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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暴君解恨后:白月光被娇养了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周宴南虞桑宁是古代言情《献给暴君解恨后:白月光被娇养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强取豪夺男强女弱疯批落魄贵女甜虐双洁】男主疯批人格分裂,心情好时温柔深情无脑宠;生气时暴戾变态,手段残忍,为了禁锢女主,把她全家人性命握在手里当做筹码。女主娇气柔弱又喜欢作,她为了哄男主开心假装对他好,假装说喜欢他,实则天天盘算想逃跑。逃跑失败被抓回来一顿虐,虐心又虐身。她乖不了几天,又开始计划逃跑……国公府嫡小姐虞桑宁,生的乖巧水灵,肌若凝脂,自幼与太子立下婚约,成了准太子妃。一场阴谋,她从公府小姐被贬为人人唾手可得的营妓。她落入太子死对头周宴南手中,被逼着成了他的小通房。周宴南,九皇子,嗜血如命的战神,皇上亲封的靖王。从小受尽凌辱,本就出生于地狱,性情...

主角:周宴南虞桑宁   更新:2024-01-28 0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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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宴南虞桑宁的现代都市小说《献给暴君解恨后:白月光被娇养了》,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宴南虞桑宁是古代言情《献给暴君解恨后:白月光被娇养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强取豪夺男强女弱疯批落魄贵女甜虐双洁】男主疯批人格分裂,心情好时温柔深情无脑宠;生气时暴戾变态,手段残忍,为了禁锢女主,把她全家人性命握在手里当做筹码。女主娇气柔弱又喜欢作,她为了哄男主开心假装对他好,假装说喜欢他,实则天天盘算想逃跑。逃跑失败被抓回来一顿虐,虐心又虐身。她乖不了几天,又开始计划逃跑……国公府嫡小姐虞桑宁,生的乖巧水灵,肌若凝脂,自幼与太子立下婚约,成了准太子妃。一场阴谋,她从公府小姐被贬为人人唾手可得的营妓。她落入太子死对头周宴南手中,被逼着成了他的小通房。周宴南,九皇子,嗜血如命的战神,皇上亲封的靖王。从小受尽凌辱,本就出生于地狱,性情...

《献给暴君解恨后:白月光被娇养了》精彩片段


周宴南就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淡淡开了口,“虞桑宁,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吗?”

“在北漠,是你求我带你走,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虞桑宁清澈单纯的眼神早就写在脸上了。

她无辜的摇摇头,“九王爷,救命之恩,桑宁永记于心。”

“我今日救你,并不是想要你记着我的好,我注定这辈子,做不了好人。”

“不会的,王爷把我从孙平手里救下,带我离开北漠,你和孙平不一样,你是好人……”

“你说得没错,我和孙平确实不一样……”

周宴南并没有把话说完,他想说的是,他确实和孙平不一样,他比孙平坏的更加彻底,他会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他手底下沾染的鲜血,不知道是孙平的几十倍几百倍……

他做的那些阴暗,见不得人的事情,三言两语又怎么说得清楚?

他本就从地狱而来……

周宴南手里把玩着她鬓角的碎发,唇角扯出一丝笑意,烛光下那阴霾嗜血的目光死死盯着她,接着说道:“但是虞桑宁,你别忘了,有一点我和孙平并无两样。”

“什么?”

“你别忘了,我与他一样,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见到你这样娇嫩欲滴的美人儿,自然是难以把持的。”

“王爷位高权重,想必身边不缺美人,又何必对我苦苦相逼呢?”虞桑宁轻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让他理智了几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再次激怒这头野兽。

“本王只要你,虞桑宁,如果我非要你不可呢……”

周宴南语气里不容置疑的坚定。

非她不可,他认定了就不会改变。

虞桑宁费解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是我?”

周宴南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脑海瞬间闪过无数答案。

但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的是,“因为你是我皇嫂,你是准太子妃,我曾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皇兄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走……哪怕得不到,也要毁了它。”

“包括你!”

听完这毫无道理的回答,虞桑宁委屈又无语。

就因为他们兄弟相争,自己却成了炮灰。

就算是这样,那她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她不理解的是,周宴南为何要像条疯狗一样咬着自己不放?

“王爷,我如今和太子并无关系,你们兄弟之间的恩怨,再牵扯上我,是不是对我不公平?”

虞桑宁顿了顿,继续说:“况且,太子已经失势,此番境地,早就人走茶凉,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吧……”

这样说,周宴南应该满意了吧。

毕竟,太子落魄,他却依然是那个位高权重的靖王。

“他不是还有你吗?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如今他落了难,你是不是心都要碎了?”

“太子落难,可他身份高贵,皇上就算苛责,也罪不至死。可我们虞氏一族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我父亲在大理寺,生死不明。我的母亲和兄长被贬为奴仆,如今下落不明,舍妹正直豆蔻年华,也没有了音讯……”

虞桑宁声音细柔又带着些哽咽,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

事到如今,她最记挂的人不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太子殿下,而是她的亲人。

虞桑宁在北漠最艰难的时候,也想过一死了之,她被孙平那伙人欺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想过,或许死亡比活着轻松多了。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父亲刚正不阿的模样,那么忠心耿耿的一个人,从小教她四书五经,坚贞不二的一个人,怎么会谋反?

所以,她不能死,她不敢死……

为了虞家,为了父亲,也为了自己。

这桩谋反罪案,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唯有她活着,才有希望看到真相。

……

周宴南一言不发的望着她,沉默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

他最不喜欢女人哭,可是仅仅一天之内,虞桑宁这个小丫头,不是哭就是在哭的路上。

好看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吧。

“哭够了没有?你要是再继续哭下去,我这王府可就被你眼泪淹没了……”

周宴南痞笑着打趣道,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

“小桑宁,哥哥我今天高兴,今日暂且可以放过你……”

听到他这么说,虞桑宁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但她不敢再多耽误片刻,一心只想立刻,马上,飞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脚还未落地,整个人又被周宴南重新拉回榻上,虞桑宁又再次重重摔进男人怀抱里。

“王爷,你……”

这疯批狗男人,出尔反尔的速度这么快吗?

