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端的这个安抚性的动作,让棠心心中微动。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端哥,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陆端的动作一顿,随即便收回了手。
“你不记得了吗?”
棠心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些混乱破碎的回忆,可能是大脑自动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危机过后只会留下一些被筛选后的画面。
“我只是听见有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她抬起头看,直直望着陆端。
她的眼眸里有微暗的光,像是微微晃动的烛火。
“端哥。”
棠心见陆端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正在往杯子里倒水。
病房里的灯光只开了床头的那一盏。
幽暗的灯光从他的肩头漏过来,为他的身形轮廓添了层柔和的淡光,从棠心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锋利的下颔。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子上摩梭,可是布料的异样触感却让她把目光落了下去。
棠心往手下一看。
手底下正是一件衬衫,她曾见陆端穿过,是他换来换去的不同颜色衬衫的其中一件。
她的心头忽然一动。
“那个人是你吗?”
陆端的身形一滞,但是仍未转身过来。
寂静的病房里,只能听见水流撞击玻璃杯壁的咕咚声。
陆端看着玻璃杯被慢慢填满,温热的水上袅袅升起几缕白烟。
有一瞬间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嗯。”
棠心听见陆端从喉咙溢出的那声轻轻的回应。
一刹那间。
她只觉心中的山谷霍然敞开,风无止息地吹了进来。
“钟意你知道吗,经历过了前夫哥之后。”
“我以为我很难再对别人有这种感觉了。”
隔日一早,得知棠心入院消息的钟意,才提着包包匆匆赶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