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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阅读玄学大佬下山,团宠废柴真千金

墨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玄学大佬下山,团宠废柴真千金》,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顾白野墨念,由作者“墨念”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门口。脚下的水泥地被踩的比别处浅了一个色号。她一看到童英姿的车,马上冲了过来。先拉开后座的车门。墨念抱着猫,还没睡醒,脑袋一下一下地点头。苏茹兰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她的脸,挪不开眼睛。太像了,太像了!跟她像,跟她梦里那个小娃娃更像!墨念睡得迷迷糊糊,被身边的一股冷空气喊醒。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女人,懵懵地眨了眨眼。......

主角:顾白野墨念   更新:2024-03-28 0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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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白野墨念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阅读玄学大佬下山,团宠废柴真千金》,由网络作家“墨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玄学大佬下山,团宠废柴真千金》,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顾白野墨念,由作者“墨念”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门口。脚下的水泥地被踩的比别处浅了一个色号。她一看到童英姿的车,马上冲了过来。先拉开后座的车门。墨念抱着猫,还没睡醒,脑袋一下一下地点头。苏茹兰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她的脸,挪不开眼睛。太像了,太像了!跟她像,跟她梦里那个小娃娃更像!墨念睡得迷迷糊糊,被身边的一股冷空气喊醒。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女人,懵懵地眨了眨眼。......

《精品阅读玄学大佬下山,团宠废柴真千金》精彩片段


伏雪开车停到一户郊外的小别墅。
别墅外面的院子里满满的橙红色桂花,开得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此时,苏茹兰已经等在院子门口。
脚下的水泥地被踩的比别处浅了一个色号。
她一看到童英姿的车,马上冲了过来。
先拉开后座的车门。
墨念抱着猫,还没睡醒,脑袋一下一下地点头。
苏茹兰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她的脸,挪不开眼睛。
太像了,太像了!
跟她像,跟她梦里那个小娃娃更像!
墨念睡得迷迷糊糊,被身边的一股冷空气喊醒。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女人,懵懵地眨了眨眼。
女人很瘦,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
比视频里显得病弱。
墨念不自觉地伸手点点女人的眉心,“有人害你。”
苏茹兰一听,噗嗤笑出了声。
她笑得一脸温柔,牵住墨念的手,“喝晕了吧,来下车,咱们进屋里说话。”
墨念点点头,抱着猫慢吞吞走下车,跟这她位不太熟悉的“妈”走。
苏茹兰又喊着两个儿媳妇一起进屋。
几个人正要进门,门外猛地冲过来了一辆越野车,嘎吱一声,停在别墅门前。
两个英俊的帅哥下了车。
见到苏茹兰,亲切地打招呼,“妈!”
苏茹兰本来挺好的心情,一看到两个儿子,脸色一沉,“你们来干嘛?”
兄弟俩无语地看着自己亲妈。
刚才看着儿媳妇的时候,可不是这张脸。
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苏茹兰就是教科书式的范本。
兄弟俩互相看看,顾白野愿赌服输,自觉地走上前。
“老妈,儿媳妇都来了,儿子不来合适吗?”
“合适。儿媳妇来了,我开心。儿子来了,我得去去晦气。”
顾白野,“……”
顾少霆,“……”
自从家里一对儿又一对儿离婚,老妈看他们是越来越不顺眼。
连顾家都不住,自己搬了出来。
表示想多活几年,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兄弟几个来看她,从来没混上过饭,最多半个小时,就要下逐客令……
老妈的黑名单里,他们哥六个一定是占据榜首。
兄弟俩不敢说话。
看着老妈带着三个“亲闺女”进了屋。
两个人只能悄无声息地在后面跟着,免得又惹老妈生气。
苏茹兰抓着墨念的手,一刻都不放。
她眼睛跟长在她身上一样,看着她,心里就像揣了一个小火炉。
那种莫名亲昵的感觉,大概谁都不会懂。
一行人进屋。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苏茹兰这间小别墅,平时冷清得很,十点早就熄灯关门,进入梦乡了。
而今天,屋里热闹异常。
苏茹兰拉着墨念坐进沙发。
这张脸,太熟悉了……
像梦里来过千百遍一样。
苏茹兰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怀疑。
当年她生完老七时,她迷迷糊糊打量过一眼小孩儿,很清楚地记得女儿眼角有一个颗跟她一样的痣。
当时她打了全麻,只有脑子还有一点意识,可生产后失血严重,她只来得及看一眼,就再次昏睡过去。
等她再醒来,小孩儿眼角上的痣就不见了。
医生说那是脏东西,清洁的时候擦掉了。
几个儿子也说妈妈打麻药打糊涂了。
他们一直在外面守着,生完小妹,医生就把她抱了出来。
苏茹兰也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这个怀疑还总是时不时地浮上心头,可是她都说服是自己胡思乱想。
尤其是八岁那年,顾家带着顾香薇做了亲子鉴定,从那之后,苏茹兰就没再提起过。
可是她今天见到墨念的那一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
就那一眼,她从来没忘过,梦里都时不时浮现。
那个圆圆的小脑袋,还睁不开的眯缝眼,眼角那颗小黑痣,粉白粉白的脸蛋,小巧玲珑的鼻子……
每一个细节,苏茹兰都还记得那么清楚。
在视频里看到墨念那一刻,哪怕还开着美颜,让她的脸瘦成了锥子。
可苏茹兰就是一下子回到二十年前。
她吸了吸鼻子,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要吓到这个小丫头。
“你叫墨念,你家是哪里的,多大年纪,你父母还健在吗?”