不是说了,放自己走?

“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周宴南手臂紧了紧,把她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些,“虞桑宁,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我也是个男人,我的忍耐和底线是有限的……今天放过你,不代表以后会放过你,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你是否要继续留在王府,还是从这里滚出去!”

周宴南觉得他话已至此,这女人该不会还听不懂这句话里的言外之意吧?

虞桑宁这单纯的小脑瓜一心只想逃跑和远离这个极具危险的靖王爷,哪里想得那么多。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巧的回到,“我会好好考虑的,王爷……你话说完了吗?我可以……?”

她白嫩纤瘦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

“嗯……睡个好觉,哥哥等你答复。”

那双禁锢着自己的大手终于松开了,虞桑宁一溜烟滑下床榻,弯着腰,捡起靴子,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厢房的门。

一路从北苑跑了西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虎口逃生了。

虞桑宁拍了拍胸口,这会终于有空想起周宴南最后的一句话……

哥哥等你答复?

她不过是情急之下,为了保全自己,叫了声阿宴哥哥……

没想到这人居然吃这套?

虞桑宁默默记在心里了。

周宴南这个大混蛋,吃软不吃硬……

嗯……还有,他喜欢自己叫他,阿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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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虞桑宁在王府里的日子过的还算清静。

靖王的府邸虽然很大,但处处绿荫环绕,花草丛生,偶尔才碰到一两个修剪花草的家丁。

除了刘嬷嬷之外,她也没有和别人说过话。

周宴南在北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虞桑宁这次学乖了,老老实实待在西苑里边。

北苑,现在对她来说,就等于地狱禁地,万万不敢踏入。

只是……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周宴南给她两条路选。

留在王府,还是收拾收拾滚蛋……

虞桑宁坐在厢房门口小花园的石桌旁,双手托着下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如今家道中落,又是涉及谋反的大罪,以前和虞家关系融洽的亲朋好友,现在估计对她避之不及。

离了靖王府,虞桑宁一个人无依无靠,而且她的奴籍还在北漠军营,若是被巡逻官兵发现,极有可能被关入大牢,或者重新遣送回北漠……

虞桑宁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不敢继续往下想。

可是……她若留在靖王身边,这周宴南脾气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做事手段激进残暴,毫无怜悯之心。

这人彻头彻尾的疯子,一旦被他缠住,就再无脱身的可能。

更何况,他早就挑明了对自己的态度,这个准太子妃,准皇嫂的身份,似乎让她成了周宴南的眼中钉。

按这个说法,其实周宴南也不是非要了她不可吧?

他本意应该是为了报复太子?

仔细想来,以前她与靖王并无任何恩怨情仇,只要她想办法把自己和太子的关系说清楚……

或许周宴南就不会故意刁难了?

夏至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

虞桑宁想了一下午还是没有想好怎么答复他,一不小心趴在小石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戌时,刘嬷嬷送来了晚膳,才叫醒了她。

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虞桑宁心想,糟了,怎么就天黑了!

“刘嬷嬷,王爷可还在北苑?”虞桑宁猛地起身,面带焦急神色。

“姑娘有事找王爷吗?”

“有事,有急事!刘嬷嬷,你快告诉我,他人在哪里?”虞桑宁双手拽着刘嬷嬷的胳膊,着急的问道。

“王爷在酉时就出府了,去哪里没说,貌似去了宫里?”

虞桑宁心中生出了种不好的预感,王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府?

还是说,他把她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

刘嬷嬷见她没有说话,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但是王爷临走之前,交代了件事情,关于姑娘的。”

虞桑宁眉心微蹙,“王爷说我什么了?”

“他说,等姑娘用完晚膳,就让人送你出府。”

“出府……他要送我去哪?”

“王爷说,若是姑娘问起,就告诉你,姑娘哪里来就送你去哪里。”刘嬷嬷把周宴南的话一模一样的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里,虞桑宁腿脚一软,整个人一下瘫坐在地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周宴南肯定因为没有等到她的答复,一气之下,又把她送回北漠了。

都怪自己,偏偏这个时候睡着了,耽误事不说,现在她还能去哪里找周宴南说清楚?

刘嬷嬷诧异的看着此时的虞桑宁……

一张秀气清澈的脸有些苍白。

“姑娘,你没事吧,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姑娘吃完饭就早些上路吧。”刘嬷嬷善意提醒着。

“刘嬷嬷,我想等王爷回来,我有很重要的话与他说……”虞桑宁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恳求她让自己再多留一会儿。

“府里的规矩都是王爷定的,任何人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姑娘还是别让我们为难。”

刘嬷嬷说完,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虞桑宁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目光呆滞的望着自己最后的晚膳……

不是说给她两日的时间考虑嘛……

子时还未过,周宴南怎么就擅自决定了自己的去处。

果然,这个暴戾的靖王爷,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反正自己留下也没有好果子吃,不如就去北漠,还可以见到夏岚她们。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吃完这顿再想下顿。

虞桑宁爬起来,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扫而尽。

以后恐怕就吃不到这么丰盛又美味的晚餐了罢。

-

好在,周宴南还是有点良心的。

虞桑宁上了马车,看看自己脚上的伤势,想起那天去北漠的情景……

这双脚,总算不用受很大的罪。

除了赶马车的男人,同行的还有四个身穿盔甲的骑兵。

莫不是害怕她半路逃跑?

