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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秀香何茵茵的古代言情《陛下小心!钓系美人又装小白兔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深夜星辰”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穿越成了大清王爷的悲惨未婚妻,为了改写命运,她力挽狂澜,从救驾大清帝王开始!人前小白兔,人后美又撩,把清冷帝王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功成身退,准备跑路啦!某皇帝:???我那么大一老婆呢?...
主角:秀香何茵茵 更新:2024-05-13 0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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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秀香何茵茵的现代都市小说《陛下小心!钓系美人又装小白兔了》,由网络作家“深夜星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秀香何茵茵的古代言情《陛下小心!钓系美人又装小白兔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深夜星辰”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穿越成了大清王爷的悲惨未婚妻,为了改写命运,她力挽狂澜,从救驾大清帝王开始!人前小白兔,人后美又撩,把清冷帝王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功成身退,准备跑路啦!某皇帝:???我那么大一老婆呢?...
夜半,小草再次听到小姐做噩梦,她照旧过去安抚,只是之前小姐没醒,这次却醒了。
“小草?”何茵茵略有些沙哑的鼻音带着不确定。
“小姐,您做噩梦了,奴婢过来看看。”小草一边说一边扶起何茵茵,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又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何茵茵。
何茵茵神情有些恍惚,心事重重,接过水后只拿在手里没喝。
小草不是多话的人,这个时候静静陪着没出声。
最后打破一室寂静的是何茵茵自己,
她似问更似自言自语:
“是我不如秀香吗?不然表哥为何要去找秀香,还要纳她为妾,明明是她犯错在先,更是和她娘害过我,却要我以后对她客客气气的……”
小草惊愕的抬头,虽然在这几日噩梦里,她断断续续知道了,当日未来姑爷对小姐说了些不好的话,可没想到那些话比她知道的更狠。
“也是,我又笨又不好看,不讨表哥喜欢,我配不上他……”
“表哥不喜欢我很正常,阿玛额娘也不喜欢我……”
“我,我是不是该退让出表哥身边的位置……”
何茵茵眼角有晶莹的眼泪滑下,她不需要人回答,只需要发泄出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
小草默默递了一个手帕给何茵茵,虽然她来赫舍里府有目的,但从这段时间能看出来,这位大小姐是位难得的好人,她温柔贞静,贤良淑德,虽然不被父母所喜,但从不怨怼,只会默默关心老爷夫人,还有三少爷。
对下人和善,说是笨,却会钩玩偶,做胭脂水粉。
有空就书不离手,就算学得慢,也从未放弃。
这样一位好小姐,却被未来夫婿如此对待。
心中实在为她不平。
不知过了多久,何茵茵擦干眼泪,喝完杯中的水,嗓子好了些,发现小草还在陪着她,不禁有些歉疚道:“小草,是我的不是,耽搁你歇息了。”
“小姐多虑了,小草正好醒了。”
小草接过盏茶,走过去放回炕桌上,走回来后,看到何茵茵重新躺下,她把勾起的床幔放下,就要离开,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小草,刚刚我睡糊涂了,那些话都是乱说的,你莫要传出去。”
小草脚步一滞,转身对着床幔福了福身。
“小姐,奴婢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谢谢!”
……
翌日
由于今儿定好要去岫云寺,何茵茵起的很早,收拾好后,便先去正院,跟额娘说一声。
赫舍里夫人仍旧靠在床头,她脸上带着病气,整个人有些郁郁寡欢。
自从上次寿宴累倒后,明明照以往一样调养,这次却迟迟没好。
府医说是她身体太虚了,还要再养养。
可她哪有心思养,府务在大少夫人手里,这些日子又不知道有多少管事被她收买了。
越想郁气越浓。
“夫人,大小姐来请安了。”秋兰掀帘而入。
赫舍里夫人不耐的就要摆手让人走,话到嘴边想起今儿茵姐儿要去岫云寺的事,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疲惫道:“让她进来。”
“见过额娘。”何茵茵进来后先见礼,被赫舍里夫人叫起后,她拿眼打量一段时间不见的额娘,忍不住皱了皱眉,双手不安的搅着帕子,半响忍不住担心的问:
“额娘的身子还没好?”
赫舍里夫人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指放到太阳穴上,准备揉揉,下一刻一双温热柔软的手指却提前一步,动作轻重适宜的按压起她的太阳穴,她大脑顿时舒服了很多。
“额娘,这个力道可以吗?”耳边传来茵姐儿的小奶音,她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嗯了一声,眉眼间不觉舒展了些:
“我今儿不能陪你去岫云寺,你二妹这次也识相的没提出跟去,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说着语气又严厉了起来:“切记莫要乱跑,浴佛节法会人多,容易出事,我在府里也顾不及你。”
何茵茵乖巧的应下,她也知道,自会事事小心谨慎。
只是看着赫舍里夫人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就算赫舍里夫人一贯身体不好。
但除了那日寿宴累到了。
修养这么多天,
也该好了。
难道……
“你们俩也是,紧跟小姐,一步也不能松,要是出了事……”赫舍里夫人眉眼一厉,气势摄人:“一概无论,直接打死。”
秀文&小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齐齐磕头:“奴婢定会跟好小姐。”
赫舍里夫人没叫她们起来,打算好好敲打一番。
何茵茵垂下眼敛,赫舍里夫人自经过王嬷嬷母女的事后,越发狠厉了起来。
现在府内奴婢下人各个紧着皮,就怕被发现错处。
她没想拦着,该有的震慑还是要有。
于是等了一会,才轻声道:“额娘,秀文和小草一直伺候的很好,让她们起来吧!”
