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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

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花芷顾晏惜,作者“留”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抛头露面是常态,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的名声传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反目成仇、背刺刀子的心里建设,也做好了青灯古佛、孤独终老的准备,独独没想到会有人出征前表白心意许我终身——奇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娶我?!...

主角:花芷顾晏惜   更新:2024-07-11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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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芷顾晏惜的现代都市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由网络作家“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花芷顾晏惜,作者“留”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不得不展露锋芒,出面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抛头露面是常态,甚至带着弟妹背着棺材以绝户相逼,不好惹的名声传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反目成仇、背刺刀子的心里建设,也做好了青灯古佛、孤独终老的准备,独独没想到会有人出征前表白心意许我终身——奇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娶我?!...

《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精彩片段


“你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就是小事,解决不了的就是大事。”花芷很满意他会主动询问,这其实就已经不是推一下动一下了,而是在动脑,“凡是在我面前听用的人,我都会给他一次犯错的机会,但我希望这样的机会你们一辈子都用不上。”


“是,小的不敢让大姑娘失望。”

徐杰、左飞、刘月明、陈良,花芷轻轻吐出一口气,摊子暂时算是铺开了。

除了隔日一次的尚书是下午的课程外,花芷将自己的课都排了上午,她把自己的时间分成两块,一块是当先生,一块处理家中事务,两不耽误。

正式讲学这日第一堂是小班的论语,花芷没有刻意做先生打扮,而是穿着一身素淡,长发轻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首饰,她不好和男人一样盘坐于地,便叠着双腿跪坐。

九个小萝卜头鼓圆了眼睛看着走上台的姐……咳,先生,等着她开口说话,柏林哥可是说了,如果有人不听话要被收拾的。

花芷扫眼一看就笑了,在这个十六七岁便成亲的时代,孩子大都早慧。

花家的老祖宗为了后代子孙争气更是定下数百条家规,其中一条就是孩子两岁后就要离开母亲身边,年龄相近的兄弟住到一起,四个人合住一个院子,侍候的人也都是小厮,丫鬟无令不得近身,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自是少了许多脂粉气,也没人能给他们灌输一些本就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懂的东西,虽然依旧早慧,却没那么多心眼子。

也是因为如此,花家子弟中即便是庶子也少有人名声不佳,她四叔那样的就已经是异数了。

想到四叔,花芷神情黯淡了些许,抛开这些有的没的翻开书,也将自己备的课打开。

她没当过老师,可做了那么多年学生多少也看会了些,备个课还是难不倒她。

“中间断了有些日子,我们不急着学新知识,先将之前所学来回顾一下……”

花芷声音舒缓,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很快就赢得了这些早早就离开母亲身边的孩子们的心,每每她问什么问题时一个个都眨着眼睛,用眼神强烈的表达着‘点我点我’,他们还小,本就没有养成女子不能为先生这样的观念,不用花柏林的威胁也都非常迅速的接受了这个女先生。

穆先生在门外听了片刻就看出来了,花家大姑娘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换成他都自认无法把一本传承多年的论语讲得这般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京中年年评才子才女,他也曾好奇的看过他们的诗词,佳作是有,可大多名不符实,牵强附会强说愁的诗词倒还不如像大姑娘这般把书读透了,这才是真正的才气。

收服大班的孩子也没费多少功夫,尚书本就是讲历史的,她已经和柏林讲了好几年的故事了,实在没得讲了就自己编,有这个底子在,她把晦涩的尚书讲得趣味横生,穆先生又去偷听了几耳朵,回去后很是翻了下书,怎么都没能从书中看出来里边竟有那么丰富有趣的内容。

学生里也不是没人想要唱反调,但是还没等他想好从哪里找茬就已经听得入了迷,可是到了花芷都走了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最后也只能摸摸头回去挨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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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回了一礼,“陆先生。”


两人对看一眼,同时笑笑便各行各路,君子之交淡如水,暂不必交浅言深。

看花芷还没有出来,顾晏惜趁机走开,往东边花芷授课间隙休息的院子走去,一眼就看到芍药在院子里捣药,他不好闯进去,便招手把人叫了出来,“哪里来的药材?”

“我让人送来的,对了,花花给我这个。”芍药献宝一样从平日里放各种药的兜里捧出一本书放到顾晏惜眼前。

“饶氏医经?”顾晏惜有些意外这本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医书会在花家,不过以花家的藏书量倒也确有这个可能,“他们将书都带出来了?”

“带出来了大半,花花说他们带过来的二十车东西里十五车都是书,她让我先看这本,她再去给我翻翻看,应该还有的。”

顾晏惜佩服的人不多,花家老祖宗是一个,大庆朝建国至今一百七十年,传承百年以上的却只得五家,另外四家都曾经跌落过,最惨的差点断了传承,唯有花家一直稳稳的延续至今。

数代皇上都曾经说过花家老祖宗,当年官至宰辅的花静岩是有大智慧的人,只要花家不背祖叛宗,一直依着家规行事花家就垮不了,一代两代的碌碌无为都影响不了根本。

即便如今无辜被迁怒以至抄家流放,看起来跌到了底,可看着那些眼里始终有光的孩子他就知道花家的崛起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就是花家的火种,等他们成长起来花家也就起来了,更何况还有花芷这个稳定乾坤的人在。

芍药倾身过来低低问,“世……晏哥,你是不是去偷听啦?”

