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长安安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吾龄八旬!你告诉我状元及第?李长安安南全文》,由网络作家“周大番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李夫子又来了,他这都已经来书院半个月了!”“什么李夫子?自从半个月前他打碎了泸州城安南侯世子的琉璃盏之后,他就被书院给开除了,早就不是咱们书院的夫子了!”“听说是因为李夫子失手打破的,他今年八十岁,家中又无田地,没了书院扫地的活计,咋活?”“你管他咋活?人家至少是个秀才,而且,他八十了,你我都未必能活到八十!”~泸州城!泸州书院门外!李长安走在泸州城书院外的街道上,步履蹒跚,身上的青色长衫缝缝补补,但是这泸州城的春日还是很冷,所以他往衣服里面的夹层塞了两把稻草。这就导致了,他穿衣服看起来非常臃肿。“他到底在泸州书院扫地几十年,叫声李夫子不过分吧?”“呵呵。什么李夫子?不过是个考科举失败心灰意冷,才回到书院扫地。书院早就想辞了他...
《吾龄八旬!你告诉我状元及第?李长安安南全文》精彩片段
“哎,李夫子又来了,他这都已经来书院半个月了!”
“什么李夫子?自从半个月前他打碎了泸州城安南侯世子的琉璃盏之后,他就被书院给开除了,早就不是咱们书院的夫子了!”
“听说是因为李夫子失手打破的,他今年八十岁,家中又无田地,没了书院扫地的活计,咋活?”
“你管他咋活?人家至少是个秀才,而且,他八十了,你我都未必能活到八十!”
~
泸州城!
泸州书院门外!
李长安走在泸州城书院外的街道上,步履蹒跚,身上的青色长衫缝缝补补,但是这泸州城的春日还是很冷,所以他往衣服里面的夹层塞了两把稻草。这就导致了,他穿衣服看起来非常臃肿。
“他到底在泸州书院扫地几十年,叫声李夫子不过分吧?”
“呵呵。什么李夫子?不过是个考科举失败心灰意冷,才回到书院扫地。书院早就想辞了他,不过是看在他年迈无法过活,才让他留在书院罢了!”
“说的是,这次得罪了安南侯世子,那世子的琉璃盏可值数千两银子,没把他杀了算好的!”
“那他还来书院干嘛?”
“听说是要报名考乡试!所以,他是来书院读书的!”
嘶~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有人当场懵逼,有人神色大变。
八十岁,考乡试?
他疯了,还是在座的大家疯了?
~
不仅周围的学子感觉李长安疯了,李长安身边的丫鬟小翠也觉得李长安疯了!
小翠芳龄十七,是李长安以前在学院扫地的时候,攒下来的钱买回来的。那时候的小翠只是个五六岁的稚童,跟着李长安也有十几年时间。
李长安被赶出学院已经长达半个月,小翠倒是担心,主子家中都拿不出米来了,还怎么养她这个小奴?
主子又站在书院门前了!
这几天主子有点怪,他已经在书院前面站了两天。
小翠咬了咬娇嫩的红唇,心道你就是在这里看着,书院也不会再收留你扫地了啊!
且不说你得罪了武安侯世子!
就是你这年纪?书院都怕你死在了里面。
当然小翠是不会这么说的。
她不敢!
李长安看着自己的身体,忽然笑了笑。
“这具身体,还真是掣肘颇多啊!”他心中,不由得无奈长叹。
李长安也是非常的无语,别人穿越,都是什么年轻的大帅哥,大将军之类的。他倒好,他穿越到这个八十岁的老头身上!
妈的!
八旬!!!
开什么玩笑啊?
李长安也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三天前,他还是在现代化的实验室当中做实验。然而,一场爆炸,当场让他归了西!本以为死了,没想到却穿越到了这古代,同名同姓的李长安身上。
随着他接纳这具身体,记忆也随之涌来。原主李长安年轻的时候考上了秀才,但是因为乡试屡次不中,心灰意冷,便是留在了书院。但因为年迈,基本上是书院养着他,他帮书院扫扫地度日。
那天碰到武安侯世子萧青杰匆忙从后院房间走出来,恰好撞在他身上。结果,萧青杰说他怀里的琉璃盏碎了!问题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怎么可能撞破他怀中琉璃盏?
而今李长安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位世子殿下的栽赃陷害。至于为什么陷害他一个老人,这尚且不知。不过李长安在那个房间里还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现在他想明白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衣衫不整。
因为萧青杰刚刚从那个房间冲出来。
这就不是因为一个灯的事情。
既然已经穿越,李长安只能接受事实。当下,他就面临着要饿死之困境。以前有书院的工钱,半个月前他被书院辞退,家中早已无米可炊。
老死可以,饿死不行!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翠,小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跟着他受苦了啊。总不能,让小翠也跟着饿死!
宁国大兴文道和科举,皇帝和朝廷,都力求打造天下文脉发源地。如此,造就了大量的学子,加入到考科举的大军之中。
只要你年满十六岁,成年之后,都可以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而且,朝廷为了鼓励学子参加科举考试,给予了不少奖励政策。参加最低级别院试的学子,通过之后成为秀才,可以拿一袋大米,大概二十斤!
只有成为秀才,才能继续考举人!不过,秀才报名参加乡试,也发放一袋大米,二十斤!通过乡试成为举人之后,福利政策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李长安来了!
他是为了那一袋大米而来!
他是秀才出身,报名乡试就有大米发放,他现在都快饿死了,为何不报?
“你且在这等我,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李长安对小翠说道。
“哦!”
小翠看着李长安走进书院,她捡起一根木棍,坐在旁边的地上用木棍写字。
她本来是不认字的。
这字是李长安教她的!
李长安只是教了她两个字。
小翠!
~
学院藏书阁!
藏书阁前有一个清心殿,李长安此刻就走到清心殿内,对着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拱手一拜。
“院长好!”
泸州书院院长,林文海!
林文海看到李长安的出现,不由得扶额,有些头痛,道:“李夫子,你已经来半个月了,我跟你说过,学院不可能再收你!也不需要你来扫地了!”
李长安得罪了武安侯世子,这泸州城,武安侯最大。甚至,泸州书院大半都是武安侯捐赠的。
你说你惹他干嘛?
“书院把你辞退,这也是为了你好。武安侯世子在书院读书,你万一再撞他枪口上,怕是难得善终。”
“而且,李夫子,你都八十了!你该找个地方颐养天年,天天在外面奔波,让人看到了也不好!”
“最关键是,影响书院名声!”
“你说你整天往来书院,有时候在书院门口一站就是站半天,还把学生给吓到。人这一辈子,拢共也就那么几十年,该给后世人留一个美名吧?”
林文海看了看李长安的老态,无奈的摇摇头,“书院对你不薄,你该找地方养老就找地方养老。”
“真要有一天,那世子殿下看你不顺眼?你说你这一把老骨头,还折腾个什么?”
“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李长安:“……”
“院长,我不是来求书院让我继续干活扫地的!”
嗯?
林文海盯着他,“那你来干什么?”
“老朽,来报名参加乡试!”
林文海非常认真的看着李长安。
他说他来报名乡试!
有那么一瞬间,林文海神色非常错愕,他指着自己说道:“李夫子,我多大年岁?”
“林院长,应该是~六十一!”
“那你多大年岁?”
李长安无奈的笑了笑,“八十!”
“你也知道你八十了?”林文海无奈的摇摇头,这把年纪,还折腾个什么?
