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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小说

橘灿星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媱纾萧叙澜   更新:2025-06-16 0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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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现代都市小说《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小说》,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小说》精彩片段


翌日。

萧叙澜昨日醉酒,今日起来时头痛欲裂。

进来服侍他更衣的宫婢已不是媱纾。

他看着面前伺候的得体冷静的忻卉问:“昨日伺候朕宽衣的那个宫婢呢?”

忻卉佯装想了想才问:“陛下说的是媱纾?”

萧叙澜哪里知道叫什么,昨日她根本没说自己叫什么。

他懒得开口问,随意点了下头。

“昨日本来该是奴婢过来伺候的,刚好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便临时让媱纾过来的。皇后娘娘怕媱纾粗手笨脚就没让她今日再过来。”

萧叙澜昨日宿在偏殿,便是因为皇后身子不适。

他听完后没言语。

身上的朝服已经换好,玄色冕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案,金丝封边,漆发束起,头上戴着一顶十二琉冠冕。

冠冕下是一张线条锋利的脸,轮廓染着疏离,冷狭的眸子里是睥睨一切的漫不经心。

他迈着步子出了栖凤宫,去了太极殿上朝。

-

忻卉则是回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这会儿已经梳洗完毕,只等着各宫妃嫔前来请安。

忻卉将屋里的宫婢们打发了下去,悄声对皇后说:“娘娘,媱纾想来是胆子太小了,陛下昨夜没有临幸她,可奴婢刚刚去伺候陛下更衣时,他打听了一句媱纾。”

皇后唇角扬起:“媱纾的那张脸确实足以让陛下动心,就看她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忻卉有些没把握:“奴婢瞧着她胆子太小,怕是瞧见陛下就吓得说不出来话。”

“你懂什么?”皇后斜她一眼,“陛下心里就喜欢这种。”

别人不了解萧叙澜,她还不了解?

她十六岁便做了他的太子妃。

瑾昭容不就是仗着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惹得萧叙澜流连忘返。

门外传来栖凤宫首领太监的声音:“娘娘,各宫的后妃们都来齐了。”

忻卉应下:“知道了,娘娘这就过去。”

皇后挑挑眉:“去将媱纾叫到前殿伺候。”

“是。”

-

前殿。

后妃们都已经到了。

皇后端坐在凤鸾椅上,媱纾站在她的侧后方。

殿内的女人们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是暗流涌动。

淑妃一向看不上瑾昭容,瞧见她一大早就昏昏欲睡的状态,更是不喜。

她目光犀利:“瑾昭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困倦?昨日十五,陛下歇在皇后娘娘宫中了啊。”

瑾昭容不怒反笑:“妹妹这身子如今越发觉得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她应当是有了身孕。

皇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加深:“你伺候陛下这么久了,说不准是有了皇嗣,一会儿本宫让太医去你宫中为你请脉。”

可是其他嫔妃们却笑不出来,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尤其是淑妃,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她就多余说这一句。

瑾昭容微微颔首谢道:“多谢皇后娘娘。”

她早就找太医看过了,是有了身孕。

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堵住淑妃的嘴,刚好刺一刺其他嫔妃。

皇后又继续道:“瑾昭容近日承宠多,本宫新得了一株百年山参,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吧。”

她说完后,看向了身侧的媱纾,命令道:“媱纾,一会儿替本宫将山参送去瑾昭容宫中。”

媱纾赶紧应下:“奴婢遵命。”

瑾昭容听完皇后的话,目光一转,注意到了她身边跟着的媱纾。

皇后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脸生的宫婢?

她虽然低垂着头,却不难看出姣好的面容。

皇后将如此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自己身边,安的是什么心思?

瑾昭容打趣似得开口:“皇后娘娘,您身边何时多了个如今漂亮的宫婢?”

