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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万人嫌,投喂反派崽崽暴富了沈以沫纪淮安

晚夜来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昨天的行为举止十分反常,今天又起的这么早,所以纪淮安猜测,她是不是想要离开。撒泼哭闹,躺尸下毒,现在想要放弃这个家离开并不值得惊奇。沈以沫出身优渥,父母是大学教授,因为种种复杂因素被下方农场改造,若非沈以沫及时嫁人,怕是也免不了。她一直不满这个婚事郁郁寡欢,在他双腿残废后更是雪上加霜,这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了不吵醒孩子,纪淮安艰难起身靠坐在床头,看向沈以沫,“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你想走,我不拦你”这个家残的残,小的小,任谁都无法承担起这样的重担,即使沈以沫要走,他也无权阻拦,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不过说到底,有没有沈以沫这个人似乎都没太大差别。纪淮安面容虽然憔悴,一夜过去,下巴生出了些许胡茬更显颓废,可那双眼睛,便是在昏...

主角:沈以沫纪淮安   更新:2025-07-10 1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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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以沫纪淮安的其他类型小说《睁眼万人嫌,投喂反派崽崽暴富了沈以沫纪淮安》,由网络作家“晚夜来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昨天的行为举止十分反常,今天又起的这么早,所以纪淮安猜测,她是不是想要离开。撒泼哭闹,躺尸下毒,现在想要放弃这个家离开并不值得惊奇。沈以沫出身优渥,父母是大学教授,因为种种复杂因素被下方农场改造,若非沈以沫及时嫁人,怕是也免不了。她一直不满这个婚事郁郁寡欢,在他双腿残废后更是雪上加霜,这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了不吵醒孩子,纪淮安艰难起身靠坐在床头,看向沈以沫,“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你想走,我不拦你”这个家残的残,小的小,任谁都无法承担起这样的重担,即使沈以沫要走,他也无权阻拦,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不过说到底,有没有沈以沫这个人似乎都没太大差别。纪淮安面容虽然憔悴,一夜过去,下巴生出了些许胡茬更显颓废,可那双眼睛,便是在昏...

《睁眼万人嫌,投喂反派崽崽暴富了沈以沫纪淮安》精彩片段

她昨天的行为举止十分反常,今天又起的这么早,所以纪淮安猜测,她是不是想要离开。

撒泼哭闹,躺尸下毒,现在想要放弃这个家离开并不值得惊奇。

沈以沫出身优渥,父母是大学教授,因为种种复杂因素被下方农场改造,若非沈以沫及时嫁人,怕是也免不了。

她一直不满这个婚事郁郁寡欢,在他双腿残废后更是雪上加霜,这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为了不吵醒孩子,纪淮安艰难起身靠坐在床头,看向沈以沫,“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你想走,我不拦你”这个家残的残,小的小,任谁都无法承担起这样的重担,即使沈以沫要走,他也无权阻拦,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不过说到底,有没有沈以沫这个人似乎都没太大差别。

纪淮安面容虽然憔悴,一夜过去,下巴生出了些许胡茬更显颓废,可那双眼睛,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炯炯有神。

对上这么一双眼睛,沈以沫:“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孩子还在睡觉,她特意压低了声音,说完,不管纪淮安是什么反应推门走了出去。

床上的纪淮安微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说那话的人是沈以沫。

......半小时后,地瓜和土豆都转醒,他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另一边床的沈以沫。

昨天沈以沫的古怪举动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时,兄弟俩肉眼可见地慌了。

“妈,她,她呢?”

地瓜差点喊出妈妈,想到什么生生给憋了回去,对着纪淮安,憋红了脸。

相处这两个月,大概知道大儿子的性格,纪淮安摸了摸他的头,“你们自己出去看吧。”

只能说不愧是父子,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默契的,兄弟俩的第一想法也是沈以沫不要他们跑路了。

顾不上撒尿,俩人匆匆忙忙跑出了房间,刚出房间一股诱人的米香味便迎面扑来,当看到桌上摆放着的热腾腾早饭时,兄弟两人悬起的一颗心才算彻底松下。

“你们怎么回事,出来不知道把衣服穿好?

感冒了怎么办?”

沈以沫端着鸡蛋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呆呆愣愣地看着饭桌,小的那个穿着单薄的裤子,露出半个屁股蛋子都不自知,这么冷得天,俩孩子像是一点感觉不到冷一般。

见到沈以沫还在,俩人这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地瓜粥,还是选择回房间穿衣服。

等他们再出来时。

“里头有热水你们擦擦脸,再把饭端进去给你们爸爸吃。”

沈以沫指了指桌上特意准备好的单人份早餐,一大碗地瓜粥加上两个水煮鸡蛋,虽然简单,可在这个年代却算是山珍海味了。

两孩子没问家里哪来的这些好吃的,而是急不可耐地冲进厨房洗漱。

他们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醒来就有热水洗脸了,还有丰盛的早饭,只有在梦里,他们才能想一想这样的场景。

洗完出来,土豆只咽口水,对桌上的吃食已经望眼欲穿。

地瓜的自制力明显要好,出手拍开他的手,“先给爸爸送去!”

土豆直咽口水,迫于哥哥的威严,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去送早饭。

“恶婆娘,你可别全吃了。”

进屋前,土豆还不忘叮嘱沈以沫一句,小小的脸尽显忧愁。

沈以沫眼角抽抽,两人再出来时,便忍不住了:“土豆,你以后要是再唤我恶婆娘,这样的饭,就无了。”

三岁半的孩子说话奶声奶气的,远没有五岁的地瓜说话利索。

听到这话,土豆气得不行:“你个恶婆娘!”

