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清淮乔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府震惊,通房丫鬟成了世子正妃:傅清淮乔晚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蜡笔小星亮晶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不要!不要杀我!”乔晚猛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从床上翻身而起,冷汗淋漓。映入眼帘的环境十分熟悉,是她还在霖国公府当丫鬟时候住的下院屋子。乔晚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光滑细腻,并没有被剑划伤的痕迹。她心下一惊,当即就挽起了自己的衣袖,一双手臂白白净净……没有被张二桥虐打之后的狰狞伤痕。怎么可能,记忆里她被她的丈夫张二桥用鞭子缠着,差点要勒死她!她记得当时张二桥阴狠地说,“贱人!老子是你丈夫!碰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今天不让碰,老子就打死你!你也别怪我,我本来也不想你死,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竟然要取她的性命?她好不容易从张二桥手底下跑出去,一出门却被两个黑衣人抹了脖子……...
《全府震惊,通房丫鬟成了世子正妃:傅清淮乔晚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不!不要!不要杀我!”
乔晚猛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从床上翻身而起,冷汗淋漓。
映入眼帘的环境十分熟悉,是她还在霖国公府当丫鬟时候住的下院屋子。
乔晚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光滑细腻,并没有被剑划伤的痕迹。
她心下一惊,当即就挽起了自己的衣袖,一双手臂白白净净……
没有被张二桥虐打之后的狰狞伤痕。
怎么可能,记忆里她被她的丈夫张二桥用鞭子缠着,差点要勒死她!
她记得当时张二桥阴狠地说,“贱人!老子是你丈夫!碰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今天不让碰,老子就打死你!你也别怪我,我本来也不想你死,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竟然要取她的性命?
她好不容易从张二桥手底下跑出去,一出门却被两个黑衣人抹了脖子……
到底是谁,非要杀她?
眼下又是怎么回事?
乔晚大惊,外头却传来了一道猥琐下流的嗓音。
“乔妹妹,你可在屋子里头?我给你买了些新鲜的糕点,是荷香阁买来的,你定会喜欢的。”
听到这道嗓音,乔晚瞬间感到了一阵恶寒,她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紧接着,双眸便浮起了一抹强烈的恨意来。
老天垂怜!让她重活一世!
眼下竟然重生到还没有被老夫人指给张二桥那个混账之前!
“乔妹妹,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推门进去了?”外头的张二桥不依不饶地纠缠道。
乔晚眼底的恨意交织,她将目光落在旁边的扫帚上,一手抄起了扫帚,一手打开了房门。
见乔晚开门,张二桥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甚至浮起了一抹得瑟来:“乔妹妹,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吃闭门羹的,我已经跟我娘说好了,让她挑个机会跟老夫人说,将你嫁给我,咱们成了亲,我定然会好好待你的,你说好不好?”
乔晚看着张二桥这副模样,只觉得铺天盖地而来的恶心和愤怒侵袭满了自己。
她虽然从小卖身在霖国公府当丫鬟,但是因为长得好,性子软,所以并没有做过什么粗活,整个人肤色白皙,细皮嫩肉的,而张二桥却把她凌虐成那样。
她冷笑一声,当即抄起扫帚,毫不客气地就朝着张二桥狠狠地打砸了下去,骂道:“好你祖宗十八代!你这混子,谁要嫁给你!这是下院,你一个在外头干活的竟然也敢溜进来!仗着你娘在老夫人跟前有几分薄面就想要为所欲为了?”
“你再敢胡言乱语满嘴喷粪,看我不将你打得半身瘫痪!”
乔晚刚刚重生回来,满脑子都是那张二桥虐打自己的可恶模样,下手自然不会手软,将那张二桥是往痛处打,往死里打!
乔晚直将那张二桥打得鬼哭狼嚎,手中的糕点也散落了一地,灰溜溜地从后门走了。
直到张二桥走了好一阵,乔晚这才攥着扫帚,微微回过神来。
张二桥的母亲张嫲嫲是老夫人的心腹,他若是让张嫲嫲来讨自己,老夫人指定跟上辈子一样,还是会答应的。
她不能再嫁给张二桥,必须想个法子阻止这件事。
想到上一世世子爷的奶娘来下院挑大丫鬟,曾经属意过她,乔晚有些心动。
众所周知,所谓大丫鬟实际是世子爷的房内人。
霖国公府的世子爷傅清淮,俊美清雅,文武双全,被称为京城第一公子,按道理说,成为世子爷的通房,应该是大家都抢着去做的美事才对。
然而,恰恰相反,丫鬟们都噤若寒蝉,唯恐避之不及。
原因有二,其一是世子爷不近女色,奶娘给他安排了多少人,他都不曾碰过。其二则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华南公主对傅清淮情根深种,若是过了门,曾经侍候过世子爷的通房丫鬟绝对活不成。
但是乔晚如今别无选择,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找奶娘,主动答应给世子爷做通房丫鬟了。
世子爷不近女色,不会碰她,等她躲开了张二桥再想办法离开国公府便是了。
乔晚心里盘算了一番,打算好好收拾一下就去找奶娘。
就在她要转身进屋的时候,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有些踉跄地跌倒在她的身前。
乔晚吓了一跳,急忙抬起眼,却对上了一张清俊雅致,精雕细琢的俊脸。
“世子爷?”乔晚看着突然靠在自己肩头上的傅清淮,他靠得如此之近,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
他的呼吸和气息悉数都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灼得乔晚双颊发烫,呼吸不稳。
“世子爷?你可是不舒服?”见傅清淮脸色滚烫,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连路都走不稳,乔晚忍不住开口问道。
傅清淮目光深沉地锁在了乔晚的脸上。
他的眸光深邃,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却又带着隐约跳动的火光,有种火热而滚烫的直白。
乔晚被这目光看得心惊胆战的,竟然有一种双腿隐隐发软的感觉。
“扶我回房。”傅清淮几乎是咬紧牙关,挤出了这几个字。
乔晚忙不迭扶住了他,回到了傅清淮所住的苍澜院。
此时已经天黑,傅清淮又向来爱清净,院中下人只有寥寥,见乔晚扶着傅清淮回房,也没有多嘴的下人敢上前询问。
傅清淮看起来身姿修长,而且显得清瘦,不过到底是个挺拔男儿,而且他身上似乎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乔晚将他扶到床榻上后,重重喘了好几口气。
乔晚长得本就娇妍秀丽,一张脸脂粉未施,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雅。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纯到了极致,举止投足间,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感。
尤其是她重重喘气的时候,纤细白皙的脖子与鼓起的胸脯连成了一道柔美的曲线。
傅清淮盯着她的目光越发的灼热幽暗。
“世子爷,奴婢去请府医过来。”乔晚浑然不知身前的人眼底已经簇拥起火光,声音恭敬地说道。
然而,话音落下,傅清淮却猛地伸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乔晚始料未及,被傅清淮猛地拉到了床榻上,紧紧压住了他。
四目相对,乔晚眸中十分惶恐,不可置信道:“世子爷?”
