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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
“大小姐!”
“是大小姐回来了!”
府门口守着的两个护卫看到她,行礼之后,转身就跑进去汇报。
云初刚走进去,就见她的母亲林氏和大嫂柳芊芊一同迎了出来。
林氏拉住她的手,高兴的道:“初儿,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母亲前几日还在念叨你呢。”柳芊芊笑着开口,“你大哥要是知道你今儿回来,说什么都要推了外头的应酬。”
一提起大哥,云初的眼眶蓦然就红了。
他们云家世代从军,曾祖父死在了战场上,祖父那一辈只剩下祖父一人,父亲带伤守在前线。
因为云家许多男丁殒在沙场,到了大哥这一代,便不许大哥学武,大哥读书走仕途,去年中了三甲进士,如今是朝廷七品官。
云家被扣上逆谋之罪时,大哥第一个知晓,当即上奏为云家辩解,却被打入大牢。
大哥入狱第二天,监狱传来消息,让云家去收尸。
她连大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林氏吓了一跳,“初儿,是不是谢家人给你委屈受了?”
云初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滑不已,她连忙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扑进林氏怀中:“娘,我好久都没回来了,我想你了,想家了……”
“你这孩子,想回家就回家。”林氏拍着她的后背道,“虽说出嫁女没有常回家的规矩,但谢家管不到咱们云家头上,以后隔三差五,我就让人去谢府接你回来。”
感受到娘亲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云初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距离云家被抄还有十多年,这辈子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她不必伤心难过。
她哑着嗓子开口:“我去看看祖父。”
祖父年轻时在战场上厮杀,一身都是伤,如今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大半时间躺在床榻上。
本来祖父能带着功勋体面的离世,最后却为了自证清白,用那把砍向敌军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初儿回来了。”云家老将军半躺在榻上,一笑起来,脸上那个伤疤就被褶子给挡住了,“过来,让祖父试试看你还会几招。”
云初有些心虚:“祖父,您就放过我吧。”
小时候,祖父因为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大哥要读书,于是祖父就盯着她教学武。
她是个贪玩的性子,哪里坐得住,那时候祖母还在,经常维护她,不准祖父教她学功夫。
就这么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勉勉强强算是学了点招数,但在嫁人之后,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人呐,还是得有点本事傍身。”云老将军开口,“靠人人会走,靠山山会倒,钱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只有深入骨子里的才华和武功,会伴随一生。”
“对不起祖父,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云初抬眸,“祖父能给我安排个人,教我学功夫吗?”
云老将军看着她:“是真心话呢,还是逗祖父开心?”
云初撒娇道:“就算是为了逗您老人家开心,我也得认认真真学呀,到时候隔几天就来找祖父过招,您可不许嫌我烦呀。”
云老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答应三天内就给她找个合适的人送去谢家。
云初和家里人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和母亲大嫂坐在花厅里说近来的一些闲事,心情很是畅快。
林氏叹了口气:“你妹妹苒姐儿前两年生病,婚事被耽搁了,眼看着十七了,再不相看就成老姑娘了。”
柳芊芊开口:“明儿长公主的赏花宴,其实就是京城各大家族相看的宴会,到时候给苒姐儿相看个好人家就是了,母亲不必为此忧虑。”
云初手指一顿。
云苒,是她的庶妹,但亲生母亲难产死了,便由母亲一手养大,和她如亲姐妹一般。
因为庶妹身体弱,两年前病倒了影响了婚事,年纪拖大了,于是在选择亲事上有些着急,做了错误的决定。
“娘,赏花宴能否带我一起去?”云初开口,“自从成为谢夫人之后,好久没见从前那些闺中密友了。”
她一个五品小官的夫人,和从前那些二品三品官员的女儿已经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
就比如,长公主的赏花宴,就绝对不会邀请她。
她只能蹭云家的邀请帖。
林氏点头:“正好,也让你瞧一瞧我给你庶妹相看的两个人家,你帮忙选一选。”
正说话时,云泽回来了。
云泽是云府大少爷,比云初年长四岁,去年二十三岁时才中三甲进士,放在整个京城并不算突出。
但云初知道,她的哥哥很优秀,明明十八岁就能中进士,明明能至少成为榜眼,却因为害怕云家被圣上忌惮,硬是晚了五年才参加科举……
“你大哥回来了,你们兄妹聊一会吧。”林氏站起身,“芊芊,你随我去厨房看看点心好了没。”
她知道女儿这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一直等着。
云初确实是在等云泽回来。
“大哥,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你能不能安排人去一趟冀州?”
