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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每天都在改写被虐剧本沈莹莹谢方竹无删减全文

灵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莹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死死抵在树干上。那人掐着她后颈,似是恨不得她死,用了极大的力,她的后颈仿佛都要被掐碎了。沈莹莹差点吓晕了,她明明在家里睡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她甩掉的前男友报复来了?来不及多想,保命要紧的求生本能让她飞快开口示弱求饶。“大哥!你轻点、轻点,我脖子要断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就两条腿,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咱们之间肯定有误会……”不想这话一出,身后那人非但没有松手,力气反而更大了,疼得沈莹莹眼泪直冒。“君子?”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她身后响起:“你说我是君子?我是不是听错了?你都叫我畜生的。沈莹莹,你这是害怕了?”话落,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有害怕的一天啊。”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带起...

主角:沈莹莹谢方竹   更新:2025-06-25 0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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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莹莹谢方竹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她每天都在改写被虐剧本沈莹莹谢方竹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灵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莹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死死抵在树干上。那人掐着她后颈,似是恨不得她死,用了极大的力,她的后颈仿佛都要被掐碎了。沈莹莹差点吓晕了,她明明在家里睡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她甩掉的前男友报复来了?来不及多想,保命要紧的求生本能让她飞快开口示弱求饶。“大哥!你轻点、轻点,我脖子要断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就两条腿,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咱们之间肯定有误会……”不想这话一出,身后那人非但没有松手,力气反而更大了,疼得沈莹莹眼泪直冒。“君子?”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她身后响起:“你说我是君子?我是不是听错了?你都叫我畜生的。沈莹莹,你这是害怕了?”话落,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有害怕的一天啊。”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带起...

《穿书后,她每天都在改写被虐剧本沈莹莹谢方竹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沈莹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死死抵在树干上。

那人掐着她后颈,似是恨不得她死,用了极大的力,她的后颈仿佛都要被掐碎了。

沈莹莹差点吓晕了,她明明在家里睡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她甩掉的前男友报复来了?

来不及多想,保命要紧的求生本能让她飞快开口示弱求饶。

“大哥!你轻点、轻点,我脖子要断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就两条腿,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咱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不想这话一出,身后那人非但没有松手,力气反而更大了,疼得沈莹莹眼泪直冒。

“君子?”

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她身后响起:“你说我是君子?我是不是听错了?你都叫我畜生的。沈莹莹,你这是害怕了?”

话落,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有害怕的一天啊。”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带起一阵阵鸡皮疙瘩,沈莹莹脑袋一麻,像是某个开关突然被打开。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片段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短短瞬间,她就在那些乱七八糟在的记忆片段里抓到了重点。

——她穿越了!

穿到前两天看的一本年代文里,穿成里面反派谢方竹的媳妇,和她同名同姓的沈莹莹。

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沈莹莹差点原地去世。

在小说里面,谢方竹娶原主是被逼的。

谢方竹是地主家孩子,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被原主好心的爷爷收留。

虽然被收留,但他的日子依然不好过。

在原主爷爷看不到的地方,其他的沈家人都认为他是地主崽子。

不把他当人看,动辄打骂,把他当狗使,沈家耗子的地位都比他高。

好不容易捱到成年,他出了头的舅舅找关系把他塞进煤矿做工人,总算摆脱了原主一家人。

可没想到原主被定亲对象退亲,名声坏了,找不到好对象。

沈家就逼着成了工人的谢方竹娶了原主。

虽然这场婚姻吃亏的是谢方竹,但原主却不这么觉得,甚至婚后都不让碰。

她认为,谢方竹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地主崽子,如果她不嫁给他,他肯定打一辈子光棍,被人耻笑。

她能嫁给他,让他脱掉光棍的难堪名头,他该知足了。

谢方竹也没闹,依着她,甚至每个月发工资还会按时给她一半。

他这种态度让原主愈发得寸进尺。

瞧不起他,认为他不是个男人,是连牲口都不如的软脚虾,最后跟一个从外地来自称是国营工厂厂长的人跑了。

跑之前,她甚至还骗走了他手里所有的存款,洋洋得意地吐槽他是个蠢蛋,以后被人卖了肯定还帮着数钱。

作为能把男女主整得差点翻不了身的大反派,谢方竹自然不是那种愚笨如猪的蠢货。

他是个极记仇的人,小时候沈家非人般的折磨他全都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他会全部奉还。

沈家逼他娶原主,就好比是主动将“猎物”送上门。

娶了她之后,他像从前一样,无论她想怎么样,他都会没有底线一样,全都依着。

在矿区人眼里,小谢是一个对媳妇非常好的男人。

捧手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只要是媳妇想要的,就是天上月亮都给摘下来。

可惜媳妇不是个好的,是个不安分的,是个水性杨花的。

如此反差,让有些热心的矿区人恨不得做手替,替可怜的小谢把那个女人揍一顿。

也是这样,当他大摇大摆地把跟人私奔的原主扛回去,一到家就打断腿的时候。

他之前忍辱负重的“铺垫”也生效了。

矿区的邻居以及相熟的没一个人同情原主,也没一个人伸出援手。

反而认为谢方竹终于硬气了一回,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是这种下场!

被打断双腿的原主从此失去了自由。

谢方竹把她关了起来,像条狗一样养着。

把在沈家吃过的所有折磨尽数施加在她身上。

原主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恨不得死掉,可恶魔谢方竹连死的资格都不给她。

很快她就疯了。

这些发生在屋内的事情外人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原主承受不住私奔失败精神失常,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疯子。

而她的男人谢方竹不仅没有离开她,反而不离不弃地照顾着,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原主太不知好歹了!

想到原主最后的结局,沈莹莹的腿抖如竹筛。

谢方竹就是个疯批,还是个力量型的。

现在这个可怕的疯批就在她身后。

凭她这副小身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办?

她没多犹豫就打算把自己不是原主的事说出来。

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谢方竹是谨慎多疑的性子,面对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没准还真会给她点时间唠唠。

而且不管最后他相信不相信,只要能给她时间唠,她就能表演,就有机会逃脱魔爪。

可才张口,喉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根本出不了声。

难道不能说是这个世界的潜在规则?

把人拉过来背锅,还不让背锅人伸冤,如此专横跋扈!

沈莹莹怒了!可怒也没办法,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再想其他办法。

猛地,她突然想起,从始至终,原主对谢方竹的态度都没变过。

即使被打断腿,也始终不低头,骂的话甚至比平时还要难听。

而谢方竹就喜欢她这种态度,因为这样能让他更心安理得用更没底线的法子折磨她。

那么……

如果对他示弱会不会有用呢?

这个想法不由令她精神一震,迅速调整好情绪。

在眼眶微微发热的时候,委委屈屈地开口道歉:“谢方竹,对不起,我不该瞒你的……”

她身后的谢方竹愣了下。

随即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嗤地一笑,“瞒我?”

下一刻粗鲁地将她掀过身,猛地卡住她的下颚。

深如寒夜的眼盯着她,声音阴恻恻如嗜血的野兽:“难不成下次你和奸夫跑,事先还要跟我说一声吗?沈莹莹,你当我跟你一样蠢?”

沈莹莹的后背狠狠撞到后面的树干上,疼的她止不住倒吸气。

而随着这一下,她也终于看清了书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的模样。


原书中作者并没有描写谢方竹长得如何,所以谢方竹的长相都是沈莹莹脑补的。

从他的行为,以及原主对他那种不当人的态度。

沈莹莹一直认为他是一个丑陋猥琐的男人。

毕竟一个百依百顺的男人还被骂的跟牲口一样,大概率就是丑的惨不忍睹。

可看着眼前的男人,沈莹莹觉得自己天真了。

他长得很高,至少一米八朝上。

五官轮廓利落分明,长相精致却不乏英气,若忽略眼里那令人胆战心惊的阴戾煞气,简直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沈莹莹心中震惊万分。

这么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原主怎么舍得那样刻薄对待?

