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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天被京圈大佬拐进民政局完结文

花西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嘎吱——沉重的铁门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外刺眼的阳光迫使安宁睁不开眼,好半晌才适应光线。门口的护士鄙夷的看着她,催促道:“快点走,傅少还在外面等你,别磨蹭。”说完,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安宁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榕城的冬天很冷,冷风袭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护士见状,没好气的吐槽:“不就关了一个月么?出来就装作弱不禁风!装给谁看啊?之前动手打人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么?”安宁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要忘了,我是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信不信我现在抽你?”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护士,瞬间闭了嘴,心虚的眼神飘向别处。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只是因为打了傅明宴的心尖人一巴掌,便被他以精神失控为由,送进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主角:安宁傅明宴   更新:2025-07-04 0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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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宁傅明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当天被京圈大佬拐进民政局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花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嘎吱——沉重的铁门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外刺眼的阳光迫使安宁睁不开眼,好半晌才适应光线。门口的护士鄙夷的看着她,催促道:“快点走,傅少还在外面等你,别磨蹭。”说完,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安宁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榕城的冬天很冷,冷风袭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护士见状,没好气的吐槽:“不就关了一个月么?出来就装作弱不禁风!装给谁看啊?之前动手打人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么?”安宁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要忘了,我是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信不信我现在抽你?”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护士,瞬间闭了嘴,心虚的眼神飘向别处。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只是因为打了傅明宴的心尖人一巴掌,便被他以精神失控为由,送进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离婚当天被京圈大佬拐进民政局完结文》精彩片段


嘎吱——

沉重的铁门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外刺眼的阳光迫使安宁睁不开眼,好半晌才适应光线。

门口的护士鄙夷的看着她,催促道:“快点走,傅少还在外面等你,别磨蹭。”

说完,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安宁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榕城的冬天很冷,冷风袭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护士见状,没好气的吐槽:“不就关了一个月么?出来就装作弱不禁风!装给谁看啊?之前动手打人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么?”

安宁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要忘了,我是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信不信我现在抽你?”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护士,瞬间闭了嘴,心虚的眼神飘向别处。

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只是因为打了傅明宴的心尖人一巴掌,便被他以精神失控为由,送进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将人逼疯!

年关将至,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和单薄的被褥,安宁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就发起了高烧,护士却连一片退烧药都不给。

每天清汤寡水,她差点死在里面。

而那个男人却对她不管不顾,任由她在里面过着牢狱般的生活。

走出大门,安宁一眼就看到门口的黑色迈巴赫,旁边站着一对俊男靓女。

苏暖手中捧着鲜花,热情的上前递给她:“姐姐,恭喜你康复,我和明宴哥特意来接你了。”

安宁无视她的热情,迈着脚步朝前走去。

下一秒,手臂猛地被一股大力拉住,力道之大让她虚弱的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安宁!你在给谁甩脸子看?不要觉得自己委屈,这次是你该受到的惩罚!既然出来了,以后就学乖一点,不要再继续胡闹了。”傅明宴语气冷漠:“要不是暖暖不计前嫌,你以为你能这么早出来么?”

“那我倒是真该感谢你和苏暖的宽容了?毕竟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被送进去!”

安宁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苏暖,眼神迸发出道道冷意:“故意栽赃陷害,谁能玩得过你们啊?”

一个月前,苏暖看上了安宁的玉镯,多次索要不得后,故意摔碎了镯子。

如果换作往常,安宁不会和她争抢,甚至会在对方开口索要的第一时间双手奉上。

可那枚玉镯,是母亲留给她和妹妹的唯一遗物,她给不了,也不会给。

直到镯子被苏暖故意打碎后,她才没忍住的打了她一巴掌,可就是这一巴掌,被迫扣上了“精神失常”的罪名,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了整整一个月。

傅明宴感受到安宁的怨怼,眉头皱了皱:“暖暖又不是故意打碎镯子的,她已经道歉了。可你却公报私仇,导致她脸颊红肿,丢了高奢代言的资源,就该付出代价!安宁,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怎样动手打人都是不对的!”

“代价就是给我扣上精神病的帽子,彻底毁了我么?”安宁冷笑。

被扣上“精神病”的帽子,以后的生活会处处受到指指点点,这是伴随一生无法清除的污点!

暗无天日的生活,针刺、电击的治疗,让安宁第一次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傅明宴眼中划过不悦,声音冷冰冰的:“你和暖暖不一样!你只要乖乖在家里当你的金丝雀就好,不需要抛头露面,以后乖顺一点,我就不会和你离婚!”

说完,他转身回到车上。

苏暖在听到不会离婚时,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刻意凑到安宁身边:“姐姐,我们也快点回去吧,之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早知明宴会把你送进去,我宁可受点委屈的。”

安宁看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压抑了一个月的愤怒陡然爆发。

啪!

她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这一次用了她十足的力气。

苏暖直接被扇倒在地上,驼色大衣被污雪弄脏,右脸瞬间红肿。

脸上是震惊、无措,可眼底却是得意。

她清楚安宁,因为嘴不饶人,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只要稍微言语刺激她,她就会落入编造好的陷阱,只会让傅明宴对她越发厌恶!

如果他们不离婚,那她怎么上位呢?

安宁瞧见了苏暖眼中的得意,却冷傲地看着她:“收起你的白莲花姿态,装给谁看啊?”

“安宁!你疯了么?竟然敢……”傅明宴听见身后声响,快步朝着她走过来。

话没说完,就被突然飞来的一脚踹跪在地上。

“你也是欠打!”安宁收回脚,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放倒的两人。

苏暖显然没想到安宁居然敢对傅明宴动手,顾不上红肿的脸颊,猛地扑到他身边:“明宴哥,你还好么?我们快报警吧!”

“报警?”

安宁好似听到了个笑话,“精神病杀人都不用偿命,只是打了你一巴掌,踢了他一脚而已!”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眼中迸发出无尽冰冷:“这重身份,还要多谢你们,否则我也没办法有恃无恐地动手!真要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弄死你们!”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走了两步,她转过身:“傅明宴,我们离婚!为了你和心上人的安危,趁早和我把手续办完!”