“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听。”

“嘿,反正是听了,怎么样,花花讲得棒吧?”

“你都能听懂可见水平确实不错。”

芍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贬低了,非常认可的点头,“那是,等过段时间我打算搬张小凳子坐到学堂外去听。”

“为何要等过段时间?”

“过段时间我和花家就更熟了啊,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认为我鬼鬼祟祟谋图不轨,现在还不行,花家的下人提防着呢!”

这就是芍药,其实通透得不得了,顾晏惜拍掉她衣服上沾的药粉,“我让人在附近买了个宅子,你要不要去和我认认门?”

“不去,我要和花花住。”

“……”顾晏惜只好自个儿回去了。

这天是约好的二姑娘三姑娘上课的日子。

花芷比平日里过来得早一些,以花柏林为首的一众花家男孩打起精神,拳头更有劲了。

顾晏惜让他们继续练着,走过来见礼,“大姑娘。”

花芷微微弯腰,“今日有妹妹要到前院来,麻烦陆先生稍微避着些。”

顾晏惜立刻意会到了她话中的意思,遂道:“时间一到在下就离开。”

“麻烦了。”

“大姑娘无需如此。”

顾晏惜提前一点放了课,没有多做停留便从角门离开。

花芷得到回禀对他的观感更好了些,她喜欢听得懂话又有分寸的人,可惜这个人不能收为己用。

“草草呢?”

“去缠着拂冬了,她想吃炸小鱼。”抱夏捂着嘴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连话都不多说,怎么简单怎么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熟了才知道她是这么简单好哄的人,为了吃到一份炸小鱼好话都说一早上了。

花芷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有了这么个捧场的吃货在,拂冬的手艺看样子是又能精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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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不再如往常一样,每日一早就来赶早饭,花芷还没如何,拂冬首先就不习惯了。

抱夏忍着笑说给小姐解闷,“拂冬一早就做多了早饭,婢子还提醒她来着,没想到中午又做多了,下午的时候念秋又去提醒了一回,结果晚上还是做多了,她说明儿要给自己脑门上刻个字,免得再忘。”

花芷失笑,“难得她也有被你们笑话的时候。”

“可不是,要逮她出一回错可不容易。”抱夏把放得凉好的茶递到小姐手边,“小姐,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有点痒。”

“您忍着点别去挠,芍药姑娘说,长伤口的时候是会痒的,这说明您的伤口在愈合了,芍药姑娘的药真好用。”抱夏语气一顿,叹气忍笑,“这可真是,说得婢子都有点想念芍药姑娘了。”

那样一个性子的人,谁相处过了都会喜欢的吧,花芷低头喝了几口茶,就着傍晚的余晖,莫名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作坊里边的情况怎么样?”

“都做得挺好,就像您说的,活不难,一教就会,做多了速度就快起来了,不过,今日已经有之前刘月明放定金的人,送果子过来了,等到后边量大起来,婢子瞧着人手还会不够用。”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她以前掌管一个大公司,看到的也是大格局,这种小作坊还是第一次做,也没考虑到她会的那些东西,套用到不同的时代来会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发生,是她大意了。

沉吟片刻,花芷道:“这样,你们挤一挤,把西厢房空出来,屋里多余的东西都清出来,然后去找刘齐,让他带着人把前院屋子的东西搬到后院来,从煮的那一步开始,就在后院做,做好了直接放到后院的地窖里,叫吴三他们速度快一点,后院至少得弄出四个地窖来。”

“小姐,这是您住的地方……”

“没那么多讲究。”花芷摇摇头,“地方就这么大,等徐杰买了柑橘回来,前院光是堆果子的地方都不够,所以还是要快,最好是在他带着柑橘回来之前,就把肉桃都给处理了。”

“那么多肉桃。”抱夏一阵头疼,以前还挺爱吃的,这几天下来她已经不愿多看一眼了。

“念秋呢?”

念秋闻声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账本,“小姐,婢子在。”

“你再回去一趟,让祖母帮着挑一些手巧的做活利落的丫鬟、仆妇过来,肉桃还算好处理,等柑橘回来需得一瓣一瓣把那些经络去掉,更费事,再顺道带一批坛子过来,告诉迎春,坛子要尽快买入,别到时候果肉处理好了,却没东西装。”

“是,婢子明日一早就回。”念秋应着,看着账本脸上有些为难,“小姐,咱们手里的银子不多了。”

“还剩多少?”

“除了您说的绝对不能动用的那些,还剩六百四十两,再付完果农的银子,恐怕剩不下多少了。”

花芷揉了揉额头,“回去问问徐管家那宅子卖了没有,没有就再往下压点价。”

“是。”

两辈子都没为钱发过愁的花芷,这会并不着急,对她来说,赚钱从来就不是难事,就算不想别的办法,只要撑过这两个月,等天一冷,她手里做的这些水果罐头就能卖出一大笔银子来。

不过,总归也不是这么甘心就是。

脑子里转着这样那样的念头,看着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淡去,星星闪烁,心下安宁。

是不一样的,她想,柏林不会是花临琪,她那个哭包母亲也永远成不了许女士,她,也不再是花临芷。

念秋当天就带着人和好消息回来了,“徐管家说宅子前几天卖掉了,对方很爽快,没压一点价,老夫人估摸着可能是老太爷的哪个故旧,想要记个好,可去办手续的时候,对方只派了个管事去,也没能打听出来对方是哪家,所以暂时只能先把这事记在心里,以后再说。”

花芷并不意外,祖父故旧众多,受他照顾的学子更是不少,不敢在明面上和花家走动,暗地里帮上一帮的人肯定有,“卖了多少银子?”