赫舍里夫人心头顿时不悦,帮她敲打奴婢,却不领情。
当即没了说话的心情,看了看外面,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快回,记得去送子观音殿好好拜拜,保佑你一嫁人就能生个大胖小子。”
何茵茵脸红了,她放下手,再次福了福身,只是却迟迟未走。
看着茵姐儿犹豫不定的模样,赫舍里夫人很看不上眼。
“有话就说。”语气变得不耐烦。
“……额娘,您前几天明明好转了,怎的这两天又加重了,要不要让阿玛请个太医来看看?”何茵茵咬唇,隐晦的提醒,她无论嫁给谁都要有娘家人撑腰,赫舍里夫人不能死。
赫舍里夫人闻言眸中闪过思索:“这事我跟你阿玛提。”
“那女儿就放心了,先告辞了。”
何茵茵带着人离开正院回桃香院,小草拿起提前收拾好的包袱,秀文给何茵茵戴上白色惟帽,就要走时,何茵茵返回寝间把绒毛玩偶小兔子塞到袖里。
主仆三人这才去了大门口,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两边各有两个侍卫,车辕上还有一个婆子。
那婆子见大小姐出来了,麻利的拿了一个凳子放在马车下。
何茵茵多撇了一眼,这人不是以前跟着出门的熟脸孔。
不禁留了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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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云寺是京城著名的寺庙,每年到了浴佛节法会那日,便会涌入各地的游僧以及善男善女,即便何茵茵一行人走的早,但路上早已有了很多人往那个方向赶。
出了京城官道,秀文轻轻撩开布帘往往外看,
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惊道:
“怎么这么多人?”
只见前方形成一条长龙,华贵的、普通的马车一辆接一辆,还有很多步行的人,更甚有纨绔子弟打马嬉闹,耽搁行程,这要真到了岫云寺不知道要多久。
端坐的何茵茵也往外看了过去,当即蹙了蹙眉。
康熙是皇帝,又住在皇宫里,轻易不得见。
这次的见面机会,绝不能错过。
于是开口问道:
“每年的浴佛节法会都有这么多人吗?”
秀文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这时车辕上的婆子脸上一喜,插话道:
“大小姐,老婆子到知道一些消息,听说今年法会结束后,有震寰大师亲自讲经,所以才来了这么多人。”
“震寰大师?”秀文惊呼一声,忙不迭道:“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能有幸听到震寰大师亲自讲经,也太幸运了。”
震寰大师是得道高僧,云游四海,行踪不定。
很少有人能亲自听到他讲经,
无怪乎秀文如此激动。
何茵茵和小草却第一时间看向那个说话的婆子。
那个婆子没意识自己说漏了嘴。
以为搭上了大小姐的丫鬟,
与秀文热聊了起来。
何茵茵眸子微闪,这种消息额娘不说她都不知道,加之额娘身子迟迟不愈,十四岁看似温顺低调,实则从不吃亏的庶妹这次罕见没跟来,种种迹象指名一件事,有阴谋,且针对她,那对方是谁?
小草心中也起了疑心,这种消息一般只有达官贵胄才知道。
像她们这些奴婢,主子不说她们没有途径知道。
这人哪来的消息?
马车夫老王头看了看前面的长龙,迂了一声停下马车,恭敬的跟何茵茵请示:
“大小姐,老奴知道一条近路能直抵岫云寺,只是有些偏僻,您看?”
