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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绒锁

春眠药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鹅绒锁》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鹅绒锁》小说主要讲述了蒋英贤傅城的故事,同时,蒋英贤傅城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蒋英贤傅城   更新:2022-12-07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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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英贤傅城的现代都市小说《鹅绒锁》,由网络作家“春眠药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鹅绒锁》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鹅绒锁》小说主要讲述了蒋英贤傅城的故事,同时,蒋英贤傅城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鹅绒锁》精彩片段

12月的香港已经有些料峭,然而蒋英贤只穿一件薄薄线衫坐在室外。

清晨空气既清且冽,b咖啡提神。

抬眼远眺,维多利亚港全景尽收眼底,不愧是号称全香港景观最好的套房,价格离谱也要排个先来后到。她正感慨,身后响起沈东扬声音:“想什么,这么出神。”

散财童子本尊拉开椅子落座,伸手捞她杯子,喝完了又嫌弃:“烟灰水似的。”

寡淡苦涩的美式咖啡,亏她咽得下去。

“怎么起这么早。”

沈东扬是单眼皮,不算传统帅哥,但他身上有股一切尽在掌握的气质。

英贤耸肩,“生物钟,习惯了。”她每天雷打不动6点起床,过了6点想睡也睡不着。

她是昨夜临时决定来港,赶上年末旅游旺季,酒店难定,不得已打电话给沈东扬,问他方不方便。沈东扬每次来都住洲际的套房,五间卧室全包,多她一个绰绰有余。之所以提前问,是怕房里有别人,碰面尴尬。

好在他方便,凌晨一点钟亲自下楼迎她,这倒出乎她意料。转念一想也不奇怪,这人从来不缺绅士风度。

顶级风景不看,沈东扬目光停留在桌上报纸。

英贤奇怪,顺他视线看过去,顿时有些尴尬。

这她在机场随手拿来打发时间的,只顾看财经版,没想到娱乐版更精彩。

照片中神采奕奕的年轻女人她不认识,但她认识女人颈子上的项链——蔚蓝恒星,宝格丽的孤品。前年,沈东扬在佳士得的香港秋拍上一掷千金拍下,送她做订婚礼物。这件事当时也上了港媒小报,只是沈东扬不方便露脸,她不喜欢露脸,因此报上只有项链照片。

英贤最近一次戴是上个月来香港参加活动,因为结束后要直接去新加坡,随身带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方便,她就将项链暂时交回沈东扬手里,托他暂为保管。

港媒八卦又敢写,大标题直中要害——新生代偶像周晓晴神秘恋情y转晴,男友疑是背景人士。

下面还配一张小照片,周晓晴扎着马尾,娇笑着靠在一个男人肩膀。尽管男人脸打了马赛克,英贤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沈东扬。

这些狗仔,专捡软柿子捏。给沈东扬马得严严实实,专拍周晓晴喜笑颜开瞬间,连眼下几条细纹都能数出来。

英贤笑了笑,将报纸扔进垃圾桶,“机场随手拿的。”

男人盯她,突然问,“不高兴了?”

英贤意外,“怎么会,我知道你不会。”不会把订婚礼物送给其他女朋友。

倒不是她在他心中多么与众不同,而是两家联姻,起码要互相尊重,他不是没分寸的人。

大概是女朋友心思活络,私自拿了项链招摇,想把事情高得人尽皆知。可惜如意算盘注定落空,她和沈东扬的关系不是靠感情维持,也不靠忠诚,靠的是利益。

只要他还姓沈,他们就是最坚不可摧的情侣。

沈东扬还在看她:“如果不高兴看见她,我让她少出来露脸。”

他说得轻飘,但是英贤听明白了——他要用封杀周晓晴来表达歉意。

不知道周晓晴听见作何感想。说不定,昨夜这人还在叫她心肝小宝贝,今早就拿她的前途命运做取悦另一个女人的礼物。

“没必要。”英贤没了聊天兴致,沉默一会儿,自觉语气太冷,又说,“高这么大动静,反倒让人以为真有点什么。”

沈东扬不接话。

她继续说:“晚上的活动我就戴这条项链去,省得有人猜东猜西。”

男人半仰半靠上椅背,嘴角掀起意味不明的笑:“你家六个,只有你算人如其名。”