傅清淮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只觉得脑中瞬间空白,血液逆流。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咬着牙问道:“叫什么名字?年纪几何?可曾婚配?”
乔晚看着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上辈子也是嫁过人的,当即明白过来,世子爷这是中了那些虎狼之药了!
她想不到竟然生出这般变故,想要挣脱傅清淮,但是傅清淮的手却如同滚烫的络铁一般死死攥住她,她丝毫动弹不得。
“回答!”傅清淮已经等得不耐,声音沙哑了几分,重重喘息着问道。
乔晚只好咬着唇瓣,低声道:“奴婢叫乔晚,今年十八了,不曾婚配。”
傅清淮只觉得自己混沌的脑子里头只能听见不曾婚配四个字。
这四个字好像一把利刃,将他脑子里头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切断了。
他一个翻身,直接将乔晚压在了身下,动作粗重地去撕开她的衣裳。
乔晚本想推开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想要给世子爷当通房丫鬟的,这会儿要是推开他,那这事儿肯定就不成了。
这事儿要是不成,她还得嫁给张二桥——
想到张二桥那根打人的鞭子,再看着眼前俊美清绝的世子爷,乔晚合上了双眸。
成了世子爷的人,她便不出府了,起码在世子爷娶亲之前,她要想办法查清楚自己的身世,查清楚为何上一世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杀了自己。
一夜旖旎。
乔晚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昏过去的。
次日,天色大亮,日光落在她的脸上时,乔晚这才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
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不见傅清淮的身影。
乔晚认出这还是傅清淮的院子,想要匆忙离开,然而,刚下床,整个人却瞬间腿软,狼狈地跌在了地上,还摔落了旁边的一个花瓶。
如此大的响动,守在外头的奶娘当即推开门进来,见乔晚跌在地上,奶娘当即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乔姑娘,你小心些,若是伤着了,老奴可不好跟世子爷交待。”奶娘一张脸笑得简直比花儿还灿烂。
奶娘本来就中意乔晚,如今见她成了傅清淮的房中人,对她更是喜爱了,道:“女儿家啊,初次就是这样,有些疼痛的,我这里有药,你回去之后涂一下,日后就好了。”
奶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了乔晚。
想到昨天晚上的荒唐,乔晚到底脸皮薄,脸色轰的一下就滚烫了起来。
“奶娘,奴婢,奴婢不是——”乔晚不敢去接,急忙开口解释原委。
“我知道,世子爷跟我说过了,他昨天晚上被算计了,幸好碰着你,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惹下什么祸事呢,回头我带着你到老夫人那里去禀告一声,日后你就在苍澜院伺候世子爷了,这月银啊,待遇啊,都要提升一截,若是世子爷高兴了,说不定要给你抬个姨娘,日后再生下一儿半女的,日子可不就有着落了?”
听奶娘已经知道是世子爷先动的手,乔晚这才暗暗放心下来。
若是傅清淮没有主动交待,她一个下院丫鬟上了世子爷的床,那就是爬床,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的。
乔晚本就打定了主意要留在傅清淮院子,这会儿听奶娘这么说,只低眉顺目地点了点头,道:“我都听您的。”
“那便好,你回去准备一下,我这就带去去老夫人跟前过了明路。”奶娘笑着道。
乔晚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先前住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跟着奶娘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还没有进门,奶娘和乔晚就听得里头传来了张嫲嫲的声音:“老夫人,老奴这也是厚着脸皮了,您也是知道的,老奴男人给府里赶车的时候遇到意外,走得早,老奴就得这么一个儿子,是将他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的,他也是鬼迷心窍了,看上了府里头一个叫乔晚的丫鬟,这回去是不吃不喝的非要跟着我闹,要娶了那丫鬟当媳妇,老奴也是实在拗不过他了,这才舔着脸来向老夫人求个恩典的——”
奶娘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脸上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她目光落在乔晚的脸上。
乔晚急忙开口道:“那张二桥贪财好色,经常偷偷溜进下院调戏丫鬟,昨天晚上也来了,我用扫帚将他打了出去,他估计是怀恨在心了——”
奶娘先前就有意将乔晚调到傅清淮的院子,自然是了解她的品性的,听她这么说,对那张二桥和张嫲嫲也存了几分成见。
她板着脸,直接走进了屋中。
“见过老夫人。”奶娘和乔晚福身行礼。
老夫人看了奶娘一眼,笑着道:“今儿是什么风将燕嫲嫲吹到我的院子里头了?”
奶娘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春风,今日老奴过来,是有一件大喜事要跟老夫人说的。”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看向了奶娘,道:“噢?什么喜事这般高兴?”
“老夫人不是一直担忧世子爷的身子吗?觉得世子爷年近二十身边还没有个伺候的女人?今儿个,老奴就是特意来跟你说这件喜事的,昨天夜里,世子爷收用了个丫鬟,特意让老奴老跟老夫人说一声的。”
“噢?收的是哪个院子里头的丫鬟?”老夫人急忙问道。
奶娘眼底闪过一抹冷色,道:“巧了,正好是刚才张嫲嫲给她儿子求娶的那一位,乔晚。乔晚,上前来,让老夫人仔细瞧瞧。”
乔晚这才从奶娘的身后出来,微微抬起脸,却不敢直视老夫人。
老夫人仔细看了一眼乔晚,发现她果真是好颜色。
眉如柳叶,眼似双杏,芙蓉面,粉桃腮,明眸皓齿,双唇红润,腰若细柳,盈盈一握,连她看了都有几分喜爱。
难得的是她目光沉稳清澈,没有虚荣的愚蠢,也没有深沉的算计,看起来倒是个安分的。
“既然是清淮看中的,你跟管事的说一声就是了,日后她的待遇和份例就依照姨娘来发。”老夫人沉声道。
“谢老夫人。”乔晚急忙行礼道。
当着奶娘的面,老夫人转而看向了张嫲嫲,道:“张嫲嫲,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只是这丫鬟是清淮的人,清淮那个人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好不容易动了一回凡心,我是容不得任何人破坏的,我还等着抱重孙呢,你跟你家二桥好好说道说道吧。”
张嫲嫲本以为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已经连张二桥都叫进府里头,就等着向老夫人谢恩了,谁知道出了这么个岔子,人竟然成了世子爷的通房了!
“老奴省得的,他算个什么东西,怎么配跟世子爷抢人?回去老奴定然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警醒些。”张嫲嫲急忙应道。
奶娘见状,也满意地向老夫人告辞了。
谁想到刚出了院门,她们就碰到了张二桥。
他竟然当即上前,一把拉住了乔晚的手腕,兴冲冲道:“乔妹妹!我已经让我娘向老夫人求个恩典,将你许配给我了!咱们马上就能做夫妻了,你高兴不高兴?”
