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坦诚了?你就是个骗子!”
纪春隽反问:“我对你的心思不够坦诚吗?”
梅蕊张口结舌,说不过,根本说不过他!
纪春隽一步跨过行李箱,木头混合樟脑丸的味道,红漆旧衣柜铜环雕花,被人一撞哐当一响。
他和梅蕊之间再一次贴近。
“他来你外婆家熟门熟路的,我很难不怀疑你们俩的关系。”
“人家只是好心来帮忙!”
纪春隽盯着梅蕊的眼睛,还好,里面是羞愤,不是心虚,暴躁纪少怒火稍降。
但他犹似百爪挠心,非得从梅蕊嘴里套出点话才甘心。
“他怎么就那么好心,上赶着帮你?”
“那是因为!”
梅蕊卡了壳。
“因为什么,说啊,说说你那些不肯跟三哥哥分享的小秘密啊。”
纪春隽那张雕塑般的,从前总带着憨厚笑意的脸,此刻阴郁非常。
梅蕊是真害怕这样的他,跟从前那个乖巧的小哑巴反差也太大了。
万幸,有人来救她了。
“蕊蕊,蕊蕊。”
水龙叔来了。
梅蕊哀求纪春隽,他盯着她,唇角勾起的笑意都阴恻恻的,
那双被梅蕊夸过很多次的手在唇间比出噤声的手势。
梅蕊被他困在衣柜门间,插翅难逃。
水龙叔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梅蕊偏应了一声,想借此逼迫纪春隽退开。
这人纹丝不动,并不怕被发现。
是了,他怕什么,横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的地方,不会再见的人。
他纪春隽又不丢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梅蕊几乎泪盈于睫。
外婆还在住院,自己在老人的房间里跟人这般如此,即将被从小看着长大的长辈发现。
纪春隽俯身,在她泛起泪花的眼角亲了一口,退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