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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为期,来生不做季太太全文+番茄

蝶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上一世,程安知听了闺蜜的蛊惑,嫁给了闺蜜的哥哥季泽远。婚后,季泽远虽冷淡疏离,但两人还算相敬如宾。程安知本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个性,而自己是嫁给了爱情。直到那日家中大火,自己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他不顾安危冲入火场,却只救走了闺蜜从小到大跟他的合影,任由程安知被大火吞噬。看着大火外的他们亲密相拥,听着周围的喝彩声,程安知认命地闭上眼,直到听见有人大声呼唤她的名字。火苗飞速灼烧着衣物和裸露的肌肤,浓烟呛得人张不开嘴,她回应不了那人的呼唤,甚至在死前,被熏瞎的双眼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容。最后,大火弥漫下,程安知不甘心地合上眼。她想:「若有来世,我一定要远离这对畸形的兄妹。」1「啊!」程安知挣扎着睁开眼,周身早已没有灼烧的疼痛,反而是微风卷起窗幔,惹...

主角:程安知季泽远   更新:2025-07-21 0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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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安知季泽远的女频言情小说《花落为期,来生不做季太太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蝶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程安知听了闺蜜的蛊惑,嫁给了闺蜜的哥哥季泽远。婚后,季泽远虽冷淡疏离,但两人还算相敬如宾。程安知本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个性,而自己是嫁给了爱情。直到那日家中大火,自己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他不顾安危冲入火场,却只救走了闺蜜从小到大跟他的合影,任由程安知被大火吞噬。看着大火外的他们亲密相拥,听着周围的喝彩声,程安知认命地闭上眼,直到听见有人大声呼唤她的名字。火苗飞速灼烧着衣物和裸露的肌肤,浓烟呛得人张不开嘴,她回应不了那人的呼唤,甚至在死前,被熏瞎的双眼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容。最后,大火弥漫下,程安知不甘心地合上眼。她想:「若有来世,我一定要远离这对畸形的兄妹。」1「啊!」程安知挣扎着睁开眼,周身早已没有灼烧的疼痛,反而是微风卷起窗幔,惹...

《花落为期,来生不做季太太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上一世,程安知听了闺蜜的蛊惑,嫁给了闺蜜的哥哥季泽远。

婚后,季泽远虽冷淡疏离,但两人还算相敬如宾。

程安知本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个性,而自己是嫁给了爱情。

直到那日家中大火,自己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他不顾安危冲入火场,却只救走了闺蜜从小到大跟他的合影,任由程安知被大火吞噬。

看着大火外的他们亲密相拥,听着周围的喝彩声,程安知认命地闭上眼,直到听见有人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火苗飞速灼烧着衣物和裸露的肌肤,浓烟呛得人张不开嘴,她回应不了那人的呼唤,甚至在死前,被熏瞎的双眼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最后,大火弥漫下,程安知不甘心地合上眼。

她想:「若有来世,我一定要远离这对畸形的兄妹。」

1

「啊!」

程安知挣扎着睁开眼,周身早已没有灼烧的疼痛,反而是微风卷起窗幔,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透过玻璃的倒影,程安知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细心打理的卷发落在雪白的肩头,黑色的蕾丝包裹着性感的身材,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哪里是被熊熊烈火灼烧过的模样。

等到房间的门突然被人叩响,程安知这才接受眼前的现实。

她重生了!

重生在......勾引季泽远不成,反被羞辱前......

上一世,因为季泽远实在冷淡,她特意选在季泽远出差回来前,打扮得性感妩媚,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却不想,男人推开门后,看到她竭力讨好的模样,眼神中不是惊喜,而是深深的厌恶。

他一步都不愿靠近,仿佛面前人不是他的太太,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今天,我去书房睡。」

拎着的行李箱掉转方向,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只在离开时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评价。

「下次不要穿成这样了,你是季太太,不是路边卖笑的小姐。」

只一句话,令程安知如坠冰窟。

门板重重落下,将二人隔绝,只剩下程安知一人面对死寂的房间,一如往常那般。

......