英贤假装听不懂他讽刺,弯出笑容,“多谢夸奖。”

沈东扬笑意渐渐冷却,心中有挫败也有窝火。他三十年的顺遂人生里就只在她这儿碰得一鼻子灰。

她总是一副不温不火模样,看似温柔,实则铁板一块,油盐不进。他早该想到,能从蒋家一众子女中脱颖而出的人,怎么可能真温吞。

蒋震风流,前后娶过三任妻子。原配庄月琴是一个地级市委书记的独生女,蒋震借这层关系开始创业。庄月琴t弱多病,生下一儿一女后常年卧床,三十六岁因病去世。不出半年,蒋震又娶当时合作公司的副总陈枫进门。陈枫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样貌一流,工作能力更一流,二人合力将蒋氏发展到如今规模。然而蒋震风流不改,陈枫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女人,吵吵闹闹十年,最后还是离婚收场,陈枫拿着分得的财产独自去新加坡发展。

现任蒋夫人杜悦只b英贤大四岁,今年刚三十,年初才生下小儿子蒋英独。蒋震六十多岁又得一子,心情大好,直接将一套四合院转到她名下。

蒋家子女六人,其中老五还是私生子,生母不详。六人名字中间都是一个英字,最后一字分别取自见贤思齐和慎独。英贤排行第三,按理说应该叫英思才对,可父亲先把思字给了二姐,于是她就成了英贤,人如其名的贤。

是夜,洲际酒店宴会厅内堪称衣香鬓影,冠盖云集。

说起来,英贤其实不够格参加这次晚宴。蒋家是在蒋震手里壮大起来的,在这些自视甚高的香港阔太眼中还属暴发户之流。可她是沈东扬的未婚妻,于是暴发户也成了抢手货。

正式开始前,众人各自攀谈闲聊,祥和气氛忽被一声呵斥划破:“那你进来看着我尿!”

尿字刺激了不少人神经,谈笑声霎时凝固。

英贤循声望去,见一苍白瘦削的女孩正怒目瞪视一个黑西装男人。

男人很高,目测接近一米九,肩宽腰窄,留着少见的板寸头。

察觉周围目光,女孩后知后觉尴尬,低下头快步离开,黑西装男人面不改色跟上。

英贤忍不住多看两眼,虽说他五官确实出色,但她并不是因为这个才看,而是他太格格不入:腰背太挺,表情太冷,比起应酬交际,更像是来抓炸弹客的。

本以小小闹剧已经结束,不料两人很快又成焦点。

男人擒住女孩手臂,径直离开宴会厅,脸上的两道新鲜血痕格外醒目。女孩边走边小幅度挣扎,表情有些扭曲,碍于场合才没破口大骂。

英贤注意到她鼻子下面似乎沾了点东西,正疑惑,身旁一人小声替她解惑。

“蒋小姐,你认识徐小姐吗?”

英贤摇头。

另一人接话:“是华艳集团徐董的小女儿徐亚薇吧,我差点没认出来,另一个人是?”

“应该是她的新保镖。”

“保镖?看着不像。”

英贤想,确实不像,保镖要相貌普通不容易被人记住,他显然不合格。

“对,听说以前是特种兵,还参加过海外维和任务。”

“维和?太夸张了吧,徐董收到勒索信了?”

“哎,你不知道?徐小姐在国外染上了点坏习惯,被关在家里两年多不见人,现在能出来活动应该是戒掉了。至于保镖,可能徐董担心徐小姐以前那些朋友再来骚扰她吧。””

“你是说毒——那种东西她也敢碰,胆子真大。”

“谁说不是。”

英贤静静听着,拼凑出今晚故事的大概。徐小姐没忍住,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打算趁外出参加活动的机会吸上一口,本以为躲进女洗手间就能万无一失,没想到新保镖铁面无私。

拖徐小姐福,今年晚宴b往年都更有趣些。

英贤笑笑,将两人抛之脑后。


两个月后,英贤正在办公室加班,忽然接到英齐电话。

“姐!你一定要救我,这事被爸知道我就完了。”他声音慌乱,说话也颠三倒四。

两人母亲都是陈枫,是真正的亲姐弟,却不怎么亲近。若非走投无路,他不会求到她这里来。

“怎么了?”