但凡对他好点,让他的心软下来点点,可能结局都不会那么惨。

更用不着拉她这个21世纪的无辜人士来背锅。

背锅侠沈莹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把原主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

她就看了本小说,招谁惹谁了?要把她丢这里背锅。

背的还是一口连腿都难保全的烂锅。

虽然心里已经被乱七八糟的问候语刷屏,但她面上却没表现出分毫,依然一副惊慌失措模样。

“不是的!不是的!谢方竹你误会了。”她急急地否认谢方竹扣给她的帽子,同时暗暗使劲。

下一刻,戏精眼泪便涌了上来。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神情阴鸷的男人,伸手轻轻抱住那只掐着她下颚的手。

“拿钱的理由是我骗了你,我确实不是要保管钱,这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她咬了咬唇,又长又翘的睫毛一颤颤的,声音中带着呜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是你不能诬蔑说我私奔,我不是私奔,我是跟那个人去工作。那个人跟我说,他是厂长,只要给他500块,就可以在国营厂子里给我安排个工作,我太想要工作了,怕你不同意,我才骗你的钱……”

抽噎了下,她看向谢方竹的眼睛。

谢方竹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入她的眼里。

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也盛满了委屈。

可清澈干净,坦坦荡荡,不见任何心虚。

谢方竹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抽了下。

沈莹莹还在继续,眼圈通红,“虽然我平时对你不好,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清清白白的,我只是……只是看着矿上那么多姑娘都有工作,我太羡慕了,才做了这样的错事……”

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滚落眼眶,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落在掐着她下颚谢方竹的手指上。

泪水温热,可谢方竹却好像被烫到了。

她这样的反应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原以为以沈莹莹的性子,不仅不会承认,反而死鸭子嘴硬倒打一耙,把他骂得个狗血淋头。

可没想到她确实没有承认,但却是这种态度。

愣了下,那紧紧掐着她下颚的手竟不由自主松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那只手已经被沈莹莹不自觉抓在手里,柔软掌心贴着他粗糙的大手。

“谢方竹,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歪着头,长睫上挂着泪珠,满是讨好地看着他。

还带着些哭腔的嗓音软软腻腻,甚至些撒娇的味道。

谢方竹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击了一下,心头颤颤的,竟有了今天要不要放她一马的想法。

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大惊失色,猛地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

他向来都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做的决定从来没有人可以动摇,可刚刚却被沈莹莹动摇了。

他原以为沈莹莹是个有脸没脑的蠢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是他小瞧她了!

想到自己曾经在沈家遭受的一切,谢方竹的神情越来越冷。

“安排工作?到底是你蠢还是我蠢?你真当我这么好骗?沈莹莹,你今天完了!”谢方竹咬牙切齿,太阳穴突突直跳,声音早不复刚开始那样沉稳冷静。

一把捞住她的腰,麻利地扛在肩上,大步朝矿区住的地方走去。

他今天一定动手!先打断她的腿再说!

想到这,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沈莹莹如遭雷轰,她的美人计失败了。

刚刚谢方竹那突然变脸的狠厉,她被扛上肩的那一刻看到了。

那神情杀气腾腾,是要动手的模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刚刚他表情已经松动了。

虽然很十分微妙,但她确确实实看到了的……

“谢方竹……我没骗你,真的真的!”

沈莹莹惊慌失措,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这会是货真价实的眼泪。

她怕失去腿,怕失去自由,更怕一辈子关在小黑屋里。

“你别这样,我好害怕呀……呜呜呜……”

“谢方竹……呜呜呜……我很胆小的……”

谢方竹:“……”

他的太阳穴跳的更厉害了,他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聒噪。

谢方竹的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到了住处,门口聚了不少人,都是在等他的。

矿区算得上是一个小规模的城镇,但和未来的城镇还是有很大区别。

这里的人大多互相认识,八卦也都是互享的。

也是如此,谢方竹出去逮人的事虽然只告诉了当班班长。

但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事已经在相熟的人群里都传遍了。

看到他将人带了回来,矿区居民在为他松口气的同时,又愤愤不平起来。

“小谢!你这婆娘太过分了!要好好打一顿!让她长点教训!”

“对啊,今天敢跟人跑,以后肯定也会跑,一定要好好打一顿!用力的打,你就是对他太好了,她才不把你当人看的。”

原主在矿区时,除了那些领导层的,根本不多看其他人一眼,所以在矿区的人缘不好。

再加上谢方竹刻意的推动,导致现在出事了,周围七嘴八舌的,却没有一人是为她说话的。

甚至有一个妇人说到激动处,直接绕到谢方竹身后,指着她的脑袋破口大骂:

“拴不住裤腰的浪蹄子永远都穿不好裤子,我看小谢你最好把她的腿打断打折,关家里!这样她才能老实,不乱勾人!”

沈莹莹本就担心自己的腿,心里又慌又急的,心里憋着口气没处发泄。

心里憋屈的很,又不敢对着谢方竹那个疯批发作。

这会妇人满怀恶意戳她的痛处,她哪里能忍?

憋着的一股气直接炸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人跑了?!我和我男人关系好得很,不用你多管闲事!你要是嘴巴会喷粪就去地里喷,不要对着我喷!喷臭!恶心!”

那让谢方竹把人腿打断的妇人是在矿区食堂上班的刘桂珍,很早就看沈莹莹不顺眼了。

觉得沈莹莹整天一双狐狸眼乱瞄,搅得矿区男人都不能安生。

上回她男人就是被沈莹莹多瞧了两眼,多说了两句话,人就飘了。

整天眼睛就盯着沈莹莹的屁股瞧,家都不顾了。

气得她要死,却又偏偏抓不到实质证据,没法找人算账。

这回终于撞上机会了,却没想到沈莹莹这么硬气。

不仅骂回她,甚至还拐着弯骂她的嘴是粪坑!

她刘桂珍在矿区食堂窗口上班,人人都讨好她,都巴结她,谁敢这样骂她?

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指着沈莹莹就是破口大骂:“装什么装!矿里谁不知道你是烂裤裆!”

似是觉得光骂还不过瘾,她撸起袖子,边骂冲沈莹莹头发抓去。

“没家教的东西!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让你嘴贱!让你乱勾人!老娘打死你!”


刘桂珍对沈莹莹恨得牙痒痒。

出手更用了全身的劲,恨不得把沈莹莹那头乌黑的头发全部拨光。

却没想到在抓的瞬间,扛着沈莹莹的谢方竹突然转身,又飞快往后面退了两步,躲过了她对沈莹莹的攻击。

刘桂珍抓空了。

不仅如此,因为用劲过大,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地,摔了个倒栽葱。

众人惊了,万万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手忙脚乱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桂珍,没事吧?”

“唉唉,说说就好了,动手做什么?”

“……”

刘桂珍气的肺都快要炸了,被人扶起来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方竹:“小谢,她都偷人了,我帮你教训她,你还护着她?”

谢方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偷人了?”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就是还在他肩上挣扎的沈莹莹都不由自主停了动作。

扭着腰往后面看,想看看他现在是怎么一副表情。

但姿势受限,连谢方竹的后脑勺都看不全。

记得在原书里,原主被谢方竹扛回去之后,也是被热心的矿区人士群起攻之。

原主那时肺都要气炸了,嘴里全部火力都集中攻击谢方竹,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去对线那些热心群众。

那妇人是故意挑事的,原主根本没有骂她,她还是借给谢方竹教训不安分的媳妇的理由动手了。

这也是刚刚明明处在非常危险的状态下,沈莹莹还非要骂那妇人的原因。

反正骂和不骂都得被打,那肯定得骂,不然白被打了。

不过她没想到谢方竹竟然会躲,甚至还出口怼。

她记得在原书里,妇人出手的时候,谢方竹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扛着原主如同树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眼眶微红,仿佛媳妇的背叛让他的天都塌了,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现实的反应。

直到原主被揪掉大半头发,脸也被扇成猪头时。

他才终于动了,眼中泪光莹然,沉默地扛着原主进了屋子。

有时无声更胜有声,甚至效果还来得更震撼。

就好比泪花闪闪的谢方竹。

围观的热心群众震惊了,之前小谢在井下受伤的时候,在医院躺了好几天,都没流一滴泪。

可今天,流血不流泪的他竟然哭了!可见被那女人伤的多深!