上一世被羞辱的痛苦犹在眼前,甚至回忆起来,程安知的眼泪依旧不受控制地落下。

于是,这次在季泽远推门前,程安知几乎是下意识地捞起旁边的衣服,飞快地将自己裹在床铺间。

「你怎么了?敲门也没听到吗?」

「我......」

程安知从床铺里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那专属的铃声,一听就知道来自谁,季泽远几乎是下意识让她噤声,自己独自走到阳台接电话。

「喂,棠棠,对,哥哥已经安全到家了,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给你回消息......」

「就知道棠棠最好了,不会怪哥哥不回消息的......」

听着阳台上传来二人的甜言蜜语,程安知只觉得自己真是蠢,上一世到底被什么牌子的猪油蒙了心,看不出来这二人的苟且。

程安知听着只觉得恶心,裹着睡衣就要进浴室躲避。

却不想在听到季泽远的一句话后,生生截住脚步。

「好啦小棠,哥哥知道你要回来,特地让安知按照你的喜好,为你重新设计了城南的那套别墅......」

闻言,程安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季泽远话中的那套房子,几乎是她人生中噩梦的起点。




上一世,也是距离季之棠回国前的三个月。

季泽远也提出让程安知帮忙设计房子,用的借口是她们闺蜜情深,她比别人更了解季之棠的喜好,她做出来的设计一定最能让季之棠开心。

那时的程安知,不仅沉浸在丈夫对自己的信任里,还期盼着许久不见的闺蜜兼妹妹回家,于是便乐乐呵呵地接下这份差事。

却不想这份差事,从头到尾就是给她埋下的“雷”。

那套她倾注心血,没日没夜地打工,所设计出来的房子,季之棠回来后没住两天,房子就发生了火灾。

不仅是她的心血付之一炬,那场火灾还差点烧伤了季之棠的手。

她还没来得及缅怀伤痛,季泽远便得到消息,怒气冲冲地回家找她算账。

根本不听程安知的任何解释,只一味地怪罪程安知没安好心,容不下季之棠。

「你真是太恶毒了!我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情绪激动时,他还伸手推了一把程安知。

那时程安知还在厨房给季之棠煲汤,经他这么大力一推,身子踉跄着重重砸向炉灶,沸腾的汤盅顺势落下,炸开的热汤悉数倒在她裸露的小腿上,霎时撩起一大串水泡。

程安知倒在残羹中,抱着自己小腿不住地哭喊,却只换来男人居高临下的一句。

「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怎么不站稳......算了,棠棠还要喝汤,你收拾好再做一份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家,日日都陪在季之棠身边,全然忘记了也躺在医院里,伤势更加严重的程安知。

那段被她刻意掩埋的痛苦记忆,再一次回到脑海中,程安知几乎是下意识地拂上自己的小腿,却并未触及伴随多年的疤痕,而是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

恍惚间,她终于找到自己重生的意义,那就是不再重蹈覆辙!

思至此,程安知对着已经打完电话的季泽远大声开口。

「我不干!」

「你说什么?」

季泽远的眉头已经深深蹙起,显然程安知的拒绝,让他十分难以置信。

「我说,我不要给季之棠设计房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

却不想,季泽远听着她的拒绝,眼神却忽然落在房间的某一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算了,等你明天清醒了再说吧。」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安知莫名其妙地回头,一眼就看到床头放着,她之前用来壮胆的红酒。

......

程安知有些崩溃地想,季泽远不会以为她喝多了,耍酒疯吧?

果然,就如同程安知所思考的那样。

第二天季泽远的秘书还是带着那份城南别墅的设计草图出现了。




看到那份草图时,程安知忍不住攥紧手中的杯子,抗拒的眼神几乎要将那文件烧出洞来。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季泽远对自己的忽视。

虽说看出了程安知的抗拒与不快,秘书还是像好戏一般,继续将文件往她面前送了送。

「太太,我劝您还是不要‘作’了,这招二小姐用或许奏效,至于您嘛......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不然季太太的身份就......」

