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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爱意蚀骨:她惹火撩人,引神明坠落》,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姜浅陆清时,文章原创作者为“当君怀归日”,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暗恋就像一颗种子,在喜欢的情愫下慢慢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一开始,她以为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强迫自己不与他有过多牵扯。可事实上,有他的地方,她就忍不住靠近,在日复一日的贪恋中,她逐渐失去本心。直到爱意蚀骨,她抛下一切也要引神明坠落,哪怕最后付出生命……...
主角:姜浅陆清时 更新:2024-02-01 02: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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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浅陆清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爱意蚀骨:她惹火撩人,引神明坠落》,由网络作家“当君怀归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爱意蚀骨:她惹火撩人,引神明坠落》,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姜浅陆清时,文章原创作者为“当君怀归日”,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暗恋就像一颗种子,在喜欢的情愫下慢慢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一开始,她以为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强迫自己不与他有过多牵扯。可事实上,有他的地方,她就忍不住靠近,在日复一日的贪恋中,她逐渐失去本心。直到爱意蚀骨,她抛下一切也要引神明坠落,哪怕最后付出生命……...
姜浅拿出手机。
点开相册里的一个视频。
那是小江护士偷偷发给她的。
应该是一个下午,陆清时下了手术在换手术衣,男人健壮的胸膛,蜜色的皮肤,遒劲有力的小臂,和她梦里,他伏在她身上的样子差不多。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捏着手术衣一角的样子……手术是件极耗体力的事,她能看见他额角和胸膛的汗水滚落,沿着肌理分明的人鱼线……
姜浅脸红心跳,不再想下去。
可这样寂寞的长夜,深爱的人就在隔壁,不做些什么,她觉得有点空。
手机里其实还有一个视频,是和陆清时换衣服的视频一起发过来的,她知道陆清时一直都是神外甚至整个青华医院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两个视频捆在一起,她并不觉得惊讶。
只不过从前她尚有羞耻心,只敢看陆清时换衣服的这一个,另一个她只看过一次,就被她红着脸隐藏进了文件夹,至今也没有再放出来过。
但今晚……她有点想看。
她把视频找出来打开。
将画面里的男女主角想像成是她和陆清时。
然后就微微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的窗户半开着,微风透过窗纱吹拂到她脸上。
她想像成那是他抱着她,怜惜的拥吻着她。
甚至,她还将视频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反正他睡着了,根本不会听见。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陆清时同样没有休息。
今晚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原本预计今晚该写完的项目基金,也只能放到明天再说。
他按了按有些酸胀的眉骨,闭上眼睛,却很久都没有睡意。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悉心养了七年的小丫头,早就不是当初姜羽出事时那个趴在床边哇哇大哭的女孩儿,她已经长大,无论是办公室地上的那盒计生用品,还是早上无意瞥见她胸前的起伏告诉他,她已经二十岁了。
身为监护人,陆清时自认为在照顾她生活上,他做的还算合格,锦衣玉食的供着,别的世家千金有的,丫头也都有,但在她的感情生活上,他确实过问的少之又少。
他知道小丫头长得漂亮,临床学院追她的男生并不少,可他也从未见她正式赴过哪个男生的邀约,她一向乖巧,陆清时就想,干脆等到她真的交了男朋友,他再告诉她男女交往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年轻女孩子谈恋爱,至少该保护好自己。
可今天那盒计生用品,却给他狠狠泼了盆凉水,不管是不是她的,他都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丫头瞒着他交了男朋友,她才二十岁,他绝不允许她这个年纪就轻易的把女儿家的贞洁交出去。
陆清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今晚就跟她说,不亲口听她保证,他今晚都要担心的睡不好。
出门前,他又仔细想了一下该怎么开口才能又让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伤及女孩子敏感的自尊心。
客厅里一片漆黑,以至于他一下就看见了从姜浅房间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光线,知道她尚未休息,他心里稍安,没让这场深夜打扰变得唐突。
可等他走到门口。
许是深夜过于安静。
以至于某些不合时宜,至少不该出现在一个深闺少女房间的声音……
有男,有女。
不可描述。
陆清时要敲门的手倏然顿在那里。
目光看着眼前厚重的梨花木房门。
他是成年男人,不会想不到小丫头正在看什么。
陆清时手背上青筋凸了一凸。
修长的大手覆着自己的额头,冷静了十几秒。
忍住了要去敲门教训她的冲动。
算了。
他安慰自己,教育女孩子要讲究方式方法,还是等他找个合适的时机。
他转身,准备回房。
可没等他走出一步。
他突然听见了小丫头痛苦的一声喘息。
突兀又娇媚,从门缝中传来,精准的砸进他的耳膜。
那声音仿佛带着勾子,能轻易勾起一个男人浑身的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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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昨晚睡的很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她进神经外科实习的第一天,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可走到餐厅的时候,她觉得陆清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桌上放着早餐,从姜浅出房门到在餐桌上坐下,他始终一言不发,修长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自他指畔冉冉升起,模糊了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
姜浅知道他很少抽烟的,只有在有心事或者是她犯了错准备教训她的时候,他才会抽。
姜浅有些忐忑,从小到大犯错无数的经验告诉她,陆清时不高兴可能和她有关。
陆清时点了点手里过长的烟灰,意识到是她过来了,就把烟头掐了,扔进烟灰缸里,“吃早饭。”
姜浅不敢说话,低头端过粉丝,默默的吃了一口。
心里反复在复盘,昨天那计生用品掉在地上,陆清时都没有和她计较,她最近应该也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什么错吧?难道定科考的成绩昨天就出来了,她考的稀烂?
