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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终难复小说

姜淮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冷眼看他,越发觉得晟王肥腻如猪。晟王,「姜姑娘,天寒地冻,本王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他伸过手来,想碰我。一枝梅花被扔了过来,疾行如刀刃,刹那间将他的手从腕间切断。

主角:姜淮月容钰   更新:2023-01-14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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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淮月容钰的其他类型小说《碎玉终难复小说》,由网络作家“姜淮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冷眼看他,越发觉得晟王肥腻如猪。晟王,「姜姑娘,天寒地冻,本王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他伸过手来,想碰我。一枝梅花被扔了过来,疾行如刀刃,刹那间将他的手从腕间切断。

《碎玉终难复小说》精彩片段

「怎么回事?」

皇上来时还没当回事,待看到满地的血,还有晟王的断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面色肃了起来。

晟王添油加醋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咬死了太子不是太子,太子被恶鬼附身了。

皇上转头,鹰隼一般尖锐的目光,盯着容妄,「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不自觉地捏紧了袖角。

皇上一向偏疼容钰,如果知道真相,容妄的下场恐怕好不到哪去。

容妄自己也知道,不过事到如今,已经起了猜疑,也瞒不下去了,他讽笑。

「确实是我,断了他一只手。」

「朕不是问的这个。」

容妄默了一会儿。

气氛有些压抑沉重,让人忽然发觉四处没了风,花瓣也不再簌簌吹落。

他轻笑,「也是真的。」

接着他把事情的原委三言两语讲了出来,包括他的身世,和后来机缘巧合的伪装,平静又利落,仿佛早就预想过无数次坦白的场面。

他说完,晟王震惊地看着他,连手上的疼都忘了,其他人也差不多。

皇上不辨喜怒,「所以,你其实是朕的老四?」

容妄没否认。

接着,皇上拔剑把身后的新妃一剑刺死。

在所有人出乎意料的目光之中,连容妄都难得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皇上道,「老三已死,老四便是太子。晟王,此事不可外传。」



我冷眼看他,越发觉得晟王肥腻如猪。

晟王,「姜姑娘,天寒地冻,本王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他伸过手来,想碰我。

一枝梅花被扔了过来,疾行如刀刃,刹那间将他的手从腕间切断。

晟王看到自己的断手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疼,爆出杀猪般的尖叫。

容妄从梅间踱步出来,精致的容颜被狐裘衬托,如谪仙一般,只是眉梢眼角,带了水汽,披了霜雪,清清冷冷。

晟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接着怨毒无比,「老三,你竟如此狠毒。」

容妄轻蔑含笑,「是呀。你能拿我如何?」

晟王嚷嚷着要告诉父皇,可疼得满地打滚走不了路,让侍卫去喊人了,向容妄放狠话,「你有胆就别走!」

容妄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加快了步子走到我面前,「淮月……」

晟王又爆出一阵痛呼,盖过了容妄的声音。

容妄俊眉微皱,扭头缓步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晟王,「真是废物,这点疼就受不住了。」

他抬脚,踩在了晟王断手的伤口上。

晟王疼得快晕过去,反而痛呼不出声了,虚弱地哀鸣,看着面前俊美如神的男人,犹如见了恶鬼,一向蠢笨的人,竟也精光一闪,福至心灵。

「你不是太子容钰!

接着他越来越肯定,「你不是容钰,是不是?容钰怎么可能这么残忍?」

容妄微眯了眼,瞬息之间做出决定,袖间闪过一道寒芒,似是想就地把人灭口。

「怎么回事?」皇上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原来皇上就在不远处和一个新得宠的妃子赏梅,闻讯不用多久就过来了。

晟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跌倒在皇上面前:

「父皇!他不是太子!他不是容钰!他要杀儿臣!」



看来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从前只有一个容钰,外人便以为,他眼里只有容钰是儿子,其他都是臣子。