“院长,朝廷并没有八十不能考举人的律法。”李长安平缓的说道。
宁国律法的确没有规定考试的年龄限制多大,宁国科举考试最低等级是院试,院试通过之后是秀才。成为秀才,才能参加上一级的乡试,考过之后是举人。再上一级是会试,最高等级是殿试。
这些年,宁国力求打造天下文脉。
皇帝更喜好诗文一道。
天下学子,疯狂涌入学堂,痴迷文道。
宁国更是鼓励学子钻研文道,参加科举。所以在科举上面的福利政策,是历朝历代以来最好的。
林文海想了想,这在年龄上,还当真没有八十岁不能考乡试的说法!
只是他忽然看到一旁一袋子的大米,忽然就明白了,紧接着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向李长安!
八十了,考什么乡试?他被书院辞退,没有了工钱,自然就没有饭吃。他这把年纪,更无法耕种,无法去给别人干活挣钱,让他吃什么?喝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二十斤大米而来。”林文海笑了笑,“李夫子,我给你登记!好歹你也是我书院的夫子,给书院打扫了这么多年,我多给你五斤米!”
李长安拱手,“多谢院长,院长了解我就好。”
林文海给李长安准备好了大米,李长安抱着大米转身离开。
他看了看这个老人,摇摇头,“也是个可怜人,年轻的时候考上秀才,却屡次考不上举人,从此颓废至今,一辈子窝窝囊囊的也就过去了!”
“而今为了一口饭吃,八十岁还要来参加乡试,唉!”
~
李长安穿过书院的长廊,路过书院的藏书阁。只是片刻,他又走了回来,走上藏书阁认真的看着藏书阁挂着的一副上阕。
“花似伊,柳似伊。
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这上阕,写的倒是不错。”李长安点点头,下意思的缕了一下长须,“花儿似你,柳儿似你,花柳最美,人却相思,人却别离,独有意境。”
“只可惜,只有上阕没有下阙,也没有提名!”
李长安看到旁边有纸币,想了想,拿起了笔墨,悄然在纸上落字。
“花似伊,柳似伊。
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
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就提名,长相思吧!”
李长安笑了笑,放下了笔,抱起了自己的大米。二十五斤大米,他抱起来竟然不觉得很累。到底是穿越过来的,到底灵魂上还是个小伙子呢!
于此间,藏书阁内走出来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少女唇红齿白,肌肤白皙如玉。她看了一眼李长安,又看了一眼这上下阕诗文,顿时神色大变。
“你写的?这是你写的?”
陈之桃脸色大惊,她抓起诗文上下阕看了数遍,倒吸一口凉气。这首诗文上阕,乃是这藏书阁里面的贵客九公主写出来的。然而,九公主写出上阕之后,却是迟迟没有填词下阙。第一,是对自己填的词不满意。第二,也是出于考验考验泸州学子诗文一道的水平。
所以,这上阕挂在这藏书阁,已经长达半个月之久。期间也有无数学子对出下阙,但是,都无法令九公主满意。甚至,她这个公主身边的随从,都不满意。
直至今日。
这首诗文,倒是让陈之桃神色极为惊艳!她一眼看去,仿佛,这首诗文上下阕,本就应该如此。而且,提名长相思,也符合题意,极好,极好!
李长安笑了笑,摇摇头,“不是!”
他抱着米,转身走了!
写下这下阙,不过是随心发挥。这陈之桃,看起来有杀气,李长安自认不能招惹过多。
陈之桃眉头一皱,“谅你也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写得出这样的笔墨来才怪。这相思侵入骨髓,理应是一个少年写的才是,少年少女,才有相思呀。”
“公主殿下她,一定会非常之惊艳!”
陈之桃匆匆拿着这份笔墨,上了藏书阁。
藏书阁,雅座!
一个红衣少女坐在窗前,她就这么侧身靠在窗口,那妙曼的身姿已经是非常吸引人瞩目。她的肌肤雪白如玉,比陈之桃还要更好,更漂亮迷人。
宁国九公主,萧问兰!
“殿下,殿下~有人对出来了,有人对出来了!!!”
陈之桃匆匆上了雅座,神色极为兴奋。
“小桃。”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没点礼数!”萧问兰沉声道。
“殿下!”
“你看!!!”
陈之桃极为激动的,把诗文上下阕摆在萧问兰面前。萧问兰一看,眉头一皱。
诗文上阕,字迹工整秀丽,因为这是她亲手写的。诗文下阙,笔锋忽然就变得苍劲有力,宛若老松扎根,坚忍不拔,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感!
只一看,萧问兰顿时沉浸其中,脸色大变,越发心惊起来。
“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好,好,对的极好,这是谁的笔墨?长相思,这是哪位才子的提名?”萧问兰惊呼道,她一步站起身,神色极为兴奋。
“一个长江头,一个长江尾,两岸的鸳鸯两处飞,对的好,对的好呀!这位才子,他人呢?快快请上来,我要见见他。这首诗文极好,将来或许会在宁国文坛上掀起不小的风浪啊!”
陈之桃:“……”
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这般激动。而且,自家小姐在文道之上师从宁国大儒,自然是有着极高的鉴赏水平。而今,小姐给了这首诗文极高的评价啊!
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对那首诗文有过这么高的评价呢!
“小姐,这,这不知道是哪位才子的笔墨呀。我下去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老头,现在那老头也走了!”陈之桃无奈道。
“不知?”
“怎会不知?”
“找啊,他总在泸州城就是了,你让人去找,总能找到他的。”萧问兰说道。
“哎呀小姐,何必如此着急?过几天泸州诗会,这场诗会如此宏大,他有这种水平,总会出现的!”
“对吧小姐?”
“还是说,小姐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文道魁首的驸马了呀?”
萧问兰:“……”
宁国九公主萧问兰看着那下阙苍劲有力的字体!
她师承宁国大儒,稷下学宫院正樊墨海!对于诗,对于字,都有自己的见解。
这字不像是年轻人写出来的。
这下阙不像是老者写出来的。
总之。
很矛盾!
“你说这下阙,会不会就是你所见的那个老者所写?”
“这老者有多老?”萧问兰神色思量。
陈之桃回忆片刻,道:“小姐,那老者头发花白,但面容还是娇好的,没什么皱纹。大概,六十?七十?我估摸不准!”
“小姐,说不定他见到了写下阙之人呢?”
萧问兰眼前一亮。
“你去找这老者,细细询问,到底是何人的笔墨。另外这东西,笔锋如此奇特,想来书院没有多少个人能写成这般,我且去问问院长!”
“小姐。”陈之桃坏笑的看着她,“你如此紧张,是不是怕这写下阙之人,夺了泸州诗会文魁?”
陈之桃神秘一笑。
自家小姐在宁国算是个怪人,她和陛下一样都是臭脾气。她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按理说,应该是陛下赐婚,金招驸马。但是,萧问兰偏偏不要。
陛下找的驸马,她都不喜欢,她要自己找!
自家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也说不清。
小姐只说过,她要找的夫婿,必须是文道之顶尖,和当今大儒樊墨海一个水平的顶尖才子才行!
哪有那么多文道才子?
找!
所以有了这场泸州诗会,所以陛下亲自开办这场诗会,广招天下才子争夺文魁,赐下婚约。谁若是夺得文魁,谁就是九公主的夫婿!
然,就是这么一个机会,就值得天下学子头破血流的为之争抢!
就是这么一个机会,对于天下文人才子来说,便是改变阶级,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遇!
这就是九公主的魅力!