骂的凶,吃起饭来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狼吞虎咽,根本不存在一点现代孩子喂饭艰难的问题。

温热的地瓜粥入口即化,软软糯糯,那米香在嘴里散开甜滋滋的味道让两个孩子恨不得把碗吃进去,哪里还顾得上沈以沫。

地瓜拨开一个鸡蛋,先递给了土豆,即使自己馋的不行,也先顾弟弟。

这让沈以沫不禁想到长大后的兄弟俩,从政的地瓜为了给奸商弟弟打掩护,做他的保护伞,最后生生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断送,走上枪毙的道路。

注意到沈以沫投来的目光,地瓜护住了仅剩下的鸡蛋,戒备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记得家里没有鸡蛋了,还有昨天的面条。”

土豆只顾着吃哪里管这些,听到哥哥的话,一边往嘴里塞着鸡蛋,一边惊奇地看着沈以沫,这才想起家里没有食物的问题。

仅剩下的两根拇指大的地瓜,他们俩都没舍得吃想要留给爸爸。

沈以沫:“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做什么?

吃你们的就是了,再吵吵,我直接没收好吃的!”

这话一出,十分有效,俩人立马闭嘴。

饭后,兄弟俩自觉刷碗,俩人搭配非常默契。

“恶婆......你,你是不是要走?”

见沈以沫端了盆水出来,守在一边的土豆踌躇了许久,才是鼓起勇气走了上来,挡在沈以沫面前。

“要走?”

沈以沫奇怪道:“你听谁说我要走的?”

心想纪淮安也不像是会和孩子说这些的人。

“外面的婶婆说的。”

土豆小小的身体,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气鼓鼓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笑,只是说出的话,让人笑容消失:“他们说爸爸残废了,躺在床上不能赚钱,还要人端屎端尿,你,你是城里人,一定会跟男人跑的。”

说着说着,土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歹毒是一回事,没有妈妈又是一回事,要是妈妈跑了,外面的人一定会笑话死他们的,他们就成没妈的孩子了。

后头听到动静的地瓜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护住弟弟,怒瞪沈以沫,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弟弟别哭,让这个女人笑话,要走就走,我们才不稀罕这种妈!”

“不许哭!

听到没!”

地瓜说话铿锵有力,一身正气,只是这种神情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形成的反差,格外呆萌。

土豆被吓了一跳,立马伸手捂住嘴不哭出声,只是一个劲流眼泪。

沈以沫被衬托的像极了反派,明明这哥俩以后才是大反派来着的。


寒风呼啸的腊月天冻得人手指僵硬难以屈伸,阴冷潮湿的土坯房里,头脑昏涨的沈雯乐睁开了双眼,对上的是原始风木头房顶。

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穿透衣裳渗入肌肤刺进骨头里,冻得沈以沫四肢僵硬。

一扭头,发现隔壁床上直挺挺躺着个男人。

我嘞个豆,这是一觉起猛,出现幻觉了!?

抛开这糟糕的环境不提,一个二十二年的母胎单身,身边怎么会出现男人!

男人!!!

短短的三秒钟时间,沈以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下一秒,床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扭头,冷冷看着她,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缠绕着死气,漆黑一片的眸子如同枯井里的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动,过分苍白的脸愈发森冷,是能够把人吓惨的程度,可他五官生的实在立体宛如精心捏造出的建模。

长得这么帅,倒也不是特别吓人。

少顷,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一声嗤笑,他合上眼,厌恶地回过头去,“沈以沫,我是残了,可你这样,和我这个残废有什么区别,这样耗着,你和我早晚得死一个,没有孩子也就算了,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当妈的。”

什么意思?

一个黄花大闺女被讥讽不会当妈?

沈以沫猛地坐起身,正要逮着男人问个清楚。

“砰!”

摇摇欲坠的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寒风贯彻进昏暗的小屋里。

“沈以沫,你一个有手有脚的人自己的孩子不看着也就算了,怂恿着孩子到我家连吃带拿还偷东西,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小小年纪手脚不干净还撒谎成性!”

只见一位微胖的妇人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孩子,犹如拎鸡崽子一般,来势汹汹,身后还跟着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女孩。

一头雾水的沈以沫看了过去,被拎着的两个孩子大的涨红着脸,小的不停挣扎,但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瘦的跟猴子似的,衣服脏兮兮像小乞丐,衬托下,他们身后的小女孩白白净净形成两个极端。

这一幕,结合环境和姓名,让沈以沫瞬间想起了自己前两天在看的一本年代小说。

简单来说,讲述的就是一位现代社畜穿越到七零年代,成为好吃懒做的肥妻,实行瘦身逆袭,成功洗白,摇身一变成为大美女的年代爽文,金手指随身空间,附带一对龙凤胎。

沈以沫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女主的对照组妯娌和她同名同姓,众所皆知,看到小说人物和自己同名同姓,必定要逐字逐句认真看,以防穿书后抓瞎。

原文里,作为对照组的沈以沫过着如尸体一般的生活。

女主养娃白白胖胖,她养娃瘦成猴。

女主养娃干干净净,她养娃脏成乞丐。

男主在军营一路高升,她丈夫任务负伤双腿残疾瘫痪在家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境况后,沈以沫想要抱头痛哭。

眼看着沈以沫坐在床上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赵文慧冷哼一声,放手一扔,丢下手里的两个孩子,怒斥道:“偷了东西还不承认,居然诬陷说是小梦给你们的,还有没有廉耻心?

你们现在马上当着你们爸妈的面,给小梦道歉!”