他家小孙子最近进了嫡二少爷的院子当差,听出小姐语气急,有心示好。
至于近路的事也是最近无意间得知的。
何茵茵第一反应是不答应,偏僻代表人少,不是方便了心怀不轨的人,可就在要开口拒绝时,眼睛透过车帘缝,看到前方一辆马车车辕上一身常服的梁九功,心思一动,到嘴的话一转,应了下来。
小草要劝,可老王头已经调转马车头了。
只好咽下嘴里的话,更加集中精力,
警惕四周,保护好小姐。
另一边梁九功本来随意一瞥,却看到一辆马车突然调转了方向,离开队伍,不禁有些好奇,仔细一看,发现那辆马车上刻着赫舍里家的家徽。
据他所知,赫舍里府这次来参加浴佛节法会的人只有一个人。
那人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似乎对其有些特别。
想了想,他凑到马车门帘外。
对康熙禀告:
“三爷,前方赫舍里府的马车突然调转往林子里去了。”
马车内,康熙低调温和,可一身上位者的气度,让人看了就不敢放肆,他手上拿了一本书在看,听到这话,放下书,透过马车窗帘,看向何茵茵马车消失的方向,皱眉道:
“跟上去。”
……
老王头说的近路确实有,只是路有点窄,四周还很多缓坡,上面遍布一些尖锐的碎石子,不过只有一段路如此,后面就会开阔起来。
他驾着马车很小心,生怕出了意外。
可越小心,越容易出问题。
本是再过一段坡地路就能开阔起来,性子温顺的马却突然发起了疯,猛地往前冲,老王头怎么也控制不了,而跟在后面的侍卫一下慌了,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马车内何茵茵脸色煞白,身行东倒西歪,心脏因为害怕紧张的狂跳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情况下,她依旧保持冷静,寻找自救的办法。
秀文惊恐尖叫,却不忘保护小姐。
紧攥小姐的手,不让她摔出马车。
小草握住何茵茵另一只手。
寻找救人的机会。
可如此窄的路,马一发狂,控制不了,实在危险,车厢摇晃不定,东倒西歪,眼看就要侧翻,所有人都要摔下坡地时,小草眼神一凛,伸手一捞抱住小姐,另一只手拉着秀文一带,准备跳出车厢。
却在下一刻砰咚的一声,与坐在车辕上不逃,反而扭身冲进马车内的婆子撞到了一起,她嘴上大喊的:“大小姐,我来救你。”的话,半途嘎然而止。
谁也没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两方大力相撞,婆子滚落坡地,不知生死,何茵茵一方也失去了最后一个逃脱的机会,马车轮子一歪,整个车厢顷刻间向一边侧翻,所有人跟着向外倾倒。
何茵茵脸色惨白,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护住头脸。
若能侥幸保住性命,不至于毁容变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几个身影冲了过来,一人拿刀砍向疯马,剩下的人拖住侧翻的车厢,看似很久,谁则不过几个呼吸间,半倒的车厢就稳定了下来,疯马倒在地上抽搐。
一时间整个林子鸦雀无声。
“赫舍里小姐,你没事吧?”康熙亲自下了马车,抬手撩开帘子。
何茵茵此时惊魂未定,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看过去,见是艾公子,怔愣了片刻,整个人突然扑了过去,埋头大声哭了出来:
“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康熙整个人僵在原地,身后跟着的梁九功脑子一懵,却依旧不忘打了一个手势,让不相干人等退下,小草咽了咽口水,捂住要张嘴的秀文,托她下了车厢。
而车厢早就被人重新抬着放在平地上。
四周眨眼间只剩下何茵茵和康熙。
康熙心脏没有节奏的快速跳动,他认为是刚刚那惊险一幕还未平复,低头看向被吓到的小姑娘,手犹豫了下,轻轻放到她凌乱的发上,低头哄道:
“没事了,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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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后,又不能反悔,只能憋屈的跟着僧人去晚上要住的禅房。
路上却无意间看到了何茵茵。
正好没处发泄心中怒火。
这不,有了出气筒。
瞥向不说话,皱着眉的何茵茵,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便宜表妹更漂亮了,心里更加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再怎么变,她未来夫君也不喜欢她,以后就是怨妇一个,明日黄花,心里又高兴了起来。
“这又不是你家的花,我想采就采。”她翻了一个白眼,反正两人已经撕破脸,这会又没人,不用维持表面和气。
何茵茵抿了抿丰润的唇,没有搭理她,目光装作漫不经心的扫向四周。
突然眼睛眯了眯,不远处那是异叶天南星?那是一种有毒草本植物。
生长的地方经常有蛇出没,她前世出生在大山里。
对这些野草野花的习性再熟悉不过了。
可现在的人大多是不知道的。
比如——佟惠棋。
“蓝色绣球花?”
