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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正妻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毕竟都是体面人,我可不想像原文那样做出不体面的事儿。徐然一脸紧张地站在我身后。我把手里的饭盒塞进了他怀里,「给你吃吧。」徐然一脸的惊惶。

主角:沈括温慕乔   更新:2023-02-02 1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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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括温慕乔的其他类型小说《魂穿正妻》,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毕竟都是体面人,我可不想像原文那样做出不体面的事儿。徐然一脸紧张地站在我身后。我把手里的饭盒塞进了他怀里,「给你吃吧。」徐然一脸的惊惶。

《魂穿正妻》精彩片段

很快医院就到了。


很麻木地,我挂了号去了妇产科。


然后是等号、看医生、缴费、做检查、等结果。


整个过程用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没法想。


医生看着化验单,她说:「从结果来看你确实是怀孕了。」


我心里微微颤了下,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这里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我和沈括的孩子!


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但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满心茫然。


医生问:「这个孩子你打不打算要?」


我猛地抬头,打不打算要?这是什么问题?


不,这竟然真的是一个问题。


因为我迟疑了。


直到走到医院门口我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抽离。


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我深吸一口气,开车往回走。


,22 年的感情,两年的婚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想因为一本书的剧情给我的生活判死刑。


沈括,拜托你,不要让我失望。


回到家,张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她一边装盒一边笑着说:「现在像夫人和先生这么恩爱的夫妻可不多了,看着就让我羡慕。」


以往的我肯定会笑得一脸开心,可是此时此刻我却连牵动嘴角的能力都没有了。


别墅离沈括的公司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等我到他公司楼下时,正好 12 点。


前台认识我,不用通知,我径直上了专用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 32 层。


首先看到我的是徐然,沈括的助理。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一僵,眼中闪过片刻的慌乱,不过瞬间就恢复正常了。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我轻笑了下,「沈括呢?」


徐然说:「总裁在办公室,我去通知。」


我一把拉住了他,「不用,我自己去。」


沈括的公司虽然我来得不多,但还是认识路的。


走到总裁办公室外,我轻轻地推开了门。


这个办公室的采光很好,正午 12 点,耀眼的阳光透过干净透亮的玻璃射了进来,洒了一屋子的光芒和温暖。


迎着光我看见了桌前坐着的一男一女,他们面前摆放着可爱的猫咪饭盒,两个人坐得很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盒里的东西。


女孩儿似乎说起了什么,脸上带着笑。


男人抬起头,认真地听着。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原因,此刻的男人似乎格外地温柔,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温柔。


害怕是自己看错了,我拿出手机对着这一幕按下了拍照键。


「咔嚓!」


我轻轻地「啧」了声,糟糕,忘关声音了,打扰了这一幕,真是该死。


两个人似乎对于我的出现非常意外,他们的表情都有那么几秒的怔忡。


在沈括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仅取悦了我。


没忍住,我「扑哧」笑出了声。


沈括皱着眉看着我,那脸色好像对我的到来很不满。


哎,沈括啊,真是伤人。


习暖暖脸色一白,兀地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太快,带着一旁装汤的盒子整个泼了。


「啊!」


汤洒在她的腿上,烫得她惊叫出声。


沈括快速起身,一把拉着她往后退。


我转身离开,不愿再看后面发生的事情。


毕竟都是体面人,我可不想像原文那样做出不体面的事儿。


徐然一脸紧张地站在我身后。


我把手里的饭盒塞进了他怀里,「给你吃吧。」


徐然一脸的惊惶。


我没有离开,而是去了秘书部。


看到我进来,几个秘书都站起了身,看来都是认识我的。


如此也好,省的我多做解释。


「谁是江方宁?」我问。


一个妖娆的女人诚惶诚恐地站了出来,「夫人,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我对你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记得联系我。」


江方宁一脸错愕。



「乔乔,不要闹。」


我「吁」了一口气,「沈括,松手,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所以,别犯贱。」


沈括脸色难看,看着我的眸子里冒着火。


我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我温慕乔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之所以对他温柔小意,不过因为我爱他罢了。


现在我发现,没有必要了。


挣开沈括,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司。


离开公司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在酒店开了间房。


江方宁没有让我失望,仅仅过了一个半小时她就联系了我。


在原文里江方宁是个小炮灰,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是特别有自信的,这份自信让她有点儿自视甚高。


