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步走到沈沅珠面前,谢序川拍落她手中银剪。
“你做什么?”
苓儿一把推开谢序川,沈沅珠则在原地愣愣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
她年岁小,皮肉还细嫩着,有罗氏和苓儿在身边又从未受苦、受累过。
如今谢序川这一下,竟拍得她痛到红了眼。
吧嗒,银剪落地,也砸出苓儿满心火气。
苓儿上前猛地一推,险些将谢序川掀翻。
“苓儿,你跟罗妈妈去小厨房备茶,我跟谢少爷有话要说。”
“小姐……”
罗氏拉着直跺脚的苓儿离开。
沈沅珠从容不迫拽了拽遮阳的帷帽,仰起头看向谢序川。
“什么事?”
她人如其名,生得珠圆玉润,很是讨喜。且性子温柔安静,往日谢序川最是钟情她那一份青瓷雅韵,素弦声慢的意蕴。
可今儿,他却格外无法忍受对方的温吞平静。
“你问我什么事?你可知道沈家用什么来逼我?”
将叶韵衣的条件说给沈沅珠听,说完,谢序川吼着道:“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我有什么可说的?”
沈沅珠不解,蹲下身从地上捡起小银剪,重新修枝去了。
“你没什么可问的?
“叶韵衣说要五百两黄金,添到聘礼中,对这你也没什么可说的?”
谢序川上前,抽出那把看着十分不顺眼的银剪,随手丢进花泥堆里。
“这到底是叶韵衣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谢家给你的聘礼已不算少,在整个苏州府都算得上头一份。
“如今为何偏还要这五百两黄金?”
谢序川心中愤懑,却是不知这股邪火应朝着谁发。
他其实很是无助,亦从未想责怪沈沅珠,可每每看着对方,好似完全不在意她二人婚事会如何时,他便按捺不住。
“你若是缺银子,直接同我说,何必让叶韵衣羞辱于我?”
“谢序川……”
沈沅珠低着头,细细看着手背上的淡红。良久,她道:“不是我让叶韵衣羞辱你,是你上赶子到她面前,求她侮辱的。
“你也明知那五百两黄金,绝非是我向你索要,但你偏偏想通过此,让我愧疚,让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