傅明宴疼得面容扭曲,仰起头咬牙切齿道:“安宁,你就这点手段吗?让你在精神病院待着,只是想让你长点教训,欲擒故纵的手段只会让我对你更厌烦,我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爱你时,你在我眼里连块垃圾都不如,我管你吃哪套。”


安宁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坐了上去。

身后傅明宴和苏暖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形成两个小黑点,在后视镜内再也看不见,安宁心脏处传来的疼痛终于往外蔓延,遍布至全身。

在精神病院的一个月里,她想清楚了很多,也意识到之前每一次和苏暖发生争执时,傅明宴都会偏向她的缘由。

因为自己浑身是刺,嘴不饶人,哪怕做出让步,也会挖苦对方两句。

傅明宴不会认为是她的忍让,只会憎恨她说话刺耳、难听,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让。

可刚刚的发作,是她不想再忍、再让了。

坐着出租车回到家,无视家中正在做饭的保姆,她径直上楼,收好自己的衣物,将存了三年的银行卡带上,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

三年前,和傅家是世交的安氏集团投资失败,大厦倾倒,一夜间债务高台垒筑。

父亲不堪重负,从高层顶楼一跃而下,而母亲不久也撒手人寰了,只留下高中遭遇校园暴力自杀成植物人的妹妹。

短短数日,安宁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她最难的时候,是傅明宴陪她熬过来的。

他不但出资替她保下了安家别墅和父亲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公司,更是直接娶了她这位落魄富家千金,为傅家博得一片美名。

如果安家没有破产,她不会嫁给没有继承权的傅明宴。

安宁天真的以为,傅明宴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可不久,美梦就被打碎了。

傅明宴的白月光苏暖回国,两人旧情复燃,同进同出绯闻接连不断,频繁登上热搜。

安宁想过离婚,可每每想到他对安家的恩情,她就狠不下心,觉得也许他是一时迷了眼……

为了报恩,为了曾经的情谊,她一次次的降低底线,故意忽略苏暖的存在。

没想到等来的是他更加无情的摧残。

精神病院一个月暗无天日的折磨,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婚,必须离。

否则她早晚会被这对渣男贱女害死!

离开别墅,安宁开车回到安家老宅。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只想回到最熟悉的地方,因无法面对爸妈的离世,除了纪念日,已经很久没有回这四口之家,怕触景伤情,怕思念太重无法排泄。

可当她站在别墅门口时,却发现有人进进出出,似乎生活的井井有条。

安家破产后,公司、别墅就被法院查封了,可当初傅明宴借了她钱,将欠款的窟窿补上了,无论是公司还是别墅,都在自己名下才对!

房子从未卖过,那现在又是谁在她家生活?

安宁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冲进别墅。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满身肥肉、脸上布满青春痘的男孩正坐在沙发上玩着switch,一双臭脚放在实木茶几上晃——那是以前老爸喝茶的地方。

“你们是谁!?”安宁低吼。

别墅里几个下人纷纷看向她。

男孩愣住,站起身没好气指着她:“你私闯民宅,还问我们是谁?”

安宁冷道:“这里是我家,你们是谁?”

这时,一个妇女从楼上走下来。

她皮肤黝黑粗糙,头发凌乱,身上穿着复古旗袍,与她的气质云泥之别。

这是母亲的衣服……

这一瞬,安宁的眼眶彻底红了,愤怒的泪水在眼眶中晃动,消瘦的小手紧握成拳。

下人颔首道:“夫人,家里似乎来客人了。”

夫人?

安宁眸色瞬间猩红,冲上前揪住女人的头发,“你是什么夫人?把我妈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女人个子矮小,被她揪住头发疼的吱哇乱叫。

男孩冲过来:“你敢对我妈动手!我打死你个小婊X!”

安宁脚尖点地,身形灵活的转换方向,一脚踹中他的后腰。

男孩由于过于肥胖行动不便,重心不稳被踹趴在地上,疼得连连大叫。

“我要找我姐!我要让我姐打死你!”

安宁无视他的怒吼,直接上手撕扯陌生妇女的旗袍:“衣服脱下来!”

她眸色猩红,浑身戾气环绕,妇女被吓的够呛,立刻将旗袍脱下来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安宁赶紧捡起来,用力拍打着布料上的脚印。

独属于母亲的味道已经不在,旗袍上,满是另外一个女人难闻的体味。

安宁站在原地,盯着家里的不速之客,气的浑身发抖。

她立刻拨打电话报警。

这时,妇女冲上来打掉安宁的电话。

她态度不再似刚才嚣张:“别报警,我们不是外人。你是安宁吧?我是苏暖的母亲。是傅少让我们住在这里的,你如果有怨气就去朝傅少撒,别欺负我们!我们只是平头百姓。”

“傅少?傅明宴把我家给你们住?”安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孩颐指气使的掐着腰:“知道怕了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他未来的小舅子!你一个鸠占鹊巢的贱人,趁早让位!别墅、钱,到时候都是我的!”

安宁彻底愣了下来,滚烫的血液瞬间变冷,肩膀抖动的频率逐渐加大。

原来这对陌生母子是苏暖的母亲和弟弟。

傅明宴将自己视如珍宝的家给了他们临时居住。

如果今天她没有回来,是不是会被他骗一辈子?直到他摆脱傅老爷子后,将自己一脚踢开?

等到那时,她家也没了!

中年妇女看着安宁呆住的模样,以为她怕了,得意笑着:“就算你报警又怎样?涉及婚姻关系,还不是当作家务事处理,调解劝和?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做你名存实亡的妻子,否则……”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抽在女人脸上,安宁怒极后肾上腺素飙升,身体处于极度的兴奋中,痛感大.大地减弱。

每一拳一脚,她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哪怕手掌打得红肿,她也感受不到疼痛,发疯发狂的驱赶着对方:“滚!你们给我滚!”

中年女人原本还想要反抗,可在看到那双泛红的眼睛,彻底怕了。

她用力推开安宁,扶起地上的男孩就往外跑。

男孩不甘心的看着别墅:“我的游戏机,我还没玩完呢!”

“还玩什么?那女人就是个疯子!”

安宁一个人跌坐在地板上,缓了好久才逐渐平稳,被愤怒支配的大脑变得清晰。

她没有傅家的势力,没有本事把这些不速之客送进监狱。

能赶走他们,也是被自己刚刚疯狂的模样吓到的,可这并不代表别墅就属于自己了。

半个小时后,安宁终于有了重新活动的力气,她将桌子上的switch、零食、各种衣物,还有他们制造的垃圾,全部丢出家门!

安宁调整好情绪,这栋别墅的情况必须弄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一通陌生来电打了过来。

“安小姐,可算是联系上您了,这里是人民法院,您父亲安海洋的别墅半个月前成功卖了出去……”

嗡——

安宁只觉一阵耳鸣。

什么法院?什么卖掉?

明明对方说的是普通话,为什么听不懂了?

慌张与愤怒在心头交织,安宁用了好久才平复好情绪:“这栋别墅在三年前就已经交过钱了,怎么会被拍卖?”

