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澜,别打了!我害怕……”
沈竹澜这才停手,温柔地扶起他:“好,不打了。”
她把刚到手的津贴扔在混混身上:“这是医药费和补偿。再来找他,你知道后果。”
混混捡起钱,连滚带爬地跑了。
沈竹澜这才看向杜景承:“伤到哪了?”
一旁的大妈看不过去:“沈团长,你先看看你丈夫吧!头都流血了!”
沈竹澜这才发现顾砚城受伤了,神色一变:“怎么回事?”
顾砚城平静地看着她:“不是你推的吗?”
沈竹澜脸色瞬间难看:“抱歉,我……”
她伸手想扶他:“我带你去医院。”
“你还有钱吗?”顾砚城问。
沈竹澜僵住了。
“这是最后一次,”她声音低沉,“不会有下次了。”
顾砚城在心里笑了笑。
的确没有下次了。
毕竟下一次,她再见到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沈竹澜正要扶顾砚城回去包扎,杜景承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啊!我的脚……”
她几乎是本能地转身,一把扶住踉踉跄跄的杜景承:“崴到了?我送你回家看看。”
语气里的关切藏都藏不住。
回头看向顾砚城时,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景承现在需要我,砚城,你先回家自己处理一下,我知道你一向很坚强。”
顾砚城没说话,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他却感觉不到疼。
身后传来沈竹澜温柔的声音:“景承,能走吗?要不要我扶着你?”
顾砚城的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是啊,他确实更坚强。
坚强到,从今往后,都不再需要她了。
顾砚城一个人回到家里,对着镜子给自己后脑勺的伤口上药。
破开的皮肉触目惊心,酒精棉擦上去的时候,疼得他手指发抖。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