“浅浅。”陆清时突然开口。
姜浅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被这一声吓得脊背一僵,粉丝差点噎在喉咙口,她费劲的吞了下去,抬眸就见陆清时深邃淡沉的目光看着她。
“是不是想谈男朋友了?”
姜浅愣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摇了摇头。
陆清时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实话,但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虽然你这个年纪,我更支持你努力在科研上下功夫,但若是你有了喜欢的男生,也不必瞒着我,至少我可以给你一点辅助意见。”
姜浅努力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连忙举手发誓,“昨天那个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您别多想。”
陆清时眉目沉静,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只“嗯”了一声。
姜浅一碗粉丝吃的七上八下,期间陆清时电话响了,大约是工作上的事,他接了许久。
姜浅听着他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就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与她温存的声音。
比他这时候温柔的多,不仅温柔,情到深处的时候,还带着难以压抑的......
她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忍不住抬起视线,偷偷看着他灯色下线条清晰的侧脸轮廓。
清晰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无可挑剔,他工作的时候,眼神从容冷峻又专注沉静,让她怎么也看不够。
其实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对他产生了这种汹涌而不可压抑的情愫。
也许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打架,当所有人都指责她,唯有他坚定不移相信她,护着她的时候。
也许是她来月经肚子痛到在床上打滚,他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红糖水的那一刻。
又也许是他日复一日的照顾她,不管她犯多大的错,他永远都能包容原谅她的时候。
又或许是更早,是许许多多,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小瞬间。
情根一旦种下,自有心魔浇灌,只会愈长愈烈,以一种无法抑制的姿态,长成参天大树,无法拔除。
姜浅看的出神,压根就忘了她已经坐在这里盯着陆清时看了好几分钟。
直到陆清时忽然转过视线,对视的一瞬间,姜浅慌忙别开了目光,心跳如擂鼓。
“今晚我有个饭局,晚上齐嫂过来给你做饭。”陆清时挂了电话。
姜浅乖巧的点头。
陆清时见她面前的豆浆只喝了一点,蹙眉,“豆浆不好喝?”
“没放糖,没有味道。”姜浅老实的答。
然后就见陆清时修长的大手很自然的拿过那杯被她喝过一小口的豆浆,把剩余的喝完了。
“豆浆本就不该放糖,多吃糖不好。”
姜浅目瞪口呆,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杯子上头还有她唇彩的印子,可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她因为姐姐醒不过来天天哭,吃什么吐什么,陆清时当时就把食物碾碎了喂给她吃,就像饲喂着小动物,但每次他变着花样做很多,她每次都只能吃一点,剩下的,也是像今天这样,她吃不完的,他会吃掉,从不会嫌弃她吃过。
习惯,真的是刻入骨血的东西。
出门前,陆清时回了趟书房,将昨晚没有写完的基金文件打开。
打火机一声轻响,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丫头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习惯用烟来驱赶疲惫。
刚打开一份文件,他余光瞥见那书架上挂着的月牙吊坠,思绪有一瞬的静止。
月牙形状的玉坠,材质其实很劣质,乡下的小卖部两块钱就能买到哄小孩儿的玩具,却是那一年他身负四道枪伤泡在河水中奄奄一息之际,唯一救赎他的光。
他甚至没能看清那个用刀徒手给他剔子弹的女孩儿的脸。
好在醒来后,那个女孩把玉坠遗落在了草地上,才能让他找到姜羽。
他送她上学,庇护她的家人,她想要安稳,他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和金钱,她想跟他谈恋爱,他也欣然允许,在陆清时的认知里,救命之恩,本就该涌泉相报。
只要是他有的,只要她想要,他都愿意给。
回忆在清晨的薄雾中静静流淌,直到指间的烟快要燃到尽头,陆清时的思绪才戛然而止。
他目光从玉坠上收回,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他突然想起,已经有阵子没有去看过姜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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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他一边吻她的唇,一边沙哑的叹息,“我是不是在做梦?”