英齐支支吾吾:“电话里不方便说。”

“你在哪?。”

“在家,我在家。”

“好。”

英齐早早在她房间等待,见到她那一刻险些哭出来。

不久前,他在聚会上认识了一个叫陆轩的公子哥。陆轩直说喜欢他的车,而英齐也想攀他关系,便大方将车借给他开。名义上是借,实际上是送。陆家从政,不方便太高调,车子留在英齐名下反而更好。

谁想这就出事了。

就在今晚,陆轩酒后飙车,撞上护栏,人被送进医院抢救。最糟糕是车上还有一个女孩,没系安全带,车祸时直接撞破前窗玻璃飞了出去。豪车事故,飞出来的女孩又衣衫不整,现场照片很快被人发到网上。

短短一小时已有不少转发,等到天亮势必要上热搜。照片上,车牌数字看得清清楚楚,迟早查到英齐头上。

英贤知道陆轩这个人,他妈妈是城里有名的陆姨娘,给人做情妇做了二十多年屹立不倒,逢年过节甚至还能带着孩子去找爷爷拿红包。

见她迟迟不吭声,蒋英齐坐不住了,蹲到她面前声泪俱下:“姐,我们是亲姐弟,妈去了新加坡躲清静,抛下咱们两个不管不问,爸从来都不喜欢我,姐,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英贤问:“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找姐夫删了网上那些照片就行,只要别扯出陆家,别扯出我。”

他早都想好了。

英贤不语,那淡淡的目光射过来,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脸上。

英齐不忿,差点大喊“我知道你从来没拿我当亲弟弟看”,然而现在除了沈东扬没人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他只得继续忍耐求她。

英贤到底给沈东扬打去电话。

沈东扬没有多说什么,犹豫两秒,答应下来。

两小时后,天已蒙蒙发亮,沈东扬终于发来短信:“放心。”

英齐逼她着急,听见手机铃声,立刻凑过来看,看清内容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看他这幅模样,英贤冷冷开口:“那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

他一愣,反问她:“谁?”

英贤失望至极,停顿半晌,说:“以后不要再和陆轩来往。”

英齐忙不迭答应:“好,姐,我都听你的,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他轻快步伐,英贤满心自嘲。说是帮他,其实何尝不是帮她自己,这件事若被大哥二姐知道,一定揪住不放。英齐觉得父亲偏爱她,其实父亲只是喜欢她够听话罢了。

子女太多,亲情也被摊薄。

等待沈东扬的那段时间,英贤安排秘书柯蕊先去医院跟进情况。六点半左右,柯蕊打来电话。

“柯蕊,陆轩怎么样?”

“老板,人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休养个年半载的就能恢复。”

英贤放下心来,又问几句陆家人的表现。他们得知网上照片已经处理干净后没有太咄咄逼人,让柯蕊传话说等陆轩清醒后,他们会立刻办理转院,不劳她费心。

“那个女孩怎么样。”

“不太好,伤在头部,医生说就算抢救过来也不一定能恢复意识。”柯蕊停顿两秒,压低声音问,“老板,还……救吗?”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柯蕊又唤一声:“老板?”

英贤缓缓开口:“让医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她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柯蕊松一口气,恢复正常语气汇报:“她本名叫傅芝,江州人,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傅芝高中没毕业就去北京做模特,艺名a奶奶a,拍过几本平面杂志,和陆轩也才认识一个周。她哥哥现在也在医院,只知道妹妹出了车祸。”

“陆家什么态度?”

“从进医院到现在一句也没有问过。”

看来是不打算管了。

“安排王律师起草一份保密协议,准备好了来接我一起去医院,不要叫司机,你开车,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老板。”

挂上电话,身后响起清冷声音:“三姐,你不应该救她。”

英贤脊背一凉,转身看向门口那人。

是英慎,蒋家老五,蒋震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当年正是他的出现才让她和英齐的母亲陈枫彻底死心,毅然决然离婚。

一直有传言说英慎的生母是某位三金影后,对此,蒋震与影后皆是一笑带过,久而久之大家便也忘了这桩桃色传闻。然而随着英慎年龄增长,他的五官越来越像那位影后。

“英慎,你怎么在这。”

英慎举高手中马克杯,“给你送咖啡。”他知道她习惯,6点准时起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喝咖啡,等到六点半还不见她人影索性上来看看。

“你都听见了?”