也是如此,当他关上门,在里面打断原主的腿时。

没有人觉得原主可怜,反而觉得谢方竹可怜,恨不得冲进去帮着一起打。

当时看到书里这段的时候,沈莹莹的嘴巴张成了O型。

这男人真会装。

在已知剧情下,在她以为难逃被揪头发的酷劫时,谢方竹却带她躲过,保住了她一头秀发,惊得她差点喜极而泣。

她可太害怕被揪秃了,那多难看呀!

同时,她也确认了自己最初的决策是没错。

谢狗子就像一把硬剑,与他硬碰硬肯定杠不过,只能用软的来。

她赌对了。

而此时刘桂珍这边。

刘桂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谢方竹。

那看过来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压迫感扑面而来,惊地她的心狂跳,她不由想起谢方竹之前辉煌的过往,冷汗不由自主冒了出来。

谢方竹虽然在老婆面前是没有血性的软脚虾,但在矿区,他可不是。

要不是借着这个沈莹莹跟人私奔的名头,她是万万不敢在谢方竹面前动手的。

可她在矿上也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就这样吃瘪了?硬是僵着头皮反问:“小谢,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媳妇……”

回应她只有“砰”地一声门关上的声音,谢方竹扛着沈莹莹直接越过她进了屋。

那强烈的压迫感也瞬间消散,被碰了一鼻子灰的刘桂珍总算有活着的感觉了。

当回过神发现竟被谢方竹吓到了,顿时放松的心脏又抽了起来,气得嘴都歪了。

“你们看看他说的什么话啊!我怕他下不了手,好心帮他,他竟这样不知好歹!”

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还用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看我,我难道说错了吗?全矿区的人都知道他媳妇偷人!”

见她连胖脸上的肉都不停地抖,一副要气晕过去的模样,旁边的人没忍住开口了。

“哎呀,桂珍,你消消气,小谢他现在是在气头没了理智,你跟他生啥气?”

“桂珍就是太热心,但这事真是你的不是……虽然沈莹莹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但她是小谢媳妇,要打也该小谢来,再不是,也该她婆婆来,你和她啥关系都没有,手不能伸那么长……”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别人的家务事咋能出手管呀!桂珍你太热心了。”

刘桂珍没想到不仅没人附和她,反而一个个都来数落她。

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但又没法反驳,只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讪讪地笑了笑,僵着脸说:

“我也是太关心小谢了,看不惯他被这么欺负,没想到倒惹他生气了……希望他这次好好教训下那女人,不要再被哄骗了。”

话落,她恶狠狠地在心里加上一句:最好狠狠打断腿,叫她不要再出来勾人了。

与此同时,屋内。

谢方竹一进门就把沈莹莹放下了,动作不算轻柔,却也不粗鲁。

沈莹莹记得在原书中,谢方竹是直接把原主扔到地上的。

现在他这不轻不重的动作让她无比踏实,今天这双腿总算可以保住了。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再度调动情绪,尽量让眼眶酸起来。

当感觉到泪意时,她轻轻开口:“谢方竹,我就知道你是相信……”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看到闩上门的谢方竹走向旁边角落。

在那个角落,静静立着一根扁担。

顿时,沈莹莹眼眸暴睁,戏精眼泪全被逼了回去,连声音都破了音:“你干嘛!!”

她飞快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但还是晚了一步,那根扁担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

她全身的汗毛全都炸了。

她记得非常清楚,在小说里,原主的腿就是被“角落的扁担”打断的。

“谢方竹,你冷静点……”她死死抱着他的腰,面色铁青,“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我真的没跟你说谎,我没有跟人跑,那些钱都还在我兜里,我怕他骗我,所以才不先给他,要他安排了工作再……”

谢方竹低头,看见了沈莹莹用力抱着他腰的手,看得出来她非常害怕,不仅身体抖得厉害,连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没有见过她害怕的模样,就是小时候她父母打她的时候,她也是死瞪着眼睛,一副倔强的模样。

他真想看看她害怕是怎么样的,也曾幻想过在她惊恐的时候狠狠折磨她,那种感觉肯定很棒。

可现在真正看到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畅快。

今天的计划和他预想中相差太多了。

刚刚刘桂珍动手的时候,他就不该避开,让沈莹莹尝尝刘桂珍这道开胃菜。

可身体却不由自主避开了,她那个模样,哪是刘桂珍的对手?

真跟刘桂珍交手,眼泪掉的怕比在树林里还厉害。

想到这,他心里就不舒坦,不仅避开了刘桂珍,甚至还暴露本性怼了刘桂珍。

这也让他意识到,好像从抓到沈莹莹那一刻开始,事情就一步步脱离他掌握的轨道,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被拖得下不了手。

得趁着现在理智还在的时候,早点动手。

“我都还没有动手,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他面无表情,一根根掰开抱着他腰的手指,声音冷的像冰,“好,我下手尽量轻点。”


谢方竹声音的起伏不大,听着像在扯家常。

可在沈莹莹的耳里,却像是阎罗来索命的呼唤。

眼看手指全部被掰开,她的心脏狂跳,仿佛要炸开,不仅嘴唇甚至下巴都颤抖起来。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她飞快做了决定,猛地扑过去。

纤细的手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往下一拽,踮起脚,宛如英勇就义般贴了上去。

她的动作实在太出人意料,谢方竹完全没反应的时间。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唇上就猝不及防地传来了冰凉柔软的触感。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忘记了流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啪”地一下,手里的扁担更是直接掉到地上。

听到扁担掉到地上清脆的声音,沈莹莹倍受鼓舞。

再接再厉,抓着他衣领的手往上,攀上他的脖子。

柔软的触感让谢方竹猛地回过神。

“砰”地一声,脑海里像是有什么炸开。

刹那间,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猛地推开沈莹莹,呼吸急促,连扁担都忘了捡,从来都是冷静的眼不再冷静,翻起了滔天波澜,英俊的面庞通红。

他死死盯着沈莹莹,心中各种情绪波涛汹涌。

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想把沈莹莹批一顿,但无奈读书少,脑袋空空,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最后竟气急败坏地憋出一句:

“沈莹莹,你无耻!”

听到这话,沈莹莹愣了下,感到十分意外。

谢狗子都26岁的人了,没想到还这么纯情,不过亲一下,就成这样了。

她暗暗瞥了他脚下的扁担,心里后悔不已。

后悔怎么不在树林里就把他按倒亲,这样她哪用受那么多罪?

