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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生命倒计时:摆烂后全家火葬场了林昭宜萧既明

三青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昭宜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已娶妻,大儿媳苏菀,天天惦记着夺她的中馈之权,和她的大儿子萧淮北,也是时常争吵不断。小女儿萧凝嫣才刚及笄,便和一个穷秀才谈起了情爱。她上半辈子为萧既明奔波,下半辈子为儿女筹谋。然而,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大儿子是个闷葫芦,二儿子更是随了他的死爹,动不动就对她吆五喝六。女儿更是处处跟她过不去,没一个贴心的。反正她都要死了,以后什么忠孝仁义,通通滚蛋,她不会再管任何人的死活。萧既明不是喜欢那个寡妇吗?那她就成全他,狗屎一样的男人,谁他娘的爱要谁要,反正她是不要了。但是她赚得银子,外人休想染指半分。悦来客栈。萧既明面对面坐着,苏芷柔拿着手绢,不时擦一下鼻子,显然是刚哭过。“放心,过两日,我就派人来接你。”苏芷柔...

主角:林昭宜萧既明   更新:2025-07-12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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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昭宜萧既明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生命倒计时:摆烂后全家火葬场了林昭宜萧既明》,由网络作家“三青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昭宜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已娶妻,大儿媳苏菀,天天惦记着夺她的中馈之权,和她的大儿子萧淮北,也是时常争吵不断。小女儿萧凝嫣才刚及笄,便和一个穷秀才谈起了情爱。她上半辈子为萧既明奔波,下半辈子为儿女筹谋。然而,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大儿子是个闷葫芦,二儿子更是随了他的死爹,动不动就对她吆五喝六。女儿更是处处跟她过不去,没一个贴心的。反正她都要死了,以后什么忠孝仁义,通通滚蛋,她不会再管任何人的死活。萧既明不是喜欢那个寡妇吗?那她就成全他,狗屎一样的男人,谁他娘的爱要谁要,反正她是不要了。但是她赚得银子,外人休想染指半分。悦来客栈。萧既明面对面坐着,苏芷柔拿着手绢,不时擦一下鼻子,显然是刚哭过。“放心,过两日,我就派人来接你。”苏芷柔...

《主母生命倒计时:摆烂后全家火葬场了林昭宜萧既明》精彩片段

林昭宜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已娶妻,大儿媳苏菀,天天惦记着夺她的中馈之权,和她的大儿子萧淮北,也是时常争吵不断。
小女儿萧凝嫣才刚及笄,便和一个穷秀才谈起了情爱。
她上半辈子为萧既明奔波,下半辈子为儿女筹谋。
然而,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大儿子是个闷葫芦,二儿子更是随了他的死爹,动不动就对她吆五喝六。
女儿更是处处跟她过不去,没一个贴心的。
反正她都要死了,以后什么忠孝仁义,通通滚蛋,她不会再管任何人的死活。
萧既明不是喜欢那个寡妇吗?那她就成全他,狗屎一样的男人,谁他娘的爱要谁要,反正她是不要了。
但是她赚得银子,外人休想染指半分。
悦来客栈。
萧既明面对面坐着,苏芷柔拿着手绢,不时擦一下鼻子,显然是刚哭过。
“放心,过两日,我就派人来接你。”
苏芷柔垂着眸子,眼睫闪烁着水泽:“表哥,我如今的身份,住进萧府会不会不太好,嫂子她?”
萧既明:“你不用管她,她虽然现在当家,但是这府上还轮不到她做主。”
苏芷柔眼眸转了一下:“我要以什么身份,住进萧府呢?”
萧既明:“母亲一直把你视如己出,你就把自己当成她的女儿就好。”
苏芷柔闻言,表情稍稍有些失望,但她还是柔声说道:“谢谢你表哥,如果没有你,柔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既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阿丰:“大人,天色不早了,咱该回府了。”
萧既明蹙眉:“是不是夫人派人来催了?
阿丰眨了眨眼睛:“这个,倒没有。”
以前他每次出来,林昭宜都会派人来寻,三番四次的,直到他回去为止。
今日竟然?
苏芷柔:“定是表嫂生我气了,早知道这般,柔儿当初就该随夫君去了。”
她说着,再次用手绢擦起了眼角。
萧既明眉头紧锁道:“你不必管她,这个家她说了不算。”
苏芷柔看着萧既明这个态度,心里顿时又多了一分把握。
萧既明又等了一会儿,见府上还没派人来催,便直接在客栈重新开了一个雅间住下了下来。
林昭宜脾气见长,他也不会惯着她,有本事她就永远别叫他回去。
翌日。
林昭宜早起,命下人把自己的古玩,全部装了起来。
这些东西个个价值连城,它们留下来,到时肯定会遭人惦记。
她的那些孩子,全都是没心肝的,她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
她要把这些古玩,自己的产业,全都换成银票。
至于这些银票怎么分,那就要看这些孩子的表现了。
许是都给他们,又许是直接分给那些贫苦百姓,但若是直接一把火烧了也不无可能。
全凭看她的心情。
“夫人,老夫人头风犯了,让您赶紧过去!”
萧老夫人每次头疼发作,都会让她帮她按头。
一按就是一个时辰,她不说停,她就要一直按,简直没把她当人。
林昭宜刚踏入安和院内,便听到了屋内,传来了老东西的哼唧声。
昨日还拿着龙头拐杖撞门,今日就头风发作了,她可真装得出来。
林昭宜随着进入屋内,萧老夫人的哼唧声也随之变大了。
李嬷嬷看到林昭宜,忙蹙眉急道:“夫人,你怎么才过来,老夫人都难受半天了。”
李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跟了老夫人几十年,从来不把她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林昭宜眯眼看向这个老东西,接着,她抬脚走近她。
原本嚣张的李嬷嬷,在看到林昭宜靠近后,不但不收敛,反而眼神凌厉的瞪向了她。
“啪!”
林昭宜用力甩了老东西一巴掌, 李嬷嬷的一脸横肉,被这一巴掌甩得生生抖了三抖。
李嬷嬷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林昭宜。
“你......啪!”
林昭宜见她还敢质问,直接反手又是一巴掌。
萧老夫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急得蹭一下坐了起来。
“混账!”
李嬷嬷还从未受过这种气,她在短暂错愕后,立马跪下哀嚎道。
“老夫人,老奴在老夫人跟前几十年,竟遭夫人如此对待,老奴冤啊!”
萧老夫人看到自己的人这般委屈,脸上的怒气就更是压不住了。
“混账,我的人也是你能随便打骂的?”
林昭宜:“她一个下人,竟然对主子吆五喝六,难道不该打吗?”
说着她抬脚,又踹了李嬷嬷一脚:“闭嘴,否则我便命人拔了你的舌头。”
李嬷嬷听到这一句,顿时吓得不敢再吭一声了。
萧老夫人急道:“林昭宜,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打她就是在打我。”
林昭宜冷哼一声:“我不管她是谁的狗,反正她不敬我,我就要打狗。”
萧老夫人瞪着她吼道:“你给我跪下!”
“不跪!”林昭宜扬起下巴道。
“来人,把这个混账给我按在地上!”
下一刻,下人便直接把瘦弱的林昭宜按在了地上。
林昭宜咬牙:“来人,把这些以下犯上的混账,给我押下去!”
随着她话音刚落,她带来的护卫,便涌进了老夫人的屋内。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直至那些人被护卫控制住。
萧老夫人震惊道:“反了反了,当真是反了。”
林昭宜站直身子:“把这些以下犯上的老东西,全部都押下去,痛打二十大板,然后赶出萧府。”
“夫人恕罪啊!”
几个下人哭嚎着,被护卫拖了出去。
萧老夫人瞪着她:“你竟然敢赶走我的人?”
林昭宜挑衅道:“我今就赶了!”
萧老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昭宜,她是最近没收拾她了,所以她就开始上房揭瓦了。
“来人,快去寻大人,就说他夫人,以下犯上,都恨不得要打婆母了!”
“是!”
萧老夫人咬牙:“你现在就去外头跪着,我儿回来兴许还能原谅你,否则......你就等着被休妻吧!”
林昭宜淡然道:“不用,我等着萧既明休妻。”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萧老夫人气得拿起茶盏,砸向了林昭宜的身后,结果却只砸到了房门上。
她真的要被林昭宜气疯了,她必须要赶快把苏芷柔的接来,这个女人只有地位受到威胁,才会对她言听计从。