“安小姐,这栋别墅从未有人交过钱!法院按照流程进行的拍卖!半个月前您丈夫傅明宴以买家的身份购买了别墅赠送他人,法院给您打过电话没打通,最后也是他代表您对接的!今天打来电话只是按照流程通知您一声。”

字字句句,让安宁的心被万箭穿心。

原来别墅一直在法院进行拍卖,傅明宴三年前并没有替安家还钱,从一开始他就骗了自己。

这一骗,骗了整整三年。

趁着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

他偷偷买下安家别墅,转手送给苏暖的母亲、弟弟居住。

傅明宴知道这栋别墅对她的意义有多重大,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为了不存在的恩情,被折磨了整整三年!

强忍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而下,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安宁捏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银牙将唇角咬碎,“傅明宴不能代表我!而且我已经攒够钱赎回了!这房子我不卖任何人,包括傅明宴!”

“过户手续还没办完,如果您想赎回,需要加价。”

“加多少钱?”

安宁不敢耽误,将别墅门关好,打车去了法院。

这栋别墅是父母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承载了她全部的回忆,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拿回来!

……

滴——

“POS机扣款失败,安小姐您的银行卡被冻结了,是否要换一张继续扣款?”

法院工作人员将银行卡还给安宁。

她僵硬的接过冰冷的银行卡,双眸呆滞。

“怎么会?怎么会被冻结呢?”

这张卡是婚后,傅明宴给她打生活费的卡。

三年来,省吃俭用,不敢乱花一分钱,里面足足有两千万,哪怕别墅加价赎回,也是足够的。

可现在……

“安小姐,如果您不能支付房款,那过户手续只能继续了。”

工作人员声音无奈,她看得出来安宁是诚心想要赎回的:“要不……问问银行或者您的丈夫?”

被提醒后,安宁猛地惊醒。

这张卡,是傅明宴给她的,银行既然冻结了银行卡,一定是得到了他的授意!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明宴发来的消息。

我在你曾经的家等你,我的老婆!

最后四个字,是傅明宴故意在羞辱她。

安宁收回卡片,迅速打车回了家。

回到家,傅明宴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可还不等她开口,对方先质问上了。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把苏暖的母亲和弟弟赶出去?”

安宁眼睛红肿,愤怒道:“难道你不该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安家的别墅,会被你购买了么?”

“呵!安家的?”

傅明宴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玩笑?可不要忘了三年前安家为了偿还债务,公司和别墅早就在法院进行拍卖了!是我出资给赎回来的,现在这些东西姓傅,不姓安!”

安宁明显的愣了一瞬,口唇苍白嗫嚅着:“你骗我……三年前你骗我帮我垫付上了债务……”

男人享受的看着她错愕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修长的身子靠在沙发上,薄而性感的唇一开一合:“骗你又如何?安宁,你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如今都是我的,只有我愿意施舍给你,你才能拥有!真以为你还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安家千金?从三年前你就不是了!”

傅明宴一字一句,似是一把把尖刀戳在安宁的心脏上,鲜血淋漓。

傅明宴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拽住她的领口,迫使对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今天冻结银行卡就是要告诉你,你如今只能倚靠我而活,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在我面前装清高!只要你求我,我就会帮你!”

当年初闻噩耗,安宁瞬间没了主心骨,直接就病倒了,那时傅明宴忙前忙后好不贴心。

他信誓旦旦的表示,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去解决,他会出资替安氏偿还债务,替她守好父母留下的公司和别墅。

出于两家的交情和对他的信任,安宁没有防备。

“傅明宴!你怎么敢……怎么可以!!”


安宁终于将乱麻捋清,傅明宴并不是直接替安氏偿还,而是多了一道法院的手续。

房子和公司被拍卖,傅明宴合理合法买入。

在成交的那一刻,就都姓傅了……

一直以来,安宁都念着他当初的援助之手才隐忍了三年,可现在才蓦然发现,一切都是骗局!

“安宁,搞清楚状况就乖乖的,不要再继续胡闹了!离了我,你什么都没有!”

男人临走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笑的得意又张狂:“以离婚威胁,你用过太多回了!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直到别墅的大门被关上,安宁只觉全身血液在这一瞬凉了下来。

傅明宴一切做的太顺理成章了,顺利的像是早就筹谋好的一样!

难道,当年公司破产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这个猜测让她浑身一震。

这时,手机备忘录响了,打断了安宁的愤怒。

傅爷爷的生日

看着上面的备注,安宁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傅明宴虽然是傅家人,但没有到随意支配傅家资源的地步。

安家的破产是他一人而为,还是傅家在他身后操控着一切?

以前她以为,傅明宴虽然是个混蛋,但傅家人还是很喜欢她,对她很好。

可如今看来,是她太单纯了!

在精神病院的一个月里,傅家对她不闻不问,而傅明宴和苏暖的事儿早已是圈内公开的秘密,尽人皆知。

如果傅家人真的为她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安家真的落魄,也不会允许傅明宴搞婚外情,更不会任由她在精神病院里面受尽折磨!

七十五周岁寿宴,呵,她不仅要去,还要送给老爷子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晚上。

安宁努力整理好心情,躺在睡了二十多年的卧室,刚闭眼,楼下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披着一件外套下楼,她打开可视电话,就看到傅明宴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三更半夜,你来做什么?”

“跟你商量明天爷爷寿宴的事,开门。”

安宁打开门走进正厅。

坐到沙发上,她裹了裹衣服,“商量什么,说吧。”

傅明宴将一份礼盒放到她面前,“明天穿这套礼服出席,不管我们如何争吵,不要让长辈看出来。爷爷和母亲最在意面子。扮演好傅家的儿媳妇儿,不要给我丢脸。”

安宁打开礼盒,浅紫色全包长礼服。

厚重,端庄,得体。

她点头:“好,我照做就是。”

她的顺服,让傅明宴松了口气,好似今天白天的胡闹不曾存在过一般,唇角也勾起难得的笑容,起身坐到安宁的身边。

“这才像我认识的阿宁。”

他想象从前那样,抱着她两人在沙发上相偎相依,尤其在看到她身上单薄的睡裙时,眼底的情动再也抑制不住了!

手刚抬起要勾她的肩膀,安宁拿出带着刀鞘的水果刀,抵在了他的胳膊处,“拿开。”

傅明宴眸色微眯:“阿宁,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要怎么跟你解释你才会相信,我只把苏暖当妹妹?因为她,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面目全非了,你为什么就非要那么在意她呢?你对我就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安宁内心刚刚平复的情绪被他三两句话挑起。

从旁边拿起一份下午刚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扔到他身上。

她强压着,冷道:“我不想再跟你辩论这个问题,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白天和你说的离婚,我是认真的,你到底要不要签字?”

傅明宴表情瞬间阴冷,“我不会跟你离婚,只要我活着,你永远都是傅太太,你死了这份心吧。”

安宁冷哼:“OK,懂了,礼服送到了,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傅明宴一动不动。

安宁怒视他:“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还想让我恭送你吗?”