英慎大方点头:“我昨晚就知道了,三哥动静那么大,很难不知道。”他知道她担心什么,连忙说:“其他人都不在家,爸没回来,杜阿姨带着小弟回了娘家,只有我在。”

英贤暗自松气。

英慎又重复一遍:“三姐,你不该救她。”

她当然知道一旦傅芝醒过来会有多少麻烦,所以才会在柯蕊问救不救时犹豫那样久。

英贤垂下眼帘,睫毛荫着瞳孔晦明难辨,她半真半假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男孩却笑:“家里恐怕只有你会这么想。”他才十九岁,五官尚存一丝稚气,笑起来越发雌雄莫辩。

“咖啡在这,凉了就别喝了,下楼我再给你做。”年轻男孩嘱咐两句,放下杯子离开。

看着他背影,英贤恍然记起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英慎五岁才被蒋震领回来,陈枫大怒,放话说绝不可能替人养野种。家里没人愿意搭理他,他就安安静静坐在前厅沙发。她看他可怜,招呼他来吃水果,小男孩跳下沙发跑过来拉她的手。

从此英慎黏上了她,久而久之,两人逼她和英齐更像亲姐弟。

现在,连英慎也长成了“合格”的蒋家人……

房门外,硕大的水晶吊灯从三楼天花板直坠一层大堂,在云石地砖上映射出夺目光彩,绚烂却毫无生机,仿佛一张排满利齿的大口,吞噬掉每一个住在这里的蒋家人。

英贤不愿再看,转头看向窗外,试图用花园里的绿意缓解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凉意。

不出一小时,柯蕊开车出现,两人直奔医院。

“老板,傅小姐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现在在icu,医生也没有把握人到底能不能醒过来。”

“她哥哥怎么样。”

“没闹也没哭,除了问医生情况就没怎么再出过声。”

柯蕊边说边递给她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傅芝的各种详细资料,一页纸将她一生概括出来:不甘平凡的小镇女孩,想用美貌闯荡世界,到了京州以后发现美貌在这里并不算稀缺物。

她的哥哥傅城则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18岁入伍,一年后考入军校,毕业进入雪豹突击队,参加过不少危险任务。其中在南苏丹的撤离任务中,因多次往返作战区解救出二十多中国籍平民而被授予一等功。

这样的人,本该留在部队内步步高升才对,可他却在去年选择退伍,加入私人安保公司,成为一名保镖。

看着照片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英贤总觉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当她踏进医院长廊,远远看见那人戒尺似的后背,压箱底的记忆一下子翻涌上来。

竟然是他,毒瘾小姐的保镖。

听见脚步声,傅城也第一时间看向来人。是两个年轻女人,其中一个穿白色丝质衬衣和藕色西装裙,步伐不疾不徐。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穿着却格外端庄,不显老,只是现在很少见这样打扮的年轻人。

傅城敛眉。他猜不出二人为何事而来,但一定不是来慰问的。


“傅先生,您好,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但是令妹的事情越早处理对我们大家都越好——”

柯蕊上前说明情况,绝口不提陆轩名字,也不说车祸起因,只谈现在该怎么办。

傅城不是傻瓜,他听得懂柯蕊话中隐意。她在委婉地告诫他:车祸与车主无关,但是开车的那位他找不到,不如乖乖闭嘴换钱,能捞多少是多少。

傅城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屈辱与怒火在胸腔灼灼燃烧。等对方说完,他冷冷开口:“请回吧。”

柯蕊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苦口婆心大半天才换来三个字的现实。她还想再劝,对上男人视线,噎了一下,气势一下子弱下去。

见此,英贤出声:“傅先生,意气用事对令妹没有任何好处。据我所知,她的情况不太乐观,术后需要长时间的住院、用药、复健,这些都不是免费的。”

男人唇线更紧,直直看她,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我自己会想办法治好她。”

英贤从柯蕊手中拿过协议,递到他面前递,语气十分柔和:“傅先生,我们绝对没有要侮辱令妹的意思,只是想尽力做出一些补偿。”

她擎了一会,见他当真没有接的意思,收回手,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他面前。

“傅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请联系我。只是,现在是我有求于你,主动权在你手上,等到你来找我时,我们的立场身份就有变化了。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她很少劝人,可惜起了反作用,傅城用扔掉名片作为回答。