出了城门,虞桑宁掀开帘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上京城,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忧愁又或是悲伤……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北漠军营的时候,已经次日寅时。

虞桑宁下了马车,脚底陷入这片广袤的沙土里面,不远处,无数白色的帐篷整整齐齐铺列开来,周身来回巡视的士兵无一不对她投来异样的眼神。

虞桑宁被一个个写满欲望的眼神注视的浑身不自在,手里紧紧捏着裙角。

远处是排列整齐正在操练的士兵,一声声口号震耳欲聋,响遍天际。

这北漠军营,不愧是东梁最大的军营集中地。

因为地势平坦宽阔,身处东梁的最北边,且紧挨着北襄国和西蛮国。

虞桑宁听父亲说过,梁国军营之所以选在此处,一来为了训练士兵,打造出最大最强的军队,二来是为了驻守边疆,守护东梁国的最北边。

一旦有战事发生,西蛮和北襄若是想要直取上京城,就必须经过北漠。

只是近两年来,北襄势力不敌东梁,消停了不少。

只有西蛮还在两国的边界线,疯狂挑衅。

刚进军营里,她就被两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妇人领着进了一处帐篷。

里面密密麻麻塞满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女子,看来这些都是和她一样被贬到这里来服侍别人的……

“还不进去?愣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个妇人,面露怒色,凶巴巴的说着,顺带伸手推了一把她的后背。

虞桑宁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引得旁边人一阵阵哄笑。

突然,拥挤的人群中朝她伸出两双手,虞桑宁抬眼就看了那两张熟悉的面孔。

是夏岚和冬凝!

两人拉着她一直走到稍微安静的角落里坐下来,“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被九王爷带走了么?”

夏岚看到她,又惊又喜,忍不住问到,“你这几日过的可还好?那九王爷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什么大碍,在王府待了几日,发生了些事情但是一言难尽,改日再说给你们听。倒是你们,在这里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头?”虞桑宁看着两人,关切的问道。

“我们没事,还请小姐放心,就是黑了一圈,瘦了一圈。”旁边的冬凝终于插上话,笑盈盈的说道。

“没事就好,但你俩,以后不能再小姐小姐的唤我了,如今我们都一样了,没有主仆之分,叫我姑娘便是了,不然别人听了去看我笑话。”

虞桑宁自然是拎得清自己什么身份的,如今虞府嫡小姐早就没有了。

夏岚忧伤的看了眼冬凝,又看了看虞桑宁,懂事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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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寒暄完,虞桑宁才想起正事来,“你们到这里也有两三日了,可曾服侍过那些人……?”

她看了看帐篷外面,那些人指的当然就是这营地里强壮威猛的士兵们。

“未曾……听陈妈妈说,上头的人一直不在营地里,所以我们新来的暂时不用去陪他们。”夏岚蹙着眉心,满脸认真。

“这是什么说法?”虞桑宁听得一头雾水。

“自然是这军营里的规矩,每次新到这里的姑娘,都是让职位等级高的先挑,听说大统领不在,我们这几日就跟着两位妈妈学规矩,闲了就被带去洗衣房洗衣服。”

夏岚眼珠子机灵的转了两圈,又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说道,“不过,我今早听到了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

“昨儿深夜里,大统领就回来了……”

虞桑宁:……

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帐篷的帘子被掀开,方才那两个妈妈站在门口喊道:“新来的姑娘都出来吧,跟我去收拾一下,晚上好伺候几位军爷。”

看这架势,好像真被夏岚那乌鸦嘴说中了。

虞桑宁边走边偷瞄了旁边几眼,跟她们一起算新来的女子差不多二三十人,算不上貌美如花,但看着年纪都不大,个个模样秀气可人。

几人出来后一路跟随陈妈妈走到了另一处洗漱更衣的帐篷里,只见她来回走了一圈,把姑娘们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

脚步停在了虞桑宁跟前,手里的蒲扇扒拉着虞桑宁的脑袋左右审视过后,这才慢悠悠说,“我知道你们来这种地方都是逼不得已,但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听话,这样才能少吃些苦头。别想着逃跑,这里大几万身强力壮的都是男人,被抓回来还不如死在外边……且都听进去了吗?”

“是,谨记陈妈妈教诲。”

众人异口同声回道。

“嗯……我看这次送来的姑娘中,有几位样貌出众,姿色过人,要是今晚有幸被大统领看中,这荣华富贵的日子,以后肯定少不了,望各位好自为之。”

说完,陈妈妈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帐篷。

同行的女子都开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期望能被选中。

毕竟在这里要想不被当成人尽可夫的营妓,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大统领的女人。

虞桑宁和夏岚冬凝三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们才不到二十出头的年纪,遇到这种事,显然应付不来。

“我们还是逃跑吧,里外是死,被选上要当大统领的女人,不被选上,要被千千万万士兵玷污……还不如……还不如死在外边呢。”夏岚小声嘀咕着。

“夏岚,不许胡说,你忘了老爷曾经交代过什么吗?我们两个无论如何都要护小姐……姑娘周全,如果我们都死了,那谁来保护她?”冬凝心思细腻,脑子虽不像夏岚那般机灵,但是为人沉稳,更识大局。

“我爹他,当真说过此话?”虞桑宁眼底一湿,原来父亲给她的关心和疼爱,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姑娘放心,不管多么艰辛难熬,我和夏岚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冬凝轻轻拉起她的手,目光坚定的说道。

一旁的夏岚也连忙点点头。

虞桑宁伸手把两人搂进怀里,嘴角带着笑意,“两个傻子,如果有下辈子,我来当你们的使唤丫头,给你们当牛做马。”

尽管有很多的不舍和遗憾,虞桑宁心底早就想好了,一会儿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她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人白白占了身子。

所以,如果有来生,再让她报答父母养育之恩,还有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

——

北漠夏夜的星空,比上京城要明亮许多。

抬头就能看见皓月当空,繁星闪烁,远处喧闹的士兵们正围着篝火饮酒作乐,狂欢起舞。

陈妈妈领着几十位姑娘,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火堆旁正中间的位置。

“姑娘们,见了大统领,还不快快行礼?”