苏茹兰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墨念在车上睡了一觉,酒醒了一半。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中间趴着胖胖的小黑,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她如实地回答了苏茹兰的问题,“我住在大道山上的大道观,20岁,我妈就是你,我爸就是你老公。”
墨念答得痛痛快快。
那边的顾白野可坐不住了。
他手指伸向墨念,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是不是金子不想要了,又胡说八道!”
墨念闻言,嫌弃地看着顾白野,“你说的在顾家不许说,这又不是顾家。你是不是想赖账,赖账我会把你拉进黑户的。”
顾白野被她气得翻白眼。
“我妈家,也是顾家!你个猪脑子——”
话刚说完,猪脑子“咚”地挨了一个大抱枕。
顾白野接住从头上落下来抱枕,抚着头,看向罪魁祸首,“妈——”
“谁是你妈!”
苏茹兰双目厉色,“这是我家,哪里写着是顾家,轮得到你在这儿撒野?再说话,出去。”
顾白野,“……”
儿子没人权,儿子没地位,儿子就是老妈下的一个蛋,卖了都嫌不值钱……
他老实地闭了嘴,但警告的目光一直瞪在墨念身上。
可墨念根本不看他,晃着身子,撸怀里的猫。
苏茹兰收回目光,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你家里有人告诉你吗?你养父母跟你说的吗?”
“我只有一个师傅,死了。”
墨念神色如常地回答,看不出什么悲伤,“我能算得出,你是我妈。”
她说着,又看了看顾白野和顾少霆,“可是你的儿子有点傻,他们不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
苏茹兰心里猛地蹦出一句话。
但她没有说出口。
天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她不能就这样认下了,那对墨念和香薇都太不负责任。
苏茹兰纠结半晌,才朝着两个儿子命令道。
“明天带着墨念去做亲子鉴定。”
两个儿子乖乖应声。
倒不是这次他俩听话了。
而是难得的,他们竟然跟老妈不谋而合了……


兄弟二人,谈了一早上。
那个陈俊朗早上在医院醒了,守在那边的警察第一时间做了笔录。
没想到这家伙咬死不承认画是他偷的,直接甩锅给伏雪,说是她偷出来给他的。
本来马上可以洗清嫌疑的伏雪,这会儿更被拖进了黑水沟。
顾白野气得踢翻了凳子。
挨了顾少霆一个爆粟,打的脑袋上起了个大包。
顾少霆打完,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于是站起身,“下楼吃饭。”
顾白野,“……”
想来他也是几家大拍卖行的老板,业内人士都尊称一句大东家。
可回了家,他就是那个被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弟。
这世道,还有处说理吗!
顾白野叹口气,心有哀怨不能言,还是跟着顾少霆下了楼。
他们刚到一楼,就听到门卫报告,“少爷,巨富集团陈总上门拜访。”
“陈总?”顾白野面带惊诧,“他怎么还来?昨天被墨念气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顾少霆朝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请陈总进来。
等待的功夫,他踢了踢顾白野的小腿,语带警告,“你惹回来的瘟神,你负责送走。”
顾白野,“……”
是我不想吗……
他心如死灰地抚了抚额。
咱家那墙,那门,那锁,哪个能拦住那个丫头……
就她那所作所为要是曝光出去,三哥得坐着火箭回来,捆着墨念拉回研究所,好好研究一下她这奇特的脑子。
哥俩说着话的空,就见陈建业跌跌撞撞地走进顾家。
本来保养得宜,十分显年轻的陈总,头发一夜变得灰白,瞬间苍老十岁。
顾少霆和顾白野一见,站起身,跟陈总打了招呼。
想来家里唯一的儿子受伤,对陈总的打击必然不小。
哥俩说话都客气了许多。
可没想到,陈总看了他俩一眼,连客套都懒,眼睛又开始四处乱飘。
“墨念大师在哪里!我要见墨念大师!”
又疯了一个……
顾白野无语地摇了摇头。
昨天才被墨念气得犯病,今天就又找上了门,是不是受虐有瘾。
陈建业压根没在意哥俩的目光,满场子找墨念。
一楼没找到,陈总直奔楼梯。
要是顾白野再不拦着,他怕是要冲上楼去找人。
“哎哎哎,陈总,墨念没在家,她去隔壁给祖宗上香了,你有急事找她?”