秘书的话还未说完,一杯茶水便向他泼来。

微凉的茶水将他的衬衣彻底打湿,留下一大片茶渍,甚至一片茶叶还挂在领口上,要落不落,好不狼狈。

周围的佣人立刻上前帮忙整理,却又不知是哪一个憋不住轻笑出声,回荡在死寂的客厅里。

这声笑,彻底将秘书点炸,他几乎是暴怒而起,颤抖的手指着对面波澜不惊的程安知。

「你,你,你竟然......」

话还未说完,伸出去的手指便被程安知打落,脸上是少见的严肃与冷漠。

「你什么你!李秘书,你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程安知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度,说出来的话照样惊人,直接把周围人吓得不敢乱动。

「一个秘书,小小的竟然敢对老板的太太指手画脚?!怎么?你们季氏的企业文化就是教你们以下犯上,不尊重他人的吗?」

「不要以为你是季之棠带进来的人,我就不敢动你!我是季泽远的太太,只要我们没离婚,季氏就有一半是我的!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就算开了你,也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从前,她因为那些秘书是季泽远的身边人,一直对他们客客气气,就是为了有人能在季泽远身边多说她两句好话。

却不想秘书室的人,大多数都跟季之棠关系密切,一边吃着她的红利,一边跟季之棠背后打小报告,嘲笑她愚蠢。

以至于后来季之棠的别墅被烧毁后,登堂入室进入他们家,二人每次外出游玩,私下苟且,都有这些秘书在背后隐瞒的手笔。

一想起从前被他们当狗玩,程安知心中的怒火就平息不下去。

而看着被她气到面色涨红,喘息困难,却仍坚持威胁她的李秘书。

程安知连半分目光都懒得给予,直接让人架起李秘书,连人带文件,一并扔出去。

看着瞬间干净的房间,程安知的心情大好,当下就要奖励自己一场红酒浴。

正当她站在季泽远价值千万的酒柜前踌躇时,那兴师问罪的电话虽迟但到。

「程安知,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季泽远低沉的嗓音顺着听筒传来,程安知清楚,他虽然表面平静,但这正是他发火的前兆。

若是往常,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程安知早就低头认下,只怕惹他厌恶。

只可惜,如今的季泽远,在程安知眼里,还没这价值七位数的红酒浴重要。

毕竟红酒浴能养颜,而男人只会吵闹。

「怎么?季总要为了一个秘书,跟自己的老婆置气吗?」

「......你叫我什么?」

见男人的重点放在了诡异的地方,程安知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直到一条来自陌生人的消息,吸引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程安知,你再说一遍,你刚才叫我......」

「老公!」

季泽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对面的程安知打断。

「老公是我错了,我下午太粗鲁了,你今天早点回家,我当面给你道歉!」

程安知欢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回荡在死寂的办公室里。

一下午都阴沉着脸的季泽远,此时的表情终于有了片刻的纾解。

而与季泽远不同的是,对面的李秘书早已冷汗直流。

不是说季总只喜欢季小姐,跟太太一向不和吗?为什么她就简单的两句话,就让季总开心了呢?

还不等李秘书多想,对面的季泽远薄唇轻启,低沉优雅的嗓音,宣判了他的“死刑”。

「出去吧,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季泽远内心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平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控。

他难得早早回家了一次,推开房门就看到刚刚泡完澡的程安知,正围着浴巾倒在床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眼中满满都是兴奋又激动的光芒。

余光看到他回来,程安知眼疾手快地收了手机,手还下意识地拢了拢胸口。

殊不知,这一举动落在季泽远眼中竟是无比的刺眼。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抢过程安知的手机丢到一旁,而后便欺身而上,手指探向那松松垮垮的浴袍。

「不!不要!」

「不要?」

季泽远冷哼一声,面色如常,手下的动作却依旧没停。

「这段时间欲擒故纵,不就是想要这些吗?好,我满足你!」

砰!

程安知挣扎的脚踢到了床尾的衣服,季泽远的手机从口袋里滑出,落在地上发出声响,随之而来的是季之棠的电话。

电话声响了很久,季泽远都没有动作。

甚至程安知还从季泽远的脸上,看到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被他悄然隐匿。

「喂,小棠,你说......」

季泽远到底还是放开了他,去阳台接起季之棠的电话。

而程安知则是如蒙大赦一般,赶忙整理好衣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她第一次无比感谢,每天晚上准时给季泽远打电话,破坏他们二人世界的季之棠。