“奴家,见过大统领。”众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

只见端坐在正中央的黑衣男子随意摆了摆手,并未开口。

陈妈妈心领神会道,“都起来吧,你们一个个都把头抬起来,让大统领好好瞧瞧……”

陈妈妈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早就来之前就把好看的几人安排在队伍中间。

好巧不巧,虞桑宁就是最中心的那个位置。

当她缓缓抬起头,借着暖黄色的火光,终于看清了这大统领的模样……

只见她瞳孔突然放大,白皙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像是看到了如鬼魅一般的人物。

怎么是他!

怎么又是他!

周宴南……!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如同鬼魅,不对,他比那吃人的恶鬼还要令人胆战心惊。

虞桑宁想起离开王府时,她有很多话想要和周宴南说。

此时他人就在对面正襟危坐,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周宴南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陈妈妈见他没有反应,躬着身子往前走了两步,谄媚道:“不知这次大统领可有满意的人选?”

周宴南轻蔑的瞟了一眼陈妈妈,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满意的人尚且没有,倒是缺了个倒酒的,不如……你给我随便选个?”

“是。”

陈妈妈纵横江湖十几年,最拿手便是察言观色了。

一开始她便注意到,这大统领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虞桑宁身上移开过。

“你,就你了,过来好生伺候大统领喝酒。”

陈妈妈手指了指虞桑宁,给她使了个眼色。

大意就是,这可是绝佳的好机会,你可别自毁前程。

虞桑宁看了看一旁同样吃惊的夏岚和冬凝,便径直走到他身边,微微欠了身子,跪在周宴南身旁,轻轻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刚才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像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虞桑宁被梦魇牢牢困住,迟迟醒不过来,周宴南就是那梦魇……

如今更可怕的是,梦醒了,周宴南依然是困住她的那根绳子。

事到如今,虞桑宁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原来这北漠最大的大统领,是他周宴南。

是大统领,也是靖王,也是九皇子,也有可能是未来东宫之主,未来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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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举动倒是没有惹恼孙平,反倒是让他多了几分兴奋,“还说看你身娇体弱,玩起来没什么意思,现在瞧着比刚才有趣多了。”

孙平说着从腰间套出匕首,得意的在她脸蛋面前挥了挥,这暑热的天,虞桑宁却怎么也不觉得热,此刻的心早已凉透了,那孙平的刀片贴在脸上,也是冰凉无比的。

“放心吧,你这脸蛋以后大有用处,毕竟军营里那些糙汉子,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倾国倾城的女子……”

孙平接着道,“只是不知道,等他们对待你这种娇滴滴的贵族小姐,下手知不知道轻重,孙某就和他们不一样了,我最懂怜香惜玉了。”

话说着,孙平刀尖向下游走,微微一用力,就割断了束缚虞桑宁双手的麻绳。

虞桑宁挣脱了束缚,本想一把推开孙平然后逃跑,可谁知道那孙平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顺势握住虞桑宁双手,再重重的一推。

虞桑宁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还未来得及起身,孙平整个人压了上来。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这个女子,这可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大美人。

今日真是他的好日子,孙平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眼前这个面容绝色,心思单纯的美人儿怎么会想到,最后落了个人财两空呢。

那价值连城的手镯他要,这娇嫩欲滴如天仙一样的虞桑宁,他也要……

面对孙平的上下其手,虞桑宁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但没有多大作用,一介柔若无骨的女子,又如何与常年练兵打仗的男人抗衡呢。

她推不开压在身上的男子,只能双手死死抱住胸口,维护着最后的尊严。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流进耳朵里……

此刻孙平如同发疯的野兽,疯狂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裙,一片片衣料随风而去,飘落在枯黄的沙漠边缘。

见她极其不配合自己,孙平把嘴凑到虞桑宁耳边,贱嗖嗖的说道,“我的小祖宗,你就乖乖从了本官吧,等我完事了,后边还有好几个弟兄排着队呢……”

说完用他那令人作呕的嘴亲了虞桑宁白里透红的脸颊。

恶心……

他身上腐臭的汗味,他的声音,还有满眼欲望面目狰狞的模样……

他说每一个不堪入耳的字眼……

让虞桑宁觉得恶心又反胃。

眼看着慢慢逼近自己的那张脸,虞桑宁双手突然松开肩膀,而是用极快的速度,抓了一大把黄沙往他眼睛扬去……

“啊!你这贱人……”

黄沙瞬间进了他的眼睛,让他刺痛万分。

伴随着孙平痛苦的嘶吼,虞桑宁趁机推开他,跑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一起上!”

孙平用手捂住眼睛,此刻他什么也看不见,眼睛又干又痒,地上的沙子被日光晒的有些滚烫。

该死,这臭娘们不想活了!

孙平恨恨的想着。

“大哥,给您水,冲洗一下眼睛会舒服些。”

身后的小弟巴结的递上一壶水。

“你也上,我今天就要这娘们死在这片黄沙里!”

“是!大哥。”

话没说完,又多了一个人去抓虞桑宁。

算上他和孙平,一共有六七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追赶虞桑宁。

不远处虞桑宁才跑了几十步,就被他们抓住了,她想逃是不可能的,脚上那几十斤重的铁镣铐不解开,在这片无情的荒漠里,根本跑不远……

很快,虞桑宁就被几人推到在地,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料再一次被撕扯开来。

这次她真的放弃了,她没有力气反抗,她早就只剩这副干枯的身躯了……

正午太阳剧烈的照着这片大漠,周围的空气越发闷热。

虞桑宁向半空中伸出手,她哭着试图遮挡住这耀眼的阳光,试图遮住这不堪一切。

泪水如决堤的河水。

她渐渐哭的泣不成声,绝望无助的哭着……

如果说这世间真的有神明,那她是不是应该祈祷,神明会心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罢了,结束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虞桑宁任命的闭上眼睛,纤细的手掌深深埋进黄沙里。

放弃了挣扎和反抗。

此刻的她被几人团团围住,手脚被拉扯成一个大字,面对如狼似虎的侵略,她却无能为力……

死亡和屈辱的恐惧盘旋在空中,成群的玄鸟从上空滑过,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叫声。