于是当习暖暖得到沈括青眼的时候,江方宁是无比嫉妒的。


而女人的第六感又特别惊人。


可以说江方宁是第一个发现习暖暖和沈括有猫腻的人。


出于各种复杂的心理,她拍下了习暖暖和沈括所有独处下暧昧的瞬间。


这些照片后来都到了温慕乔手上,也成了温慕乔黑化的导火索。


对于黑化,我不感兴趣。


但是对于黑料,我太喜欢了。


我用一笔钱买下了江方宁手上的所有八卦猛料。


不得不说她很给力,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


我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眼睛酸涩、饥肠辘辘。


我揉了揉眉心,虽然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但想到肚子里的小种子,我还是点了餐。


不知道现在饿着他,算不算家暴。


刚挂断酒店的电话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沈括。


,7 点 27。


他正常下班到家的时间。


我没接,直接挂断。


他没有再打来。


这才是沈括。


挂断沈括的电话后我拨通了洪律师的电话。


「温总,您有什么事吗?」


「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我明天要。」


对面似乎吓住了,半天没有回话。


我还以为电话出了问题。


「喂?洪律师?」


洪律师终于回过了神,「您,您说什么?谁的离婚协议书?」


我好笑,难道我还让他起草别人的离婚协议书不成。


「我的,我和沈括的。」


这次洪律师终于反应迅速了,「好的,我知道了,您们的财产怎么划分?」


我说:「我的依旧是我的,他的仍然是他的,共同的部分我不要了。」


我和沈括虽然有各自的产业,但共同的部分也不少。


这么多年,各项投资、收藏,如果拿出来细分、割裂,这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洪律师:「那您是……净身出户?」


……


「净身出户」这个词我不喜欢。


「那就共同的部分他不要,全归我。」


他沈括这点儿肚量还是有的。


「好的,我马上起草,起草完就发给您。」


洪律师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他就完成了,直接发给了我。


我都惊了,这速度,我的一顿饭都还没有吃完了。


决定了,年底要给洪律师包个大红包。


吃完了饭,我准备下楼去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同时把那些照片也洗出来。


刚打开门,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我吓了一跳,慌忙抬头,是沈括。


他双眉紧蹙、脸色暗沉。


我松了口气,语气不善地低吼道:「你想吓死我吗?」


对于沈括的到来我并不惊讶,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当我还是他的责任,他就不会放任我不管。


既然我不接他的电话,他就肯定会来找我。


「为什么不回家?」他语气低沉地问。


我说:「来了正好,你进去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我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他问。


「打印点儿东西。」


「我陪你去。」


我推开了他,不容置喙地看着他说:「不用,等着。」


沈括皱了皱眉,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我。


进了电梯我长舒一口气,紧了紧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对自己骂了句「没出息」。


我打印好东西回来的时候,沈括正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他永远是这样一丝不苟,仿佛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习暖暖说:「我最喜欢吃豆浆油条了,还有我自己熬的小米粥,沈总,您尝尝!」


「嘶……呼!」


我揉了揉胸口,有点儿疼,怎么办?


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做的三明治,我只感觉味如嚼蜡。


贼老天,不干人事儿!


如果我一直记得穿书的事儿,我就不会往沈括面前凑。明知道他将来会喜欢别人还要跟他掺和到一起,那不是犯贱吗?


如果我是此时此刻才穿书过来,我一定会立马提出离婚,和沈括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刀两断。


可是,22 年啊,我舔了沈括 22 年,我是真的爱他。


沈括对我是特别的。


我一直觉得沈括是爱我的,即使不像我爱他那么深,但我依然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这也是我能够追在他身后那么多年的原因。


现在你告诉我,他不爱我,还另有真爱。


是想怎么样呢?


搞死我吗?


这时家里的保姆开门进来了,看到我,她问:「夫人,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猛地站起身,「张妈,做点儿先生爱吃的菜,我中午去他公司。」


「好的。」


「您先准备,我出去一趟。」


「好。」


我开着一辆红色跑车离开了别墅,然后径直去了医院。


我这个月的生理期推迟了一周,本来我是没放在心上的,毕竟我的生理期向来不准。


可是当记忆复苏我却想到了一件事。


在原文里温慕乔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她自己不知道。


有一次她去公司找沈括,一推开门就看到习暖暖正在给沈括系领带。


其实他们之间没什么。


只是习暖暖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沈括身上,而一直由温慕乔给他系领带的沈括根本不会这种事,于是只能由习暖暖代劳。


可是温慕乔不知道。


她跟疯了一样上前一把抓住习暖暖的头发,抬起手就要打她。


沈括哪里会让她得手,他一把抓住温慕乔,将她推了出去。


就是这一推把温慕乔的孩子推没了。


而因为没了孩子,温慕乔对习暖暖的恨意更深。


难得的沈括对她生了点愧疚,将习暖暖调离了秘书部。


不过这个剧情不是为了温慕乔,而是为了促进沈括和习暖暖的感情。


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稳稳地开着车往医院去。


我和沈括结婚两年,但一直做着保护措施,对于生孩子的事我们很默契地没有强求。


沈括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


于我而言,我只是想多跟他过几年的二人世界。


很快医院就到了。


很麻木地,我挂了号去了妇产科。


然后是等号、看医生、缴费、做检查、等结果。


整个过程用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没法想。


医生看着化验单,她说:「从结果来看你确实是怀孕了。」


我心里微微颤了下,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这里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我和沈括的孩子!