乔晚被他冷不丁地冒出来,吓了一大跳,又看着他那张凶神恶煞令人厌恶的脸怼到了自己跟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猛地扬起手,对着张二桥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混账!谁要跟你做夫妻!你跟我滚远一点!”乔晚疾言厉色地骂道。
那张二桥昨晚被乔晚打了一顿,今日又被她扇了一个耳光,脸上装模做样的温柔都伪装不下去了,双眸露出了凶狠之色,冷冷地看着乔晚:“好你个乔晚!老子看得起你,你倒拿起乔来了!我娘去求老夫人,老夫人必定会恩准的!等我将你娶回家,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
看到张二桥露出了上辈子那般凶狠的模样,乔晚只觉得浑身发冷,就连刚刚打了张二桥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而冷沉的声音忽然响在了身后,虽然不严厉,却带着一股浑然天生的贵气与不怒自威的气势:“你要教训谁?”
张二桥看到来人,急忙低下头去行礼:“小的见过世子爷。”
傅清淮将手搭在了乔晚的肩膀上,将她搂进了怀中,目光冷厉而冰寒地落在张二桥的脸上,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人,你让张嫲嫲求娶谁?你这是要跟本世子抢人?”
这话一出,张二桥的瞳孔瞬间睁大,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乔晚什么时候成了世子爷的人?
张二桥急忙点头哈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她是本世子的女人,你多看一眼都是逾矩,罚你掌嘴二十!长长记性!”傅清淮冷声命令道。
张二桥不管违抗,只能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二十下。
乔晚看着张二桥将自己的一张脸打成了猪头,心中不由得畅快了起来。
看来,给世子爷当通房,还是有些好处的。
起码能够教训这混账!
“滚!别让本世子再看到你出现在她面前!”傅清淮见张二桥打完了二十个耳光,这才冷声命令道。
张二桥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直到出了府,他才敢扶着墙边重重喘了几口粗气。
“这不是张二爷吗?我可听说了你好事将近了,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此时,一个身穿碧色长裙的大丫鬟看到了张二桥,有些惊愕地说道。
这是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叫碧萝,跟张嫲嫲的关系也不错。
“别提了,乔晚那个小贱人,她自甘下贱,不肯给我当正头娘子,却爬上了世子爷的床!”张二桥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听了张二桥的话,碧萝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在脸上,双手也不由得攥紧了。
“你说乔晚爬上了世子爷的床?”碧萝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还能有假?世子爷亲口说了,乔晚是他的人,还罚我打了二十个嘴巴子!”
不等张二桥说罢,碧萝已经快步走进了府中。
世子爷一向不近女色,怎么会看上了乔晚一个下院丫鬟?
这边,张二桥走后,乔晚回头看向了傅清淮,低声道:“谢谢世子爷。”
傅清淮看到乔晚清妍秀丽的脸,明明药效已经过了,心底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燥热来。
“你去收拾一下,搬到苍澜院来。”傅清淮沉声说道。
乔晚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
傅清淮领着小厮先走一步回到了苍澜院。
刚坐下,一个侍卫模样的下属便上前来,禀报道:“世子爷,查清楚了,是你昨天晚上喝的酒出现了问题,让大夫验过了,下的是合欢散,下药的人是酒楼的小厮,下属一般严刑拷打,他熬不住招供了,是二公子那边的人指使的,说是——”
侍卫有些欲言又止道。
“说是什么?”傅清淮如玉般清冷的脸庞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声音冰寒道。
“说是要将你送到华南公主的床上,这样二公子既可以从华南公主那里拿到官职,你成了驸马,日后就不能继承爵位了,一举两得。”侍卫的沉声回道。
傅清淮是霖国公府世子,不过如今的霖国公却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叔父,皆因当初傅清淮的父亲去世时,他才六岁,虽然立为世子,但是年纪尚幼,只能先让他的叔父承袭了爵位,待他日后成婚再归还。
但是如今,这爵位坐久了,倒是让二房的人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来了。
不管是叔父,还是他的二弟傅鸿宝。
傅清淮眼底闪过了一抹阴狠的冷色。
“此事不宜声张,你拿捏住指使的人和下药的伙计,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傅清淮声音阴沉地说道。
侍卫领命下去。
傅清淮在屋中踱步了几个来回,目光却越过窗子,看向了外头。
不是让她搬到苍澜院?一个丫鬟,能有什么行李?怎么如此墨迹?
然而,此时的乔晚却没有心思搬行李。
她还没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便听得后院门口传来了一道哀求的声音。
“这位姑娘,求你帮我传唤一声吧,我要见你们府上的丫鬟乔晚,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她。”
“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乡野村夫,怎么可能随意见我们府上的人!我们府上根本就没有乔晚你这个人!滚滚滚,赶紧滚!”
乔晚听那声音熟悉,忍不住跑偏了几步瞧着门外看过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映入了眼帘。
“顾大哥!”乔晚双眸一亮,急忙跑了出去。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村里头的邻居,顾成安。
乔晚十三岁被卖到霖国公当丫鬟后,顾成安也来到这边当学徒工,两人有时候会见面,乔晚也会托他带点东西给弟弟,直到她弟弟落水过世后,她又嫁给张二桥被他虐待,就再也没有见过顾成安了。
重生后,她本想安定好了之后就将弟弟赶紧接到这边安置,免了弟弟上辈子被大水冲走的祸事,但是顾成安怎么会突然来到霖国公府?莫非是弟弟出事了?
乔晚冷眼看向了那拦住顾成安的人,眼底染了一抹冷色,道:“碧萝姑娘,府中并没有规矩说明丫鬟不能见自己亲戚朋友吧?碧萝姑娘明明认识我,为何要诓骗他这府上没有我这个人?”
这个被顾成安拉住要她通传一声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刚才从张二桥嘴里头听说乔晚被世子爷收为通房,特地绕到后门想要来一探究竟的碧萝。
她心里头本就憋着气,谁想到竟然被这个满身泥尘的乡野村夫绊住了脚步,又听他要找乔晚,自然是更加恼怒了。
“我怎知道他要找的乔晚是哪个乔,哪个晚?我怎么可能轻易替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传话?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负担不起?这人是谁?莫非是你的相好?”碧萝目光幽怨妒嫉地落在了乔晚的脸上,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是我家亲戚。”乔晚脸色稍寒,看向了顾成安,“顾大哥,你这么匆忙来找我有何事?”
顾成安的唇瓣干裂,声音沙哑,道:“你那养父母叫了人牙子去你家里,要卖了你弟弟!”
“我这是借了人家的驴才着急赶过来告诉你的!你赶紧回家一趟吧,否则就不知道他们要将你弟弟卖到哪里去了!”
碧萝讨了个没趣,从后门进了府以后,看着乔晚和那顾成安凑得近,忽然心生一计,想要去跟傅清淮告状。
若是让傅清淮看到乔晚跟一个乡野村夫举止如此亲昵,定然会勃然大怒,心生厌恶的。
然而,碧萝刚走两步,竟然就迎面撞上了傅清淮。
傅清淮脸色清冷,显然是要去下院的。
他来下院,无非就是要找乔晚。
碧萝急忙道:“世子爷可是要找乔晚?”