媱纾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赶紧将头压得更低了些。

她心里明白皇后的坏心思。

皇后是要趁着她还没有被萧叙澜临幸前,就要让她成为所有人眼中钉。

日后若是媱纾真爬上了龙床,这些妃嫔们必然会处处针对她。

她只能乖乖做皇后的人。

让皇后成为她唯一的庇护。

可惜,她从不将任何人作为自己的庇护。

哪怕是拥有江山的皇帝。

自己的庇护只能是自己,唯有自己才能护住自己。

皇后微微侧目瞥她一眼,神情端庄:“昨日去花房时,本宫觉得她顺眼,便把她调了过来。”

瑾昭容笑里藏刀:“娘娘眼光真好啊,这小宫婢模样生的就是漂亮。”

皇后笑笑,没答话。

经瑾昭容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媱纾的身上。

皇后将这么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身边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过就是想送给陛下一个自己的人。

皇后并不否认这一点。

后妃们本就需要相互制衡,若是一人独宠,后宫便会乱了套。

她的皇后之位也坐不稳。

一群女人们又闲扯了几句后,皇后便让人散了去。

媱纾则是拿上山参,跟着瑾昭容一同出了栖凤宫。

-

看着她们出了栖凤宫的大门,皇后问身边的忻卉:“都安排好了?”

忻卉点点头:“娘娘放心。”

-

媱纾慢吞吞跟在瑾昭容宫婢的身后,不贸然张扬。

只可惜,瑾昭容如今已将她视为了眼中的沙子。

虽然她如今还未被萧叙澜看上,可若是皇后刻意安排,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可否认,媱纾这张脸,让她有了几分的危机感。

她的贴身宫女竹桃这才追上她的脚步,小声贴在她耳边说:“昭容,奴婢刚跟栖凤宫的宫婢们打听了,昨晚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陛下虽留宿栖凤宫,却是在偏殿歇息的。昨晚是……媱纾伺候的。”

瑾昭容脸色骤变,低声也压不住怒火:“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可是陛下没有宠幸她。但应当是记下了她,今日还跟忻卉打听她去哪了。”

她脸上的怒火更甚,如今她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再等她生产,萧叙澜的心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本想送自己的庶妹进宫固宠,却没想到皇后竟先了她一步。

媱纾,留不得。


自打有了上次萧叙澜突然吻她的事情,她对萧叙澜的态度便疏离了许多。

进来伺候的时候,他刚要“动手动脚”,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躲远了。

如今磨墨也是,要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萧叙澜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

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他敛了神色,语焉不详:“戒备心这么重,朕将你调到枢密院罢了。”

媱纾顺着他的话茬说:“奴婢倒是真想去试试,就是不知陛下是不是在诓骗奴婢。”

她如今逮到一星半点儿能不在璟煦宫的机会,便会顺杆往上爬,期望着能爬出去。

萧叙澜揶揄道:“你趁早死了出璟煦宫的心。”

媱纾没再说话。

他眉峰一蹙:“过来磨,你拿这么远朕如何书写?”

她看着也磨得差不多了,便将砚台放在了书案上,“陛下,奴婢瞧着已经磨得差不多了,就先退下了。”

她多一会儿也不愿多待。

像是将萧叙澜当做了色令智昏的昏君。

多待一会,她便如同那送入饿狼口中的兔子一样。

只是媱纾还没走出去,萧叙澜便抓住了她的腕子,将她往后一拉,她踉跄着坐到了他的腿上。

媱纾吓得本能的就要站起身,可却被他牢牢的按在了腿上。

她半掩在碎发下的雪白耳根不受控制的又羞红了,只能又恢复了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陛下,您又要做什么?”

与自己不讨厌,还有些喜欢的女子亲近这事,有了第一次便想有第二次。

自从上次强吻了她后,萧叙澜这几日一直在克制着心里的邪念。

可他不得不承认,仅仅只是那一次,他便食髓知味了。

这几日见她在自己面前晃悠,却又故意躲得远远地,反倒是更让他心如猫挠。

恨不得将她圈在怀里,亦或者是压在床榻上与她一起食髓知味。

萧叙澜只是心里不平衡。

他如今如同上瘾了一般,她却当做是种恐惧。

媱纾的声音里带了些细碎的呜咽:“陛下,您放开奴婢吧……”

媱纾在他怀中挣扎的力气很大,满心满脸的不情愿,迫切的想从他怀中钻出来。

他将她圈在怀里,将她挣扎的模样和脸上的不情愿都收在眼中。

低低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威胁:“你就这么不愿意被朕碰?”

