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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亲的皇上

李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先帝在位之时,外戚干政,整个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最后先帝一无所成,只换来个郁郁而终的结局。李御继位三年以来,雷厉风行,收了多年前自己暗中布下的网,短短一年时间,便将所有浮出水面的眼中钉全部斩草除根,手段极其狠辣。

主角:李御楚沉沉   更新:2022-09-11 0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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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御楚沉沉的其他类型小说《抢亲的皇上》,由网络作家“李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先帝在位之时,外戚干政,整个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最后先帝一无所成,只换来个郁郁而终的结局。李御继位三年以来,雷厉风行,收了多年前自己暗中布下的网,短短一年时间,便将所有浮出水面的眼中钉全部斩草除根,手段极其狠辣。

《抢亲的皇上》精彩片段

我是这后宫里唯一一个宠妃。丫鬟笑我每天都有吻痕,太医说我食欲不振是承欢过度。

这难道怪我吗?还不是应该怪那个在我大婚之日把我抢亲抢到后宫里的狗皇帝?

我是楚沉沉,夏朝皇帝李御的发妻,十六岁嫁与李御,如今已三年过去,今日他却要立他人为后。

先帝在位之时,外戚干政,整个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最后先帝一无所成,只换来个郁郁而终的结局。李御继位三年以来,雷厉风行,收了多年前自己暗中布下的网,短短一年时间,便将所有浮出水面的眼中钉全部斩草除根,手段极其狠辣。

我父亲是当朝丞相,哥哥是吏部侍郎,嫂嫂是大将军之女,文武重臣联姻向来是大忌,但那两人爱得死去活来,双方父母也只得顺了他们意。

其实权力都攥在李御手中,只是先帝在位时的教训,他记得比谁都清楚,他对所有人都留了心眼,尤其是我父亲。

可他还是抢了我,没错,是抢,三年前我出嫁,嫁的人并不是他。

他像疯了一样,一个人骑着马冲出皇宫,将我给抢回了宫拜了堂,在我被抢走的消息传到府中之时,我们两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他心有忌惮,还让我的父亲做了丞相。

三年来,李御从未瞧过旁人一眼,日日来我宫中,索求无度,却总要在每次云雨之后,命太监给我端来一碗避子汤。

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但他也许忌惮我的家族,才选择立别人为后。

我坐在铜镜前描着眉,才听到身后丫鬟放轻步子退出去的声音,便有一个高大的人将我拉起来抱入怀中。

我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将他推开,冷冷地道:「今日可是皇后入主中宫的良辰吉日,陛下来我这万华宫,恐有不妥。」

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好你个楚沉沉,吃醋了?」

我被迫与他对视,哪怕已经成亲三年,每每看到他时,我的心还是会扑通扑通,像小鹿乱跳。

我咽了口口水,终于老老实实地道:「醋,醋极了。」

李御又将我抱得紧紧的,带着醉意与委屈道:「朕整夜都陪着你,朕哪也不去。」

我被他连哄带骗地抱上了榻去,这个缺心眼的人全然不顾皇后,在我旁边睡得十分沉。

第二日一早,他就上朝去了,我醒来时全身酸痛无力,脖颈上还留着昨夜的吻痕。

香儿为我梳妆时,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忍了好半天终于没忍住,扑哧一笑。

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

我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无奈地道:「起来吧。」

李御特准我不必向皇后请安,但这偌大的后宫之中,嫔妃只有我一个人,我若是不去,皇后未免太过难堪了些。

皇后昨日新婚的一整天,连李御的影子都没见着,又看到我脖子上怎么都遮不住的吻痕,对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才请完安,眼看皇后就要开始对我说教之时,我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十分难受,皇后心中再有不爽,可我到底是这皇宫中唯一的宠妃,她也不好为难我。

我在香儿的搀扶下踏出皇后的宫室,又觉得更加恶心,便推开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扶住旁边的墙干呕。

正当脑袋昏昏沉沉之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磁性的声音,「沉沉儿可是有了朕的孩子?」

我整个人忽然僵住,下意识道:「不可能。」

且不说我次次都喝了药,倘若我真的有了孩子,他会允许那个孩子活下去吗?