“三千五百两,徐管家说他找人估了价,那里地段好,环境也好,三千五百两是留了还价的余地的,没成想对方没压价。”

花芷之前估摸着应该在两千七八百两左右,这个价位倒是让她惊喜了一把。

念秋又道:“老夫人知道我回府,专门召我前去,说银票她先收着,等小姐您回了府再交给您。”

“也好,这钱我本就没打算用在这里,目前我们手里的银子应该够了,迎春那里呢?你这次带了多少坛子过来?”

“两千个,迎春说她在另外一个地方订了五千个,过两天会直接送到庄子上来。”

“这事你一会和刘齐说一声,让他好好验验货,次品不收。”

“是。”

后院的人多起来,渐渐也有了点热火朝天的感觉,花芷不想让做活的人因她而不自在,大半时间便待在了屋子里。

汤汤水水的养着,再加上药也好,她恢复得也快,气色眼看着就好了些。

“小姐,芍药姑娘派人送药来了。”刘香快步进来禀报,抱夏去了前院忙活,拂冬要给小姐精心做吃的,花芷身边就剩一个念秋还经常要做账,索性便将刘香升了一等丫鬟份例,调到身边来侍候,虽然没说缘由,大家却也知道这是小姐对刘香忠心的回报。

花芷坐直身体,“人呢?”

“在前院,来的是个男人,芍药姑娘还让他带了几句话,说这段时间都不能过来,蓝色瓷瓶里的药用完,就用绿色瓶里的,药上好大概一刻钟,就抹上那个去疤痕的药,这个时候用效果最好。”

“就这些?”

“是。”

花芷不由得多想了些,芍药是大夫,不能前来只能是有人受了伤,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总有那样一些人在黑暗中前行。

“去看看拂冬做了什么,让她挑着能拿的,包好给芍药带回去,再给我带句话,要是方便,再给我送些冰来。”

“是。”

人多眼杂,花芷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制冰,这么大的利益,就是祖母知道了都未必能坐得住,还是捂住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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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来忙去,花芷在庄子上待了足足一个月,伤已经养得大好,不知内情的人半点都看不出来她曾经受过伤。

最后再去了一次地窖,抱夏熟练的打开坛子装出一份递到小姐面前。

花芷吃了一小块,又喝了一口汁,满意的点头,“要保持住这个水准。”

“是。”抱夏笑着应是,不止是她们这些小姐的贴身丫鬟,作坊里所有做活的人每天都能吃上一份,尝到了味道,本来还担心这东西存不住或者不好吃的都安了心,等到了少有瓜果的冬天,这东西绝对不愁卖。

又去看了眼满满一地窖黄澄澄的肉桃,花芷觉得心也有一种装满了的满足感。

秋意渐浓,白天的温度还是挺高,站在阳光下没一会寒意便散了去。

花芷看向抱夏,轻声嘱咐,“作坊的事你渐渐放手,刘齐和刘江都还算能干,出不了岔子,徐杰最多还有的四五天功夫就会到,你教会她们怎么处理橘子就回。”

抱夏低声应是,她并不想离开小姐身边,可她更不会违背小姐的命令。

“如果芍药过来你让她去花家找我。”

“是。”

作坊的人知道大姑娘今天离开,看到一行人从月亮门出来虽然手里动作没停,眼神却直往这边瞟。

花芷也不在意她们这点小动作,对候在面前的刘齐和刘江道:“把作坊管好了,有事去花家找我。”

“是。”

作坊现在分内外两处,刘齐是内管事,管的是后院最关键的那几个步骤。

花芷签了刘江活契,让他做外管事管着前院那些人。

做清洗去皮这类粗活的人是从佃户里选出来的,虽然花芷规矩定得严,可抵不住她月钱开得高,做活的人都很上心,就怕没做好惹了主家不高兴丢了这份差事。

刘江本就人缘好,又有几分聪明,很快就适应了管事身份并且如鱼得水,只是还没高兴几日就听说大姑娘要回城,他这心就悬了起来。

花家是规矩大的人家,他担心妹妹去了要吃苦头,再一想着以后见面都难,心里更是难受得慌。

刘娟心里也酸涩得厉害,不敢看哥哥,头垂得低低的看着脚尖,看小姐交代完了往外走下意识的跟上。

身边的拂冬按住刘娟的手臂轻声道:“和你哥哥道个别吧,别让小姐久等。”

刘娟一脸惊喜地抬头,咬着唇连连点头。

马车上,念秋轻声道:“虽然刘江管的只是些粗活,可真要有心未必就弄不明白后面那几个步骤,他只签了个五年的活契,婢子怎么想着都有点不放心。”

“念秋,作为一个大管事也应该有容人之量。”

“小姐……”

“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别急。”花芷往后靠在软呼呼的褥子上,“长年居于内宅之中,看到的便是头顶那一方天空,争的也就是眼睛能见到的那点东西,你会防着他一个外人也是正常,可是念秋,如果我们只盯着这点东西,花家就能起来了?”