“在哪里,我去找她!”陈建业一听,扭头就朝着外面走,
这急的,跟要找杀父仇人算账似的。
眼瞅着陈总要冲出门,顾白野喊道,“她很快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总还没拉门,就见门开了。
墨念抱着小黑,慢悠悠地晃进了门。
陈建业一见她,脸上跟见着菩萨了一样,惊喜万分,感激涕零。
他立刻鞠躬行礼,比昨天的作揖还卑微。
“大师啊大师,救救我女儿吧!”
“???”顾白野和顾少霆一脑门子问号。
昨天还是儿子,今天就变女儿了?
顾少霆想到昨天陈四公子受的暗伤,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
陈俊朗那可是睡了人家的老婆。
之前看在钱的份上,二当家放过他一码。
结果最后钱钱没拿着,气气没出了。
这口窝囊气可把二当家憋坏了,绑架陈俊朗先照着下体猛踹了几脚,就这几脚,直接给陈俊朗踢休克了,差点把小命都给送了。
顾少霆没去医院,当然不知道四公子到底伤成什么样。
只是没想到,陈总还挺幽默,这个时候都不忘调侃自己家儿子。
可很快,陈总就说出了真相。
他压根没在开玩笑,他说的,真的是他的女儿……
陈建业也是全国数得上名的富豪,平时新闻报道里,都是一派精明能干的样子。
可这会儿老泪纵横,哭得都带响声的。
他一边哭,一边讲这些年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事还要从昨天半夜找到陈俊朗说起。
从警方的调查中,陈建业才知道,这个混小子做过多少恶事!
霸凌同学,强奸少女,威胁恐吓,聚众斗殴,一桩桩一件件,真是罄竹难书。
就这种小畜生,扔监狱里,都能判他个几十年。
墨念大师的话,一句句地应验,连做过的孽都没差。
真相摆在那,不由得陈建业不信。
所以那句“不是你亲儿子”,就成了陈建业的心中刺,一刻不拔都难受。
他马上安排了亲子鉴定机构来取样。
平时需要7-10天出结果的鉴定,他加了大价钱,4个小时已经拿到报告。
果然还是墨念大师说的对!
儿子,压根就不是他儿子!
原来当年陈家一直努力想要个儿子,原配生了三个女儿,都没生出来一个儿子。
倒是小三找上门来,表示自己怀上了儿子。
为了这个儿子,陈建业甚至跟老婆提了离婚,娶了小三过门。
谁成想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亲生的。
小三其实怀的是个女儿,生的时候,偷偷买通关系,跟人换了孩子。
这一错就错了二十年。
陈夫人也知道藏不住,跪着交待了全部实情。
陈建业问亲生女儿哪儿去了,那个女人却一无所知,早不知道当年换孩子的人,把孩子送去了哪里。
陈建业悔啊,后悔自己重男轻女,丢了老婆,还毁了一个家,活该自己戴了二十年绿帽子。
现在他只想找回来自己家的四女儿,好好补偿她,这消失了二十年的父爱。
陈建业老泪纵横,在墨念面前哭得像个小孩。
顾少霆和顾白野面面相觑,两口无言。
只有墨念看着陈建业,有些动容。
她这次放下了怀里的小黑,走到陈建业面前,学着当年师傅拍她的头一样,拍了拍陈建业的头。
“你好事做得多,有救。”
陈建业别的不说,慈善是真的没少做。
每年百万千万地往外捐。
他没想到,这善举竟然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陈建业一点都没有了豪门的架子,在墨念面前虔诚有礼,连连朝她拜谢。
“大师,烦请您指点。”
“一克金子。”墨念一摊手。
卦可以乱算,账不能不结。
墨念的价目表,一视同仁,童叟无欺。
看命算卦,避灾解难,招魂驱鬼,只要不动脑子,不费体力,都是一个价钱。
至于让墨念费事的,那就都是另外的价钱了……
陈建业被她说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想到这年月还有人不要钱,要金子的。
不过大师嘛,她要什么都得惯着。
陈建业扫了一圈手下,跟着他来到顾家的一个保镖,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上戴着大金戒指,通黄通黄的,一看就是才买的。
陈建业一点不客气。
直接走过去,自己上手撸。
保镖后退好几步,想救回自己的家当。
可惜陈建业一点不给他机会,给他扒了个干净。
陈建业把项链,戒指,捧在手里,送到墨念面前,“大师,微微香火钱,请您笑纳。”
墨念眼前一亮。
这哪是1克,这都52.250克了。
她开心地接过,满意地咬了咬。
接着毫无预警地,突然转向顾家的兄弟俩。
“看到没有,丢了二十年的孩子,应该这么找。”
顾白野,“……”
顾少霆,“???”