知道季泽远有了季之棠,便什么都不会在意后,程安知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方才手机页面上,将那封法国著名设计院校的邀请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不知道这位帮她申请学校的神秘人是谁,但是冥冥之中,她总觉跟上一世冲进火场救自己的人是同一个。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面容,甚至在她过去的记忆里,都对这个暗中守护她的“天使”没有丝毫的印象。

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不再重蹈覆辙,他们很快就能见面。

程安知这样想着,嘴角忍不住浮现对未来的憧憬。

而这份憧憬的快乐并未持续多久,就被季泽远的开门声打断。

「城南那套别墅,你如果真的那么排斥,那就算了......」

「不!你说给季之棠装修的那个事,我接了!」

许是她想法转移得太快,季泽远因为季之棠而昏聩的头脑,此时也不禁怀疑起来。

「昨天不是还一遍遍跟我说不愿意吗?又是扔方案,又是赶人的,现在怎么又肯了?」

看着面前人狐疑的神情,程安知按下心中的排斥,走到季泽远身旁,环着他的胳膊撒娇。

「人家就是嫉妒,嫉妒你对妹妹这么好......」

见季泽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程安知继续加大攻势。

「就是我想着小棠难得回来,东西自然要用最好的......老公能不能额外赞助我五百万?」

「这有什么难的,我让人给你转过去......」

「不了不了,那多麻烦!」

程安知眼疾手快,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

「老公把这个签了就行,你放心,我给公司的律师看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季泽远便签下了名字,程安知清楚,他这样并非出自信任,而是料定自己不敢在文件上做手脚。

季泽远随意在那堆文件中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面的那几份连翻都没有翻,便随意地丢开手。

「行了,签完了,你早点休息,今天......我还是去书房睡。」

季泽远一看到程安知,就会想起自己方才失控的样子,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要逃离。

以至于全然没注意到,被程安知悄悄压在最后的,那份名为“离婚协议”的东西,也被他签上自己的大名。

程安知的手指拂过离婚文件上面季泽远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胸前。

只要等一个月,她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程安知,最近有些奇怪.......」

会馆里,季泽远把兄弟们约出来,却是一言不发的狂灌酒,到了只冒出这么一句话。

话毕,周围的兄弟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开口。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但那次也不过是怀疑季之棠在国外有了男朋友。

而今天,竟然是为了程安知?!

季泽远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疑虑一般,自顾自地开口。

「她最近每天都很晚回家,也不发消息,也不打电话,以前手机一天到晚响个不停,现在一天都不见得有动静......」

此话一出,周围更是一片死寂,直到有人局促着,试探性开口。

「远哥,你是不是......爱上程安知了?」

「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就被季泽远厉声打断,他冷漠的眼神递过去,那人立刻噤了声,以至于没人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与无措。

「胡说什么呢!远哥怎么会爱上那个女人!」

「对!就是小棠在国外太久了,远哥太孤单了,等小棠回来就好了!」

......

听到他们提起季之棠,季泽远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很快便跟众人一起沉溺在季之棠即将回来的喜悦中。

而程安知似乎又被心照不宣地隐匿过去,就像平时那样,逐渐沦为配角。

季泽远有意无意地被人灌着喝了许多酒,到最后已然头脑发胀,正当他抬起迷蒙的眼时,一道不善的目光袭来。

转瞬即逝,难以捕捉。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远没有平日灵光,他只能勉强循着感觉看去,那角落里只安静坐着裴念翎一人。

圈内有名的高岭之花,无论是深厚的家世背景,还是孤高自傲的艺术气质,都不是季泽远这些“俗人”能相提并论的。

从前,他们也并不熟悉,自诩是两个圈子的人,互不打扰。

还是季泽远婚后,裴念翎才莫名跟他们熟悉起来,但平日里出来也只是安静待在一旁,酒也很少喝。

通常季泽远他们是不会打扰裴念翎,而今许是酒喝得太多,又或许是心中不知何时泛起激荡,季泽远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来到裴念翎身边。