何茵茵见异叶天南星旁边还有一朵开的正盛的蓝色绣球花,眸光一转,突然惊喜的叫出声,脚步同时往那边去,抢习惯的佟惠棋想也没想越过何茵茵,再次抢先摘走了,还回头对她笑得得意。
何茵茵脸上的惊喜慢慢消失,脚也止步了。
“佟二小姐太过分了!”秀文再也忍不住了:“抢了这么多花还要抢,也不怕抢多了遭报……”应字还没说完,佟惠棋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作惊恐,嘴上发出凄厉尖叫,连滚带爬的朝空地上跑。
“怎么回事?”她蒙了,小草却早就一手护住何茵茵,还不忘一手拉住愣在原地的她往后撤退,嘴上急着解释:“是蛇,很大一条,我没看清,不过应该是无毒的……”
话没说完,就轮到秀文尖叫了,她最怕软体动物。
特别是蛇,就算小草说没毒,那也是怕的不行。
两人都没注意到,作为也应该加入尖叫党一员的何茵茵,全程未出声儿。
总之浴佛节法会这日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
何茵茵请僧人为昨日意外身亡的婆子办理法事,结束后,接到赫舍里府里着人送来的书信,一打开就见赫舍里夫人骂她榆木脑袋,蠢笨呆傻,给卑贱的婆子办什么法事,这么有空怎么不见她给她和阿克敦念几遍祈福经。
何茵茵直接略过这些话,看向最后,提到惊马事件已经在查。
也有了眉目,等她回去后差不多就有结果了。
何茵茵放下信,看来她猜的没错。
果然是府内的人动的手。
这次赫舍里夫人倒是查的快,因为各种原因赫舍里夫人在府内势力薄弱,以往调查事情多数无疾而终,不过转念一想,怕是有康熙相助,看来她在他面前刷的存在感起了作用,如此,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就在何茵茵对着信出神时,秀文早就担心的不得了了。
“小姐,夫人怎么说?”她问的小心翼翼。
何茵茵回神,起身回道:“额娘说派了马车来接我回去,只是交代我给她和阿克敦念几遍祈福经。”说着朝观世音菩萨殿方向走去。
心里则在盘算,这点时间也不知道够不够偶遇康熙。
秀文与小草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
“大悲大慈的观世音菩萨在上,信女愿减寿十年,祈求保佑全家人平安吉祥,无灾无难。”
何茵茵跪在大殿中央,春日的阳光给虔诚祈愿的她周身拢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她仿佛化作佛前最纯洁的一朵佛莲,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圣洁光辉,能驱散人心中的晦暗阴霾,让门口的康熙看的挪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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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女太过贪妄,除却家人,还想再保佑一人,他是信女的救命恩人,像长辈一样温和包容,他是第一个对信女说,相信信女能做好,自那日后,信女好像有点不同了,只是哪里不同,信女愚钝,不过信女很感激他,愿他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何茵茵透过眼缝瞥到了一道影子折射,唇微不可察的弯了弯。
康熙紧紧握住折扇,目光注视着前方的小身影,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他是说过相信她的话,但那只是为了让她放松情绪,能更好的为他上药,没想到带有目的的一句话,却让对方放在了心上,如此在意。
她——怎么这么傻乎乎的!
心里这么想,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神多柔和。
梁九功余光注意到皇上的表情,
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小姐,这书是小僧弥送过来的,说是一位艾公子让转交给您的。”
小草见小姐出来了,把手中的三本书递给何茵茵。
何茵茵接过去,见一本是讲阿拉伯数字起源。
一本是西方的舞蹈乐音介绍。
还有一本是讲勾股定理的。
她一一看完如获至宝的抱在怀里,急切的问道:“艾公子怎么知道我喜欢西方学说,我一直在找这方面的书都找不到。”她似乎欢喜傻了,忘了规矩礼仪,激动道:“我要去找艾公子当面道谢。”
说着就抱着书匆匆出了大殿。
却被告之,艾公子有事先走了。
秀文见小姐有些失落,安慰道:“既然这次没见到,下次见面再道谢就是,想来以艾公子的气度不会介意的。”
“秀文说的对。”何茵茵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抿唇笑得眉眼弯弯:
“我要赶紧回府好好研究这些书,方能不辜负艾公子美意。”
可回府她却没时间研究了。
赫舍里府。
赫舍里大人身姿挺拔,长长的美须显得他格外斯文儒雅,他刚踏进正厅就看到屋内跪的满满当当的人,脚步微微一滞,面上不动声色的坐到上首位置。
熟稔的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侧头公事公办的问:
“夫人,你身子太医看过怎么说?”他当作没发现室内有些人脸上的害怕和心虚。
赫舍里夫人垂眸掩下心中苦涩,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早已不是当年与之恩爱缠绵的夫君了。
他依旧英俊儒雅,后院那么多美人,
而她早就是昨日黄花。
可就是如此,才更不允许有人撼动她正室的位置,也绝不允许有人抢她儿子的东西,想到这,她压下苦涩,抬起头,恢复大家主母应有的模样,淡淡道:
“托某些人的福,太医来了也没用。”
气氛一下降至冰点。
下方跪在地上的大少夫人与苏姨娘头低的更低,她们想不明白,如此精密的计划,没成功不说,还被主母查到了,还查的如此快,何时赫舍里夫人这么厉害了?
另一边,同样跪着的王姨娘提着的心却放下了些,夫人平日挺精明。
关键时刻总是不知道,男人最想要的是家和万事兴。
而不是追根究底,执意揭开家丑,
这只会让老爷觉得咄咄逼人。
反而落了下乘。
虽然她这次被抓到对大小姐伸了手,但夫人只查到她想在大小姐身边安插心腹,不知道她最终目的是想让大小姐毁容,到时出嫁,让她的女儿作为平妻或侧室嫁给隆科多。
这样她女儿既占了大义,夫人和大小姐也不敢轻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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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惠棋不知为何站出来说了几句好话,最后秀香被罚跪一夜。
扣了一年月俸,王嬷嬷带女受罚,被打了10大板。
可就算保住性命,隆科多也再没多看她一眼,更别提宠幸她。
最后还是王嬷嬷咬牙给闺女出了一个主意。
秀香回神,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羞耻至极。
只要青楼女妓才会那样服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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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紧跟着就看到一位娇俏的女子先下马车,最后佟三少爷才下来。
下来后两人站的非常近,那女子看到佟三少爷衣袖上有一个褶子,伸手亲密的为他抚平,她脑中不禁想起佟惠棋近日写给她的信。
说她三哥最近得了一个宠妾,珍爱非常,走哪带哪,难道就是这人?