“冀州,那不是谢家老家所在吗?”云泽看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初垂下头:“我梦见了死去的孩子,他们说好冷好冷……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不能进谢家祖坟,被他们在老家随便找了个地安葬,我想请大哥安排人将孩子的尸骨带回京城,我、我要重新安葬两个孩子……”
谢景玉有儿有女,不会在意两个死去的孩子,所以这件事,她只能求助大哥。
“不要告诉母亲和祖父。”她低声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大哥,你也别担心我,我只是想让孩子们重新入土为安,你成全我这个心愿吧。”
云泽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像小时候那样,在她头上揉了揉,声音温柔道:“冀州水患,朝廷正要派人去那边走一趟,那就由我亲自去将外甥接回来,为他们寻得一处风水宝地。”
云初哽咽道:“谢谢大哥。”
“初儿,你记住,我们云家永远是你最强的后盾,若是谢家人给了你委屈,大不了和离。”云泽温声开口,“你不能生育不是你的错,别因为这件事而在谢家低人一头,你是云家大小姐,是我最骄傲的妹妹,是爹娘掌心的明珠,你想怎样活,那便怎样活着。”
从云家离开,坐在马车里,云初失声痛哭。
清晨的京城熙熙攘攘。
谢景玉和谢世安坐在马车上,父子二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连气质都差不多。
穿过最繁华的街道,马车驶进了京城最黄金的地段,住在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最次都是二品大官。
“等会进王府后,定要谨言慎行。”谢景玉叮嘱道,“王府规矩大,你年纪小,轻易别开口说话。”
谢世安点头:“父亲,我记住了。”
二人走到王府门口,谢景玉刚要迈上台阶,守在大门两侧的护卫就厉声道:“什么人,来做什么,可有帖子?”
谢景玉拱手道:“我是户部郎中谢景玉,前日贱内冲撞了贵府小世子,我特来赔礼谢罪。”
“这么说,就没有帖子了?”护卫抬着下巴看他,“你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问问。”
谢景玉脸色有些难看。
他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命官,这个护卫竟然满脸写着瞧不起,还让他等在大门口,怎能如此怠慢他。
“原来这就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谢世安轻声道,“曾祖父是秀才,祖父是举人,父亲考上了状元,不过五年多时间就成了朝廷五品命官,到我这一代,一定能让谢家成为朝廷新贵,不过届时,我不会让谢家奴仆瞧不起任何人。”
谢景玉满脸慰藉:“不枉为父如此栽培你。”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二人停下说话,摆出恭敬等候的模样。
一个粉白的小团子从王府大门口走出来,正是平西王府四岁大的小世子。
一看到候在门口的两个人,他精致小脸蛋上的期待就变成了愤怒。
“见过世子。”谢景玉将手中的笼子拎起来,双手呈上,“这是极其难得的铁头青背斗蟋,性子烈,极凶悍,还请世子过目。”
小家伙蹬蹬蹬从台阶上下来,接过笼子,然后猛地朝下一摔。
“这只蟋蟀难看死了,我不喜欢!”小世子满脸怒容,指着谢景玉的鼻子道,“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自己来王府!”
