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栋梁缓缓坐回椅子上,突然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你怎么知道刘建军那事的?”
梦里恐怖的婚事不会再有,乔薇薇笑的开心极了。
"啊...这个是顾宴和我说的......"乔薇薇眼珠一转,立刻把这事推到了顾宴身上。
反正那个家伙整天偷鸡摸狗的纨绔子弟名声在外,再多背个锅也无所谓。
她低头摆弄着衣角,故意把声音放得又软又糯:"他和我说上周在钢厂后门看见刘建军和陈平......那个那个......"
任咏珊正在收拾桌上的狼藉,闻言手一抖,茶壶"咣当"一声砸在托盘里:"顾宴?”
“乔薇薇你又给我不学好,天天跟在顾宴屁股后面给我学坏,今天还敢坐他的车给我逃排练!”说完就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乔薇薇身后。
乔薇薇边躲边说,“还不是你非要给我介绍相亲。”
“你看刚刚那个刘建军装的多像啊!那心里是怎么说我的?要不是顾宴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是那样的人啊!”
"刘建军这个人是爸妈看错了,"任咏珊叹了口气,把鸡毛掸子往桌上一放。
"但是——乔薇薇,还是那句话——"她竖起三根手指,"要么找个好人家嫁了,要么去纺织厂上班,要么去喀什支边锻炼锻炼。"
梦中,乔薇薇也是这样被逼着。
她不想去纺织厂干活,也不想去支边吃苦,所以她选择了看上去最轻松的嫁人。
没想到嫁的也非良人。
乔薇薇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紧。
乔薇薇求助的看向老乔,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爸!”
"薇薇,这事你妈说的对。"他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显得格外明显,"你看咱们大院和你同龄的那几家孩子都多出息?
老张家闺女在研究所,老李家儿子在钢厂当技术员...爸妈也不求你成为栋梁之才,但也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啊,哪里能天天游手好闲的出去招人数落。”
"那顾宴不也是嘛!"乔薇薇不服气地撅起嘴,手指绕着蓝呢子外套上的扣子打转,"他整天骑着自行车满大院晃悠,也没见他爸妈赶鸭子上架非逼着他结婚的……”
"你非要和他比?"任咏珊气得把鸡毛掸子往沙发上一摔,几根羽毛飘了起来,"你们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有什么区别!"
乔薇薇"蹭"地站起来,蓝呢子外套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反正我都不选!"
"乔薇薇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没了!"任咏珊气得把鸡毛掸子往桌上一拍,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晃了出来。
乔薇薇轻哼一声,蹬蹬蹬跑上楼,把房门关得震天响。
她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盒罐头、一包大白兔奶糖,都是今天顾宴给她的。
"这小子还挺仗义。"她剥了颗奶糖扔进嘴里,甜滋滋的奶香在舌尖化开。突然,她眼睛一亮——
这不正好还顾宴一个人情吗?
乔薇薇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梦里发生的事。
窗外传来熟悉的自行车铃声。
乔薇薇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正好看见顾宴慢悠悠地蹬着车往钢厂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