他将沙发边上立着的口袋放到茶几上,“苏暖想喝你做的海鲜粥,你煮一下,食材我都带了。”

安宁不可思议盯着他,下一秒,抄起烟灰缸砸向他!

傅明宴险险躲过:“你干什么!”

安宁痛心疾首:“我就说你没安好心,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想让我给苏三煮粥?傅明宴,你不会觉得你一句话我就会乖乖照做吧?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吗?”

“安宁,注意你的态度!你的银行卡已经被冻结了,而你妹妹下个月的医药费,你准备怎么办?”

一张支票轻飘飘的桌上,安宁看着上面的数额,垂在两侧的拳头捏得紧紧地!

傅明宴居然花费百万,只为给白月光买份海鲜粥,这是爱到了骨子里啊……

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啊。

但这笔钱,她得收!

毕竟妹妹的医药费,需要大把的钱。

她拎着食材走进厨房,不就煮个粥么,多简单个事儿。

没多久,她就把粥煮好了。

傅明宴眉心微蹙:“这么快,熟了吗?”

“当然。”

傅明宴半信半疑,迟疑的尝了一口,胡椒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他呛的眼睛半睁,嘴巴微张,缓和了好久才缓过来。

“咳咳咳……”他冲到垃圾桶旁吐了海鲜粥。

起身,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了极大的力道:“安宁!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这是给人吃的么?”

安宁用力挣扎,怎料,傅明宴突然放手,她惯性猛地向后摔,身体狠狠撞到厨柜上,整只手直接杵进了海鲜粥里。

“啊!”

粥碗摔到地上,安宁本就红肿的小手肉眼可见地起了大片水泡!

“安宁!”


傅明宴上前,立刻托起她的手:“想让我心疼你,也没必要演苦肉计!”

安宁疼的眼泪横飞,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隐忍着火辣灼烧的感觉。

“滚,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看到你,滚出去!”

傅明宴不肯:“上完药我再走!”

“不需要!”

安宁没办法和他共处一室。

她不想听他说话,不想看到他心疼维护苏暖的嘴脸,不想看到他对自己十拿九稳自以为是的样子,更不想想起自己委曲求全三年换来狼心狗肺的痛苦回忆。

安宁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她抓起架子上的盘子狠狠往地上砸。

“我让你滚啊!滚!滚!”

傅明宴耐心告罄,冷着脸站起身:“不识好歹!”

他起身离开。

走到厨房门口,又顿住:“不要耽误明天的宴会,母亲和爷爷都不喜欢迟到。”

别墅内归于平静。

海鲜粥淌了一地。

到处都是盘子碎片,一地狼藉。

安宁靠在墙边,双腿弯曲,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她感觉自己成了傅明宴圈养的宠物。

喜欢了拿出来逗逗,不喜欢了就丢在一边。

听话了给个甜枣,不听话直接丢进精神病院。

凭什么。

他凭什么可以这样玩弄自己的感情?

她一定要离婚。

不惜一切代价。

看着手腕处的烫伤,安宁抄起鞋底狠狠抽打,力气极大,剧痛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疼的眼泪横飞,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随后,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

这是证据。

傅老爷子七十五岁大寿如期而至,老宅前豪车林立,出入的宾客非富即贵。

前厅中,傅母刘婷端坐在沙发上,妆容富贵逼人,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明宴冷哼一声。

“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妻子呢?怎么到现在都没来?我之前就和你说过,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别让老爷子对你不满!”

傅明宴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她会来的。”

刘婷皱了皱眉头,不满他的漫不经心:“别以为家里不知道你做的事儿!和苏暖频繁登上热搜,生怕老爷子不知道么?难道你不想要傅氏集团了,还不快去给安宁打电话!”

傅明宴沉默着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给安宁发消息:“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忘了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

突然一只柔软的小手搭放在他的肩膀上,苏暖那张柔弱不能的小脸儿出现在身后。

傅明宴皱眉,“你怎么过来了?”

苏暖瞬间红了眼,委屈道:“今天是爷爷生日,我也想给他老人家祝寿。”

“你知道,家里现在是爷爷做主,等我真正掌控傅氏集团,就立刻和安宁离婚!在这之前,你还要再忍忍。”傅明宴心疼的抱着她。

苏暖满意的勾勾唇,温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就在此时,门口处突然多了一抹曼妙的身影,只见安宁身穿乳白色礼裙,黑色长发烫成大波浪,尽显端庄大气。

她刚出现在前厅,瞬间引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美,太美了!

当初傅明宴之所以同意和安宁结婚,也是因为她绝美的脸蛋儿和诱人的身材。

只不过现在想要换换口味罢了。

苏暖第一时间察觉到现场氛围的变化,看见安宁出现在门口,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她拿起旁边的红酒杯朝着安宁的方向走去,“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安宁看到她有些意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傅明宴居然带着个小三来了爷爷的寿宴。

这是完全不把她这个正牌妻子放在眼里了!

不过也无所谓,正好进行她的计划。

她浅笑着拒绝了苏暖的酒:“谢谢,我哪天都漂亮……不过,你的脸这么快就消肿了?”

苏暖点头:“我年轻,恢复的比较快,已经没事了,谢谢姐姐关心。”

安宁只比苏暖大一岁,她这是变着法子说安宁老。

安宁戏谑的盯着她盖了好几层粉底和遮瑕的脸,“你卡粉了!”

说完摇晃着纤细腰肢,径直的走向同样走过来的傅明宴:“明宴,我没来晚吧?”

声音娇媚,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

傅明宴的怒火因为她的撒娇消失了大半:“没来晚,妈在那边等你,手上的伤有没有擦药?”

“擦了,已经没事了。”她不在乎一笑。

他点头,上下打量她:“怎么穿这身衣服?我昨晚带给你的礼服呢?”

“太厚重了,不适合我,这套不好看吗?”

“好看,但太惹眼,这并不是你的风格。”

傅家的面子,关她屁事。

他们没有人在乎安宁,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否则这样重要的日子,苏暖怎么会出现?

放眼整个商圈,认识傅明宴的人,还有谁不认识苏暖?

她这样堂而皇之出现在老爷子举行的宴会上,无疑等于傅家承认并认可了她。

此刻,她这个原配正妻就是个小丑。

傅明宴不在乎她的感受,甚至还以安氏、妹妹来威胁,纯纯小人行径!

既如此,就也不必再给傅家留脸面了!

苏暖站在不远处,看着宛如一对璧人的傅明宴和安宁,哪怕知道这只是装出给傅老爷子看的,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凭什么?

凭什么安宁要占据着自己的位置?