英贤不再多说,道声再见,转身离开。

车内,柯蕊愁容满面,“老板,现在怎么办。”换个立场,她会佩服傅城贫贱不移、富贵不y,可她现在是蒋英贤秘书,所以只会烦恼他骨头太y。

英贤低头翻看待会开会要用的文件,轻声说,“不急。”

傅城站在蒋氏总部大楼前,抬头望一眼高耸入云的大厦,抬脚迈进去。

他还是还是来找她了。

接到前台电话后,柯蕊亲自下楼接人,安排他在会议室休息,说老板开完会就见他。

傅城一坐坐到天黑,直到窗外灯火通明,柯蕊才又出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长廊尽头的办公室,柯蕊推开门,示意他入内,而后关好门离开。

办公室内,年轻女人正在签字,收好钢笔后才抬头看他,朋友一般招呼道,“傅先生,好久不见。”

傅城摸不准她态度,于是选择沉默。

“请坐,喝点什么,金骏眉可以吗?”

“不用麻烦。”

英贤替他做了决定,拿起座机听筒吩咐:“柯蕊,送两杯水进来。”直觉告诉她,他不会喜欢咖啡或者茶。

柯蕊很快敲门入内,将一杯水放在傅城面前。

等办公室的大门再次关闭,英贤起身,来到他对面沙发落座,不躲不避地迎上他目光。她有一张古典的脸,柳叶眉,丹凤眼,鼻子嘴唇都很小巧,温婉清远,看不出没有任何侵略x。

傅城是真正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对危险的敏锐已经演变成直觉。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轻声细语的女人会让他直觉发作。

“蒋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英贤点头。

距离车祸已有小半年,傅芝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单icu一项的费用就足够拖垮他。英贤以为他最多坚持一个月,没想到他能拖这么久。

见她不说话,傅城艰难开口:“我需要钱。”

英贤笑了:“傅先生,你不太会求人。”

瞥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骤然收紧,她忙说:“抱歉,我的表达有歧义。”她没有过多解释,转口说:“之前在医院的提议仍然有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不需要,”他打断她,“小芝不需要施舍。我今天来,只为借医药费,这些钱我一定会都还给你。”

英贤略作停顿,说:“傅先生,口说无凭。”她根本不需要他还钱,但她不会在谈判时做好人。

而这位在上过战场的人似乎并不了解生意场,不止不会求人,还不太会谈判。

“我们立字据,利息照算。”

英贤饶有兴趣看他:“可是,傅先生,我不太缺钱,我需要的是你守口如瓶。”

“我不会——”

这次换她打断他:“口述无凭,不是吗?”

傅城快速眯了一下眼睛,沉声问:“你要我做什么。”

“你可以为我做什么?”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那——帮我杀一个人如何?”

男人气息一凛。

英贤就是随口说说,见他这样,忍不住笑:“开个玩笑。我需要保障,b方说,你的一点小把柄。”

把柄?

“你有什么与医药费同等价值的把柄吗?”

显然没有。

英贤早料到他没有,顺势端起手机,镜头对准他,“傅先生,请脱掉你身上所有的衣服。”

傅城抿唇,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她晃了晃手机,神色不变,“一点小把柄,放心,只要我没有听到奇怪的流言,这段小视频的观赏者就只会是我一个人。”

傅城隐约猜出她要做什么,学她说,“口说无凭。”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当然,我们也可以继续商讨别的方案,只是傅芝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一句话死死压住他七寸。

他忽然想起她在医院说过的话,等他来找她时,他们的身份立场就变了。

压下心中各种情绪,傅城无所谓似的说:“我是男人,就算这段视频传到网上,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既然如此,就请脱吧。”

男人牙关渐渐收紧,本就清晰的下颚线条越发利落。

他越是这样,英贤越确信自己所想。比起钱,他更看重尊严,那么比起违约金,一段裸体视频显然会是更有效的牵制。

她极有耐心,静静等待着。

僵持半晌,傅城终究还是起身,反手脱掉上衣,将上半身暴露在她的目光与镜头下。

他的肌肉很漂亮,结实而修长,一看就不是在健身房中泡出来的。胸前、小腹有几道长短不一的旧伤,左臂还有一个圆形伤疤,似乎是枪伤。

英贤感到一丝新奇,没想到在和平年代还能见到枪伤。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又或是愤怒,他胸前两粒自她的注视下快速收缩变硬。