猛然靠近的酒气,让裴念翎忍不住蹙起眉,强忍着不适,才没躲开季泽远。

「裴,裴少,你跟她都是搞艺术的,你帮我分析一下......」

季泽远结结巴巴地开口,酒气喷洒在耳畔,让裴念翎终于失了耐心,厌恶地推开他。

即便如此,耳边还是听到那一闪而过的后半句话。

「她最近不爱搭理我......是不是有......别人了......」

闻言,裴念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道窈窕的身影在心头闪过,但终究归于虚无。

「季泽远,你口中所担心的那个人,到底是季之棠,还是程安知?」

可早已喝醉的季泽远,已经无法回答他的质问,只有口中似乎在断断续续呼唤着什么人。

裴念翎听清的瞬间,骤然变了脸色,下一秒看到季泽远的手机来电后,一个恶劣的笑划过嘴角。

顺手接通了电话,还贴心放在季泽远脸侧,只为了能让对面人听清季泽远声音。

正如裴念翎所料想的那样,电话那头的季之棠,在听到一阵嘈杂嬉闹声后,听到季泽远无意识地呢喃,瞬间白了脸色。

「老婆......老婆......安知,知知......」

挂断电话后,季之棠仍维持着握紧电话的模样,手无意识地收紧,直到捏到指尖泛白也没有放开。

大洋彼岸,季之棠望着窗外连绵的阴雨,狠狠地咬紧牙关。

「程安知,是我小看你了。」

还未关闭的手机页面,显示着与季泽远的对话框。

哥哥,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见你,我买了三天后回国发票,记得来接我!要你一个人来哦!




程安知的痴情,裴念翎耳闻已久。

当年她救下被小混混围堵的季泽远,从而挟恩图报成了季太太,逼得季之棠远走他乡的事,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佳话”。

婚后,季泽远冷淡,程安知“热脸贴冷屁股”,也是人尽皆知。

所以,即便季泽远今日借酒浇愁,说到底裴念翎还是不敢相信。

存了疑影的事,还是当面看看的好。

于是,为了弄清楚程安知现在的情况,裴念翎还是忍着恶心,将醉醺醺的季泽远扶上自己的车。

到了季家,并不见程安知出来接人,还是佣人们率先迎上来,将季泽远扶回去。

许是有人上去说了两句,程安知才姗姗下楼。

望着那记忆中窈窕的身影,脸上是一向温和的笑容,意识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裴念翎顿时就红了脸,还未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季泽远倒是颤抖着步子上前。

「程安知......我回来了......」

眼瞧着季泽远就要向程安知扑过去,裴念翎下意识就要过去拦,却不想被程安知眼疾手快躲了过去。

看着最终倒在沙发上的季泽远,程安知眼中的厌恶是骗不了人的。

她最近一直在忙城南的别墅,好容易今天完美收了尾,在投资人眼中看到许久不见的赞许。

难得的好心情,她可不想让季泽远破坏了。

于是,从前会在季泽远醉酒后忙前忙后,贴心照料的程安知,连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沙发上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只打发了两个佣人把人扛到客房。

临了安排好一切,程安知一回头,才看到仍未离开的裴念翎。

她那厌恶的表情还未收起,顿时便僵在脸上。

而对面的裴念翎,正弯着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安知无措地换上一副“公式化”的笑容。

「你知道的,泽远他不喜欢我,我要是贸然送他回房间,他明天醒来一定会生气的......」

说实在的,程安知的演技十分拙劣,即便如此,裴念翎还是陪她演完这出“贤妻良母”的把戏。

「远哥真是好福气,有嫂子这样贴心的太太。」

「裴少这样的人品家世,未来一定会有更好的另一半......」

裴念翎是出了名的寡言少语,今天或许是喝了酒的关系,竟然有心情跟她闲话家常。

程安知虽不知道面前人心中所想,但也知道对方得罪不起,只好硬着头皮恭维附和。

却不想,裴念翎听了她的话,嘴角只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眼中尽是些她看不懂的无奈与惋惜。

「可要是,我就想要别人家的呢?」

「裴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看着猛然靠近的裴念翎,程安知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无措。

许是太过慌张,程安知小腿碰到桌角时踉跄了一下,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后倒。

只不过,想象中的疼痛与坚硬并不存在,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衣领处传来淡淡馨香,熟悉的香气让程安知的头脑模糊了一瞬,但很快便清醒过来,挣扎着离开裴念翎的怀抱。