念秋跪下就要请罪,花芷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是我要用他,如果他真是一只白眼狼首先也是我识人不明的错,他要真把这赚钱的法子琢磨出来去自立门户或者另投明主,等待他的绝不是康庄大道,不用我去为难他,他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个来钱的买卖,却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小老百姓做不了。”

“是婢子蠢笨了。”

“你只是太在意,得失心太重,不过是个赚钱的营生,没了再想一个便是,要说别的我可能不在行,赚钱的本事却是娘胎里带来的。”看着刘娟抹着眼睛从门内跑出来,花芷笑,“更何况也未必就会走到那一步去。”

刘娟轻敲车壁,“小姐,可以出发了。”

“走吧。”



离开时并没有多做交代,一走就是一个月,花芷也是倚仗家里有祖母在乱不了才敢安心留在庄子上养伤,一进家门衣服也未换花芷就先去了祖母屋里告罪。

“回来了就好,作坊情况怎么样?”老夫人在床榻上靠着被褥笑,眼里却带着些许审视,她是不相信没有些特殊缘由花芷会在庄子上待这么久,就算是为了作坊也不能,短短几日相处她就看出来孙女不是那种没盘算的人。

花芷仿若未觉,笑语晏晏的道:“您要是去庄子上估计都要认不出来了,热火朝天得很,我带了些做好的回来,给您尝尝鲜。”

拂冬捧着碗进来,晶晶亮亮的汁里沉着几块黄澄澄的肉桃,凑近了还能闻到些许水果的清香味。

花芷亲自侍候着祖母吃了一块,老夫人慢慢嚼着,点头,“不错,不会太软也不硬,老人孩子应该都会爱吃。”

花芷就笑,“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时候更好吃,现在正是瓜果多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等到入了冬,市面上没几样瓜果卖的时候这东西就俏了。”

“说得有道理,京城冬季长,能卖上好一段时间,要是不好卖了可以往北边走,那边冬天更久。”老夫人脸上的喜色渐渐淡了下去,要说冬天久又有哪里久得过极北的流放之地。

“那边的冬天比京城要冷得多,也不知道老太爷能不能熬得住。”

“当然能,祖父向来打熬得好筋骨,身体比我们这些小辈可要好多了。”

“对,老太爷身体很好,你爹他们也会照顾着,肯定没问题。”老夫人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辛苦了这么久,去向你娘请个安后就回去好好歇上一日,可不能把身体熬坏了。”

“是,听您的。”花芷起身正要告退,突然记起她去庄子上那日祖母也正去沈家给她退亲,忙问,“祖母,沈家那边……”

老夫人笑着点头,“如你所愿。”

如的又何止是她的愿,花芷绽开笑脸,不过怎样都好,能脱去这层枷锁她也高兴,不用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好了,演一辈子的贤惠大妇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聘礼全被抄没了,我给他们打了张欠条,以后再慢慢还,都是应该还的。”

“是,该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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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一路将大姑娘送到院门口才返回。

老夫人怔怔的看着帐顶,声音听不出情绪,“看出什么来了?”

苏嬷嬷过去边往老夫人身后垫了个靠垫让她舒服些,边轻声道:“大姑娘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药味,一开始奴婢还以为是在这屋里染上的,可如果只是染上,走出门被风一带就得淡了,但是奴婢闻着大姑娘身上的药味一直都是有的,她身边侍候的人动作间也小心翼翼得过了头,奴婢也不知道看得准不准,不如派人往庄子上去一趟?”

老夫人沉默片刻,摇头否决:“她有心瞒着我,瞒着家里所有人便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依了她去,别做那些个小动作,作坊是她一手操办起来的,她刚回来我们就派人去她心里得怎么想?和徐管家说一声,没有芷儿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往庄子上去,你也盯着些,别让那些个脑子里拎不清的去做那膈应人的事。”

“是。”

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精神好像更差了些,苏嬷嬷心里一紧,忙端着参茶递到老夫人嘴边,“您多喝几口。”

“是得多喝几口养着这身体,花家现在怕是一场丧事都办不起了。”

“老夫人……”

老夫人摇摇头不再说话,她的身体她自个儿知道,天天药当饭吃也没有见好多少,年岁到了就这样,平日里身体再好也经不起病,病一场就是和阎王爷打一次交道,只盼着生死簿上暂时还没有她的名字。



花芷刚跨过月亮门就被一声长姐叫得顿住了脚步,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了笑。

花柏林跑过来抓住长姐的手臂,眼神晶亮,高兴劲儿都从身上满溢出来了。

“长姐,你可算回来了。”

“出去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在庄子上呆这么久,是长姐的错。”

“长姐哪有错,就是长姐不在心里总是不安稳。”花柏林看着瘦了的姐姐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要不是为了养活花家这许多人,长姐一个闺阁女子哪里需要去外边奔波。

花芷拍拍他的胸口,带着他往里走,“娘可还好?”