现在看来,皇上眼里应该是:只有嫡子是子,其他都是臣。

晟王瞪大了眼睛,「父皇,您就这么算了?儿臣一只手都没了。」

皇上斥他,「你自己不手贱老四都懒得砍你。」

然后把还滴着血的剑扔到他面前,「你带来的人,自己灭口。」

侍卫意识到自己遭了无妄之灾,连声求饶,晟王脸色泛青,不得不亲手结果了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侍卫。

见皇上看过来,我连忙挡在宝珠身前,「她自幼跟在臣女身边,臣女保证她不会多嘴。」

而容妄则不动声色挡在我身前,唇间溢出几声轻咳。

皇上面色和缓下来,「淮月,不用怕,伯父相信你。」

所幸,皇上也偏宠我。

晟王咬牙切齿地看着容妄,又不甘心地看了我几眼。

皇上正准备走人。

容妄,「等等。」

「听闻晟王妃有了身孕,恭喜皇兄了。」容妄墨眸幽幽注视着晟王,我感觉晟王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他冰凉的手,遮住我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随着袖箭出窍的细响钻入我耳中,「那皇兄这儿,便也没用了。」

接着便是晟王再度响起的杀猪一般的声音。

我不是见不得血腥脏污的人,直接扒开他的手看过去,晟王捂着胯部又开始满地打滚。

我惊了。

当着皇上面,把他另一个儿子阉了,即使再得宠,也难以收场吧?



青梅竹马之谊不是吹的,我可太了解他了,他的说辞我并不意外,太子是周全细致的人,失忆的时候,没有给曲樱挣来名分之前,他确实不会动她。


这不是重点。


我轻叹,再一次强调,「殿下,你我已经退婚了。这是你去金銮殿前冒雨跪了好几天,求来的。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仍是不甘心,「淮月,若是孤可以一个人说服你我亲族长辈,你愿意与我恢复婚约吗?」


我睇着他,直截了当地拒绝。


「不愿意。」


转头走了,身后传来太子悲极攻心,重伤又犯,昏了过去的消息,我也没理。只让府医去盯着点,别让人在姜府门外出了事。


太子被抬回东宫,第二天,拖着个虚弱的身子,又跑来姜府。


我家门房大着胆子,没让堂堂太子进门。


太子并不怪罪,也不气馁,每天都来,风雨无阻,要不是他使劲折腾搞得伤一直没痊愈,眼底泛青,还以为他成天除了来姜府就没别的事了呢。


但他其实很忙,忙于政务的空隙,还寻了一件又一件的宝物送来姜府——是我之前丢下沄河,或者让宝珠典当掉的东西,或者类似的同款。


每天一样,但东西送不到我手里,就被底下的人处理了。


我不想管这些糟心事,春来染新绿,正是踏青的好时节,逢上巳,我与宋双一同出门,去了城外放风筝。


可惜天气不好,没多久罩了乌云,飘起细雨。


我与宋双躲在廊桥避雨,看四面雨雾蒙蒙,青山隐在斜风细雨里,远处山峰一座寺庙,万青丛中一点黄。


然后我便看到太子,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


宋双,「呦,那不是太子殿下吗?真是难得一见地,好生狼狈。」


他走得急,伞也没打,额上本该早就好了的伤,又在渗着血。


走到近前,太子停住了,没把满身水汽沾我半分,捧着一直捂在手心里的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


修长如玉的手上,放着一个平安符,也没沾上半分水汽,尽管他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他桃花眼里倒映着连绵青山,青山中央是我。他说,「淮月,这是今天的。」


每天找回来一样被我丢弃的旧物。


这是远处那座庙求来的平安符,要一阶一阶石梯,亲自走上去,才可以求到,太子本就伤重未痊,这么折腾,难怪伤口又裂了。


他并不在意伤口的疼,只是凝着我,期待我的回应。


我没有接过平安符,只是站在原地,轻轻喟叹,「殿下,你何苦呢?世上还有数不尽的女子,你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太子敛眸,「可她们都不是你。」