天下文人,无外乎两条路。第一条就是考科举,第二条就是诗词文章。考科举自然就不用说了,那就是拿命去考,去争,去抢那极少的机会。至于这第二条,宁国正在着重打造天下文脉的发源地,皇帝非常重视文脉之发展,所以整个国家对于文道之风是极为盛行的。你的诗词文章若是出色,在宁国文坛上也能风生水起,若是被朝廷看上,被皇帝看中,还有可能特招进入翰林院,那可就入士了啊!
所以,泸州诗会,备受天下文人之关注。
“我去问问林文海!”
萧问兰拿着这首诗文,随即去寻泸州书院院长林文海。
“哎,小姐!”
“有这么着急么?”
“那我,还去不去找那个老头?”陈之桃撇撇嘴。
~
“母亲,你说我要不将他给杀了?”
泸州书院有个荷花池,荷花池里荷花亭,此刻亭子上正坐着一个身姿妙曼的美妇。美妇本来漫不经心的烤火,只是闻言猛然抬眼。
她面前是个十七八的少年,只是这少年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武安侯府世子,萧青杰!
这美妇,自然也就是萧青杰的生母,武安侯夫人沈氏,沈玉!
“母亲,那可是九公主的琉璃盏。我那日拿到手,不慎跌落,谁曾想这琉璃盏碎了?”
“如果让九公主知道,我怕是要被砍头的。索性,那李夫子正好撞上~”
“而今我可是听说,那是皇上赐给九公主的东西。这不仅我死,还会给武安侯府带来祸患~所以这个锅,就让那李夫子背着吧?反正他无儿无女!”萧青杰冷声道。
沈玉神情凝重,“本来一个琉璃盏,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若是陛下御赐,这件事就麻烦了!”
“母亲,你说他那时看到我们?”
沈玉脸色一沉,“倘若如此,那此人就留不得。”
于此间,两人缓缓来到了荷花亭,母子二人的声音,也是嘎然而止。
看清楚来人,沈玉立刻起身迎接,“林院长,这是?九公主!”
“臣,参见九公主!”
沈玉是武安侯夫人,面对皇室九公主,自然是称臣。
这来的两人,一是泸州书院的林文海,一是九公主萧问兰!
“嗯!”
萧问兰的心思,显然没有在沈玉母子身上。沈玉笑了笑,道:“殿下,今天我来书院,就是专门来给殿下赔礼道歉的。前些时日,萧青杰不懂事,打碎了您的琉璃盏,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沈家的一点心意,还望殿下收下~”
沈玉递给萧问兰一个盒子,萧问兰只是打开看了一眼,随手就放在了旁边。这个盒子里面,全是黄金元宝!
“小事,青杰也算是我表弟,这件事就过去了,沈夫人不用放在心上。”萧问兰说道,紧接着,她看向林文海,“院长,今天我发现了一副诗文,当真是写的极好。院长给看看,这诗文下阙是何人所写?”
萧问兰把那一首诗文,摆在林文海面前。
这诗文的上阕林文海当然见过,自然是这位公主殿下亲手写出来的。上阕极好,但是也要有下阙才算完美。这上阕已经挂出来有长达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天下文人雅士皆是赶来泸州,自然是想要参加泸州诗会争夺文魁,自然也就看到了这公开的上阕。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写出下阙来。
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能写出让萧问兰满意的下阙来。
而今这下阙写出来了?
林文海看了一眼,顿时瞳孔皱缩,神色极为认真起来。
“长相思!”
“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极好,极好!!!”
林文海一步站起身来,眼前一亮,显然对于这上下阕和提名,都极为满意。
“两地分离,何时相见?一片痴心,终难忘怀。好啊,写的极好。这是哪位才子的笔墨?这提名,这诗文,上下阕简直写的极好。可位于,相思提名前十之列啊!”林文海感叹道。
嘶~
萧问兰神色一惊,林文海是谁?泸州书院院长,整个宁国最大的书院有其二,第一是京城的稷下学宫,第二就是泸州书院。所以,林文海的分量跟她老师大儒樊墨海的分量是一样重的。
而今,林文海却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院长,这,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下阙。你看这字迹,可曾认识?”萧问兰迫切的问道。
字迹!
林文海沉默片刻,心里咯噔一下。这字迹,有点眼熟,苍劲有力,写这字的人肯定相当沉稳。
他忽然想起了李长安报名乡试签名的时候,他也曾看到了李长安的签名,那字就是这般好看,有力。
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是他?”
“谁?”
林文海摇摇头,倒是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又有些自嘲。
“九公主师从当今大儒樊墨海,这樊墨海也是我的同学,九公主的水平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仅仅是一封上阕和提名,就把赶来参加泸州诗会的无数天才学子给难倒,长达半个月都未曾有人写出下阙来。当然,纵然写出这下阙的,也非常牵强,难以让公主殿下满意。”
“而今这一封下阙和提名都极好,这字迹倒是非常像老朽的一个老朋友。只不过~”
“他断然写不出这样的笔墨来!”林文海说道。
“谁?”
萧问兰又问了一次。
此间沈玉,和萧青杰也是伸长了脖子,神色凝重。
九公主的泸州诗会非常重要,陛下亲自赐婚,这场诗会的文魁自然是天下才子之首无疑。如此一来,天下学子自然会为此争的头破血流。
武安侯府也不例外!
萧青杰也是泸州才子之列,更何况,他还有个哥哥是泸州四大才子名列第二的萧青衣。
那么这场诗会,萧氏兄弟当然要奋力去拼。若是能娶到九公主?那武安侯府就不仅仅是侯府了,那他们一家,就不至于在这偏南方的泸州,而是在京城那权力的中心。
所以这个写出这首长相思的人,自然就成了萧青杰的对手。
“李长安!”林文海沉声说道。
“不可能!”
“断不可能是他!”萧青杰一步站起身来,神色大变。
“李长安这个废物,八十老头,此前只在书院扫地之人,又怎么可能写出这般惊人的下阙来?再说了,他要是能写,早就写了,何必等到现在?”萧青杰说道。
沈玉脸色微变,沉吟道:“这首诗文,上下阕都是男欢女爱之情。这李长安一把骨头,更没有这样的情感寄托。会不会,是有其他人?”
李长安?
萧问兰眉头一皱,这是陈之桃见到的那个老人。但是,林文海的反应,这诗文不像是一个老头能写出来的。
那么,写下这诗文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林老的意思是,这位李老,能够写出这样的字迹来?”萧问兰沉吟片刻,“见一见,不就知道了?说不定,这李长安,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儿呢?”
“他家住哪?”
林文海神色微变。
萧问兰得到一个地址,当即离去。而凉亭这里,就剩下了沈玉母子。
“绝不可能是李长安这个废物,他要是有如此文采,就不可能连举人都考不上。从而心灰意冷,在书院一辈子扫地。”萧青杰沉声道。
沈玉神色低沉,“这首诗文,下阙表现的极好。正是因为有了这下阙,意境才变得更加完美。青杰,你和青衣,都没有这样的水平。如果泸州诗会上,出现一首与这首诗文同水平的存在,恐怕这机会就轮不到你们了!”
萧青杰咬着牙,“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玉深吸一口气,“我是说,这李长安留不得。无论这首诗文,是不是他写的!”
~
书院外。
小翠站在树下,十指交叉,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自家主子进去了,他不再像前两天一样站在书院门口,他进去了!
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
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小翠当然不希望李长安死了,她是奴隶,官府记录的奴籍。如果主子死了,她就只能被卖到奴行那个地方去。如果再没有人买她,就会充到官窑去,生不如死!
可李长安太老了!
小翠感觉他走路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死了!