什么好蟋蟀他没见过,他只想要那个女人亲自送来的蟋蟀。
一想到那天在茶楼见过的女人,他的眼眶蓦然一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见她。
越是委屈,他就越是愤怒,大声道:“你跟她说,她要是不来,我就去找她!”
“你要去找谁?”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一匹汗血宝马停在了府门口,穿着紫黑色朝服的男子翻身下马。
谢景玉转过身,背脊弯到最低:“下官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这是他第一次和平西王如此近的距离。
这是结识平西王的大好机会。
然而。
平西王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上前,单手将小团子拎了起来。
他声音极其低沉:“你刚刚说,要去找谁?”
“父王……”小家伙瑟缩着脖子,“我、我没有要找谁,父王您听错了。”
男人冷笑,抬手将他扔进边上小厮怀中:“若是他出王府一步,你们这群伺候的就永远别进王府大门了。”
言罢,转头看向谢景玉:“小儿戏言,谢大人别太当回事了,以后别再来了。”
谢景玉正要说什么,平西王已经大步迈进了王府。
两个守门的护卫将王府的门关上了。
谢景玉满脸都是失望。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抓住。
谢世安开口:“不如让母亲……”
谢景玉抿紧唇:“不必。”
他一个大男人,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让妻子出面,实在是丢脸。
不过云初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送谢景玉和谢世安去王府的那个车夫,是她带进府的云家人,将王府门口的事完完整整跟她讲了一遍。
“让我们夫人亲自去王府?”听霜满脸惊讶,“王府没有王妃,夫人登门实在是不妥,这小世子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车夫低着头道:“平西王将小世子痛骂一顿,让谢府人不许再登门。”
听雪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平西王果然明事理,知道这事是小世子不对,不为难我们夫人。”
云初颔首。
平西王向来就是个明事理的人,上辈子云家身陷囹圄,只有平西王愿意奔走……
正说着话,听雨从门口走了进来:“夫人,这是我特意为您煮的羹汤,您趁热喝。”
云初声音很淡:“我喝过汤了,你拿走吧。”
听雨的唇呐呐张着,她局促不安的道:“夫人,是妾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允哥儿哪里乱了规矩?”
这几日夫人大肆罚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她怕允哥儿也犯了什么错,惹了夫人不快,所以才将他们母子赶出玉笙居。
住在玉笙居时,她近身伺候夫人,在谢府很有脸面。
自从搬出了这里,吃穿用度差了一些不说,府里那些大丫环婆子还敢给她脸色看……
所以,她才斗胆过来问问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看着她道:“从生下允哥儿后,你就再也没伺候过大人,我思来想去,还是单独辟一个院子住着比较好,大人留宿也方便一些。”
听雨咬住了下唇。
云初拿起账本翻开,她知道夫人要忙起来了,只能低着头退下。
刚走到院子外面,就听到了一声嗤笑。
“哟,这不是我们雨姨娘吗?”听风冷笑道,“江姨娘陶姨娘都安安分分待在自己院子里,就你喜欢往夫人面前凑,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伺候夫人长大,就跟别的姨娘不一样吧。从你背着夫人爬上大人床的那天起,夫人就没拿你当回事了。如今待见你,不过是看在三少爷的面上罢了,你该庆幸你生了个好儿子……”
听雨艰难解释道:“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是大人喝醉了酒……”
“这种床笫之事你就别跟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解释了。”听风扯了扯唇角,“我一个丫环也当不起你这姨娘的解释,雨姨娘,慢走不送。”
听雨屈辱咬着唇,转身走出了笙居。
云初坐在榻上有些失神。
听霜今年二十了,最小的听风也有十六岁了,是该给她们物色夫婿了。
上辈子听霜死了之后,听风和听雪立下誓言终生不嫁,这辈子不能再让几个丫头跟着她孤苦伶仃。
床铺刚被卷起来,一个钱袋子就掉了出来。
陶姨娘弯腰捡起来,打开一看,里头除了银子,竟然还有几张一百两的银票。
“好你个贺氏,竟然私藏这么多银钱!”陶姨娘怒喝,“原来你不仅谋害主子,还偷银子,亏得大人那么信任你!”