萧淮北受了委屈,便来找林昭宜来诉苦了。
林昭宜蹙眉看着自己的萧淮北的脸上,被抓着好几条血道子。
“娘,她把儿子抓成这样,儿子一个控制不住,便失手打了她一巴掌,她便一气之下回娘家了。”
“打得好!”林昭宜垂眸咬着牙说道。
“啊?”萧淮北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昭宜抬眸,不耐烦地看向萧淮北。
她这个大儿子随她,是个十足的软柿子。
自打成亲后,他便被儿媳妇拿捏的死死的,三棍子也打不出个闷屁来。
“她走便走吧,你要沉住点气,放心,天塌不下来。”
萧淮北:“知道了娘,娘,儿子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林昭宜闻言,心中骤然一紧,而后赶忙别过头去。
她的大儿子是窝囊一些,但却是这三个孩子里,最有孝心的一个。
可惜她自从有了后面两个小的,对他的关注就少多了。
林昭宜想起这些,内心顿时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愧疚。
想到自己生命只剩半年,半年后便是永久分别。
此时此刻,她心里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即将分离的痛苦。
“娘,你哭了?是不是因为祖母?”
萧淮北知道,祖母对他娘的态度很不好。
他无数次想替娘亲出头,只是碍于礼数,他很多话不便说出口。
林昭宜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酸涩。
“没事儿,我乏了,你先回去吧!”
萧淮北应了一声,然后便犹豫着起身离开了。
林昭宜看着大儿子的背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死后,他们会伤心难过,但是现在她可以坚信,她死后,她的大儿子,肯定会受不了。
那种天人永隔的痛苦,瞬间席卷了她。
她咬着牙,身子不停得抖动着,深埋在心里的泪水,开始喷涌而出。
她这是第一次为分离哭,也是第一次为即将死去的自己哭。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看清来人,林昭宜深吸一口气,快速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萧既明走到床前时,林昭宜已经恢复一片冷静了。
只是她的眼睛红红的,能明显看到是哭过。
萧既明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林昭宜掉眼泪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已经同意南儿收了那个花魁,给她一个妾室的位分,如此也能堵住悠悠之口了。”
林昭宜没有说话,她早料到他会同意了。
萧既明见她不吭声,顿时皱起了眉头:“那边已经有了身子,这事不能耽搁太久,虽说是纳妾,但也需得准备一二。”
林昭宜垂着眸子:“让母亲张罗吧,她比我周到。”
萧既明:“她都七十多了,你让她来忙活这些事情?”
林昭宜抬眸:“这府里的事情,她哪一样少插手了?”
萧既明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你听听你现在的口气,半分敬意也没有,也怪不得她对你有怨气。”
林昭宜:“她对我的怨气不是现在有的,是已经存在十几年了。”
萧既明:“那你就应该检讨自己了,为什么会不着婆母待见。”
林昭宜闻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那你说,我这十几年做错了什么?”
萧既明抿唇:“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纠结这些小事情?”
林昭宜下意识地笑了一下,原来人气到极点,真的是会笑的。
她说一,他说二,她说二,他立马就又跳到一。
他永远说自己想说的,理所当然的避开对自己不利的话题。
萧既明看着她这般,直接沉着脸站了起来。
“南儿虽然有了妾室,但也还需得有个正儿八经的正妻。你是孩子们的母亲,你最大的任务,就是把他们的以后都安顿好,而不是天天争风吃醋。”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昭宜气得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三个孩子不是她自己的, 为什么这任务却是她的。
孩子不好就是她的错,孩子好的时候,那就是萧家的根。
这可真是何其可笑,然而她就是这样,被他支配了一辈子。
翌日清早。
一顶红褐色的轿子被下人小心翼翼抬进了丞相府,径直走向了安和院。
苏芷柔端坐在轿中,因为夫君去世不久,所以她的衣着打扮都很素净,不过脸上的妆容,却是精致的,好似一朵娇艳的花。
三十加的女人,只要是有野心,举手投足间,都会显得格外的做作。
苏芷柔走出轿子,便看到萧老夫人已经等侯着她了。
她眼睛一红,顿时一个箭步扑进了萧老夫人的怀里。
萧老夫人亦是红着眼睛,紧紧地抱住了苏芷柔。
苏芷柔从小没了母亲,她尚在襁褓时,就被抱进了萧府。
虽然她不是萧老夫人亲生的,但是萧老夫人一直视她为亲生。
要不是萧老爷子,当初非要认准了林家嫡女林昭宜,此刻苏芷柔早就是名正言顺的萧家主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萧老夫人一直看林昭宜不顺眼。
即便是她做得很好,她也要在鸡蛋里挑骨头。
“好孩子,快让姨母好好看看。”
萧老夫人松开苏芷柔,干裂的手指,疼惜的放在她的脸上。
苏芷柔红着眼睛看着萧老夫人:“姨母,柔儿给您添麻烦了。”
萧老夫人闻言,立马佯装生气道:“说什么呢?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这就是你的家,我看她们谁敢有异议?”
苏芷柔闻言,下意识地垂下眸子,掩饰住内心的激动。
“姨母,说到底我现在是寡妇,我来萧府,确实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萧老夫人拉住她的手,郑重其事道:“柔儿,姨母知道你和明儿情投意合,你放心,这次姨母定要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芷柔闻言,顿时眼神闪烁了一下:“柔儿多谢姨母!”
青竹园。
茯苓:“夫人,表姑娘已经进府了。”
林昭宜用勺子轻轻地搅动着,碗里的燕窝。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必去理会,也不用去打听。”
茯苓:“可是夫人,您就不怕她真的·····”
茯苓没敢把话说全,但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林昭宜:“怕是因为在乎,如果不在乎,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这天底下就没有坐享其成的事,如果有,那也定是一个坠入深渊的陷阱。