见我脸色不对,他没再打趣我,慌忙上前来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回了万华宫,又立刻命太监去传了太医。

太医才搭上我的脉,李御眼中便发着光,激动地问道:「怎么样?」

太医战战兢兢地道:「回陛下,贵妃只是身体不适,还请陛下您……切勿纵欲过度……」



听到太医的话时,我羞愧得巴不得钻进地里去,李御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知道了,你先下去。」

这……他难道不觉得这种事情很难以启齿吗?还是他脸皮比城墙厚?

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待宫女们也退下去后,李御坐到床边,将我抱进怀里,又低下头来吻我,我被他亲得头脑空白。

李御还没当上皇帝的时候,便已是整个京城中生得最俊美的人,京城中的纨绔们提起他时,向来不吝夸赞之词。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怀抱也很温暖,可他的心,究竟是冷是热?

我睁着眼,看着他忘情时的模样,鼻梁挺直,眉眼深邃,长睫微微颤动,像蝴蝶断翅,竟让我无端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衣衫已半褪,我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只好将他推开,嗔怪道:「方才太医才说不要纵欲过度,陛下你莫不是想让我早些归西,你好与你的小皇后双宿双飞?」

「又打翻了醋坛子。」他将我衣服拢好,笑道,「朕恨不能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哪里想得了旁人?」

李御心机深沉,三年来日日相处,我也从未猜透过他的心思。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哪怕再好听,我也不敢全信。

历朝历代以来,帝王最是薄情,多的是上一刻恩情犹在,下一刻翻脸不认人。

可他在我面前永远这么温柔,对我向来连说句重话都不曾。

我琢磨不明白李御的这种温柔,究竟是真心,还是将我当作踏脚石,一枚助他皇权稳固之后,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越是猜疑,我心里越像是憋了一口恶气,我攥紧拳头,气得脸通红。

终究还是忍不住,一拳重重锤在他的胸口上,「既然如此,你娶别人做什么!」

「朕发誓,如对你所言有半句违心,朕不得好死。」他眉头微皱,抓住我的手腕,依旧没有半分怒气。

我想骂他,奈何看不得他这副委屈模样,倘若再质问下去,倒像是我成了薄情负心人。

一连半个月,李御除了上朝和批阅奏折的时候,一直都在我宫中,他至今连皇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皇后闲来无事会来我这万华宫中坐坐,盼着能在这里遇见李御。

但实在很不巧,她从来等不到,并且每次她前脚刚走,李御就回来了。

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李御给我的金钗,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皇后的话。

「当年陛下还是王爷的时候,先帝便给本宫和陛下订下婚约,只因当时本宫年纪太小,这才将婚事拖到这个时候,不过这些年来,还是多谢贵妃替本宫侍奉在陛下身边。」

我对她的话一点都不生气,头也不抬地道:「皇后客气。」

皇后到底是个小丫头,自以为颇有心机,岂料她的这些小把戏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在府中时,姨娘们为争宠明争暗斗,偷偷摸摸下毒,斗得你死我活,手段高明多了。

天色已渐渐暗去,皇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摸着自己咕噜噜叫的肚子,心里想着她不会是要在此用膳吧?

我在心底埋怨道:「别啊,我这里可容不下这尊菩萨。」

皇后果不其然留在了我这里,与她对坐着吃东西十分煎熬。

旁的不说,除去贵妃这一重身份外,我还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

在他人面前,我举止向来会端得优雅一些,哪怕就要饿死了,也要逼着自己少吃一些。

皇后吃了几口,全无胃口,终于放下筷子。

我笑嘻嘻地将她送出万华宫,又寒暄了一阵,回去才发现这些个没眼力见的小太监小宫女把吃的全部都撤走了。

我:「……」

他奶奶的,我还没吃饱。

李御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模样十分疲倦。

他从来不喜饮酒,想必是今日朝堂之上又有什么令他糟心的事,但后宫不得干政,我没问他什么。

李御忽然抓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死死抱进怀中,神情十分陌生,眼底隐隐都是杀戮的气息。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吹得他清醒了不少,他才放开我,看着我通红的手腕,他自责地道:「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我无所谓,「不疼。」

他又问道:「我听说皇后方才才离开的?」

我点了点头,「嗯。」

李御沉默了一瞬,才又道:「你离她远一些,她不是善茬。」

「不是善茬,你上赶着娶她入宫做什么?莫不是你这大善人发了善心,要给她养老不成?」

我白了李御一眼,这个人疑神疑鬼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李御转过身,背对着我,道:「不过是将计就计,贼党野心不死,倭踞辽北一代,与部分朝臣暗中勾结,妄图再起祸乱,皇后只是他们的一枚棋子。」