「她们都不是我的淮月。」我听见他低声呢喃,声音消散在轻风里。


我到底没有接过那个平安符,打着伞提前走了。


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怔忡地注视着我的背影。


雨还下着,我不知道去哪好,漫无目的地走,前面忽然跑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在那挖一株草。


挖出来以后,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子运气真好,路上也能碰见这么珍贵的草药!」


笑着笑着,他终于发现旁边的我与宝珠,大笑声戛然而止,「……?」


上巳节踏青,我风筝没放成,捡了个老头回去。



上巳节踏青,我风筝没放成,捡了个老头回去。


正是失踪多时的老太医,姓林。


林老太医洗漱干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祖父骂那窝山匪。


末了两人一起进宫,林老太医又在皇上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人,说那窝山匪有备而来,肯定不是普通的土匪,说不定是专业杀手伪装的。


皇上表示知道了,赶紧把这么能哭的老头赶了出去。


先前喊他回京,是为了给太子看失忆症,如今已经不需要了,不过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林老太医去各个府里挨个串门叙旧。


太医院的院首来见了他师父,要接他师父去他家住,老太医拒绝了,多年好友未见,他更乐意住在相府。


一住就住到了夏天,皇上生辰到了,老太医想着参加完生辰宴就走。


姜府去了好几辆马车进宫,我耽误了会儿,最后出的门,路上马车还坏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旁边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晟王下了马车,盯着我,眼里闪过惊艳痴迷,问我:「姜姑娘可需要本王载你一程?」


我正犹豫,太子竟也来了,许是听闻我马车坏了特意从宫里出来接我的。他目光掠过晟王,没有停留,望着我。


「淮月,你马车坏了。我来接你过去。


一边是晟王,一边是太子,都在看着我,等着我做选择。


我哪一个都不想选。


我客气道谢,「谢过太子殿下与王爷,不过小女自己可以进宫的。」


我下了马车,解下挽马,翻身上马,眼神示意车夫在原地等姜府来人,没去管太子和晟王什么反应,策马离开了。


世族贵女,骑射自然也是懂得一些的。


我动作有些生疏,但也有惊无险地到了皇宫。


皇宫人来人往,我在角落里整理一下衣裙,莲步轻摇,便又是端庄矜贵的姜家嫡女。


宋双问我磨磨唧唧上哪去了。


我简单解释了下,便落座,宋双听了,看看场上上首的皇上和那一群妃子,与我通气,「看来晟王最近起来了,都敢和太子争了。」


上首贵妃满头珠翠,面色红润,看起来意气风发,倒是皇后,有些憔悴。


太子失忆这段期间,政事难免懈怠,加上没了姜家的支持,晟王一系确实张扬了不少。


我不做评价,只说:「反正姜家现在不与谁挂钩,只忠于皇上。」局势不明,不急着站位。


生辰宴一直摆到了晚上,皇上露出疲态,准备先离开的时候,晟王站了出来,说想在这喜庆的日子,添点喜气,请求父皇赐婚。


皇上来了点兴趣,「哪家的小姐?」


我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果然,晟王朝我看来,高声道:「姜家长女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儿臣仰慕已久,望父皇成全。」