「喂,你!」

「嫂子小心,别摔倒了。」

男人率先将关心的话讲出,彻底将程安知的恼怒堵在胸口,只能慢慢地偃旗息鼓。

眼前人跟狐狸一样油滑,程安知懒得继续同他纠缠,敷衍着笑意就要送客。

「行了,天色不早了,裴公子也累了,早点回去吧,下次有机会一定上门道谢。」

「不必了......」

裴念翎再度靠近,动作却是再拿程安知身后的外套,可温热的鼻息洒在脖颈时,激起的战栗,不输于他口中的低语。

「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程设计师......」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程安知顿时语塞,下一秒周身袭来一抹难言的冷意,那种秘密仿佛被人洞察的恐惧,窒息般得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裴念翎自知失言,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吓到了程安知,赶忙出言安抚她的情绪。

「嫂子最近不是在给季家二小姐设计房子吗?叫一声设计师也不为过吧?」

「哦哦......这个意思啊......」

听到对方的解释后,程安知赶忙放松紧绷的情绪,打着哈哈就想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毕竟这段时间,她每日奔走往来,并不是为了给季之棠设计房子,而是准备自己出国的手续。

许是程安知太过紧张,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裴念翎也小心翼翼地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差一点,就让她发现了......」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季泽远捂着快要炸开的脑袋醒来时,入目便是一片有些陌生的白。

等佣人送来蜂蜜水时,季泽远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中的客房。

意识到这一点,季泽远原本就憔悴的脸,一下子越发暗沉下来。

「程安知呢?」

「太太有事出门了,嘱咐说今晚不回家吃饭......」

话音未落,季泽远手中的玻璃杯便砸了出去,巨大的碎裂声暴露出他烦躁的情绪,一旁的佣人很识趣地闭嘴。

「她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天天都回家那么晚?」

听着季泽远的责问,佣人一时语塞,毕竟连枕边人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呢?

眼瞧着季泽远的脸色在沉默中越发的黯然,佣人赶忙将话题岔开,顺手将季泽远的手机递了过去。

「先生,您的手机昨晚响了许久,您要不先看一眼。」

季泽远蹙了蹙眉,到底没有为难这些佣人,只顺手打开了手机。

里面无外乎都是昨晚那些人来的询问,剩下的就是公司的消息。

唯有一条信息,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紧接着,季泽远便将方才一切不快,以及程安知尽数抛诸脑后。

他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赶忙吩咐手底下的人安排场子,势必要给他的小棠准备一场最完美的接风宴。

与季泽远的跌宕起伏不同,程安知一大早就去见了自己曾经的导师,那个她约了一个月才松口见她一面,本地最著名的雕刻设计师——邱老。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在老师家里,她哭着跟老师说,自己打算放弃学业,回归家庭时,老师眼中闪过的失望。

自她离开后,老师就宣布隐退,再也不接受任何学生。

她知道,老师是被她伤了心,可是在她决定继续学业时,她还是决定来见老师一次。

既为了认错,也为了道别。

可是,当程安知又坐到这个记忆中的位置上时,面对着多年不见,却仍精神抖擞的邱老,来时在心中打了无数次的草稿,话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甚至一张嘴,便是满满的哽咽。

「老师,我......」

「行了,行了,你的事,我听人说了。」

邱老挥了挥手,动作虽是不耐烦的样子,眼中却满满都是心疼与关切。

面对这个任性执拗,却又天赋异常的徒弟,他虽是埋怨过,可一见到她还是忍不住软下心来。

其实他心里早就把程安知当女儿看待,所以即便她再任性胡闹,只要回头,他还是愿意接受的。

「既然想通了,那也不迟,只要以后不要再轻言放弃就好。」

「不会了,老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放弃自己了!」

「那就好,那就好,肯回头,就还是好孩子!」

看着程安知落下的泪水,邱老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可堪堪别过脸去,就看到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臭小子,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