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但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满心茫然。


医生问:「这个孩子你打不打算要?」


我猛地抬头,打不打算要?这是什么问题?


不,这竟然真的是一个问题。


因为我迟疑了。


直到走到医院门口我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抽离。


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我深吸一口气,开车往回走。



沈括这才看到习暖暖颤抖的手,他微微蹙了蹙眉,「行了,你出去处理一下。」

「徐然,去买烫伤膏。」

「好的沈总,我马上去。」

习暖暖看了沈括一眼,她倔强地转身离开。

我轻嗤出声,「在我这上演什么牛郎织女,搞得我好像是拆散一对有情人的恶人一样。」

沈括瞪了我一眼,「温慕乔,在外面胡闹还不够,你还要跑到公司来胡闹?」

虽然早有准备,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刺了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看到我欺负你的小情人,心疼了?可是怎么办呢,我还占着你沈夫人的名头,对于那些凑上来的小三儿,我就是还有那么点儿资格去教训她们。」

「如果真的心疼你的小情人,你就不应该放我的鸽子。我在民政局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干嘛去了?人不到,电话也没有一个。只有你沈括的时间是时间吗?谁他妈不是一分钟几百万上下。沈括,做个人吧!」

沈括的脸色越来越黑,「民政局?你去民政局干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去民政局干什么?难道去旅游吗?当然是离婚!」

「你以为昨天我们签离婚协议书干嘛,闹着玩儿吗?」

他这才真的把我气狠了,我只感觉脑子一空,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乔乔。」

沈括一把扶住我。

我倒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

晕眩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可是他身上的气味却丝丝缕缕地往我鼻子里钻,明明曾经是我最熟悉最喜欢的,可是此时此刻却让我想吐。

我一把推开他,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两声。

「乔乔。」

意识到沈括还想上前,我厉声喝住了他。

「站住,别过来,你身上的气味让我恶心。」

沈括果然不动了。

半晌他低吼道,「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难过,身体难过、心里难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汹涌地情绪从心底翻涌了上来。

我转过头,狠狠地看着他,「离婚,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沈括原本眼里冒着火,可是看到我转头他却怔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我,缓缓走近,蹲下身。

他的手碰上我的脸,我偏头躲过。

他有些迷茫地说:「你哭了。」

我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真丢人。

他说:「温慕乔,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和沈括这 25 年的人生,没有一刻是相互缺席的,但因为 3 岁的年龄差,我又似乎一直在追着他赶。



我 3 岁的时候他 6 岁,我刚到幼儿园,他就去了小学。

我 6 岁的时候他 9 岁,我刚追着他去了小学,结果他的教室从西校区搬到了东校区。

我 10 岁的时候他 13 岁,我刚搬到了西校区 1 年,他去了初中。

等到我上了初中,他去了高中。

等到我去了高中,他上了大学。

等到我好不容易考上了他的大学,他已经出社会开始实习了。

所以怎么说了,3 岁真是一道坎儿。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陪伴了我整个大学 4 年。

在大学,我跟他告白,他接受,我们在一起。

那时候我在学校外租了间房子,我和沈括住了进去。

那时候的沈括已经很忙了,而且租的房子离公司还很远。

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会每天回到那个独属于我们的小家。

那时候我想,沈括真爱我!

坐在安静的包厢里,沈括拿着菜单仔细看着。

我的目光游离在一旁,不愿落在他的身上。

他问我:「想吃什么?」

我并没有想亏待自己,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就止住了。

沈括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多言,他又加了两样菜,接着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示意她先出去。