“还好,我每日都会多抽时间来陪她。”扫了眼周围,花柏林低声道:“二婶和三婶常去娘屋里,话里话外的都不离她们出的那些银子,就像贪了她们的一样,想让长姐你回来交代一声,娘也是恼了,说她凑一凑把银子退给她们,后来还是祖母派了苏嬷嬷来训斥了她们一顿她们才消停了。”

花芷难以想像娘恼了是个什么样子,长这么大她都没见过那个水做的女人发脾气,也有些意外她会这般维护自己。

那个在娘家被宠着,嫁到婆家也被丈夫护着的女人一直都是天真的,虽然爱哭神情间却不见愁容,父亲更从不曾放纵妾室欺到她面前去,在柏林没有出生前甚至都不许妾室带两个庶子到正妻面前耀武扬威,他相信自己能有嫡子,提都不曾提过要把庶子交由正妻抚养。

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无一不说明父亲乐于维护她的天真,有过许女士那样的母亲,她也无比乐意有一个天真的娘亲,并且倾力相护。

“长姐你别为那些不识好歹的人……”

花芷停下脚步抬眼一瞥,花柏林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知道为什么女人会被称为长舌妇吗?因为她们总是喜欢在背后道人是非,张三家明明只碎了一只碗,传来传去就成了张三把自己家给砸了,李家娘子不过是高兴滴了两滴泪,传到别人嘴里就成了她偷人被她男人打了,不止文人的笔,语言亦可成为利器。”

花芷眼神扫过不远处的几个院子,探头探脑的人藏得并不严实,“如果你的心里只装得下这些小是小非,我如何还能指望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庇护花家!”

长姐是真的生气了!很久很久没见过姐姐生气的花柏林心里有些慌,下意识的就抓紧了长姐的手臂,生怕被甩开,“长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这样了,长姐,你原谅我这一次。”

“我原谅不原谅你不重要。”花芷抬手按在花柏林的胸膛上,“重要的是这里是不是有丘壑万千,念秋。”

“婢子在。”

“去找徐管家,让他租也好借也好去弄匹马来,安排几个人跟着柏林去庄子上。”

“长姐!”花柏林急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赶我走,长姐,长姐……”

花芷当然是心疼的,可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庄子上有不少地方适合跑马,给你三天时间去把心里那口郁气发泄出来,三天后,我要看到一个疏朗精神的花柏林。”

花柏林面上犹有惊惶,“长姐不是要赶我走?”

“你的家在这里,只要有长姐在一天就没人能赶你走。”花芷神情略缓,理了理他的衣襟,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花家是大不如前,可天塌不下来,就算真塌下来了也有个高的给你顶着,家里这些事长姐都能解决,男人的世界在外面,在朝堂上,什么时候你能在那一方天地里有了立足之地,那才是真正帮上了长姐的忙。”

“……是,柏林知错。”

“去吧。”

花柏林不敢忤逆,低头离开。

“地上有圣人言?”

下意识的抬头挺胸,绷着一口气走到了月亮门花柏林才敢回头,看着长姐瘦削的背影鼻子酸得厉害。

上一次被长姐教训还是两年前,他不想念书,装病向先生告假,和对门林家的小子出去疯玩了一天,回家就被长姐派人押着回了房,整整五天时间在床上躺着不许动弹,吃的是清粥小菜,每天一碗浓熬的黄莲水强灌进嘴里,让他当足了病人,也是从那以后再不敢说谎。

花柏林抹了下眼睛,心里后悔得不得了,他怎么能忘了长姐连身边的丫鬟都从不许多嘴,他却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是他让长姐失望了。

再不会有下次了,花柏林在心里发誓,他会长成长姐希望的样子,再不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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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跨院,花芷铺开纸笔写下几行字迹,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迎春,念秋,这名单上的人你们尽快摸个底,我要用他们。”

“是。”

名单上的人都是花家被流放的男丁曾经用的人,花家没被抄家之前有不少生意就是他们在管着,办事能力肯定是有的,只要他们依旧忠心,就是花芷眼前的计划里最适合用的人。

“另外我需要一个外管事,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几人从小被花芷调·教,早适应了她的行事章法,把府里的人扒拉过一遍后两人商量了片刻,迎春道:“婢子们都觉得徐管家的儿子徐杰和陈良最合适。”

“那就陈良吧,徐杰如果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了以后多半的时间怕是都得在外面跑,管瓜果采买那一摊子事,让陈良来见我。”

“是。”

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理了理陈良就来了,弯下腰不卑不亢的行礼,花芷有些明白为什么两个丫鬟会选中他了。

“陈良,你知道绿苔巷吗?”

“是,小的知晓一些。”

“说来听听。”

陈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绿苔巷共有二十五间铺面,是京中臭了名的烂铺,据说那条巷子风水不好,冲撞着什么了,多年来无论做什么买卖都是一个赔字。”

花芷点点头,“你可知问题出在哪里?”

陈良顿了一顿,虽然是意料之外的问题,他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一一道出,“小的以为首先是地理位置,前有雀知巷后有八角巷,雀知巷离着大街近,人流自是要多一些,要买什么东西也是直接去了那里,而不会选还隔了一条死巷的绿苔巷,后边的八角巷却是临着内河,天晴下雨都有人去那边游玩,生意自是不差,绿苔巷两边不靠,做的买卖也是经常换来换去,扑空得几回,那里去的人自是更少了。”

花芷对陈良挺满意,“说了首先自是还有其次,继续说。”

“是。”陈良吞了口口水润喉,“其次便是他们选择做的行当不对,一条巷子里既有卖寿衣的又有卖成衣的,便是卖得便宜些也没多少人愿意为了那点便宜去犯忌讳,其他的铺子也是东零西乱的卖,买卖自是做不起来。”

“那边铺子可有往外卖的?”