邱老的泪水一下便收了回去,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

「你在那傻笑什么呢?是不是看我老头子的笑话!?」

「哎哟!老师!您可真能冤枉人!我好心好意地给你带了酒,你还骂我,那这酒我可就拿走了!」

「哎哎哎,别呀!你这臭小子就会耍老头子开心!有时间油嘴滑舌,还不过来跟你师妹打声招呼。」

程安知闻言,抬起婆娑的泪眼,方才透过眼前的朦胧看清那张妖异的狐狸脸。

「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程设计师......或者说,小师妹!」




裴念翎施施然坐下,全然没在意程安知脸上的惊诧。

「你就是师父口中的‘臭小子’,我那个传说中一个展器能拍到上千万的大师兄?」

「咳咳,」裴念翎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的耳尖暴露出他的小心思:「师父他年纪大了,就会胡说......」

「得了吧,老头子年纪大了,人却不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安知那个学校不就是你给申请的......」

眼瞧着邱老都快把自己的老底抖干净,裴念翎也顾不得什么师徒情谊,上去就要捂自家师父的嘴,却被老人眼疾手快一把拍开。

「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我去喝酒了,你们俩聊吧。」

「我帮你吧!」

「不用,我自己来。」

邱老年纪大了,力气却不小,生生将裴念翎压在位置上动弹不得,临走时还凑到他耳边小声来了一句。

「师父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把握。」

「......」

裴念翎是个很怪的人,面对他人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即便生得再好看,也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面对亲近人时,却总是一副破皮模样,经常逗得人面红耳赤,无力招架。

如今,面对着见了许多次的程安知,一向游刃有余的裴念翎,竟不知要如何开口了。

「所以,为什么要向学校推荐我?」

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程安知先一步打开了话匣子,抛出自己的疑问。

「说实在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觉得,你不应该被困在季家的豪宅,空空埋没了才华,又或许是觉得,如果天下人看不到你的作品将会是莫大的遗憾,为天下人谋福利罢了。」

他语气轻松,带着些漫不经心的随意,可程安知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到对自己的肯定。

「谢谢你,裴......师兄。」

「你也用不着谢我,我就是递了个申请,真正打动学校的,还是自己的才华。」

「只是,我申请学校时,用的是老师这里你当初未发表的稿件,你似乎还没有给它起名字。」

「嗯......」

程安知低头笑了笑,想起自己最后的那张作品,那张她倾尽心血,最后还是被她抛诸脑后的作品,心中只觉得一阵刺痛。

「那时我搞不清自己的内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受了别人的挑唆,情急之下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以至于将自己都弄丢了。」

「而我很幸运,老天愿意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她的手指拂过面前的画稿,那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颤动着翅膀正要飞向它的未来。

「这个作品,我想叫它‘新生’!」

闻言,裴念翎略微怔愣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朝着程安知伸出手,轻笑着开口。

「那就祝贺你......祝贺我们,新生快乐!」




一如程安知不知道季之棠会提前回国,季泽远也同样没记起来,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那天,程安知亲自下厨,不为别的,就想着为他们这两世的姻缘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却不想,她守着那满桌的菜,从下午一直等到深夜。

菜热到第三遍的时候,一旁的佣人终于看不下去,悄悄将季之棠今天回国的消息告诉了程安知。

「今天吗?那难怪他没有回来。」

印象里,上一世的季之棠并没有提前回来,或许是因为她的转变,引发了蝴蝶效应,导致季之棠回国的事提前。

想清楚这一点,程安知便不再继续等待,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有季之棠在,她一定不会被季泽远记起。

就是可惜了这一桌子她辛苦做的饭菜,到底错过了最佳品尝的时机,就像是她的婚姻。

程安知叹了口气,反倒招呼着佣人们一起,将食物吃了大半。

毕竟,同谁告别都是告别。

「太太您不用忙了,剩下的我们收拾就好,您先上去休息吧。」

程安知自知拗不过她们,便也没再坚持,简单洗漱后便回房睡下。

或许是即将离开,程安知的身体已经对季家的一切产生了排斥,以至于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气之下抱着枕头去了露台上。

望着天空上点缀的点点繁星,光明璀璨,一如她充满生机的未来,程安知忍不住合上眼许愿,保佑她离开前诸事顺畅。

可惜,天空划过的不是流星,老天爷也并没有听到她的心愿。

她方才来了点困意,正打算回卧室休息,卧室的门便被人大力撞开。

即便是透过玻璃门,她还是认出那对痴缠的身影,一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另一个是她丈夫名义上的妹妹。

交叠的身影,暧昧的喘息,逐渐增大的点点水声,落入耳朵里,只叫程安知头皮发麻。

「哥哥,不要,这是你跟嫂子的房间,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行,你知道的,我只爱你,我想要的只有你......」

......