小梦就是赵文慧的龙凤胎女儿。

两个孩子就像小牛犊,大的冷冷看着赵文慧,小的气愤道:“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

沈以沫看着这俩孩子暗暗心惊,这就是未来一路走到黑,一位贪官,一位奸商,被处以死刑的两兄弟吗?

赵文慧的龙凤胎聪明伶俐,长大后一位从政,一位名校老师,前途无量,反观这兄弟俩,狗看了都摇头。

这个时候,床上的男人开口了:“嫂子,土豆他一向不会说谎,到底怎么回事?”

纪家两兄弟都是军人,但在两个月前,纪淮安在执行排雷任务中发生了意外,一双腿被炸伤紧急送往医院,腿虽然是保住了,可没有了知觉,就这样在医院调养了一段时间,被抬了回来。

小儿子纪清霖小名土豆,人如其名,长得也像土豆似的,可一双清亮的眼睛却很是机灵。

面对纪淮安,赵文慧语气柔和了一些,可怒气难消:“人饿到极点什么事都干得出,何况两个孩子?

家里没人给他们做饭,我看他们可怜好心请他们吃饭,可他们吃了饭......”说到这里,赵文慧转向土豆,上前抓住了他,不顾他的挣扎,夺过他兜里的手绢。

白白的手绢不知道包裹着什么,赵文慧当着沈以沫二人的面展开,一个鸡腿映入眼帘。

换作现代,丢到地上都没人捡,可在这物资匮乏的七十年代,是一点荤腥都难见,一个鸡腿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人赃并获,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纪淮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闭了闭眼,满心无奈,“嫂子,我代孩子向你说声抱歉,是我没教育好他们。”

赵文慧面露讪讪:“原本也没有什么,可这手绢是我的嫁妆,放在房里就让土豆顺了去,被抓了还不承认,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今天土豆必须和小梦道歉。”

“我没有!

我没有,是小梦给我的!”

看着爸爸道歉,土豆满眼通红,挣扎着要去夺赵文慧手里的鸡腿,满眼仇视,最后是被他哥哥拦了下来。

五岁半的孩子,眼神就成熟的可怕。

“弟弟,东西给她,道歉!”

“哥!?”

纪清泽看着弟弟眼里的泪花,知道他没说谎,可形势比人强,他们吃了人的东西,不管真相是怎样的,都得低头,因为他们和小梦不一样,他们没有爸妈护着。

土豆一向最听哥哥的话,憋着气,不再去抢鸡腿,正要低头道歉。

“等等!”

就在他们都等着土豆道歉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以沫下了床,出声制止。

她一出声,大家都看向她,满眼惊奇。

要知道,沈以沫一向事不关己躺在床上如同尸体,孩子们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有妈的孩子活的还不如孤儿,除了吃喝拉撒,她没有任何活动,现在居然知道吱声了?


正愁手头上没钱,家徒四壁,两个孩子连身暖和衣服都穿不上,纪淮安负伤,家里没有收入。

两孩子一听到钱,眼睛都亮了,瞪大眼睛看着沈以沫,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宛如尸体的老母亲一出手这么惊人。

李梅花同样开了眼,“好啊!

合着你跟我绕来绕去,就是惦记上补助了!”

“沈以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就想拿了这笔钱跑路!

我呸!”

沈以沫不慌不忙:“妈,你可要想好了,反正我现在过得一团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大哥马上要升营长了?

这要是营长的妈传出带头搞封建迷信,让公社上领导知道了......不知道刚晋升的大哥,会不会受影响。”

赤裸裸的威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李梅花在纪家这么些年,还没被人这么威胁过,气得嘴唇发抖,哪里还有刚才进门的气焰。

“这些钱要留给淮安做检查康复用的,你拿去做什么!”

说话虽然依旧硬气,但明显一阵底气不足。

沈以沫上前一步,眼神凶狠:“两个孩子不用吃饭?

你把钱给我就是,淮安的后续治疗,我自然会负责到底!”

掷地有声的话语不容置疑,那凶神恶煞的表情逼得李梅花后退连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背都开始冒汗的,这大冷的天。

这个年头搞封建迷信的事被捅出去,一个弄不好是要游街示众的。

李梅花这几天正仗着大儿子晋升到处显摆,这时候要是出这样的丑事,她在村子里还有什么脸面。

六百块,那可是六百块,她预备留着将来当棺材本的。

“哪里还有六百,这段日子淮安也没少花钱,就剩下三百了,你爱要不要。”

说到这最后一句,她小心看了眼沈以沫的脸色,到底是怕她出去告状。

“你不要,我也没别的办法,大不了,大不了就去游街,我不过好,都是一家人,你也别想快活。”

正常人或许会受李梅花的威胁,可沈以沫这么个常年躺尸的人,早已不能用正常人的性格来推断她。

所以一听沈以沫的威胁,李梅花才会害怕。

一直沉默着的纪淮安开口了:“妈,你就把钱给她吧。”

他这双腿几乎被判了死刑,即使要动手术,也要一大笔钱,所以这笔补助被李梅花吞了,他也没有二话,他一个残废,拿着钱又有什么用处?

沈以沫自暴自弃,不管不顾,孩子们年幼,钱留给李梅花只当他这个儿子最后一次尽孝了。

可眼前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了,沈以沫发生转变了,虽然他现在还看不懂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上纪淮安那双幽暗的黑眸,手里拿着萝卜的李梅花僵住,对这个儿子,她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

“只有三百。”

纪淮安叹气,“妈,把那六百给以沫,以后我腿的事,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说什么操心,从回家到现在,有谁提过一句要带他上城里医院复查的。

话说到这份上,李梅花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土豆地瓜,你们跟着你奶奶回去取钱,记得一分不少带回来。”

不等李梅花彻底松口,纪淮安转头看向两个儿子,交代他们两句,便挥挥手,让他们跟李梅花回去取钱。

六百,换在这个年代那可是一笔巨款,多少人家拿不出这些钱。

土豆和地瓜虽然年纪小,但他们接触过最多的钱就是一块,如果有了这六百,他们以后就不用饿肚子了!