这哥俩虽然没说话,却同时想起了一个人……
老三。
精神病归你……


墨念和顾少霆,大眼瞪小眼。
顾少霆的脸上,冷冷地写着四个字:跟你不熟。
不过无所谓。
反正墨念看不懂。
她抬眸直勾勾盯着顾少霆,“你带我找画,我赚钱,你领功。”
顾少霆不屑地瞥她一眼。
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警察都没有线索,你去哪儿找。”
“我有我的办法。”墨念拍拍自己的小挎包,“我和警局属于不同体系。”
顾少霆,“……”
这不学无术的丫头,居然还能说出体系这种专业术语。
不知道又从哪儿学来的坑蒙拐骗的道道。
“不管你什么办法,都是歪门邪道。”他冷着脸,扭着墨念的头往屋里推,“回你房间呆着,哪都不要乱跑。”
“不行。”
墨念歪头闪开他,站到离他远点的地方。
她不疾不徐冒出一句,“我再不去,画要毁了。找回来,是坏的,会砸我招牌。”
你有个六的招牌。
顾少霆心中腹诽。
他目光落在墨念脸上,打量一圈。
他跟墨念有个相同的职业病,就是看人先看脸。
可顾少霆深深地觉得墨念是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这张脸上,写满了真诚,看起来每句话都不像说谎。
可是每一个字,又都不像真话……
不过鉴于有陈总的前车之鉴,顾少霆还是没直接拒绝她,“位置给我,我安排人去找。”
“我也不知道。”
“?”顾少霆皱起眉。
墨念推着他往外走,这次倒记得给他个解释,“我得边走边算呐。”
“……”
顾少霆怀疑自己中了邪。
脚下有些飘飘然,脑子有些犯蠢。
知道不该跟她走,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信了她。
霎时,他有一种上了贼当,被骗上了贼船的感觉……
……
顾少霆开车。
墨念坐在副驾驶,开着车窗,瞄着外面的街道。
边看,边给顾少霆指挥方向。
“哎哎哎,左转。”顾少霆的车正要进入直行道,墨念忽然蹦出一句。
顾少霆反应迅速地猛地一打方向。
拐到左转道上。
后面被迫急刹的车辆,鸣笛声此起彼伏。
顾少霆侧头瞥了眼墨念,冷冷丢出一句,“往哪转要提前说!”
“哦。”
墨念又捏了捏手指头,懵懵地补了句,“其实直行也可以。”
顾少霆,“……”,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
他们从早上出来,一直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晃到了中午。
然后墨念说她和小黑饿了……
一人一猫,在餐厅包间,足足吃了两个小时,一边吃一边聊,间歇还要消消食。
顾少霆等得不耐烦,催促了一句,“你不是说,画要毁了?”
墨念边吃边嘟哝,“没关系,它会等我。”
顾少霆,“……”
他懂了顾白野那暴脾气为什么最近收敛了。
这丫头无亲无故,没脸没皮,穷且无业。
有句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丫头就是一穷二白三脸厚,真真的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
就这,谁能跟她一决高下。
如果家里有一个人,能是这丫头的对手,那只寄希望于常年跟精神病打交道的老三。
顾少霆看了看表,还差一刻到两点。
他怀疑,这只是找画长征路上的第一步……
终于,在两点十分,傻子和蠢猫吃完了。
一行人坐上车,又开始了今日的逛大街……
……
还好,这次墨念速度很快。
在下午三点,找了她要找的地方。
这里是上京市的新兴工业园区,还没有完全盖好,里面很多空置的厂房,显得冷冷清清。
还好是大白天,要是夜晚,这里得跟个鬼屋似的。
墨念让顾少霆把车停在大门,别开进里面去。
她抱着睡得昏天黑地的小黑下了车。
顾少霆马上追下来,拦住她,“我喊人过来。不要贸然行动——”
“不要。”墨念打断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嫌弃,“他们只会来耽误我的事。”
说完,她就抱着小黑往里走。
刚走一步,她又想起什么,“还有你,也不要来捣乱。”
“……”
顾少霆无语地皱起眉。
懒得再跟这小丫头废话。
他一个箭步迈上前,伸手去抓墨念,想把她丢回车上。
可他才一伸手,忽然一张黄色符纸飞了过来,直接黏在他手上。
顾少霆想躲闪,可脑子的信号还没发送给脑子,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了。
墨念回过头,看看半举着胳膊的顾少霆,马上跑回来,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很快就好,这符半小时就失效,你乖乖等着吧。”
墨念对警察同志很友善。
因为师傅告诉她,警察是好人,让她要相信警察同志,不要跟警察同志动手。
墨念记得很清楚。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柴真人这么说,是怕她袭警,把自己混进局子里……
顾少霆试图支配自己的身体,可是除了眼球,没有一处听他的话。
连嘴巴都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看着墨念转过身,抱着那只黑猫,晃晃悠悠地朝着园区深处走去……
……
墨念掐指算着,慢步走到一户厂房前。
她没想到园区这么大,一走就走了快半个小时……
明明半小时都够她找到画了。
她不再耽搁,直接走过去,砰地推开门。
她这一声动静闹的,里面干活的人全都停了手。
目光齐齐向墨念看来。
这厂房是一家工艺画制作装裱工厂,面积很大,举架很高,不过非常空旷,没几台机器,只有十几个工人,零零散散地站在各处忙活。
墨念朝着他们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我找你们老板。”
听到墨念的动静,一个工人头头站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一圈这个小丫头,虽然穿的不伦不类,不过看起来倒像是有钱人的衣服。
只要肯送钱,那就可以谈。
小头头没赶她走。
痞里痞气地走过来,朝着墨念扬扬下巴。
“找我们老板什么事?想谈生意?”