尚真惊讶,随后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长得一般啊!
也没有哪里特别!
正想着就见那女子上前给何茵茵见礼,自称奴婢秀香,她惊的嘴巴都张大了,秀香这个名字,她当然记得,就是这个名字让隆科多在水榭里当众下了何茵茵脸面。
这下脑中一串联,她笑开了。
——是幸灾乐祸的笑。
“赫舍里小姐好巧啊!”她扶着丫鬟的手,款款的走了过来,装作打招呼的样子,随后却转头打量秀香,似是好奇的问道:“你就是秀香?”
“我就是,这位小姐是?”秀香惊讶的开口。
“我姓尚,你不认识我,我倒是听说过你。”尚真拿着手帕掩在嘴角,笑着瞟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原地不语的何茵茵,把那日寿宴隆科多为了秀香,质问何茵茵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我就是好奇,听到你的名字这才想过来看看。”
秀香听完如在梦中,激动又雀跃,怪不得何茵茵要迫不及待把她发卖,原来佟三少爷早就注意到她了,甚至为她……
她脸一热,心砰砰直跳,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自信。
佟三少爷如今冷待她,只是因为那次意外。
要是没那事,她如今肯定是后院第一人。
都怪何茵茵!
一旁的隆科多有些不悦,这个尚小姐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好像他宠妾灭妻似的,虽然他还没娶妻,可这个时候的未婚妻也相当于妻了,这不是让何茵茵难堪没面子。
不过关他何事,他可没忘记何茵茵拿他当挡箭牌的事。
于是没说话,只冷淡的扯了扯嘴角。
可这幕却被秀香误以为他是在承认尚真的话,一想到年轻尊贵的三少爷为她当众质问未婚妻,她大脑霎时充血,脸上激动的红光满面,忘了地处何地,先是羞答答的看了一眼隆科多,随后转身佯装羞愧的对何茵茵行了一个礼:
“大小姐,奴婢有愧,之前不知三少爷为了奴婢与您发生不快,都是奴婢的错,请您不要生气,也不要为了这事与三少爷生分,一切都怪奴婢,你罚奴婢就是,只是莫要怪三少爷。”
说着还跪下给何茵茵磕头。
这一幕早就吸引了别人注意,大家对其指指点点,小声讨论,何茵茵揪着这帕子,小脸涨得通红,难堪又无措,心里则冷笑,这秀香怕是被算计了,忘了这是哪,不过做的好,想来这事很快就会传到康熙耳朵里。
不远处赫舍里夫人气的脸色铁青,但碍于长辈身份,加之何茵茵还未嫁入佟府,不好插手,佟二夫人对那日何茵茵拿隆科多当挡箭牌的事,很是不满,便露出无奈表情,表明不好插手儿子房中事。
隆科多背着手,不言不语,冷眼看着事态发展。
秀文和小草又气又心疼,想骂人碍于这里是皇宫午门,不敢放肆,最后是宋嬷嬷站了出来,她先是瞥了一眼一旁看好戏的尚真,又对隆科多福了福身,这才道:
“端午宫宴乃太皇太后懿旨,时辰不早,我们小姐还要入宫,至于这位……”她轻蔑得瞥了一眼,道:“这里是午门,敢在午门喧哗闹事,可是大不敬之罪,要被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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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快滚啊!”佟惠棋简直要疯了,狼狈之面再次被人围观,还是嫡兄的未婚妻,想到这,理智全无,咆哮着对一旁丫鬟大吼:“还不快扶我起来!”
甜儿雯儿两人从来没见过小姐这样,赶紧上前搀扶她起来,佟惠棋起身后,努力挺直腰身,像日常一样摆出国公府二小姐的范,可下一刻咚地一下无力的身体压到了丫鬟们身上。
身上的臭味也随着这个动作,更加浓郁,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可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脸色大变,神情难看至极。
长长的指甲忍不住深深掐在搀扶的丫鬟手上。
甜儿和雯儿神色扭曲,忍着痛。
不敢叫出声儿。
“惠棋,到底怎么了?”何茵茵带人走了过来,看到这幕,心里快笑疯了,面前却蹙眉劝道:“有什么事,先放手再说,你掐着甜儿和雯儿的手了!”
“要你管,不过一对贱婢,别说掐着她们的手,就是掐着脖子,掐死又怎样?”