三年前先帝郁郁而终,魏王借口清君侧带兵闯入皇宫,就是为了夺取皇权,皇城被叛军围困三日,没有人知道才十七岁的李御是怎么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

只是从那以后,这个阴郁少年登上皇位,变得更加阴鸷。

李御曾一举将当年牵连此事的人诛杀殆尽,但当年魏王一事牵涉甚广,总还有些尚未浮出水面的党羽,更何况他还留了魏王一命,如今魏王依旧关押在天牢之中。

关于从前的事,李御从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只言片语,今日大概是酒喝得多了些,才会对我说这么多。

李御一向精力旺盛,今日却早早歇下。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一边总惦记着有人要害他,可三年前他初登大位,京中尚未安稳,他还是一骑狂奔出宫,抢回了我。

我细细看着他的眉眼,想起初见之时。

那年我十二岁,李御十三岁,他还是先帝背着太后偷偷养在民间的皇子,后来身份暴露,被太后的人疯狂追杀。

我跟随祖母去城外的佛寺礼佛,吃完斋饭后,我带着侍女香儿,四处闲逛。

走到寺院后门,才踏出去,一眼便看见李御浑身是伤,靠在寺庙的外墙根下,他旁边还躺着一具蒙面尸体,尸体上插着一把发着幽幽寒光的陌刀。

香儿吓得正要尖叫,我一把蒙住她的嘴巴,「别吵。」

香儿吓得两腿发软,就要站不住,「小……小姐……杀杀杀……杀人了,咱们快去报官……」

我从小到大也遇到过不少刺客,见过不少死人,不至于像香儿那样被吓到六神无主,我低声斥道:「你赶紧闭嘴!再激怒了他,当心他上来就把咱俩杀了。」

听到声音,李御抬起头来,漂亮微挑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并没有管我们,自顾自地将自己那已经破破烂烂的外袍撕成布条,草草地裹住两腿以及手臂上还在冒血的伤口。

随后他一把抽出那尸体上的刀收入鞘中,爬起来想离开,但他伤得太重,走出两步又倒了下去。

我一时口快,问道:「为何不进寺庙?」

「佛门清净地,我满手血腥,岂敢玷污宝刹。」李御一口血哽在喉头,咳了半天吐出不少血。

能说出这番话来的,倒不像是坏人。

我看他咳得脸通红,十分可怜,终于壮了壮胆,走过去撸起广袖,将他扶着坐到一块石头上。

我想拿出手帕递给他,谁知张开双手之时,我才发现自己手心沾了不少李御身上的血。

我只好向香儿使了个眼色,香儿走过来战战兢兢递了一方洁白的手帕给他。

我说:「擦擦脸上的血吧。」

「多谢好意。」李御犹豫片刻,终于伸出手去接过手帕,他将手帕卷起,却是小心翼翼地替我擦去手心里的血。

「实在是抱歉,弄脏姑娘的手了。」



我恍然觉得,这个人好温柔啊。

李御替我擦干净了手后,才擦了擦自己的脸,血污尽去,只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来,京城中的公子少爷们我都见过,没有一个能与他这张脸相媲美的。

「咳咳!」

他咳了两声,似是在提醒我别再这么盯着他看。

我慌忙歪开头,为掩饰心慌,便问道:「你是在被人追杀吗?」

「嗯。」他点头。

「是谁追杀你?不如……你随我走吧,我可以求爹爹保护你。」

李御闻言眸子一亮,问道:「你爹是谁?」

我道:「楚太师。」

「哦,不用了。」他眸中的光暗下去,「我听闻魏王一直极力拉他入阵营。」

这神情,我一眼便知道追杀他的人是谁了,不是魏王就是太后,但不管是谁,都不是好惹的主。

况且魏王一直有意向我求亲,大概就是为了拉爹爹入他的派系,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小声提醒李御。

「那你要小心些,这京城之中大多都是太后和魏王的人,只有王司徒为官清廉,从来不耻与这两派为伍,如果你留在京中,还是去投靠他吧,只要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必然会庇护你的。」