“表哥,表嫂也不知道,是故意跟我较劲还是怎么,竟然花二百两,买下了那套衣服。
她还说,如今银子多到花不完,就该挥金如土。”
萧既明铁青着脸道:“混账,我乃当朝一品丞相,自该勤俭礼让,她怎能如此意气用事,还挥金如土,当真是疯了她了。”
苏芷柔:“表哥息怒,表嫂可能还是气我住进萧府,这一切说到底还是怨柔儿。”
萧既明:“你不必理会她,今晚家宴上,便专门为你办的,有我和母亲为你撑腰,她们谁也不敢说什么。”
苏芷柔闻言,顿时忍不住红了眼睛:“柔儿多谢表哥!”
萧既明看这苏芷柔温柔的样子,顿时感觉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这是他在林昭宜那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从前他没能保护好她,以后他自然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前厅家宴。
萧府三房的人,萧既明的叔伯,萧府的三个嫡子嫡女,全都齐聚一堂,却唯独少了林昭宜的身影。
萧老夫人举起酒杯,环视着众人道:“现在人都到齐了,今天是芷柔第一天进府的日子····”
萧淮北突然出声打断道:“祖母,娘她还没来呢!”
萧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都知道今天有家宴,偏她不来,故意撂芷柔脸子,一点主母的气度也没有。
她不来正好,省得我看着她来气。”
萧淮北蹙眉:“祖母,娘亲辛苦,身体也不好,她其实也不容易。”
萧老夫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萧淮南见状,立马打圆场道:“哎呀哥,娘不来就不来呗,这表姑第一天来,你别扫大家兴致嘛!”
说着他端起酒杯,直接对着苏芷柔道:“来表姑,表侄先敬您一杯。”
苏芷柔闻言,立马笑着站了起来:“哎呀,南儿还是这么爽朗可爱,还跟小时候一样招人疼。”
萧淮南:“还是表姑会说话,怨不得祖母和父亲一直都念着你。”
苏芷柔闻言,脸颊瞬间飘上了两朵红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老夫人闻言,眼角的鱼尾纹瞬间勾起:“你这孩子真是的,竟然还敢打趣你父亲。”
萧淮南一脸调皮的笑道:“这有什么,我说得可是实话。”
他自从爱上胭脂后,便深切体会到了,自己父亲的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这种痛苦他也体会过,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他一天也受不了,更何况他的父亲忍受了半辈子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即便是他爹娶了表姑,他娘也不该有任何异议。
毕竟他爹把青春年少都给了她,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也该去寻找他的真爱了。
如今在他眼里,真爱可以超越一切,乃至于可以超越母子亲情。
萧既明蹙眉不自然道:“就你话多!”
门外的林昭宜,冷着脸听着里面的调笑。
萧淮南说的话,一句不落的,全都落在她的耳朵里。
她的大儿子是有孝心的,偏偏这二儿子,最得她的宠爱,却也是最狼心狗肺的一个。
他当众说这种话,无异于是当众替他爹确认了这个关系。
人都还没过门,他就迫不及待的捧臭脚了。
他这般把她这个当娘的置于何地,又把她对他这些年的偏爱置于何地?
萧淮南直接站起身,对着大家说道:“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往后胭脂还需得长辈们多照拂,我在这儿替她敬长辈们一杯,以后还请长辈们多包涵。”
他这句话说完,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他还真不害臊啊!
萧既明脸色异常难看的瞪着他,其他人亦是脸色不自然。
这几日他们出府,都恨不得捂住脸,生怕别人认出来。
别人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有脸自己主动提?
苏芷柔见状,赶忙站起身举起了酒杯:“表姑听说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大喜事,表姑替你高兴。”
萧淮南立马笑道:“谢谢表姑,还是表姑善解人意,比娘那个老古板,要亲近可人多了。”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了。
咣当一声,惊得众人顿时看了过去。
林昭宜身着华服,仪态端庄的走进来。
她与生俱来的贵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超凡脱俗。
苏芷柔看到林昭宜身上穿着衣服,正是她今日看中的衣服,顿时如鲠在喉。
“呦,这是都到齐了?”林昭宜语调轻缓,透着莫名地威慑力。
二夫人和三夫人看到林昭宜,赶忙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她们两个人不傻,知道林昭宜才是主母,短期内是换不掉的。
她们两房的开支,还需得指着她来发月银,自然是不敢得罪她。
“大嫂,你快这边坐。”二夫人曹氏赶忙给林昭宜让位子,因为她旁边就是萧既明。
三夫人赶忙招呼下人:“快去拿双筷子。”
俩人看到林昭宜,就活像个丫鬟一样,气势瞬间就弱了。
林昭宜自然的坐到二夫人的位子上,眼睛环视一圈,最后落到了苏芷柔身上。
“表妹来了萧府,也不去我院里问安,是对表嫂有意见?”
苏芷柔面色铁青:“柔儿自是不敢。”
萧老夫人眼神凌厉的瞪向林昭宜:“你明明知道今天家宴,也不早点过来,你是不是对芷柔有意见?”
林昭宜:“对啊,母亲不是一直知道这件事吗?”
她都敢挑明,她又有什么不敢挑明说的,反正寄人篱下的也不是她。
萧老夫人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这件事,这倒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众人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也瞬间变得不自然了。
尤其是苏芷柔,原本铁青的脸,此刻瞬间涨红了起来。
她努力挑整表情,然后眼神怯懦的看向了萧既明。
“表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萧既明心疼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用在乎任何人说什么。”
说着他黑着脸看向了林昭宜:“你别太过分了。”
林昭宜:“我过分吗?萧府重建花了百万两,整个萧府吃穿用度,一年大几万两,这些银子都是我赚的。
为什么府里添人进口,我却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林昭宜这句话掷地有声,众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神色瞬间变得更加不自然了。
尤其是萧既明,此刻涨红着一张脸,一时无言以对。
“娘,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萧淮南的声音,不要脸的响起。