媱纾非常诚实的点点头。

他冷笑,语气讥讽:“你倒是实诚。”

不让碰?

那他偏要碰,碰到她什么时候乖乖让碰为止。

他环着她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媱纾却一直在挣扎着,企图能挣开他的禁锢。

可耳边却传来他警告的话语:“你若是再乱蹭,朕不一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本来庄肃的长安殿,因他这一句话,忽然变得似乎有丝丝缕缕的暧昧飘荡在殿中,莫名的缱绻。

媱纾确实是不敢动了。

她虽然老老实实的缩在了他怀中,可却浑身紧绷了起来,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无声的叫嚣着反抗。

离得近了,媱纾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也更加浓烈起来,闻的他心里发痒。

萧叙澜这次倒是什么都没对她做,就这么默默地用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去看桌上的奏折。

不时会悄悄侧眸看一看她的神情。

她从一开始的憋屈,抱了一会儿后似乎就变成了心如死灰的般的平静。

过了半晌儿,他才不慌不忙的问她:“想起来么?”


媱纾进入内殿后,殿门便被人轻轻掩上了。
圆形格栅窗前有张紫檀案台,放置着一顶金漆青龙香炉,几缕细烟如轻纱一般缥缈。
醉酒的年轻帝王斜靠在软榻上,捏着眉心的指骨修长凌厉,自宽袖下蜿蜒延伸出的青筋微微凸起。
“陛下,奴婢来服侍您宽衣。”
媱纾将头压得极低,声音不大,暗藏着紧张与害怕。
洋洋盈耳的声音落入萧叙澜的耳中,这声音倒是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半分。
他半撩起眼皮,抬眼看去。
面前的婢女恨不得将头压到地上,只能隐约瞧见半张脸。
他起身张开了双臂。
只是灼热的视线还一直紧锁着她。
媱纾强迫自己忽略他的眼神,低眉垂头的过去服侍他宽衣解带。
先在他身后褪去黑色的龙纹黑袍后,又绕到他身前,伸手去解他腰上的玉带。
萧叙澜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皂角味道。
垂眼打量着她,五官未施粉黛,明眸雪肤,虽没有抬起头来,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
六月的天气炎热,面前的婢女似乎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就连鼻尖都急出了细密的汗珠。
玉带的绳结解开后,媱纾手还没拿稳,下巴忽然被人抬起。
她一惊,手中的玉带也随之掉到地上。
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她下巴被他抬着,不能跪地请罪。
只能哆哆嗦嗦的小声道:“陛下恕罪……”
“朕从前怎么没在皇后宫中见过你?”
萧叙澜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问道。
既然是生面孔,那便是又打着爬龙床想一步登天的心思。
他本就身形高大,烛光下拉长的身影将媱纾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媱纾不敢抬头,“奴婢是今日刚刚调到栖凤宫里的。”"



一旁站着的苏元德脸色猛然僵住。

媱纾看不出来瑾昭容是在故意挑刺?

这时候服个软就算完了,怎么还跟她杠起来了。

他可不敢让萧叙澜看上的人在满月宫受了委屈,他赶忙推了推媱纾:“媱纾,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你是受陛下之命给各宫的娘娘们送珠钗首饰的,不是来跟娘娘争论是非对错的。”

瑾昭容脸上多了一抹鄙夷的嘲笑:“本宫就喜欢媱纾这个嘴硬的性格。”

媱纾直接跪在了地下,“娘娘,奴婢敢作敢当,但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不会承认的,还望娘娘明鉴。”