在他肩上当麻袋那段路可太难受了。

但沈莹莹紧绷的心没有因此松懈,而是再接再厉,调整好情绪。

下一刻,眼眶里的戏精泪就又涌了上来,汹涌不已,从眼眶滑落。

她抬手抹掉眼泪,目光直直对上他的眼睛,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字一句反问:“无耻?我怎么无耻了?你是我男人,我亲你怎么算无耻?”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神情顿时愣住了,眼眶更红了。

下一刻,她忽然低低笑出声。

“谢方竹,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可以忍着一直不碰我了……”

像失了魂般,她膝盖一软跌坐在地,嘴角挑着痴痴的笑,可眼里却悲伤弥漫,眼泪不停掉,像是天塌了一般。

“我说怎么别人家男人,要是媳妇不让碰会生气,你却不会呢?我感觉不到你心里有我,一直很害怕,所以疯了一样找理由惹你生气,想找到存在感,可是再过分,你都不会发脾气……”

“……我甚至为你找理由,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我那么骂你你都不生气,是真的因为太爱我了。”

“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给你找理由是多么可笑!你那哪是爱?你那是敷衍……是懒得应对……是你觉得我脏,觉得我恶心才不碰我的……”

她喃喃自语,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着站起来,看着谢方竹,眼里浮起前从未有的坚定。

“我沈莹莹无论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都没跟男人睡过,我身子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我管不着,但是泼我身上的脏水我得洗干净。”

她抹了把眼泪,朝他走过去,一边解自己上衣的纽扣一边说:“谢方竹,今天我就和你睡一觉,尽了我做媳妇的义务,也让你好好瞧一瞧,我的身子到底是不是干净的!”

谢方竹向来知道沈莹莹倒打一耙的本事厉害。

却没想到这么厉害,明明是她从结婚就不让碰。

试探着动下,就像发了疯一般。

现在倒说他不碰她?!

嘴巴子厉害的很啊!他本该狠狠回击,可刚刚那个吻已经乱了他的心。

这会看着那露在外面大片的雪白的皮肤,顿时一阵口干舌燥,俊脸更是憋得通红,心慌的更厉害,哪还有心思回击?

赶紧移开眼,不敢多看。

但沈莹莹可不这么放过他,继续解着扣子,哭了太久的声音中有些嘶哑,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要是我的身子被人碰过了,你打死我我也不吭一声,但如果我的身子是清白的,咱俩就立刻去离婚!

话落,的确良衬衣的扣子就全部被解开了。

眼看就要被她毫无顾忌全部脱掉,谢方竹死死咬着后槽牙,手一伸,借着眼角余光把她敞开的衣服迅速合在一起。

“沈莹莹,你够了!”

他又恼又怒,恨不得把她压起来狠狠打。

但身体却像不是他的一样,全身上下跟被火烧一样,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不仅如此,心中竟还真怀疑起来。

难道她对他的那些恶言恶语,只是为了在他面前找存在感?

难道她跟那男人,只是找工作去了?

说到工作,她曾经好像确实和他说过,趾高气昂地命令他让舅舅帮忙安排下。

他当时拖了阵子,以舅舅无能为力拒绝了。

他娶她是为了报复,哪能让她活的那么舒服?

所以综合来看,以沈莹莹要强的性子,为了得到工作被人骗好像也正常……

毕竟她脑子不是很聪明,总是转不过弯……

当意识到自己已经为她找好借口的时候,谢方竹大惊,心中连连骂晦气。

他娶她,以及婚后的容忍,始终都只有一个目的。

报仇。

他不禁想起小时候,沈莹莹坐在高高的土埂上,脚一翘一翘,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可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指挥着凶恶的家狗,在他身上疯狂撕咬,要不是他命大,现在早就死了。

所以无论她的身子是不是干净,行为是不是在单纯找存在感,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要报仇,打断她腿,然后把她关起来。

折磨她,让她永远生活在地狱,永远也爬不起来。

他彻底冷静下来了,也发现了自己手里空空的,才想起来不知何时消失的扁担。

他的扁担呢?

往旁边看了眼,发现扁担静静地躺在远处。

不禁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掉那么远了?

正要把扁担捡起来,却不想沈莹莹像蛇一样,难缠的紧,一不注意又贴了上来。

她刚刚被他合上的衬衣又敞开来,甚至已经滑落手臂。

即使谢方竹有意不看,可眼光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瞥到刺目的雪白。

到底还是一个处于容易血脉喷张年龄的男人,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再度躁动起来。


谢方竹强忍着别过脸不看,咬牙切齿道:

“沈莹莹,你要点脸!不要用这么下/流的手段!”

“你是我男人,我这样怎么下/流了?!”

沈莹莹也咬牙反驳,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甩开自己。

“我都做到这种不要脸的程度了,可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质问的声音满是绝望与心酸,仿佛被他伤得不行。

但实际上,沈莹莹已经快要暴走了!

刚刚绷着神经高强度的飙戏让她耗了大力气,眼看谢狗子动摇了,正要松口气,却不想狗子又突然抽风,真是气死人。

她还没遇到过这么难哄的男人!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都不介意跟他睡一觉,他叽叽歪歪的!

还是不是男人?!

她暗暗咬牙,心道,拼了,再博最后一波。

抬起脸,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闭着眼贴了上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谢方竹再次被吓到,唇上柔软冰凉,像是带有电流,酥酥麻麻的 ,瞬间传遍全身,全身血液随之叫嚣起来,体内仿佛有什么要爆炸。

仅存的理智强撑着他把沈莹莹推开,可手碰到的地方细腻柔软,烫地他立马收回手。

顺着混乱往下瞥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

他狠狠抓住沈莹莹的肩膀,强行把她推开,死死盯着她那张泛着红晕娇艳欲滴的脸。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他的眼底腥红一片,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吞没。

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拽入怀中,力道之大,似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

“沈莹莹,你真他娘厉害……”

他的声音低低的,一字一句,带着不甘心,又带着仿若战败般无可奈何的愤怒。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以后要敢离开我,敢骗我,我就……”

“就先打断你的腿,再打断你的手,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受折磨,让你比现在的选择痛苦百倍千倍!永远都不能翻身!”

“沈莹莹,你听明白了吗?”

沈莹莹忍不住一阵哆嗦。

在原书里,他也只打断了原主的两条腿。

可现在,他对她的威胁竟然不仅是腿,甚至手也要打断,简直不是人!

而且她刚刚明明说的是:‘如果她的身子是清白的,就离婚’,怎么变成不准离开他?

欺负她弱小无力不敢反抗,不动声色转移重点。

不愧是书中阴险奸诈的反派,太奸猾了!

但现在箭在弦上,好不容易为双腿谋得一线生机的沈莹莹哪敢说一个不字?

她只能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承受着他那大到几乎将她骨头揉碎的霸道力度。

满含热泪地说出违心的答案:

“我明白的,你是我男人,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边。”

话落,她心中五味杂陈。

在感情里面,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一个书里纸片人手里。

不过还好谢狗子虽然疯,但面皮还是顶棒的,倒也不亏。

同时心里盘算着,以这人的疯劲,以后她有机会逃可得逃得远远的,不然被逮到了,玩弄感情的她下场怕是比原主还要糟。

逃去哪里呢?

要远远的。

远在最西部的X省?

还是最北部的H省?

感觉哪里都不安全啊,干脆她还是逃出国算了。

胡思乱想之际,谢方竹已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反手将床边蚊帐落下。

下一刻,狂风暴雨般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沈莹莹难以抵挡,没一会儿就恍恍惚惚了。

冷不丁地,她想起门外的那些热心群众。

原书里,那些热心的围观群众一直等到原主的腿被打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今天她的腿还没有被打断,岂不是那些人还在蹲墙角?

沈莹莹:“……”

夭寿了,这房子的隔音行不行哦……

与此同时,门外。

此刻挤满了大堆人,听着里面的动静,个个面面相觑,表情复杂的实在难以形容。

他们刚开始趴门口听的时候,里面的动静还正常。

那个女人明显触到了小谢的底线,小谢爆发了,沈莹莹又哭又求饶。

可到后面,就越来越偏了。

具沈莹莹那些话来听,两人结婚将近两年,都还没有睡过。

听到这话,门外的人不禁更同情谢方竹了。

小谢这个老实人,真是被沈莹莹那个女人给欺负透了。

结婚了养着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没想到最后竟睡都没睡过。

又听到沈莹莹说自己是清白的,说没有跟任何人睡过,跟那个外地人更不是私奔。

众人一听,心道这个女人可真不要脸,这种谎都扯得出来。

就她那到处勾搭的样,身子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再说到私奔,矿区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她和那个外地人整日偷偷摸摸的,一个检点的女人哪会这样?就是皇帝老子来了,她也是私奔!