腰身被他强而有力的大掌控制住,姜浅快哭了,小手慌乱的抵在他的胸膛,“姐夫,是我,唔......”
未出口的话都被他用吻封缄,他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与他再不分离。
她所有想说的话都只能变成破碎的呜咽,清透的眼泪很快盈在她的眼眶,摇摇欲坠。
她虽然喜欢陆清时,可那种喜欢只是隐秘的暗恋,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眼前的情况实在太突然了,他把她当成了姐姐,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了关系,她不敢想像明天等陆清时清醒过来会怎么样。
他一定会厌弃她,就像厌弃那些千方百计想爬他床的女人一样,他再也不会见她,也不会再对她好。
“不要!不要!”
姜浅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女孩白皙的肌肤莹润如玉,纤细的一字锁骨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起伏。
她身子不停的颤抖,乌黑湿漉的大眼睛尽是可怜的泪水,他很想怜惜,可是他真的太想她了,怜惜的同时,他更想拥有,占有。
陆清时呼吸异常的粗重,他的吻很快沿着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落了下去,落在她性感娇嫩的锁骨上,力度轻柔了几分。
姜浅哭的梨花带雨,害怕到了极点。
空气中到处都是甜腻和暧昧的气息。
她只能哭着求他清醒,她不想被他厌弃,她也不想对不起姐姐,绝望如潮水四面八方朝她涌来,她好害怕,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完了的时候,陆清时突然停止了吻她。
修长挺拔的身躯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姜浅哭的脑子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哽咽的呼吸凝在喉咙里,视线被泪水迷蒙,她眼睛里只有落地灯昏暗又暧昧的光影,模糊又遥远。
陆清时睡着了。
……
这个长夜,对姜浅来说,注定不能平静。
她把陆清时扶上了床。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听见自己的心跳,比墙壁上秒针的滴答声还快了一圈。
呼吸乱的一塌糊涂。
她没有睡意,乌黑干净的眼睛睁着,目光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吊顶,脑子里全部都被刚才沙发上的一幕占满。
他的吻落在她唇上,颈间。
很重。
和梦里一样。
他抱着她的怀抱是温热的,贴在她腰间的掌心是滚烫的。
吻着她的时候,他的呼吸会很沉,炙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垂,带着情欲的沙哑。
她能感觉到他的动情。
姜浅就这么躺着,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深想,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心跳的频率,还有,床单上那越来越热的身体。
她难过的转了身子。
小脸侧面贴着枕头,可还是睡不着。
暗夜寂寂而漫长,最容易滋生疯狂而不可抑制的思念,念头一旦滋长,如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智,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绝望的窥不到一丝生机。
夜风从窗棂里飘进来,微凉,却驱不走一丝丝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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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底下,那条属于陆清时的贴身衣物,终于还是被她的手,一点点扯了出来。
她盯着它看了半晌。
许是想象到了某些画面,她瓷白的小脸通红。
其实,她不是没有见过的。
忘了是上高中的几年级,有一次学校突然提前放了半天假,她自己坐公交回了家,原本下午才去学校接她的陆清时还在家里没有出门,她想告诉他一声她提前回来了,却在推开他卧室的那一刻,正巧碰到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的陆清时。
那时候她还小,对男女之间的不同其实没什么深刻的了解,可是那匆匆的惊鸿一瞥,却在她往后漫漫无寂的暗恋岁月里,成了她心头最难忘的朱砂痣。
也是从那以后,陆清时第一次认真的告诉她,她长大了,他是她的兄长,她不能再随意出入他的卧室,要懂得避嫌。
姜浅为此还伤心过一阵。
布料纤薄,手心里渐渐起了汗意。
她却没舍得放下。
反而像是被魔法深深蛊惑了一般,不知道出于什么诡秘的心理,她没有把它塞回枕头底下,而是将秀挺的鼻尖轻轻凑近。
可却只闻到了洗衣凝珠和柔顺剂香香的气息。
还有阳光的味道。
不知道陆清时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味道,是不是也和他的吻一样,干净,清冽,又好闻。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姜浅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的惊诧,那一点羞耻和不安,就被她此时此刻心底里如海浪飓风般的爱意所湮灭。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无所顾忌的肖想着他的凭证了。
