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芙蓉石琉璃香炉,色如粉霞,淡淡晕染,无光也亮,清透莹润,做工精巧,引得鹃儿鹊儿连连惊叹不止。
子鸢忍不住伸手,细细抚摸。
滑润透凉,犹如冰丝,爱不释手。
“娘,爹送的是什么?”
杜应月拆了信,眸中闪过惊艳:“川儿这瘦金体写的是愈发不错了。”
她扫完信中内容,说道:“书都是抄家来的。这憨货知道自己的小心肝最爱书,把书给了子川,让他誊抄下来,再把真品作为赃款上交给皇上。有了川儿,你爹这懒货都不自己动笔写信了。”
虞子鸢扒着母亲的手巴望着,却只见一封书信。
她又气又恼。
既恼凌子川夺了父母的关怀,又气虞长生,而今有了写手,也不多寄给她一封。
但必须要承认的是,短短数日,凌子川这字练得着实好。
她这兄长,好似转了性子?
虞子鸢有些不确定。
她心里还在意着凌子川将她卖给山匪一事,但想着他近来束身自修,执礼甚恭,表面的兄妹样子还是要维系的。
只待杜应月一走,她提起笔洋洋洒洒写满了三张信纸给虞长生。
都是些女儿家的私话,譬如鹊儿手巧,在烟霞居种满了各色花卉,只是临近冬日又都败了。
再譬如,杜二小姐倍思夫,常常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对着远处发呆。
还譬如卫烁表哥,给她送了生辰礼,是个漂亮的粉彩春樱瓷杯。
子鸢画技高超,细细勾勒出粉彩春樱瓷杯的轮廓。
又另拿一张纸写道:
阿兄,鸢思汝。江陵暴乱,今已平否?小寒料峭,伏惟珍摄,寒暖加餐,切莫疏虞。府中上下咸安,诸事顺遂,万勿挂心。礼已收,粉嫩别致,鸢甚喜,等兄归家。
江陵城内,官府中。
凌子川展开信纸,将寥寥数笔读了又读。
“鸢思汝”
“鸢甚喜”
“等兄归家”
该是怀着如何心思的给他写来的呢?
大抵是杜二小姐要求的,
纵然只是为了装装样子,字字句句尽是牵挂。
兴许,也是思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