大家都看的明白的事情,小谢应该不会被忽悠吧?

后面两人声音突然变小,众人在外面听不清楚,正抓耳挠腮疑惑谢方竹怎么还不下手,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断断续续不对劲的声音。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都闹了个大红脸。

有带孩子来看热闹的母亲更是赶紧捂住自家孩子耳朵,急匆匆拉着孩子走了,生怕小孩听到不好的东西,

有些年纪大些的,一张腊黑的脸上满是尴尬。

拄着拐杖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狠戳,“小谢那个傻孩子!”

人太多了,有些人虽然还想继续听,但到底不好意思,只能离了几步,杵在门口讪讪议论。

“小谢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做事也利落麻利,怎么在沈莹莹面前就傻了呢?”

“你也不看看沈莹莹那张脸,那个身段,哭哭啼啼的,哪个男人在她面前能不傻哦?”

一个男人忍不住说出了内心的真心话,刚刚沈莹莹的伤心至极的哭声他是听到了的。

虽然理智让他支持谢方竹赶紧下手打。

但听着沈莹莹那声音,想象着沈莹莹要是当着他的面这样哭,他也受不了。

别说打了,就是让他把心捧出来,他也愿意。


“干你爹!你是不是忘了老娘也在!”

人群中一个中年女人低声愤愤出声,一把揪住刚说话男人的耳朵。

“哎哟!”那男人只觉耳朵一痛,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和媳妇过来一起听热闹的,顿时心拔凉拔凉的,连忙低声求饶:“媳妇饶命!我错了!”

那妇人可不这么放过她,毫不留情地扯着他的耳朵往山坡下拽,边拽边骂:

“待会我下手的时候,你可要跟沈莹莹好好学一下,看能不能也能像小谢放过沈莹莹那样让我放过你!”

那男人被拽的连滚带爬,“媳妇!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两人这个小插曲让人群热闹了一小阵,热闹过后,又是对谢方竹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小谢明明在矿上聪明的很,做事更是果断不拖泥带水,好好的小伙子怎么在沈莹莹这里就不行了呢?

众人都明白,夫妻间吵架,如果在床尾合了的话,这架也就吵不下去了。

以谢方竹和沈莹莹今天这种情况,别说让谢方竹再下手,就是吵架怕都吵不起来。

而且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众人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在沈莹莹和谢方竹手上都吃过瘪的刘桂珍。

她今天没有揍到沈莹莹,再加上被谢方竹怼了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心里窝火的很。

本来谢方竹要是能把沈莹莹痛揍一顿,她心里还能好受些。

结果没想到谢方竹根本玩不过沈莹莹那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被放倒了。

简直气得她肝疼!恨不得冲进去抽沈莹莹两个大巴掌。

但显然是不能的,先不说门从里面被闩住了。

就是门没闩住,光是想想谢方竹刚刚那个表情就害怕,哪敢往里面冲?

但是刘桂珍没有气馁,沈莹莹说的那些鬼话也就只能哄骗到小谢那个傻子,她才不信呢。

就沈莹莹那种人,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她刘桂珍迟早有一天抓住她的把柄!让所有人都瞧瞧沈莹莹是怎么放荡的女人!

……

有些人在某些事情上面特别有天赋,就好比谢方竹。

明明在书里面就是个对女性完全没有欲望的疯批,但今天沈莹莹跟他实际操作下来,简直是刷新了她的眼界。

太强了!

一番二番三番下来,她腰酸背痛,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连连求饶,才从他手下逃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睁眼,就看到一人撑着胳膊盯着她瞧。

那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眉头微皱,眼里带着探究,还有令人发颤的阴霾。

沈莹莹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要发什么疯,才醒来的脑袋被迫飞快转动起来,正要反应。

却见他眼底那抹阴霾突然消失,另一只手顺手将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声音低低的:

“醒了?”

眼前的男人面庞英俊,眼神明亮,仿佛刚刚那抹阴霾是她的幻觉一样。

一时间,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

书里谢方竹可是书里最会演的角色,是一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擅长玩心计的老狐狸。

刚刚的阴霾绝不是错觉,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尽管心底已经吓炸毛,可面上依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点点头,雪白的脸上飘起两抹淡淡的红晕。

随即害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因她的动作,原本盖在她身上薄被滑落大半,露出大片肌肤。

谢方竹呼吸一窒,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立刻崩了。

忙移开视线,借着眼角余光帮她把薄被拉上去些,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他的小动作沈莹莹注意到了,才发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而自己则盖着薄被,她能感觉到薄被下的自己光光的。

估计是她睡着之后,谢方竹不好意思面对没穿衣服的她,更不好意思给她穿衣服,才给她盖上薄被。

想到这,她抬起目光看向谢方竹。

果然,那张俊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

沈莹莹再一次震惊了,没想到谢方竹在这方面纯洁的很。

不过这样子的他可比他那满眼阴霾的样子顺眼多了。

胆子不由大了些,存了捉弄他的性子。

抱着他腰缓缓往上,两只雪白的藕臂从薄被下钻出来,勾住他的脖子,嗓音甜甜软软的,“我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痛,你太粗鲁了,都不知道疼人的……”

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可听不出一丝生气的味道,倒像是在撒娇。

感受到略凉的手臂,谢方竹如临大敌,手忙脚乱地把她的手拉下来塞回薄被里。

面庞一片火热,瓮声道:“我下次注意点……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沈莹莹忍不住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抬起脸,眼里像是盛了一汪泉水,亮晶晶地泛着涟漪。

“好。”她点点头,捂着薄被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状,谢方竹赶忙也坐直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坐着,不看她。

“我的衣服呢?”

“在你左手边。”

她往旁边看了看,只见靠着墙的地方,她原本散乱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

不用想都知道是谢方竹叠的,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么样一种心情叠的。

她拿起最上面的棉布,这个年代还不兴胸罩,一般女性都是用棉布背心或者裹胸棉布。

原主用的是后者,平时都是用束胸棉布紧紧将裹着的曲线隐藏起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沈莹莹没有穿过这种东西,绕绕绕好不容易才穿好。

顿时,原本傲人的曲线顿时缩水不少,再加上裹胸布很紧,很不舒服。

穿好衬衫,又套上裤子,扣扣子的时候,忽然瞥到格子床单上的刺眼的红色。

沈莹莹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原主的记忆是没错的,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

想到这个,沈莹莹依然难掩心中惊讶。

从作者书中的描写来看,沈莹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没被前未婚夫退婚时,就经常跟前未婚夫钻小树林。

嫁给谢方竹后,更是骑驴找马,背着谢方竹四处攀高枝。

像这样的女人,正常人都不觉得她会是干净的。

可继承原主的记忆后,沈莹莹才发现事情也不完全是这样。


钻小树林是真,骑驴找马也是真,但在那方面,原主却很传统,始终坚守最后一步。

她之所以能答应父母嫁给谢方竹,也不是因为自己名声差了嫁不到好人家,而是她的前未婚夫和谢方竹一个煤矿。

自从前未婚夫参加工作后,就没再回过村子,为了能再见他一面,她才答应父母嫁给谢方竹。

到了矿区,前未婚夫无奈地告诉她,退婚是家里的意思,家里不让他找一个农村姑娘,以死相逼让他娶了有矿区户口的姑娘。

听到这个回答,一直以为是未婚夫背叛的原主也恨不起来了。

她太爱未婚夫了,为了让他永远忘不掉自己,她愿意把看得最重要的清白身子给他,然后静下心跟她看不起的谢方竹好好过日子。

但前未婚夫拒绝了她,他说不能对不起媳妇。

原主崩溃了,他不能对不起媳妇,就能对不起已经这样卑微的她吗?

