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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穿成老祖宗后,我直接躺平养老了》精彩片段
柳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深知京中都是些踩低捧高之人,自家老爷的官位虽然不低,却也没到什么位高权重的地步,因此她都没开口让夏掌柜今日就过来,但万万没想到夏掌柜居然将她排到了后日!
柳如烟闻言一张俏脸也紧绷起来,这好料子和好绣娘本就是先挑先有,等到后日她不是只能得到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
她柳眉轻皱地问向那年轻婆子:“往年不都是第二日到府中来的吗?怎么,这夏掌柜今年又有什么贵客了?”
那婆子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不急不缓地回道:“奴婢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安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慧琳正在选料子,还说家中许久不曾赴宴,老夫人格外重视这次,家中女眷都要做几身衣裳,因此请夏掌柜明日都留些时间。”
听闻是安国公府,柳夫人和柳如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婆子见状微微顿了顿,又道:“奴婢从花影坊出来的时候,还遇到了礼部侍郎家的婆子,也被派到的后日,在咱们柳府后面。”
礼部侍郎排在自家后面的消息,让柳夫人心中多少好受了些。
但她关注的却是:“江老夫人也要参加这次赏花宴?”
“若那慧琳说得没错,应该是的。”
柳夫人闻言脸色微沉,不悦的目光投向柳如烟,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满。
若不是女儿在宴会上没控制住笑,又怎会如此赤裸地得罪了整个安国公府呢!
柳如烟自然明白柳夫人那眼神的意思,她真的要被冤枉死了!
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偷笑,还不用帕子挡住脸吧!
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躲在江月禾身后,回看了眼吴思通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罢了。
当然,柳如烟事后想了很久,江老夫人在京城这么多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应该也不是故意冤枉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晚辈。
所以,她得出来的答案便是江老夫人老眼昏花,看错了。
至于能一眼猜出她的身份,自然是她“第一美人”的称号传入江老夫人的耳朵。
江月禾及笄的时候,柳如云正好感染了风寒因此并未出席,见二人神色都不太好,心中很是疑惑。
这江老夫人虽说这些年甚至连圣上邀请的宫宴都甚少参加,但到底也是个老人家,凑凑热闹也很正常啊。
若是妹妹不开心,是她自小与安国公大小姐不合,母亲为何也是如此?
柳夫人并没有那个兴致给她答疑解惑,沉闷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后日挑了。”
看着依旧有些不开心的女儿,还安慰道:“安国公府就江月禾一个被退了亲的姑娘,就算打扮成天仙又能如何?我女儿长得如此貌美就算穿件布衣也比她们强得多!”
看着柳如烟脸上重新浮现笑意,柳夫人才让所有人退下,包括一直站旁边一声不吭的柳如云。
“上次江老夫人对你印象不佳,这次你务必小心行事,不要再和那江月禾使性子了,给人留下把柄了!”
“你应当知道,除了宫中娘娘,江老夫人可是我们大瑞国女子中地位最尊贵的。听说当年圣上登基,曾有意将江老夫人迎进慈宁宫,满朝文武都上书谏阻,连圣上都犹豫未决。”
在府外,秦氏更是重拳出击,几乎每隔一日都要出门,去与京中的贵夫人们交流。
当然言谈之中也免不了提及恒远伯退婚一事,委婉地表达自从自家江峥出事后,两家来往就少了,如此也好...