姜浅大胆的想,反正陆清时永远也不会知道。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冲破夜幕的黑,稀薄的光影从玻璃窗外漏进来,光点跳跃进她一夜未闭的眼睛。
她转过头,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半。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陆清时房间细微的响动,他们的房间都是纯梨花木地板,高级又贵重,拖鞋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几乎是听不见声响的。
陆清时从来都是自律的人,哪怕像昨晚那样宿醉,早上还是雷打不动的五点半就起。
姜浅知道,他等会儿会去晨练,然后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回来,给她做早餐。
年年岁岁都是如此。
但如果她偶尔不想吃家里的早餐,陆清时也会纵着她,早上更早的提前半小时出门,开车绕过小半个江城,去南京路给她买她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
姜浅听见他出门的声音,磨了一个晚上的困意才突如其来的侵袭而来,她半梦半醒睡了一会,就听见陆清时敲了敲她的房门,喊她起床。
昨晚的耳鬓厮磨,缠绵的热意在她走出房间,瞥见沙发上那早就被她整理过的整洁时,一瞬又在她脸上升腾了起来。
她不知道陆清时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但从他和平时并无二致的平静表情,以及和她说话时,那一贯温和的教育语气看来,他应该是完全不记得昨晚他们曾亲密的缠抱在一起。
也不记得他曾放肆的尝过她,他的手曾伸进过她的衣服里。
“浅浅?”陆清时看着她。
姜浅猛的回神,才看见陆清时替她倒了杯牛奶,放在她跟前,那只肆意抚摸过她的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握着她的筷子,等着她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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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时没有回答她。
她这才意识到,陆清时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他闭着眼睛,额头却是滚烫的。
身上冰凉一片。
姜浅尝试着叫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她连忙将火堆凑近,然后将他身上仍旧湿的衣服脱下来,就看见了他的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
血流了很多。
姜浅的眼泪瞬间又盈在了眼眶,她不敢弄疼他,脱了衬衫后,就小心翼翼的扶他躺下,怕他会冷,她抱着他,企图用体温来温暖他。
可山里的昼夜温差非常大,入了夜,气温就往零下降,哪怕有着火堆,也好不了多少。
她觉得他的身体完全都是冰冷的。
一件烤暖了的衬衫,根本不足以御寒。
姜浅叫了他无数次,他都没有反应,额头的滚烫提示着高烧,可偏偏身体还是冷的,说明体温还会接着往上升。
如果他们明天仍旧等不到救援队,这样的高烧,是有生命危险的。
姜浅顾不了那么多,抱了他那么久,他身上都没有回暖的迹象,她就将身上的裙衫都脱了下来,尽数盖在他身上。
然后她的身子,也藏进了裙衫底下,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缩在他怀里,将身体紧贴着他。
姜浅知道,做这样的事情需要莫大的勇气,如果中途陆清时醒来,一定会斥责她荒唐,可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的心早就是他的,这辈子她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且算起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
早在那晚的沙发上,他就已经放肆的亲了她的......
许是这样的方法真的有效,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慢慢回暖。
额头上隐隐有汗渗出。
只要能出汗,就能退烧。
姜浅后半夜一睡都不敢睡,脑袋枕着他没有受伤的胳膊,哪怕他轻微的一蹙眉,都立马能引起她的注意。
火光之下,视野微亮。
她注视着他沉睡中的睡颜。
英俊又深邃的五官轮廓,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无可挑剔,他睡着的时候,那双沉静的眉眼褪去了一贯的严肃和冷峻,愈显柔和,可哪怕是病着,也丝毫不见狼狈,掩不去一身骨子里的清贵。
她就这样盯着他出了神。
就像凡尘渺小的世人看着天边的明月,他是她的明月,护佑着她,指引她前行的那束光,她从来只敢心存敬畏,不敢心生亵渎。
可是此情此景,他们两个衣不蔽体抱在一起,亲密的交颈而卧,就连呼吸都是缠在一处的,她为什么就不能试着亵渎一下神明呢?