傅清淮听到乔晚的名字,顿时顿住了脚步,目光肃冷地看着碧萝。
碧萝故意作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低声道:“乔晚这会儿可能没空见世子爷,她——”
碧萝故意欲言又止地说道。
傅清淮的面色果然又冷了几分,道:“她在何处?”
碧萝心中暗自涌起了一抹欢喜,故意道:“她青梅竹马的同乡来找她,两人正在外头手拉手说着话呢,世子爷若是——”
不等碧萝说罢,傅清淮已经抬脚往后门走去了。
刚好走到门口,傅清淮没有看到碧萝所说的两人拉着手说着话,反倒看到了满脸急色的乔晚。
“世子爷,你来的正好,我有急事要出府,想跟你告假两日。”乔晚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微的轻颤。
傅清淮本来就冷沉的脸变得越发的冰寒。
他目光森冷地睨了一眼候在外头的顾成安,又将目光落在了乔晚隐隐的泪光中,面色越发的冷沉如水。
碧萝想要看热闹,所以也跟着傅清淮折返了回来。
听乔晚这么说,她当即添油加醋道:“你告假啊?莫不是要跟你青梅竹马的好哥哥私奔?乔晚啊乔晚,你糊涂啊,你可是世子爷的通房,你既然成了世子爷的人,那就应该斩断情丝,好好伺候世子爷才是啊,怎么还能跟外头的男人牵扯不清呢!”
这话一出,顾成安果然瞳孔微缩,目光有些黯然失落地看向了乔晚。
傅清淮居高临下,将顾成安微妙的目光收在了眼底。
他狭长而清冷的双眸浮起了一抹不悦,看向了乔晚。
乔晚察觉到傅清淮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也顾不得解释这么多了,急忙道:“世子爷,我真的有急事,我养父母要卖了我弟弟,顾大哥是来给我报信的,若是回去晚了,我弟弟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有我弟弟一个亲人!”
傅清淮听乔晚这么说,抿了抿唇瓣,眸色越暗。
乔晚以为他听信了碧萝的挑拨,不肯让她告假,当即要跪下求他。
却不想,还不等她动作,傅清淮却拉住了她的手腕,道:“我跟你一起回去,阿俊,牵我的马来。”
叫阿俊的小厮急忙将傅清淮的马牵来,傅清淮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伸手拉住了乔晚,当即将她一把带到了身前。
“给这位同乡安排马车,跟上来。”傅清淮看向了阿俊,沉声吩咐后,当即策动了缰绳,带着乔晚飞奔离开。
碧萝做梦都想不到,那个不近女色,清冷端庄的世子爷竟然会拉着乔晚同乘一骑,亲自陪着她去乡下救她的弟弟。
碧萝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满心都被妒忌侵袭覆盖,连带着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手心中。
乔晚也想不到傅清淮竟然会亲自陪着自己回到乡下,心中感激异常。
两人一路回到了乔晚所住的村子,回到了乔家。
乔晚还没有下马,就听得屋子里头传来了弟弟乔柏鬼哭狼嚎的声音。
乔晚听着那几乎沙哑的哭声,只觉得心胆俱裂,迫不及待地就要下意识地跳下马。
然而,不等她动作,傅清淮就先一步搂住了她的腰肢,沉哑而威严的声音道:“你不要命了?”
乔晚被他这一声惊得回过神来,这才静默了下来。
傅清淮先一步跳下马,这才搂住了乔晚的腰,将她带了下来。
两人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是被傅清淮这么抱着,乔晚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但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乔晚站稳之后低声道:“谢谢世子爷。”
说罢,她急忙转身跑进了屋子中。
刚进屋,就看到乔父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死死地揍着乔柏。
而且乔柏还是被五花大绑着的,既不能逃跑,又不能还手!
“我让你跑!老子让你跑!你不是有能耐吗?跑啊!你再给老子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好了!打得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打残了就不值钱了!”旁边有两个贼眉鼠眼的陌生男人开口道,看来就是人牙子了。
“阿柏!阿柏!你没事吧!”乔晚看见弟弟被打得鼻孔都流了血,一张脸上更是伤痕累累,几乎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猛地冲上去,要给乔柏解开绳索。
“姐姐!姐姐!”乔柏见到乔晚,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扑进了乔晚的怀中。
乔父和乔母想不到乔晚竟然会突然回来,脸色僵硬了一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倒是旁边两个人牙子见乔晚松开了乔柏的绳索,顿时上前就要拉扯乔晚,道:“喂,你解开绳子做什么!这小兔崽子鬼精得很,已经跑过一次了!这解开绳子要是再跑的话,咱们可就不买了!”
“卖!我们卖!你赶紧让开!”乔父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把推开了乔晚。
“不准卖!当初我卖身进霖国公府的时候得了八两银子!你们答应过我要将我阿弟养大的!你们现在要卖了我阿弟?天打五雷轰的玩意!你们不是人!”
乔晚气得脸色赤红,死死将乔柏护在怀中。
上辈子,这对丧尽天良的男女竟然还说弟弟是被大水冲走了,尸骨全无!原来是被他们卖掉了!
顾成安上辈子肯定也去跟自己报过心信的!只是上辈子,她并没有去后门,所以没有见过顾成安!
她的阿弟!她唯一的亲人!这辈子,哪怕是豁出去性命,她也要保住阿弟!
“哎哟!你这死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老子叫嚣!老子救了你们,卖了你们换钱都是应该的,老子又不是活菩萨!还白吃白喝养着你们吗?赶紧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卖!”
这话一出,那两个人贩子倒是双眸一亮。
“这丫头长得这么好,要是你们肯卖,那可得卖上一大笔钱呢!”两个人贩子说着,就要上前拉扯乔晚。
然而,他们的手并没有碰到乔晚,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忽然从门口出飞出来,直接削断了一个人牙子的一根手指,然后死死钉在了桌子上。
那人牙子看到如注的鲜血,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惨叫。
傅清淮神色阴寒地大步走进来,目光冷冷地看向了那两个人牙子,言简意赅道:“滚!”