「多谢。」

沉默良久,我正欲起身离去,李御突然喊了我一声:「姑娘!」

「怎么了?」

他垂下漂亮的眸子,很是窘迫,半晌,终于逼迫自己开口,「能……能给我点吃的吗?我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可我没带吃的,我给你钱……」

我刚拿出钱袋,他便阻止道:「我不差钱,别人也不敢卖给我。」

我有些为难地道:「可我也没带吃的啊,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们的话,我让香儿去拿些糕点来。」

李御眸中不是没有怀疑,可看他面颊有些凹陷的模样,确实是饿得厉害,少年人饿狠了的时候,自然就想不了那么多,他也就答应了。

很快香儿拿了吃的来,他不顾自己手上的血,抓起桂花糕就猛地往嘴里塞,好几次险些噎着。

吃饱之后,他终于有了力气站起来,「多谢姑娘,若是将来有机会,李御必将重谢姑娘。」

李御很快没了踪影,自那以后,我便有些年没有见过他,亦不知他是死是活。

直到两年多以后太后宾天,先帝一道圣旨,封了李御为烨亲王。

当时的李御不过十六岁,未及成年便封了亲王,那是何等的尊荣,边境动乱,他又自请去战场,一举收复被外族占领多年的辽北后,先皇怕事,赶紧就把他召了回来,朝中大臣们皆传言陛下有意立他为太子,就要看他能不能躲得过魏王的谋害了。

李御曾来携重礼来太师府,一为谢我当年,二为求亲。

可惜我父亲早已将我许配给了太尉之子。

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

他比从前长高了许多,模样也更加俊俏了,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说话却板着个脸。

后来李御每天都会偷偷差人给我送来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以及一封封信,他在信里诉说这些年来是如何惦念我的,偶尔也会为我作情诗。

我长这么大,父母管得极严,因此与男子说话的机会也是极少,自然没听过什么情话。

看着他写下的一个个字,我会去想他写下这些字时是什么模样,陡然间我心跳加速,脸唰地通红。

读到肉麻的情话时,像被烫了一般,连忙把信扔开,等到心情缓过来,又捡起来重新一字一句地看。

几个月后,他在信上说要去宫里侍疾,而后突然没了回音。

直到听说魏王谋反围困皇宫,宫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我心里像憋了一团火,突然就病倒了,三日之后,叛军被诛杀,魏王被李御擒住,这件事才终于以李御登上帝位而告一段落。

李御还是会偶尔命人给我捎来书信,但不似从前频繁,我知道还有许多事要等着他处理,并未怪他。

直到婚期越来越近,我越来越惶恐,我喜欢李御,便不想再嫁给他人为妻,但我父亲怕他,因此软禁了我,断了我跟李御所有的联系。

出嫁那天,我哭得肝肠寸断,一双手死死抓住闺房的门不愿意走,最后是被生拉硬拽拖上花轿的。

我在喜轿里哭,手中握着一把剪子,想在半路自尽。

轿子出府几里,我忽然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以及太师府府兵的质问声:「拦路者何人!」

我的心怦怦狂跳,正要掀开轿帘去看时,便听到一个清冽熟悉的声音,「朕乃天子李御!听闻今日太师府小姐出嫁,特来,抢亲。」

「抢亲」二字说得极重,像是钝器砸在我的心脏之上。

李御?

真的是他吗?

我扯下盖头,迫不及待地掀开轿帘。



我看到李御一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风刮过,他一身鲜红的衣袍猎猎翻飞,在阳光下,十分扎眼。

我心跳加速,觉得他疯了。京中尚不安稳,魏王余党未除尽,他一个人就这样跑出皇宫,随时可能遇刺。

府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信皇帝真会单枪匹马来劫我,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谁给你的胆子冒充陛下!」领头的骂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此人拿下!」

我生怕他们伤到李御,也怕会给太师府招来杀身之祸,便厉声喝道:「慢着!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胆敢对陛下不敬!」

「什么?」

府兵们惊悚地回过头来看着我。

命轿夫放下花轿后,我施施然走出花轿,向李御行了个万福礼,「臣女楚沉沉,见过陛下。」

府兵们自然知道我是见过皇帝的,这下全部慌了,扑腾一声跪了下去,「陛下,末将们有眼无珠,请陛下责罚。」

李御看也不看他们,他冲我笑笑,拍了拍马脖子,走到我的面前,朝我伸出手,声音温柔如三月的花开,「沉沉,你愿意与我结发为夫妻吗?」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我……我我……」我喜极而泣,高兴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好伸出手抓住他的手,他弯下腰直接将我抱上马去,策马回宫。