紧接着李长安从学院里面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抱着一袋大米。
走起路来显然比刚才更轻快。
嗯?
小翠忽然觉得,李长安可能也没有那么快死。
那些老人垂暮之气,她在李长安身上看不到。而且,李长安脸上没有什么皱纹,皮肤细腻,就是有了白发!
“先生!”
小翠上前,接过那一袋大米,神色大喜,“你从哪里弄来的大米?先生,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我报名参加了乡试!”李长安边走边说道。
小翠看着他的背影,顿时愣住。
八十?
乡试?
先生大抵是病了?小翠满脸的震惊!
“走吧,回家还有事要做!”李长安回过头来看着小翠。
“哦,哦,好!您一定饿了吧?我回去给你熬粥,这大米,可得省着点吃~”
小翠屁颠屁颠的跟着李长安,她忽然发现,自家主子走路似乎挺拔了许多,也快了许多,跟以前很不一样呢!
先生说回家有事要做?
他能有个什么事儿呢?
他无非是坐在烛台前,看着自己以前考秀才的考卷发呆,这考卷,也看了几十年。
考上秀才。
那大概是先生这一生当中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吧?
然而李长安却没想这些。
他花了三天时间,了解了这个古代世界。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熟悉这里的规矩。
或者说,他花了三天时间,接受了自己。
穷困。
潦倒。
撞破武安侯府的丑事。
养活小翠!
这就是他当下面临的困境。
所以当务之急,他必须要先赚点银子。这二十五斤米,能支撑他和小翠一个月时间。在这一个月内,他必须找到一个赚钱的法子,保证自己有长期的收入来源,从而,才能让他专心复习乡试!
考举人!
李长安认为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总归是没那么快死的!
他觉得这副身体还是很有力量,不过要在吃饱的境况下。
又或许,因为他穿过过来,这身体会发生某些神奇的变化?
虽然这变化他尚且感觉不到。
那么人总归是要吃饭,要生活的!
特别是当下他还得罪了那武安侯府,沈氏母子或许不会放过他。但是,他要是考上了举人身份,那就等同于获得一道护身符。
更何况,宁国给予读书人的待遇是极好的。你参加乡试,就给你送大米。你要是高中举人,朝廷就会送你数十亩的土地,以及给予一系列政策福利支持你。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命!
他比别人所拥有的,就是一肚子的来自前世的知识。这些知识包括现代科技,工业,乃至前世三年时间背下来的五千年精华笔墨等方方面面。
这就是他在这古代生存下去的重要依仗!
当然现在。
他得和小翠填饱肚子!
李长安在这泸州城也算是出名。
当年和他一起上学的那些同窗,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一方大员,就是另谋发展。
像是他这样因为考不上举人从而在书院堕落到扫地的,不多,只有他一个。
原主在经历数次落榜之后心态早就崩溃,如此心态考不上也实属正常。
也就是书院好心,收留他在书院扫地。
在书院扫了一辈子地的秀才,也就被一届接着一届的学子称之为~废物!
“看见了没有?我等年少,现在若是不努力,以后就只能和李夫子一样赖在书院扫地。”
于是乎,李夫子激励了一届又一届的学子,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年轻人高中举人!
渐渐的,原主内心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光。
他活着,完全是因为小翠。
小翠是个奴隶,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奴隶。也好在有了小翠,才让原主坚持不懈的在书院扫地,用积蓄在泸州城的边缘买下了一座破旧的老宅子。
此刻,李长安就站在这座老宅子前。
宅子不大,门后左右两个房间,一个是柴房,一个是厨房。再就是大厅,大厅左右有两个厢房,陈设也很简单,就只有基本的桌椅板凳。
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先生,我先去给你熬粥。”小翠说道。
“小翠。”
李长安喊了一声,“今天煮米饭吧,不用熬粥了!”
熬粥,往往是用更少的米,能得到一大锅粥,两个人都能吃饱。但是,天天喝粥,李长安脸都吃成了青色,当然想吃一顿大米饭。
“啊?可是我们~”
“小翠,放心。接下来,我会让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的!”李长安说道。
小翠笑了笑,今天的先生,好像跟以前真的大不一样呢。以前的先生,不会说这种话。
李长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拿出纸笔,写写画画起来。他花了三天时间了解这个世界,这个古代世界遵循古制,还是非常落后的。很多东西,在这个世界都不曾出现过。比如,高度的白酒。比如,肥皂。更比如,纺织机等等。
既然这些东西都没有,是不是就能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赚钱的工具?
总得试一试!
考科举的前提,是他必须要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以支持他的考科举之路。
这其中最容易做的,自然就是酿酒和肥皂,以及纺织。
李长安决定,从成本最低的纺织做起。毕竟,他没有任何的起步资金。
这个世界上没有纺织机,甚至连最简单的二股纺织机,都没有被发明出来。所有的布匹,都来自人工手工织造。手工织造的速度,当然很慢,效率极低。
衣食住行,衣为首位,坊市对于布料是有着极大需求的,但是往往织造的时间会很长,需要的工人也就更多,如此一来成本价就上去了,布料的价格自然也就上去了!
可若是他能制作出纺织机,一台二股纺织机一天的效率就能顶三五个工人!如此一来,他织造出来的布料成本必定大幅降低。成本降低了,利润不就上来了?
此计可行!
李长安极为专注的把纺织机的构造给刻画出来,此间,却是闻到一阵阵饭香传来。
小翠已经做好了饭端了过来,眼睛雪亮雪亮的,道:“先生,大米饭好香啊,咱们先吃饭吧?”
“好!”
“这是我的?你为何不吃?”李长安问道。
小翠只拿来了一碗米饭!
“我,我不吃,先生,我不饿~”小翠舔了舔嘴角,分明盯着那一碗香喷喷的米饭,“我熬了粥,等会儿我喝粥就行!”
“胡闹,你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怎能不吃?”
李长安知道,他们主仆二人,已经喝稀粥长达半个月时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故而,神色假装震怒。
小翠咬了咬红唇,“先生,这米是你豁出去脸面讨来的,我,我若是吃了,你不就没得吃?我喝粥就行,我可以的~”
嘶~
这么好的丫鬟奴隶,哪里去找?
李长安主动起身,给小翠装了满满一大碗米饭,放在小翠面前。
“今日无菜,过两天,我想办法让你吃上肉。你在长身体,不必啰嗦。”
小翠神色一动,心中格外动容起来。虽然自家先生穷困潦倒,但是,对她可是真的极好。要知道,她只是一个奴隶。先生在吃不起饭的境况下,还没有把她给卖了,这已经是极好!
再者,奴隶就是奴隶。士农工商,宁国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奴隶,是地位最低的,他们没有户籍,只有奴籍。而且,在宁国奴比畜产,也就是说,奴隶和家里的猫狗鸡鸭是一样的,都是奴隶主的财产。
奴隶的命都是属于奴隶主的,奴隶主要你死你就得死,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也正是因为奴隶没有任何的人权保障,所以许多奴隶被买回去的时候,都会遭到奴隶主的毒打,非人的虐待,以此树立奴隶主的威严。
可是,先生从来都没有那样对待过小翠,反而待她像是亲生女儿一般。
先生极好!
她这一辈子,算是跟对人了呢!
主仆二人,疯狂的往嘴里塞满了米饭。纵然没有什么菜送,一顿白米饭,李长安也吃的津津有味。
一顿饭吃完,李长安便是进了卧室休息。只是片刻,小翠走了进来,还端着一个洗脚盆,里面是烧好的热水。
“先生,我来给你洗脚了!”
洗脚!