当然,秦氏最后还不忘装作不经意地打听着适龄的好儿郎。
由于秦氏的一番操作,京中几乎人人皆知。
恒远伯溺爱儿子至深,前一日吴世子大闹安国公府,后一日恒远伯就带着礼物来退亲,结果却被安国公府的人赶了出门。
这消息传开后,张氏参加宴会时总觉得旁人在窃窃私语,心中不爽至极。
而恒远伯更不用说了,一听江安成第二天去户部跟着太子学习,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上了秦氏的当。
但覆水难收,连定亲的玉佩都退了,只得无奈地将憋在心里的委屈和气愤咽下。
最终,宋琦瑶看着鼻子哭得起泡泡的小安荣,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于是小安荣就这样留在了静园,宋琦瑶还专门将白露拨过去专门照顾他。
今日,小安荣已经对静园非常熟悉了,对于宋琦瑶这个把他和他乳母分开的所谓“老巫婆”,他也不再那么排斥。
宋琦瑶这才带着他出来透透气,还让白露用这种方法来锻炼他的腿力。
刚走到书斋门前,宋琦瑶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身旁的丫鬟婆子都忍住笑,里面的少爷小姐们一个个猴精猴精的,但凡她们发出一丁点声音,他们都会立即正襟危坐,生怕又被老夫人逮住了,在太阳底下罚站忏悔。
想到那些少爷们一个个在太阳下,举着书大喊:“我错了,我不该不好好读书,我错了,我不该...”的模样。
她们这些做下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书斋里弥漫着宁静的氛围,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低语。
宋琦瑶看着江安宇等人一个个自信昂首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张先生继续教导。
然后她转身离开书斋,准备前往江月禾和江月舒学习的院子。
然而,就在她离开的瞬间,她注意到小安荣怔怔地望着书斋里的人,白露好几次劝说他,但他始终没有动。
宋琦瑶顺着小安荣的目光看去,发现江安宇正在拿着一本书晃晃悠悠地读着。
她轻轻揉了揉小安荣的小脑袋,温柔地笑着,声音极为轻柔,生怕吓到这孩子:“安荣,你也想读书吗?”
小安荣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地往后退了半步。
最后小心翼翼地往白露的腿边拱了拱,将小脸埋了进去。
白露讪笑着说:“老夫人,三少爷还太小了...”
宋琦瑶:...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
宋琦瑶刚一离开书斋,就被管家找来了。
原来是府中的两个小妾吵了起来,秦氏又不在,所以管家无奈地找到她这里来处理。
宋琦瑶满心疑惑,这男人都不在了,她们还有什么好吵的。
但既然管家找来了,她也只能前去解决。
走到院子,果然看到花姨娘和曹姨娘正面对着站着,双手叉腰,吵得不可开交,哪有原身记忆里弱不禁风的样子。
这两个妾室原本就是江峥心尖上的宠儿,年轻貌美。
府中共有六个小妾,而现在江安荣的生母马姨娘已经去世,剩下的就是生了江安宇的陈姨娘、江月舒的生母余姨娘,以及三个没有子嗣的花姨娘、曹姨娘和李姨娘。
宣治帝心里一颤,突然感觉臀部有些疼。
他想起五岁那年秋日,自己和二弟见村里人每日都去山里捡栗子,嘴馋得不得了。
那时候,日子过得极苦,自己和二弟还小帮不上什么忙,家中的三亩地,全靠干娘一个人。
见干娘每日去地里秋收那么辛劳,他便和二弟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偷偷跑到山里,想多捡点栗子回去,让干娘一起尝尝。
但没想到,他们捡着捡着和村里的孩子走散了,在山中迷路了。
他永远记得,当干娘夜里和村里一起找来的时候,干娘满脸泪痕地冲了过来,看也不看自己和二弟一直握在手中的栗子,抱着自己和二弟就大哭了起来。
不过当天晚上,自己和二弟被打的惨兮兮的,干娘是真的下了狠手的在打!!!
他此生再也没有受过那么屈辱的打!
第二日,还带着他们,挨家挨户地给村里帮忙去找人的人家,道谢、送礼。
可,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干娘哭。
一个人春耕、一个人秋收的时候,她没哭。
他们两个和村里孩子打架,哭着找她要爹爹的时候,她没哭。
甚至村里人有赖皮当她是寡妇,来欺负她的时候,她还是没哭。
可那一天,她哭了。
后来干娘总给他们讲山里精怪的故事吓唬他们,想让他们不敢再去山里。
但干娘不知道,他和二弟早就说好了,他们再也不会让干娘担心难过了。
后来,他认回了自己的父亲,恢复了身份。
他身居高位后,身边有无数的人都不解,自己为何会那样尊敬干娘。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干娘是真的将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他们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们一家人过得有多苦!
