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雪蓉林寿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由网络作家“匪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曹雪蓉林寿是悬疑惊悚《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匪夷”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眩,随即感觉脖子一紧。那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将我一把拎进了庙里。......
《畅读佳作推荐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精彩片段
等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眼前黑漆漆一片。
空气沉闷,隐隐夹杂着一股子土腥味。
这种感觉我熟悉,这是在棺材里面,而且已经被埋在了地下。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敷了药,止住了血,但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可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我手筋脚筋没有被挑断,也是毫无办法。
我躺在黑暗中,求生的愿望却是越来越强烈。
爷爷临走前说过的,我们祖孙俩还有见面的日子。
我不相信爷爷就这么死了,我也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别人要是被活埋在棺材里,或许早就已经惊慌失措,甚至吓都得被吓死,但对于我来说,却已经是习惯的很了。
我把在曹家发生的事,反反复复地回忆了数遍,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线渺茫的生机。
当即调整好状态,开始闭息。
棺中无日月。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夺”的一声惊醒了过来。
接着又是“夺夺”几声。
我猛地意识到,那应该是棺材钉被起出来的声音。
“你说小姐让咱们把人埋了,又突然让咱们把人挖出来,这是要干嘛?”隐隐有人声从外面传来。
“你管那么多,小姐的心思是咱们能揣摩的吗?”另一个声音道。
“那也是,不过咱们这位小姐还真是……真是吓人!”之前那人声音发颤。
“你要死啊!胡说八道什么?”另一人急忙喝止道。
“行行行,不说了。”
两人继续干活,把棺材钉一根根起出,随后开始合力推动棺盖。
“可真他娘沉啊!”一人抱怨道。
“你说里面那小孩会不会……”另一人颤声道。
“说什么屁话?都埋了七天了,你不会觉得人还活着吧?”对方骂道。
“不是,我不是怕人活着,我是怕……怕会不会那个什么,我听说这坟头岭很邪门的,再加上今晚又是七月十五……”
“你给我闭嘴吧,晦气!”
只听到轰隆一声,想来是棺盖被二人给推开了。
当初那曹雪蓉曾赌咒发誓,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让我一直埋在地里,始终是要把我挖出来的。
这也就是我赌的一线生机!
如今看来,我是赌对了,但要不是我从小的特殊经历,也不可能在棺材里支撑七天之久。
这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似的。
“这小孩的尸体看着有点不对啊,怎么连个尸斑都没有?”
我被抬上去的时候,一人惊呼了一声。
“尸斑个屁,背上赶紧走!”
“为啥子是我背?”
“瞧你这点出息,轮流背行了吧?”
二人骂骂咧咧的,背起我往山下走。
走不多时,天空滚过一阵隆隆的闷雷声。
“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怎么突然要下雨了?”一人骂道。
“浩哥,我刚才不是说这坟头岭很邪门吗?据说每逢七月十五,这山上必打雷,从无例外。”
“你哪来的这么多屁话!小姐让咱们用九十九根钉子,把这小孩钉在桑树上,而且必须赶在今晚之前完成,时间紧得很,快走快走!”那浩哥连声催促。
“我的哥哟!你能不能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万一人家一激动,诈尸了怎么办?”