随着服务生的离开,他突然起身坐到了我身旁。

猝不及防地,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挣脱开来,可是却被沈括制止住了。

他说:「乖一点,别动。」

他的话让我的心疼了下,好像被人拿手捏了捏。

我深吸一口气,有些疲倦地说:「你别动我。」

沈括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半晌他说:「别动,我给你擦药。」

他的声音有些哑,让人听得心里微酸。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管药。

「我自己来。」

说着我就要去拿他手上的药。

可是却被沈括躲开了,他说:「我来。」

「不用,我自己来。」

「温慕乔!」

沈括生气了。



我悬在半空的手顿了下,然后无力地垂下。

算了,都是坦诚相见过的关系,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我偏开头,不想看。

没一会儿手上就传来了清凉的感觉,以及沈括指腹抚过的粗粝感。

我的心微微地抖了抖。

「温慕乔,你是真的想离婚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括已经坐回到了我对面。

听到他的问题我点点头,「对。」

「就因为那些照片?」

「对。」

沈括深吸了一口气,他很烦躁,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到底在介意什么?这只是最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也工作,你不懂吗?」

真是难为沈括了,竟然能跟我把这种没营养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沈括。」

我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坐在我身边,一定要坐在我对面?」

沈括皱了皱眉,一脸疑惑,似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或者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我说:「从 3 岁到现在,22 年,我们用 1 年 300 天算,就是 6600 天,只取整数,6000 天,按一天一顿饭算,我们至少在一起吃了 6000 顿饭。这 6000 顿饭,你从来没有坐过我旁边,永远都是坐在我对面。」

「就像刚才,即使你坐到我身边给我擦了药,到最后你依然会坐到我对面。你瞧我们中间的距离,最少也有 1 米。但是你和她却能坐在一起,那时你们的距离是多少,5 厘米?或者零?」

沈括僵了下,他有些无措地站起身。

我抬手止住他,「你别过来。」

「那只是一个意外,办公室里能吃饭的只有那张桌子,那张桌子根本没有办法……」

我没有听他说完,而是直接打断了他。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住在义诚公寓,每天早上你去上班,我总会起来给你做早餐。

「一开始我不会做,只能给你热个牛奶煮个白米粥,可是也不能天天吃这个,于是我就自己学。没有课的时候我就会在家里捣鼓各种早餐,包子、饺子、豆浆、油条、馄饨、面条,后来我甚至还在家做起了鸡蛋灌饼和煎饼果子。

「那时候你能在家吃的就只有早餐。你为了我辛苦往返,我想我一定要让你早上吃好。

「可是你早上起来是没有胃口的,我给你做的那些东西,我看得出来你吃得很难受。于是繁琐的早餐又被我简单了下来。

「你早上能完全吃完的早餐只有三明治,两块三角形的吐司,一个溏心蛋,上面撒点胡椒粉,两片午餐肉,再加一片生菜,最主要的是什么酱都不能放。

「这些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我一顿早餐一顿早餐总结出来的。

「至于手磨咖啡,你不爱喝牛奶,会胀气。你不爱喝豆浆,受不了那个口感。但是加奶的咖啡你却喝得十分舒服。

「我不知道早上喝咖啡对胃不好吗?可是你喜欢。而且你有过一次因为早上喝咖啡而胃不舒服吗?



习暖暖脸色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她刚想反驳什么,我抬起头看向她身后,「听懂了吗,沈总?」


习暖暖猛地转身,看到沈括的瞬间她立马露出一副泫然欲泣与强装坚强的样子。


「沈总……」


沈括脸色难看地向她走来。


习暖暖目光殷殷地看着他。


可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怎么回事?」


我这才注意到手上的刺疼,抬眼一看,一块殷红出现在我白皙的手背上,是刚才咖啡溅上的。


面对沈括好像很在乎的模样,我有点儿意兴阑珊。


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用你管。」


沈括面色一黑,「到底怎么回事?」


习暖暖贝齿轻咬薄唇,她眼中含泪,要落不落。


「沈总,是我的错,我刚才不小心打泼了咖啡。」


沈括这才看到习暖暖颤抖的手,他微微蹙了蹙眉,「行了,你出去处理一下。」


「徐然,去买烫伤膏。」


「好的沈总,我马上去。」


习暖暖看了沈括一眼,她倔强地转身离开。


我轻嗤出声,「在我这上演什么牛郎织女,搞得我好像是拆散一对有情人的恶人一样。」


沈括瞪了我一眼,「温慕乔,在外面胡闹还不够,你还要跑到公司来胡闹?」


虽然早有准备,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刺了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看到我欺负你的小情人,心疼了?可是怎么办呢,我还占着你沈夫人的名头,对于那些凑上来的小三儿,我就是还有那么点儿资格去教训她们。」


「如果真的心疼你的小情人,你就不应该放我的鸽子。我在民政局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干嘛去了?人不到,电话也没有一个。只有你沈括的时间是时间吗?谁他妈不是一分钟几百万上下。沈括,做个人吧!」


沈括的脸色越来越黑,「民政局?你去民政局干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去民政局干什么?难道去旅游吗?当然是离婚!」