我讨厌这种,丝毫不过问我本人的意见,就去向皇上请求赐婚的。


就好像我是个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没有自己的喜好厌恶,任凭人安排。


我低头无意识地晃着手中的果酒,一颗心却提了起来。


皇上没有立刻做出答复,场面一时有些僵持,我爹站出来打哈哈,试图婉拒并且缓和气氛。


「小女今春才及笄,臣还想着多留几年陪在身边呢。」


贵妃娇笑,「及笄了,先订个亲事,过几年再嫁也行。」


晟王,「儿臣不介意姜姑娘被退过婚。儿臣会对她一辈子好的。」


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我爹脸色微黑。



晟王府上姬妾一大堆,他不介意我,可是我有些介意他欸。


我抬眸去看皇上的反应,皇上已经喝得半醉,还在努力地思考。


另一边,皇后自顾自饮酒,漠然置之。


太子玉冠缠了金饰,在宫灯照耀下熠熠生辉,皙白俊美的脸,也映着微暖的灯光,层层叠叠的礼服,祥云折射着微光。


满身光华璀璨间,他墨眸幽沉无比。


皇上,「此事……」


太子一阵轻咳,痛苦地咳出一口血来。


精致如玉的面庞,薄唇边上血迹如殷红的寒梅。


墨色缭绕的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盯着我。


皇上立时消了音,紧张地喊太医来。


闹哄哄乱了一阵,等太子被送走后,皇上忘了赐婚一事,没多久也走了,皇后紧跟其后离开。


此事不了了之。


晟王气愤地把手中杯盏摔在地上,转头看着我,还是熟悉的势在必得的眼神。


宋双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正好挡住他的视线,「来,这是你最讨厌吃的。」


我下意识地咬了一口,接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救场就救场,干嘛给我塞最讨厌的吃食?


我拧她胳膊,宋双龇牙咧嘴。


等宴席散了,我随母亲回府,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相府来的人少了一个。


点了一遍又一遍,半晌,宝珠一拍大腿,「奴婢想起来了,林老太医跟着我们一起来的!」


出门前老太医还和祖父道了别,带上自己的宝贝小药箱,说吃完皇帝老儿御膳房珍藏的野参海胆就走,让相府的人送他出城。


这个倒霉催的,没走脱,被拉到东宫救急去了。


我爹沉吟片刻,没让兄长去找人,喊我过去,说留一辆马车在宫门口,交代我去把林老太医带回来。


一方面,外男不适合出入宫闱;另一方面,太子今天吐血,可能,多多少少和我有些关系,我应当去看看。


我得了嘱咐,去了东宫。


快一年没有踏足过这地方了吧,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湖里碧荷招展,又是一夏似锦繁花。


我到的时候,太医们基本都离开了,李河看到我,特别开心,非常积极地放我进去,就差推着我走了。


我不疾不徐地往前,前面拐角一道屏风,我正想绕过去,听到林老太医气愤的声音:


「您根本就没有犯过失忆症!」


我顿住。


屏风那头两人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透过空隙,我可以看到林老太医气得一抖一抖的小胡子。


老头白眼快翻天上去了,「诓老臣跋山涉水,白跑一趟。」


太子鸦羽长睫挡住了眼睛,看不清眸色,缓缓道:「失忆症,孤说有,那便有。」


他慢条斯理地拔出一旁的佩剑,架在太医脖子上,半掀着眼帘:


「现在,孤有失忆症了吗?」



老太医又叹气,「老夫好多年没见过殿下了,方才一诊脉,才发现他内里耗损得太厉害,一副破破烂烂的身子,叫人担心,又很生气。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就见过他一个。」


我,「您一直待在老家,他九岁以后的事情,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太医倒也没有隐瞒,「老夫好几次把暗卫头领从鬼门关拉回来,于他也算有些恩情,让他偶尔写信知会一下殿下的情况,也不是难事。」


默了一会,我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件事,「那他……容妄,是怎么伪装成容钰的?」


我一颗心提起来,等着老太医的解答。


但他却说:「老夫也是刚刚,才发现太子竟是殿下伪装的,在太医院多年,少听少问习惯了,老夫便也没了解内情。这,姜姑娘还得问殿下他自己。」


难怪那时老太医语气那么不客气,临走还深深看了容妄一眼,原来是认出了故人。


也难怪宴席上皇后神情那样憔悴,不是因为贵妃得宠,而是因为知道了容钰的死讯,太子吐血她也漠不关心,恐怕她早一步发现了容妄身份。


我是第三个,知道他是容妄的人。


回到相府时恍如隔世,我脑子有点乱,正纠结要不要与父亲通个气。


老太医倒是自在得很,吐完一个惊天大秘密后,哼着小曲儿去和我祖父道了别,在京城买了个小宅子,打算长住了


还让我代笔,说我字更好看,给老家的妻儿写了封信,说被一条反复重伤的毒蛇缠住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记得帮他喂乌龟。