“嗯嗯!

爸爸,你放心,人在钱在!”

兄弟俩拍胸脯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坚定用力。

土豆更是等不及拽着李梅花:“奶奶我们快点走吧,回去拿钱钱。”

李梅花的脸色比黑炭还要漆黑难看。

任是让两个孩子推着出了门。

“诶,妈,你萝卜还没放下。”

本着雁过拔毛的风格,沈以沫还没忘记上去把李梅花手里的萝卜给夺了下来,把她气得,差点压制不住大骂出声。

看着李梅花被两个孩子推着离开,沈以沫关上门,转头看向坐在厅里的纪淮安。

经过刚才的折腾,他面色微微泛白,神情难看。

两个孩子去拿钱了,沈以沫说起话来也就没了顾忌。

“你不会是生气我刚才那么威逼利诱你妈吧?”

顿了顿,沈以沫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钱也不是用在她身上,虽然是有大平层还未解锁,可食物总得有来历,就像黑钱一样,黑粮食也得洗白,一次两次还好,天天变出好吃的,万一暴露,被游街示众的就不是李梅花,是她了。

抬眸打量着男人沉默的面孔,沈以沫抿嘴,要是他是个拎不清的,真是此地不宜久留,离婚的事得提上日程,孩子一人一个,不对,他这样养的起谁啊?

就在沈以沫思考离婚后的生活时。

“不会。”

他抬起头,“你愿意振作起来改善家里,我不会有意见,只是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

说到此处,他皱起了眉头。

纪淮安也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沦落成一个寄生虫,除了拖累,没有任何作用。

连妻儿的温饱也无法满足,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谁谁谁。

父母那边,有大哥的津贴,和他未婚前每月寄回的钱,即使再艰难也比土豆和地瓜好过,到现在,纪淮安也顾不了太多了。

说完这些,纪淮安想要逃避,都无法站立起身回避沈以沫火辣的目光。

短暂目光碰撞,沈以沫便收回视线,抱起桌上的被套床单,“知道了,我去洗被子,一会儿俩孩子回来,记得把钱收好。”

说完,沈以沫便脚底生风消失在纪淮安的视线当中。

他这才重新抬起头,可以有喘息的余地,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沈以沫的变化很短暂,可他本如同一潭死水的内心,似乎渗透进一缕光,只是不知能维持多久。

纪淮安看着门外的阳光,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取钱的李梅花阴云密布。


在两孩子的心中,抢他们鸡腿这样的事沈以沫是肯定干得出的,别说抢鸡腿,就是他们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她都能干出扒开他们嘴把肉抠出来吃的事。

确定安全后,两孩子带着纪淮安一起把鸡腿分了,纪淮安拗不过两孩子,心里发酸,一人一口,环境虽然残破恶劣,可这一幕,却拥有抵御严寒的温暖。

“......”出了屋子就是一个小厅,四面的木板透风,自从纪淮安负伤了之后,一家子便被移到了这里。

当时的赵文慧还没穿来,原身是个比沈以沫还要凶悍的女人,一见纪淮安残了,生怕被拖累,哭着喊着让公婆把家分了,于是,一家四口就从大院子被赶到了这破败的小屋里。

看着这环境,沈以沫搂紧了身上发臭的袄子,叹了口气,走进厨房,家徒四壁,打开米缸,除了两个手指粗的地瓜,再没有别的食物。

沈以沫蹲下,面对着两个地瓜,听着肚子发出的交响乐,有点绷不住了。

就在这时,眼前忽地一晃,再睁眼,沈以沫一整个惊呆。

浮现在眼前的,正是她家中的厨房。

一尘不染的油烟机,完好的灶台天然气,还有柜子里的洗碗机,一旁置物架上的米桶,泡面酸辣粉螺蛳粉,还有各种调味料。

看过不少年代文加穿越文,看到这景象,沈以沫除了最初的愣神,很快便转为惊喜。

金手指无疑!

上一秒还在绝望穿到这缺衣少食该怎么活下去,下一秒就见到了曙光。

只是别人都是带空间带系统,怎么偏偏就她带着自己家穿越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作为一个美食博主,沈以沫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吃的,甚至都不用她去购买,作用千万粉丝,多的是商家快递来样品让她试吃带货,所以家里拥有一个专门的仓库放置样品,规模可比外面的食品商店。

沈以沫激动的满脸通红,迫不及待打开厨房门要去仓库点货,这下好了,有淋浴间和衣帽间在,穿衣和洗澡都能解决了!

只是在拉开门时,沈雯乐脸上的笑容消失。

宛如一桶冷水浇下,让这寒冬腊月的天,愈发寒冷。

眼前的景象正是她家的客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是昔日的家,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迈出厨房一步。

这是为什么?

我自己的家,还带冷却的?