「你以为昨天我们签离婚协议书干嘛,闹着玩儿吗?」


他这才真的把我气狠了,我只感觉脑子一空,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乔乔。」


沈括一把扶住我。


我倒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


晕眩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可是他身上的气味却丝丝缕缕地往我鼻子里钻,明明曾经是我最熟悉最喜欢的,可是此时此刻却让我想吐。


我一把推开他,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两声。


「乔乔。」


意识到沈括还想上前,我厉声喝住了他。


「站住,别过来,你身上的气味让我恶心。」


沈括果然不动了。


半晌他低吼道,「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难过,身体难过、心里难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汹涌地情绪从心底翻涌了上来。


我转过头,狠狠地看着他,「离婚,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沈括想起了自己和温慕乔结婚的事。

结婚前要试婚纱,温慕乔央着他陪她去,但是沈括没有办法抽出时间。

那一段时间太忙了,为了空出时间出来举办婚礼,他把所有的工作全部压缩在了一起。

温慕乔很失望,但是她并没有怪沈括。

她试了很多婚纱,她一张一张地拍照,然后发给沈括。

她问:「哪张好看?」

穿婚纱的温慕乔很美,美得不真实,美得像天使,美得让沈括想藏起来。

以至于正在开会的他都愣了片刻的神。

后来他选了一张相对保守的婚纱,接着他把所有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地保存了下来。

温慕乔没有怪他,她体谅他的忙碌。

这让沈括提着的心微微松懈。

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温慕乔从来不哭,从来不抱怨,所以沈括忽略了她,忽略了他的乔乔也是需要陪伴的。

结婚那天他很紧张,比他第一次去跟别人谈生意还要紧张。

因为紧张,他全程脸色紧绷。

他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话,她们怀疑他这个新郎是被逼婚的。

沈括嗤之以鼻,这可是他心心念念想娶的姑娘。

他以为温慕乔也会像他一样笃定。

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被那些话伤到。

如果时光回转,他一定要冲进化妆室,将温慕乔搂进怀里深深地拥吻她。

他要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爱之入骨的姑娘。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温慕乔给了他深深的笃定,而他给温慕乔的却是惊疑。

他活该。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习暖暖的与众不同,甚至为此而伤害了温慕乔。

他承认,他错了。

但是他不承认他喜欢习暖暖。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自己的婚姻关系里,因为其他人晃了神。

辞退习暖暖后,她来找过自己。

她哭着说:「沈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沈括反问:「你觉得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习暖暖肯定地点头,「我感觉得到,你对我是特别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我的。」

「沈括,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现在你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没有了阻碍,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沈括心里很疼,密密麻麻的疼。

他疼了爱了 20 多年的小姑娘都不敢肯定他爱她。

而在他身边出现了不过半年的人,却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到底伤害温慕乔到了何种地步。

「习暖暖,我并不喜欢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我跟你道歉。但如果你再出现在我和温慕乔面前,我不会对你客气。」



沈括拒绝了我离婚的要求。

这很正常。

毕竟他沈括既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就像在书里,即使到最后他也不是离异,只是丧偶而已。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抖了抖,沈括不会想搞死我吧?

我摇摇头,应该不至于。

书里面很多情节的走向我都能理解,唯一一点不行,那就是沈括搞垮我温家。

这不是沈括会做的事。

如果温家必垮,那么沈括最多只是搭了把手,更深层次的原因绝对出现在温氏内部。

看来我需要把公司好好地梳理一遍了。

跟沈括把话说开了之后,他有些失魂落魄,最后只说了句:「我不会跟你离婚,我们会好好地在一起。」

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再多的,我也懒得说。

毕竟我不是他的情感导师,不负责让他认清楚自己的感情。

我起身扬长而去。

他拉住我,「你去哪儿?」

我说:「回家。」

他不松手,「回哪个家?」

我说:「观庭。」

听了这话他似乎微微地松了口气,他说:「在家等我,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耸耸肩,没在意。