佟惠棋本就在恼羞成怒中,听完不仅不收手,反而越发用力。
看着两个丫鬟因为疼痛隐忍,神色扭曲。
心里诡异的生出一种痛快舒畅。
她是国公府的二小姐,生来就高高在上,是尊贵不凡的未来娘娘。
她们不过是低贱的奴婢,一辈子匍匐在地。
她要她们生,便生,
要她们死,便死。
包括嫡母,包括隆科多,以后所有人都要对她跪拜行礼。
只要想想就大脑充血,兴奋至极。
可这时耳边传来何茵茵的话,
让她从美梦中回神:
“惠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甜儿两人虽是奴婢,但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如此。”她体贴的不提臭味的事。
佟惠棋恼怒的回神,正要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瞥见何茵茵一身干净的衣裳,俏生生的站着,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淡香,相反她衣裳凌乱,浑身臭烘烘的,心里不禁翻涌出浓浓的恶意。
“这会后山没人,就别再装出一副虚伪和善的模样,真让我恶心。”
何茵茵闻言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惠棋是这样想她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不死心的开口。
佟惠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一脸不怀好意的靠近她。
嘴上呼出的潮湿气息,像是蛇在吐信子:
“你还不知道吧!我三哥隆科多最近纳了一位侍妾入府,那真是宠得不得了,要星星不给月亮,那位喜欢牛乳,不仅喝,每日还用牛乳泡澡,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用牛乳做的奶酪,你可知为何?
呵呵,因为我三哥夸她皮肤像奶酪一样白腻光滑,三哥还为此特意从外面聘请大厨,专门给她做,就为了讨她欢心,不仅如此,还日日歇在她房里哩!”
何茵茵脸上血色快速褪去,整个人怔在原地,神色似恍惚又似哭了。
佟惠棋见此心情大好,可觉得刺激还不够:“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说完不等何茵茵回答,她就笑眯眯的说了出来:
“她就是你的前贴身丫鬟秀香啊!说来秀香可真争气,比你这个未来正室还提前入了姑爷房里,也是茵茵你宽容大度,我就不行,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说到这里,她松开掐着丫鬟的手,甩手给甜儿和雯儿两巴掌:
“你们以后会不会学秀香?”
“不会学,不会学。”
甜儿和雯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表忠心。
佟惠棋满意的点头。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秀文和小草大骇,接住一时冲击太大厥过去的何茵茵,赶紧掐人中,过了一会儿,何茵茵缓缓睁开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仿佛魔怔了似的。
实则在想希望不是错觉,康熙真的在附近。
佟惠棋这番大获全胜。
扶着丫鬟的手,
扬长而去。
“佟二小姐是故意的!”秀文摸了摸眼角,怒道:“故意戳小姐心窝子,还有未来姑爷,明明知道秀香是犯了错被赶出府的,却转头纳入房里,把我们小姐放在哪了?”
“好了,别说了,现在小姐要紧。”小草打断她的话,伸手掐着何茵茵手上的虎口位置,嘴上小声呼唤:“大小姐,大小姐……”
叫了很久,何茵茵睫羽颤了颤,有了反应。
开口小奶音带着干涩的嘶哑:
“……我没事,扶我回禅房!”
走的时候何茵茵借着余光隐晦的往后瞥了瞥,果然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
三人走后,东司一侧的墙角走出两个人。
梁九功看着面无表情的主子,缩了缩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半响,听到康熙说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连朕都不会在宫人没犯错时随意打杀,佟家到是威风。”
梁九功心里一咯噔。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梁九功猜测,康熙一甩袖子离开,回了禅房休息,估摸着震寰大师差不多讲经结束了,便起身去找他下棋论佛,结果刚一出门,就与到处找他的佟惠棋来了一个正面相遇。
“皇上表哥!”佟惠棋眼睛一亮,娇滴滴的唤道,随即小跑到康熙身前。
康熙脚步一滞,突然冷下脸喝问:“放肆,你是何人?”
“……我,我是您佟二表妹啊!”
佟惠棋蒙了,脑中嗡嗡炸响,皇上这是不认识自己?
怎么可能?她们见过几次面啊?
难道他眼里只有嫡姐?
心中妒火燃烧。
她不甘心。
“哦,朕想起来了,原来是佟二小姐!”康熙顿了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道:“一时在外没认出来,只是……”他刷的一下拿出折扇对着空气扇了扇,有些疑惑的问:“佟二小姐可有闻到一股臭味?着实让人恶心!”
佟惠棋还没来得及高兴皇上认出自己了,就听到这话,神色顿时一僵。
当即对着自个身上闻了闻,难道刚刚没洗干净?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
耳边又传来一句:
“朕怎么觉得臭味是从佟二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
“皇,皇上表哥,我,我,我有点不舒服,先告辞了。”佟惠棋支支吾吾的说完,就捂着脸,转头匆匆跑了。
身后梁九功嘴巴张了张,行!他看出来了,
皇上这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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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回到禅房的何茵茵一直不说话,也不吃不喝,只趴在窗前发呆。
“小草,我把饭菜拿回斋厨,让人热一热,你照顾好小姐。”
秀文把冷掉的饭菜,重新装回挑盒里,拎着出了门。
小草点头,目光未离开何茵茵半分,佟二小姐的话难听,但若是真的,不怪小姐大受刺激,没胃口,那个秀香真是个祸害,要不是碍于身份,她就替小姐解决了。
她却不知,正相反,何茵茵心中对秀香的表现举双手鼓掌。
没想到当初随手下的闲棋竟然活了。
那时面对赫舍里夫人要直接乱棍打死王嬷嬷母女,她为了维护人设,表面上求情饶了王嬷嬷母女一命,只发卖了她们,实则偷偷给她们喂了罂粟花粉,就算活着一辈子也毁了。
那时也有想过万一秀香运气好,得势归来,那更好。
她们母女都是小人,得势便猖狂,肯定会迫不及待跑到她这个前主人面前,显示存在感,对比之下更能体现出她单纯,她善良,她重情,她无辜,她太惨了。
如此既能加重人设,还能引人同情怜惜!