她无法接受,直接黑化。

发誓一定要找个比前未婚夫更厉害的男人,让前未婚夫好好看看,她虽然是个农村姑娘,但也有比他更厉害的愿意要她、娶她。

那个时候前未婚夫已经成为了矿区的通讯干事。

而成分不好,还在井下工作且只是个副班长的谢方竹,显然不符合“更厉害”的条件。

于是,她的目光放到了矿区的领导层上,企图攀上一个高枝。

但那些领导都是人精,未婚的看不上她,已婚的更不会为了她这个已婚农村姑娘放弃稳定的婚姻,对她都只抱着玩玩的态度。

原主也沉得住气,只要不跟她扯结婚证,她就不让碰。

但时间长了,眼看前未婚夫都有了孩子,多少有点急了。

也是这样,当看到自称“厂长”的外地人不仅愿意娶她,还说会给她安排工作,她的脑袋立刻被冲昏了,二话不说跟着跑了。

对此,沈莹莹既庆幸又无语,庆幸原主有底线,又无语原主那不寻常的脑回路了。

但凡原主能聪明点,她也用不着从21 世纪跑来背锅。

瞥了眼背对着坐在床边的谢方竹,眉毛顿时皱成了麻花。

更不用腆着脸对着大反派又哄又骗!

也许是沈莹莹的眼神太“热烈”,谢方竹感应到了,下意识回头看她,正巧与她满是埋怨的目光对上。

没想到谢方竹会突然回头,沈莹莹心下一惊。

但她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飞速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快速挪到他跟前。

“说起来,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谢方竹垂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女人美丽的脸上有愤怒也有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算账?”

“嗯!”沈莹莹重重点了下头,“我跟你说我是清白的,可你不相信,现在我证明给你看了,你打算怎么办?”

谢方竹瞥了眼那抹刺眼的红,似是回想到什么,思绪断了,面庞一阵火热。

其实在决定要她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被骗的觉悟。

从小到大欺负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愿意这样对他的,她是第一个。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喜欢这种感觉,就算是装的,只要她一直能以这种态度装下去,又有什么所谓呢?

可是没想到她的话是真的。

一时间,他之前对沈莹莹自认为的了解全部崩塌。

甚至再度怀疑起来,难道她之前的刻薄、凶神恶煞真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仔细回想下,曾经他虽然对她百依百顺,但在她痛骂、怒斥的时候,他都是一声不吭的。

面对一个激不起任何水花,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的人,好像确实容易更生气?

他被自己说服了,声音有些哑哑的:“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以为你跟人跑了,我很生气。”

闻言,佯装生气的沈莹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很生气?

你就装吧。

她可是看过书的人,谢方竹当时的心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说夸张点,高兴地恨不得在原地跳一曲扭秧舞都不为过。

沈莹莹心中的吐槽已经刷屏,但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反而皱着眉头,仿佛听到他这话很不高兴一般。

“说到这个,我就更生气了!别人不相信我就算了,你是我男人,都不相信我,我真的好委屈好伤心!”

像是被戳到了伤心处,眼眶不由又红了。

“不仅如此,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亲你,你还骂我无耻,现在想想我的心都好难过,好委屈!我嫁给你,是想让你疼的,不是让你这样对待的。”

听到这倒打一耙的话,谢方竹不由有些头疼,他还不够“疼”她吗?

整个矿区他不认为有哪个男人能像他那样“疼”媳妇的,在她面前,他都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了。

虽然是装的,但事情都是做了的。

要说委屈,该委屈的是他吧?

但瞥了眼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到嘴的话硬是咽了下去。

甚至还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当时也是被你吓到了。”

“我才不信你!”

沈莹莹抿抿唇,像是更生气了一般,赌气似地转过去身背对他。

“我看你就是嫌我无耻,嫌我脏!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和你过了。我也跟你说过的,如果我是清白的话,咱们就离婚,这话你还记得吗?”

沈莹莹等了会,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回答,知道试探失败了,赶紧转身。

果然,入眼便是谢方竹布满阴翳的脸,淡色的眼眸里暗云翻滚,一看就很危险的样。

谢方竹觉得自己还算好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她曲曲绕绕那么多,就为了说出离婚吗?

果然是装的吗?

才装了这么一下,就装不下去了吗?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死死盯着她的脸,声音也沉下来,“你答应过我什么?”

眼看要爆发,沈莹莹变脸的速度飞快,眼泪说来就来,一下就涌出眼眶,抡起拳头恨恨地锤了锤他的胸膛,眼圈红红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人家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我要是真的和你离婚,怎么会答应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纤细白嫩的藕臂攀上他的脖子,眼泪汪汪的,满脸委屈。

“……人家只是想要你安慰下,没想到安慰没有,倒看到你一张臭脸,真让人心里不舒坦,你都不懂我!我跟你讲,下次我要是生气了……”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软言软语道:

“你就应该抱着我,对我说:媳妇,我错了,是我的不对,我哪里会嫌弃你?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爱你还来不及……”

谢方竹:“……”

这弯转的太大,让他猝不及防。


再看那眼泪汪汪的样,顿时,心头不争气一软,被她当猴耍的不悦顿时消失大半。

顺势将她脸上的泪痕擦了,语气有些无奈,“好。”

“那你还不来?”沈莹莹瞪了他一眼,作出一副生气模样道:“你这人这么不上道呀?”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催促道:“快点呀!”

谢方竹:“……”

他皱了皱眉头,一看那柳眉倒竖的模样,心道这人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有点还是没变。

那就是蹬鼻子上脸,给点颜料就能开染坊。

但是……他还是妥协了,实在没法拒绝那又凶又充满期待的小表情,大手一捞,揽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扶着她的后脑勺,面庞有些红,略沙哑的声音轻轻的:

“媳妇,我错了……是我的不对,我哪会嫌弃你?你就是我……我的心肝宝贝,咳……我爱你还来不及。”

沈莹莹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乖乖听话。

一时间竟有些庆幸自己遇到的是现在的谢方竹,虽然可恶,但是好忽悠。

要是穿到几年后,他彻底成长起来,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看你这么诚心,我就原谅你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抬起脸飞快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又眼巴巴地瞧着他,“谢方竹,我有点饿了,今天中午都没有吃东西呢。”

谢方竹一怔,他还没习惯她突如其来的偷袭。

尽管只是下巴,也能让他的心不由自主乱起来。

“咳。”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我去食堂买饭,你想吃什么?”

沈莹莹回想了下原主的记忆,原主虽然每天呆在家里,但平时都是不做饭的,和谢方竹一样,拿着粮票在矿区食堂吃。

她说了两个食堂常有,她也比较喜欢吃的菜式。

谢方竹应了,撩开蚊帐,起身往门口走去,才走两步,他忽然停住脚步。

“沈莹莹,你以后不要搞突然袭击。”

沈莹莹从蚊帐里探出头来,歪着脑袋看他,“你不喜欢?”

谢方竹皱了皱眉头,似在认真考虑。

半晌,又妥协了,他说:“随便你吧。”

“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沈莹莹嘻嘻笑,撩开蚊帐,坐在床边穿起来鞋来。

谢方竹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脚上,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

“我要去食堂了,沈莹莹,你不许跑,你要是……”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匆匆跑来,下一刻,一只柔嫩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谢方竹往下撇去,只见沈莹莹一脸不开心地看着他,再往下,她的鞋子才穿好一只,另一只脚光着,看起来很是狼狈。

“我沈莹莹说话算话的,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跑?!你以后不许再对我说这种话了!”