观庭是我和他婚后住的地方,他以为我是妥协回家,可是我没告诉他,我只是回去清理东西而已。

当我带着一队整理收纳师回到观庭时,张妈吓了一跳。

这阵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有人来查封房子的。

张妈一脸茫然,「夫人,您这是要干嘛?」

我说:「搬家。」

不等张妈继续发问,我就出言吩咐:「把墙上所有的照片、壁画全部取下来。」

「是。」

「把二楼衣帽间所有的女士用品全部包起来。」

「是。」

「把二楼主卧的化妆台整个搬走。」

「是。」

「把所有的地毯全部清理扔掉。」

「是。」

「屋外的银杏树拔了。」

「……是。」

「剩下的人清理整个房间,任何带有女性特征的物品全部带走。」

「是。」

我带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张妈好几次想往我面前凑,都被我的平静给劝退了。

她受雇于沈括,由沈括开工资,等我离开这也就再无交集了,如此这般也没什么好寒暄的。

离开观庭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

温先生和乔女士旅游还没回来,没必要让他们担心。

而且离婚这事儿我意已决,不想再听旁人劝解。

离开后我将沈括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然后直接去了公司。

接下来的一周我几乎住在了公司里,将公司的所有合同、账目全部核对了一遍。

好死不死地还真让我找到了问题。

公司的财务总监竟然背着我弄了家皮包公司,干偷税漏税的事儿。

这笔钱他要是全部私吞了还好,可是他竟然把其中的一小部分以股份分红的名义转到了我爸户头上。

呵,挺能干的。

不仅违法乱纪,还想让我爸给他当替罪羊。

谁给他的胆子呢?

哦,是我爸!

这个财务总监是公司的元老,我爸最好的哥儿们,陪着他披荆斩棘那么多年,又一直照顾我。

真是让人没想到,咬断你脖子的狼竟然就在你身边。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沈括都能变,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找到了症结所在,我直接把事情交给了洪律师。

这事儿怎么办呢?

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当然是依法办事。

在我忙忙碌碌的这一周,找我的人很多,其中最值得提及的是三个人。

他们分别是沈括、习暖暖还有江方宁。

沈括我没见,他想硬闯,不过我报警了。

习暖暖我也没见,我很闲吗?有那个工夫跟小三闲聊?

至于江方宁,不得不说她是个奇女子,一个非常有当恶毒女配潜质的奇女子。

不知道是我哪里给了她信号,她莫名其妙地把我当成了上线,开始事无巨细地把习暖暖和沈括的事分享给我。

「夫人,今天沈总要把习暖暖调离秘书部,结果她竟然跑到办公室去跟沈总闹,说如果这样的话她就辞职,结果沈总说:记得做好工作交接。

「夫人,习暖暖去楼下设计部了,闹了半天还是没走。也是,沈氏待遇这么好,谁舍得走?

「习暖暖今天又给沈总送早餐了,沈总没要,结果习暖暖说:『你要不要是你的事,但是我必须完成我的承诺。』不过最后沈总还是没吃,把东西扔进垃圾桶了。不得不说干得漂亮,她的那些东西也就配待在垃圾桶。不过我觉得里面有猫腻,承诺?什么承诺?不行,我得去查查。」

……

「我查到了,一个月前习暖暖阑尾炎,是沈总把她送去医院的。」

……

我拿出手机,江方宁最新给我发的一条消息是:「习暖暖又跑天台偶遇沈总去了,那里本来就是沈总的私人场所,我们谁都不敢上去,结果她倒好,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我很无语,「你这么闲不怕扣工资吗?」

江方宁很激动,「夫人啦,您终于理我了!您放心,沈总的所有动态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您还要照片吗?我发给您。」

我:……

谢谢,不用!

「不用叫我夫人,我已经在跟你们沈总办理离婚手续了,至于习暖暖和沈括之间的事以后也不用发给我。」

江方宁:「温总,别呀!输给您,咱们自愧不如。输给习暖暖,太丢面儿了!」

我笑了笑,「那你可以选择自己上位。」

毕竟江方宁也是妖冶玫瑰的类型。

江方宁:「不敢不敢,那是沈总,估计他现在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一定记得。」

「怎么?觉得自己比不过习暖暖?」

江方宁:「怎么说呢,毕竟我们一界凡人,人家可是白莲花仙子啊!啧,男人的眼睛是不是拿来当装饰品的?真是越想越气。」

江方宁的话成功地取悦了我,「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江方宁立马回复:「有时间,所有的行程为温总让步。」

我和江方宁约在了肖毅的西餐厅里,看到我的时候他很惊讶,「自己来的,老沈没陪你一起?」

我更惊讶,「他什么时候陪过我一起?」

肖毅摸了摸鼻子,呵呵傻笑地离开了。

跟江方宁在一起聊天挺开心的,她属于胸大无脑的类型,直来直去。

即使绕弯子也是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跟她在一起很放松。

可是人生就是一场戏,总有无数的巧合和意外。

比如过习暖暖竟然在这家西餐厅兼职。

看到我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躲,可是下一秒她突然就硬气了。

看到她江方宁直翻白眼,「哟,这又是在凹什么励志人设呢?」

习暖暖一脸悲愤,「这还要问温女士了。」

我一脸茫然,我干什么了?