从他记事起,每年除了秋收那几日和除夕,干娘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那时候天下大乱,赋税极重,很多地方都易子而食。
但她总是笑着哄自己和二弟:“娘不饿,你们吃~”
刚开始他还不懂,但后来...他和二弟亲眼看到半夜饿得睡不着的干娘起身吃观音土...
后来听到老安国侯的消息,干娘毫不犹豫带着他们去找老安国侯和父皇。
一路上再苦再难,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和二弟。
即使后来二弟为自己而死...
那是他第二次看到干娘哭,那种没有声音的哭泣,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但干娘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一句不是。
反而安慰当时还年幼的自己...
自己对干娘的好,哪里及得上当年的万分之一。
所以自己才如此护着干娘。
所以上次干娘发火的时候,自己才让人安排了蠢货上折,正好打发他回乡!
宣治帝收回记忆,看着宋琦瑶认真道:“朕相信干娘,无论干娘如何教导,都有干娘的道理。”
宋琦瑶闻言,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圣上放心,老身定会好好教导他。”
宣治帝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有些同情自己的五儿子了。
宣治帝又陪宋琦瑶聊了一会,甚至还谈到了《岗位职责》。
看着宣治帝笑着道:“自小朕就觉得干娘是这世上最聪慧的人,居然连这个都能想出来。”
宋琦瑶是不知原本被这样夸赞会如何,反正她现在是...想逃。
于是没说几句话,宋琦瑶就以回家看孙子的名义,出宫了。
玉华宫
听闻宫人的禀告,那软弱无骨的宫装女子原本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
宋琦瑶不置可否,只是起身就往外走着。
秦氏也觉得还不知安宇这孩子伤得怎么样了,就这样贸贸然冲到宫中,就算圣上觉得没什么,但皇后定然会心中不爽利。
于是也出言劝阻,无奈宋琦瑶心意已决,正在这时,江月禾的贴身丫鬟跑了过来,“老夫人,二少爷吵着要见您呢!”
话刚落音,屋里又传来江安宇杀猪般的哀嚎声。
宋琦瑶不禁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骂着屋里的大夫和太医,接个骨怎么还能弄这么长时间。
“安宇这孩子,每天武学课都是最能吃苦的,瞧瞧都给疼成什么样了。”
宋琦瑶气不过对着秦氏吼道。
她急忙进屋,却见大夫和太子带来的太医都在外间,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商量着药方,脸上带着纠结而无奈的表情。
宋琦瑶心头一紧,连忙冲向里间。只见江安成和江月禾兄妹俩正陪在江安宇床前,江安宇抱着左腿一声声哀嚎着。
见宋琦瑶来了,兄妹俩起身行礼,然后让开。
“安宇,怎么样了?还疼吗?”宋琦瑶焦急地问道。
原以为江安宇会继续哀嚎,或者委屈地告状,不想他哭声是哭了,但却笑了起来,还朝宋琦瑶眨了眨眼睛。
宋琦瑶:这...
熊孩子到处有,自己身边特别多是吧!
原来,那贵公子叫嚣着要打断江安宇腿的时候,江安宇听到卢向弘小声叫了声:“表弟!”
他瞬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因此听到那贵气公子想打断他的腿,立刻心生一计。
在那贵公子身边的侍卫将脚高高抬起之时,他也将小腿迎了上去,很是卸了一部分力。
随后他就不管不顾地大声嚎叫起来:“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断了!我要告诉祖母,让祖母请圣上为我做主~”
根本没看到那个侍卫一脸懵的表情。
大约是谁也没想到,堂堂国公府公子居然当街哭闹成这样,众人顿时心慌起来,特别是当他明晃晃地说要告状告到圣上那里。
江泽趁机挣脱了五皇子侍卫的束缚,跪在江安宇身边查看,见江安宇实在疼得厉害,双通红地看向几人,最终十分有眼色地将目光转向姜维与语带威胁道:“小人今日一定将事情如实告知我家老太太!”