听着就让人脚怪疼的。

谢方竹走了之后,沈莹莹在房子里面转了起来。

小木屋有两间房,一大一小,都是谢方竹自己建的。

因为原主不是矿区户口,就他一个人没法申请矿区家属房,只能和其他非双职工的夫妻一样,在家属区后面的山坡上选了块地,建了这么一个木房子。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只建了一间,但后面原主过来后,看到这个木房子,顿时大发雷霆。

她原本以为嫁过来就可以住平房,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小房子,闹了好几天。

最后谢方竹没办法,只能又加盖间小房子。

小房子建好后,原主直接把他赶到了小房子去住,她住那间大的。

沈莹莹现在所在房间就是谢方竹住的小房间。

房子不大,东西也不多,就一张床,还有个柜子,但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打开柜子一看,偌大的柜子就几件衣服,可也叠的整整齐齐。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刚刚她醒来后,她被叠得整齐的衣服,不由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那么些强迫症。

逛完他的小房间,沈莹莹走出门,走向旁边的大房间,那是原主住的地方。

门落了锁,不过还好原主跑路的时候,钥匙是带着的。

沈莹莹在口袋里摸了摸,就找到了钥匙。

与谢方竹那干净整洁的小房子不同,原主的房间大了不少,东西也塞的满满当当的。

沈莹莹不喜欢打扫,原主和她一样。

但沈莹莹所在的时代有扫地机,而且沈莹莹还有钱,请了家政阿姨,所以家里面的卫生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些原主都没有,所以房间的状况非常糟糕。

不仅塞的满满的,整个房间更是乱七八糟的。

沈莹莹走进去,都感觉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看到这样的房间,她第一时间就想往回走,可目光落到左边墙边上挂着的镜子,又停下脚步,跨过脚下障碍物取下镜子。

当看到镜子里的人,她不由自主睁大了眼。

镜中人长着一张俏丽的瓜子脸,皮肤雪白,浓密睫毛下的眼仁漆黑,唇不点而红,十足的大美人。

但这不是让她惊讶的点,因为原主好看早在看书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在村里时是村花,嫁给谢方竹到了矿上,更是矿花。

她惊讶的是,镜子里的人竟跟她有八九像,如果再做个头发,再瘦那么些,都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顿时,她不由怀疑起谢方竹的眼神。

上午她对他又哭又哄,他竟还想要打断她的腿,对着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他怎么下得了手?!

对着镜子观赏半天,她才放下镜子,准备带着镜子离开这个房间,却听到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女声:“莹莹,你在吗?”

沈莹莹往门外看去,只见门口一个身子探了进来,是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看到她,沈莹莹脑海里原主的记忆立即调动起来。

这人叫做吴晓霞,是原主在矿里唯一的好友,在所有人都说谢方竹好的时候,只有吴晓霞会帮着骂,是当之无愧的好闺蜜。

但沈莹莹看过小说,知道吴晓霞一直喜欢谢方竹,她表面上和原主是好闺蜜,但私下却不是,最大的心愿就是原主和谢方竹离婚。

原主之所以能认识自称“厂长”的外地人,也和吴晓霞脱不了干系。

吴晓霞知道原主非常想找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而她则想让原主腾出谢方竹媳妇这个位置。

所以,尽管知道那个自称“厂长”的人可能是个骗子,她还是想法子让原主认识了那个男人。

又时不时在旁边作似无意提点两句。

本来原主脑袋就不怎么聪明,闺蜜再说两句,顿时深信不疑了。

如果没出跟“厂长”私奔那事,沈莹莹不会对她有意见,也许还有可能助她一臂之力挖墙脚。

毕竟她也迫不及待想要谢方竹这个疯批盘赶紧被人接走。

可是吴晓霞却故意撺掇原主和那个外地人认识。

害得她这个背锅侠差点失去双腿,这让她实在给不起什么好脸色!

想到这,她朝门口走去。


吴晓霞有些忐忑地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今天下班交接的时候,她就听人说了沈莹莹的事。

说沈莹莹跟人跑了,结果被谢方竹逮住了。

本来以为谢方竹会暴打沈莹莹一顿。但没想到沈莹莹手段高的很,谢方竹根本玩不过她,最后连根手指头都没动。

当吴晓霞听到这儿的时候,差点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沈莹莹这行为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绿帽子往谢大哥头上扣。

谢大哥的脾气虽然好,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了?

她不相信交班人说的话,刚下班就急匆匆赶去沈莹莹家,为的就是亲眼验证。

也是如此,当沈莹莹出来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从头看到脚,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当看到沈莹莹的脸依然像平时那么白净,裸露出来的皮肤更连块淤青都没有的时候。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交班人说的是真的吗?

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心里难受的紧,可还是要强撑着笑脸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莹莹,你今天没事吧?我听别人说你被谢大哥扛了回来,生怕你出事,下班连饭都没吃就来看你了。”

沈莹莹挑了挑眉,似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我好得很呀,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事?”

吴晓霞被她这问题问无语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认为谢方竹会放过她吧!

“就是我听别人说,你跟人跑了……我怕谢大哥打你,就……”

“噢,你说这个呀。”沈莹莹打断她,面上浮现了然的神色,“看来你也误会了,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

吴晓霞愣了一下,“误会?”

所有矿区人都知道沈莹莹跟人跑了,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误会?

“是呀。”沈莹莹一脸认真,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我跟那人去买工作,结果谢方竹误会我跟那人跑了,气得他够呛,还好被我哄好了,不然今天很麻烦啊。”

“买工作?!”吴晓霞神情险些没绷住,她不明白沈莹莹怎么有脸说出这么几个字的。

她都好几次看到沈莹莹和男人钻小树林,都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是买工作的关系?

她简直不敢置信:“谢大哥……他信了吗?”

沈莹莹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不然呢?”

那双漂亮的眼里也染上了些得意,“你晓得他的性子的,就是我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给我摘下来,再说了,我本来就没有骗他,他为什么不相信?”

说着,她皱了皱眉,忽然凑近吴晓霞,“难道你不相信?”

这么离谱的事,吴晓霞怎么可能相信?

但看着那近在咫尺宛如宝石般的美丽眼眸,吴晓霞竟觉得一股无形压力袭来,叫她不由自主挪开了眼。

明明今天的沈莹莹神情柔和的不行,眉宇间也没有平时令人不舒服的怨气,可她却莫名感觉不舒服。

“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肯定也相信啊……”吴晓霞嗫嚅道,“我、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沈莹莹打断她的话:“说起来,我还是因为你才认识那个吴厂长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相信他可以给我安排工作。”

突然间扯到“吴厂长”,吴晓霞猛地抬起眼,再度看向沈莹莹。

沈莹莹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好似已经将她的心思全部看透。

“晓霞,你是不是故意的呀?其实你喜欢谢方竹,所以陷害我,让别人误会我是私奔,故意搅坏我们夫妻间的感情。听说你前两天还拒绝了你妈给说的对象,再加上我今天出的事,我可真怀疑你是不是想取代我。”

沈莹莹的声音轻轻的,却像是刺骨的寒风,吴晓霞又惊又恐,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她非常喜欢谢方竹,但这帽子她可不敢接!这要传出去了,她一个大闺女还怎么做人?

“怎么可能,莹莹,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哎呀,晓霞,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沈莹莹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啦,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嘛!”

吴晓霞心里又惊又疑,在沈莹莹脸上来回看了又看。

见沈莹莹笑得一脸没心没肺,仿佛刚刚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她才稍稍松了口气,说:“莹莹,下回你可不要再开那么大的玩笑了,真的吓死我了。”

“你真是,一个玩笑都开不起。”沈莹莹抬手在她脖子上摸了下,摸到一手冷汗,垂眸看了眼,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这么多汗,瞧你紧张的。”

吴晓霞惊魂未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话微妙的很。

但看沈莹莹又看不出什么异样,一双眼漆黑如墨,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又纯粹,完全看不到心机。

她的心这才放下了些,垂下眼心道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以沈莹莹那么笨,怎么可能猜得到?