贺氏忙去抢银子。
这是她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体己钱,不是偷来的!
她所有的家当都在这个钱袋子里!
她不顾一切朝陶姨娘扑去。
“来人,她要谋害我!”陶姨娘后退,让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
婆子们一脚踢过去,贺氏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云初正在看自己的嫁妆单子,打算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都卖了换成银子。
正忙着,听风走进来道:“夫人,陶姨娘在贺氏那里发现了七百八十两银子,问怎么处置?”
云初随意道:“让陶姨娘自己收着。”
要想让陶姨娘心甘情愿当这把刀,自然要给点好处,这把刀才会越来越快。
听风继续道:“陶姨娘命人将贺氏打的吐血了,需要请大夫吗?”
“吐几口血而已,死不了。”云初的神情相当冷漠。
贺氏有三个亲生的孩子,她倒要看看,谁会最沉不住气给贺氏送药。
她顿了顿道,“陶姨娘在贺氏那里受了惊,你从库房拿点虫草送去给陶姨娘补身体。”
收到云初送来的补品,陶姨娘悬着的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她知道,夫人内心也厌恶这贺氏,只是夫人犹如那天上的霁月,贺氏这种下贱东西不配夫人动手。
有了夫人的许可,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陶姨娘招了招手,对丫环说了几句。
晚间,送饭的婆子将一碗发霉的米饭扔在了贺氏的厢房门口。
“站住!”贺氏叫住那婆子,“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你们怎敢这么对我?”
那婆子呸了一声:“哟,还以为自己是大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呢,都落到禁足在破庙了,连最低等的粗使丫头都不如,能给你一碗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咋的?”
贺氏简直不敢相信,陶氏那个贱人,拿走了她所有的体己钱,将她打至吐血,竟然还克扣她的吃食。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那婆子抬脚将那碗发霉的米饭给踹翻了,“给脸不要脸,既然嫌弃就别吃了,差点害死小主子,竟然还妄想吃饱肚子,以后还有你受的!”
婆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贺氏气血翻涌,差点晕厥。
第二天辰时,云老将军送来了一个身形矫健的女子。
这女子名叫秋桐,大约二十多岁了,穿着黑色的短襟衣衫,腰间挂着一把佩剑。
“见过夫人!”
秋桐抱拳行礼,一身飒爽。
云初也算是武将世家之女,她一见秋桐,就知道这女子功夫不错。
她开口道:“你以后就是我的武学师父,你把自己放在师父这个位置,该怎样练咱们就怎样练。”
秋桐应下,上前给云初探脉,一点点摸她的筋骨,不停摇头:“夫人其实是有些底子的,只是太久没有活动筋骨,筋脉都僵硬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身体恢复到从前的柔韧……”
云初当下就被拉到了院子里。
别看秋桐是个女人,那手上的劲道一点都不输于她祖父,给她疏通穴位经脉之时,没把她给疼死。
一个时辰下来,云初连站的力气都没了。
秋桐面上毫无表情道:“明早鸡鸣时分,我在院子里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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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外头的人来汇报,平西王带着小世子进了皇宫,云初知道,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云初就感受到了燥热。
府中人如往常一样前来请安,少了一个谢世惟,好像并未改变任何事。
云初将谢府的事情分派下去,继续研究温泉庄子的布局设施,辰时过后,谢景玉下朝回府,她换了身衣裳,走去前院。
谢景玉已换下了朝服,手中拎着一个赔罪的礼盒:“这是上好的砚台,夫人认为可行吗?”