“不谈。我来要东西。”
“你想要啥?”
“要你们老板偷的画。”墨念有话直说。
可是这话,有人不爱听了。
工人头头一听,这小丫头不来送钱,还说他们老板偷画,这不上赶着送死。
他不客气地一脚踢翻地上的木凳子,直接给墨念来个下马威。
“你看看这满厂子的画,我老板还需要偷画?臭丫头要送钱可以,不送钱赶紧滚,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真傻。”墨念冷漠地斜他一眼,“啥都不知道。”
她话里满满的嫌弃。
气得小头头火冒三丈。
他活动活动肩膀,捏得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半笑不笑地走到墨念面前,“你非要送上门,那就别怪爷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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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念蹲在一边看热闹。
山上的豺狼虎豹见到小黑姑姑,都得毕恭毕敬地行礼。
到底是谁给这个假七小姐的勇气。
她是觉得,自己比老虎还抗打吗?
墨念惜命,她听着顾香薇的叫声,赶紧堵上耳朵往后退了退,怕吵聋了自己。
顾香薇叫得那叫一个惨烈。
可她也只能叫。
小黑压在她脸上,她浑身都动不了,像鬼压床了似的。
小黑也不咬人,它嫌脏,它的嘴巴只能品尝人间美味,怎么能吃人这种脏东西。
当然乔时砚那种大煞另当别论。
小黑坐在顾香薇的脑门子上,抡着爪子朝着她科技感十足的脸,左右开弓。
这要是换成熊猫爪子,怕是一巴掌就得把顾香薇头呼掉半边。
顾香薇哭声震天,走廊里很快传来跑步声,连带着焦急的问询声,“香薇,怎么了!”
小黑听到声音,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它停下了爪子,最后选择在顾香薇脑袋顶上撒了一泡尿。
可就在这个时候,它被抓了个现行。
“臭猫,滚开!”顾兴国冲了进来。
他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就朝着黑猫去了。
好在小黑反应迅速,“嗖”一下窜得没影。
它倒是跑得快,然后留下这一地烂摊子,让墨念替它收拾……
果然,没抓到猫的顾兴国,恼火地指着墨念,“小姑娘,你怎么不管好你的猫!”
墨念,“……”,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是小黑和假老七打架吗……
顾兴国看墨念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气得重重一锤桌子。
不过这会儿,他没空收拾墨念。
佣人们跑进来,七手八脚地扶起顾香薇,拿纸巾擦干净她脸上的尿渍。
顾兴国关切地看着女儿,“香薇,还有哪受伤了!哎呦,这猫怎么把你的脸都给挠破了,真是可恶!”
“是她先踢猫,猫才还得手。”站在一边的墨念,替猫鸣不平。
可顾兴国一个凶巴巴地眼神飞过来,“那是你养的猫!你本来就不该带它出来伤害人!”
今天的顾兴国与昨日全然不同。
昨天还像个亲切的长辈,现在像个挑刺的老板。
好在墨念不太敏感。
毫无自知之明,一点没看出来别人烦她。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自己撇得一清二净,“跟我没有关系,我只看热闹了。”
“你!”顾兴国手指悬在半空,火大地点了点墨念,“你太不懂事了!”
这丫头真是屡教不改。
她甚至连话都听不懂!
顾兴国被气得胸口疼,他连连叹息几声,怪自己昨天看走眼了。
只当她是个没啥心眼的小丫头,原来她的嫉妒心这么强!
此时,顾香薇终于回过神来。
她哪受过这等屈辱,气得浑身发抖,张口就要喊保镖,来揍这个臭丫头。
可她刚张嘴,张嫂就拿着毛巾过来帮她擦脸,恰好捂住了她的嘴巴。
没让她骂出声。
张嫂朝着顾香薇摇了摇头,目光又偷偷朝着墨念那边示意了一眼。
顾香薇到底是念过很多书的人,脑子好使得很。
马上领悟到了张嫂的意思。
她硬生生憋下这口气,接着拽过张嫂手里的毛巾,蒙住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声音哽咽道,“我是想感谢她救了六嫂,给她送礼物的。结果她一进来就放猫挠我,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惹她生气,让她这么报复我。”
顾香薇装起柔弱,那是影后级别的。
虽然她脸上表情有些僵硬,但是眼泪管够,声音也娇气十足。
任谁听了,这都是七小姐在臭丫头手底下,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可把顾兴国心疼坏了。
他转身哄起小女儿。
送金山,送银山,就快把整个顾家许给她了。
这才终于让顾香薇破涕而笑。
墨念在边上看着,说不出心情,但反正不太舒服。
她不想再看。
生气地丢出一句,“你们一点都不善良。”
说完,她就气鼓鼓地走出了房间。
顾兴国无语地看着这小丫头的背影。
她的猫抓了人,不道歉,还有理了。
真是……
爹不教养!