李长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小翠就熟练的给他脱鞋,然后温柔的给他洗脚捏脚。别的不说,小翠的手法是真的很好。而且,李长安前世哪有这种待遇?前世的他只知道读书,上学,做实验,根本就没有去过不正规的地方,也没有女孩跟他有过亲密接触啊!
更何况,小翠现在属于发育期,情窦初开,正是青春气息洋溢的时候。而且,小翠的身材发育的很好。她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麻衣,肌肤雪白细嫩,在俯身给他洗脚的时候,麻衣之下的光景,却是让李长安血脉喷张起来。
嗯?
李长安脸色有些发烫,他竟然,竟然有了一些想法。而且,身体居然还是有反应的。
紧接着,他神色狂喜。这证明他的身体还是年轻的,这证明他还是行的啊!
到底行不行?
他看着面前的小翠,心中砰砰乱跳。
要不然,试试小翠?
小翠抬起头,眉头一皱。
今天的先生真的不一样。
“先生,你脸红什么?”
李长安脸上有些发烫,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天气开始变暖了呢!”
“哦,好吧,那睡觉吧!”
小翠给他铺好了床,却是主动睡在床上,还脱掉了身上的麻衣,就只剩下一件红肚兜。可是啊,红肚兜又能遮住什么呢?
李长安:“……”
“小翠,你,你别这样,你回你的房间去睡~”李长安吞了吞口水,小翠长大了,发育的越来越好。这,这让他怎么忍得住?
小翠神色微变,“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小时候,我也是这样为先生暖床的呀!更何况,奴隶为主人暖床,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宁国的奴隶身份地位非常卑微,什么事情都得做。给主子暖床,甚至,照顾主子的需要,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小翠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她以前,也给李长安暖过床。
“你,你这~”
李长安长叹一声,拗不过小翠,当即上床,跟小翠盖着同一张被子。只是片刻,一个温暖的娇躯凑了过来。
卧槽!
这?
李长安:“???”
小翠突然钻出脑袋看着李长安,也是脸色大变起来,先生他,他怎么会有那种反应?这,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啊!
她已经长大了,对于一些男女之事她听隔壁的张寡妇说过。男人,都是有某些需求的。只是自家先生,已经八十了啊,他,他怎么会还有需求?
“先生你,你怎么会这样?”
李长安:“……”
“小翠,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会,会有些反应~”
小翠咬了咬娇嫩的红唇,“先生,我听张寡妇说过,男人要是憋着,会很痛苦的。更何况,先生几十年未曾娶妻,憋了几十年,肯定很幸苦。”
“那就让小翠,帮先生放松放松吧~”
“小翠!”
“不可!”
李长安脸色大变,正要阻止,但是小翠已经钻到了被窝里面。
他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这,这怎么可行?他只是想要试试,试试自己还行不行,但是,真的不能拿小翠来试啊!
“小翠,你,你出来~”
小翠摇摇头,“先生,我是你的奴隶,我给你暖床是天经地义的。天底下的奴隶,都这么做。如果我能帮先生放松放松,这是我的荣幸。”
“先生养我这个奴隶这么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小翠本来无以为报,本以为先生不~不行,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正式给先生暖过一次床~”
“先生,你就当是成全小翠的心愿,小翠想要报答你,好么?”
李长安:“……”
这多么听话的丫鬟啊,回头要是有钱了,得在奴行再多买几个年轻漂亮的才行。
咳咳!
只是片刻,这原本寂静的深夜,就变得嘈杂起来。
~
次日,清晨!
小翠醒来的时候,李长安已经起床。只是,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场面,小翠顿时满脸通红起来。
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先生,先生他竟然有精力折腾到了后半夜,这简直匪夷所思。
张寡妇说过,男人,基本上都是很快的,也不知道先生算不算是快的?
小翠立刻起床,然而,双腿落地的时候,却是不由得一阵疲软,差点栽倒在地上。
她的脸色更加红润起来,这先生也真是,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要知道,她,她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呀!
先生怎能那么粗鲁?
小翠咬了咬红唇,她拿出剪刀,把床单上的一抹红给剪了下来。回头还要找点布料,把这个东西给缝起来。这代表着,她的第一次~
古代女子,会把这个看的非常重,哪怕她只是一个奴隶。
小翠推开门,赫然发现院子里,李长安正在锻炼身体。他光着上半身,双手拿着砖头举上举下。
他竟是还有精力锻炼身体。
而且,昨天晚上没有认真看,而今小翠却是发现,李长安除了头发比较花白之外,身上的肌肉还是非常精壮的,比年轻人还要精壮分明,只是瘦了些。
他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今天还把胡须刮干净了,如果不是白发,恐怕都以为他只是个中年男人而已呢!
真是有力呀!
小翠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
“先生,我,我去给你做早饭了~”
“好!”
李长安正在锻炼身体,他发现昨天吃饱以后,身体的精力恢复了许多。不过,真是因为吃饱米饭的问题?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和小翠解锁了的缘故?他的身体,是真的好像一夜之间焕发了春天一般。以至于今天早上,他都精力充沛。要不是怕小翠太累,他今天早上都忍不住想要试试小翠呢~
咳咳!
不过,他今天有要紧的事情做。纺织机的构造已经画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木料,更没有钱。
所以,首要的任务就是先赚钱,赚取第一笔起步资金。
一切,都得慢慢来。
“先生,这是什么?”
小翠看到桌子上的图纸,神色疑惑。这东西,她从未见过,顿时感觉非常之新奇。
“这个,叫做二股纺织机,是最简单的纺织机。这种纺织机,织造出来的布匹就跟人织造的一模一样。但是,它的效率,也就是速度,要比人快五六倍之多!”
“通俗一点讲,就是一个人一天最多能织造一尺布,但是,它能织造五尺!”李长安笑道。
什么?
小翠神色大惊起来,“这,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之物?织布机,先生,你怎么懂得此物?”
她不懂什么叫做织布机,但是李长安说这玩意儿能织五尺布,那就一定能。
要知道,现在的纺织都是人工纺织,一个熟练的工人,一天顶多也只能织造一尺多的布匹。但是,如果先生这东西真的打造出来,那对于纺织业来说,将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这怎么可能?!
自家先生,该不是胡说?如果有这样的东西,他也该早些拿出来才是,还等到现在?
先生他,真的是不同以往了啊!
“等我赚点钱,把它做出来,你自然就会相信这是可能的。”李长安笑道,“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
“泸州书城,抄书!”
泸州书楼就在泸州书院的旁边,但是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书院是泸州城学子读书学习的地方,而泸州书楼,则是售卖笔墨纸砚的地方,等同于一个书店。
但是这地方是个特殊的书店,因为这座书楼是一座七层楼阁,是泸州城内最高的建筑。如此一来,登楼而上,就能坐拥整个泸州城的美景。所以,平日里往来这里的,多是风雅的才子之辈。谁登上高楼,都想要吟诗二首,直抒胸臆。
李长安来到了泸州书楼,他站在外面的街道上。
他来这里,倒不是为了写什么诗文。
宁国大兴文脉,上到皇帝,下到朝廷,都是以文道为重,武道为轻。皇帝喜好诗文,要一力打造天下文脉的发源地。所以天下文人雅士居多,考科举的才子也居多。
如此一来,对于笔墨纸砚的消耗速度,自然是非常快的。而宁国没有印刷的技术,所有的书籍,都依靠前人的抄写。因此文人也多了一个讨生活的方式,那就是来到书楼抄书挣钱!
当然,这活没有什么人愿意干!