“自是有的,据小的所知大多数主家都想快点脱手,只是一直没人接手。”

“价钱几何?”

“据传比别的地方要便宜些,具体数目小的尚需要去打听。”

“那便去吧。”

“是。”

陈良一走迎春就没忍住笑了,“真是根愣木头。”

“这样的人挺好,踏实。”花芷看向念秋,“能动用的银钱还有多少?”

“有卖宅子的三千五百两和陈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九百两,我们自己手里的金条还没有动。”

“应该够了。”

迎春倒了点水到砚台边研墨边问,“小姐想买入绿苔巷的铺面?听陈良话里的意思价钱应该不会很贵,买上几间应当不至于要动用金条。”

“我打算全买下来。”

迎春手一滑,顿时沾得满手的墨。

念秋急急的就问,“二十五间全部?”

“对。”花芷把湿布巾递给迎春,“很多人做买卖都不愿意周围有同行,其实真能把同一种买卖集中起来形成气候,也未必是坏事。”

念秋若有所思,“就好像我们想买胭脂,首先想到的就是望水街上那一排胭脂铺子。”

“就是这个理。”花芷赞赏的点头,“那一排也不过是六七家,如果我把二十五家都买下来,全做差不多品种的买卖呢?”

几个丫鬟对望一眼,都觉得小姐这主意实在是有些大胆,二十五间铺子全做一种买卖,会不会太多了点?自家和自家抢生意都要抢没了!

不过小姐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成的,小姐说做,那便做!

“小姐,我们要做些什么?”

花芷扫了一眼,毫不意外拂冬又不在,这个点怕是又在厨房里忙活了。

“昨天吃的炸丸子好吃吗?”

三人连连点头,同时口里开始泛口水,又想吃了。

“前天吃的肠粉呢?”

三人继续点头,吞口水的声音把花芷都逗笑了,“这些东西外边可有?”

自然是没有的!三人立刻就明白小姐想做什么了!

她们这些年吃的独一无二的好吃食何止二十五样!就是每家铺子卖一样也肯定赚!

“小姐,该用膳……了!”一进屋就面对几双亮得吓人的眼睛,拂冬有点被吓到,脚步都顿住了,不知道是该进好还是该退好。

几人回过神来连忙各自忙活,虽然她们主仆不同桌吃饭,可她们吃的和小姐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同桌吃同时吃而已。

小姐歇息的间隙她们边吃饭边想,就拂冬这手艺,开个酒楼都够!

花芷看拂冬被几人看得都坐立不安了,忍笑给她解围,“拂冬,交给你个任务。”

拂冬逃也似的放下碗来到小姐面前,“小姐您说。”

“你把这些年做过的吃食做个记录,外面有的不用。”

拂冬点头总结,“就记小姐您提点的那些。”

花芷笑,“我提点了你什么,全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拂冬固执的摇头,“没有您的提点我想不到也做不出。”

花芷不和她争,“就那些,你都记下来,到时候我们再从中选择放到铺子里去卖。”

“是。”

陈良回来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小的打听清楚了,绿苔巷的铺子一直卖不起价,应该在一百四十两左右能拿下。”

以大庆朝如今的物价这个价钱确实很低,只怕主家也都是急于脱手,花芷想了想,“铺子可有大小之分?”

“小的下午亲自去看过,除了最里边临着内河的那间要稍大一些,其他的二十四间基本一样大。”

手里的钱倒是够,可铺子也不是光买下来就够了,后续还有大把需要花银钱的地方。

花芷皱眉,不到必要关头,她不想动用手里的金条,那是花家最后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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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还有个宅子在卖……”

是了,还有个宅子在卖,陈冲虽然不敢超了规制买入的只是一个两进的宅子,可地段相当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八九百两,以花家现在节俭了许多的开支,够撑到她收回成本的时候了。

“陈良,这事你去办。”

陈良虽然猜到了大姑娘的打算,可真吩咐下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大姑娘的意思可是要将这二十五个铺子都买下来?”

“对,悉数买下。”

得了肯定的答复陈良也就不再多言,欠身离开。

先有徐杰、左飞、刘月明,后有陈良,花芷觉得花家得用的人还真是不少,这便是世家的底蕴之一。

刘香进来的步子迈得太快,要不是陈良避得快两人就撞上了,“小姐,朱家老夫人来了。”

花芷眉头微扬,心里那点微末的烦意也都散了去,“去了我娘屋里还是祖母屋里?”

“不是,往这里来了,马上到。”

花芷这下是真有点意外了,连忙起身往外迎去,在这种时候还愿意登门的是真正的亲人。

还没出院子,就看到朱老太太从院门那进来,走得虎虎生风。

“芷儿见过外祖母,外祖母安。”

朱老夫人快走几步将人扶起来,打量这个平时并不曾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孩子。

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眼神吐露锋芒,神情间也远不是之前那副不争不抢的样子,有了些锐意。

大概这才是这孩子真正的面貌吧,只是花家安好时她并不愿展露这一面,现在却没有选择。

亲亲热热的挽着她的手臂,朱老夫人把叹息压在心底,祖孙俩相携着进了屋。

迎春上了茶就带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

眼神在屋子里扫了一遍,朱老夫人低声问,“就在这里处事了?”