……
墨念在一楼找到了小黑。
她俩早饭都没吃,便离开了顾家。
去到隔了两户的乔家,给祖师们上香。
乔时砚在客厅里,把玩着他新收回来的汉白玉枕。
听到佣人们喊“墨念小姐”的声音,他才转头看向进门处。
当看到一棵“人形圣诞树”气呼呼地向屋里移动时,乔时砚差点脱手而出手里的宝贝。
他小心地放下玉枕。
又仔细打量了一圈墨念。
不由得为她的审美捏了一把汗。
这撞色,这混搭,这异类,是让他怀疑墨念眼睛是不是色盲色弱还近视的程度。
墨念没理他,一根筋地往供奉祖师的房间走。
乔时砚站起身,跟了过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墨念给祖师们上香。
香火着得很旺,燃烧得飞快。
墨念跪在拜垫上,双手合十,朝十七块牌位拜了拜。
“师傅,我家里没一个好人,我为什么要救他们?不如我别管他们,救我自己好了。”
她这话刚说完,就出现惊人的一幕。
只见桌上的牌位,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块一块地开始倒。
啪啦啪啦倒了个彻底。
没一块是站着的。
敌人投降都没这么整齐划一。
饶是乔时砚这种“玩家儿”,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
倒是墨念十分习以为常,怄气地掐起腰,“你们都穷了十七代了,还差我这一代吗。”
只见桌上的牌位,齐齐又站起来,接着继续表演了一出倒地投降。
态度非常明确。
就差你这一代!
十七位祖师们,缺了一张嘴,要不然现在一定大高帽子给墨念带上。
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他们修道观立金身。
毕竟祖师们会算,十七代传人都是穷鬼命,没啥奋斗的意义。
只有这个十八代墨念,呃……
是给她算卦都能笑醒祖师爷的命格。
他们不指望她,指望谁!
墨念肩负重担,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行了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一片平静,牌位一动不动,继续倒着。
墨念,“……”
她站起身敲敲桌子,“不起来,明天不给你们上香了。”
腾,腾,腾,一块接一块地站了起来。
毕竟大道观是真穷。
十七代祖师们都指着墨念这点香火钱活着。
别以为神仙容易。
这世道,没点钱,神仙都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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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念终于跟祖师们战斗结束。
她从拜垫上起身,坐在床边发呆。
好一会儿,她才回神。
转头看向门外站着的乔时砚,鼓着腮帮子问道,“你家有饭吗?”
这话,就像路边没人摘的李子。
听得乔时砚心口倏然一酸。
墨念瘦瘦小小的,也就一米六的个子,看起来还不足八十斤。
蹲她脚底下的大猫,都比她圆上好几圈。
乔时砚不清楚她跟顾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想来今天是受了委屈的,要不然不能连顿早饭都混不上。
不过乔时砚丝毫不意外。
在顾家,这种事也正常。
但凡顾家有几个正常人,都不会变成现在的光棍营。
乔时砚安排了家里的厨师,让他按照墨念的喜好,去给她准备早餐。
很快,一桌子大餐就出炉了。
墨念和小黑一见到吃的,马上找回了快乐。
墨念从包里拿出小黑的大铁碗,给它盛满,然后自己才开始吃。
她们吃得开心。
乔时砚坐在对面,看着她们的吃播,唇角的笑容也一直没消失过……
……
吃饱饭,墨念又变成快乐的墨念。
她抱着胖胖的小黑,走到乔时砚面前,“走,去认人。”
积极主动的不得了。
乔时砚轻笑一声,抽了张纸巾,轻按在墨念的脸上,“带着饭粒子去吗?”
“哦?”墨念应了声,赶紧自己擦干净脸。
找了块玻璃照了照,确定干净了,才又跑回来。
“这回可以了。”
乔时砚笑着点点头,喊来叶飞,一行人出发,前往了目的地。
四十分钟后,车开进了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风景秀丽,安谧祥和。
这是上京市知名的一座疗养院,环境没得挑,当然,价钱也没得挑。
月费用就已经在百万以上。
普通人家,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车停在疗养院深处的一栋五层小楼前,这栋小楼明显环境更好,住的人也少。
乔时砚带着墨念直接上到五楼。
这一整层,只有一间病房。
其他房间都是给陪护人员,营养师,疗养师,厨师住的。
乔时砚径直走到走廊最里间,他推开病房门,带着墨念走了进去。
病房正中放着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位瘦骨嶙峋的男人。
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
男人收拾得很干净,哪怕瘦得有些脱相,依然能看得出曾经是个儒雅体面的男人。
墨念走近了看他。
条件反射,先看面相。
她盯着看了许久,过了大概有十分钟,才终于说话,“他是你爸吗?你们骨相很像。”
乔时砚没有骗墨念的意思,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
他接着问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墨念冲口回答,跟没过脑子一样。
她绕着病床走了两圈,忽然道,“把他生辰八字告诉我。”
“呃?”