不想这心才落地不过一瞬,她就听到沈莹莹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懒懒的:“不过就算你喜欢,也没有什么用啦。”

吴晓霞猛地睁大眼,再次抬起眼。

沈莹莹的神情跟她的声音一样懒懒的,但眼眸里早就没了刚才的纯粹干净。

而是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看蝼蚁一般,说出的话更是恶毒如蛇蝎:

“他眼光高的很,看不上你的。”

“你看你经常过来,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恨不得在他面前开屏求爱,可他有多看过你一眼吗?”

“你以为这是他木讷,是他不近女色?想太多,单纯就是你不好看,看不上你而已。”

吴晓霞完全没有料到沈莹莹会突然恶语相向,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莹莹,一时间,整个人都懵掉了。

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宛如刀子,一刀一刀剜在吴晓霞的心口,疼得吴晓霞几乎要吐血。

其实吴晓霞在谢方竹结婚之前就喜欢上了他。

为此她特意找了很多借口来跟他产生交集,频繁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如果换作其他男孩子,肯定早就主动展开追求。

可谢方竹就跟开不了窍似的,虽然找他帮忙不会拒绝,但不会多和她说一句没意义的话,仿佛根本对她没意思。

她只当谢方竹是含蓄,是腼腆,可却也忍不住怀疑。


沈莹莹今天的这番话,就像是拿针戳破了她心底那层最敏感的纸,把真相毫无遮掩地展示到她面前。

她无法接受,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没有当场发狂,她盯着沈莹莹,死死咬着后槽牙,拼命克制着摊牌的冲动。

“莹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的男人?我知道我没你好看,可你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把我当什么了……”

吴晓霞不想摊牌,沈莹莹可没有兴趣跟她再继续玩下去了。

她勾了勾唇,略略俯身,凑到吴晓霞耳畔轻声道:“连朋友的丈夫都要抢,当然把你当畜牲了。别装了,吴晓霞,我早就看透你了。”

吴晓霞这才明白从一开始沈莹莹就在耍她,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吴晓霞气得肾上激素飙升,再也装不下去了,嚎着就要去抓沈莹莹。

“沈莹莹,你这贱人!”

沈莹莹之前和妹妹一起学过简单的擒拿,虽然对付不了像谢方竹那种身高力量悬殊的,但对吴晓霞这种小个子没有任何基础的女生,完全够用。

不过一下,吴晓霞手腕吃痛,双手便被锁在了身后。

沈莹莹站在吴晓霞身后,锁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又将下巴搁在她肩窝,娇娇地笑着:“哎哟,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你的真话给开出来了,晓霞,你真让我伤心啊!”

两人贴的很近,远远看去,倒像是好闺蜜间在说悄悄话一般。

吴晓霞脸憋得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球像是要冲出眼眶,“沈莹莹,你别装了!你恶心死我了!”

她满脸恨意,恨不得将身后的沈莹莹碎尸万段,但沈莹莹死死锁着她的手腕,她连挣扎都没法挣扎。

她的牙都快要咬碎了,不能动手就只能动嘴,,恨恨骂道:“沈莹莹,你个烂裤裆!你得意个什么劲?!还买工作?!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我会把你的事全部告诉谢大哥,我要告诉谢大哥那人就是你的奸夫,你们钻过小树林,你们睡过,沈莹莹!你就是只水性杨花的骚狐狸,你配不上谢大哥!你完了!”

仿佛听到好笑的事,沈莹莹嗤笑一声,“配不上又怎样?你的谢大哥还不是乖乖地任我搓圆捏扁?”

那语气傲地不行,吴晓霞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气得她快要吐血,可沈莹莹并没有停下给她喘息的机会,而是直接给了她致命一击:

“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今天,和你的谢大哥睡了呢。”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下把吴晓霞劈了个里嫩外焦。

看到吴晓霞瞬间变白的面容,沈莹莹的心情大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要说就去和你的谢大哥说嘛,看看是我的枕边风吹的厉害,还是你那情真意切的提醒厉害。”

吴晓霞耳朵嗡嗡地,已经听不到沈莹莹后面的话了。

沈莹莹一直将她当作最好的姐妹,什么私密的事情都会跟她分享,从来没有和跟谢方竹睡觉这事也不例外。

这也是让吴晓霞对谢方竹一直有信心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她娘曾经告诉过她。

夫妻间维系感情的,除了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睡觉。

一个男人如果能忍得住不碰媳妇,说明那男人不爱了,两人组建的家庭迟早得散。

而谢方竹从来没有碰过沈莹莹,说明谢方竹根本不喜欢沈莹莹,他和沈莹莹迟早会分开

可今天却……

这对吴晓霞来说,属实是个大杀招。

霎时,她就像只斗败的公鸡,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心疼快要裂开,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嘴硬道:

“就睡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谢大哥是那种肤浅好色的人吗?你以为这样就能……”

“不好意思。”沈莹莹嗤笑着打断她的话:“他还真是。”

吴晓霞死不承认,“不可能!”

看到她这副样子,沈莹莹心情大好,慢悠悠道:“我都说了他不看你,只是单纯看不上你,又不代表他是柳下惠,你是没有看到他在我面前那模样……啧啧啧……”

最后那三个意味深长的“啧”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吴晓霞气的脸都紫了,剧烈挣扎起来,尖叫道:“沈莹莹,我跟你拼了!”

话才落下,吴晓霞腰上就传来剧痛,原来是沈莹莹腾出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力道不小,疼得她眼泪都涌了出来。

吴晓霞正要趁这个空子挣脱,沈莹莹便又将她的双手锁的严严实实,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同时,带着轻蔑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厉害就来嘛,看谁玩得过谁嘛。”

吴晓霞简直要疯了,跟疯了似地疯狂扭动,“沈莹莹,你不是人!你无耻!”

听到无耻两个字,沈莹莹想起谢方竹也对她说过这两个字。

只是那个时候对着谢方竹弱小的她得装,但现在在吴晓霞面前,哪还用得装?

她认真地点点头,非常赞同地承认:“啊,我是挺无耻的,不过和你相比嘛,还差那么点呢。”

吴晓霞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这个时候嘴笨的很,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最后只得气急败坏骂了句:“我艹(一种植物)你妈!”

这完全对沈莹莹造成不了伤害,她往后面瞥了眼,毫不在意道:“你要真有那玩意,就去呗,我顺便围观看看你是怎么弄的。”

顿了顿,又道:“哎哟,你的谢大哥回来了,晓霞,你是继续装呢?还是在你谢大哥跟前去弄我妈呢?”

吴晓霞一惊,挣扎着往后看去,果然,一个推着单车的颀长身影出现在山坡上。

霎时,她周身愤怒的气势焉了下去,她决不能在谢大哥面前露出凶恶的模样,这样就上了沈莹莹的套了。

她要做出一副被沈莹莹欺负了的模样,让谢大哥对她生出怜爱,这样谢大哥才能耐心听她说,让谢大哥不再被沈莹莹欺骗!

想到这,她迅速调整好状态,低垂着肩膀,眼巴巴看着那个朝这边走过来的人,她就不信聪明的谢大哥连一点是非都分不出来。

见她这副模样,沈莹莹明白吴晓霞一时半会不会再失控了,放心地松开了锁着她的手。

接着扭过身欢快的冲山坡下跑去,娇气地喊道:

“谢方竹,你回来啦——”

正装的起劲的吴晓霞:“???”

她震惊地转过身,只见刚刚还死死压制她手腕的沈莹莹,此刻就像一只小鹿,欢快地朝推着自行车的谢方竹跑去。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莹莹,沈莹莹不是讨厌谢方竹讨厌的要死吗?为什么会对谢方竹这样的态度?

今天的沈莹莹太奇怪了!

顿时,危机感从四面八方而来,生怕沈莹莹再做出惊人的壮举,顾不上许多,她也赶紧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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