往往一本厚厚的圣学书籍,抄下来可能就只有几个铜板。而这几个铜板,你要抄一天甚至好几天时间。
但是李长安不怕,他只要能挣钱!
~
“他来书楼做什么?”
书楼之上,七层阁楼,一只青葱玉手,轻轻的搭在栏杆之上。
九公主,萧问兰!
“陈之桃,你看,是不是那个老人?”萧问兰说道。
一旁的陈之桃抬眼看去,神色变了变,道:“殿下,就是此人。但是今天的他,好似变得~变得年轻了许多,没有了昨日那种迟暮之气,反倒是像六七十岁?”
“林院长不是说过,他已经八十了么?”
萧问兰神色微变,一个人当然不可能突然年轻,所以定是陈之桃昨日看错了!昨日萧问兰已经知道了李长安的住址,只不过还未曾去看过。
正好今天李长安来了书楼~
“小桃,你说那首诗文,当真不是他写的么?”
“你说他这些年一直都在书院扫地为生,他总归是个秀才,总归是有一点点文采的。不过毕竟没有考上举人,所以文采应该不多,那他是如何写出那般令人惊艳的一首诗文来的呢?”萧问兰看向陈之桃。
陈之桃撇撇嘴,“所以那首诗文,就不可能是他写的。兴许他那天就只是路过,刚好被这首诗文所吸引而已。”
“再者,这个李长安一生未曾娶妻生子,既未曾娶妻,又怎么可能懂那相思之苦?又怎么可能写出这般极致的思念之情?”
萧问兰眉头一皱,陈之桃所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一个人若是有如此才华,他也不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甚至因为吃不上饭,从而豁出老脸报名乡试,以求那二十斤米吃。
更不可能,沦落到在书院扫了一辈子地!
有这种才华,早就考上了举人才是。
“小桃!”
“要不,试一试他?或者说,试一试,到底是谁写出的这首诗文!”萧问兰笑道。
“殿下,怎么试?”
萧问兰想了想,道:“小桃,你到楼下去,就说我征集一首有关于爱情的诗文。谁若是能写出来,谁若是能入我的眼,赏银十两!”
“如果那首长相思,当真是李长安所写,那么这以爱情为题名,他自然是能够信手拈来。”
“再者,这十两银子,或许对其他的才子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连一顿饭的银子都不够。但是对于他李长安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诱惑!”
“他缺钱!”
“反之,他若是写不出来,那么这首长相思,也自然就不是他的笔墨,我们也不必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兴许,真正写下长相思的人,今天也会出现!”
陈之桃眼前一亮,“殿下,此计极好,我这就去安排。”
“不过。”
“殿下,要真是他写的呢?”陈之桃笑着问道。
萧问兰愣了愣,“小桃,他有如此才学,跟他交朋友,这不是好事么?”
“殿下,我的意思是,他要是拿下了泸州诗会的文魁?陛下可是指定了,泸州诗会文魁赏赐大婚,金口玉言,到时候殿下你嫁,还是不嫁?”
萧问兰:“……”
泸州诗会,陛下赐婚!
萧问兰看向下方街道上的李长安,这,这不可能吧?林文海说李长安至少有八十,但是今天她看来,李长安应该是六十出头。如果是年轻之时的李长安,应当也是个风流倜傥的才子。
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你别瞎说,快去做事。”萧问兰说道。
~
只是片刻,泸州书楼便是炸开了锅。泸州城无数才子,蜂拥而至。
“九公主上次的那一首上阕,可是难倒了泸州城无数才子,就连泸州城四大才子之首的宋瀚文宋公子,也写不出让九公主满意的下阙来。”
“不过我听说,那下阙却是已经有人对出来了,而且还取了提名,叫做长相思!”
“九公主极为欢喜!”
“嗯?那个人是谁?竟然能夺得九公主的青睐?”
“不知,今日九公主在这泸州书楼十两银子求诗,这可是把整个泸州城的才子都吸引了过来啊!”
泸州城的文人涌进书楼,他们真的是为了十两银子而来么?
当然不是!
他们自然是为了九公主而来。
而今九公主就在这书楼之上,谁写出来的诗文若是能得到九公主的青睐,就能获得一个上楼和九公主见面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个机会,就值得天下文人为之争的头破血流。
这就是九公主的魅力。
若是九公主看上了你,那你自然就不用和成千上万人竞争去考什么科举!这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你自然也就能成为皇帝最宠爱的驸马爷!
宁国的驸马是可以参政,入朝为官的。所以,这就是一条捷径!
一条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捷径!
李长安到来的时候,这书楼已经有不少人。此刻,却是越来越多人聚集而来。
不过这跟他没关系。
他也懒得去瞎打听。
而是直接上了书楼一楼,来到掌柜的面前。
“墨掌柜!”
“今日可有书要抄?”
书楼的墨掌柜是个中年男人。
他抬眼看着李长安,“李夫子,你,你今天气色不错啊!可是要抄书?”
学院的李夫子,墨掌柜当然知道。
扫地的李夫子,他也知道。
李夫子被学院赶了出来,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收入来源。没有钱怎么生活?所以,前来抄书,也实属正常。
“你要抄书?最近抄书,价格很低。一本书,十二文!”墨掌柜平淡的说道。
“无妨,我可以接受!”李长安说道。
“稍等!”
墨掌柜转身就上楼去拿东西,在这里抄书,笔墨纸砚书楼都会提供。因为,书楼会把你抄写的书籍卖出去,卖给那些考科举的文人学子。所以抄书的内容,也是和圣学相关的书籍。
科举就考圣学居多!
在古代抄书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事情,特别是宁国没有印刷技术,所有流传的书籍都是通过人工手抄的。而且,这也是有条件的,首先你的字就要写的漂亮工整,否则人家书店凭什么用你来抄书?
原主李长安读书不行,但是写字漂亮。李长安穿越而来,这具身体的一些肌肉记忆是有的,所以他写出来的字,也能看!
再者,古代读书认字的人不多。在古代能读的起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地主老财居多。穷苦百姓,基本上不会让孩子读书,也没有机会读书。
第一,读书是要钱的,无论私塾,还是官办的一些书院,你去读书都需要给书院交钱。
第二,读书是需要消耗笔墨纸砚的,这些东西往往特别昂贵。
第三,读书的历程很长,需要一步一步去到州府,去到京城去读更大的学院。如此一来,消耗的银子就非常之多。
所以,穷苦人家的孩子,基本上没有读书的资本。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为一日三餐而奔劳。
李长安在等待墨掌柜,然,越来越多的文人雅士聚集在楼梯的位置。小翠也跑过去凑了热闹,紧接着她迅速来到李长安身边,道:
“先生,你知道吗?那边有人十两银子求诗呢!”
嗯?
十两银子?
李长安眼前一亮,“走,过去看看!”
一两银子一千钱,十两银子那就是万钱,这得抄多少书?这得废多少笔墨?
“哎先生,你去干嘛?你又不会写诗文!”小翠皱眉嘟囔道。
自家先生写诗文?
那能看吗?
这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李长安跟在一堆才子后方,自然看到了上方贴着的告示。
“九公主十两银子求诗,而且是跟爱情相关的提名。这个提名的诗文在宁国多如牛毛,也就是说,想要得到九公主的赏识可不简单啊!”
“说的是,这十两银子,可不好拿!”
“哟,这不是李夫子吗?你一个扫地的,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李长安身上。
李夫子!
这是一个多么刺耳的称呼!