萧老夫人和苏芷柔带着几十个下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青竹园。
林昭宜卧房里的狼藉,已经被下人收拾了。
这一仗,林昭宜的卧房的古董摆件,全部都被砸了个粉碎。
可谓是损失近万两银子,但是林昭宜并不觉得什么,东西没了就再买,反正她的银子多到花不完。
就在这时,她的卧房门,突然嘭一声被撞开了。
下一刻,萧老夫人的人龙头拐杖,便晃动着砸在了门槛上。
林昭宜蹙眉看了来人一眼,然后继续镇定的喝药。
“明儿那嗓子都成那样了,你不管不顾,天天只顾自己死活 ,就你也配做女人。”
林昭宜平静的放下药碗,然后拿起手绢轻擦了一下嘴角。
“女人就得不顾自己死活,那母亲为何没死公爹前面?”
林昭宜声音低沉,透着十足的冰冷。
萧老夫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是在咒我?”
苏芷柔:“大表嫂,你这样说可真不对,哪里有诅咒自己婆母的?”
林昭宜:“我听说你在婆家,动辄就与婆母骂架,什么老不死的,什么死老太婆,你可一句没少骂呢?”
苏芷柔闻言,顿时面色一红:“我没有,你......休要胡说。”
萧老夫人咬着牙瞪着林昭宜道:“你少往别人身上扯,你自己不管夫君,又诅咒婆母,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今日,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看你还敢不敢不老实?”
说着萧老夫人突然拿着龙头拐杖砸了一下地面:“来人,把夫人给我拿下,杖责二十大板。”
萧老夫人话音刚落,下人们便直接涌进林昭宜的卧房了。
林昭宜平静的扫向了众人,她目测了一下,有几十个人,可见是有备而来。
萧老夫人对着众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
众人闻言,先是面面相觑,而后突然涌向了林昭宜。
林昭宜在他们靠近前,直接抬了一下手。
“停!”
众人见状,登时停下了脚步。
林昭宜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匣子内,拿出了一沓卖身契。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
龙头拐杖重重地砸着地面,昭示着萧老夫人的怒火。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就在他们准备再次抬脚走向前时,林昭宜突然说话了。
“安和院,周朗,甲申年进府,卖身契签得是十年。
张三年,也是甲申年入府,卖身契是终身。
王四辈,卖身契是终身。”
众人听到自己的卖身契,顿时慌了神。
被念到的人,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林昭宜念了几个人后,突然扭头看向了众人。
“你们如果胆敢以下犯上,萧府有权直接把你们拉出去杖毙。”
众人闻言,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有几个被点到名字的人,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在地上,嘴里也开始求饶了。
萧老夫人见状,气得差点没背过去。
“都给我起来,谁许你们跪她的?”
萧老夫人拿着龙头拐杖,气得不停地砸着地面。
饶是她气成这样,下人们也还是不停地冲着林昭宜磕头。
林昭宜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都去领二十大板,今日的事情,本夫人便不计较了。”
“多谢夫人大恩!”
“多谢夫人大恩!”
随着磕完头后,这些下人便纷纷退下,然后自觉去领罚了。
萧老夫人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人,被她这般控制,她自然是怒不可歇。
“行,他们打不得你,就有我亲自来收拾你。”
说着她举起龙头拐杖,便砸向了林昭宜。
林昭宜直接一个闪身,萧老夫人扑了一个空,导致她的身子瞬间踉跄了一下。
苏芷柔见状,赶忙扶住了萧老夫人。
“姨母,你没事儿吧?”
萧老夫人涨得老脸通红道:“你个贱人,你还敢躲,害我差点摔了,今日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直接给我滚蛋。”
林昭宜冷眼看着她:“我可以和萧既明和离,但是这萧府的家业是我攒下的,我若是离开,这家业就得分我一半才行。”
萧老夫人一听林昭宜说要分家产,顿时急得脸的都白了。
“你还敢分家产,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林昭宜眯着眼睛,看着萧老夫人冷笑道:“母亲是不是忘了,太后娘娘可是我的亲姑母,我若是跟萧既明和离,萧既明不把家分我一半,太后能饶了他?”
萧老夫人闻言,身子顿时踉跄了一下,她还真把这茬忘了,忘了这个贱人,娘家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萧既明虽然是丞相,但是相比起林昭宜娘家,还差着一截。
“你若是安分守己,我自然也不会处罚你,偏偏你越来越不像话,竟然都开始跟明儿摔摔打打了。
你说就你这样的, 哪个婆母不生气?”
林昭宜瞪着她喊道:“为什么他能摔得,我就摔不得?
我嫁进萧府近二十年,为萧既明生下两子一女,为萧府攒下万千家业。
在这京城,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有我这般勤奋?
我对你礼仪孝道,该做的我都做到了,偏你还不知足,仗着自己婆母的身份 ,对我极尽苛责,好似我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你属实是太过分了!”
萧老夫人被林昭宜说得老脸通红,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疾言厉色,这倒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苏芷柔见姨母不吭声,当即替她反唇相击道。
“表嫂,你怎么能对姨母这般疾言厉色呢?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婆······啪!”
林昭宜不等苏芷柔说完,便直接反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算老几,我让你在这儿住,你便能住,我若是不让你住,你立马就得给我滚蛋!”
苏芷柔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昭宜,她想回击,但是却莫名没了底气。
萧老夫人见自己的人被欺负,面上自然是更难看了。
“你打她一下试试?”
林昭宜闻言,直接反手对着苏芷柔又是一巴掌:“试试就试试。”
苏芷柔登时气得眼泪都下来了:“你·····”
林昭宜瞪眼:“我什么我?再敢来我的院子里行风作浪,我不管是谁,直接把人给打出去。”
萧老夫人指着她,手指颤抖的说道:“林昭宜,你给我等着,我儿子回来后,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带着苏芷柔略显狼狈的离开了。
林昭宜冷笑着看着她们的背影,她嫁进萧府十几年,今天是她最痛快的一天。
这个老太婆,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当真是把她给惯坏了。
“来人,把管家叫来!”
“是!”