在隆科多请罪那天,从他口中说要寻找秀香,还要纳妾的时候,她就在期待,没想到这么快,想到隆科多不同常人的脑回路,以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对了,到时再加上李四儿,把她们三凑一堆,而她只需要倾情演出一位“凄惨无辜可怜”的未婚妻形象。
何茵茵轻轻咬了下丰唇的唇,眼波流转下,凭添了一股惑人之感,那时,艾公子,你的救命恩人,眼看一辈子将会陷在水生火热中,而你只需要动动手,帮她解除婚约,迎入后宫,护在自己羽翼下,就能帮她脱离苦海。
还能成为她眼中的大英雄!
至于隆科多——
他名声臭了,
谁管他呢!
与此同时,岫云寺某间禅房里,檀香袅袅,棋盘间分坐着两人,其中一位正是不久前在大雄宝殿讲经的震寰大师,另一位是穿着常服的康熙,此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枚白子,将它放到棋盘的一个位置上。
震寰大师抬头看了一眼康熙,也放下手中的黑子。
眨眼间,白子被围,插翅难逃。
“艾施主,是有什么烦心事?”
两人棋艺伯仲之间,每次下一局都要很久,今日康熙明显有些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很快就输了。
康熙不置可否,他今日确实分了几分心思在小姑娘身上。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躲在禅房里哭鼻子?
这般想,手却淡定自若的分拣棋子。
淡红的薄唇扬了扬:
“烦心事太多了。”
震寰大师失笑,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语,康熙把分拣好的棋子放好,慢条斯理的拿出手帕把每根手指擦了一遍,嘴上漫不经心的问:
“五台山那位还是不愿移居法场?”
震寰大师闻言,轻轻一叹:
“艾施主,何必执着。”
康熙嘴角一哂,摇了摇头,他早已不是当初八岁登基,群狼环伺,步步为营的少年皇帝,他从来都不执着,也不渴望亲情,那时也没有时间渴望,长大后,早就没了那种心情。
只是母亲早逝,父亲出家,与他相依为命的祖母始终无法释怀。
“这是最后一次。”
他淡定的收起手帕,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为爱出家,真爱感天动地,他对此嗤之以鼻,江山如画,湖海壮阔,他这辈子都不会拘泥于小爱,像他皇阿玛那样爱上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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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大少爷再次跪下口称是他的错,只愿嫡额娘与阿玛不要因为他争吵。
大少夫人,苏姨娘,王姨娘紧跟其后请罪。
这时何茵茵也从秋兰口中知道事情始末了。
她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敛下眸中寒意。
“阿玛!”她第一次这么不礼貌的大声叫赫舍里大人,见他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一副痛苦、不敢置信、委屈受伤等复杂表情,抖着唇道:“女儿知晓阿玛的意思了,可……”
她把头转向脸色惨白,几乎靠意力在坚持的赫舍里夫人,眼中涌出泪花:“可额娘生我、养我、教我,她身体这么差,还在极力为我讨还公道,我,我不能——也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思,至于大哥……”
何茵茵看着地上额头磕成青紫的阿精嘎,面色复杂,半响道:
“不管大哥知不知道这场针对我的算计,但他是大嫂和苏姨娘的靠山后盾,我,我只是个小女子,我——无法释怀……”
阿精嘎听到这话,瞳孔骤缩,第一时间看向赫舍里大人。
果然见他一脸动容,就在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时。
门外传来动静。
“舅舅、舅母,可是隆科多来的不是时候?”
随着这句话,佟隆科的身影出现在正厅,赫舍里夫妻俩脸色顿时尴尬难看至极,家丑不可外扬,特别是被身份不凡的未来姑爷撞个正着,实在丢了脸面。
这时只有何茵茵注意到,跟在隆科多身后的那抹熟悉身影。
秀香亦步亦趋的跟在隆科多身后,心里得意极了。
谁能想到她秀香在被主家发卖后,
被主家尊贵的未来姑爷买回去。
成了未来姑爷的宠妾。
今儿她回来。
就是炫耀的。
“……未来姑爷来了,怎么没人通报。”赫舍里大人毕竟是混朝堂的,很快收敛情绪,不轻不重说了一句家中下人,随后亲切的招呼:“隆科多,快坐。”说完,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秀香,以为是跟来的丫鬟,只是似乎有些面熟。
赫舍里夫人却一眼就认出秀香,她视线锐利的射了过去。
秀香身子下意识一哆嗦,这幕被隆科多看到了。
他心里极为不悦,当即道:
“秀香,你站到我身边来。”秀香听了,脸上七分惊喜,三分得意,迈着小碎步俏生生的往隆科多的椅子旁站定。
这下赫舍里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秀香?这不是大小姐的前丫鬟,
还因为延误救治大小姐,
被赶了出去?
