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一种源自本能的、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迅速爬升,让她手臂上的汗毛根根倒竖。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跟踩到一块松动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声音在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块大石头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一动不动,身形模糊,却让她感到一种比潭水更深沉的寒意。
是村民?
还是……苏晚猛地转过头,想看清楚。
可那阴影里空空如也,只有嶙峋的石头和盘绕的树根。
是错觉吗?
还是……她不敢再停留,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快步离开潭边,朝着记忆中二叔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那口深潭依旧死寂,墨玉般的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凝视”和若有若无的窥视,都只是她过度紧张的幻觉。
只有那刺骨的寒意,如影随形,久久不散。
2.旧事·禁忌之潭二叔家的老屋散发着和陈年木头一样的腐朽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草药味。
二婶见到苏晚,脸上堆起的笑容同样带着一种刻意的、抹不开的生硬感,像戴着一张无形的面具。
她说话声音不高,语速缓慢,眼神时不时会飘向窗外,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苏晚寒暄了几句,借口旅途劳顿需要休息,躲进了给她安排的、靠近后山、光线昏暗的小房间。
窗外,死寂依旧。
偶尔有村民走过石板路,脚步声拖沓而沉重,彼此间很少交谈,即使开口,声音也压得极低,如同蚊蚋。
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感,像湿冷的藤蔓,一点点缠绕上苏晚的心房,越收越紧。
她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正常”的锚点,一个能告诉她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
记忆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出来——村尾,靠近竹林边独居的瞎眼婆婆,陈阿婆。
小时候,母亲带她去过一次,阿婆那时眼睛就看不见了,但笑容慈祥,会摸索着给她一小块自家熬的麦芽糖,甜得化不开。
她是村里最年长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苏晚模糊印象里,没有被那种僵硬感笼罩的人。
第二天午后,苏晚借口熟悉环境,带着一小包在镇上买的软糯糕点,凭着记忆朝村尾走去。
越往深处走,房屋越稀疏,空气里的那股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