那两个人牙子干得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见傅清淮这般衣着气度,又有这样的身手,定然是大户人家的贵人了。
他们不敢得罪傅清淮,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乔父想不到乔晚竟然还带了帮手,看到傅清淮,顿时也有些怂了。
“不卖就不卖!不卖就是!”乔母腿脚也有些发软,当即说道。
“既然你们容不下我弟弟,那我就将弟弟带走,当初我卖身的八两银子,除去我们姐弟的吃穿用度,将五两银子拿出来给我!”乔晚死死剜着乔父,咬牙切齿地说道。
乔父一听要将口袋里头的钱掏出来,自然是不愿意的,他骂骂咧咧道:“你这白眼狼!老子养了你们这么多年,花费了何止三两银子!这银子早就花光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乔晚见他撒泼,面色冷沉道:“好啊,既然你不肯拿钱,那只好送你去坐牢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给我阿弟上过户籍,我只要告到官府上,你就是贩卖人口的人贩子,你们两夫妻就是不死,也要坐穿牢底。”
正好此时,霖国公府的马车被阿俊赶来了,还带回了顾成安。
傅清淮面色肃冷道:“按照本国律例,贩卖人口要上绞刑。阿俊,将这两人押到官府去。”
乔父和乔母想不到乔晚这死丫头竟然变得这么硬气了,真的要将他们送官下,吓得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我给!我拿出来!贵人饶命啊!饶命啊!死丫头,我们怎么说也救了你们姐弟一命!你竟然要诬告我们是人贩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乔父和乔母满眼恨意地看着乔晚,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了三两银子来。
“只剩下三两了,剩下的都花光了!”
三两,也好。
她要接弟弟进城安顿,总是要钱的。
乔晚将钱揣在了兜里头,冷冷地看了乔父和乔母一眼,这才抱着乔柏出了门。
“如今我阿弟没有了安身之所,又不能将他带回霖国公府,只能拜托顾大哥先帮我照顾一下阿弟了。”乔晚看向了顾成安。
顾成安在城中学木匠,自己租了一个小屋子住的。
顾成安连忙道:“这没有问题,阿柏晚上可以跟我一起睡。”
傅清淮却微微蹙紧了眉心,看向了乔晚,道:“我有别院可以让你弟弟住。”
世子爷的别院?那定然不是一般地方,还有仆人伺候,她弟弟只是一届草民,怎么能住得惯?
而且世子爷的别院附近肯定也都是贵人,若是弟弟鲁莽冲撞了邻居,更是不好善后。
而且阿柏跟顾成安熟悉,住在他那里最好不过了,那边的物价也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世子爷,我阿弟也不算是你什么正经亲戚,若是住到你的别院,被府中的人知道了,恐怕会说闲话的,而且他跟顾大哥熟悉,让他跟着顾大哥我也放心,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将他接出来。”乔晚低声说道。
既然乔晚都拒绝了自己,傅清淮也不好再上赶着让她弟弟住到自己的别院去。
只是回程一路,他脸色冰冷,没有再跟乔晚说一句话。
阿俊赶车马车将顾成安和乔柏送到了他住的巷子跟前。
乔晚又叮嘱了乔柏好些话,这才上了马车,回到霖国公府。
下了马车后,他还想跟傅清淮道谢一声的,低声道:“世子爷——”
然而,傅清淮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抿着唇走了。
乔晚:“........”
这世子爷刚刚陪着自己回去救阿弟的时候明明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般冷冰冰的样子?
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世子爷?
乔晚心里有些忐忑,回到自己原先住的房子要收拾东西,却有个丫鬟恭敬道:“乔姑娘,刚才燕嫲嫲吩咐了,让你直接去苍澜院住,这里的衣裳也都不要收拾了,那边准备了新的。”
她刚刚才招惹了世子爷,这会儿去苍澜院,会不会惹得世子爷更加厌恶?
乔晚心思有些不宁,却只能去苍澜院。
傅清淮给自己的房间很大,比原先住的那个要大好几番,而且还有单独沐浴的地方。
乔晚洗漱了一番,躺到了床上,仍然想不通好好的世子爷怎么就变脸了?
依照世子爷的身份地位,若是对自己生了厌恶,日后应该不会踏足她的房间了。
不过她能够避开了张二桥的婚事,又救回了阿弟,她也满足了,别的什么,也不多想了。
乔晚放松了自己,隐隐进入了梦乡。
然而,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身后却忽然有一道滚烫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肢。
还有属于男人低沉而微哑的喘息落在耳后,烫的她脸红耳赤。
乔晚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去,对上了傅清淮一双狭长而明亮的墨眸。
“是我。”
傅清淮沉声说道,不等乔晚回话,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她刚刚还想世子爷这辈子都不会踏足她的房间了——
乔晚脑子一热,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傅清淮用更强烈的攻势逼着她一同沉沦。
到了最后,乔晚实在是受不住了,低声哭泣道:“世子爷,奴婢真的不行了,你饶了奴婢吧——”
乔晚的嗓音本就清婉动人,如今染了几分沙哑,听起来越发的撩人心弦。
在乔晚昏昏沉沉的时候,只听得傅清淮声音微哑道:“本世子才是你的男人,日后,只能接受本世子的帮助,别的男人不行。”
乔晚昏沉得厉害,听不清他说什么,只一个劲儿顺着他。
她想不懂,世子爷清醒的时候,竟然比吃了药还能折腾。
又是一夜荒唐。
次日醒来的时候,傅清淮还在床上。
乔晚睁开眼后,就对上了他深沉如墨的双眸。
乔晚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她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被子,低声道:“世子爷。”
傅清淮的脸色也有些别扭。
他深深地看了乔晚一眼,这才咳咳了两声,略有些尴尬道:“伤的这么重,为何不说?”
她何时受伤了?
乔晚愣了一下,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傅清淮指的是哪儿。
她本来就面红耳赤的脸更是越发的滚烫火辣,几乎都成了煎熟的虾子了。
这世子爷他,他怎么知道自己伤了的?
他看了?
他什么时候看的?
乔晚甚至羞愤欲死,死死低着头,眼睫毛都忍不住一颤一颤的,哑声道:“燕嫲嫲给我药,说擦过就没事了。”
听到乔晚的话,傅清淮面色同样肃冷,只是肃冷中也染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晕。
可能对于自己昨晚的孟浪感到了些许愧疚,傅清淮掏出了一枚令牌递给了乔晚,道:“这是我的腰牌,你可以随时出入看你弟弟。”
乔晚想不到傅清淮这么大方,竟然准许自己随意进入府中,这简直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受宠若惊地看着傅清淮,急忙道:“谢谢世子爷!”
傅清淮冷哼了一声,面色波澜不惊道:“记得你昨晚的承诺。”
说罢,他披上外袍,离开了乔晚的房间。
她昨晚的承诺?
她昨晚承诺了什么?
乔晚当即紧紧蹙起了眉心,深深思索了起来。
昨天晚上——
好像世子爷让她答应不能接受别的男人的帮助,只能接受他的帮助——
他说的是这个承诺吗?
这世子爷难不成因为昨天她让乔柏住在顾成安那里,所以吃醋了吗?
乔晚心里头冷不丁浮起了这个想法,却又当即压了下去。
应该不会吧,她不过是个通房丫鬟而已,按照世子爷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小丫鬟争风吃醋?