“我只有半年可活了?”
“你莫慌,我正在努力寻新药。”江澈急道。
林昭宜闭上眼睛,眼睫浸着水泽,微微轻颤着。
她才三十出头,正值壮年,竟已时日无多。
“咣当!”
龙头拐杖砸开了金丝楠木门,一头花白的老妇沉着脸,由嬷嬷搀扶着,进入了她的卧房。
“大白天的,你们孤男寡女在做什么,还知不知道羞耻了?年纪轻轻的,天天拿着看病当幌子,都当祖母的人,也不懂得避嫌,当真是恬不知耻。”
来人是林昭宜的恶婆婆,张嘴就想吃人的主。
林昭宜攥紧被子,强行咽下胸腔的酸涩。
“母亲有事?”
萧老夫人冷哼一声坐下,龙头拐杖砸了一下地面,透着十足的气势。
“我就问你,为何不让芷柔进府?”
林昭宜蹙眉:“她一个孀居的寡妇,住进表兄府上不合规矩。”
萧老夫人怒目:“什么规矩,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我儿又是当朝一品丞相,他就算是娶了芷柔做平妻也是应当的。
你独占了我儿这么多年,都人老珠黄了,也不肯放过他,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善妒又自私的毒妇?”
林昭宜蹙眉垂下眸子,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着。
疼,整个腰腹钻心一般的疼!
当年萧既明一直钟情苏芷柔,结果却因为家族联姻,不得不娶她为妻。
萧既明对婚事不满,又不敢忤逆,便把怨气都撒到她的身上。
成亲第一年,他都不曾对她有过笑脸。
她为他生下两儿一女,为他的仕途奔波劳碌,为萧府创下万千家业。
她的才学样貌丝毫不亚于苏芷柔,她一点也不比苏芷柔差。
但是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他的书房里,挂着苏芷柔的画作,他的抽屉里,放着苏芷柔送于他的玉扳指。
如今她只剩下半年寿命,如果苏芷柔住进来,那她操劳一生攒下的这些,岂不是都成了她的了?
突然,林昭宜急火攻心,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昭宜!”江澈急道。
萧老夫人见她吐血了,依然忍不住嘴硬道:“装模作样,我倒要看你几时死?”说完便摔门而去了。
江澈赶忙施针,生怕林昭宜有事。
他是她的至交好友,也是唯一了解她身体的人。
林昭宜缓和后,让江澈先行离开,并叮嘱他不许把她的事情说出去。
江澈刚走,萧既明便沉着脸进来了。
“你都跟母亲说什么了,害她生那么大的脾气?她都那么大岁数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儿?”
萧既明气呼呼地坐到了她的床边,丝毫没有注意到,林昭宜那张惨白的脸。
林昭宜没有说话,她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月白色的床帐。
萧既明:“二姨母去世的早,芷柔她又从小在萧府长大,和她的那些哥哥也不亲近,她如今被婆家赶出来,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萧府了。
你就不能心存一点善念,难道你真的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林昭宜眨了一下眼睛,水泽在眼眶四周闪烁着。
胸腔内无尽的酸意,不停地翻滚着。
她只剩半年的寿命了,操劳了一辈子,却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呵,她逼死她?到底是谁逼死谁?
他们这是想让她,死都不能瞑目啊!
萧既明:“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你不能把所有人,都想得像你想象的那般龌龊?”
林昭宜视线移到萧既明脸上,她龌龊了?她为操劳一生,却只换来龌龊二字。
“你倒····啊!”
尖锐的簪子,突然扎进了男人的大腿根部。
幸亏萧既明躲得快,否则他的子孙根,就被她戳破了。
“你疯了?”
萧既明脸涨得通红,大手捏住她的玉手,阻止她逐渐刺入的簪子。
林昭宜瞪着猩红的眼睛,眼周泛着青紫,嘴唇亦是抖动着。
她今日几度昏厥,他不关心一句,还这般指责她。
她回想自己跟了他近二十年,他一直都是这般。
一生气就对她大呼小叫,她是他的杂役,更是他的出气筒,他从来没有尊敬过她,也从来没有宠爱过她。
她活得窝囊,活得没有一丝尊严。
萧既明用力推开她,捂着腿眼神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你真是个疯子!”萧既明说完这句,便拂袖而去了。
“哐当!”
床头的茶几上的古董花瓶,被林昭宜直接扫到了地上,
花瓶瞬间摔得粉碎,一如林昭宜此刻的心。
这是萧既明最喜欢的花瓶,他花了两千两银子,在古玩店淘来的。
他不放心下人去擦,便每日让她来擦这个破罐子。
他从不问她,每日有多少事情。
林昭宜瞪着地上的碎瓷片,眼泪一滴一滴的落砸在被子上。
突然她发现了,那碎瓷片里好像有东西。
她恍惚下床,拨开瓷片,捡起了那张泛黄的纸。
“表哥,见字如面!”
呵,怪不得这个花瓶这么宝贵,原来竟还藏着他的心爱之人的信。
他每天看着她擦拭着干干净净的花瓶,默念着花瓶里的信,熬过了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啊!”林昭宜拿着信,直接砸向了碎瓷片。
瓷片扎破了她的手,鲜血染红了发黄的信纸。
林昭宜带着血,直接把信撕了个粉碎。
“娘,你那套金镶红宝石头面呢,我要送给胭脂作为聘礼,向她正式提亲。”
来人是萧淮南,林昭宜的二儿子,他直接推开房门,在看到满地的狼藉后,稍稍怔愣一下,便又急道:
青竹园。
林昭宜正在喝药,萧淮南突然气呼呼地闯了进来。
“娘,我上次跟你说得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胭脂已经等不了了,我要马上把她娶回府。”
萧淮南说这句话时,背后的手悄悄握紧匕首手柄。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他的母亲不同意,他就直接用自杀的方式威胁她。
反正他爱胭脂,他就要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
林昭宜喝了一口药,这药汁以往都是苦的,但是今日喝在嘴里却是甜的。
萧淮南见林昭宜不说话,于是忍不住又说道。
“娘,胭脂是我毕生所爱,你没有体验过爱情,您不懂这种感觉。
只有父亲才懂得,儿子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林昭宜听到萧淮南这句话,握着药碗的手,顿时忍不住抖了一下。
京城人都知道,她的夫君深爱他的表妹,他们竹马之情,甚至在京城广为流传。
旁人这样笑她也就罢了,如今他的儿子,竟也这般嘲讽她。
“娘,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啪!”
萧淮南话还没说完,林昭宜的药碗便砸向他了。
萧淮南捂着被砸破的脑门,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昭宜。
他娘对他一直很纵容,从来舍不得对他疾言厉色受伤,而今却······?
“娘,我不管你如何反对,反正胭脂我娶定了。你如果再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
林昭宜手指泛白的捏着衣袖,心里的疼痛,已经盖过她生理上的疼痛。
此刻她脸色煞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珠,然而她的孩子却还在威胁他。
呵呵,
林昭宜咬牙:“娶,我让你娶,你一定要把这个花魁,从万花楼里,风风光光的娶回来。”
萧淮南:“娘,你别在这跟我说反话,行不行?”
林昭宜手指颤抖地擦掉,自己手背上的药汁:“ 你现在就去找管家,让他给你准备一份聘礼,然后直接去万花楼下聘。”
“真的?”萧淮南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林昭宜努力挺直脊背:“不信拉倒!”
萧淮南:“别别别,儿子就知道娘亲对我最好了,对了,还有那头面?”
“给你!”
“哈哈娘,我就知道,您最疼儿子了!”
说完萧淮南便像个孩子一样,乐颠颠的走了。
茯苓有些难以置信:“小姐,您真让二公子,去娶一个花魁为妻啊?”
林昭宜眼神恍惚:“那是他的真爱,他爹爱而不得,委屈了一辈子,他儿子自然不能走他爹的老路。”
他们都觉得是她阻碍了他们寻找真爱,萧既明憋屈了一辈子,她又怎么能让她的儿子,再如此憋屈一辈子呢?
人生苦短,娶谁不是娶,他不是小孩子了,只要他不怕被吐沫星子淹死,她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就更不在意了。
林昭宜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扶我去躺会儿。”
“是小姐!”
萧淮南说让管家准备聘礼时,管家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相信夫人会同意这种事情,但是二公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也只有听从的份。
管家为萧淮南准备聘礼的事情,惊动了大儿媳苏菀。
苏菀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好几箱子聘礼,尤其是那套头面,是婆母的陪嫁,光是这一套头面,便价值连城。
萧府当年娶她时,都没有下这么大的血本。
她一个侯府嫡女,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娼ji。
萧淮南拿着聘礼,去万花楼时,整个街道的人都震惊了。
这可是丞相的二公子,竟然来万花楼下聘礼,要娶万花楼的花魁为妻。
这种事情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因为这件事,整个万花楼都沸腾了。
萧府二房的夫人曹氏,在听到外面的议论后,先是惊了一下,而后便赶忙回府了。
萧老夫人听到曹氏的讲述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
萧既明回到府上,便直奔了安和院。
不一会儿,下人便急匆匆的赶往青竹园了。
林昭宜来到安和院时,便看到萧府的二房三房都到了,除此之外,还有萧既明的两个叔伯长辈。
这个架势,是要公开审讯她。
萧老夫人看到林昭宜,顿时忍不住骂道:“林昭宜,你还有脸进来,给我跪下!”
林昭宜蹙眉:“既然都不欢迎我,那我就回去了。”说完她便转身真的作势要离开。
“站住!”萧既明冷眼看着林昭宜的背影:“说说你为何要同意淮南去万花楼下聘。”
林昭宜转身,眼睛却没看萧既明:“因为他说我不似大人,不懂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所以我不想再让孩子指责我,也不想让孩子像他爹那般,一辈子忍受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说完她才斜了一眼萧既明,萧既明对上她冷淡的眸子,一时间竟感到一丝陌生。
他蹙眉,略显不自然道:“他是一个孩子,你听他的?”
林昭宜:“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件事他闹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谁也不吭声,偏让我一个人当恶人。
什么表妹,什么寡妇,什么都重要,偏自己的儿子不重要。
如今出了事儿,都一个个跳出来了,早干嘛去了?”
林昭宜这句话是说萧既明,也是在说萧老夫人。
萧既明听到这句话后,顿时面色一红垂下眸子,他确实是疏忽了。
萧老夫人厚着脸皮道:“这事儿是从你嘴里同意的,说到底就是你的责任。”
林昭宜:“这不都是母亲教我的吗?男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过了,您二孙子,以后又不是只娶这一个了,没准明就又看上怡红楼的花魁了。
无妨,左右咱们娶得起。”
萧老夫人:“你······,他可是丞相的二公子,找得妻子自然是得要门当户对才行,哪能娶一个花魁当正妻。”
林昭宜:“我和大人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但是母亲不还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吗?”
林昭宜这句话,让一旁的老三媳妇,顿时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萧老夫人面色一红,而后突然用力拍一下桌子。
“混账,你看看你,我说一句,你便顶一句,哪里还有半分做媳妇的样子?
今天还把我的人,赶出府了,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明儿,今天,你叔伯们都在场,你就索性直接就休了她,让她彻底滚出萧府,咱们萧府出盛不下她这个祖奶奶。”
众人闻言,顿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萧既明在一旁闻言,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林昭宜。
“还不赶紧跟母亲道歉?”
林昭宜冷声道:“我没有错,也更不会道歉。”
萧老夫人见她还在顶嘴,顿时忍不住吼道:“混账,你还指责我,明儿,你现在就写休书,我一刻也见不了她了。”
萧既明皱紧眉头站起身,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做些什么,母亲是不可能消气了。
他阴沉着脸,走到林昭宜跟前:“跪下,给母亲认错。”
林昭宜蹙眉看着萧既明,突然她抬手用力扇向了萧既明。
“啪!”