随后在江安宇的高亢嚎叫声中,江泽拦了辆板车将江安宇带了回来。
五皇子见他走后,想到父皇每每谈及国公老夫人时的尊重,心中不由得有些打鼓,今日自己本就是偷偷溜出宫的,若是被父皇知道,自己...不行, 我得赶紧去找母后去。
于是他也没管身后的卢向弘和姜维与,转身就往宫门跑了。
卢向弘和姜维与对视一眼,连忙各自回府。
而江安宇觉得自己虽然没有真的断腿,但五皇子要打断自己的腿是真的,若是这次不好好吓吓他,说不定下次这腿就都断了。
于是一回府,就不管不顾地叫着,就是想让五皇子等人来道歉的时候,能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但没想到,五皇子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太子和太医~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
而心疼他赶紧来看他的江安成江月禾两兄妹,自然也只能被迫成了共犯!
江月禾扶着宋琦瑶的胳膊,语带焦急,面上却带着讨好的笑意:“祖母~二弟疼成这样,祖母还是陪在他身边吧,这样说不定他还能好得快一些~”
江安宇这小子损得很,见只剩下吴思通一人后,便干脆让小厮沿街敲锣,“来来来,大家瞧一瞧看一看,恒远伯府的世子爷游街啦~恒远伯府的世子爷游街啦~”
刚刚好歹还有一群朋友与自己为伴的吴思通,独自一人被人指指点点地看。
像看猴戏一般,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先是看向江安宇恨恨道:“江二公子,你确定要做得如此之绝吗?”
江安宇傲娇地一转头,压根不搭理他。
吴思通又看向江安成,“世子,我们好歹也算一起长大,就因我不愿娶江月禾,你就要如此不顾两家的世交之情吗?”
江安成确实觉得此举有失斯文,恐怕会与恒远伯府真的结下仇怨,心中有些犹豫,不由得朝宋琦瑶看了一眼,见她一副没听见的模样,便猜出祖母是支持庶弟的。
不知如何回答的他,干脆也一转头,装作没听见。
宋琦瑶见状想了想还是将江安成叫了过来问道:“你对你妹妹和恒远伯府的这门亲事如何看待?”
江安成脱口而出道:“自然是让恒远伯府早些来提亲,不然拖下去怕是影响妹妹的名声!”
宋琦瑶被他言语中的笃定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原身记忆里这货不是挺疼自己妹妹的吗,怎么还敢让自己妹妹上赶着去嫁这么个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的?
江安成见祖母怔住,还好心地解释道:“祖母,这吴世子虽然今日这事办得不太地道,但自小就聪慧,才不到弱冠的年纪便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日后也定是要袭爵的,妹妹日后也能有些保障!”
宋琦瑶无语,这若是国公府是个普通的乡野人家,江安成说这番话她还能理解,可如今国公府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江月禾即使一辈子不嫁人也养得起,还需要这吴世子给的保障?
果然古人和自己的思想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宋琦瑶还来不及给江安成这个老实孩子洗脑,一中年男子的声音便已经传来了。
恒远伯府夫妇颇为忐忑地等在府门口,就想早些让江老夫人消气,好让他们府少丢点脸。
可看着那队伍后面长长的一群看戏的百姓,二人的脸色不由得黑了下来。
得,不等明日恐怕全城的百姓就都知道了!
恒远伯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氏后,立即一脸愧疚地快步上前道:“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还主动认错道:“哎呀,老夫人,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还让您亲自送这个不孝子回来,都是晚辈的错,都是晚辈的错。”
这是宋琦瑶等人今日遇到的第一当家人的出现,没想到堂堂一个伯爷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宋琦瑶眯起了眼,这伯爷果真有点道行啊!
恒远伯给她请完安赔完罪后,又看向一旁的江安成颇为痛心疾首地道:“贤侄啊,此事我已知晓,你放心我定会让这小畜生给令妹一个交代的!”
至于一旁的江安宇,恒远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没了父亲的庶子而已,还入不得他堂堂恒远伯的眼。
江安成见自家祖母半晌没有开口,知晓她这是又要考校自己,便有礼有节地朝恒远伯行了一礼,道:“伯爷,我...”
刚一开口就被恒远伯打断,道:“贤侄啊!你当真要因这逆子就要与伯父我生分吗,你自小就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就因这逆子的不懂事,你如今连一声‘伯父’都不愿称呼我了吗?”