我冲她招手,「来说说,我怎么你了?」

习暖暖眼中带着愤怒和委屈,她说:「温女士,如果因为我和沈总之间的事造成了您的误会,我可以解释。可是你迁怒到我父母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习暖暖,我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就抓紧时间,不要在这里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问责我?你还没有资格!」

我话音刚落,沈括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他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是我给他买的。

失策了,想到了所有的东西,却唯独忘了那些我给他置办的东西,应该一并带走的。

我笑了下,「话说早了,你似乎也是有资格的,看,撑腰的来了。」

习暖暖回头,一脸惊喜地看着沈括。

可是沈括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他的目光胶着在我身上,一瞬都没有离开。

我看向他,憔悴了,瘦了,眉宇间有些颓然。

我说:「来给你的小情人撑腰吗?干嘛非要做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儿,直接跟我离婚不就好了。怎么,图刺激?」

沈括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他上前两步死死地盯着我,「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见我?」

我冷下脸,不想再跟他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

我看向习暖暖,「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有话赶紧说。」

习暖暖目光期期艾艾地看着沈括,在发现沈括不会给他任何答复后,她一脸屈辱地看向了我。

「温女士,你为什么要开除我的父母?他们在温氏兢兢业业工作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凭一己之私就开除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

这么巧合的吗?

习暖暖的父母竟然在我公司?

这真是会给恶毒女配找事儿啊!

「习暖暖,你是爱情偶像剧看多了吗?你知道我公司多少人吗,上上下下上万人,你父母是哪根葱,值得让我亲自开除?」

「且不说他们被开与我无关,就算是我授意的又怎么样?你觉得我开这么大的公司,赚这么多钱图什么?图做慈善吗?不,图我高兴。」

「我身为公司的最高决策人,难道还没有资格开除几个品行不端的人?」

「沈总,我有吗?」

我的手紧紧地握在红酒瓶上,但凡沈括说出一个让我不高兴的字,我就把红酒往他脑门儿招呼。

沈括看着我,他说:「跟我回家,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找回来了,一切还跟以前一样,跟我回家。」

我:???

这男人脑子瓦特了?

习暖暖不乐意了,「你凭什么说我父母品行不端?」

「凭他们生了你这么个品行不端的女儿!」

习暖暖满脸赤红,「温女士,你太欺负人了,你有钱有势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我做什么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只是感激沈总送我去医院,我给他买早餐、做午饭只是为了感激他,我做错什么了?」

我非常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我懂,我都懂。」

我看了眼吃瓜吃得兴奋不已的江方宁,我问她:「如果你阑尾炎了,你会给沈括打电话吗?」

江方宁连连摇头,摇得她的胸都跟着颤了。

「我是没有手机吗?我不会打 120 吗?我是没有父母吗?他们才是我第一时间会找的人啦!我没有朋友吗?这么可怜的吗?再不济我都可以爬出去敲邻居的门啊!」

习暖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且,就算我给沈总打电话,他应该也就最多帮我打个 120 吧!」

这句话精准补刀,刀刀见血。

不过却让习暖暖面露喜色。

沈括目不斜视,他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听得意兴阑珊,「习暖暖,别泄气,等我跟沈括离完婚你就可以上位了。至于现在,再忍忍,别给我弄死你的机会。」

沈括牙关紧咬,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们不会离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想挣开他的手,可是他钳住我的手却仿佛有千顷重。

「跟我回家。」

他拉着我往外走。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挣扎间我的肚子撞在了桌角。

一阵猛烈的刺痛传遍四肢百骸。

我脸一白,猛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沈括一把抱住我。

「怎么了?乔乔,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你别吓我!」

我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孩子,孩子!」

沈括眼中满是茫然,他的目光下移,落在我的肚子上,愣愣地看着我。

我红着眼死死地盯着他,「沈括,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散失,我绝对让你和习暖暖不得好死!」



对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能说来得不是时候。

可是让我放弃他,我又不愿意。

因为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了。

倒不是说沈括让我对爱情、婚姻失去了信心。

只是,如果 22 年的感情都能被取代,我又何必再去试错?