“诈尸个屁……”那浩哥回头骂道。
我缓缓地翻出一对眼白,冲着那浩哥咧开嘴。
天空轰隆一声,闪过一道电光。
“诈……诈啦!”那浩哥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我张嘴一口咬住背我那人的耳朵,在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对方给抛了下来。
两人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山去。
我在地上躺了一阵,见边上长着几株草,凑过去吃进嘴里,嚼吧嚼吧,把一股苦涩的草汁咽了下去。
直到吃不下为止,这才向着山岭深处爬去。
对方只是暂时被我给吓住了,万一反应过来,肯定会找回来的。
山路崎岖,连走路都难,更何况是爬行,稍一不慎,我就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差点一头栽进了悬崖深处。
我用牙齿咬住树根,这才借力爬了上来。
空中时不时滚过一道闷雷。
我本身就虚弱到了极点,万一开始下暴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暗之中,也不知爬了多久,体力消耗殆尽,神智也已经开始逐渐迷糊。
“我还得寿比南山呢……”
我嘀咕了一句,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再爬一阵,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只见倏忽而来的光亮之中,前方骤然出现了一座小庙。
我又惊又喜,就像是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奋力向前爬去,但我实在筋疲力尽,那小庙虽然看着不远,却像是远在天边。
忽然间,我朦朦胧胧地看到在那小庙前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正看着我这边。
我张嘴喊了一声,但被雷声给掩盖了。
等我终于爬到庙门前的时候,借着庙里透出的光亮,这才看清那是个头发花白的黑衣老婆婆。
她明明是看到我了,却是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庙里。
我吃力地爬到庙门口,但那门槛却是始终翻不过去,用力之下,一阵头晕目眩,随即感觉脖子一紧。
那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将我一把拎进了庙里。
但看到这阴阳妆,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这杨天宝被镇压在“寒冰狱”中,永世不得翻身,但偏偏刘z浩因为做了亏心事,疑神疑鬼,在听从了孙道长的建议后,把秀玉给娶了过来,想着用秀玉娶镇压杨天宝。
本来娶了也就罢了,这伙人又把秀玉给关在杨天宝的隔壁,还日夜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这让隔壁的杨天宝如何能不怨气冲天?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足以让杨天宝穿透寒冰狱的封镇,直到有人给他画上了一副“黑白罗刹”妆!
在“黑白罗刹”妆的加持之下,杨天宝身上怨气暴涨,以至于破开寒冰狱,出现在刘家宅院中。
我端详着杨天宝这一张脸。
他的左眼在当年被刘z浩给刺瞎了,只剩下了一个漆黑的窟窿。
而这罗刹妆,左脸漆黑,右脸雪白,剩下的一只右眼,灰白色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
突然间杨天宝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叫。
顿时一阵狂风大作。
那周响惊恐地惨叫一声,被狂风卷起,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
我定在原地纹丝不动,忽地喊了一声杨秀玉的名字。
只见杨天宝右眼灰白色的眼仁微微缩了缩。
其实民间常说的鬼怪邪祟,只是一种笼统的说法,其中又可以细分成很多种类。
就比如说鬼好了,其实很多人说到的鬼,大部分都是阴灵。
所谓的灵,可能民间有许多说法,比如说“阴灵”,“怨灵”,“剑灵”,“玉灵”等等……
而阴灵,最常见的就是由死气或者怨念凝聚,又由于某种机缘,经过长时间的滋养而形成。
除了阴灵或者怨灵之外,有时候发生诈尸了,也被人说成是闹鬼,但那其实是属于阴尸的范畴,因为他是有实体的,不像阴灵或者怨灵,只是死气或者怨念执念聚化而成。
就像眼前的杨天宝,就属于阴尸。
但不管是阴灵还是阴尸,都是没有神智也没有意识的,有的也只不过是死者留下的怨念执念而已。
他们其实就像是瘴气、毒物一类的东西,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只不过由于本身阴气深重,遇到身上有阳气的活人,就会本能地袭击,所以经常会出现有人被邪祟害死的情形。
如果照这么说的话,那民间关于厉鬼复仇杀人的传闻又是哪来的呢?
这就跟之前说的执念有关了。
就比如说杨天宝,他原本好端端地和姐姐在坟头岭下采野菜,却天降横祸,被刘z浩和周响掳了去,并且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杀害,并且钉在了桑树上。
杨天宝临死之前,必定是恨意滔天!
而同时,他又深深惦记着他的姐姐杨秀玉。
如此一来,他死前就留下了两大执念!
一是报仇,二是姐姐。
杨天宝死后,由于怨气沸腾,让他的尸体成为了阴尸。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眼前这具阴尸已经不是杨天宝了,他也没有杨天宝的记忆,唯一剩下的,只是杨天宝临死前的执念。
这也就成了阴尸杨天宝的本能!