云初开口道:“宣武侯府不差这点东西,他要的就是个态度。”
谢景玉也认为如此。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相对而坐,二人离得很近。
云初微微侧头,她将车帘挑开一点点,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谢景玉看着姣白的侧脸,不知为何,他感觉,云初离他好像越来越远了,像是天边的云,看得见,摸不着。
如果,她对他还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都愿意尝试忘掉她失身的那一夜。
可,她看向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光,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比纸还薄了。
带她来宣武侯府,他知道要付出什么,可他还是带她来了。
“夫人。”
谢景玉嗓子发紧。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云初放下车帘,回过头:“夫君?”
“这么多年,你可曾怪过我?”
听见这个问话,云初差点就笑了。
上辈子的她,当然是怪过,怨过,恨过,但那又如何?
在家族血仇面前,这些算得了什么?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云初温声开口,“我是谢家妇,谢家的荣辱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来宣武侯请罪是我的分内之事,怎么会怪夫君呢。”
谢景玉声音干涩:“夫人,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云初垂眸:“为谢家开枝散叶亦是我的分内之事,既然我没有这个能力,夫君不来我房里也正常,我不会生出怨怼之心。”
“我想弥补我的过错。”谢景玉看着她的眼睑,“今晚我去玉笙居……”
云初手指一紧,头也没抬就道:“夫君,我身子有些不方便。”
谢景玉脸上的神情渐渐褪去。
不管她是真的不方便还是假的不方便,他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期待他去玉笙居。
既如此,带她来宣武侯府也没什么可自责的了。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宣武侯府门口。
下车后,谢景玉递上拜帖,门口的护卫拿着帖子进去汇报。
秦明恒正在院子里逗狗,手中的飞盘扔出去,狗一个跃身跳起来接住,然后摇着尾巴过来。
“侯爷,谢大人求见。”
秦明恒扫了一眼拜帖,冷笑道:“让他在外头等着。”
谢老太太寿宴,他之所以前去,是听说云初重病了,这才借机会去看一眼。
这回谢世安考上秀才,是因为云初邀请了他,他当然会给她这个面子。
他从来都瞧不起谢景玉这个人,太过卑鄙无耻。
秦明恒继续逗狗。
这时,他听到两个小厮在不远处低声议论:“谢大人得罪了我们侯爷,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云家大小姐曾名冠京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嫁给谢大人,曾经的一品嫡女,如今竟要陪着来侯府低头赔罪,可悲可叹。”
秦明恒的动作猛然顿住,询问道:“谢夫人也来了,怎的不早说?”
这么热的天,她站在外头晒这么久,白瓷娇嫩的肌肤哪受得了这般暴晒。
云初笑了笑。
她环顾整间屋子,除了四面墙属于谢家,其它哪一样不是她置办的。
这些东西,哪怕是拿去喂狗,都比给这群白眼狼要强。
她开口道:“既然惟哥儿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当母亲的若是还要打你板子,那就真的太狠心了,不过,你拿得出一千两银子吗?”
谢世惟顿时语塞。
他每个月有几两银子的月例钱,老太太会给他些银子,祖母也会给,加起来二三十两银子,都被他拿出去乱花了,手上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云初抬了抬手:“拿不出来,那就勉强凑一凑吧。”
听霜和听雪走上前,开始搬东西。
外头几个小厮婆子走进来,帮忙一起搬。
原本精致的卧室,一下子空空如也。
谢世惟忍着疼,克制问道:“母亲这是要干什么?”
“其一,这些东西勉强值点银子,就当是你赔偿蟋蟀了。”云初徐徐道,“其二,书上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惟哥儿刚进谢府时,乖巧懂事听话,如今越来越没有规矩,想来是我养孩子太精细宠着了,从今日起,你吃穿用度皆减半,什么时候长进了,那便什么时候改回去。”
谢世惟嚎啕大哭:“母亲,不要,我知道错了!”