苏元德见状,急出了一脑袋瓜子的汗,怎么还闹出了这么一茬。

瑾昭容看见媱纾抵死不认的模样,心中满意。

她将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柳眉轻挑:“你们都瞧见了,是她自己跪下的,可不是本宫让她跪的。”

竹桃在一旁顺着她说:“回娘娘,奴婢们都看的仔细着呢。”

“本宫如今怀着龙嗣,媱纾对本宫不敬,本宫觉得肚子里的龙嗣被吓到了,这会儿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媱纾虽跪在她面前,可背脊却没有弯下,像是一朵被雨水肆意拍打,却不曾凋落花瓣的海棠花。

她心里清楚,瑾昭容一定会拿怀孕的事情做文章。

那天宫宴的时候她也看明白了,她虽然怀着身孕,可萧叙澜眼里并没有她。

瑾昭容的恃宠而骄是站不住的。

可苏元德又不知道媱纾的野心,凡事只要是牵扯上龙嗣,那这事便大了。

他立马替媱纾求情:“娘娘,媱纾只是争论了两句话,您好好歇着,等我将她带回璟煦宫后,一定好好教训她。我马上让人去请御医过来。”

“她先是摔了本宫的簪子,又对本宫不敬,这两件事加起来,苏公公的教训怎么够?本宫肚子里受惊的皇嗣也不会愿意。”

苏元德急的团团转,只好劝说起了媱纾:“媱纾,赶紧给娘娘认个错。”

媱纾面不改色:“媱纾没做过的事,绝不认错。”

瑾昭容就知道媱纾的态度一定会这么强硬。

她对着竹桃说:“既然媱纾这么喜欢跪着,那你便带她去本宫的宫门前跪着。她何时认错,就何时让她起来。”

在宫门前跪着,就意味着在妃嫔和宫人来往的宫道上跪着。

这可是极为丢脸的事情。

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用不了一个时辰,这事就会传遍整个皇宫。

“是,娘娘。”竹桃应下,她走到了媱纾的面前:“媱纾姑娘,请吧。”

媱纾什么话都没说,站起身跟着竹桃走了。

瑾昭容看向殿中站着的苏元德,他一脸紧张的看着媱纾被带走的背影。

这才不慌不忙的提醒他:“苏公公,什么话该对陛下说,什么话不该对陛下说,你应该明白吧。”

苏元德回过头,赶紧低头回答:“奴婢知道,娘娘放心。”

今日萧叙澜在长安殿召集大臣商讨汛洲水患的事情,他想说也说不了啊。

-

满月宫门外。

媱纾不卑不亢的跪在宫门外,宫道上不时有太监和宫婢走过,她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瑾昭容这个麻烦,她如今的身份解决不了,却能借着这件事让她稍稍安分一些。

不然,日后她还不一定会带来多少的麻烦事。

苏元德出来的时候,经过了她身边,他啧啧了两声。

摇着头说:“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跟瑾昭容认个错就得了,你非要将事情闹成这样。”

媱纾脸上的表情清冷:“公公不必劝我了。刚刚您在殿内不是也瞧见瑾昭容是在故意针对我了吗?今日我躲了过去,日后她也不会放过我。倒不如我遂她的愿认个罚,兴许她能消消气。”

苏元德又觉得她这话也有道理,他一时无话可说。

只能无奈的说:“你跪到差不多就认个错,别把身子跪坏了。”

“多谢公公。”

-

栖凤宫。

忻卉急匆匆的进了内殿,对着正在摆弄花草的皇后说道:“娘娘,瑾昭容今日又故意针对媱纾,现在罚她在满月宫门前跪着呢。”

“是么?这小宫婢倒是有几分骨气。”

“您要不要出面管这事?”

皇后事不关己的摇头:“该管这事是陛下。瑾昭容如今怀着孕,谁能管得了她?”

忻卉心里没底:“可媱纾一个宫婢,陛下能为了她出面吗?”

皇后微微侧目看她,眼神玩味:“你怎么知道不会?”