而杨秀玉在隔壁的经历,更是让杨天宝的执念越积越深,转化成滔天的恨意。
在阴阳妆的加持之下,杨天宝迟早会破开寒冰狱,脱困而出,而且很可能就在今晚!
这样的杨天宝一旦出来,唯一的意识,那就是杀!
那刘宅必定是鸡犬不留,甚至于附近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刘@浩看了铁头一眼,脸皮有些发红,不过还是忍着气,低声对小杆子道,“小兄弟,这样吧,只要你能助我刘@浩度过难关,事后必有重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小杆子也有些迟疑。
“你要去就别管我叫哥!”铁头瞪了他一眼骂道。
那小杆子赶紧道,“刘老板对不住啊,我不去了。”
刘@浩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又劝了几句,还是劝不动,只好回去找那孙道长。
@
“你先来顶一下!”孙道长阴沉着脸指了一下他的大徒弟。
“师父,我这……我这不行啊,我早就不是童子身了!”大徒弟马上一脸为难地拒绝道。
孙道长冷哼了一声,又指着他小徒弟,“你来!”
“师父,我……我也不是……”小徒弟吓了一跳,就要找理由推拒。
“不是什么?你几天前还用过童子血,你这两天就不是了?”孙道长骂道。
那小徒弟实在避无可避,哭丧着脸道,“师父,我……”
“你什么你!”孙道长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把对方的后半句话给拍了回去。
之后在孙道长的威逼之下,那小徒弟只好脱了上衣,割破手腕放血,又用血在前胸后背分别画了一道符咒。
另一名大徒弟开始击鼓,孙道长在法坛前挥舞桃木剑,一声令下,那十八位好汉,就鱼贯而出,分别站到宅子里的十八个方位。
按照那孙道长的说法,这是十八金刚,专门用来镇宅破邪的。
等众人就位,孙道长的大徒弟又抱来一叠金箔银纸,摆到香案上。
孙道长挥舞桃木剑,念念有词。
突然间,一阵阴风呼啸着从院门直灌而入,把香案上的金箔银纸吹得漫天飞舞!
一时间,院内惊呼声四起。
“不要慌!”孙道长大喝一声,手中桃木剑竖起,手指在剑锋上一划,割破手指,弹出点点鲜血,同时念动咒语。
那大徒弟也开始擂鼓。
鼓声沉闷,配合着那咒语声,越来越响。
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倒是被慢慢压制了下去,最后回归平静。
“孙道长,没……没事了吧?”刘母脸色煞白,哆嗦着问。
“小事。”孙道长淡淡笑道。
那刘@浩过去跟对方交谈了几句,过来对杨大叔说道,“我让人订好了酒店,现在就送你们过去。”
“这么麻烦干什么,住家里就行。”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对,住家里就中。”杨大叔也跟着点头。
刘@浩皱眉,“你也看到了,家里现在不安生,不如住酒店……”
“不碍事,我们住哪?”我打断他问。
刘@浩瞪了我一眼,加重了语气,对杨大叔道,“我找人送你们去酒店!”
“我就在这里等着秀玉,哪也不去。”杨大叔摇了摇头,却是坚决不肯。
刘@浩脸皮一黑,忍不住发作道,“你是秀玉的父亲,那就应该替你女儿家里着想,怎么尽找麻烦呢!”
“我也不想麻烦你,我……我就是想找我女儿,我就是想找秀玉!”杨大叔道。
“你怎么无理取闹?”刘@浩恼怒道,“秀玉嫁给我以后,吃好的穿好的,钱随便她花,你还怕我把你女儿卖了不成?”