“表哥,我给你做了,你从前最喜欢的桃花酥。”
苏芷柔说着,便扭捏的把糕点拿了出来。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粉衣,发髻上还特意戴了粉色珠花的步摇。
整个看上去娇艳了不少,但是她到底是年龄在那儿摆着,皮肤也不似以前娇嫩了。
所以这身打扮并没有让她增色,反而显得她有点儿老黄瓜刷绿漆的感觉。
萧既明看了一眼她这身打扮,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她现在到底是新葬的妇人,却穿着这般娇艳,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苏芷柔捏着粉色的手绢,坐在了萧既明的旁边。
“表哥你快尝尝,是不是还是从前的味道?”
萧既明其实是吃不下去的,但是又不想辜负了苏芷柔一番心意,便硬着头皮拿起点心吃了一口。
“好吃吗?”苏芷柔满眼透着柔情。
萧既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不自然的把点心放了回去。
他早时气管患过炎症,吃甜食容易刺激气道,林昭宜平时都不让他吃这些太甜的。
他一开始有些不满,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如今猛然吃这么甜的东西,顿时感觉嗓子又不舒服了。
萧既明清了清嗓子,然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苏芷柔看了一眼萧既明,然后搅着手绢说道。
“我今天就去管家那里交了一百五十两。”
萧既明只觉得嗓子难受,便又喝了一口茶。
苏芷柔见他不吭声,便又语气不自然道。
“我倒不是非要萧府养着我,但是表嫂当众这样说我 ,我真的挺难受的。”
萧既明又清了清嗓子,这才看向了她:“她这个人就是财迷,她跟别人也是这样,算得很清楚的。
你有银子就先给着······至于以后·····”
苏芷柔闻言,突然忍不住抓住了萧既明的手:“表哥,柔儿如今无依无靠,真的就只有你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
萧既明虽然一直心悦苏芷柔,但是如今瞧着她这么心急,他反而有点·····不舒服了。
“你现在还是新葬的妇人,还是尽心为表妹夫守孝吧!”
苏芷柔闻言,眼神里的亮光,瞬间变得黯淡了。
她垂下眸子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而后拿着手绢轻沾了一下鼻子。
“倒也是,柔儿如今的身份,又怎么敢肖想旁的,能有个容身之处就不错了。”
萧既明看着苏芷柔这般自怨自艾,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
“你就踏实住着吧,左右有母亲在,自是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苏芷柔下意识嘴角抽了一下,她是不用想什么,因为她每个月需得掏了一百五十两,萧府明明就是在榨她的血,又怎么好意思欺负她。
要不是因为有萧既明这个一品丞相,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受这个窝囊气的。
许是苏芷柔那枚桃花酥,真的刺激到萧既明的气道。
所以他真的开始咳嗽了,而且一咳就一发不可收拾。
青竹园。
萧淮北坐在林昭宜的床前,小心的喂林昭宜喝药。
“娘,你最近的看着清瘦了许多,你可一定要多吃饭,不吃饭,病是不能好的。”
“嗯!”
林昭宜鼻子发酸,她不停地眨着眼睛,不想让萧淮北看到她难受的样子。
“娘,苏菀这都走了几天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接她?”
林昭宜吸了吸鼻子,用手绢擦了擦嘴:“你就真这么离不开她?”
萧淮北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就是我如果一直不去,她肯定更火大,到时候接回来,也是·····吵不完的架。”
林昭宜垂下眼皮犹豫片刻道:“你再收一个吧!”
萧淮北闻言,顿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娘,你以前不都说,女人多了麻烦多吗?”
林昭宜以前是这么觉得,但是苏菀太不省心了,她不值得她儿子这般真心对她。
更何况人生苦短,就该及时行乐。
什么情爱,什么忠诚,就算是违背了,又怎样呢?
她满心扑到萧府上,又有谁给过她肯定呢?
这世上,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是老实人一定不会有好报。
“人生苦短,自己开心就好,那点麻烦,比起那些开心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说什么呢?”萧既明沉着脸,背着手走进了内室。
“见过爹!”萧淮北赶忙起身给自己爹让地。
萧既明自然地坐在床边,萧淮北则坐在床头凳子上。
林昭宜看到萧既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萧既明清了清嗓子,扯了扯了自己的衣襟:“我这个咽炎又犯了,还有治嗓子的药丸吗?”
以前她都会定期让人给他送药丸,那是江神医炼制的,不仅能治嗓子,还能预防咽炎。
最近好像她没再给他送过了,天天莫名其妙的。
林昭宜面无表情道:“药早没了。”
“那就让江神医再送些。”萧既明不自然道。
林昭宜蹙眉看着萧既明,他是怎么能做到,这么理所当然的。
“江神医那没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谁说的?”
“我说的。”林昭宜冷眸看向萧既明。
萧既明看着林昭宜这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了。
他知道她还在跟他置气,行,她有本事一辈子都别管。
萧既明深吸一口气,然后蹙眉看了一眼萧淮北,而后又看向了林昭宜没好气道。
“老大家走几天了,你也不说去看看?”
萧淮北:“爹,娘不舒服,儿子过两天,会把她接来的。”
萧既明瞪眼:“你去做什么,笨嘴拙舌的,就该让她去。”
林昭宜蹙眉:“为什么不是你去?”
萧既明瞪着她:“这种事情,自然是你去,哪有公爹去的?”
林昭宜感觉自己的胸腔的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是当甩手掌柜,好似他是那个指点江山的人,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不去!”
“什么?”
“我不去!”林昭宜说着突然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更是直直的瞪着萧既明。
萧既明瞪着她:“孩子的事情,你当娘的不管谁管?”
林昭宜:“我他娘的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他们生下来,我反倒还欠他们了?”
萧既明被她怼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怒火说道:“明日国公爷来府上做客,把我藏了二十年的绍兴老酒挖出来。
还有,就你上次花重金从南方运来的母树大红袍,也事先拿出来,国公爷不是别人,你记得提前在前厅恭候。”
他说完自己来的最终目的,便起身沉着脸离开了。
要不是有这个事情,他保证不会来看她一眼。