-

媱纾一直从晌午跪到了傍晚。

她一直不肯认错。

瑾昭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又趁着怀着孕,萧叙澜不会拿她怎么样。

她必得好好折磨折磨媱纾。

她巴不得媱纾一辈子不认错,最好跪死在宫门前。

-

萧叙澜在长安殿与大臣们议事了整整一天。

傍晚才回到宫殿。

苏元德特意进殿给他奉茶。

想借着奉茶的事情,将媱纾罚跪的事情告诉他。

果然瞧见他端着茶进去,萧叙澜四下看了看,没瞧见媱纾的身影,便问:“媱纾呢?朕不是说让她进内殿伺候?”

苏元德直接跪在了地下:“陛下恕罪。今日奴婢带着媱纾去各宫给各位娘娘送珠钗首饰。到了满月宫后,瑾昭容又提起了那日在御花园媱纾打碎她玉簪的事情。”

“媱纾抵死不认,瑾昭容又说她惊到了龙嗣,罚她在宫门外跪着,跪到认了错才能起来。这会儿……还在跪着呢。”

萧叙澜听完后,黑眸里含着愠色。

他厉声质问苏元德:“你是死人?璟煦宫的人她也配随意处置?当朕死了?”

苏元德就知道,他肯定生气。

他脑袋扣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说。

萧叙澜站起身,“还不滚起来跟朕去满月宫。”

苏元德急急忙忙爬了起来。

还没出殿门,一场暴雨便突然袭来。

六月的天气就是如此,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再眨眼,便乌云密布。

苏元德赶紧拿来一把伞,高举在萧叙澜的头顶,跟着一起去了满月宫。



转日。

媱纾昨日故意将手帕丢在了长安殿。

今日得了空后,便故意先去了一趟御花园后,才去了长安殿。

苏元德见她又来了,还以为她又是替皇后跑腿的。

又想起昨日萧叙澜见到她,并不厌恶。

她还红着脸出了寝殿。

不免心里对这个小宫婢刮目相看了几分。

他赶紧迎上去:“媱纾姑娘,你又替皇后娘娘来找陛下吗?陛下这会儿出去了靶场,没在殿中,要不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肉眼可见的,她听见萧叙澜不在,长舒了一口气。

似乎她不希望萧叙澜在殿中?

她摇摇头说:“苏公公,我不是来找陛下的。我来找您的。”

“何事?”

媱纾有些紧张:“您昨日可在长安殿捡到一张手帕了?”

手帕?

苏元德犹犹豫豫记得殿中的书案上是不是有一张?

萧叙澜的书案平时只有他一人能收拾,他早上去收拾的时候似乎是瞧见了。

可他却否认道:“没见过。”

谁知道那手帕是不是萧叙澜故意留下的。

媱纾有些焦急:“那麻烦苏公公帮我注意些。我昨日就去了御花园和长安殿,我的贴身帕子应当是丢在这两个地方了。我刚去了御花园并没找到。若是宫人捡到还好,若是有侍卫捡到,那就……”

侍卫若是私藏宫婢的帕子,那宫婢的清白也不必要了。

苏元德见她胆小又乖顺,便没怀疑那帕子是她故意留下的。

他笑着点头:“好好,我一定注意着。”

媱纾道了谢后,便没再停留,赶紧回了栖凤宫。

萧叙澜刚从靶场回来,还没走近长安殿,便瞧见了媱纾离开的身影。

这宫婢总算是耐不住了?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他就知道,不过就是以退为进的小把戏。

萧叙澜冷笑着走到殿门前,对着苏元德明知故问:“刚刚谁来了?”

“回陛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媱纾。”

“她来做什么?”

“她的帕子……丢了,想着奴婢帮她留意着是不是昨晚落在长安殿了。”

萧叙澜神色忽然冷厉起来。

苏元德顿时便觉得,六月的炎热,他周身的环境却倏地变得凉飕飕的。

陛下这是要动怒了!

他大气也不敢出,毕恭毕敬的站着,等着挨骂。

萧叙澜黑沉沉的眸子扫过去:“那你瞧见她的帕子了么?”