江安宇听了,暗骂这恒远伯果然是只老狐狸,不要脸!
江安成则懵住了,这虽说恒远伯说得有些道理,但,当初两家定亲也是父亲在酒醉之时与恒远伯定下的,事后也曾经暗自后悔过。
这些年两家虽说有着婚约,但到底也不算太过亲近吧,这伯父叫一声倒是也不可以,只是叫了后,自己不是就低了一头吗,今日这账还怎么算?还怎么逼着他们赶紧上门提亲?
“这声‘伯父’老身是万万不敢再让孩子们叫了!”
宋琦瑶淡淡地开口,不就是倚老卖老吗,这整个京中有几个有权有势的能老得过我的?
“伯爷,这京城世家还有朝中的那些长辈的们,哪一个不是看着我家成儿长大的,若全都一口一个伯父的叫着,我们家成儿如何叫得过来!”
这话就差十分直白地说,两家就是关系平平,你恒远伯就别上赶着给人当伯父了!
她的话直戳恒远伯的软肋,让他难以反驳。
恒远伯脸上僵硬了几分,但又立即恢复了一张笑脸应和道:“老夫人说得有理,有理。”
一旁是张氏原本随着恒远伯一起给宋琦瑶请完安后,就站到了一旁,心疼地看着双眼通红的儿子。
此时见自家伯爷都吃了瘪,朝百姓里看了一眼,随即忍不住上前道:“老夫人,通儿就算有天大的错,您也不能拉着他游街啊,这,这可是能算私刑的!”
张氏是想着,只要将安国公府这滥用“私刑”的罪名坐实了,那日后哪怕是在圣上面前提起今日之事,那也是安国公府的错大于他家儿子,不会影响到他儿子的名声。
随着她的疑问发出,百姓们中有几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对啊!游街好像是官府的权利,安国公府这样简直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当然,也有人小声反驳道:“但是刚刚安国公府的公子已经说过了,是吴世子先去捣乱了江小姐的及笄礼的啊!”
只听那个声音立即道:“那只是安国公府的一面之词,再者就算吴世子真做了什么,安国公府也不能设私刑啊!”
渐渐地舆论全朝安国公府不利的方向倒了过去,让安国公府很快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宋琦瑶今日见到的当家夫人们都是极为聪明会看脸色的,她还忍不住感叹这京中的贵夫人就是不一般,没想到今日个就还遇到了一个蠢的了。
“私刑?”宋琦瑶咬了咬这两个字,抬眼睨向张氏,“老身不过是将在我府中闹事的小贼给恒远伯府送回来罢了,就被恒远伯夫人您张口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怎么这大瑞的刑法是为你恒远伯府设立的不成?”
你说我设私刑,我就将你儿子当成小贼!
这番话锋锐无比,让张氏气得心口都疼了起来,“老夫人慎言!我儿可是世子,已经考取功名,万万受不得此等污蔑!”
“该慎言的是恒远伯夫人您吧!”宋琦瑶怒目而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杵了两下“安国公府可是圣上亲自所封,我儿才战死几年,就有这无知小儿上门闹事,可是欺负我安国公府无人了!”
或许是宋琦瑶这话说得太重,没给任何回旋的余地,噎得张氏半晌没有出来,脸涨的通红。
“张氏,闭嘴!”恒远伯此时出面怒斥,“真是慈母多败儿!”转身面向宋琦瑶的时候,姿态又放得极低,“老夫人,都是晚辈管教无方,您勿怪勿怪!”
闹了事,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揭过?
从来不肯吃亏的宋琦瑶怎么可能答应!
周遭嘈杂的声音在恒远伯府门前愈演愈烈,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琦瑶和恒远伯的对峙上。
“恒远伯,老身只问你一句,今日令郎冲进我孙女的及笄礼上说的那些话,可是你恒远伯府的意思?”宋琦瑶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却蕴含着无形的压力。
她问的是吴思通说得那些要退婚的言论。
恒远伯脸色阴沉,心中犹豫不决。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
答是,这亲定然结不成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仇怨。
答不是,那说不定不仅亲事谈不成,日后通儿一个不敬父母,自作主张的名声还要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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