突然,身侧的服务生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苏暖瞬间皱起眉头,刚要出声呵斥,就见对方手中多了一包白色粉末。

“经纪人让我给苏小姐的。”说完,服务生便快速离开。

苏暖看着手中的药粉,嘴角勾起笑容,无论里面是什么东西,今日她都要让安宁颜面扫地。


等到那时,傅老爷子还会护着她么?

思及至此,她重新在托盘中取了两杯香槟,在其中一杯中放入白色粉末。

“姐姐……”

苏暖红着眼眶,主动走向安宁和傅明宴,将放了药的香槟递了过去:“其实昨天的事儿我一直想和姐姐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安宁看着她递来的酒杯,眼底闪过一层晦暗,但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笑着接过酒杯,“当然,我怎么会真的记仇呢?”

傅明宴见她如此识大体,满意的勾勾唇,单手顺势扶住她的细腰:“这样才是傅家少夫人该有的样子。”

安宁背对着苏暖,遮挡住身后嫉恨的视线,温婉的回答:“我答应过你的事,怎么会忘呢?之前是我太胡闹了。”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我的裙摆有些不舒服,你帮我拿一下。”

说完,便将手中的香槟递给了傅明宴。

调整好裙子,接过他手中另外一杯香槟。

从头至尾,身后的安宁并未瞧得真切,毕竟安宁比她高了整整一头,完美的遮住所有视线。

傅明宴却发现了不对,凑到她耳边低语:“这么想喝我喝过的?”

安宁心中恶心,却只能强行压下,假意温柔的勾起唇角。

绯红的脸颊,似是害羞。

傅明宴满意的勾唇,早就知道,一个已经被驯化的宠物,怎么可能反抗呢?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她故意争宠。

但是当小宠物有了脾气,总归是要顺毛捋的。

傅明宴端起酒杯,和安宁碰了碰杯子,便一饮而尽,“放心,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一定会雨露均沾。”

安宁强忍着扇他巴掌的冲动,脸上的肌肉线条一阵抽搐。

不远处有人跟傅明宴打招呼,他安抚好安宁便走了过去。

聊到一半,傅明宴就扯着领带,浑身涌起难以压抑的燥热,衣领下的脖颈泛起一片红。

刘婷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连忙让佣人带傅明宴到楼上休息。

她冰冷的目光环顾四周,见安宁神色如常,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苏暖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变故,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摸摸上了楼。

安宁站在角落,将苏暖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冷笑一声。

然而,此刻二楼,却是有着一道修长身影将这一幕瞧得清楚,上扬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对身边人说道:“真是有趣,她是谁?”

“两分钟内,我要她的全部信息!”

……

安宁在前厅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频频看向手机时间,眼中是盖不住的兴奋。

“安小姐,三爷要见您。”

突然,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出现在安宁身边,压低声音道。

安宁心里一惊,“三爷……傅三爷?”

傅家三爷,榕城最不可招惹的存在,出生便站在金字塔顶尖,背靠母家京城蒋家,在傅家的地位自然非同寻常。

更何况还是傅老爷子的老来子,自小便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头脑,早早的成为傅家继承人人选。

可这都不是让安宁怕的,最怕的便是他对外的名声——活阎罗!

传闻他手段雷霆、杀伐果断,凡是碍他眼的人最后都消失了,好似不存在过一般。

这次他找上自己,不会是发现了她在宴会上的小动作吧?

虽然这些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但是一旦涉及了傅家利益,他也不会轻易揭过的!

“安小姐,这边请!”

男人目光平静的看着她,语气却不容置疑。

安宁不敢反抗,挪动着僵硬的双腿跟着对方离开。

嘎吱——

领路男人推开休息室,安宁走进去,一眼便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身穿得体昂贵的黑色西装,五官清隽俊美,黑色短发张扬的指向各个方向,一双狭长的浅色眸子透露着摄人心魄的震撼,掌心内盘着三圈佛珠,整个人说不出的矜贵、清冷。

安宁呆滞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回不过神。

这就是傅三爷傅翊白么?

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真人,哪怕三年前和傅明宴结婚时,他也未曾露面。

只有每年傅老爷子的生日宴,他才会从京城返回到榕城,但也只有傅家核心才能见到他。

“三……三叔,您找我有事么?”安宁心跳如鼓,胆战心惊。

傅翊白叠交双腿,桌上放着一沓有翻看痕迹的资料,骄矜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随意的打了个响指,只见客卧的门被打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服务生被扔到她脚边。

看清那人的样貌,安宁瞳孔骤然一缩。

从头至尾,傅翊白未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无声的漠视。

可安宁知道,今天的事儿终究是露馅了!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给苏暖递药的服务生,其实是她花钱雇用的人,她只是想借苏暖的手成功下药,如果最后傅家真要清算,最终也只会查到苏暖的身上。

可现在……

傅翊白冷漠的看着她:“大房的事儿我本不想管,但你不该在今天挑起来。”

说完,就站起身,一双长腿落在安宁面前。

她面如死灰,一旦告诉了傅老爷子,那她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不想让我揭发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但我要听实话,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傅翊白身子前倾,下压的阴影将安宁笼罩,她只觉四周是散不开的威压,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可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三叔,我会知无不言的。”

傅翊白满意的点头,“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傅明宴欺我、骗我,将我送进精神病院,却又不肯和我离婚!我只想离婚……”

安宁回答得干脆,不敢说谎。

傅翊白拿起桌上的文件,上面正是安宁的全部信息,她确实没有说谎:“十五年前,你和你母亲去江国探亲,被人绑架过……你可曾在救过一个少年?”

安宁愣了一瞬:“十五年前我是和母亲去江国探望过外公、外婆,但我是被外婆仇家勒索绑架,过了太多年,我记不清了。”

回想起那段时间的记忆,安宁只觉大脑一阵钻心的疼,好似要炸开了。

傅翊白眼中的期待,肉眼可见的消散了。

握着资料的手逐渐收紧,平整的纸张被捏得褶皱:“你……不是她……”

哪怕时间相同、地点相同、事件相同,但她不是她。

傅翊白将资料重新扔回到桌上,点燃一支香烟,烟头随着呼吸忽明忽暗:“你可以走了,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唰——

安宁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的背影:“为什么?”

傅翊白缓缓撇过头,逆着光的下颌是完美的线条:“因为我也恨傅家,也好奇傅家乱成一锅粥的模样,更不介意添一把火。”

安宁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更没想到傅翊白就此放过她。

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计划也可以继续进行。

“走吧,寿宴马上开始了!”

安宁重新回到寿宴时,还不敢相信傅翊白如此轻易的放过了自己,可在看到满堂宾客时,才猛地想起今天的目的。

她要离婚,谁都拦不住!