而她竟被他的反应取悦了,公事公办的勒索视频突然多了些低劣的趣味。

英贤抬眼与他对视。

傅城明白过来,面色愈冷,双手探下去解腰带。

很快,他的全身上下就只剩一条内裤,双腿之间的东西顶着布料,隐隐透出轮廓。


英贤说没想好,是真没想好,提议不过一时兴起。

傅芝的医药费对她来说只是一笔小钱,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就算有一天傅芝醒过来了,她也能第一时间处理。

而且,沈东扬能有五六七八个女朋友,不代表她也能。她对男人的x襟没那么乐观。

蒋震这两年格外看重她,她不敢说这究竟是因为她的能力,还是因为她和沈东扬的关系。

几天后,京州产业园旧改的项目终于批下来,蒋氏也与市政府成功签约。英贤一心扑在工作上,几乎忘记傅城这个人。

市里很重视这个项目,还没动工,市委书记就来实地视察了两次。也难怪,如果做好了,这会是个出彩的政绩。

旧改事务庞杂,要与不少部门打交道。作为蒋震钦点的项目负责人,英贤时不时要在一些接待场合露脸。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见鬼。有人几杯酒下肚,把手往她腿上放。

“听说蒋小姐21岁就从哈佛毕业了,难怪蒋老器重,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蒋小姐这么漂亮,完全可以靠脸吃饭。”

柯蕊的脸当即黑下来。

英贤假借倒茶,不动声色拨开对方的手。

柯蕊机灵,赶紧拿着手机凑近她耳朵,谎称有份文件着急找她签字,两人就此脱身。

上了车,柯蕊气得龇牙咧嘴:“气死我了,老板,他疯了吧,一个副局长也敢——!”

英贤还算平静:“副局长想让咱们难受也有得是办法。”

柯蕊明白,只是气不过。

不是说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为什么她觉得蒋英贤活得b自己累一百倍。

等待红灯时,柯蕊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转身递给英贤两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子

英贤奇怪:“什么东西。”

“傅先生送来的钱。”

“什么钱?”

英贤拆开其中一个信封,一沓码得整整齐齐的纸钞滑到腿上。她往里看一眼,袋子深处还有另外四沓,一沓一万,一共五万。

柯蕊帮她回忆:“一个是傅先生上个月交给前台的,让转交给您,前台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先送到了我这儿了,当时您说让我退回去。”

英贤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

她那会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工夫理这三五万块。项目部送上来的资料里有好处个数据都是去年的,不知道是真粗心还是假大意。

“我打电话给傅先生让他来拿回去,他不同意,他说——”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些酸掉牙的“坚贞不屈”的宣言。

看来保镖工作赚得逼她以为的多,两个月就能拿出十万,怕不是把工资一分不剩全都送来了吧。

第一次见人这么着急还钱,英贤简直怀疑他是受虐狂。

她不在意地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什么话把你难成这样,说吧,他骂我了?”

“没有没有。”柯蕊急忙否认,“傅先生说,他妹妹不是乞丐,他也不会让她变成乞丐。”

老实说,柯蕊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挺动容的。再加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忙得脚不着地,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今天回公司,前台小邓又送来一个信封,才又想起来。

“今天前台送来第二个信封,我才又想起来这件事,给傅先生打电话他一直不接……对不起,老板,我没办好。明天我一定把钱退回去。”

柯蕊心虚,透过后视镜瞄英贤。

后座女人斜靠在椅背上,脸庞掩藏在阴影中,看不出表情。

半晌,英贤说:“算了,留着吧。”

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要。

窗外购物中心的大屏幕正在播放电影的预告片。军旅救援题材,男主角五官刚毅,动作戏也不错。

英贤看了几眼,脑中闪过一双锐利的眼,有情欲也有愤怒。

他醉酒后,会摸女人大腿么?

这个设想让她想笑,被遗忘的兴致又窜起了火苗。

他大概不知道,要是他不这么积极还钱,或者表现出一点点卑躬屈膝的讨好,她就放过他了。

“柯蕊,傅城的手机号码发我一下。”

“哦,好。”柯蕊手机里有个专门记各种人电话号码的记事本,搜索傅城名字后,将那串数字转发给英贤。

英贤没有保存,直接复制粘贴到信息栏,发过去三个字:“蒋英贤。”

手机很快震动:“你要什么?”