“咻咻——”

只见一只利箭极速冲了上来,射中了压在虞桑宁身上的男人胸口处,男人应声倒地。

鲜血溅射,顿时黄沙四起。

一支接着一支的利箭向人群中冲去,精准射中她身旁之人。

她身边的士兵见此状况瞬间慌了神,个个抱头鼠窜四处逃跑。

虞桑宁吃力的侧过头,并没有看见人影,耳朵贴近地面,忽然传来马蹄涌动的声音,紧接着那声响越来越近……

一匹黑马朝着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身后是一队精骑兵。

“统统拿下,这群不懂规矩的废物……”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虞桑宁在漫天黄沙里,隐隐约约看清了这个人……

是九皇子,周宴南。

当朝皇帝的第九个儿子,也是太子的九弟。

听说几年前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是皇帝亲封的靖南王。

寻常人见了周宴南,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靖王爷。

在宫里排行老九,也有人唤他作:九王爷,九爷。

虞桑宁皱了皱眉头,那双带着绝望的眼眸就这样直直盯着他看,她只嗫嚅着含糊不清说了几个字,下一秒就被周宴南拥入了怀里。

温暖的胸膛和紧实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包围。

“这招英雄救美,够感动吧?未来太子妃……哦不对,准皇嫂……”

周宴南俯下身,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阳光俊朗的脸上,露出阴暗邪魅的笑意。

虞桑宁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震,她没有挣扎,只是无力的抵在他的肩上,身体和声音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多谢九王爷,出手相救。”

“太子妃不必客气,虽然你还没和我三皇兄成亲,但我心底早就把你当皇嫂了,今儿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这清白可就被这些个登徒子白白玷污了不是?”

“于情于理,我都该救你,对吧,皇嫂?”

周宴南字字不离皇嫂,明知道太子眼下已经被关押在昭狱里面,他还故意提及,言语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幸灾乐祸。

只是此时的虞桑宁哪里还顾得上想这些事情,眼下自己算是暂时安全了。

她本以为逃离了这个深渊,却不知自己正在陷入另一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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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宴南平日里与太子关系就不太对付。

虞桑宁和他也很少有交集,两人关系不算熟络。

这一次多亏了他出手,不然……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虞桑宁不敢多想。

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周宴南身子往后挪了挪,两人之间留了些空隙。

他这才伸手把身上氅衣解下,修长的大手一挥,就把虞桑宁整个身子包裹在里面。

“待在此地别乱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回头,记住了?”

浑厚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语气温柔但又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她没有说话,只是乖巧的点点头,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了胸前的氅衣,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虞桑宁原本白皙的脸颊被太阳晒的有点发红,眼里还含着点点泪光,眨眼睛的时候,睫毛颤动,泪眼朦胧。

有那么一瞬间,在这白日青天,沙尘飞扬的漠北,周宴南好像看见了星辰。

周宴南起身,没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虞桑宁额头前的几缕碎发。

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她身后走去……

周宴南手底下都是通过严格训练的精兵,孙平和他的那几个小喽啰,就算是给他们每人一双翅膀也逃不过他的手心。

起初那几人还嘴硬想反抗,直到看见周宴南走来,孙平的脸被吓得半绿半紫。

“九王爷!小的知错,挡了王爷的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孙平说着扬起手重重的给了自己几耳光,打完贼眉鼠眼偷瞄了几下周宴南。

只见周宴南并不吃这套,阴沉着脸走到孙平跟前,面无表情的抬起脚尖……

给了孙平一个眼神。

孙平对这个狠戾的眼神不是懂,颤颤巍巍的把手掌放在周宴南的靴子下面。

这九王爷不会要把自己的手指头给碾碎吧,他心里害怕极了。

可谁知,孙平跪趴在地上许久,周宴南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着眼,目不斜视的盯着他。

旁边的江望有些看不下去,淡淡开了口,“我们王爷的意思是,你,把,头,伸,过,来。”

孙平大惊……手指碾碎尚且能活命。

这头颅若是被……

“王爷饶命,求王爷大发慈悲,小人只是一时糊涂,不知何处惹怒了王爷,还请王爷告知,小的下次绝不会再犯。”

孙平边哭喊着求饶,边用力的朝他磕头,一次比一次用力。

很快,他前面的沙土就被磕出了一个小坑。

“头伸过来,本王就告诉你原因,好让你死个明白。”

此话一出,孙平就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整个人连滚带爬,慌慌忙忙把头乖乖放在周宴南脚底。

周宴南也毫不客气抬了抬腿,整个靴子底部完全踩在他脸上,然后用力的旋了一圈,他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一个小小的伯长,如此为所欲为,孙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官威!”

“王爷误会了,小的只是给这个贱妇一点小小的教训,再说……她只是一个被贬为营妓的罪臣之女。”

孙平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有意无意之间好像在提醒周宴南,这个女人的身份是如此卑贱。

为了这么一个贱婢,实在是不值得王爷大动干戈。

“孙大人所言甚是,但本王不明白,为何你偏要和一个身份低微的罪臣之女过不去?”

孙平被问得有些懵了,为什么呢,他能说是因为自己见色起意,强抢民女?

“是……是她,她想贿赂小的,勾引小的,这是她给我的玉镯子,请王爷明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虞桑宁的镯子,递了过来。

周宴南接过手镯,对着日光,瞧了几眼,确认是虞桑宁的东西,这才冷笑着把手镯揣进怀里。

“我听说,将死之人,不免会胡言乱语,孙大人,刚才那番话,我能信你几分呢?”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王爷留一条生路,日后我孙平必定为您鞍前马后,当牛做马!”

孙平只想活,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想活!