林昭宜用完早膳,喝完药便出门了。

今日照例是巡店的日子,几乎是每隔五天,她就会巡一次店。

所有的商铺、作坊、酒楼、客栈,她都会一一巡视一遍。

这其中,有萧府的产业,也有她自己的私产。

萧府生意里,汇祥酒楼是这些产业里最赚钱的,也是她倾注最多心血的营生。

林昭宜进入汇祥酒楼,把这里面最红的名伶,也是京城最红的名伶牡丹叫到了自己跟前。

“林老板,您招牡丹来,所谓何事儿?”

林昭宜:“我知道你和酒楼的总护院处得不错,如今你年岁不小了,也该去相夫教子了。”

牡丹闻言,顿时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林老板,可是我和您的契约还没到时候。”

林昭宜:“人生苦短,你已经给汇祥酒楼,赚了足够多的银子了,那些银子足以买断你的卖身契了。”

牡丹闻言,顿时激动地眼睛都红了:“牡丹谢谢林老板!”

按照契约,她还需得在汇祥酒楼,唱五年的曲儿。

只是到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快三十了。

即便是总护院不嫌弃她,她也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了。

她没想到,林老板人美心善,竟然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林昭宜看着牡丹勾了一下嘴角,没了牡丹,这个汇祥酒楼,便会很快进入亏损状态。

这是她一手创下的酒楼,如今她都快死了,这些产业也没必要活着了。

林昭宜离开汇祥酒楼,又去了客栈、作坊和商铺。

她无一例外的,遣散了里面最核心竞争力。

整个萧府,算上二房三房的家眷子嗣,一共林林总总几十口子人。

再加上各院的下人护卫,一共算下来将近三四百人。

这些人一个月光是日常花销,就有上千两银子。

单单是萧既明的俸禄,肯定是养不起这一大家子的。

等到萧府的营生都开始处于亏损时,那就不光是支撑不起萧府的开销了,甚至保不齐,还需得萧府拿银子。

林昭宜出了汇祥酒楼,便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坊。

她突然想起,自己入夏还没添置新衣,以前整日忙于生意,再加上比较勤俭,所以一直不舍得好好打扮自己。

如今她只剩半年,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快意人生。

林昭宜一进入绣坊,便看中了一套绣制很精良的成衣。

待她正欲问价时,衣裳后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人。

“这件事衣服我要了。”

林昭宜眯眼看向了那张熟悉的脸,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碰到苏芷柔。

她也已经三十多了,虽然不曾生育孩子,但是依然没有躲过岁月的磋磨。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

苏芷柔看到林昭宜时,面色明显僵了一下。

“呦,大表嫂,好巧啊,你也来买衣服?”

苏芷柔佯装讨好道。

林昭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上午进了萧府, 下午就出来采买。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完全不似新葬的妇人。”

苏芷柔闻言自是面色一红,她抿唇道:“姨母说我行李太少了,便给了我银钱,让我出来采买一些衣物。”

她故意加重了给银钱三个字的语气,其目的不言而喻。

林昭宜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老太婆一个月领不少月银,她自己攒着不花,如今全都喂了狗。

苏芷柔见她不吭声,也不想和她僵持着,便招手对着掌柜道:“掌柜的,这件衣服我要了。”

掌柜的立马乐呵呵的跑来:“娘子,您可真有眼光,这衣裳可是咱们这的镇店之宝,所以价格就会贵一些。

需得二十两银子。”

苏芷柔闻言,心里顿时一紧,二十两银子对于她来说,确实是有点贵了。

要知道她可没有多少嫁妆了,萧老夫人给她也不过才一百两而已。

但是如今当着林昭宜,她自然不好落面子,于是便硬着头皮道:“行,给我叠起来吧!”

掌柜喜笑颜开:“好嘞!”

“慢着!”

林昭宜看向掌柜:“我出三十两,这衣服我要了。”

掌柜闻言,顿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好,小的这就帮您叠起来。”

“慢着!”