教书育人的,才能称之为夫子。李长安在学院扫地的,别人当众喊他夫子,这不是赤果果的羞辱他么?你考上秀才,没有人羞辱你。但,你一辈子都是秀才,还是个扫地的秀才,人家看到你,自然要调侃取笑。
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手持折扇,风流倜傥,翩翩公子。
宋瀚文!
泸州城四大才子之首!
宋瀚文本来跟李长安没有任何瓜葛,但是,最近他在学院听闻,九公主的那一首诗文下阙很有可能是李长安写出来的。这事儿,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极为不可能。
这个消息自然是昨夜他和武安侯世子萧青杰昨日在凝香楼吃酒的时候听到的,萧青杰说九公主萧问兰似乎对李长安格外的上心。而那一首长相思,宋瀚文自然是已经接触。这首诗文,写的极好。
让宋瀚文有了极大的压力。
毕竟,这上阕已经出来半个月时间,他都未能对出让九公主满意的下阙来。
毕竟,九公主的泸州诗会事关皇帝赐婚,他宋瀚文是泸州第一才子。
他当然想要拿下这个文魁!
但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一首长相思,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不过他和世子萧青杰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李长安,一个扫地的,如果有这样的文采,那他当年就不应该考不上举人从而自暴自弃。
更何况,李长安得罪了世子殿下!
宋瀚文一介书生,家里纵然是经商有点银子,但跟武安侯府比起来,那还差得远!
就算是在泸州诗会上没能得到九公主的青睐,他也要想方设法傍上世子殿下的大腿。能成为武安侯府的幕僚,那更是极好的事情!
所以,他得给世子殿下长脸啊,他得给世子殿下一张投名状啊!
你李长安得罪了世子殿下,今日正好,一脚踩你李长安,让世子殿下看到,当然会对他宋瀚文非常满意。更是借此机会,试一试你李长安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学问?
如果有,那就不能让你出现在泸州诗会上。
如果没有,那这一首长相思,自然是出自另外之人!
“吟诗作对,坐而论道,这是我们年轻人风雅之事。你一个老头凑过来干什么?这不是煞风景?!”宋瀚文冷冷道,“难不成,你肚子里也有诗文这种笔墨情调?”
“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你经历过吗?”
一番呵斥,众人的焦点皆是落到了李长安身上。所见之人,表情戏谑。
毕竟,宋瀚文所说的还是极为有道理的!
“这是年轻人的乐趣,你一个~废物,也好意思凑过来?”
“说的是啊,九公主求的是诗文,可不是你那无病呻吟。更何况,你懂什么叫做诗文吗?”
“谁不知道在学院扫了一辈子地的李秀才?人家好歹是秀才出身,说不定他真的有些许笔墨呢?”
“李秀才,既然如此,你不如和宋公子比一比?看看谁的笔墨,能得到九公主的欣赏?”
“你就别取笑他了,他哪里有什么笔墨?这就是个废物无疑!”
~
李长安神色平静,他对于这些人的话语,全然当做没听到一般。
写诗文么?
呵呵。
那三年的痛苦岁月,简直是刻骨铭心!
“我一个老头子,脑子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但是,你们这些人也太狂傲了些。”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被我这个老头子给打败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说实话。”
“诗文一道于我而言,信手拈来!”
“不过你宋瀚文既然说了,那不妨斗上一斗。你我之间,赌纹银百两,如何?”
李长安眯着眼盯着宋瀚文!
泸州书楼!
李长安竟要和泸州城四大才子之首的宋瀚文对赌,他是疯了吗?
他大抵是疯了的!
至少在场的学子都这么认为!
“他要跟宋瀚文对赌!还赌上百两银子,这厮真是疯了!”陈之桃说道。
书楼之上,萧问兰一直在关注着楼下的境况。当她看到李长安被吸引过来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不成,李长安肚子里真的有墨水?
当她听闻李长安要跟泸州四大才子之首的宋瀚文赌斗,还赌上百两银子之时,萧问兰却是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李长安,怎么有着年轻人的张狂?
“那宋瀚文家世不俗,宋家经商,这别说百两,就是千两银子也拿的出来,但是李长安~”萧问兰眉头一皱,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老头,凭什么拿出上百两银子?
“殿下,你的意思是?这李长安耍那宋公子玩呢?”陈之桃说道。
“我看大抵是如此!”
萧问兰冷声说道,“李长安这么一个老人,被年轻人嘲讽,脸面上肯定挂不住。所以,他这是用激将法,逼迫宋瀚文。若宋瀚文不敢赌,那自然丢脸的不是他李长安。若宋瀚文赌,李长安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他定然是破罐子破摔!”
“这李长安,不像是能写出长相思的人。他要有这般笔墨,早就扬名泸州城,甚至扬名宁国了!”
“他,本来就是个废物!”
萧问兰收回了神色,她也不知道,此前的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些什么?期待李长安,能写出那样的笔墨来?还是期待李长安,能够夺得泸州诗会的文魁?从而,她再以李长安的年龄为借口,堵住皇帝的赐婚之言?
她不想嫁!
至少,她不想随便的嫁!
“殿下,李长安要是拿不出这百两银子?”陈之桃顿了顿,道:“宋瀚文年轻力壮,会把李长安给打死的!”
萧问兰:“……”
~
宋瀚文嘴角抽搐!
他当然想要一脚踩了李长安,如此世子萧青杰就会对他刮目相看。他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跟着萧青杰混进武安侯府。
所以李长安提出对赌他求之不得。
“我倒是没想到老秀才竟然是有这样的勇气,区区百两银子,有什么不敢赌的?”宋瀚文朗声笑道,“不过老秀才,都知道你家中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你还拿的出百两银子么?”
“你若是输了,这百两银子是我要请在场学子吃酒的,你要是拿不出来,可别怪这些学子下手不知轻重,把你给打死了!”
你李长安要是输,他就拿你的钱请客吃酒。你要是给不出这钱,那你猜这些学子会不会乱拳把你给揍一顿?
“你胡说!”
“我家有米!”小翠站出来,张口怒斥道。
家里有米。
二十五斤!
吃掉了两斤!
李长安带回来的!
小翠怒视着宋瀚文,她就见不得别人欺负李长安。哪怕,李长安是个老人,更不能让人欺负。
哼!
李长安拍了拍小翠的肩膀,让她退后。随后扫视一圈,淡淡道:
“你们这些人,自诩为泸州城的才子,文人雅士。”
“一个两个,不就是想要看我出丑,看我被人羞辱?怎么,欺负一个老人让你们很有自豪感?”
“圣学以孝治天下,你们读了那么多书,书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我虽年迈,但我所见比你们更多,我所经历也比你们更多。不过是诗文,我信手拈来的东西。”
众人:“……”
谁也没想到,这个泸州书院都出名了的废物秀才,今日竟然是如此狂妄!
宋瀚文更是冷笑,“李长安,我看你是白活了这么些年,真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一炷香之内,谁写下的诗文得到九公主赏识,谁就算胜出,如何?”
李长安摇摇头。
嗯?
不敢?
宋瀚文冷笑,“我就猜到,你这废物秀才,不过是打打嘴炮,肚子里却是没有半点墨水~”
“不!”
“我的意思是,赢你,又何须一炷香?这般浪费时间呢!”李长安淡淡道。
宋瀚文:“???”
“小翠取笔墨来!”
李长安当即摊开纸笔,小翠则是在旁边磨墨。只不过,此刻的小翠神色也非常之震惊。
自家主子,什么时候写过诗文了?
还这般干脆?
主子要是写不出来?拿什么赔上百两银子?那可是上百两,把她卖了,也就五两!
还差九十五两呢!