花芷也不问外祖母都知道了些什么,点头应是。

“你娘担不得事,辛苦你了。”

“您不用觉得没将娘教好对不起我。”花芷淡淡笑着,“各人各命罢了,娘有那个不用为琐事操心的福气。”

“是啊,她的福气。”在娘家被爹娘兄长护着,到了婆家也有丈夫宠着没受过什么苦难,现在丈夫这座靠山倒了马上又有能干的女儿替她扛起责任,这全天下所有女人想拥有的她都得到了,不是福气是什么。

朱老夫人又一次在心底叹气,就是苦了她这外孙女。

“我今儿是来给你外祖父传话的,他派人去请先生了,虽说那人名声不显,但你外祖父说一身的本事是实打实的,不比那些名声在外的差,不过他常年游学在外,只怕还要有些日子才能将人找到,你外祖父说不争这一朝一夕,让你别着急。”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花芷诚心下拜郑重一礼,“芷儿代花家上下谢外祖父大恩。”

“何用言谢,朱花两家的交情原就不是旁人可比。”朱老夫人把人拉起来,关切的问,“可还有其他难处?不用把外祖母当外人,只要能帮得上手的朱家没有二话。”

半句不曾提起舅母做的那事,话里行间的意思却表达得非常明白,朱家轮不到媳妇当家做主!

花芷觉得胸口好像泡在了温水里,暖暖的,让整颗心都跟着发软。

亲人和亲人是不一样的,有人会为了利益恨不得你去死,但也有人会为你牵肠挂肚,生怕你过得不好,她曾不幸拥有了前者,但现在,她又幸运的得到了后者。

朱老夫人把她这片刻的沉默误解成了不好开口,语声更放柔了两分,“芷儿,不用觉得难以启齿,有什么话便说。”

“芷儿只是觉得命好,有花家这样的本家,还有朱家这样的外家。”花芷抬头,眼里嘴角缓缓绽开笑意,“有你们为底气,没有什么事能把我难住。”

笑容有些张扬,有些骄傲,却让人看着由衷的欢喜,朱老夫人试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勉强来,最终却被她的自信折服,心里始终压着的那块石头也仿佛被这个笑容搬开,心情是这些日子里从未有过的轻松。

拍拍她的手,朱老夫人不再说多余的话,起身道:“听林双说你祖母病了,过来了得去看看,我带了些药材过来,要是少了什么别花那冤枉钱去外边买,让林双回一趟朱家便是。”

“是,芷儿不会和您客气。”

“真不客气才好,你忙吧,不用陪我过去。”

花芷也希望一直撑着的祖母有个人能说说知心话,把人送出院子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在阳光下走远的背影,花芷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敞亮。

上辈子经历的那些背叛对她不是没有影响的,外祖母的到来意外的让这些阴霾拨云见日,心底好像被人细细的整理过,无一处不妥帖。

直到外祖母去了母亲院里她也没有凑过去,那个哭包娘亲怕是又好一通哭,做女儿的去了她还得憋着,倒不如避着些让她哭个痛快,憋久了真怕她憋出病来。

她只是让人在母亲院外候着,得知外祖母要走时提前放了用冰镇着的四坛肉桃罐头到马车上。

眼见着外祖母来了这一趟后母亲的情绪安稳了许多,花芷也就放下心来,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跨院里度过,弟弟柏林从庄子上回来她才发现一晃眼三天过去了。

半大的孩子黑了点,却格外精神,神情间再不见晦涩,眉目带笑的疏朗模样是花芷最喜欢的样子。

“可看到作坊了?”

花柏林神采飞扬的神情中还带着些许佩服,“看到了,我原本以为就是个小作坊,可这完全就是大作坊了。”

“自然是小作坊。”至少对于花芷来说是的,“明日正式上学,你通知所有人一声,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来的不强求。”

“长姐请到先生了?”

“有穆先生,和我。”

花柏林惊得眼睛都忘了眨,长长长长姐当先生?

“接受不了?还是觉得我不够资格?”

花柏林连连摇头,“长姐的学识我知道,不比先生差,就是……就是没听说过有女先生……”

“很快就有了。”花芷对弟弟的反应尚算满意,又交代了个任务给他,“弟弟们那里你不用瞒着,提前安抚好他们,能做到吗?”

花柏林立刻将腰板一挺,坚定又坚决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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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秋哽声应是,她明白的,六公子粘在小姐身边长大,姐弟之间的感情不比爹娘差,小姐对六公子有多不同她们这些侍候的人再清楚不过。

小姐都是知道的,知道她们的自责,知道她们想捂住她的耳朵遮住她的眼,是她们逾越了。

“起来吧。”花芷点到即止,好意她心领了,却并不能真的就顺着她们的心意这么做,果子马上要下树,耽误不得。

念秋站起来,想着小姐刚才的话心里难受得慌,“小姐,六公子不会那么对您的,就算以后他娶妻不贤老夫人也不会允,他答应了您的。”

“柏林自是不会,可我又怎么舍得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祖母就是为了家中安稳着想也不会旗帜鲜明的一直站在我身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真到了那时候我别府另居便是,真能悠闲度日我才欢喜。”

花芷是真盼着这一日快点到来,忙碌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你也替我开解开解那几个,这事过去了。”

“是婢子们不懂事,还让小姐操这个心。”

“替你们操心我倒也甘愿,等事情都顺了我再操心操心把你们都给嫁出去。”

“小姐!”