爱情很好,婚姻很好,可是我温慕乔更好。

我有钱有颜,我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如果爱情、婚姻并不能让我的人生更完美,那么不要也罢。

可是孩子不一样。

妈妈这个身份是我想要去体会的。

躺在病床上,沈括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我挣了几下没挣脱,也就随他去了。

医生说:「你现在有先兆流产的症状,不过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问题不严重,先在医院住几天,输液保胎,后面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不要再有二次碰撞了。」

沈括点点头,「麻烦了。」

医生离开后,护士就来给我输液。

沈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并且不放心地叮嘱,「轻点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括气场的压制,护士的手有些抖。

怕什么来什么,她还真就扎偏了。

「嘶!」

沈括紧张地站起身,他低吼道:「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沈括。」

沈括看向我。

「滚出去。」

沈括面色一僵,他的牙关明显咬紧,就连垂在身侧的手都明显收紧了。

接着他「腾」地转身就离开了。

小护士无措地看着我。

我温声安慰,「没事,你扎吧!」

小护士感激地点点头,这下很顺利,没有什么感觉就扎进去了。

输液的速度很慢。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梦中好像有人给我掖了掖被子,接着输液的那只手慢慢地温暖了起来。

等到我猛地惊醒,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抬头一看,输液瓶已经不见了。

病房里唯一的亮光在一旁的沙发上。

偏头看去,只见沈括正端坐在那儿,他的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淡淡的荧光映照在他脸上,依旧是那么一副冷静自持的脸。

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猛地抬起眼。

四目相对间我率先移开了目光。

「醒了?饿不饿?」

沈括打开灯,病房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他拿起一旁的保温盒,「我让张妈熬了你最喜欢的栗子粥,里面还放了红枣,你要不要吃一点?」

说着他就拧开盖子准备给我盛。

「你怎么还在这?」

沈括的手顿了下,他说:「我的老婆孩子都在这,我不在这我去哪儿?」

我皱眉,语气不耐地说:「去喝你小情人的汤、吃你小情人的饭,去陪你的小情人天台喝咖啡、看风景,去送你的小情人回家。爱干嘛干嘛,就是别在我这。」

沈括把粥盛好递到我面前,「那不是我的小情人,我也没有小情人,只有你。吃一点吧!」

曾经他的不动声色在我看来是至高的魅力,可是现在却让我讨厌得紧。

我直接挥开他手上的碗,碗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沈括,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招人烦?除了离婚,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沈括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碗,他的身影有些颓然。

半晌他蹲下来捡起碗,然后默默地开始打扫。

我看不得他这种好像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

只感觉一团火郁结于心,憋得我非常难受。

「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我不需要你陪我,也不需要你照顾我,我只需要你跟我离婚。」

「离婚」二字一出,沈括猛地抬起头,他双目赤红,脸上是隐忍的复杂情绪。

「温慕乔,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果断地摇头,「不好。」

沈括呼吸加重,「我错了,我没有把握好和习暖暖之间的距离,可是我只是把她当作普通朋友。」

「我就那么不可饶恕吗?你就一定要给我判死刑?连个改过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心里有点儿难受,我叹了口气。

「别人可以,你不行,因为你是沈括。」

沈括眼露茫然。

「这么多年,被你沈括亲口承认是朋友的异性应该只有习暖暖一个吧,就连那些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异性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是的,现在你们是普通朋友,那以后呢?」

「沈括,你扪心自问,如果这次的事我没有上升到离婚的高度,而只是跟你吵、跟你闹,甚至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你会觉得我烦,觉得我心眼小,觉得我无理取闹。」

「你会一次又一次地跟我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你知道吗,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打着普通朋友的旗号,做着暧昧不清的事儿,到最后还要指责我,甚至你们发生了什么,还要说是我逼的。」

「何必呢?从源头上掐断不好吗?」

「一块烂肉,剜了就好!」

沈括摇头,缓缓摇头。

他乞求地看着我:「温慕乔,温慕乔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因为这些没有发生过的事而不要我。这些只是你的推测,他们不会也不可能发生。」

我揉了揉太阳穴。

「你知道风险评估吗?」

沈括人一僵,「那我们的感情呢?我们 22 年的感情,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不要了吗?」

「我们还有了孩子,我们会越来越好。」

「温慕乔,你还爱着我,你还是爱着我的!」

似乎这份爱是他最后挣扎的底气,我给的底气。

我打断他的话,「沈括,你爱我吗?」

沈括看着我,第一次他正面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他目光沉沉、眼神坚定,他说:「温慕乔,我爱你!」

我嗤笑,「你能在爱我的时候做出这样界限不明、暧昧不清的事儿。我在爱你的时候要和你离婚,又有什么问题呢?」

沈括脸色一白,他乞求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溺水绝望的人。

我偏过头,不想再看他,「沈括,我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

「我郑重严肃地告诉你,我只会在离异状态生下这个孩子。否则一周后我会打掉。」

我的话绝情冷漠,伤人伤己。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沈括如困兽一般的嘶吼。

「温慕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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