苏芷柔硬扯着嘴角道:“大表嫂跟表妹说笑呢,这衣服我已经要了。”

林昭宜看着她勾着嘴角:“东西一向是价高者得,表妹如果实在想要,也可以加价啊!”

掌柜赶忙赔笑道:“是是是,价高者得。”

苏芷柔看了一眼那衣服,二十两她都嫌贵,林昭宜竟然又加了十两,简直是疯了。

几十年前她抢走了她的男人,如今还要抢走她看中的衣服,她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我出五十两。”

林昭宜紧随其后:“我出一百两!”

她这句话说完,不但是掌柜的震惊了,就连苏芷柔也瞪大了眼睛。

“大表嫂,这衣服再珍贵也不值一百两?”

林昭宜淡淡道:“千金散尽又如何,只要我开心,银子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掌柜声音颤抖地看向苏芷柔:“这位娘子,您还加价吗?”

苏芷柔咬了咬牙:“我出一百二十两。”

“我出一百四十两。”

“我出一百五十两。”

林昭宜:“我出二百两。”

苏芷柔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昭宜:“我早就听说大表嫂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如今瞧着,传言好像不准。”

林昭宜挑眉:“以前确实是勤俭持家,但是如今·······银子多到花不完,便开始挥金如土了。”

苏芷柔咬牙瞪着林昭宜,她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她的神经,这原本都该是她的日子,却被她给生生夺去了。

林昭宜看着苏芷柔怒火中烧的样子,自然是心情大好。

“掌柜的,把衣服叠好装箱,送去丞相府。”

掌柜的一听是丞相夫人,惊得他赶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的参见丞相夫人,夫人请放心,小的这就把衣服送去丞相府。”

林昭宜看着苏芷柔勾了一下嘴角,然后便直接抬脚离开了绣坊。

苏芷柔瞪着林昭宜的背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总有一天,她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掌柜的站起身来,直接没好气的对着苏芷柔道:“娘子可真是有眼不识泰,竟然敢跟丞相夫人比价,当真是不量力。”

说完他便冷哼一声走了。

苏芷柔咬着牙,身形忍不住颤抖着。

她苏芷柔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她一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萧既明一脸震惊的看着林昭宜,这是他第一次被她扇巴掌。

众人见状,也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反了反了,她都开始动手打自己男人了。”

萧老夫人戳着龙头拐杖,怒不可解的喊道。

萧既明被当众甩耳光,而且还是当着这些长辈,他的怒气可想而知。

“你疯够没有?”

萧既明怒不可解的薅住林昭宜的衣襟,生生把她拖到自己跟前。

林昭宜对上他的眸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跪下,也不会给任何人道歉。

你是休妻也好,和离也罢,我都奉陪到底。”

萧既明怒目圆睁:“林昭宜!”

萧老夫人攥紧了龙头拐杖,气得声音颤抖道:“明儿,你现在就休了她,咱们萧府不能要这种打男人的凶婆娘。”

萧既明气得脸色铁青的瞪着林昭宜,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萧淮南的声音。

“你们这帮混账,快松开本公子!”

萧淮南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

萧既明正在气头上,偏他这个二傻子,还他娘的有脸喊叫?

“啪!”

萧既明松开林昭宜,直接反手便甩了萧淮南一巴掌。

萧淮南直接被打翻在地,他红着脸一脸惊恐地看向了林昭宜。

“爹,你为什么打我!”

萧既明:“为什么?

就你干的混账事,我就应该打死你!

来人,给我上家法!”

萧老夫人一看要上家法,顿时急得瞪大了眼睛:“明儿,这件事不怨孩子,要怪就该怪他娘。”

萧老夫人说着,眼神恶狠狠的瞪向了林昭宜。

萧既明黑着脸,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棍子,恶狠狠道:“身为丞相之子,不想着如何报效朝廷,满脑子都是儿女私情,不知进取,不通世故,愚蠢至极。”

萧既明说着,抡起棍子打向了萧淮南。

“啊!

娘!”

他的棍子,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打向了萧淮南。

“娘救我,啊,爹要打死我了!”

萧淮南对着林昭宜大声喊叫着。

萧淮南到底是林昭宜掉下来的肉,她心里虽然对他满是失望, 但是看着萧既明的棍棒,一下一下的打向他,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拦。

就在这时,萧老夫人突然恨恨地走过来,在经过林昭宜时,不忘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而后直接走过去,挡在了萧淮南的跟前:“你再打一下,我看看?”

萧淮南哭着扑进,萧老夫人的怀里。

“祖母,还是您疼孙儿!”

林昭宜听着萧淮南的话,只觉得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她转身默默地退出了前厅,萧既明还在臭骂萧淮南,萧老夫人则是不厌其烦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林昭宜很累,她已经不想听到任何嘈杂的声音了。

还好,再有半年,她就能永远长眠了。

她回去不久,茯苓便急匆匆地进来了。

“夫人,二公子疼得嗷嗷直喊,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人打伤了二公子的筋骨,您快去看看吧!”

林昭宜蹙眉深吸了一口气:“木棍还不至于打到骨折,你去把江神医送来的金疮药拿来。”

“是夫人!”

林昭宜披上斗篷,拿着金疮药去了萧淮南的院子。

其实她本可以不来的,但是不看一眼,她终究是不放心。

紫轩园。

她还没进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老夫人的声音。

林昭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萧老夫人:“你来干什么?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早干什么去了?”

林昭宜不理她,直接把金疮药放在萧淮南的床前:“撒上这药,能让你减少······噹!”

萧淮南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把金疮药直至砸到了地上。

药罐瞬间碎成好几半,里面的药粉,撒了一地,药味儿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你走,我才不稀罕你的假惺惺。”

林昭宜蹙眉,脸色随之变得煞白。

“娘,我不要吃药!”

“乖南儿,你必须要吃药。”

那年萧淮南生了天花,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只有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个月。

他晚上难受不睡觉,她便整宿整宿的抱着他。

相比起对老大,她对他可算偏爱了,然而如今,别人的几句话,就离间了他们母子。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疼!

林昭宜身子轻颤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们都烦她,都觉得她爱多管闲事,都觉得好像她是欠他们似的。

放心,再有半年,他们就再也不用看到她了。

到时她会找个山谷,直接消失在这人世间。

不需要葬礼,也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披麻戴孝。

翌日。

大儿媳跑来青竹园,跟林昭宜想去万花楼要回聘礼。

她本来就嫌萧淮南准备的聘礼太多了,如今听闻公爹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些聘礼自然就不能便宜了万花楼了。

“娘,既然爹不同意这门亲事,那咱们就该把那聘礼给要回来,也省得外人嚼舌根了。”

林昭宜躺在床上,艰难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昨天晚上她一直腹痛难耐, 只能咬着被子在床上翻滚。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睡着了。

偏这些人,谁也不让她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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