我不太敢下笔,「这样隐晦的说法……他们看得懂吗?」


老太医挥挥手,「那些都不是重点,看不懂就看不懂,重点是要帮老夫喂小乌龟,那养好了可是能给老夫送终的宠物。」


他说,他先帮殿下送终,小乌龟帮他送终,优秀的安排。


我顿了会,提笔照他念的写了下去。


恰好是老太医搬去新宅子那天,我爹告诉我一个消息。


皇上给晟王赐婚了。


说完,我爹还没解释清楚,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笑起来,「赐的是他和张家那个女儿。」


张家有个愁嫁的女儿,肥胖貌丑,性格泼辣,快双十年纪了,还没找到夫家,门当户对的看不上她,家世低的她看不上。


我爹说完抚掌大笑。


「许是皇上下旨时还没醒酒。」


都快两天了,泡在酒里也该醒了。


我直觉是容妄干的。



晟王娶妻那天,京城格外热闹,张家也是大家族,准备的嫁妆从街头摆到街尾,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房里一个丫鬟兴高采烈地提议去看看,我去了沿街一家酒楼,开窗就可以看到底下迎亲的队伍,新郎官一脸晦气,如丧考妣。


还没回头,容妄慵懒悦耳的轻笑响起在耳边。


「你看,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温热的气息拂动我耳边碎发。


转身,白衣墨发的容妄就站在我身后,靠我极近,好像隔着空气,将我拥入了怀抱一样。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深色瞳孔泛出克制的迷离。


我退后几步,面无表情,「你暴露了一个好不容易安插在姜府的棋子,引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一旁的丫鬟发觉身份暴露,震惊地跪下求饶。


容妄一阵掌风过去把人劈晕了。


视线从未从我身上挪开过,他桃花眼里溢出几分委屈,「淮月,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你了。」


我不为所动,「我两天前才知道你的存在,你我并未熟识到要日日相见的份上。」


他面色忽地沉了下去,须臾,复又缓和开来了,「是呀。你现在才认得我。可我从十几岁时,就隐在容钰身边,替他挡刀剑。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了,姜家的小姑娘,人前矜持得像个小大人,人后天天对着娘亲和容钰撒娇。


「从你五岁时,到你十五岁,好多年了,我一直认得你,那时我想,姜淮月啊,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容妄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会儿,接着自顾自继续。


「我以为我应当是讨厌你的。所以,被错认成容钰后,我就退了你的婚。因为,姜家是容钰嫡亲的势力,若我有朝一日身份暴露,难保姜家不会反噬于我。」


我,「容钰,是你杀的吗?」


他一滞,忽而苦笑,小声抱怨,「你就只知道关心这个。」


「我不喜欢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容妄看着我,「从我刚被送进暗卫营起,我就有意识地积攒自己的势力,迟早有一天,我要和容钰斗一场,要么是我杀了他,要么是他杀了我,都可以。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被人刺杀了。我也受了重伤,顺流而下,漂到下游,被人捡了回去。情势不明,我谎称失忆,没想到,后来来找容钰的人,找了一个月,把我认成了容钰。



「其实这一个月,我也在找他,就在他们把我认成容钰那一天,我找到了他的尸骨。真是可笑。」


我不动声色,指尖微颤了下。


这样小的动作,连我自己也没发觉,容妄却死死盯着我的手,流露出难以克制的嫉妒和委屈,见我看过去,转瞬间眸中激荡的情绪又消散无形。


他笑起来,发疯的那种笑,声音却依旧是清越好听的,「我把他的尸骨,埋在了岸边一个小山包上。然后以容钰的身份回了京城。


「我没想过一直伪装成他,我想要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告诉所有人我是容妄。回了京城,我就以最快的速度联系自己的手下,将容钰手底下的人挑选了一番,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打压。我要尽快,在身份败露之前,站稳脚跟。