不信邪的沈以沫拼命往外挤,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迈出一步,反而憋出一身汗,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像是在打雷,手脚也跟着发软。

连穿书这样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带着大平层穿越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那么家被冷却等待解锁,也算正常操作了。

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解锁的方式方法。

虽然无奈,但沈以沫回头看着厨房,还是感到些许慰藉,幸好初始状态不是设立在厕所,不然除了生吞沐浴露,没有其他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毕竟这个年代再穷,水还是有的。

比起饿肚子,清洁都得排后面。

看着厨房置物架上并不多的食物,还是她懒得到仓库取东西,随便放的一些速食米面,这时候就很庆幸自己的懒惰。

想到外头还在饿着肚子的父子三人,沈以沫打开货架上的箱子,取出了三大包袋装白象,还是老母鸡汤口味的。

在现代双十一刚过不久,她屯了好些吃的。

取出三包后,想到纪淮安一个成年人的饭量,在煮面时,苏时幼又往里下了一把挂面。

泡面可是稀罕东西,能省则省,这年代调味料也不好找。

省去生火的困难,在现代厨房里,沈以沫手脚麻利,迅速煮好了一大盆泡面,香气四溢,远比刚才的那根冷掉的鸡腿要诱人百倍。

那一秒,沈以沫都有化身饿死鬼的冲动。

没用厨房里的精美餐具,沈以沫心念一动出了厨房,特意用外头的大海碗装了四大碗面,放上筷子,把一旁脏兮兮的切菜板洗干净,用作托盘,端着四大碗面出了厨房。

把其中三碗摆在客厅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桌上,剩下一碗,沈以沫端进了屋。

屋里。

父子三人坐在床上,两孩子脸上的皮肤被寒风冻裂,身上盖着的棉被很难生出暖意,被子里全是死棉花,只有紧紧贴着纪淮安,两孩子才能不被冻得发抖。

就在三人依靠着取暖时,房门被推开,他们抬头去看,只见沈以沫手里端着一碗不明物走了进来,雾气缭绕,扑面而来的香味香得人头皮发麻,口水迅速分泌,眼睛都直了。

俩孩子长这么大,都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恶婆娘手里端着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会香成这样?

两孩子眼巴巴看着,望眼欲穿,可想到沈以沫的为人,即使口水泛滥成灾,看着面移不开眼,也已经挺着脖子,一声不吭。

“哼!”

土豆冷哼了一声,抱着胳膊,撇过头去,表示不屑吃恶婆娘的东西。

地瓜虽然饿,但是看着那碗面,心里明白,大约是沈以沫自己要吃的,怎么可能分给他们,肯定是故意来馋他们的,就是气刚才他们不分鸡腿给她!

土豆挺着脖子:“我们才不稀罕,刚才的鸡腿可香了,你个恶婆娘做的东西,根本比不上伯母一根指头,哼!

我们肚子撑得很,才不稀罕你。”

心里馋的要死,已经抵抗不了了,只能用恶劣的言语来打败对方。

沈以沫笑了:“我也没说要给你们吃啊?

激动个什么?”

两孩子怒瞪着她,气鼓鼓的,脸上还挂着鼻涕。

就在他们以为沈以沫会在一边坐下当着他们的面大快朵颐时,端着面的沈以沫居然走了上来,将案板上的面递了上来。

“纪淮安,拿去吃吧。”

父子三人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三人皆是瞪大眼睛看着沈以沫。

还是地瓜反应最迅速,猛地抱住纪淮安:“爸爸千万别吃,她一定往里下了农药想要毒死我们!”

“恶婆娘,你走!

你走!

谁要吃你的东西,我们饿死都不吃,你走!

你走!”

地瓜像是被刺激到了,涨红着脸驱赶沈以沫,害怕她把爸爸给毒死了。

土豆跟着跑下床,如一个小牛犊撞向沈以沫。

三岁半的小孩子猛地冲过来,要不是沈以沫有所准备,说不准真要被撞倒在地。

端着面在角落站定,沈以沫脸色难看。

原主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见得穿过来的她就是。

面对这陌生的一家子,她也不觉得欠谁的,能饿着肚子先给他们端来面,就已经是非常善良了。

“要不是怕你们饿死,谁管你们,毒?

呵呵,这大冷天,我哪有心思出门找那玩意!”

沈以沫冷笑,不再辩驳,而是选择最有效的办法,当着父子三人的面,将面放在桌上,埋头吃了一口。


沈以沫也是没想到,这俩孩子会帮着自己说话,还以为没帮着李梅花对付自己就不错了。

媳妇顶撞自己也就算了,连孙子也敢这么说话,李梅花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你个小兔崽子,也跟你妈学坏了,小小年纪敢这样和大人说话,看我不把你嘴撕下来!”

在这个家说一不二的李梅花岂能让一个小孩子给教训了,这种屈辱她是受不得的。

伸出手,一个箭步上去就做出要撕碎地瓜嘴的动作。

到底是个五岁的孩子,即使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冷静,面对成年人的体型压迫还是止不住的慌了。

椅子上的纪淮安面色铁青,第一时间挣扎着起身去挡,谁承想连起身都艰难,更别说去护着孩子了,折腾了一下,反倒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跌落的瞬间,感觉不到任何痛处,只是整个世界仿佛在这刹那漆黑一片。

在这个时候,沈以沫已经及时把地瓜护到了身后。

“爸爸,爸爸!”

俩孩子见到纪淮安摔倒,被吓到了,忙不迭冲上去帮扶,红着眼眶怒视李梅花。

土豆挥舞着手:“你坏,你坏!”

沈以沫挡在李梅花身前,“妈,和孩子动手,你这就过分了吧?

难道孩子说的有错吗?

从淮安受伤到现在,你有关心过一句吗?

你只是害怕连累家里,匆匆忙忙就把家分了让我们出来单过,不管孩子年幼,淮安身体不好。”

她目光灼灼,眸光凌冽,一改往日如同游魂一般的状态,那凶狠的眼神让李梅花看了都有一瞬间的慌乱。

“你胡说什么!

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疼!

难不成我不疼,你这个跟人勾三搭四的骚货还能跟疼!?”

李梅花笑出声,指着沈以沫:“我本来不想说你的,你和知青点的何知青勾勾搭搭不检点,我看你就是想要跟人跑,还有本事在这里教训我!”