白皙的小手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没有犹豫的投影到面前的大屏幕。

一瞬间,女人娇喘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

原本觥筹交错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看向画面中交融在一起的两人,集体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何时,悠扬的音乐已经停止,只剩下苏暖和傅明宴亲吻拉丝的声音。

两人所在的房间,是傅家迎娶安宁时准备的婚房。

安宁提前放了摄像头。

一阵死寂过后,众人交头接耳,好像瓜田里的猹,到处吃瓜。

原本在二楼和其他豪门贵妇聊天的刘婷,在看到屏幕上播放的画面后,脸色骤然一变,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迅速的冲到安宁面前。

“是你搞的鬼吧,居然敢算计我儿子!”

扬起巴掌就要打她。

然而手刚举起,就被另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拦住,“嫂嫂,注意分寸。”

傅翊白不知何时出现,挡在了安宁和刘婷中间,精致的五官似笑非笑的看向大屏幕:“嫂嫂与其责罚儿媳,不如先想办法解决眼下麻烦,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刘婷面色不善,却又不敢招惹傅翊白这尊大佛,只能扭头朝年轻管家吼道:“还不快把大屏幕关了!”

年轻管家及时关掉屏幕电源,火辣、刺激的画面瞬间消失。

“各位……”

在一片寂静中,安宁缓慢的从傅翊白身后走出,站在刘婷面前,精致的小脸儿挂满了泪水,尤其是那双盛满水雾眼睛,委屈得像是被欺负的小鹿。

任谁看了,都会不忍。

傅翊白看到她这般模样,眸色深了几分。

“妈……以前我睁只眼闭只眼,忍忍也就过去了,可今天是爷爷的寿辰啊,如果明宴不是爱惨了苏暖,又怎会如此?妈,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就同意我们离婚吧。”

话落,哭得肝肠寸断,好不可怜。

四周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真是荒唐!和三线明星上娱乐新闻就算了,现在老爷子寿宴上做出这种荒唐事!”

“亏傅家还正面宣传傅明宴有可能成为第三代接班人,就这?真将傅家交给他,恐怕傅家就要完成了。”

“够了!”

刘婷低吼,恶狠狠的瞪向安宁,咬牙切齿,用着仅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演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哪个豪门没有些污遭事?可闹得这么大的,还是头一遭。

即便傅明宴和苏暖的事尽人皆知,但也不该在傅老爷子的生日宴上胡搞乱搞!这一次,哪怕是刘婷也没办法将事情压下去了。

安宁泪眼婆娑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刘婷,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继续期期艾艾道:“妈,我想离婚,成全明宴。”

话说得漂亮点,卑微点,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众多宾客皱起眉头,哪怕没有明说,但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霎时间,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

傅翊白站在一旁,淡漠的眼神打量着表演欲爆棚的安宁,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得弧度。

刘婷气的浑身发抖,她怎么看不出来安宁的自导自演?故意在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只为将傅明宴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都在做什么?”

突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

傅老爷子在管家的搀扶下,从庭院走进前厅,鹰隼般的目光锁定在安宁和刘婷的身上,最终目光看向满脸戏谑的傅翊白。

原本喧嚣的宾客,在看到傅老爷子出现的那一刻,集体选择了噤声,毕竟傅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傅老爷子早年时博来的。

饶是白发苍苍,布满皱纹,可却没一个人敢小瞧他,毕竟现在傅家的话语人还是傅老爷子。

安宁在看到傅老爷子的那一瞬,只觉全身血液骤凉,肌肤上的汗毛根根立起,今天的这点小把戏能骗得过傅明宴、刘婷,但骗不过傅老爷子。

而想要和傅明宴离婚,就必须得到傅老爷子的同意才行!


“今日寿宴到此结束,送客吧。”

傅老爷子的声音苍劲有力,余光看向门口的保镖:“检查每一位宾客的手机,切勿将不该流出的视频传播出去。”

话音顿了下,继续淡淡的笑了笑,可不怒自威的气场却压得众人不敢反抗:“家丑不可外扬,今日在场的都是傅家好友,还请大家给我老头子一个薄面。”

一句话,让还未离开的宾客们瞬间变了脸色。

这和威胁?又有什么区别?

可和傅家作对,却是不敢的,只能硬着头皮赔笑。

“老爷子放心,我们心中有数。”

“就是宅院里的误会,解开了就好!我们会配合的。”

“那改日再来拜访老爷子。”

……

宾客们陆续离开,而傅老爷子则是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目光落在安宁的身上:“你想离婚,大可以明说,而不是用这种丢尽全家脸面的手段!”

不等安宁反应,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保镖按跪在地上,巨大的力道让她无法反抗,双手抵着地面,勉强支撑身子。

傅老爷子将拐棍压在她的手上,力道逐渐加重:“安宁,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傅家的脸面为赌注……”

话还不等说完,只见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挪开了压在安宁身上的拐棍,双手将她扶了起来。

“父亲,真正丢了傅家颜面的,难道不是傅明宴?就算侄媳妇用了些手段,那也要看看对方会不会乖乖配合!您说,是吧?”

傅翊白眉眼含笑,可眼中却是一望无际的冰冷。

傅老爷子震惊的看着挡在安宁面前的人,眉头紧锁在一处,好半晌后才突然嗤笑一声:“安宁你真是好手段,能让一向不管闲事的翊白为你撑腰!”

安宁不卑不亢的仰起头,压下心头惧意。

成败与否,只看今日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底是一片决绝:“小叔只是看不过去,替我说一句公道话罢了!明宴和苏暖苟且了三年,我不愿意再继续忍受,还请爷爷答应我们离婚!”

“如果我不同意呢?”

傅老爷子面色阴沉。

安宁继续说道:“监控连接着云端,我这也是为了维护傅家的脸面。”

看似服软,实则是威胁。

安宁现在不敢和傅家直接撕破脸,但也要离了婚才行!而储存在云端里的视频,就是她谈判的资本。

傅老爷子的眼睛微眯,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得安宁胆战,来自老人身上的威压,实在太过恐怖。

即便是安宁精心筹划,还是会心头打战。

氛围陷入沉默,压迫力让在场的除了傅翊白外,不敢大口喘息,生怕会怵了傅老爷子的眉头。

“父亲,家丑不可外扬,总不能因为侄子一人,丢了全家脸面,到时候外公恐怕不会再与傅家合作了,毕竟傅家子孙的视频满天飞,实在……太可笑了。”

傅翊白淡淡的笑着,好似他不姓傅,哪怕家中丢人,也和他无关一般。

傅老爷子的嘴角抽搐,手中的拐棍重重的敲击着地面:“别忘了,你也姓傅!”