乔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才红着脸给自己上了药。
乔晚如今成了傅清淮的通房丫鬟,除了伺候傅清淮,再没有其他活计了。
她将自己原先积攒的积蓄拿了出来,连带着昨天从乔父乔母那里要回来的三两银子,打算将乔柏安顿下来。
她拿着自己的荷包出了门。
想不到刚出门就看到了碧萝。
碧萝似乎也要出门去办事,见到乔晚要出门,忍不住当即讽刺道:“哎哟,这是要出门去?昨天才蛊惑世子爷带你出了门,今日世子爷刚出府办事,就忍不住自己又要偷偷溜出去了?知道的当你是个通房丫鬟,不知道还当你是府里头什么正经的主子呢?三天两头就告假出府,这事儿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你猜会不会挨打?”
这碧萝先是故意赶走顾成安,又是挑拨她跟世子爷,乔晚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碧萝的心思。
她暗慕世子爷,被自己捷足先登,所以处处看自己不顺眼。
乔晚掏出了傅清淮的腰牌,沉声道:“世子爷准许我自由出入府中,我既不是告假,也不是偷偷溜出去,让你失望了。”
碧萝瞪大双眸,见乔晚手上果真是傅清淮的腰牌,本就妒火中烧的心里头越发的压抑仇恨了。
这乔晚到底哪里好?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般的脸吗?
世子爷不仅收了她当通房,竟然还给了她腰牌,准许她自由出入府中!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她凭什么?
碧萝满腔恨意,双眸死死地剜着乔晚婀娜的背影越走越远。
乔晚找到了顾成安所住的巷子,还特意买了乔柏最喜欢吃的小馄饨。
“姐姐!”乔柏看到乔晚,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当即冲了过来,就扎进了乔晚的怀中。
“我给你带了馄饨,来,赶紧趁热吃。顾大哥,你也有。”乔晚看向了乔柏身后的顾成安,将另一份馄饨递给了他。
顾成安有些受宠若惊,道:“你还给我带了啊?这破费了。”
乔晚笑着道:“你太客气了,你帮我照顾弟弟,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不过是一份小馄饨而已,快点趁热吃了。”
顾成安和乔柏两人都吃得很香,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一份馄饨。
见他们吃完,乔晚这才看向了顾成安,道:“顾大哥,我想给阿柏租个屋子,你知道这附近有合适的吗?”
听乔晚这么说,顾成安的眼底又闪过了一抹不着痕迹的黯淡。
“租屋子又要多付一分钱,让阿柏住在我这里就是了。还有个照应。”顾成安说道。
乔晚看了看顾成安租住的这个房子,这个房子实在是太破了,窗子都没有,冬天会很冷的。
她想给弟弟好一点的生活。
只是这话她当然不好说出来,只能转而道:“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如果有合适的话,你这里可以退了,跟阿柏住在一起。”
听到乔晚这话,顾成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他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出去看看。”
顾成安锁了门,带着乔晚和乔柏出了他住的巷子。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也看到了好几处,乔晚都没有满意的。
不是地方太小,就是光线不足,要不然就是价格太贵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处合适的,主家却说:“这院子我不单独租的,是连带着前面的铺位的,若是将院子租给你们,那铺子就不好租了。人家做生意的住在后院才方便。”
这铺面他们哪里租得起?顾成安只好遗憾道:“走吧,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然而,乔晚却双眸一眼,道:“这前头是铺子?带我去看看。”
主家见乔晚穿着的也是极好的料子,而且言谈得体,落落大方,没有轻视的意思,将她带到了前面的铺子。
乔晚看到这铺子之后,几乎都走不动道了。
这铺子十分的宽敞,而且因为不是闹市区,所以价格相当的实惠。
而且那个后院非常大,里头厨房,洗澡间,客房,主人房,大厅,花厅都是一应俱全的。
“这个铺子连带后面的院子,一起租了,一年要多少银子?”乔晚说道。
主家的见她有意想租,道:“你若是诚心要租,那就二两银子吧。这是最实惠的价格了,我这铺子这么大,要是放到前面的街道,那光是铺子就要二两银子了,还不带院子的呢。”
霖国公府是京都叫得上名字的世家大俗,乔晚在霖国公府当了好几年的丫鬟了,对外头的行情也是有些了解的。
这主家的倒是没有夸大,这铺子连带院子,的确算是便宜了。
“那好,咱们签下契子吧,这地方我租了。”乔晚一锤定音。
那主家的契子是早就备好的,很快拿了出来。
乔晚接过契子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按照乔父乔母那样的人,是绝不会送他们姐弟去念书的,然而乔晚虽然失去了九岁之前的记忆,却是识字的。
后来进了国公府,跟着那些公子小姐偶然也能捡到一些启蒙的书籍,乔晚又温习了一番,所以基本的字,她都是认识的。
她跟主家签了契子后,付了钱。
她总共的积蓄有一两多的银子,给了二两银子的房钱后,只剩下二两多点的银子了。
其实乔晚心里头还想要将阿弟送到学堂念书的,所以才特意租了好点的地方。
但是她这点银子,还要生活,肯定就没有钱给阿弟念书了。
乔晚紧紧拧着眉心。
她毕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租下这个铺子其实是有些想法的了。
不过本钱却是个问题。
她需要很多本钱。
“姐姐,你租这个大的屋子啊,我跟顾大哥两个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大的屋子?”乔柏见乔晚紧紧锁着眉头,忍不住低声说道。
顾成安也说道:“乔姑娘莫非是想要将前面的铺子转租出去?所以才租下来的?”
乔晚还没有回答,一个穿着粗布褂衫的人却忽然凑上钱来,看到了顾成安,故意拔高声音揶揄道:“哎哟,我还当是谁,这不是顾成安吗?你这刚刚丢了差事,还不赶紧去找活儿干,竟然还有空在这里游手好闲地哄姑娘家?难不成是想要吃一碗软饭不成?”
那人睨了乔晚一眼,故作好心地劝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可千万别被他这副纯良的面皮给骗了,他连个正经的差事都没有,你要是跟了他,那得吃糠咽菜呢。”
乔晚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顾成安。
顾成安在一处木匠铺子做工,怎么没有正经差事了?
顾成安也察觉到了乔晚审视的目光,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还是乔柏拉过了乔晚的衣摆,低声道:“顾大哥昨日没有告假就擅自离开铺子,这个人故意挤兑顾大哥,跟老板告了黑状,顶替了顾大哥的差事。”
乔晚一听,眼底瞬间浮起了一抹冷色来。
她看向了人,这才记得,这人也是乔家村的,当初他来京城学艺,还是顾成安带他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忘恩负义之辈。
“怎么?顾成安,你哑巴了?你顾家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若是吃了软饭,当了上门女婿,你爹娘不得将你的腿都给打断!我劝你还是好好某个差事吧,呵呵呵——”
乔晚眼底泛冷,寒声道:“他已经找到差事了,不劳烦你费心了,看到了吗?这是我的铺子,我打算雇他当这里的的大掌柜,二两银子一年。”
顾成安听了这话,双眸隐隐带了一丝感激,看向了乔晚。
“顾大哥,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这个铺子到时候如何装修。”乔晚没有再看那人一眼,直接带着顾成安进了铺子。
那人想不到顾成安的运气这么好!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而且还是当掌柜!二两银子一年!那可是二两银子啊!