纪家两个媳妇。

大的赵文慧好吃懒做,恶人做到底,和李梅花干了好几次仗,在村里是凶名在外,而且次次打,李梅花次次落下风,哭嚎声响动整个村。

小的沈以沫倒是文文静静,只是常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看就是心不在家里,不管男人,也不管孩子,成天躺尸。

就老纪家两个媳妇的干出的事,村民们能聊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倒是最近,赵文慧发生骤变,从恶妇变为贤妻良母,还减肥大变样,并且很会做人,让村子里的人赞不绝口。

在这对比下,沈以沫就更加不是个玩意了。

尤其是两个孩子,脏兮兮的,成天饿着肚子在村里跑,每每见到孩子们的样子,在家里躺尸的沈以沫就要被拽出来鞭挞。

所以李梅花也更加厌恶沈以沫,一旦心情不好,就提个菜上门来骂街,不是黄瓜土豆地瓜就是萝卜,肉那是想都不要想。

沈以沫听笑了:“你放什么五彩斑斓屁?

我看你是吃了点屎,不知道往哪里排,到我这里来用嘴放屁,两个孩子在这里,你也不嫌恶心。”

那何知青是原主弟弟的好友,所以委托他来家里送点粮食,不巧让李梅花见了两次,转头就开始喷粪。

原主别的不说,成天躺尸,能和什么人搞一起?

就是沈以沫听了,都颇为气愤。

地瓜和土豆瞪大眼睛,第一次听到沈以沫骂人,从来不知道,骂人还可以这么骂的?

小土豆当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在看到李梅花恶狠狠的眼神后,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偷偷笑。

“沈以沫,你就嘴硬吧!

我也是可怜你,你看看你,连文慧一根指头都比不上,人家把孩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又能做菜干活,她男人也能挣钱,你还不知道呢吧?

前些天,你大哥淮平升副营长了!

想必过不了多久,文慧就能带着孩子去随军了。”

李梅花可太知道沈以沫的痛点在哪里了。

“再看你,十足一个祸害,在娘家的时候克父母,嫁过来了克我家淮安,都是被你给害了!”

好家伙,三言两语,把纪淮安意外负伤的事也按在她头上。

沈以沫先前还不明白,原主为何成天躺床上不理世事,现在明白了,这是被折磨出抑郁症了。

在两个孩子的帮助下,狼狈坐起身的纪淮安捏紧了椅子把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冷冷看向李梅花,忍耐到了极点。

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可家里总是一次又一次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李梅花说完,就准备欣赏沈以沫跳脚的样子,一听到淮平升营长,还不得嫉妒到发疯?

同是当兵出来的,两兄弟天差地别。

都是让沈以沫给克的。

“让我给克的?”

沈以沫不急不缓,“妈,你要是说这话,搞封建迷信,我可要上公社向领导汇报了。”

这年代可是打击一切牛鬼蛇神,作为军人的母亲,搞这一套传扬出去,丢脸可不止李梅花一个人。

此话一出,李梅花肉眼可见的慌了。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搞封建迷信了!”

不过片刻,慌乱的李梅花便恢复了镇定,一口咬死自己没有说过。

“是吗?”

沈以沫笑了,转向俩孩子。

“你们说说,你们奶奶说过那些话没有,要是妈妈上公社举报,你们敢不敢作证人?”

一听到公社举报,李梅花直哆嗦,连忙看向兄弟俩,摆手:“奶奶没说过,你们可不能撒谎,土豆地瓜,你们好好说,奶奶一会儿蒸鸡蛋给你们吃。”

好家伙,当着面贿赂。

要知道换做平时,李梅花的蒸蛋可是舍不得给两兄弟吃的。

“呸!”

土豆肉眼可见地犹豫,地瓜确实不屑地呸了一声。

“我听到了,你别想贿赂我,我可以作证!

弟弟你说是不是?”

“......是。”

土豆的回答虽然弱弱的,但是还是听从哥哥的话。

不愧是未来的奸商,小小年纪面对贿赂就开始摇摆了,怪不得长大以后,还把地瓜也给拖下水。

听到这里,李梅花强装出的镇定不在,随即想到什么,冲向纪淮安,抓住他:“老二,你看看你媳妇孩子,满嘴谎话,他们这是要毁了我么家!”

“妈,我是残了,但是眼睛没瞎。”

纪淮安毫不犹豫抽回手,撇过头去,不愿看她。

儿子也跟着胳膊肘往外拐,李梅花无法接受。

“妈,我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事是过不去了。”

“你想怎么样!”

李梅花怒瞪沈以沫。

沈以沫毫不惧怕,伸出手:“把淮安部队给的六百补助还来,否则,我就上公社举报你搞封建迷信!

到时候抓起来游街,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以沫无语凝噎,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无忧无虑在父母怀里撒娇,可面前这俩孩子,却要时刻担心妈妈跑路。

怎能不让人叹息。

沈以沫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无缘无故穿书,面对两小土豆,还要顶原主的锅,遭受两孩子的冷眼,换做从前早不耐烦了。

“没有要走,打盆水给你爸爸擦脸。”

现在却能沉下心来解释。

由此可见,人因环境而改变。

听了这话,土豆才注意到沈以沫手里的盆,热水还在冒着烟,费劲憋着的一股劲儿瞬间散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闪躲着目光躲在哥哥身后,不敢去看沈以沫。

笑了笑,沈以沫端着热水进了屋。

兄弟俩提溜个眼珠子看着她的背影。

土豆小声道:“哥哥,坏女人好像变了,她肯下床了,也不凶我们,是不是和大伯母一样变好了?”