“想给本王当牛做马,那你下辈子可要好好投胎……”

话音刚落……

周宴南从腰间抽出佩剑,霎时间,手起刀落,孙平人头落地,头颅和脖颈出潺潺流着鲜红的血液……

跟随孙平一起的几个士兵也被江望就地处决。

虞桑宁只听见了几声求饶声和惨叫声,身后就再无任何声响。

周宴南让她不要回头,就是怕那场面太过血腥恐怖,他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最阴暗邪恶的那一面。

可周宴南不知道的是,她早已见识过。

很多年前,虞桑宁就见过他最阴暗,最暴戾的那一面。

每一次靠近他的时候,虞桑宁总是能清晰的嗅到周宴南身上的危险气息。

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他……

两人关系,最多算得上认识……也没有讲过几次话。

……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府?”

低沉又透着几分温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把虞桑宁拉回现实。

虞桑宁抬头正巧和周宴南目光撞上,心咯噔一紧,亮闪闪的眼眸里还是有几分忌惮。

这女人就这么害怕自己?

周宴南有些懊恼,但还是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

刚才从孙平尸体上翻出来的钥匙,上面还有些血迹没有擦干净。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虞桑宁解开了脚上镣铐。

这双被鲜血染红的白靴子,有些太刺眼,周宴南看了一眼,继而抬起头认真看着虞桑宁的眼眸,说:“我已经吩咐江望带剩下的人去北漠军营,虞桑宁,你要跟我走……还是去北漠?”

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脑袋昏昏沉沉,这让虞桑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她认真听完周宴南的话,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周宴南:……

这是几个意思?他实在搞不懂。

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又不是哑巴,我问你话,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虞桑宁被他这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

周宴南好凶,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危险又凶狠。

或许是刚才被孙平一行人吓坏,又或许是周宴南让她倍感恐惧。

虞桑宁紧抿着嘴唇,下一刻,藏在眼里的泪珠无声滑落,掉落在这漫天黄沙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女人这么爱哭吗?

他记得从前那个虞桑宁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国公府的大小姐,一颦一笑,顾盼生姿,嘴角总是带着盈盈笑意,仿佛一朵未被世俗沾染的茉莉花。

纯白,干净,清澈,楚楚动人。

周宴南印象里,虞桑宁是那么美好明丽,是他一直触不可及的遥远星辰。

直至今天之前,他是没有见过她哭的。

尽管,两人见面的时间确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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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南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逼她承认,承认她和太子做了那些下作的事情。

可是这又怎么能承认?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和太子清清白白的……

“九爷,我做错事我认,但是我没有做的事情,我不会认,你再怎么逼我,我也不会认。”虞桑宁倔强的看着他。

“那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本王……你要怎么证明你是清白的?”周宴南右手端了一杯茶水,左手轻轻撵着杯盖,深幽的眼眸里尽是阴狠和乖戾。

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虞桑宁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周宴南缓缓喝一口茶水,把脸凑到她跟前,病态地说了一句:“不如,你亲自证明给我看,我就信了你的话。”

一听到这里,虞桑宁神色紧张身子往后靠了靠:“九爷,下次我不敢了,求九爷饶了我们吧。”

“虞桑宁,你要是真的清白的,我不但会饶了你……就连他们我都会宽恕的。”周宴南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旁边跪着几个人。

周宴南:“按照靖王府里的规矩,这几个吃里扒外东西,不死也要断条腿,你觉得她们三个小丫头,能不能承受那锥心刺骨之痛?”

见她还在犹豫,快把周宴南耐心都耗尽了。

只见他微微抬了下手,府里的两个家丁走上来拉着夏岚就准备往外面走……

夏岚哭喊着,求周宴南饶命,但丝毫没有用……

虞桑宁看了一眼那张冷峻,棱角分明的脸,被逼的只能点头答应:“好……九爷,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话一出,没想到彻底把周宴南的怒火点燃,他大手一挥,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应声落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周宴南紧抿着唇,阴鸷的目光渗着凛凛寒意,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内心隐忍着偌大的怒火:“这句话,你是不是对你那个太子殿下也说过?你是不是说,只要他肯救你父亲,救你们虞家,你什么都能做?虞桑宁……你是不是对谁都如此的不知廉耻?”

虞桑宁再也忍不住,任泪水肆意流淌:“那请问,九爷,你到底想听我什么呢?我说不答应,你就不会放过他们。我说答应你,你还是不满意,你到底要桑宁如何?”

里外不是人的是她,进退两难的也是她,总之,她做什么,周宴南都不会满意。

虞桑宁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根本擦不完……

周宴南看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哭的通红脸蛋和鼻尖,突然有些不忍。

他心里想了无数恶毒伤人的话语,最后在看到她流眼泪的时候,一切都土崩瓦解,他张了张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记得洗干净点,我不想闻到你身上有别人的气息。”

话说完,周宴南甩着袖子,站起身,临走还说了一句:“别让我等太久……”

虞桑宁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手指紧紧捏着裙角。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逃不掉了。

况且,她也不能再逃避了。

虞桑宁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要是再次惹怒周宴南……

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

是夜,暗无天日的夜。

有阵阵凉风吹来,虞桑宁站在他的厢房门口,半晌也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良久,她还是分毫未动。

直到,在里面等的不耐烦的周宴南一把拉开了门,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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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给她让了一条路。

虞桑宁提着锦罗裙,缓缓走近。

身后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响,把她吓一个机灵,但还是假装镇定。

周宴南从她身边走过,慵慵懒懒的坐在床榻上,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她。

“走过来一点。”周宴南薄唇轻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虞桑宁往前走了两三步步,他就在离自己不到半尺的距离。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手解开了柳腰上的束带,瞬间衣衫散开来,露出淡粉里衣。

虞桑宁低着头,不敢看他。

衣衫无声的从肩上滑落,露出纯白如沙的里衣,透过那层薄纱隐约能看见少女起伏胸脯。

周宴南见她手上没有了动静,冷冷说:“继续脱,本王没看够。”

虞桑宁:……

为了不惹怒他,此时的虞桑宁像极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片刻之后,身上里衣也被她解开,浑身上下只着月白色抹胸。

周宴南看着眼前这画面,愣住了……

眼前女子面容冷清透着几分娇羞几分惧色,因太过消瘦显得锁骨分明,纤瘦的手臂自然垂落,温润如玉的肌肤,胸前那抹春色更是叫他忍俊不禁。

美人如玉,倾国倾城,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子吧?