姜浅想,哪怕就亵渎一下下,反正神明睡着了,他不会知道。
姜浅一向敢想敢做,有了这样的念头之后,她就再无法克制自己,她看着他,漂亮的羽睫抖动着,原本环在他腰间的小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点一点,从他的腰间,到他的胸膛,喉结,再触到他清隽的下巴。
怕他会醒,她只敢轻轻的触碰,陆清时向来是爱干净的人,他的下巴几乎看不到胡茬,哪怕是两人已在山谷里困了很长时间,她指尖触上去的时候,也只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粗糙。
她轻轻碰了他两下,他都没有醒,她胆子就大了起来,慢慢从他怀里撑起身子,一只纤细的玉臂撑在他肩侧,低头,小脸微微凑近他。
乌黑如瀑的发丝散在她的肩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尽数披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臂,在他的胸膛和颈间,影影绰绰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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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下巴亲了一下。
亲完以后,她没有立刻把小脑袋缩回来,红唇离他的下巴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她紊乱的呼吸落在他颈侧。
陆清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大着胆子,将视线上移,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薄唇。
她记得他唇上的气息,清冽又好闻。
她现在很想再尝一尝。
姜浅心里其实很紧张,可坏事做都做了,要是不做到底,也对不起这好不容易升起的一腔孤勇。
她再次将身子撑起一点,决定什么都不去想,就凭着这一腔血热,她闭上眼,俯身,女孩儿柔软的红唇就印上了他清冽干净的薄唇。
他唇上的温度是凉的。
不像那晚的滚热。
两人唇瓣相贴,气息相缠。
他仍旧闭着眼。
姜浅知道他不会醒,这会儿胆子已经大到没边,吻了他一下,就不止是只想吻一下,她尝试着,吮他的唇。
就像那天晚上,他重重的,恶劣的,吮着她的唇。
姜浅从来都是聪明的孩子,陆清时教她的东西,她总是一学就会,哪怕很多时候他没有刻意教,她也总能窥出点门路。
就像他先前是怎么深吻着她的,哪怕她那会儿只顾着哭,可现在,她却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心脏不争气的狂跳。
她的脸是热的。
呼吸也是热的。
她不敢亵渎他太久,怕自己心里承受不住,也怕他会醒。
等结束了这个吻,她偏离的轨道就会回到原点,会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对她而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每个寂寞的夜里,她想着他的时候,会觉得温暖一点。
姜浅觉得吻够了,就决定停止这场荒唐的亵渎,可不等她将小脑袋抬起来,陆清时忽然伸手过来,指尖扣住她的后脑,重重的,回吻住了她。
姜浅脑子里空白一片。
耳畔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他的身上都是退烧流下的汗水,握在她腰间的手臂温度滚烫,他覆身在她身上的时候,姜浅紧张到无法呼吸。
陆清时并没有醒。
他仍旧是闭着眼的。
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他吻住了她。
“小羽......”他低声叹息,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她的肩头,薄唇蹭着她脸颊的肌肤。
姜浅身子一僵,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清透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掉落,她仰头望着山洞暗黑的顶。
说不清难过和悲凉,哪一个更多一点。
陆清时又把她认成了姐姐。
陆清时是没醒,但他的吻并不克制,也许潜意识里知道对方是他沁入骨血的女人,是他等了多年,爱了多年,却始终没能在一起的人。
他咬她的唇。
模糊的意识间,仿佛听见女孩儿悲伤的哭泣。
他的吻沿着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下落,落在她纤细的锁骨。
他闻见她身上如栀子花般清幽的香气。
记忆里那重重的雨幕下,种在陆家老宅后花园的那株栀子花,脆弱而美丽,还有雨后的青草香。
花园里的纤纤少女,白裙黑发,轻灵美妙的舞步,一颦一笑,肆意绽放在他的心尖。
梦境是模糊的,大片的记忆分崩离析,他时而会有些分不清,到底想要摧折的是那个美丽的少女,还是那株风雨中楚楚可怜的小栀子花。
姜浅身子轻轻颤着,清澈的小鹿眼尽是泪水,发丝也被眼泪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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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阴冷,她和他的衣服都是湿透的,吹在身上,彻骨的冰凉,他流了好多血,一直昏迷着,脸色是她前所未见的苍白,姜浅好害怕,小手紧紧抱着他,脑袋依偎在他胸口,在深山的河流里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往的时日从来都是陆清时照顾她,有了困难都是他来解决,他在她的心目中是无所不能的英雄,是顶天立地永远为她遮风避雨的大树,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倒下。
许是她哭的太凄惨,昏迷中的陆清时微微蹙了蹙眉,坠落在无边黑暗中的神识像是被狠狠拉扯着。
意识恢复的那刻,尖锐的疼痛随着他的苏醒袭上脑海,好像四肢百骸都在疼,身体就像被拆了骨架一般。
陆清时反复闭眼,深邃的眉目阖着,苍白的脸色看不到一丝血色,缓着全身抽筋挖骨般的疼痛。
耳畔是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声,要不是他呼吸都是疼的,还能确定自己是活着的,她这么哭,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能感觉到胸口蹭着小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也不知是水还是她的眼泪,他好像全身都是湿的。
冰的,热的,交织在一起。
“哭什么?”他尝试着抬手,掌心落在她湿透了的发顶,试图安抚她,“姐夫死不了。”
姜浅哭的伤心,见他醒了,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像是劫后余生,说是死而复生也不为过,她缠抱着他的脖颈,哇哇大哭,“姐夫......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呜呜呜......”