“我……”杨大叔嘴皮子哆嗦,“秀玉又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当初你答应帮她找弟弟,秀玉觉得你人好,这才答应嫁给你的。”
“你突然又提这个干什么?”刘@浩突然间大吼了一声。
把在场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我见这刘@浩在刚刚这一刹那间,面容扭曲狰狞,如同恶鬼一般,虽然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但还是让我有些狐疑。
“大叔,秀玉的弟弟是什么时候走丢的?”我问杨大叔。
“行了,你们想住就住吧,我叫人带你们过去!”刘@浩打断道。
随即找了个人过来,就要带我们过去。
“不急。”我见他这样子,越是有些怀疑,站那没动。
“大概有……有十个年头了吧。”杨大叔说起走失的小儿子,不禁老泪纵横,“要是没走丢的话,应该也和您差不多年纪了。”
“十年了?”我一怔。
“是啊,当年秀玉带着她弟弟出去玩,结果少看了一眼,她弟弟就走丢了。”张师傅叹息了一声,“那坟头岭又是……”
“坟头岭?”我心头一震,吃惊地问,“张师傅你刚刚说的坟头岭,是柳溪那边的坟头岭么?”
“对,您也知道那里么?”张师傅愣了一下,解释道,“杨老哥他们一家子就住在柳溪那边,离坟头岭很近。”
“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正好是七月十五,坟头岭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第二天早上秀玉就趁着刚下过雨,带着她弟弟去坟头岭山脚下摘野菜,谁知道……唉,都是命啊!”
我脑海中嗡的一声,看向边上脸色阴沉的刘@浩。
这也太巧了,巧合得简直可怕!
十年前的七月十五,这刘@浩和另一人跑到坟头岭上,把我从地里挖出来,准备背尸回去。
只不过我中途“诈尸”,把两人给吓得逃下了山。
没了我的尸体,两人势必没法回去交差。
这两个人可是亲眼见识过曹雪蓉的凶狠手段的,他们敢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么?
要想不空着手,那还有什么办法?
那就只能是找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李代桃僵!
偏偏几年之后,刘@浩又恰恰好地娶了杨秀玉这个姐姐,其中的目的,让人不寒而栗!
在坟头岭上的这些年来,我跟着哑婆婆接触最多的,就是有关于精怪鬼祟的东西,但相比起这人心的险恶,就连厉鬼都算不了什么了。
那婆婆把我拎进去,放到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就转身出了门。
我抬头看去,见我面前立着一尊女子神像,雕塑得惟妙惟肖,仪态万千,甚至连左眼眉角上的一颗红痣,也被细致地雕了出来。
香炉上插着三炷香,烟气袅袅。
我正看得出神,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那婆婆从门外进来,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放到我面前。
我又饿又渴,也顾不上烫,把嘴凑过去就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等一碗粥下肚,这才缓过来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婆婆救命。”
那婆婆没作声,抓过一把香灰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你能爬到庙里,算是跟我们有缘。”
我愣了一下,心说这位婆婆是个哑巴么?
又想,难怪之前她就站在庙门口看着我,要是我没能爬到这里,就算我死在那,她可能也不会管的。
“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你活埋?”哑婆婆又在地上写道。
我大吃了一惊,“婆婆您看到了?”
哑婆婆点了点头,写道,“我看到有人把棺材埋到了山里,过了七天又给挖了出来,你居然没死。”
我心里万分诧异,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被这位哑婆婆给看在了眼里,稍一犹豫,就把在曹家的经历说了一遍。
只不过关于“阎王命”的事情,被我给略过了。
“你这手脚确实废了。”哑婆婆在地上写道。
我心中一阵酸楚。
这时头顶又是轰隆隆地滚过一阵闷雷,天际电光霍霍。
哑婆婆向外看了一眼,写道,“今晚的雷会很大,庙里不一定撑得住。”
我听得一愣,注意到这庙里的墙壁以及顶上,都贴满了黄纸符箓,看着十分怪异。
“需要一个人去那里吸引天雷,分担一部分压力,你愿不愿去?”哑婆婆指了指庙前的一块空地。
“去吸引天雷?”我大吃了一惊。
这不是去送死么?