乔时砚有些疑惑,不过他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她。
墨念拿到床上男人的生辰八字,翻出包里的小本本,随意地记了几笔。
乔时砚目光一直落在本子上。
但什么都没看懂。
那鬼画符一样的玩意,不在他的知识范畴里。
墨念把本子摆在面前。
然后拿出一盒子木制卦签,一共五只,虔诚地拜了拜。
“天灵灵地灵灵,墨念说话一定灵!”
墨念跟个赌徒似的,摇着手里的卦签,片刻后,她用力一甩木桶,“开卦。”
随着两个字一起飞出来一根卦签。
只见上面写着歪歪扭扭三个字:上上签。
签还写错了,下面缺了一个点。
乔时砚看着那错别字,心里像被泼了一桶凉水。
这小丫头到底能不能行……
不过墨念对自己那是十分有信心,她拿起卦签,了然地点点头。
冷不丁蹦出一句。
“你爸是被人害的。”
“被谁?”乔时砚刚才凉透半截的心,一下被打了鸡血。
其实他一直怀疑父亲是被人害的。
那一年,乔时砚突然生病,父母都在为他寻医问药,只不过在得知医院无能为力之后,父亲开始朝着玄学方向努力。
他拜访了很多高人圣僧,去寻找救命的法子。
只是没想到,药还没寻到,他先发生了意外。
意外发生在大道村。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去大道村,他是去找谁,跟着他的四个手下,全都摔下山崖,夺走了性命。
只有父亲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警察的调查结果,就是大道山上发生泥石流,五人失足掉下悬崖。
大道村里都没有监控,更何况是山上,那处位置险恶,路窄,易塌方,大道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在那里埋葬了多少。
案发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摔下山的人身上,也都是摔伤,没有打斗伤。
最后只能把一切归于意外。
但乔时砚不相信,他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今天听到墨念的话,乔时砚像终于找到了同频的人一样,他带着几分期望地看着墨念,“是谁害了他?”
墨念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谁害了他,不过他命里不该有这场意外。”
乔时砚微垂着眸,他的目光盯着墨念手里的那串沉香木串。
他时间不多了。
他已经查了三年,但一无所获。
如果真的只有一年寿命,他怎么能让真凶逍遥法外,他带着遗憾离开?
乔时砚抬起头,看着墨念。
心里的天平在反复摇摆。
最后,乔时砚终于下了决定。
他选择相信她。
相信这个稀奇古怪的小丫头。
乔时砚上前一步,停在离墨念只隔半臂的距离,近到能看清人脸上的毛孔。
他一把抓住墨念的手腕,带起她的手,举到她面前。
神色冷冽而认真。
“这串沉香木手串,原本是我父亲的。”
乔时砚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同样的一粒珠子,比给墨念看,“你的那一串上本来是18颗珠子,现在只剩下17颗,还有一颗,是在山崖下发现我父亲时,在他手里攥着的。”
墨念盯着他手里那一颗,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一串。
果然一模一样。
她犹豫数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把手串护在怀里,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
“你想拿走?那不行。这是我师傅给我的!”
乔时砚,“……”
对牛弹琴,是对牛弹琴吧……
他说了这么多,她竟然觉得他是为了要回去。
乔时砚长吁一口气,拿出跟三岁孩子沟通的方式,给墨念解释。
“我没想要回手串,我只是想查到伤害我父亲的人。这颗珠子是现场唯一特别的东西,我觉得这是我父亲想告诉我些什么。”
他说着,抬眸直视墨念,“你能帮我查到凶手吗?”
墨念懂了乔时砚的意思,放松了戒备,放下护在胸前的手。
不过她还是朝着乔时砚摇了摇头,干脆地拒绝了他,“不能。”
她不甚在意地一摊手,“这不属于我的业务范畴。不过——
我可以帮你别的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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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霆非常不想理她。
但是嘴有自己的想法,不经思索地回答了她,“没有,不抽。”
他拒绝的倒是干脆。
可是乔时砚是你说没有,她就知道收敛的吗。
她接着伸手要,“我要三根烟。”
顾少霆,“……”,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他无语地叹口气。
这烟要是不给她搞来,她能跟个复读机一样,没完没了地重复这一句话。
顾少霆四周瞥了两眼。
可这附近荒凉一片,哪有便利店。
他继续开车直行。
正好到了一个路口,红灯亮了。
顾少霆车停在中间车道的最前方,他摇下车窗,朝着隔壁车道的车,喊了声。
“兄弟,有烟吗?”
隔壁的人摇下车窗,还恰好是认识顾少霆的人,“顾二少,你还抽烟?”