一路上我面红耳赤,耳边都是他的气息,我攥紧衣袖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若是不同意嫁给朕,朕就造一座金屋将你藏起来。」忽然一只温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到半路时,我们才遇到追出宫的侍卫。

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靠在李御怀中。

进了宫后我才发现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高兴得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拜了天地。

呼吸急促间,黏腻,温暖,燥热。

我才清醒了些许,他在吻着我,吻得很生涩很用力,好几次蠢笨得唇齿将我咬痛了。

外面下着大雨,雷声隆隆,凤烛红帐,李御俯身在我耳边说了许多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我紧紧抱着他,任由着他与我纠缠,如一叶江上颠簸的小舟。

「沉沉,我发誓,李御此生定不会负你。」

忽然李御抓住我的手,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李御已经醒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我,唇角带笑,带着若有若无的酒气,「朕的贵妃,在想什么呢?」

「我要当皇后。」

他笑着将我的碎发拨到耳后,宠溺地道:「好,我答应你,等将朝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全部除去了,你要后位也好,要我也好,都给你。」



李御的眼睛那样黑,他说话的语气那么宠溺,可是,我始终记得他给我喝的那一碗又一碗的汤药。

即便每次喝完药后,他都会亲手给我剥一颗糖,还是好苦。

我幼时体弱多病,喝了太多的药,到后来年纪稍长,便死活不愿再碰汤药。

可是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我选择喝。

灯花烛泪,红帷铺天盖地落下,将风声雨声隔绝在外。

自古以来,宠妃没几个有好结局的,不是成了帝王的棋子,就是成了洪流中的祸水。

我觉得自己终究还是没能看透李御,但我想相信他。

李御见我半天不说话,似乎是急了,他下意识又抓紧了我的手。

深夜中卸下防备,泪终究会浅些,看着我满目晶莹,他终于彻底急了,连着那一点点的酒意也散去。

他紧紧抱住我,慌忙问道:「沉沉,你怎么了?是朕哪里做得不对吗?」

我轻声唤了他一声:「雁南哥哥。」

他似乎是僵了一瞬。

我又唤了一声:「雁南哥哥。」

李御,字雁南。

但他的字,普天之下,除了我,竟再无人唤过,旁人伏跪着,顶礼膜拜着,没人敢唤的字。

刚成亲那会儿,我都是叫他雁南哥哥的,再后来我总觉得觉得看不透他,便改了口,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陛下。

「沉沉,你相信我,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唯一的爱人,你与我骨血早相融,我……如果……」

李御竟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他才将狼狈的语气收整,将兵荒马乱藏于心间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睡吧。」

我指尖摩挲着他紧实的胸膛,尽量将声音压得不会颤抖得太厉害,「李雁南,你告诉我,这些年你究竟在防着我些什么?」

李御没有说话。

「你不用告诉我,我大概能猜到,你怀疑我的父亲与魏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不对?」

「不错,我怀疑过,不止从前,现在也怀疑,但只要他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相。」李御倒是一点都不瞒着我。

我又道:「所以你一直提防着我。」

我竟从他的眼中瞧出了几分茫然,无措。

仅是转瞬即逝。

须臾,他终于开口:「谁跟你说的?明儿朕去拔了他舌头。」

「用得着别人告诉我吗?就凭你给我喝了那么多药。」

李御不解地看着我,「就因为这个?」

我语气平淡,「你给我喝避子汤,我不是傻子,你一怕我父与魏王有牵连,二怕他权势滔天,可当年你为何又要将丞相之位给了他?何不直接将他贬谪,你也不必忧心至此。」

「避子汤,噗——」李御突然就笑出了声来,「你怎么……你一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极少看见这个喜欢板着张脸装深沉的男人笑成这个样子,抬手去掐了他的腰一把,「闭嘴,不许笑!」

这个年少开始便步步为营,满腔算计,于不动声色中除去了多少眼中钉的人,从前即便是笑,也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像戴了一张摘不下的面具。

从未这样过。

难道是被我揭穿了,窘迫,所以……

我正在想着,便见他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嗯。」

须臾,他再次破功,笑得实在没心没肺。

我十分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李御终于后知后觉,明白我确实很生气,他一把拉住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沉沉,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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