“你要是愿意去,又能活下来,我可以帮你接续手筋脚筋。”哑婆婆又在地上写道。
“还能接回去?”我有些难以置信。
哑婆婆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写道,“随你。”
我看向外面,只见天空乌云密布,电光闪烁,心中怦怦乱跳。
“婆婆,能不能给我找三十六个铜钱?”我深吸了一口气问。
哑婆婆起身出了门。
过了片刻,就见她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进来,打开来,里面是一袋子的古铜钱。
“麻烦婆婆送我出去。”
哑婆婆拎起我,走到庙外,把我放在庙门口正前方的空地上,就转身回了庙里。
我动了一下双手,只觉绵软无力,连铜钱都抓不住,只好用嘴叼了一个,摆到地上。
我要摆的是一个锁阳阵,以三十六枚铜钱在身周摆出一个大圈。
钱经万人手,铜钱的阳气是很盛的。
这个锁阳阵,可以用来克制阴气,禁锢邪祟,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雷池”。
意思是阴邪鬼祟不可越雷池半步。
我想来想去,在我会的东西里面,也就只有这雷池,可能会对抵御天雷有些许用处。
当初爷爷在教我的时候,一直是要求我单手抓一把铜钱,随手掷出,就能让铜钱立住,并且在身周围成一个圈。
这些年下来,我已经把这一招练得炉火纯青,只可惜现在根本用不上。
我用嘴叼着,艰难地将铜钱一枚枚立住。
头顶雷声滚滚。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电光闪过,劈在不远处的一株松树上。
我什么也不去想,好不容易把锁阳阵布置好,筋疲力尽地躺进铜钱圈里。
几颗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在我鼻梁上,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轰轰轰!
头顶一阵炸响,霎时间无数道天雷落在小庙四周,耀眼生花!
我压根不知道雷池能不能起到作用,就算能,此时大雨倾盆,我浑身湿透,哪怕只是被天雷波及,只怕也得被雷火给化成灰。
电光石火之间,我忽然想起之前那浩哥二人的对话,他们说这坟头岭十分邪门,每逢七月十五必打雷。
可现在看来,只怕邪门的不是坟头岭,而是这座娘娘庙!
轰隆隆!咔嚓!
突然一阵山崩地裂般的炸响,一道天雷直劈而下。
立在我四周的三十六枚铜钱突然开始滴溜溜打转,随即砰的一声炸成齑粉,我只觉浑身一麻,随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我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庙里的蒲团上,外面的雷雨已经停歇,天光也已经大亮。
稍微动弹了一下,浑身刺痛,手腕和脚腕上的伤口上敷了一层黑漆漆的药膏,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哑婆婆从外面走了进来,抓起我的手脚看了看,抓了把香灰在地上写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割开伤口,给你重新接了筋脉。”
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已经昏迷了这么久,紧张地问,“那……那接好了吗?”
哑婆婆端出一碗粥,让我先喝了。
在我喝粥的功夫,就看到她抱了个一人多高的瓦缸进来。
“在里面活三天。”
哑婆婆一把拎起我。
“里面是什么?”我急忙问。
“养的五只小鬼。”
哑婆婆手一松,把我丢了进去,再压上了一块青石板,将缸口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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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你别摇了。”我啧啧了一声。
“你……你……”那孙道长捂着左手,盯着我又惊又怒。
两个徒弟赶紧拿毛巾过来给他包扎伤口,一个徒弟说道,“师父,这铃铛肯定是长时间没用,出了点问题。”
那孙道长咳嗽了一声,骂道,“都怪你们!这是镇邪的法器,为师让你们平时好好保养,你们肯定是偷懒了!”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不好!”两个徒弟连连点头。
“还有下次,就给我滚蛋!”孙道长又骂了一句,随后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到刘母身上,“本座马上要开坛做法了,你还不把这些无关人等清出去!”
“好好好。”刘母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挤出一丝笑容道,“亲家公,你看家里现在有事,要不你先回去?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叫浩儿接你过来?”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杨大叔道。
刘母脸色一沉,“亲家公,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呢?这种时候你在这里,不是给你女儿女婿添麻烦吗?”