听着房内的二人互诉衷肠,程安知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不断上涌。

即便知道季之棠只是领养,他们也一直暧昧着,边界感模糊,但真的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还是让程安知难以接受。

更何况季之棠为了刺激季泽远,一直提起程安知,试图让这种背德感更加放大他们的感官刺激,这是程安知最不能接受的。

「哥哥,那我跟嫂子的谁更大?你更喜欢谁的?」

「当然是你,我的小宝贝......」

听到这里,程安知终于忍不下去,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玻璃门。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床上的二人,季之棠捂着身体,尖叫就要往床铺里躲,却被程安知一把抓住,摁在床上,一人扇了一个耳光。

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季泽远清醒了些,只可惜脸上的伤还未起作用,睁眼就看到顶着肿起的半张脸,躲在他身后委屈哭泣的季之棠。

下意识就拉住想要离开程安知,又是一耳光过去。

巨大的声响,彻底是季泽远清醒,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有无措地看向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程安知。

想要辩解的话还未开口,面前的程安知就向他扑过来。




抓,挠,打,咬......

程安知把自己这辈子,上辈子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季泽远身上。

不知是酒劲还没过去,还是被程安知的举动吓傻了,无论是季泽远还是季之棠,都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拦程安知。

直到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一脚将季泽远踹回床上,这场单方面的发泄才终于有了结局。

季之棠看着自己哥哥身上的血迹与伤痕,原本就按捺不住的情绪再次翻涌,鼓起勇气挡在季泽远面前,朝着程安知大喊。

「嫂子,你不要打哥哥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看着那瘦弱娇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季泽远一下子心口软了下来。

他牵着季之棠的手,将人拉到身后护了个严严实实,看着面前因为厌恶与恶心而别过脸的妻子,只能无奈着叹息。

「安知,我也不想瞒你,你知道的,我跟棠棠不是亲兄妹,我们很早就定下一生一世相守的诺言,如果不是父母的压力,我是不会轻易放她去A国那么远的地方。」

「我知道,我们伤害了你,你需要任何补偿,我都可以答应,就是一点,请你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她还小,又那么单纯,如果不是我强迫,她绝对不会这样,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她。」

程安知看着面前相拥哭泣的一对璧人,仿佛她就是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反派,专门拆散这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一样。

她忍着喉间泛起的恶心,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二人,将他们所谓爱情的窗户纸彻底戳破。

「哇塞,好般配的情侣,好伟大的爱情,这么美好的事情,全世界都该给你们让位,你们合该是世界第一纯爱才对!」

听着程安知的阴阳怪气,季泽远的眉头深深皱起,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性子,方才能说出那些话,依旧够让他低三下四了,现在哪里还忍得了程安知的阴阳。

「你要骂就骂,要吵就吵,少在那边阴阳怪气!」

「好啊,这可是你让我骂的,你可别后悔!」

「你们这一对不要脸的贱人,女的贱,男的更贱!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亲兄妹,是不是一起长大的,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乐意在一起,就勇敢地面对世俗的偏见,而不是不要脸地拖另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我是造了什么孽认识你们这两个奇葩,女的装成我的好闺蜜,一步步引诱着我嫁给你,男的把我娶回家,不知道怀着感恩的心好好对待,反而天天冷的想块冰,怎么了,我活该被你俩欺负呗?」

「还纯情,还善良,拿人当挡箭牌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对方可怜呢?其实你俩都知道对方什么德行,也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绝配,那就祝福你俩,锁死!再也别出去祸害人了!」

程安知将攒了两辈子的话,一并在今天发泄出来,等到自己说完,就看见季泽远的脸已然沉了下去。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季泽远的脾气,于是趁着自己还在道德上占据优势,赶忙将最重要的事说出来。

「言尽于此,季泽远,我们还是彼此冷静冷静吧!」

而后,不等两人反应,程安知先一步夺门而出,名正言顺地提着行李离开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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