顾少霆一看是熟人,也不客气了,“给我三根烟。”
他说完,隔壁的人就丢过来一整包未拆封的烟。
“谢了。”顾少霆打了声招呼,摇上车窗,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他把烟扔给乔时砚,“够了吧。”
乔时砚点点头,接着伸手,“打火机。”
“……”
……
顾少霆又把车停在路边,等隔壁的车过来,要了打火机。
凑齐东西,乔时砚才消停下来。
顾少霆也没耽搁,驶向目的地。
终于在民政局还没关门前。
两人赶到了。
乔时砚拉开车门,一跃跳下车。
她站到民政局门前,掐指一算。
还没离……
乔时砚没有进去。
她只是蹲坐到民政局门口的一排台阶下。
顾少霆停好车,也跟着下来,想看看小丫头搞什么名堂。
结果他一过来,乔时砚就把三根烟,朝他伸了过来,“点着。”
顾少霆,“……”
他现在非常想一甩袖子走人。
可乔时砚这张脸,就好像在控诉他,他欺负小朋友。
顾少霆无奈叹息。
这辈子没碰过烟这种东西的顾二少爷,被迫把烟放进嘴里,一根一根点燃,期间还被乔时砚嫌弃,点得太慢了……
他点好三根烟,一起递给乔时砚。
乔时砚盘腿坐在水泥地上,三根烟毫无依靠,却每一根都直直地立在台阶上。
她双手合十,朝着香拜了拜,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咒语。
接着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空中龙飞凤舞地画了个符号,最后双手指尖相抵,高高地举过头顶。
只见地上立着的烟,着得飞快,眨眼间就只剩一地烟灰。
紧接着,“咔嚓”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响,像要撕裂天空一般。
顾少霆猛地一惊,背脊霎时浮起一层冷汗。
他仰起脸望向上空。
只见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乌云聚集,一层层一片片,直压头顶。
而且黑的只有民政局头上这一片。
向远处看去。
依然是蓝天白云,天清气朗……
……
工作人员接过伏雪的离婚手续。
开始往电脑系统里打字。
可她刚敲下第一个字,就听外面,“咔”一声雷响。
吓得女职员一激灵。
她拍拍胸口,跟身边的人吐槽一句,“明明今天报的没雨,看着也是大晴天,怎么打起雷了。”
说着,她接着敲下第二个字。
“咔嚓”一声,更大的惊雷劈下。
这一下,差点把女职员吓坐到地上。
“妈呀!”她尖叫一声,扭头看着身边的男同事,“今天怎么回事!吓死我了,要不你来录吧。”
“不就是打个雷,多大点事,我来.”男同事朝她一挥手,让她让开。
女职员挪开位置,拍着胸脯站到窗边,自言自语道,“这啥天啊,怎么那边还晴着,就咱们这边黑了。”
男同事没继续碰电脑,他检查了一下资料。
然后把东西递出来,指了个位置,“双方在这儿签字。”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咔嚓——”震天响。
这一声,把整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震精神了。
感觉像雷劈到房子上一样,耳朵都被轰得嗡嗡响。
男同事和女职员互相对视一眼,都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有了种,遭了天谴的错觉。
俩人咽了咽口水。
男同事小心地拿起桌上的笔,想再试一次。
他缓缓地递出去。
结果惊雷再次响起,“轰隆隆——”,越响越烈。
男同事把手里的笔一丢,蹭一下跳开位置,浑身打着哆嗦,“办不了,办不了,你俩这业务办不了!”
女职员一见,也远远地朝着乔时砚和伏雪挥手,“现在也到下班点了,我们这系统要关了,不能再办手续,你俩赶紧走吧!老天爷都不让你俩离婚,你俩还离啥,这遭天谴啊!”
工作人员也惊了。
这民政局在这儿开了20年了,没见过老天爷都不让离婚的啊。
他们纷纷站出来劝和。
“你们小两口看这天啊,只有咱民政局上面阴天,别地连个云都没有!”
“这可真是邪了门了!你俩年纪轻轻,这老天爷拉的姻缘,可别糟蹋了!”
“就是,再磨合磨合,天定良缘,一定是大富大贵,好日子还在后面呐!”
民政局里面同声共气。
全员扮演调解员。
伏雪神色忧虑,手机打上的字,举给他们看,压根没人看。
这架势,一看,就没一个人肯继续办这个离婚手续。
乔时砚冷着一张脸,可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抿唇克制住,冷声道,“走吧,人家都下班不给办了。”
伏雪双手攥着拳头,紧紧咬着下唇。
不肯走。
乔时砚轻笑一声,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拽着她站起身。
“你在这儿也没用,老天爷不批,他们谁看办。”
说完,他就大手拉着伏雪,走出了民政局。
婚,今天是离不了了。
……
顾少霆曾是个无神论者。
可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他看看万里晴空中的一点乌云,又看看地上坐着的小丫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时,乔时砚像算到什么,倏地睁开眼,从地上站起身。
她站起的那一刻,头顶上黑压压的乌云,开始一点点散去。
乔时砚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搞定。”
顾少霆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的目光看向民政局大门。
果不其然,伏雪板着脸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乔时砚叼着个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顾少霆在自家六弟身上,清楚地看到了两个字:嘚瑟。
看样子,婚没离成。
那小丫头的胡话,又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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