这怎的与未来姑爷这么亲密?
像是知道众人的疑问,隆科多放下手里刚接过的茶盏,似是歉疚的说道:
“舅舅,舅母,隆科多无状,今日是来请罪的。”
所有人看了过去,何茵茵也勉强保持得体的抬头。
“老大你们先起来。”赫舍里大人微微沉下脸,扫了跪了一地的人:“除了夫人,茵姐儿,老大,老二,其他人都先退下去。”
语毕,阿精嘎起身,对大少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大少夫人领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赫舍里大人这才对隆科多和气的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说什么赔不赔罪的?”说的时候瞥了一眼秀香,他这下也认出她了。
隆科多那张硬朗中带着几分青涩的脸,添了几分慎重。
“舅舅说的是,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佟府添了一批新丫鬟,其中有一个分到我院子里,可当天我正好喝醉了,就……”他脸上适时露出几分尴尬,又道:“等醒来时,才发现对方是表妹以前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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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懂了。
赫舍里大人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在他看来,不过是醉酒误幸了一个丫鬟,只是对方身份有些特殊,未来姑爷为表尊重都来请罪了,他们这未来岳家也不能紧抓着不放,于是大度道:
“我当是何事,只是件小事,这丫鬟怎么说也是从赫舍里府出去的,都是缘分。”
大少爷全程保持微笑,事不关己。
二少爷却皱起了小眉毛。
爷们不懂,可何茵茵与赫舍里夫人却门清,什么醉酒误宠,秀香当时作为犯错的丫鬟,怎么可能被国公府买去,不过是一个敷衍搪塞的理由。
赫舍里夫人脸都青了,就要开口时,又听隆科多说:
“多谢舅舅宽恕,舅舅这一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秀香,继续道:“这次也是听秀香说表妹上香遇险受伤了,她很担心,特意让我带她来看望表妹的。”
秀香有些紧张,但想到母亲提前为她准备好的话,赶紧道:
“老爷,夫人,秀香伺候小姐多年,虽然犯错被赶了出去,心里却一直愧疚,记挂着小姐,这次听到消息,实在担心求了三少爷领奴婢来一趟,也想当面对小姐赔罪,希望小姐能原谅奴婢往日的过错。”
被提到名字的何茵茵看了一眼秀香。
秀香注意到何茵茵的视线,
回了一个担忧愧疚的表情。
眼角却微微挑起,
带着几分得意。
和挑衅!
“到底是从府里出来的,没有忘恩,既然如此……”赫舍里大人听了这话,侧头对何茵茵道:“茵姐儿,你们去桃香院说说话,到底主仆一场。”
赫舍里夫人这时已经气的说不话来了,这个小贱人就是故意来炫耀的,她当初就该打死她们母女。
也怪茵姐儿蠢笨又心软,为自己招了这么一个对手。
何茵茵面上表情僵硬,勉强应了声,心里却在想,
时间太短 ,也不知道秀香染上罂粟粉的瘾了没?
之后隆科多跟着赫舍里三父子去了前院书房,秀香带着两个奴婢,跟着何茵茵主仆回了桃香院,这里没外人,她不再收敛得意张狂。
“以前见识少,现在才发现大小姐的桃香院实在不够华贵精致,也没三少爷的绍辉院大气。”秀香站在院子里,高昂着头,挑剔的上下打量一番,随后挑衅的看向何茵茵:“大小姐是不是没想到我还会回来?”
何茵茵手上攥着帕子的手一紧,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却早已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秀香如今的面貌。
她多了几分妇人的娇媚,气势倨傲。
可精神气,反而没以前好了。
心里顿时一松,
罂粟可不好戒。
没得到回应,秀香细腰一扭,越过何茵茵,大刺刺的坐到堂屋上首的位置,抬起下巴,看向秀文和小草:“怎么?客人来了都不知道上茶吗?”
她反客为主,直接使唤起何茵茵的人。
何茵茵抿唇,看了一眼秀文。
秀文压下不忿,
转身去端茶。
可这还没完,何茵茵刚坐上另一边首座,秀香目光就定在了小草身上,大小姐暂时动不了,但她身边的走狗却可以,尤其是这个贱婢,不是她,她和娘也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被发卖,一想到没被佟三爷找到赎出来前,受到的非人折磨。
秀香打了一个哆嗦,眼中恨意噬人。
当即阴阳怪气的对小草道:
“没想到多日未见,小草都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了,说来,我还没恭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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