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叶,计上心头。
“二婶,”她端着碗走到厨房门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这菜……好像不太新鲜了?
我在城里肠胃就弱,怕吃坏了。
要不……我去杂货铺看看有没有别的?”
二婶正在灶台边慢吞吞地擦着已经光可鉴人的锅盖,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回头,背对着苏晚,肩膀的线条显得有些僵硬。
过了几秒,她才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种经过精确计算的、温和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笑容。
“杂货铺啊……”二婶的声音平缓,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在苏晚脸上滑过,“王婶那儿东西不多,都是些粗食。
晚丫头你城里来的金贵人,怕是吃不惯。”
“没关系,随便买点能入口的就行。”
苏晚坚持道,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碗沿。
二婶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在苏晚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
最终,那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向上提了微不可察的一毫米,点了点头:“那行,去吧。
早去早回,快晌午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关心晚辈的长辈,但苏晚只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那“早去早回”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隐晦的指令或警告。
杂货铺在村口附近,离那口墨黑的深潭不远。
苏晚踏出门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行走在布满无形陷阱的雷区。
阳光惨白地照在石板路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路过的村民依旧沉默、动作迟缓,但当苏晚试图捕捉他们的目光时,总能感觉到一种冰冷的、一闪而过的审视,如同暗处潜伏的毒蛇。
杂货铺很小,光线昏暗,货架上稀稀拉拉地摆着些蒙尘的日用品和干瘪的果蔬。
王婶,就是昨天那个洗衣的老妇人,正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整理着几个装干辣椒的簸箕。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立刻堆起和昨天、和二婶如出一辙的“标准”笑容。
“苏家闺女啊,要点啥?”
声音嘶哑,带着刻意的热情。
苏晚的心跳得厉害,她强迫自己镇定,目光在货架上扫视:“王婶,有……有新鲜点的菜吗?
或者挂面也行。”
“哦,菜啊……”王婶慢悠悠地转身,朝铺子后头一个更昏暗的角落走去,“昨儿个送来的还有点,我去看看……”就在王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