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安禾亦是颔首,对皇后道:
“还请娘娘明查,殿下的寝衣都是奴婢和小满缝制的。”
“只挑了银白、象牙白等素色,再不济也是青色、水色这一类冷色。”
“断不可能是红色、粉红一类娇艳的颜色。”
这事儿不难查证,只消去永宁宫的衣橱中瞧瞧便是。
皇后满意地颔了颔首,如此这般,倒真是宫里的奴才胡言乱语了。
咽下一口梅花糕的萧扶樱,瞥见梁柱下玄色的一片衣角,眉眼微挑,露出狡黠的笑意。
原来有郎君偷听。
“九哥手握军权,是父皇最为器重的皇子之一,缘何要同自己的妹妹行苟且之事,自毁长城呢?”
“难不成,是本宫强行推倒九哥、扒了九哥的衣裳,以嫡公主的身份施压,这才成事的?”
安禾听得此话,恨不能上前捂了自家公主殿下的嘴。
什么推倒,什么扒衣裳,这是能说的吗?!
哪怕她家公主殿下的确存了要将九殿下招为面首的心思,也不能往外说呀!
可说话的女娘似不知自己说了惊人之语,仍慢吞吞地抱着梅花糕啃着,好似无辜的看客。
跪在地上的绮儿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改口道:“是奴婢记岔了,七公主穿的,正是白色的衣裳……”
事已至此,连皇后这个曾疑心萧扶樱不洁的,都听出来这奴婢根本就是胡乱攀咬了。
“还愣着做什么,将人拖下去!”
“污蔑天家公主,赐杖毙,命阖宫的奴才们出来观刑。”
青梅肃容领命,绮儿终于崩溃大哭起来,呼喊道:“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与七公主无冤无仇,是刘典衣唆使奴婢陷害七公主啊……”
“奴婢只是从犯,罪不至死啊……”
萧扶樱歪了歪头,忽而笑道:“刘典衣……不是父皇原本预备着要赐予……”
话未说完,便听得外头有郎君高声问安,打断了她的话:“儿臣给母后请安。”
九皇子祁云琰阔步入内时,耳廓还带着一丝窘迫的粉意。
想必是将方才扒衣裳的言论听了个完完全全。
皇后见他来了,和煦道:“给九殿下赐座。”
“前头是刚下朝罢?”
“大热天儿的,亏得你这孩子还想着要来问安。”
座上的七公主微微垂了垂眸子,才慢吞吞从罗汉榻上下来:“给九哥请安。”
她今儿梳了温柔的偏梳髻,髻上簪的两支桃花簪栩栩如生,好似刚从树上折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