云初转过身,带着人离开了。
“母亲,不要走,我真的会改,一定会改,求求母亲不要这么对我……”
谢世惟从床上爬下来,双手双脚并行,被贺氏一把给抱住了。
“惟哥儿,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贺氏艰难开口劝道。
和安哥儿比起来,惟哥儿确实是太不懂事了一些。
这次她就不去找老太太告状了,希望在夫人的管教之下,惟哥儿真的能好起来。
贺氏安抚了好一会儿,谢世惟慢慢睡去就消停了。
她走到院子里,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比过去四年加起来还要多,她感觉自己有些应付不来了。
走到外头,她听到几个婆子窸窸窣窣在说话。
“你说什么,从明儿开始,下午的瓜子茶水都没了?”
“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说的,明儿早上就会提这件事,大小姐第一天跟着夫人管家,就拿我们开刀?”
“瓜子茶水才几个钱,大小姐也太不把我们这些粗使婆子当人看了。”
“要是大小姐真的连一杯茶水都不给我们,以后大小姐吩咐的事,我也不办了。”
“……”
“大晚上的,聚在这里干什么!”贺氏从阴影处走出来,冷声道,“还不赶紧散了。”
大家都知道她是大人身边最受信任的贺妈妈,哪里还敢说什么,低着头纷纷各自忙活去了。
她趁着夜色,去了谢娉的院子。
谢娉还在看账本,看到她过来,眉头顿时皱起:“不是说了吗,少来我这边。”
她现在是谢府嫡出大小姐,不太愿意和一个下人来往过密,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娘。
贺氏斟酌用词开口道:“娉姐儿,我……”
“乱叫什么?”谢娉不悦道,“你是父亲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合该唤我一声大小姐,别总让我提醒你。”
“是,大小姐。”贺氏将失落掩下,开口道,“我听院子里的婆子说,大小姐取消了每日下午的茶水点心?”
谢娉点头:“是,怎么了?”
“这么做不行。”贺氏缓沉道,“你才刚开始跟着夫人管家,就如此大动干戈,会让底下的人记恨你,以后你办什么时候,她们都不会听命,会给你找许多麻烦,别以为那些粗使婆子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就不放在心上,她们……”
“行了你!”谢娉满脸不耐烦,“母亲都说我这个办法极好,你哪来的资格说不行?母亲是云家大小姐,什么都懂,你只是个粗使下人,你觉得我该听你的,还是听母亲的?我还要看账本,没空跟你说话,来人,请贺妈妈出去。”
丫环走进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贺氏还想说什么,可谢娉根本不给机会,抱着账本直接进了内室。
她走出院子,眸子眯起来。
她将这几发生的事情反复在脑中想了一遍。
虽然夫人每次发作都事出有因,可不知为什么,她隐隐感觉到,夫人好像在故意对付她几个孩子。
老太太和太太什么都听夫人的,大人也任由夫人管教孩子,怕是夫人把孩子们打残了,谢家人都觉得夫人是为了孩子们的前途吧……
不管是不是她想多了,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主意在贺氏脑海中浮上来。
清晨起来,窗外的春雨淅沥沥,清新的空气让云初的心情好了一些。
听霜给她梳头时,低声道:“昨天夜里,贺妈妈替大人送了一盆花给陶姨娘。”
陶姨娘,是谢景玉第三个姨娘,上峰所赠的良妾,如今怀有身孕,再有三个多月就要临盆了。
云初挑了一支簪子戴上:“继续盯着贺氏。”
她就知道,在她接二连三的动作之下,贺氏一定会有所行动。
上辈子,陶姨娘这个孩子就出事了……所有证据都指向她,说是她意图谋害陶姨娘的孩子。
原本谢家人还算尊重她,这件事之后,她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陶姨娘那个孩子没有夭折,但伤到了脑子,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是她四处寻找名医为这个孩子治病,是她求爷爷告奶奶求来了那位神医,是她衣衫不解的照顾……可是,治好这个孩子之后,她得到了什么呢?