不过那一瞬,李长安格外认真专注,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宋瀚文脸色低沉,开什么玩笑?当场写下诗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场的文人才子,也曾写过诗文,都知道这其中难度。一首诗文酝酿出来,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都有可能。更别说,是在一炷香之内。这一炷香时间,宋瀚文都未必能保证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丢人!
李长安疯了!!!
然而,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李长安根本未曾停歇思考,而是直接落笔。
他笔下墨水犹如生花,书写几行字之后,便是收了笔。随后,让小翠把这一份笔墨送上楼去。
写完了?
这就写完了?!
小翠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她不认识,但是,写的很好看呢!
“我家先生写字,就是好看!”小翠笑道。
宋瀚文脸色大变,这,这才过去多久?数十息时间,这一首诗文就作完了?他想要上前去查看,然而,小翠把笔墨保护的极好,根本就不让他们看到。
“李长安,你这就写完了?呵呵,开什么玩笑?莫不是胡乱写几行字来糊弄!殊不知,九公主殿下可是大儒樊墨海的座下弟子,而且,素来听闻九公主脾气可不是太好,你要是敢糊弄九公主,我看你怎么死的!”宋瀚文冷笑道。
“我估计也是,哪有人作诗能如此之快?这又不是喝水吃饭。”
“倘若诗文犹如吃饭喝水般简单,那这世界上,诗文早就烂大街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耍九公主!!!”
“这李长安是嫌命太长,找死啊!”
书楼之上。
陈之桃收到了小翠呈上来的一首诗文,这首诗文的笔墨尚且还没有干涸。
显然,这是李长安刚写的。
陈之桃也知道这是李长安刚写的。
只是,这让她心中极为震惊!
陈之桃是看着李长安和宋瀚文对赌的,一个是芦洲城远近闻名的废物秀才,一个是泸州城四大才子之首,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而且,更为令人震惊的是,李长安当真把一首诗文写出来了,并且是拿笔就写,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
这世间文人雅士千千万,谁人作诗之前,不得酝酿酝酿?
九公主萧问兰的那一首长相思上阕,也是她在京城修修改改了好几个月方才作出来的。
你李长安提笔就写?
该不会像宋瀚文和一众学子所说的,你李长安该不会是随便拿点笔墨糊弄九公主?
这东西让九公主看到,基本上就是你李长安的死期。所以,陈之桃干脆就没看,直接呈到萧问兰面前。
“你是说他提笔就写?”萧问兰眉头一皱,神色微变。写诗文,讲究的是情绪和意境,哪有这般胡闹的?
“也是,估计他自认是不可能写出诗文来的,所以随便写点东西呈上来糊弄!”
“这个李长安,竟敢戏耍本宫!”
萧问兰脸色一沉,她随意的摊开那首诗文,目光落到纸上,本来全然不以为意,然而越看便是越觉得心惊起来。
这上面的字?
笔锋苍劲有力,稳健挺拔,跟那首长相思的下阙,简直是一模一样!
唰!
萧问兰神色大变,难不成,那首长相思,当真是李长安所作?
惊!
大惊!
李长安这个废物秀才,怎么可能有如此惊人的笔墨?
再看诗文?
萧问兰整个人当场愣住,“这,这笔墨,怎么可能出自他的手上?”
陈之桃看见自家公主殿下脸色大变,神色当然好奇,李长安写了什么东西?能让自家公主这般吃惊?
“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萧问兰口中呢喃,神色大变,满脸皆是难以置信,“雨送黄昏花易落,这是什么人,才能写出如此笔墨?”
“这上阕,已然是写的极好!”
陈之桃久跟在萧问兰身边,她是个江湖高手,是个武夫,但是她却喜欢读书。最大的梦想,就是考上科举。
对于诗文,她也甚是喜欢,自然是能品出其中深意。而今关键是,这诗文是李长安所写啊,这怎么可能呢!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萧问兰整个人愣住,无比震惊的看着陈之桃,“这当真是李长安所写?这当真是一个老人所能写出来的?”
“不过这诗文的意境~雨送黄花落,备受摧残,处境悲惨,自悲自卓,词意深切,这不就是他李长安晚年生活的真实写照吗?”
“试想,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孤苦老人,是何等的可悲可怜?诗文上下阕,无不表达对年轻爱人的惋惜,有情人终无法成双成对,这就是他李长安当下的心境啊!”
“许是李长安年轻之时,也有刻骨铭心的爱恋。所以,万年才能写出如此深刻的诗文来。这首诗文,写的极好,把恋人之间的遗憾,写到了极致!”
“小桃!”
“这是他亲手所写?”
陈之桃点点头,“不光是我,楼下众多才子,亲眼所见。殿下,这废物秀才~我的意思是,这李长安,他竟然有如此笔墨,为什么还要在书院扫地呢?”
萧问兰神色思索,倒是想不通。宁国大兴文道,李长安这笔墨必定会在文坛上引起巨大的反响。比如这首钗头凤,如若传扬出去,必将轰动整个泸州城的文人雅士。如此一来,那些请李长安为幕僚的人自然数不胜数。他又何必,藏的如此之深?
想不通!
“小桃!这首诗文我很喜欢。不过如此一来,李长安就等同于打了宋瀚文的脸面。这位宋公子,恐怕会对他不利。这样吧,你跟着他,暗中保护他,不要让他出现什么意外。”萧问兰说道。
陈之桃脸色微变,“殿下,我跟着他?你怎么办?”
“殿下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李长安这个老人了吧?“
萧问兰:“……”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不想,李长安这样的才子意外陨落,那对我宁国文坛都将是极大的损失。”
萧问兰看向那首诗文,心中极为好奇,好奇李长安是以怎样的心境写出这首诗文来的?好奇,李长安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笔墨?
如果李长安还年轻?
他年轻的时候长得应该是挺风流的呢!
~
书楼之下。
李长安提笔就写的东西,不是胡编乱造是什么?这不是儿戏,这是要呈上去给九公主看的。
宁国九公主脾气不太好!
如果脾气好,也不可能连陛下指定的驸马都不要,反而逃婚来到了泸州。
不过皇帝显然没有放过九公主,所以更是在这场泸州诗会上赐婚。
皇帝是头倔驴!
九公主也是!
“一把年纪好没眼力见,倘若惹恼了九公主,把你关进大牢里面都有可能。你这身子骨,可受得了牢狱之灾?”宋瀚文冷笑道。
李长安嘴角微微上扬,“无论结果如何,我的一首诗文写出来了。宋公子,你的呢?”
“你既写不出来,又不肯认输给银子,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守信用的好东西。”
宋瀚文:“……”
妈的,这个李长安还敢如此嘲讽他?正当这时候,陈之桃缓缓走了下来。
“呵呵!想必九公主已经看过你的笔墨,李长安,你就等死吧!”宋瀚文冷冷的嘲讽道。
现场众人,亦是一脸戏谑的表情。
陈之桃缓缓走到李长安面前,“你就是李长安,我们见过。那天那首长相思,就是你写的。”
“可你跟我说不是你写的!”
李长安:“……”
“陈小姐,此人胆敢戏弄九公主,罪不可赦,应当将他打入大牢!”宋瀚文说道。
陈之桃看向宋瀚文,“谁说他戏弄公主殿下?”
“他,他随便写了些笔墨就敢给公主殿下看,这不是戏弄是什么?”
“谁跟你说他写的诗文公主殿下不喜欢?”
陈之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李长安,这是公主殿下向你求诗的十两银子!”
“你写的诗文,公主殿下很喜欢!”
轰!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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