他极力压印着内心的汹涌,眼眸里似火的光芒仿佛要把她烧的干干净净。

周宴南漫不经心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一遭:“继续……”

不够,他要看的不够。

他想要完完整整的虞桑宁,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虞桑宁。

虞桑宁抬眸,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她不想……她不能继续下去了……

可望见周宴南那寒气逼人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盯着虞桑宁。

既然都到这地步了,周宴南也不着急,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等着她……

只见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抬手一圈一圈绕开身上的月白色抹胸。

“嘭!”突然厢房的门被人撞开,虞桑宁惊恐的转过头,手里的抹胸应声掉落……

说时迟那时快,周宴南也听到响声,像是有人闯了进来,他迅速起身一把拉过虞桑宁……背对着门口,把她护在胸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虞桑宁的身体。

虞桑宁被这一幕吓坏了,怎么会有人闯进来,虽然软榻和房门之间有屏风隔着,但她身上未着一丝半缕。

她紧紧抓住周宴南胸前的衣衫,大口喘着气。

“谁?”周宴南双手用力抱着怀里受惊的女人,侧过脸,面色狰狞。

“禀告王爷,门口来了一大队人马……好像是太子殿下带人冲进来了!”那小厮跪在门口,结结巴巴说着,“说是要人来了。”

“知道了,滚出去!”

“是。”

那人颤颤巍巍关上门,腿脚一软,在门口摔了一跤。

周宴南见人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毫不意外。

他冷笑一声,仿佛从鼻腔发出来的声音:“不如本王让你的青梅竹马进来看一看此时的你,让他看看我们在做什么……如何?”

“不要……九爷……我不要!”虞桑宁拼命摇着头,哀求道。

“虞桑宁,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人……”

“是,九爷说的是,桑宁是九爷的人,是你把我从北漠带回来,是你救了桑宁的命……”虞桑宁真的害怕这个恶魔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只得依着他。

周宴南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俯身狠狠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下去……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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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很久,结果等很久人还是没有出来。

看着虞桑宁前脚才走出去,虞国公后脚就跪倒在他脚下:“王爷,罪臣自知对你,对你母亲,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俗话说,一命换一命,我这条命,只要你想要,随时可以来取。”

“虞国公,如今你都这样了,我要你的命还有用吗?我告诉你,你们虞家欠我的,不止这些……你这一条命换不了。”周宴南恶狠狠的说。

“王爷,无论如何,我做的这些事情,桑宁一概不知,她是无辜的,还请王爷能够善待小女,虞某感激不尽。”虞国公最后的诉求,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在靖王府能够好过一些。

“虞国公,你奉命追杀我和我母亲的时候,我才六岁,你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周宴南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痛快说出口。

那日,若不是皇上提点,让他自己来问虞国公,关于幼时被追杀一事。

周宴南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追了他们整整三年的人,居然是虞国公!

换个说法就是,如果当时不是他在后面穷追不舍,他的母亲就不会病倒,不会年纪轻轻含恨而终。

周宴南也不会,从小过着如同地狱一样的生活。

说到底,他今日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拜萧皇后和虞国公所赐。

后来,回到了靖王府,他只要看见虞桑宁就会想起虞国公,想起自己惨死在他乡的母亲。

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周宴南早就在心底发过誓,所有伤害过他和母亲的人,他通通不会放过。

他要杀尽天下有仇之人,管他姓虞姓萧还是姓周。

“王爷,你也看见了,桑宁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你又何苦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身上?我做的我认,但是王爷你仔细想想……当年我真的没有手下留情吗?我带着一队精编的御林军,追你们母子……整整三年都没有追到。”

虞国公声泪俱下,如实说出当年的真相:“皇上微服私访,与你母亲生了情愫,约定好等他回了上京城就派人接你母亲,可是当时萧皇后势力正强,皇上碍于这个皇后的威严,失了约。后来你母亲生下你,托人把消息传到了宫里,希望皇上念在往日的恩情上,善待你们母子。可这消息根本没有传到皇上那里,而是被心狠手辣的萧皇后知道了,于是她命我去抓你们母子回来。”

“我很清楚,以她的手段,只要被抓了,你们母子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王爷,你当真以为,一整只御林军就这么不堪,整整三年未曾追上你们?”

“你继续编……如果你真不想伤害我们,当初这个棘手的任务,你就该拒绝。”周宴南对他所说的话,半点也不信。

“王爷,你以为整个朝中,只有我一个人吗?追杀你们的人,就算不是我,也同样有人为了博得萧皇后高兴,会不顾一切逮捕你们的。”

虞国公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当年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做这件事。

周宴南差点就信了他的话,冷哼一声:“一个意图谋反的罪臣,我凭什么信你?虞国公……祝你宁古塔之旅愉快。至于桑宁,她不过是我掌中玩物,我想她笑她就得笑,我想要她哭,她就必须给我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哭。”

说完这句话,周宴南阴着脸离开了牢房。

留下满脸绝望的虞国公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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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一个消息,瞬间传遍了上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虞国公认罪了。

所有的罪行,他一人揽下。

他的认罪书,忏悔书贴满了大街小巷……

所有人无一不咒骂,鄙夷这个曾经德高望重的老国公。

江望和周宴南接到消息,私底下在揽月阁约见了秦铭。

“九爷,昨日大理寺来了贵客。”秦铭道。

周宴南:“这么巧?昨日我府上也来了贵人。不会是同一个吧?”

秦铭往他身边挪了挪,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出那三个字:“万岁爷。”

周宴南蹙眉,“他去见了虞国公是吗?”

秦铭点点头。

“看来,这虞国公今天认罪,绝非偶然……”江望满脸不可思议,“只是,皇上为何要亲自跑一趟?”