“以为什么?”陆清时无奈的笑,任她的鼻涕眼泪蹭了他满身,大手轻拍她的脊背,竭力忍着胸腔的疼痛,“姐夫还没等到你姐姐醒过来,也没送你出嫁,还没到死的时候。”
姜浅呜呜的哭,乌黑湿漉的眼睛里都是泪水,纤细的小身子紧紧贴在他怀里,小脸蹭着他的下巴,那是种无比依恋的姿态。
就像是羁鸟恋着旧林,池鱼思着故渊,受尽委屈的妹妹在哥哥的怀抱里找寻着安慰。
陆清时受伤的手臂抱着她,由着她发泄着情绪,然后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此处应是山谷,河流的下游。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被河水冲到了这里。
所幸是一同掉进了河里,否则两人此刻定然已是殒命。
前面不远就有个山洞,陆清时道,“这里视野宽广,搜救队很快会找来,先去山洞避一避风。”
天马上快黑了,不能指望今晚就能等到,两个人必须最大程度保持体力。
姜浅收了眼泪,连忙从他怀里起来,将他扶了起来。
好在山洞不远,只不过里头很深,黑漆漆的,像是上世纪采矿作业留下的废弃洞穴,两侧还隐约可见一些挖掘工具。
两人的手机都已经浸了水无法再用,无法照明,洞穴中段有块干净的地,应是原先用作工人休息之处,有一张老旧的竹塌。
甚至一旁,还有可以用来生火御寒的柴垛。
陆清时走到竹塌旁,几乎已经是忍到了极限,胸腔里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多走一步,他不想让她担心,只将口袋里的打火机给她,让她去把火升起来。
姜浅含着泪扶他躺下,连忙听话的去了,打火机也在水里泡了很久,好在还能用,柴火很潮,但点了几次后,也燃了起来。
陆清时躺在竹塌上,疼痛让他连翻身都困难,他动不了,索性就闭上眼睛,“把衣服脱了,用火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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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惊讶的抬起泪眼。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浑身湿透的。
湿衣服黏在身上,只会着凉。
其实洞里很黑,哪怕火光亮着,照明区域也有限,她看见陆清时阖着眼眸躺着,明显是在避嫌,也不想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他越是如此的坦荡和磊落,她心里就越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姜浅听话的把裙衫脱了下来。
挂在了火堆旁的竹架上。
洞里很安静,柴火发出哔啵的小声燃爆声,陆清时没有再和她说话。
姜浅抱膝坐在石凳上,轻声问,“姐夫,你的衣服,要不要也烤一下?”
陆清时仍旧闭着眼睛,大手覆上胀痛的眉骨,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累,“不用。”
是不用,还是和她一起这样不方便,姜浅没敢问。
空气中,又恢复了安静。
姜浅原本冻的瑟瑟发抖,这会儿烤了一会儿火,才觉得身体像是暖了回来,许是这样的夜过于难得,哪怕两个人都在受着苦,可于她而言,只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受再多的苦,也是不可辜负的美景良辰。
她像是碎碎念,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离家出走,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姐姐一个人找了我好久,最后也是在河边把我找到......”
陆清时没有接她的话,像是在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姜浅拣了根小树枝,无聊的在地上圈圈画画,昏暗的火光里,小丫头白皙的锁骨随着呼吸,仿佛振翅欲飞的漂亮蝴蝶,肩头黑色的蕾丝肩带,衬着她莹润如玉的肌肤,黑与白,是圣洁与欲望的冲击。
“姐姐当时吓哭了,抱着我哭了好久,其实我不是故意离家出走的,是班上的同学骂我没有爸妈教养,我和他们打了一架,姐姐告诉我,我不应该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每个孩子都是天上的天使,都是珍贵的独一无二,长大后,也会有另一个天使来爱她。”
姜浅声音很轻,也不知道陆清时能不能听见,手里的树枝不知不觉已经在浅薄的沙土上画出了一个“陆”字,“我真的很羡慕姐姐,因为姐姐已经找到了爱她的天使,而我的天使......”
她语气顿住,知道接下来的话不可以再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遍,假装那是在问他。
如果她想要的那个天使,和姐姐的一样,那该怎么办?
