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汗。
陈阿婆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上的糕点纸包,声音压得更低,像怕惊扰了什么:“是淹死过人……不止一个……早些年,是外乡来的货郎,失足……后来,是村里不听话的后生……再后来……”她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噜,像是吞咽下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就隔些年……总得出点意外……潭水黑啊,深不见底,掉下去的人,连个泡都冒不出几个……”苏晚屏住呼吸:“为什么……没人管?
或者,填了它?”
“填?”
陈阿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可笑的事情,嘴角那苦涩的弧度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嘲讽。
“谁敢动它?
那是……那是山神老爷的眼!”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气音吐出来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恐惧。
“山神?”
苏晚愕然。
她从未听过这个说法。
陈阿婆却猛地刹住了话头,空洞的眼窝骤然转向门口的方向,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只剩下灰败的恐惧。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了糕点纸包,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窥视。
她嘴唇哆嗦着,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急促地对苏晚说:“别问了……丫头,快走!
离潭水远点……越远越好!
那不是……不是意外!
记住……别信他们的脸……快走!”
她猛地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又像是在催促苏晚离开,动作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慌乱。
苏晚被阿婆突如其来的恐惧震慑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不敢再停留,匆匆说了句“阿婆保重”,几乎是逃出了那间昏暗压抑的小屋。
屋外,阳光依旧吝啬。
苏晚站在竹林边,心脏狂跳不止,陈阿婆最后那句带着极致恐惧的警告在耳边轰鸣:“别信他们的脸!”
这比任何关于水鬼的传说都更让她毛骨悚然。
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脚步虚浮。
经过村中唯一的小空地时,远远看见几个村民聚在一起,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其中就有昨天在杂货铺门口洗衣的老妇人,还有一个是给她开门的二婶。
苏晚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见那老妇人似乎情绪有些激动,对着二婶比划着手,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
然而,就在苏晚距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