅腔里疯狂地、反复地撞击!
嗡——嗡——嗡——震得我耳膜生疼,灵魂出窍。
死了?
那个男人…周牧…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怎么可能?!
那个在我婚床上留下肮脏印记的男人…那个刚刚还在发消息、名字刺得我眼睛流血的男人…死了?
荒谬!
太荒谬了!
这一定是她为了逃避、为了掩饰而编造的最恶毒、最无耻的谎言!
一股新的、更深的被愚弄的狂怒瞬间就要冲破胸腔!
然而,就在我即将再次爆发的前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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