云初哂然一笑。
这一辈子,贺氏比上一世提前了一个多月动手,不知道谢家四少爷有没有这个命活着生下来。
刚梳洗结束,谢世安就来请安了。
他因为要读书,每天第一个过来,规规矩矩在偏厅等云初出来。
云初和他随口聊了两句,见他不急着去学堂,不由问道:“还有事?”
“我在等父亲。”谢世安回道,“父亲要去平西王府,让我同去,母亲可有什么事情要叮嘱?”
云初温声道:“路上小心些就是了。”
谢景玉最重视的就是这个长子,这么早就开始为长子铺路,这拳拳父爱真是令她动容。
可惜,谢世安是永远不可能再有上辈子的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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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听霜的手,慢慢往前挪,走到了那个小坑前。
她蹲下身,亲手捧起那小小的骨头,亲手将孩子们放进新的棺木之中……
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眼泪一直在流,双腿一直发软……
将孩子亲手安葬在云家的祖地边上的墓地之后,云初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初回谢家后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她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睡也睡不安稳。
早上请安的人候在偏厅里,听霜走出来轻声道:“夫人病了,这段时间都不必过来请安了。”
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夫人是真的病了,大夫都请了好几个,院子里四处弥漫着药味。
江姨娘满脸担忧的道:“笙居一片忙乱,不如我留下照顾夫人吧。”
听霜摇头:“夫人这里有奴婢几人伺候,就不劳烦江姨娘了,各位请回吧。”
谢娉站起身道:“母亲病了,我本不该拿小事叨扰母亲,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霜姐姐能帮忙拿个主意吗?”
“大小姐是想问老太太寿辰的事吧。”听霜回道,“夫人交代过,大小姐若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去问太太和老太太。”
谢娉抿了抿唇。
她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两个死了四年的孩子,母亲怎么突然记挂起来了?
为了那两个死去的孩子,扇了父亲一巴掌不说,现在还称病不理家中庶务,真的要和父亲彻底离心吗?
母亲就真的不怕失去当家主母的实权吗?
从笙居出来后,谢娉拿着账本单子前往安寿堂。
老太太和太太正在说话。
“虽然那俩孩子夭折了,但也是我谢家的血脉,怎能葬在云家祖地边上?”老太太咬牙切齿,“她云初已不是云家女,而是我谢家宗妇,她怎能让我谢家蒙此大辱?”
元氏叹了口气:“这事细究起来,确实是谢家不对。”
本来该将孩子尸体带回冀州谢家老宅,安葬在谢家祖祠边上,可……
说来说去,还是景玉太不重视这两个夭折的孩子了,云家大动干戈也能理解。
“景玉本该升为五品上,却因为这件事,成了朝堂被人弹劾的对象。”老太太气的不轻,“要不是云初突生念头要重新安葬孩子,谢家哪里会摊上这档子事,她称病了什么都不管,多舒服,苦了景玉在朝堂举步维艰……”
元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谢娉抬步走了进来,先给两位长辈请了安,这才道:“老太太您的寿辰马上就到了,我这里还有两件事尚未敲定,本来是想找母亲拿主意,母亲病了起不来,所以只能来劳烦老太太和祖母了。”
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看。
谢府越来越大,琐事越来越多,云初竟然连寿辰这么大的事都不管,全部交给娉姐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这是笃定谢府离了当家主母就不行,故意报复四年前谢家没有妥善安葬孩子吗?
上回她就不该拿二万两银子出来让云初继续理家,竟让云初以为拿捏住了整个谢家。
老太太脸色浮现出冷笑,开口道:“娉姐儿,哪两件事未敲定,你说出来我们一同商议商议。”
谢娉回道:“一个是邀请的宾客名单,一个是席面的菜色,我是这样想的……”
她将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说了出来。
她还是想邀请一些达官贵人前来,人家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她们还是得邀请一下,万一愿意来捧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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