姜浅怔怔的看着那个正楷的“陆”字,看了很久,过往种种在她脑海里放映。
她刚来到陆家,连佣人都看不起她,她打碎花瓶无措的哭,面对佣人的指责,他温和的摸她的头说没关系的样子。
她哭闹着吃不下饭,他亲手给她做饭,又一勺一勺喂给她吃,再给她擦嘴的样子。
她和同学打架,他罚她写检讨,又叹息着原谅她的样子。
他出门在外,同事朋友之间,他对她的介绍,永远都是“我家丫头”,“我家”,“丫头”,亲近的字眼,无不彰显着她对他的特殊,彰显着他们关系的亲密。
她确实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所有他对她的好,在别的女人羡慕的眼光里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但唯独,她不可以染指他。
不可以爱他。
她只能是他的妹妹。
姜浅叹息了一声,用树枝将字划掉,好像这样,就可以将一切重归于混沌的尘土,将这份痴心的妄想埋藏起来。
她又等了一会,等裙衫彻底烤干,她才穿上,然后走去陆清时那边的竹塌,问他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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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不是小拖油瓶?”不知谁喊了一声,包厢里的目光都朝她看来。
姜浅目不斜视,也不管是谁在叫她,她直接走过去,纤细高挑的身段往陆清时和白媛中间一坐,小手软乎乎的握住了陆清时的手腕。
“姐夫,我们回家吧。”
她声音细细软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仿佛阳春细雨,绵绵入耳,陆清时本就是强撑着意识,听见她的声音,他慢慢睁开了那双染着浓烈醉意的沉静黑眸。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陆清时看着她,目光似是有些空,深邃的视线从她身上的白裙子,慢慢移到她素净柔美的小脸,就这样看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移开。
姜浅呼吸有些发紧,心脏不争气的开始乱跳,陆清时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他平时看她的时候,目光永远都是温和的,或者是她犯了错,他眉目间会沉了冷意。
从来不像现在这般,如同夜色下静寂的深海,表面上平静,却似涌动着深不可测的危险暗涌。
就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小拖油瓶,你姐夫醉了今晚不回去了,楼上开了房间,媛媛,你还不快把清时扶上去。”白司宸道。
白媛盯着姜浅看了好久,才想起来她就是姜羽的妹妹,忙笑了笑,“你就是浅浅吧?大半夜的小姑娘一个人出来多不安全,清时今晚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我等会儿让白家的司机送你回去。”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身子越过姜浅,倾身过去要去扶陆清时,“清时,我陪你上去洗澡休息吧。”
陆清时蹙眉,撕裂般的头痛再次袭上他的感官,今晚的酒劲格外凶猛,甚至有些侵袭他的意识,身侧大约有哪些人,他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女人的声音媚意蚀骨,他本能的反感,强撑了一阵子就觉得起身有些困难,可混沌的意识像是坠入在无边黑暗,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姜浅脑子里气血翻涌了一阵,没等白媛把手碰到陆清时的手臂,就立马伸出手,挡了她的动作,“我姐夫当然是跟我回家,用不着住酒店,白小姐敢趁着我姐夫醉酒对他打这样的主意,就不怕我姐夫明天醒来找你算账吗?”
白媛脸色难堪的白了一白,“你胡说什么?!”
姜浅冷笑,“好歹也是世家小姐,为了勾引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袒胸露乳,趁他醉酒爬他的床,我姐姐从前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却趁她昏迷,抢她的男人,白家给你的就是这样的教养。”
她嗓音如珠玉清脆,字字掷地有声,包厢里是一阵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时隔七年,当年只会缩在陆清时怀里哇哇大哭的小丫头,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一番话,说的白媛几乎银牙咬碎。
“你!”白媛急红了脸,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她哪里袒胸露乳了,她不过就是领子低了一点而已!
白司宸解围,“小丫头,你这话就难听了,什么勾引不勾引,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很快你姐夫就不是你姐夫了,陆家和白家定了姻亲,清时和你姐姐并未领证本就不是夫妻,他们两个的婚期两家长辈已经在敲定中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姜浅耳畔嗡嗡鸣响,握着陆清时手臂的小手一瞬僵硬。
白媛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心头才觉痛快,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是啊,你年纪小,清时没和你说起我们的婚事也正常,刚才那些话我不会跟你计较,不早了,我和清时就先回房了。”
她完全像是以女主人的姿态自居,说着,又要过来扶陆清时。
姜浅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凉的彻彻底底,她从未想过陆清时会跟别人有婚约。
纵然她很早就知道陆家非常不喜欢她和姐姐,所以陆清时才会和家里闹翻,独身在外抚养她长大。
可如果陆清时真的和白媛是马上要结婚的关系,那她又能站在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把陆清时带走?
她眼睫颤了颤,不等她脑海中盘旋出合适的对策,陆清时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她冰凉的小手就被他的手握住,掌心的暖意贴着她的手背。
他像是很累,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大手只握住她的手一瞬就松了开来,滑落到她的后腰,将她的身子搂在怀里,男人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笼罩着她,姜浅脑子里像是有无数道天雷滚滚落下,整个人僵在那里。
陆清时脑袋疲累至极的低了下来,抵在她脖颈间,然后她听见他疲惫又沙哑的声音,“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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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整个人就像是有了主心骨,突然活了过来。
王叔一直等在包厢门口,心里急得不得了,陆家老宅那边的消息他略知一二,也清楚白家打的什么心思,可他人微言轻,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会儿看见姜浅冷着脸扶着陆清时走出包厢,王叔总算松了一口气,忙小跑过去帮忙扶着,“小姐还好你在,这要不然今晚说不定要出大麻烦!”
