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样,不顾断腿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挣扎着,要从炕上爬起来。
他要去找我!
他要去向我忏悔!
他要跪下来,求我原谅!
他要告诉我,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他从炕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被猛地推开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的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看到了?”
我轻声问,指的是那封掉落在地上的信。
他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
他像一条瀕死的鱼,在地上爬着,挣扎着,想要靠近我,却又不敢。
他像一条被主人狠狠抛弃的狗,可怜,又可悲。
“木鱼……”他终于哭出了声,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是个混蛋……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沈叔叔……”他语无伦次,只知道重复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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