苏元德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回陛下,奴婢没有见过。”

他这答案也是想撞撞运气。

谁知道他想不想留一个小宫婢的帕子?

萧叙澜脸上阴云密布,却没再作声,气氛压抑的进了殿中。

苏元德却如同劫后余生一般。

-

一直到了下午,都没人敢进去惹他。

第一个往枪口上撞得是瑾昭容。

她如今怀了孕,更是要多往萧叙澜身边凑一凑。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来看看也好。

她身后的竹桃端了一碗莲子羹,与她一同到了大殿门口。

苏元德暗暗为她捏了把冷汗,“娘娘,您来了。”

她容貌姣好,却不似媱纾那般出水芙蓉,她更像一朵盛放的芍药。

瑾昭容扯了下红唇:“本宫来给陛下送碗莲子羹,天气热,正是吃莲子羹的时候。”

苏元德硬着头皮进去通传。

萧叙澜虽然不想见,可她毕竟怀着身孕,他不能不见,便让她进来了。

她进来后,刚要行礼便被萧叙澜打断:“你有了身孕,日后在朕面前免礼即可。”

他话说的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除了是关心的话外,一丝感情也不夹带。

瑾昭容一直以为萧叙澜就是这个性子,她才懒得多去猜测他的情绪。

她笑着:“臣妾多谢陛下圣恩。”

随后又亲自将莲子羹放到了萧叙澜的书案上。

“陛下,您先喝点莲子羹再批阅奏折吧,这些莲子都是臣妾一颗一颗亲手剥的。”

萧叙澜冷静自持,与昨晚面对媱纾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辛苦你了。”

他从口中挤出这四个字,又象征性的拉过瑾昭容的手,轻捏了两下。

他这副态度对于瑾昭容来说,她已经心满意足。

萧叙澜接过那碗莲子羹,敷衍的喝了两勺。

太甜腻,他并不喜欢。

趁他喝着的时候,瑾昭容眼眸一瞥,忽然瞧见了萧叙澜的桌子上有张手帕。

不过好在手帕被几份奏折压住,只露出来了绣着海棠花的那一半。

“媱”字被压在了奏折底下。

瑾昭容虽然没看见那个“媱”字,心里却也警觉起来。

萧叙澜如此端方的人,怎么会留嫔妃的帕子在自己的书案上?

而且,萧叙澜最近这几个月除了她之外,都没专宠过哪个女人。

会有谁敢把自己的帕子留给他?

萧叙澜喝了两勺莲子羹后便不喝了,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瑾昭容便主动说:“陛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嗯,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他随口说。

-

瑾昭容从殿中出来后,她没急着走。

而是给身后的竹桃使了个眼色。

让她偷偷将一锭金子塞到了苏元德手中。

苏元德四下看了看,笑的为难:“娘娘,您这是……”

“苏公公,你日夜跟着陛下,可瞧见这几日哪个姐姐或是妹妹来过长安殿?”

她说完这话,脑海中又忽然浮现了昨日那宫婢的脸。

又加了一句:“或是哪个宫里的宫婢来过?”

苏元德心里猜测她是瞧见手帕了。

可萧叙澜如今对媱纾兴许刚来了兴头,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惹是生非。

他收了金子也没说实话:“娘娘,除了您之外,奴婢就没见别人来过。”

“苏公公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

苏元德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萧叙澜。

就算是给了他金山银山,他也不能做背叛主子的事情。

瑾昭容没打探到想听的消息,面上失了笑,带着竹桃离开了长安殿。

也不知怎么回事,瑾昭容出了长安殿后,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浮现了媱纾的脸。

她怎么觉得那张手帕与媱纾会有些关系?

昨日在御花园中,萧叙澜明显是在护着那宫婢。

她去年便进了宫,从未见过他像昨日一样大发善心的去帮一个小宫婢解围。

想到这里,瑾昭容越来越觉得手帕会是媱纾的。

她对竹桃命令:“你一会儿去栖凤宫打听打听,昨日那个叫媱纾的宫婢有没有来过长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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