有穿越的赵文慧改变在前,对于突然变化的沈以沫,似乎也不是难以接受了。

“哼!”

地瓜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漆黑的眼睛阴沉沉的,完全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哪来的那么多突然变好的?

狗改不了吃屎,她什么样,你还没看明白吗?

她肯定有什么大计划,弟弟,你可不要让她给骗了。”

“可是哥哥,她能骗我们什么呢?”

土豆扯了扯破了个洞的袄子,睁着眼睛,表示不理解。

“额......”地瓜愣了愣,很快恢复镇定,冷静分析:“她下毒失败,我们现在有戒心,她肯定想别的办法,你没听奶奶说吗?

王寡妇和杀猪的好了以后,就嫌铁蛋是个拖油瓶,把他骗到车站丢了,还说谎说是铁蛋自己跑没得。”

土豆骇然瞪大眼睛:“铁蛋好可怜,要不是哥哥你说,我都不知道,还有,我们家的坏女人可比铁蛋妈更狠更坏!”

“所以你得小心,千万别被骗走丢了。”

“嗯!”

土豆郑重其事地点头,又害怕又不得不坚强与恶势力斗争,捏紧拳头,“我不会中那个女人的奸计的!”

......进屋的沈以沫全然不知外头两个小东西正在背着她搞阴谋论,倒是床上的纪淮安在瞧见她端着个盆走进来时,神色复杂,用一种极度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将盆放下,沈以沫扶着他坐了起来。

“喏,自己拧毛巾擦脸吧。”

重新端起盆到他面前,沈以沫没有事事亲力亲为。

纪淮安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伸手拧毛巾擦脸。

往日他是绝对没有这个待遇的,所幸两个孩子懂事,能帮一帮,否则他瘫在床上,不知道该有多狼狈。

擦完脸和脖子,把毛巾放回盆里,纪淮安垂下眼眸,坐在床头,刚毅深邃的五官布上一层阴霾,落魄至极。

沈以沫看着心中一紧,撇开眼,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太压抑了。

“我看外面出太阳了,家里的被子潮潮的,我想把床单被套取下来拿去洗一洗,被子暴晒一下,被套应该要两三天才能干,晚上先将就一下,总比臭烘烘的要好。”

家里就这条件,换洗的床单被套都没有。

纪淮安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点了点头。

于是,沈以沫叫来了兄弟俩,一起帮忙把纪淮安扶了起来。

客厅是半露天的,他自从受伤后就不愿意出门,沈以沫便让兄弟俩把椅子抬到客厅,让纪淮安坐在客厅晒太阳,她则开始闷头收拾。

别的不管,住的地方绝对不能脏兮兮的。

只是刚收拾了一会儿,便隐约听到外头传来的喧闹声。

“你们妈妈呢?

那个懒婆娘,是不是又躲在屋里睡大觉呢?

遭天谴的,把你爸一个人丢客厅吹风,自己睡得舒服,天底下竟然有这样黑心肝的婆娘,心让狗吃了!”

手里拿了根白萝卜的纪母李梅花看着俩孩子,嘴里骂个不停。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就不该让你们爸爸娶她,就该让她和她父母到农场里改造,要不是我们老纪家,她能有今天?

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天天瘫痪在家,到底是淮安腿残了还是她残了!”

李梅花骂起来连纪淮安也不顾及,相当难听。

小小的土豆躲在哥哥身后,眼底有恐惧。

这个年头的房子隔音奇差无比,加上她刻意大声吼叫,沈以沫想不听见都难。

“一大早上的嚎丧呢?”

抱着一堆被单往桌上一放,沈以沫看向李梅花,眼露不善。

两孩子惊讶地看向她。

要知道,他们妈妈一直是个窝里横的人,在家里凶得很,一碰上像奶奶这样真正的母老虎,也只敢一声不吭在人走后偷偷的哭。

像这样顶撞,还是头一回。

看到起床的沈以沫,李梅花先是一惊,随即叉腰怒道:“沈以沫,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说不得吗?

整天像个死人一样,看看两孩子和淮安,都让你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自从纪淮安回来,头一个月还好,最近一个月,李梅花总得找机会上门来骂一骂,虽然回回骂的都是沈以沫,可对于两个孩子和纪淮安来说,精神攻击也是极为可怕的。

纪淮安眼露疲惫,费力道:“妈,你少说两句吧,她刚才在里头收拾屋子,没有磋磨我们。”

“我呸!

老二,你也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媳妇是个什么德行,全村上下谁不知道?”

李梅花冷哼,受不了被沈以沫顶撞,讥讽道:“要不是老二残了,我非要他和你离婚,打发你回农场和你爸妈一起捡牛屎羊粪!”

纪家三个孩子,老大纪淮平也就是男主,在军营里当兵,和老二纪淮安同一年入伍,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家里三个孩子,夹在中间的纪淮安本就不受重视,受伤退伍以后,家里的态度就更加冷淡了。

“奶奶!

你什么也不干,你说她不管我们死活,那你管吗?

你不管的话,就别说!”

令沈以沫诧异的是,地瓜竟然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准李梅花开炮,小小年纪说话条理清晰,瘦小的身子挡在小土豆面前,破天荒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安全感。


冷眼看了一会儿,大致情况沈以沫心里已经有数了,虽然她不是这两个孩子的亲妈,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保护弱势群体的责任心还是有的。

两孩子看着这平时如死人一样的亲妈,先是一惊,接着垂下脑袋,他们合理怀疑沈以沫是被尿憋到了才出声的,绝不可能是为了他们。

“小梦,你过来。”

可她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两兄弟愣住。

一直没被人注意的小女孩怯怯地站在赵文慧身后不敢说话,看见沈以沫唤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来。

“婶,婶婶。”

和地瓜土豆两兄弟一样,这小女孩也没过过两天好日子,自从赵文慧穿来之后,才体会到吃饱穿暖的生活,从小被亲妈责骂养成的怯懦恐惧还没有彻底消散。

沈以沫在她面前蹲下,扶着她瘦弱的肩膀,认真道:“小梦,你告诉婶婶,那手绢是你给土豆的,还是土豆偷的?”