“这老爷子也是,唉,”王叔叹气,“居然连生米煮成熟饭这招都想得出来,也不问问大少爷的意思,这要真成了,那大少爷赖都赖不掉。”
姜浅一言不发,抿着唇。
陆清时的黑色宾利就停在地下停车场。
车子很快就离开酒店,汇入了城市主干道。
到了锦园,王叔一路帮着姜浅把陆清时扶到家里的沙发上,姜浅帮他换了拖鞋,又倒了水,王叔见没什么事了就离开了。
姜浅见他睡着,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把他扶床上去,可百度了一下,说是醉酒之后最好能喝杯解酒茶,这样明早起来才不会头疼欲裂。
她又百度了一下煮解酒茶需要哪些材料,正好家里都有,就找了条薄毯盖在陆清时身上,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然后匆匆进了厨房。
姜浅没有下厨的经验,怕把厨房炸了,她弄得很慢,一杯醒酒茶煮了她将近一个小时。
等端出来的时候,就见原本睡着的陆清时正慢慢的从沙发上撑坐起身,一手撑着沙发扶手,一手揉按着涨疼的太阳穴,他仍旧阖着眸子,缓着脑袋那股撕裂感。
“哥哥,”姜浅忙跑过去,把醒酒茶放在茶几上,扶住他的手臂,“我煮了醒酒茶,您要不要喝一点?”
陆清时蹙了蹙眉。
没有回答她的话。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橘黄色光线从侧面涌来,他逆光而坐,英俊深邃的眉目隐在阴影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感。
姜浅又道,“如果您不想喝的话,那我扶您去床上吧?睡在这里会着凉。”
她声音一贯的软糯,听着就像清风细雨般沁人心脾,忽明忽暗的光影中,陆清时将放在眉心的手放了下来,慢慢睁开了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他动作很慢,沉邃的黑眸醉意深沉,漆黑的眼底只有她一人的身影遥遥独立。
许是今夜的酒过于浓烈,以至于这一瞬,他有些怀疑今夕何夕。
十年前。
血水肆流的河岸边,生死一线的他。
眼前女孩儿的模样,在他视野模糊的光影中,竟慢慢和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裙子,被他强迫着,一边哭一边给他剔子弹的身影重叠起来。
她身上的白裙子,也悉数被他的血染红。
她害怕颤抖着的哭泣声,穿过十年陈旧的光阴,仿佛还萦绕在他耳畔。
他等了她很久。
也想了她很久。
姜浅看着他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头皮有些发紧。
因为他眼神中的侵略感极重。
就像在包厢里那会一样。
给她一种感觉,他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没在看她,更确切的说,就好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清时问。
他嗓音沉哑的过分,音色很低,幽深似海的视线锁着她,一瞬不移,眼底似有某种压抑的情绪在翻涌,不再像平日里那般从容冷静。
姜浅没听太懂,怔了一下。
什么回来?
深夜的客厅很安静。
窗外的夜风吹起窗纱,窗棂发出吱呀的轻响。
可她的耳畔,却似只能听见他并不怎么平稳的呼吸。
男人湛黑的瞳里暗芒浮动,喉结滚了一下,“过来。”
她其实就坐在他身边,并没有离开多远,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可陆清时却跟她说“过来”。
姜浅觉得这话是在对她说,又好像不是在对着她说,她脑子里有点懵,但还是听话的,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她的膝盖几乎要挨上他的大腿,她觉得再近这个距离就要变得暧昧了,不大合适,就很有分寸的停了下来。
瓷白的小脸控制不住的微微发红。
可陆清时却再次蹙起眉心,凉薄的唇抿得发白,耐着性子,“过来坐我腿上。”
姜浅脊背一僵。
她不敢置信的抬眸,乌黑漂亮的小鹿眼盈满了震惊。
姜浅并不笨,陆清时是什么为人,她岂能不清楚,平时连坐在沙发都要刻意跟她隔开一米距离,她忘穿一次胸衣都会被他训,他绝不可能对她提出这样暧昧又亲密的要求。
如果说到了这一刻她还没发现陆清时是认错人了,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陆清时把她认成了姐姐。
她脑子里猛然窜出刚进包厢的时候,陆清时落在她白色裙子上的眼神,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她才想起从前姐姐最爱穿的就是像她身上这种白色长裙。
姜浅心跳的有点乱,正想着该怎么跟醉酒的陆清时解释一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却突然朝她靠近,她眼前黑影落下,不待她反应,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扣住,身子落在了他的怀里。
下一秒,男人修长有力的指骨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脑袋,他低头,重重的吻住了她的红唇。
姜浅脑子里空白一片,轰隆鸣响,三魂七魄被天雷轰了个渣都不剩。
她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陆清时吻得很重,鼻尖挨着她的鼻尖,两人气息纠缠在一起,炽热又缠绵,薄唇先是吮着她的唇,然后强势的抵开她的齿关。
唇齿之间是成熟男人清冽又好闻的气息,淡淡的烟草香,以及红酒香醇的味道。
感受到她的颤抖,他的手移到她的后颈握住,不允许她逃避,然后直接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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