英贤轻笑,收起手机。

口气这么大?

那她就不客气了。


周六,早上五点半,闹铃准时响起。傅城拿过手机关闭铃声,发现有两条来自“蒋英贤”的信息,接收时间是凌晨一点零三分。

第一条只有两个字:要你。

第二条是个地址,东城区一处公寓。

傅城盯了那行字很久,在对话框中输入“什么意思”,看上一会儿,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改成“什么时候”。

手指在发送键上徘徊一圈,返回来按删除,最后一字未回。

她既然发来信息,就是要他去,再问只会自取其辱。

迟迟没有收到回复,英贤当傅城在扮清高。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扔掉手机,英贤享受起难得的休息日。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项目,就是睡觉、看书,再泡个澡。

公寓是她用自己第一年工资买的,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柯蕊就只有英慎。所以门铃声响起时,她想当然地认为是柯蕊来送紧急文件,直接开了门。

见到门外男人,英贤着实有点意外,很快地,意外又变成了兴致。

这人果然很有意思,竟然就这么直接来了。

“请进。”

不只是她,傅城也挺意外。她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格局,装修也简洁,没有太多装饰,客厅中央铺着一块长绒地毯,将落地窗玻璃映得暖洋洋的。

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是她穿学士服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合照。女人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年纪,下巴微微扬起,虽然在笑却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而她脸上也只有很浅淡的笑意。

她看上去也和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没化妆,一身宽松柔软的t恤裤子,头发随意扎成一团,既青春又放松。

“坐。”英贤递给他一杯柠檬水,自己拿着另一杯向沙发走去,一条腿蜷曲着坐下。

傅城这才坐到她对面,后背依然笔直。

英贤恶劣地想:这样的人,做爱的时候肯为女朋友舔吗?

看着不太像。

那女朋友舔他的时候,他会失控地自己动腰、把龟头往对方喉咙里塞吗?

傅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看见她自顾自喝水,眼睛一直落在窗外。杯子见底,她闲聊一般说:“今天天气真好。”不等他回答,起身回去卧室,片刻过后,拿着一团毛茸茸的粉色东西走出来。

看清她手里东西,傅城瞳孔收缩,目光彻底凉透。

原来她喜欢这种东西,难怪需要他。

英贤故意晃着手铐铛铛响,“喜欢吗?特意为你准备的,我觉得这个颜色和你很配。”说完,咔哒一声拷住他左手手腕,然后将另一端拷在一旁置物架上。

傅城不看她,静静等待接下来更过分的羞辱。

然而英贤只是看他两眼,抛下句“我先睡一会”,又返回卧室。

十几分钟过去,门内一片寂静,她似乎是真睡着了。傅城看一眼卧室门,然后尝试x地挣了挣手上束缚,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手铐并不牢固,稍一用力就能挣脱。

他在南美协助执行解救被拐人口的任务时,见过一家专门满足特殊癖好的地下妓院。关押女孩的房间里摆满了手铐、链条、皮鞭,还有各种各样他想象不出用途的东西。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回忆起那里气中弥漫着的令人反胃的味道。

视线触及手腕粉红,反胃被疑惑取代。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

一觉醒来,英贤心情很好。

柯蕊不止一次说她是铁人,天天晚睡早起还能情绪稳定,不科学。其实很简单,绷着一根弦就行。柯蕊是独生女,不会明白上有b自己大十几岁的哥哥、下有已经成年的弟弟是什么处境。

她重新绑了一下头发走出房间,见傅城当真还坐在沙发上,噗嗤笑出了声。

他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背还是那么直。

“我拷住你,你就真不动了?那就是块塑料。”说着抬眼看墙上挂钟,然后赞叹似的说:“两个小时,定力真好。”

傅城平静地问,“很好玩?”