秦铭:“昨夜,皇上和虞国公在地牢里谈了许久,他不让人跟随,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看来我这个父皇,铁了心要这虞国公身败名裂,明的暗的,机关算尽,手段狠毒。”

江望还是不解:“可是,这么大的案子,皇上他没证没据……虞国公就这么认下了?”

周宴南举起了一杯酒,放在鼻尖闻了闻酒香,慢悠悠飘出几个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些话,虞国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秦铭愤愤起身,“九爷,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虞国公就这样被处死吗?”

“放心吧,虞国公死不了……我父皇可是大慈大悲之人,只要他留虞国公一条生路,全天下都将把他视为仁君,大明君。能赢得民心,他何乐不为呢?”

秦铭和江望不懂政治,但周宴南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

——

果然如同周宴南所说,当天夜里,宫里连夜发出诏书。

大致内容就是,皇帝仁慈,念在虞国公之前有过功劳和战绩,决定饶他一条命。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被流放至宁古塔,今生今世不能回上京城。

那晚,三人都喝了不少酒,聊到很晚,周宴南和江望才回府。

夜深人静,周宴南回到厢房,里面一片漆黑。

平时,他若是没有回房,房间里的烛火不会熄,今日房里伸手不见五指。

周宴南脸上有些醉意,但还算清醒,两三下脱完身上的衣服,走到软榻边缘,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虞桑宁?

她怎么会在自己床榻上……

他没记错的话,今日并没有让她过来伺候的。

周宴南咽了咽口水,隐忍克制着自己的理智。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片刻之后,猛然睁开眼睛……

手指触碰到了身旁的一丝香软气息,他才反应过来——

这薄薄锦被之下,虞桑宁身上并无衣料遮挡。

只要他想……她这副娇软细嫩极具诱惑力的身子,唾手可得。

周宴南被这毫无防备的柔情击溃。

这瞬间,他所有的隐忍和克制都变成了泡沫。

趁着点点醉意,他顺势搂过她软软的身子。

这举动好像也吓坏了虞桑宁……身子先是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虞桑宁没有睡着,她一直在等周宴南回来。

虞桑宁背对着他,尽管她早已做好决定……

可是当她的身体,毫无阻隔的被他搂住抱住的时候,屈辱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

周宴南知道她并未睡着,也没有抗拒自己的行为。

那双粗糙的大手,更是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了一番之后,停留在她胸前最柔软的部位。

尽情的揉捏,蹂躏……仿佛要把这份温柔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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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月光下,隐隐约约看见她的肩膀微微颤抖。

周宴南才放轻了手里的动作。

他壮实的手臂稍微用力,就把女人身子翻过来,她枕着他手臂。

虞桑宁……又哭了。

周宴南浑身燥热难耐,喉咙好像被火烧过一样,干涸发痒:“虞桑宁,我也是个男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你这样做,知不知道多危险?”

虞桑宁没有说话,眼泪絮絮往下掉,她点点头,瘦若无骨的手腕攀上他的脸颊,轻柔地抚摸着。

软腻的手指一路抚过他棱角分明,冷峻凛然的面容,指腹滑落,触碰到他紧实有力的胸膛。

虞桑宁大着胆子,手指一寸一寸往下摩挲……

到了周宴南腰际,手腕被他牢牢抓住,眼里的欲火熊熊燃起,声音沙哑低沉:“今日竟这么主动?你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听听。”

见她还是不说话,但那晶莹的泪水早已挂满了秀气的脸颊。

周宴南:“说话,不说话就滚出去!”

虞桑宁:……

说实话,周宴南确实脾气暴躁无比,情绪阴晴难料,但也只有虞桑宁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和忍耐。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虞桑宁才软软开口说道:“九爷,我想见见我爹……在他被流放之前。见一面就好……”

周宴南本以为她要提什么要求,没想到居然是这个。

虞桑宁:“九爷,我想通了,这案子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谁也救了我爹,我只求最后见他一面。我保证,以后我会老老实实待在王府,好好伺候你,再也不会生出其他想法。”

“你不想和太子双宿双飞了?不想做太子妃了?”

“不想了,桑宁只做九爷的女人,今生今世……”

虞桑宁,只做他周宴南的女人。

这句话,犹如一把世间最温柔的剑刃,深深的刺进他的心脏。

让他那颗阴冷坚硬的心,慢慢融化瓦解。

“好,我答应你。但你别忘记,今日所言字字句句。”

说完起身,把她压在身下,薄唇贴近虞桑宁的脸颊,仔细认真的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等下不准哭,哭我就不带你去大理寺……见你想见的人……”周宴南附在她耳边,小声威胁道。

虞桑宁点点头,双手紧紧抓住他那撑着榻,肌肉紧实的手臂……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床头。

虞桑宁闭上眼,眉心微蹙,片刻之后眉眼间的皱纹舒缓开来。

因为今晚的周宴南就如同天上那轮明月,温柔又温暖。

夜无比漫长,周宴南整整折腾了一晚上都不觉得累。

最后虞桑宁先撑不住,柔柔在他耳边求饶,周宴南才不舍的放开了她。

谁想到,才过了片刻,她就沉沉睡过去。

只留下意犹未尽的周宴南,睁着眼,从黑夜到天明。

他开始纠结,犹豫,挣扎。

他无比憎恨虞国公,憎恨虞家的人,他一次次狠下心折磨,侮辱,甚至不择手段的伤害她。

周宴南以为他这么做,自己会好过,但结果相反。

他看不了虞桑宁的眼泪,听不了她的哀求和哭泣。

每次靠近虞桑宁,总会想起虞国公做的那些事,想要把她推入万丈深渊。

但不知为何,他每一次心软和动摇,都是因为她。

快天亮的时候,阵阵困意涌上,周宴南这才闭上眼眯了一会儿。

清晨。

虞桑宁缓缓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

但活动了一下身体,浑身酸疼,特别双腿,根本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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