她眼里闪过一抹慌张,到底是孩子,不懂掩藏情绪。

“是,是......小梦,你要知道,如果你说谎,以后别人就会因为你的谎言,见到土豆就喊小偷,你也不想土豆被人误会的对不对?

如果是小梦被人误会当作小偷,一定也会很希望有人站出来说出真相。”

沈以沫声音温柔,耐心的样子简直让人不敢置信,赵文慧一副见了鬼的神情,面如死灰的兄弟俩也瞪大了眼睛。

“沈以沫,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我们小梦可不像你那两个儿子......”赵文慧话还没说完。

站在沈以沫面前的小梦就点了点头,“是,是我把手绢给土豆的,妈妈给他的鸡腿他不舍得吃,想,想带回来给二叔,我就拿了手绢给土豆包鸡腿,我不知道妈妈会生气。”

说完最后一句,小梦心里的压力尽消,再也控制不住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不要生气,不要变坏,小梦知道错了。”

这一番话,听得赵文慧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女孩会撒谎。

任谁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

纪淮安眉头舒展,看向眼泪汪汪的土豆,愧疚不已。

沈以沫起身:“嫂子,那么现在是不是轮到你给我们土豆道歉了?”

两兄弟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他们的妈妈会站出来替他们撑腰,都一副在梦里的表情。

赵文慧第一次遇上这种社死的场面,仿佛被人抽了两耳光僵硬在原地。

那兄弟俩脏兮兮的,小的调皮捣蛋,本以为偷东西这事是他能干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是误会。

“土豆,是伯母误会你了,伯母给你道歉。”

到底是现代穿越来的,基本的三观道德还是有的,虽然社死让她无比难受,但最终还是低头给小孩道了歉。

说完,赵文慧哪里还站的下去,慌张把鸡腿塞给土豆,抱起小梦便匆忙出了小屋,身后像是有鬼在追,连手绢也不要了。

长这么大,土豆第一次体会到有人撑腰的感觉,被人当作小偷的感觉很不好。

赵文慧走后。

“土豆,过来。”

纪淮安不知道沈以沫抽的什么风,只是看着两个孩子揪心,伸手略显艰难地将土豆抱到了床上,那一刻,他神色顿了顿。

“对不起土豆,是爸爸误会了你。”

他常年在外,两个孩子的生活他无法照顾,甚至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刚才还认命一般的孩子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不怪爸爸。”

转头,瞥见站着的沈以沫,他头一缩害怕地钻进纪淮安的怀里,“恶婆娘你又想做什么,是不是还想毒死我和哥哥?”

话一出,父子三人投向沈以沫的目光变得恼火,刚才的温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纪淮安还在部队每月寄来津贴的时候,沈以沫虽然对孩子们不上心,倒也不至于如死尸一样,直到纪淮安被人抬回来,不过一个多月,沈以沫便崩溃了,想到未来的日子,便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想要毒死两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得亏土豆心疼小猫,偷偷喂了一小块肉,开吃之前猫毒死了,一家子才幸免于难。

这奇葩事是发生在赵文慧穿越后,所以沈以沫看文时当然没错过。

看着两脏兮兮的孩子和附带的一个脏兮兮的男人,沈以沫陷入迷之沉默。

地狱开局莫过于此。

双腿失去知觉的纪淮安生活难以自理,没有帮助,连起床都困难,更别提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而沈以沫作为这个小家唯一健全的成年人,形如尸体,让这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爸爸,吃鸡腿,鸡腿。”

两孩子防备地盯了站在那的沈以沫许久,见她没有任何举动,才暂时松懈,土豆想起爸爸还没吃饭,连忙送上鸡腿。

躺尸的沈以沫不洗澡,不打扫卫生,不照顾孩子,最多只起来随便给自己弄口吃的维持生命,所以父子三人都饿着肚子,孩子饿的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到赵文慧家蹭饭,这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难免讨人嫌。

赵文慧这次发作,未尝没有这个因素。

纪淮安抱着孩子,笑着摇头,“爸爸不饿,你和哥哥吃吧。”

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只能困倦在这小小的屋子里行动艰难,既然要倚靠两个小孩子讨来食物,对于纪淮安来说,打击是毁灭性的。

已经完全冷掉的鸡腿,在这昏暗的室内,诱发出馋人的香气,让人唾液分明,胃部一阵痉挛。

咕噜噜。

两声响动从肚子发出,瞬间引来两个孩子的注视。

这两声一声来自纪淮安,一声来自沈以沫。

一家子营养不良,蓬头垢面,原主一天一直吃一顿饭,保证不死就行,这会儿见到肉,身体难免有反应。

站在那的沈以沫肚子一响,两孩子脸色一变,跟护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立马将手里的鸡腿紧紧护住。

地瓜绷着脸挡在床前,一副沈以沫要是敢上手来夺,他就跟她拼命的架势。

活了二十几年,沈以沫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即便脸皮厚如她,老脸也止不住发热。

可谓是相当炸裂!

就在两孩子小心谨慎地守卫鸡腿时,沈以沫转身出了屋子,寒风透进少许,她连忙关上了房门,留下父子三人在阴暗的屋子里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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