「姜家,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且最是了解容钰的,我想到最快与姜家割裂的办法,就是以曲樱为借口,同你退婚。」


我并不意外,「所以我与她,都不过是你的棋子而已。」


容妄的笑忽然止住,深深墨眸凝着我,「那时我以为,我应当是厌恶你的。所以退婚时并未想太多,可是后来啊,我看着你站在悬崖上哭,坐在马车上浅笑,看你弹了拿手的箜篌,艳惊四座以后把红梅簪进自己的发间,我就想……


「我其实不是讨厌你,只是讨厌那时你撒娇的对象,不是我,仅此而已。」


底下爆发出一阵惊呼,原来是新娘盖头掉了,看热闹的人群格外激动。


容妄的声音,在满街嘈杂中那样轻,听在耳中却是沉的:


「我后悔了,妥协了,认命了。即使装上一辈子容钰,只要能靠近你,也不是太难受的事。所以那天惊马磕破了头,我就借机假装恢复了记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注视你。」


他垂眸,失落极了,「没想到,这样快就被你发现了。」


我怀疑他在故意装可怜,步步为营的阴谋家,怎么会这样轻易就暴露出自己的脆弱。


外面新娘子重新戴上盖头,并不在意街上的人议论纷纷,反而是新郎官面色铁青。


新郎官晟王偶一抬头,就看到了旁边酒楼显眼的窗边,临窗站着一个白衣的男子,朝他勾起一抹讽笑。


晟王气得要跳马上楼来,被众人拦住,然后新娘子一扭他耳朵,给拉走了。


容妄眼神轻蔑又阴冷,墨眸里翻滚着浓重的黑暗,一扭头,桃花眼晶亮地向我邀功。


「你讨厌他,我看得出来,先前放任他发展起来,那不过是我捧杀的手段。他和他娘都蠢得不行,我随意一出手,就可以把他按下去。



「淮月,容钰有多了解你,我就有多了解你。容钰可以为你摆平所有烦心事,我也可以为你摆平所有烦心事,为你准备盛大的婚礼,准备比楼下那还要惹人艳羡的十里红妆。


「你可不可以,就算把我当作他也好,可不可以,看看我……」


他轻轻捏住我袖口的一角,确实是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眼底翻滚的醋意和阴鸷却昭示着不甘。


我甩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我不会把任何人当作任何人的替身。」


我不曾被他的可怜模样迷惑。


「你先前把我当棋子,算计我和我姜家,当众退了我与容钰的婚约,任我被京城众人嘲笑,扶植新人抢夺我姜家的权柄,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太医总有意无意提起你曾经处境多么艰难,但那都不是我造成的。我和姜家的处境,却是你造成的,我屡次心绞痛情绪崩溃,也是你造成的。


「你不想要姜家,却想要姜家的嫡女。哪有这样的事。我生在姜家,享受家族带来的富贵荣华,自然也要承担与家族共进退的风险。」


「容妄。」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正色道,「既然容钰的死与你无关,我不会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你好自为之。」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我的反应,并没多失望,跟听不懂我话似的,神色未变,虚虚地望着窗外:


「张家的女儿穿上嫁衣也是美的。淮月,若是你穿上嫁衣,必然是最美的那一个。」


我,「我绣过一次嫁衣,不会再绣第二次了。」


容妄眼神立时阴沉起来,妒意汹涌,我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察觉到我的害怕,他又收敛了满身恶意,幽幽道,「我很少去和容钰对比,可是有时候,真的好羡慕他……淮月,我以后不会再隐瞒你,这个眼线便是我的诚意。」


眼线自有人会处理,我感觉他没听进去我的话,并不想再多说什么,果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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