“正是因为我也姓傅,才不愿意被旁人看了笑话!也不想外人说……傅家的基因太差!”

傅翊白笑得从容,双手背在身后:“我不介意,到时候改成母姓,其实姓蒋也不错。”

说得云淡风轻,满脸戏谑,嘴上说着嫌丢人,可那玩味的表情,分明希望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好似可以趁此机会,摆脱“傅”姓。

安宁错愕的看向傅翊白,看来他是真恨傅家啊……

傅老爷子五官被气得扭曲,最终只能恨恨的闭上眼睛,“我会同意你和明宴离婚的。”

“多谢爷爷。”

安宁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继续道:“离婚后,我不要傅家的钱财,只想拿回安氏集团和别墅,还望爷爷答应。”

“这两样,不是已经被法院拍卖了么?”

傅老爷子睁开眼,幽深的瞳孔看不出城府。

安宁心跳一顿,难道当初安家破产的事真和傅家无关,只是傅明宴一手造成?

调整好表情,不卑不亢道:“公司和别墅已经被傅明宴拍下了,我只想要回这两样东西。”

傅老爷子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眸染着讥讽:“既然是明宴拍下的,那就是傅家的财产,如果你想要离婚,只能净身出户!否则,免谈!”

安宁猛地仰起头,贝齿紧紧地咬着嘴唇。

还想要再辩驳两句,却被傅翊白扯了下手臂:“还不快滚?你马上就不是傅家的孙媳妇了!”

安宁心中不甘,可只能徐徐图之。

如果今天再僵持下去,别说安家的财产了,就连这婚,也离不成了。

哪怕不甘心,也只能先离开了。

安宁刚走,刘婷没好气的说道:“小叔,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呢?”

傅翊白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只是一个眼神,刘婷就恐惧得颤了下身子,不敢再多说一句的往傅老爷子身边靠了靠。

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孤傲的扬起下巴,再次恢复成不可一世的高岭之花:“父亲,你应该知道,我最看不上的就是朝秦暮楚的人!傅明宴既然结了婚,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不就该想到这么一天么?”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冰冷的眸光直视着傅老爷子的眼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薄而性感的唇微微上扬,讥讽的笑声在寂静的前厅回荡。

大红色的喜庆装饰,如今却是满地狼藉,伴随着傅翊白嘲弄的笑声,一步步的朝外走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傅老爷子眯起眼,眼中是看不透的光,布满皱纹的手握住把手,紧了又紧。

刘婷站在一旁,满脸愤恨的瞪着安宁离开的方向,哪怕早已没了她的身影,也抵不住心中燃烧的恨意。


安宁离开老宅,打车去了傅氏的私人医院。

来到妹妹安心的病房,拉过椅子坐在一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她已经昏迷了整整四年,至今没有苏醒的迹象。

“妹妹……到底是谁将你害成了这样,可不管怎样,你一定要醒过来,现在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安宁握着妹妹骨瘦嶙峋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沉了下来。

至今,妹妹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谁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我会找到当年害你的人,一定会将她们绳之以法!你的苦,不会白受的。”

晶莹的泪花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浸湿了妹妹的手背。

她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哪怕再苦、再累,也不会放弃妹妹,哪怕还有一丝希望,都会坚持下去的。

“安小姐,主治医生找您。”

护士从外面进来,朝抹眼泪的安宁说道。

安宁胡乱的擦拭了两下,站起身跟着护士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将手中的缴费单递了过去:“安小姐,病人账户上已经没有医药费了,您看看是再缴一些,还是……”

“我会缴费的,但还请多宽裕几天,我想办法弄到钱。”

安宁哽咽着说着。

离开办公室时,余光突然看见几名身穿黑衣的保镖从妹妹所在的病房出来,拉住其中一名护士:“安宁有来过么?”

“我刚才在忙,没看见安宁小姐,如果您想找人,不如去查监控。”

“带我们过去。”

说完,一行人坐上电梯朝着监控室的方向快步过去。

安宁躲在门后,单手紧紧地捂着嘴巴,虽然一晃而过,但刚刚她瞧见了保镖衣角处绣着的傅家族徽。

“傅家,他们是奔着视频来的!”

恐惧在心中蔓延,安宁的身体抖个不停,傅家黑白两道通吃,一旦将她控制住,删除掉视频,到时候可就不只是离婚那么简单了,而是丧偶!

安宁看不见保镖后,拉开门猛地朝着楼梯通道跑去。

鞋子和地面发出的声音,却压不住猛烈跳动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安宁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跳动的心跳,如雷声一般。

再快些,再快些!

肾上腺素飙到极致,四肢不停颤抖。

“在走廊,快追!”

突然楼下传来男人的声音,好似只有两三层的距离。

安宁瞳孔骤然一缩,往下冲的脚步顿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折返朝楼上跑去。

绝对不能被抓住,绝对不能!

嘎吱——

路过七层的消防通道大门时,大门突然被拉开。

一只大手猛地拽住安宁的手臂,女人的瞳孔骤然睁大:“啊——救……唔。”

下一秒,嘴巴被大手用力捂住,瞪大的瞳孔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么?

“闭嘴,别出声!”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安宁的耳边响起,一股好闻的沉木香萦绕在鼻腔内,让安宁剧烈跳动的心跳没来由的平缓下来。

下垂的眸子看向捂住嘴巴的大手,袖口处是金丝纹路的族徽,可这个族徽她却感到陌生,并没有见过。

许是因为她平静下来,嘴巴上的大手逐渐卸去力道,安宁终于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单手捂着胸口,还不等回过神来,手臂就被人拉着朝着七楼最内侧的房间走去。

“跟我走!”

男人的声音低沉,似是一颗定心丸,让安宁莫名的心安。

是傅翊白……他救了自己一命。

砰!

直到身后的大门被关上,傅翊白才松开拉着安宁的手。

她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次抬眸时,竟看见傅翊白端坐在面前的沙发上,里间是一张病床,而躺在上面的人,赫然是妹妹安心。

安宁的瞳孔里布满震惊,张开的红唇好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低声嗤笑:“至于反应这么大么?你和傅明宴的婚姻,可不是你看得那么简单,真以为一份不雅视频,就能威胁到傅家?”

“什么意思?”

安宁抬起头,眼中布满不解。

傅翊白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安宁犹豫半晌,从口袋中掏出一枚U盘,郑重的递到男人面前:“还请三爷帮我保管。”

从傅家离开后,安宁就将云端的视频拷贝到了U盘里,可还不等藏起来,傅老爷子那边就行动了。

傅翊白没有急着接过,反而玩味的看着眼前人:“这么信得过我?”