他又气又恼,却不敢再纠缠不休,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开。
见那人走了,顾成安这才红着脸道;“谢谢你替我解围,这个王轩是个大嘴巴,若是让他回到村子里头乱说,我爹娘说不定马上就要我回去了。我连找活计的时间都没有。”
乔晚却说道:“我可不是给你解围,我刚才是说真的,我打算在这个铺子做生意,正好缺个信得过的人帮我打理。你也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份不能总是跑出府来抛头露面,但是铺子要打理,阿柏也要个人看着才放心,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顾成安看着乔晚一本正经的神色,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你要做生意?你想好做什么生意了吗?”
乔晚勾唇一笑,道:“想好了。等我拿了本钱,拿上就让你去办事,这几天,你先带着阿柏安置下来。”
说着,乔晚将铺子和后院的钥匙都给了顾成安。
顾成安想不到乔晚如此信任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心里暗暗发誓,定要将乔晚的生意好好打理,而且,若是行情不好,他甚至可以要工钱的。
乔晚本来还想交待多几句话的,但是正好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沉熟悉的嗓音:“乔晚。”
乔晚转头看去,便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了一张清隽冷沉的俊脸,不是傅清淮,又是谁?
乔晚迎上了他深邃暗沉的眸光,想到昨天晚上那一通折腾,腿脚不争气地微微一软。
她一句话都不敢再跟顾成安多说,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乔柏进去,便加快了小碎步走到了傅清淮的马车跟前:“世子爷?你怎么在此处?”
“特意来寻你的。”傅清淮面无表情地说道,对着乔晚伸出了骨节分明修长匀称的一只手。
乔晚意会,当即伸手过去。
傅清淮拉着乔晚的手,将她拉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后,傅清淮还没有松手,乔晚一个不慎,直接跌在了他的怀中。
乔晚察觉到后背之人的呼吸粗重了几分,不由得心下发慌,面红耳热道:“世子爷,对不住。”
傅清淮面色稍寒:“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乔晚这才坐稳,主动汇报道:“今日出府租了院子,特地将我弟弟接出来了,不过昨晚顾大哥因为来送信,没有请假,丢了差事,所以我让他住过来照应阿柏。”
乔晚刚才跟顾成安刻意疏离的样子傅清淮已经看在眼内,见她这般识趣,他也没有再计较她跟顾成安见面的事情。
乔晚说罢,见傅清淮没有开口,反而一副神色清冷疏离的模样。
这世子爷是有些阴晴不定的,乔晚一时琢磨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乔晚又放低了几分姿态,低声道:“劳烦世子爷还出来找奴婢,实在是罪过了,下次我定然早日归府的。”
傅清淮这才挑了挑眉,沉声道:“无妨,特意出来寻你,是要带你去看一出好戏的。”
看戏?
世子爷竟然还有这样的雅兴。
然而,傅清淮带乔晚去的却不是戏院,而是一处酒楼。
他们坐的自然是雅间,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从窗口看去,外头的灯笼一盏又一盏地亮了起来,倒是让人生出一种烟火人间的感觉来。
“坐下。”傅清淮见乔晚站着,忍不住沉声说道。
乔晚有些疑惑地坐下。
不是去看戏吗?
怎么来酒楼了?
“喜欢吃些什么?你看看。”傅清淮将一张菜谱递给了乔晚。
菜谱还没有放到乔晚的手上,傅清淮忽然又收了回来,眉目有些淡冷道:“你不识字吧?我让伙计进来唱给你听。”
然而,乔晚却抬起眼,道:“虽然识字不多,但是菜谱还是认得的。”
听说乔晚识字,傅清淮倒是有些意外。
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深思,道:“那日后我在书房研磨的事儿你便接下来吧。”
这话一出,乔晚接过菜谱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两下。
难怪人家说能者多劳,早知道不说自己识字了。
她看了那菜谱,点了几样菜,然后又看向了傅清淮,道:“世子爷,你看够了吗?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傅清淮并不重口腹之欲,淡淡道:“依照你的意思就行,坐过来,给我倒杯茶。”
倒杯茶就倒杯茶,怎么还要坐过去?
乔晚心里隐隐有些嘀咕,面上却仍是一副乖顺的样子,坐过去,给傅清淮倒了一杯茶。
傅清淮端起了茶杯,动作优雅从容地喝了两口,然后将茶杯轻轻放回了远处。
就在此时,对面酒楼的雅间忽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冷不丁,将乔晚都吓了一跳。
乔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傅清淮自然而然地将她搂住,声音低沉道:“只是炮竹而已。”
炮竹?
“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会突然放这么响的炮竹?”乔晚有些疑惑。
傅清淮微微勾唇,道:“不放炮竹,你又怎么会有好戏看?”
话音刚落,对面酒楼就响起了一阵动静。
众人哄笑中,便见华南公主和二房的公子傅鸿宝衣衫不整地从楼梯飞奔而下,仓惶逃进了马车中。
华南公主骂骂咧咧的,傅鸿宝的脸色也不好看。
两辆马车背道而驰,很快消失在眼前。
不过人虽然走了,但是流言却铺天盖地的流传开了。
“霖国公公子傅鸿宝与华南公主在酒楼雅间厮混,两人衣衫不整的逃离,这难道是好事将近了?”
“那华南公主风流成性,面首不少,便是跟那傅鸿宝厮混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将近啊!”
“那就是!谁不知道华南公主一心一意想要的驸马是那霖国公世子傅清淮啊!”
“这傅鸿宝到底是傅清淮的堂弟,两人怎么说也有三分相似的,这公主殿下就是公主殿下,玩得挺开啊!”
“哈哈哈——”
众人听了这话,忍不住都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傅清淮和乔晚因为在高处,所以将这些话听的分外清楚。
乔晚都忍不住有些尴尬了。
但是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睨了一眼傅清淮,却见他仍然是波澜不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就是他们两个人合伙给我下的药,所以才伤了你。”傅清淮发现乔晚偷偷打量着自己,忍不住开声道。
听了傅清淮这话,乔晚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道:“所以,这事儿是你做的?”
傅清淮傲娇地抬起了下颌,沉声道:“给你出了气,你不高兴吗?”
给她出气?
难道让她受伤的人不是他自己吗?