“行行行,不说这个。”花芷笑,“你们就都做老姑娘和我作伴吧。”

“婢子们愿意!”她们巴不得呢,念秋心想,怕小姐真在这事上上了心,她赶紧将话题扯开,把小姐想知道的一一道来。

“照您的吩咐已经挖好了四个地窖,前院三个,后院一个,吴三还在带着人继续挖,地窖里第一层撒的石灰,第二层撒的木屑,防水防潮的措施也都尽量做到最好,刘齐那边已经做好安排,到时候男人负责重力活,细活由女人来做,您订做的那些蒸锅之类的东西今儿一早就送到了,也都已经装好,柴火是从佃户手里买的,我怕不够,让刘江帮着找了几户人家继续送来。”

花芷点点头,“挺好。”

念秋的神情轻松了些,“刘齐找老农瞧过了,说是有些熟得早的果子已经能下树了,他打算明儿一早就带人去采摘,不过您新添置的那些东西都是大家没用过的,没人知道怎么用,他怕弄坏了,想请问您能不能请个会用的去教上一教。”

“那东西容易使得很,等明儿肉桃摘回来了我去一趟,他照着我说的做上一遍就会了。”她那个母亲许女士就喜欢表现温柔贤惠的一面,时不时会做些这个做些那个的,她都看会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家里做的量少,现在做的量大了许多,总归做法还是一样。

“是。”

“不紧要的事就不用报到我这里来了,你们自己处理了就是。”

“是。”

正说着刘香进来禀报,“小姐,刘月明来了。”

“肉桃都能下树了,他是该回来了。”花芷坐起来,两人忙上前服侍她下床。

花芷看着低头忙碌的刘香突然道:“刘香,那晚……你有心了,我记在心里的。”

刘香抬头,眼眶顿时有点红,她不后悔那日自己的所为,但事后心里却也是后怕的,她怕这事传出去她会没脸见人,怕被人看轻。

虽然已经被姐姐们安慰过了,可这会听到小姐的话依旧觉得熨帖,但也愧疚,她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母亲侍候的是大夫人,父亲是大老爷身边的管事,弟弟是六公子的书童,还跟着学了几个字,他们一家人的身家性命都是系在长房这一枝上的,一旦大小姐有个万一,不但她没有活路,她的家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如果她牺牲了自己,就算小姐真的有个万一,至少她的家人不会被牵连。

花芷未必就不知道这一点,可她更清楚在危急关头逼出来的人性更值得相信,刘香这样的品性已经很好。

前院如今一团乱,后院住的人也多,花芷索性让刘月明来到后院见她。

刘月明只以为大姑娘是生了病才气色不好,也不敢多看,微微躬着身体道:“不负大姑娘所望,小的将手里的银子全撒了出去也不够,还定下了一些散户人家,大概三两天之后便该有人往庄子上送肉桃了。”

“没给定金人家也愿意?”

“小的把定金集中下到了果园,虽然果园都不大,比起散户来却也多了不少树,小的是敞敞亮亮做的这事,稍一打听就能知晓,他们便也都愿意信小的一回。”

“空手套白狼,倒也不错。”花芷尚算满意,“你这段时间住在庄子上,后续的事情依旧由你负责。”

“是。”

“辛苦了,下去好好歇上一日,今后还有得忙。”

刘月明高兴的应是,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是大姑娘以后还要用他呢!

冰块是傍晚时陈情亲自送过来的,二十辆板车,用油纸盖着,自那场雨过后温度就下来了,一路来并没有化掉多少。

花芷刚吃好饭,听到消息便想亲自前去接待,吃太饱的芍药压住她不让她起身,“我和他熟,我去。”

花芷失笑,你们自己人,不熟才是怪事,“那就麻烦你了,抱夏,你叫刘齐点了人手帮忙,四个地窖平均放开。”

“是。”

等两人离开,花芷才又道:“拂冬,你去看看来了多少人,吃的喝的送点去。”

“是,婢子之前做了不少百合莲子羹,正好能用上。”拂冬加快了收拾的动作,刘娟也是手脚利落的跟着忙活,眉眼间尽是轻快。

陈情虽然意外于花家的客气,但也没推辞,示意所有人接下东西,向过来道谢的大丫鬟道:“主子说如果还需要让芍药带句话即可。”

抱夏屈膝行礼,“是,婢子代小姐谢大家辛苦。”

陈情连道不敢,他对花家大姑娘的观感颇好,对她们这些忠心护主的下人也挺有好感,说话间都带着笑意。

稍晚一些,花芷让抱夏扶着去了地窖,地窖在地下,温度本来就低,放入大块的冰后更是冷了不少,下来之前多穿了一件衣的花芷仍然寒毛倒立,进去没一会就被抱夏强行带出来了。

每个地窖都去瞧了一眼后,花芷心里有了数,温度不能再低了,太低水果也会冻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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