安宁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和他们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法,与其说是正派,不如说是不屑,他不屑于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屑傅家的阴谋诡计。

只有一直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才会有从骨子里透出的矜贵。

这种感觉,傅明宴没有,而安宁只在傅翊白身上感受到了。

U盘交给他,值得放心。

傅翊白玩味地接过,却随意地扔给身边的江辞:“你最好期盼你的预感没错。”

说完,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安宁见状,心跳猛地一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只见男人偏过头,眉宇间多了戾气。

安宁猛地松开手:“对不起,一着急就忘了!门外还有傅家派来的保镖,现在贸然出去很危险。”

在傅家三年,虽然没怎么见过傅翊白,但没少听说他的事迹,从小性子特立,和傅家格格不入,听说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便被京城蒋家救走抚养了。

可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的触碰,哪怕是服侍多年的女佣,都不能触碰他私物一下。

刚刚,确实唐突了。


“还有我妹妹,三叔可以帮忙先换个地方么?费用我以后会还你的,可以现在写欠条。”

可走在前方的男人,只是嫌恶的甩了甩袖子,拉开大门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安宁急得直跺脚,身后江辞从她身边擦过时,一双狐狸眼弯成了缝隙:“安小姐,难道您不知道私人医院……其实是在傅总名下么?而且那几名保镖,早就被赶出医院了!您妹妹留在这里,才是真正的灯下黑。”

说完,一股风的从身边走过。

安宁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信息量大的快要消化不了了。

但她知道,只有跟在傅翊白身边,自己才能保证安全,哪怕是傅家想要动手,也要顾忌一下傅翊白。

安宁紧跟在后面,大脑飞速运转。

傅翊白之前说这桩婚事没有她想得那样简单,而她一个落魄的安家千金,却依旧嫁进了傅家。

在她身上无利可图,那图的,只能是名了!

傅、安两家交好,傅老爷子和安老爷子曾经是一个部队的战友,有着过命的交情。

而她和傅明宴结婚时,婚礼盛大得全国皆知,全网口口相传傅家念旧情,情谊大过利益。

之后的几年,傅氏集团的股票直线上涨。

哪怕傅明宴出轨苏暖,傅家也不同意离婚,为的就是不损名声。

有了名,才能有利。

到达楼下的这一段路,安宁终于想明白了这段婚姻的弯弯绕。

“安小姐,上车吧?”

江辞站在阳光下,拉开车门笑眯眯的看着她。

安宁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江辞笑得太假,浑身毛毛的。

目光看向加长林肯的后座,傅翊白端坐在其中闭目养神,精致的五官犹如希腊雕刻般,线条完美到极致,似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人。

最难能可贵的,便是周身散发出的清冷、矜贵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安宁咬着唇,竟一时间不敢靠前。

毕竟傅翊白的恐怖,胜过整个傅家,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断然不敢接近他的。

可拒绝的话还不等说出口,余光突然看到马路对面一闪而逝的几道黑色身影。

傅家派来的人,还没走!

安宁不敢耽搁,连忙坐上加长林肯,双手紧紧地攥着膝盖,身子抖个不停。

傅翊白睁开眼,看见身子不停抖动的女人,眼中的玩味渐浓:“怕成这样,居然还敢离婚?”

“我是怕,但再怕,也不耽误我反抗。”

安宁仰起头,直视着傅翊白:“傅明宴和苏暖苟且,将我送进精神病院,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我早晚会被他弄死的,我想活。”

许是她的回答太过真诚,傅翊白眼中的戏谑消散了几分。

能直面胆小的自己,并不可耻,反而难能可贵。

白色加长林肯平缓的行驶着,傅翊白随手拿起放在旁边的医药箱,从中拿出白色纱布和消毒水。

“过来,上药。”

安宁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才看见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细密的血珠拉成顺着手臂拉成一条线,应该是刚刚逃跑时刮伤的。

惊心动魄的逃跑,让她感受不到疼痛,突然的安全,反而觉得身子被掏空,手臂疼得不行。

突然,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拿起她的手臂,耐心的消毒、上药。

安宁心头一颤,连忙开口:“三叔,我可以自己来。”

他不是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么?

哪怕他主动的,她也不敢。

傅翊白仰起头,浅色眸子直视着她:“单手上药?浪费时间!”

坐在前方的江辞,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狐狸眼瞬间瞪大。

这还是他认识的傅翊白么?居然会给别人上药?

突然,江辞嘴角上扬,看来安宁真是个特例啊。

安宁小心翼翼端坐着,不敢乱动分毫,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小手,不敢到处乱看。

也不知道是傅翊白的动作轻柔,还是安宁太过紧张,竟然感受不到疼痛。

啪!

突然一份合同扔在安宁旁边。

安宁猛地回过神,这才看见傅翊白扔过来的正是入职合同。

还不等她细想,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对面响起:“借条你就不用签了,打工还债吧。”

看着合同里的内容,傅翊白想聘请安宁为私人助理,负责日常行程,以及一日三餐。

安宁将合同重新放在旁边,开口道:“三叔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帮了我,我很感激,但这份职务我不答应,还是签欠条吧。”

毕竟还未和傅明宴离婚,侄媳妇成为三叔的私人助理,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他是恩人,不该恩将仇报。

安宁的声音顿了一下,发现车子已经开到了家门口,身后没有车子在跟随,想必傅家派来的人并不敢盯着傅翊白。

“三爷,您帮我的已经很多了,不敢再多劳烦,之前交给您的U盘,希望告知傅老爷子。”

只要让傅家知道U盘在傅翊白手上,那她便是安全的。

毕竟只要安宁出事,傅翊白随时会把不雅视频曝光,倒是整个傅家都别想要脸面了。

傅翊白眯起眼,修长的手指高高抬起,车子瞬间停在路边。

副驾驶的江辞下车,恭敬的拉开车门。

安宁下车后,郑重的朝傅翊白的方向鞠了一躬。

今日能平安无恙,多亏傅三爷的帮忙。

否则她恐怕就被傅家灭口了。

这份恩情,安宁不会忘。

安宁走后,江辞坐在了她刚刚的位置上。

车子再次启动,傅翊白的目光却紧随着安宁的身影,不知为何,目光总是会不自主的随她而去,甚至不反感和她接触。

“傅总,自从当年那件事儿后,你便不允许任何人肢体接触,既然安小姐是个特例,为何不强行留下?”

江辞依旧盯着他那双狐狸眼。

傅翊白收回目光,声音淡漠又矜贵:“派人跟着她,保证她的安全。”

“是,傅总。”

江辞应声,迅速安排好人手。

傅翊白垂下眼眸,眸色变得深邃。

十几年前,他被人绑架后,便留下了严重的应激症,再也无法被人触碰,只有……只有当初舍身救自己的女孩儿,和现在的安宁。

这两人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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