不过这话乔晚是不敢说出来的,只好敷衍地点了点头,道:“高兴。”
正好这个时候,酒楼的伙计将饭菜上来了。
乔晚给傅清淮布菜,两人不言不语地吃完了这顿饭。
傅清淮甚至喝了好几杯酒,将本来如玉一般清冷的脸庞也染了几分绯色。
直到天黑,傅清淮这才带着乔晚回到了院子中。
刚进屋,老夫人身边的碧萝就迎了上来,对着傅清淮道:“世子爷,奴婢奉老夫人的命令在此等候世子,国公爷今天晚上不知道发了什么火气,将二公子往死里打,老夫人求情都没有用,老夫人让世子爷去劝劝国公爷,让他手下留情——”
这话一出,乔晚险些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国公爷为什么要打傅鸿宝,多半是酒楼的事情传到国公爷耳里了。
这事儿就是傅清淮弄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求情。
乔晚看着傅清淮半睁半眯的双眸,低声道:“碧萝姑娘,世子爷今天晚上喝醉了,连路都走不稳了,还怎么说情?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吧,我先送世子爷回去了。”
说着,乔晚扶住了傅清淮往苍澜院走。
傅清淮也十分配合,将头靠在乔晚的肩膀上,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碧萝看着两人如此亲昵缠绵的身影,眼底忍不住浮起了一抹阴沉的狠厉来。
她兴冲冲地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直接跪在了老夫人跟前,双眸带着眼泪道:“请老夫人恕罪,奴婢,奴婢没有请动世子爷。”
老夫人微微睁开双眸,道:“这是什么原因?”
“那乔晚,就像是个狐媚子一般,天天缠着世子爷,昨日怂恿了世子爷将她弟弟带出来,今日又缠着世子爷带她喝酒,世子爷喝了个烂醉,走路都走不稳了。这般下去,恐怕正头夫人还没有过门,乔晚那小贱蹄子的肚子先大起来了。”
这还没有迎娶正妻就有了庶子,可是世家大族的丑闻。
碧萝自信这话定然会说到老夫人的心坎上,让老夫人对付乔晚的。
谁想到老夫人只是淡淡合上了双眸,道:“清淮这个人性子冷,难得他对女人有了几分兴致,且由着他吧,再说燕嫲嫲管着呢,不会让那通房翻出什么风浪的,既然世子爷醉了,那你就给二公子送些伤药过去吧。”
碧萝想不到老夫人竟然不管,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
但是老夫人既然不想管,她再说下去,只会惹了老夫人烦心,先前说好将她送给世子当妾室的事儿也就更加没有着落了。
碧萝心里头纵然万千不甘,只能咬了咬牙,装出乖顺的样子:“奴婢知道了。”
这边,乔晚将傅清淮扶到了他的床榻上,还特地冲了醒酒茶。
“世子爷,喝杯醒酒茶吧。”乔晚将茶水端到了傅清淮跟前,低声说道。
傅清淮睁开眼,眼底浮起了一抹愉悦,眼眸清明,笑着道:“你真当我醉了?”
乔晚道:“到底是喝了酒,喝上几口舒服一些。”
傅清淮接过茶杯,将茶杯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忽然目光灼热而暧昧地看向了乔晚。
乔晚现在是怕了他这目光了,每次他这般看她,她总觉得他像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觉得这会儿能让我舒服的,不是这杯醒酒茶,是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傅清淮的声音又沙又哑,眼底隐隐带着火光。
乔晚叫苦不迭。
先前她在霖国公也待了这么多年了,这世子爷向来洁身自好,清雅高洁,不近女色。
谁知道他开了荤之后竟然是这般模样的。
但是作为通房,这就是她的职责,她总不能拒绝他?
而且,她还想要向世子爷借点钱呢。
“若是,若是我伺候得好,世子爷可以允我一个要求吗?”乔晚顶着傅清淮极具压迫力和侵略性的眸光,硬着头皮低声道。
“允你。”傅清淮心情颇好,轻笑一声。
乔晚走近了他,轻轻解开了他的衣裳,然后吹了灯。
乔晚次日醒来的时候,刚睁开眼,就听到了一阵轻笑。
她抬起眼,便见傅清淮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凳子上喝着那盏凉了的醒酒茶。
她有些局促,道:“世子爷,茶凉了,奴婢给你重新冲一壶吧。”
傅清淮放下茶杯,道:“你歇着吧,你昨天晚上让本世子允你什么要求?”
乔晚虽然有些害羞,不过想到自己需要钱,还是厚着脸皮道:“昨日我盘了一个铺子,想要做生意,没有本钱,想找世子爷借一千两银子,过年时连本带利归还。”
一千两银子,对于傅清淮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不值一提。
他拽下了自己的钱袋,直接扔到了床上,便转身离开了。
乔晚迫不及待打开钱袋子一看。
不止一千两,里头是整整五千两的银票。
世子爷也太好说话了!这般财大气粗,实在招人喜欢!
乔晚眼底甚至浮起了一抹兴奋的光芒。
原先预算一千两银子,都足够让她小赚一笔了,现在有了五千两的本钱,她这生意还不手到擒来!
乔晚压住了心中的兴奋,觉得腿也不算了,腰也不软了,麻溜地起来,穿戴整齐后带着钱,就离开了苍澜院。
她带着荷包来到了铺子。
顾成安见她过来,急忙恭敬道:“东家。”
既然乔晚雇了他,那乔晚自然就是他的东家了。
乔晚很感激顾成安,本来不想他如此拘谨的,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觉得顾成安疏远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她将荷包里头的银票拿出来,直接递给了顾成安,道:“本钱我拿到了,顾大哥,现在你腰帮我做事了。你雇两个得力的帮手帮你跑腿,然后再买一辆马车,剩下的钱,你统统给我收棉花。”
“收棉花?”顾成安不解地看着乔晚,道,“现在连秋天都没有到,还是大夏天的,你收棉花做什么?这不是将这些钱扔进水漂吗?”
乔晚面色沉静,道:“你相信我,你将这些钱全部都收了棉花,然后租几个仓库囤起来,有多少收多少,去远一点的地方收,哪怕是陈年的棉花,不新鲜的,成色不好的,你能收的都给我收来!”
“我让你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这钱是我的,我比谁都希望能够挣钱,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做就行了。”
顾成安虽然觉得疑惑,不过看着乔晚神色笃定的样子,只好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将事情办好的。”
乔晚自然是相信他的为人的,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了铺子。
她之所以让顾成安大肆收购棉花,自然是仗了重生的先机。
她记得,今天冷得特别快,边疆那些地方,中秋过后就会有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雪,很多棉花都被压坏了,所以棉花根本就没有收起来,更别谈流入市场了。
而且今年特别的寒冷,那棉花的价格更是水涨船高,最后到了千金难买的地步。
天冷之后,煤炭也会涨价,但是煤炭这东西很多大户人家都会有囤积,还有专门的庄子烧炭的,而且大肆囤积煤炭需要朝廷公文。
但是棉花不需要。
而且现在还是夏天,棉花是价格最贱的时候,她这些银子能够买到不少棉花了,足以让她赚上两倍,甚至三倍的银子。
乔晚只要想到自己不久之后能够大赚一笔,有足够的银子傍身,便心情颇好。
她心情好,自然更加感激傅清淮,所以打算亲自摘些花儿,晒干了准备傅清淮做香囊。
乔晚在后院摘花的时候,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本公子怎么没有见过你?长得倒是挺标志的,本公子缺个通房,不如你跟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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