他不懂玩弄人于鼓掌之中的乐趣是什么,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一边嘲讽他,一边又笑得这么开心。他是军人,哪怕退役了,有些东西也已永远烙进血肉里,比如尊重生命,比如服从命令。

英贤亲昵地坐上他大腿,手指勾起男人下巴,仔细观察他表情,“对,很好玩。”

,“生气了?”她身体前倾,鼻尖几乎碰上他的,深色眸子被阳光晃出了猫瞳,声音又轻又绵。

大腿上的触感柔软而充满弹x,傅城呼吸一滞,说不出是因为防备还是因为别的。

女人丹凤眼中蓄起更多笑意,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吻后,嘴唇贴上他耳朵,“别太快服软,不然我会很没乐趣。”

话音将落,人已干净利落离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小钥匙,边解手铐边问:“有点饿,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傅城顿了一下,答,“没有。”

“那就去我喜欢的地方了。”

刻薄的是她,和善的也是她。


傅城双手收紧。

他不否认自己想过。

她说“要你”,他能怎么想。

他是疯了,才会在吃饭的时候想,或许她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喜欢开些恶劣的玩笑而已。

英贤要是知道他这想法,怕要笑死。

被宠坏,小姑娘,两个词和她都没半点关系。

她是没有叛逆期的人,懂事那天起就在盘算着怎样成为蒋氏接班人。

她毫无征兆地咬了上去,牙齿轻轻磨他皮肤,舌头配合地舔着。

傅城竭力忽略掉脖子上又湿又痒的触感,一只脚踏人浴室,立刻将人放下,活像她是块烫手的山芋。

英贤勾着笑眼问:“你怕我?”。

傅城不理她,转身就走,听见她说:“放水啊,冷死了。”

离开的步伐一滞,沉默着回来放水。

英贤轻轻扬起眉尾,笑得意味不明。

他不会以为她真冷吧?

公寓水压很足,拧开阀门,热水哗啦一下冲出来,又急又吵。

英贤坐上浴缸边沿,两只脚伸进去试温度,一会太凉,一会又太热,故意折腾之心昭然若揭。

傅城绷着脸,由她折腾,始终一言不发。

水满了,她也玩够了,大发慈悲打发人走,脱掉身上仅有的衬衫裙,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将身体擦得七八分g后,她推开门,对椅子上的男人发号施令:“你抱我上床。”

从浴室到床,不过五六步远。

她身上只裹一条浴巾,将将遮住屁股,皮肤被热水泡得白里透出红,隐隐冒着热气,像颗熟透了的果子,一吮就要烂。

傅城看她一眼,移开视线过来抱人。

到了床上,还有别的花样在等着他,脱拖鞋、擦头发——

在她又一次伸出脚来让他把小腿上的水珠擦干净时,傅城耐x耗尽,一把攥住她脚踝,“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佣人,用不着花这么多钱。”

他的长相本就偏y,生起气来更甚。

可是英贤不惧反笑。

终于忍不住了?功亏一篑。

她替他可惜。

试着抽出脚,没成功。

他的手逼她的粉红小手铐更像手铐,看来是真生气了。

她发现这人最有意思的点就是,虽然气x挺大,但是说话做事很克制。换了别人,在医院那次就要先破口大骂一番来解气,可是他没有,他最过分不过扔掉她名片。

英贤放弃挣扎,身体后仰着抬起另一脚,慢悠悠说:“可是佣人g不了这个。”边说边一下轻一下重地踩他跨间。

她的脚也热水熏出了粉,脚趾白皙圆润,涂着最鲜艳的甲油。柔软触感透过布料侵袭着他最敏感的地方,隔靴搔痒一般,越瘙越痒。

察觉身体有了反应,傅城用力推开她。

怒火助长了欲火,欲火又反哺怒火,两团火烧得他心烦意乱。

英贤整个人倒在床上。松垮垮的浴巾不堪重负,彻底散开,毫无征兆地全部暴露在他面前。

傅城一怔,旋即背过身去。

英贤悠哉开口:“有本事动手,没本事看哦。”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倒打一耙。

傅城动了动嘴唇,只说:“抱歉。”

长时间得不到回应,他竟有点不安,又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声响,淡淡香气随之而来,不等他反应,两团柔软温热已经贴上他后背。一只雪白的手绕到前面来,凭轮廓抓住他勃起的阴。

“骗谁呢。”她声音娇软,隐约有笑意,“这么大,我都抓不过来了。”

隔着裤子抚摸几下,手指就要往他裤腰里面钻。

傅城一把攥住她手腕,却听身后那人说:“又想动手?”

明知她在胡搅蛮缠,手还是下意识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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