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气息强制注入!污染核心侵蚀速度被强行中断!目标进入深度压制/休眠状态!警告!此状态极不稳定,外力刺激或能量耗尽后将瞬间崩溃!
成了!但也仅仅是饮鸩止渴!
程铁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船底,呼吸变得极其微弱,但至少不再抽搐嘶吼。他体表的异变暂时被压制,但青灰色的皮肤和遍布的角质层依旧触目惊心,如同一个沉睡的石像鬼。
苏玉竹做完这一切,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倒在陈玄怀里,猫耳无力地垂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强行催动精神共鸣和渡入本命精气,对她本就重伤虚弱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反噬。
“玉竹!”陈玄紧紧抱住她冰冷颤抖的身体,心如刀绞。他看着船底陷入沉睡但危机四伏的程铁心,再看向怀中气息微弱的苏玉竹,最后死死攥住那个彻底黯淡、裂痕似乎又加深了一分的紫纹桶…一股巨大的悲怆和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小船已经漂到了渡口边缘,速度慢了下来。
“嘿!河里漂来个破船!”
“快看!船上有人!”
“咦?那个大个子…怎么是青灰色的?像石头人?”
“还有个猫耳朵的女人?长得真标致!”
“那个抱桶的男的,穿得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
渡口上聚集的叛军和看热闹的流民发现了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几个手持长矛、穿着杂色皮甲的叛军喽啰吆喝着围了上来,用长矛抵住船帮,将小船逼停。
“干什么的?!从哪来的?!”一个歪戴着皮帽、斜挎着腰刀的小头目模样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岸边,居高临下地喝问,眼神在昏迷的苏玉竹身上扫来扫去,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
陈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和悲痛。他必须活下去!为了程铁心,为了苏玉竹,也为了江南那些等着他去救的百姓!他抬起头,脸上刻意挤出惊恐和卑微的神色,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模仿着流民的口吻:
“军…军爷饶命!俺们…俺们是从北边逃难来的…老家遭了瘟病,人畜都死绝了!俺大哥在路上也染了怪病,浑身发青…俺妹子也病倒了…求军爷行行好,给口水喝,让俺们上岸找个地方歇歇脚吧…”他一边说,一边将那个毫不起眼的紫纹泡面桶(桶口朝下)紧紧抱在怀里,用破烂的衣襟遮住桶身上的裂痕和紫色纹路,只露出一个脏兮兮的桶底,看起来就像一个难民舍不得丢弃的破烂饭盆。
“怪病?”小头目狐疑地看着船底如同石雕般青灰色、毫无生气的程铁心,又看了看陈玄怀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但难掩清丽姿色的苏玉竹(尤其是那对猫耳),眼中淫邪的光芒更盛。他显然把程铁心的“石像”状态当成了某种瘟疫死状,反而对苏玉竹更感兴趣了。
“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府的探子?带着个死人晦气!”小头目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把船拖上来!男的搜身!东西都充公!这猫耳朵的小娘子和那个‘死人’留下!等赵将军回来发落!”他口中的赵将军,显然就是叛军首领赵元朗!
几个喽啰立刻就要跳上船来拉扯!
陈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搜身?紫纹桶绝不能暴露!苏玉竹也绝不能留下!
“军爷!军爷开恩啊!”陈玄扑通一声跪在船里,抱着紫纹桶(依旧桶口朝下),哭嚎得更加凄惨,“俺们就这点家当,一个破桶…俺妹子病得厉害,离不得人照顾…求您行行好…”他一边哭求,一边悄悄将手伸进怀里,摸到了之前那个荆棘之眼追兵用来追踪他们的金属机械鸟(之前被程铁心打落,他捡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打算用这玩意儿制造混乱!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是最后的手段了!
就在陈玄的手指即将按下机械鸟腹部某个凸起按钮的瞬间——
“嗡…!”
头顶高空,一直如影随形、无声盘旋的那只荆棘之眼的机械鸟,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下方渡口大量聚集的生命能量?苏玉竹虚弱但特殊的气息?),突然发出一阵极其尖锐、频率极高的嗡鸣声!这声音如同无形的钢针,刺入所有人的耳膜!
渡口上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不少人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什么东西?!”
“在天上!是只怪鸟!”
叛军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那机械鸟在发出尖啸后,如同完成了某种使命,猛地一个俯冲,如同离弦之箭,目标直指——陈玄怀中那个桶口朝下的紫纹泡面桶!它似乎认定了那桶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