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翻身离开上房,看到屋外还在守夜的邓妈妈,他又躺了回去。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念着清心咒。
这一夜,她闯入了他的梦中。
他梦见了他们不一样的洞房之夜。
梦中,同样是洞房花烛夜。
关雎尔羞中带喜,眼中情意绵绵,轻轻地唤他:“夫君。”
他们喝了合卺酒。
酒气熏红她的脸颊,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媚诱人。
她穿着一身柔软的红色绸缎中衣,墨发如水般在鸳鸯戏水的枕头散开,红唇娇嫩,媚眼如丝。
即使清冷自持的他,都一度把持不住冲动。
他们热烈拥抱。
她的身体又软又香,承受着他穿凿的力度,包裹着他的激烈。
全身热血沸腾。
“夫君,你轻些。”声音犹如魔语低吟。
旖旎春色,她将他的自控力一点点搅碎,他第一次体会到鱼水之欢原来是这样极致的快乐。
裴云致在梦中惊醒过来。
全身是汗,身体滚烫,某处更是前所未有的斗志昂扬。
梦中穿凿感太过真切,好像真实发生过。
他的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剧烈。
良久,他才缓了缓气息,转头看向旁边的关雎尔。
她蜷缩在最里面,怀里抱着被子,与他之间犹如楚河汉界。
与他此时的狼狈不同,她呼吸均匀绵长,明妍秀丽的脸庞隐约可见睡得极甜美。
裴云致深吸了一口气。
是梦!
关雎尔怎么可能像梦中的女子一般,与他恩爱缠绵。
他今日简直莫名其妙。
裴云致向来清心寡欲,别说通房,连贴身伺候的丫环都没有,他也不曾对哪个女子有过旖旎的念头。
今夜的梦,让他既恼又怒。
他翻身起床,打开门去让丫环抬水。
在耳房休息的邓妈妈听说裴云致喊水,顿时眉梢眼角都带了笑。
她的七宝汤果然有用,这不就圆房了吗?
热水很快送进屋里,邓妈妈拉着梧叶的手,“如何,少夫人可还好?”
“挺好呀,少夫人不会轻易被吵醒。”梧叶道。
邓妈妈一愣,“什么?少夫人睡着了?”
是家主把少夫人折腾得太累了吗?
“刚才里面闹腾多久?”邓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梧叶满脸茫然,她没听懂邓妈妈的意思。
邓妈妈察觉不对劲,“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有什么动静?”梧叶问。
“那家主为什么要喊水?”邓妈妈惊呼,随即急忙压低声音。
梧叶:“妈妈,我们当奴婢的,哪敢问这个呀。”
邓妈妈懊恼拍腿,莫非家主的身体真的有问题?这该怎么办!
“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
……
裴云致洗了冷水澡,心头的燥热感终于压了下去。
从净房出来,看到酣睡依旧的关雎尔,他伸手在她脸颊戳了一下。
忍着想要把她叫醒的恶劣念头,他重新躺了下来。
默念了两遍清心咒,这才合上眼睡了过去。
终于没有再做梦。
关雎尔倒是一夜好眠,只是醒来时,她觉得有些不对。
她睡觉时喜欢抱着被子,今日被子触感明显与平日不同。
有些硬,还温热。
摸了几下,关雎尔睁开惺忪睡眼,对上一双幽黑深沉的眸子。
“!”关雎尔瞳孔一缩,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登徒子,你出尔反尔!”
裴云致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暗哑,“你要不要再仔细看一看,到底是谁出尔反尔?谁才是登徒子!”
关雎尔愤愤抽回手,定睛一看。
她不知何时越过楚河汉界,手脚并用抱着他的腰。
修长白皙的腿此时还搭在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