“你这话过分了吧?你让秀玉出来,我们马上就走!”张师傅皱眉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秀玉不在家,你要不信就打她电话。”刘母道。
“就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才找上门的,今天见不到秀玉,我们是哪里也不去!”张师傅大声道。
杨大叔跟着点头,“是,我们哪里也不去。”
“你们真是……”刘母气结,一跺脚道,“你们去客厅先坐坐,喝杯茶,吃点东西歇歇脚!”
说着转身就走。
张师傅他们本来准备跟上,但看我还站在那里没动,就又停了下来。
“你们杵在那干什么?”刘母发现没人跟上,回头怒声问道。
我指了下边上的空地,“这地方就不错,搬几张椅子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歇脚了。”
“你……你说什么?”刘母瞪着一双眼睛。
“我去搬!”那汉子叫了一声,腾腾腾就去边上的房子里扛了三把椅子出来,摆放到一旁。
等我和张师傅三人坐了,他就往我们身后一站。
想想不太对,又去扛了一张桌子出来,又逮住两个人,让他们把茶水点心端了送过来。
“你……你们反了天了!”刘母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老太太,你这脸都发青了,没事吧?”
“什么?”刘母急忙用手去摸脸,叫道,“镜子呢,快拿镜子来!”
有人跑去拿了面镜子给她,她抓过来就往脸上照。
“这大半夜的在鬼宅里照镜子,真是嫌命长啊。”我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不错,挺贵的吧?”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那镜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茶肯定不便宜。”张师傅也尝了口,低声笑道,“这老太太都要被您给吓死了。”
我笑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怕什么?”
就见那刘母又去找那孙道长了,拽住他的衣服,一个劲地要对方再给她个护身符。
“看来这宅子真邪门啊。”张师傅皱了皱眉头,又对杨大叔道,“老哥,咱们这回一定要找到秀玉,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事情搞清楚!”
杨大叔连连点头说是,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那刘母纠缠了那孙道长一阵,被对方训斥了几句,只好又悻悻地跑了回来,盯着那汉子瞧。
后者见了,立即把胸口捂得死死的。
“亲家公,你让他先把护身符还给我。”刘母冲着杨大叔挤出一丝笑容道。
杨大叔看了看我,见我没作声,他也就低下头,只当没听见。
那刘母眼睛一瞪,正要发作,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响,顿时被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就给噎了回去。
我们也没再去理她,向着对面看去。
就见那两个年轻道士已经替他们师父包扎完毕,又抬了一个大鼓出来,放在东南角上。
刚刚就是其中一名道士挥舞鼓槌,在大鼓上击打了一下。
鼓声沉闷,并不如何响亮,不过在这种深夜里,却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此时在那十八个精壮小伙围成的大圈里,已经摆好了香案。
那孙道长身披黄色法衣,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右手拔出桃木剑,左手挑起一枚符箓,在空中刷的舞动了一下。
神色肃穆,还颇有派头。
“师父要做法了,所有人安静!”孙道长的另一名徒弟喝道。
刘母赶紧命令其他刘家人不要发出任何动静,一起双手合十,站立不动。
只见那孙道长挥舞着桃木剑,绕着香案游走一圈,口中念念有词。
他的一个徒弟则开始击鼓。
“梅城这地方做法事,流行打鼓么?”我好奇地问。
“这个……好像没听说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张师傅愣了一下道。
守在边上的另一名年轻道士喝道,“让你们安静,谁在那说话?”
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
我喝了口茶,又抓了把花生吃,张师傅也没事人一样,拿过茶壶,给我和杨大叔续上茶。
“谁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年轻道士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只听刷刷刷几下,那孙道长的桃木剑在空中劈砍,这力道还着实不小。
呼的一声,一道符箓被他弹到空中,火光一闪,那符箓无风自燃!
“哟!”刘母等人见状,都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看到那年轻道士瞪过来一眼,又赶紧屏气敛息,不敢稍动。
“所有人依次上前,去喝一碗酒!”
那孙道长反握桃木剑,肃然喝道。
那十八名精壮小伙听命,依次走到西南角,拿起摆在地上的酒碗,一个接一个将碗中的酒喝了下去。
“这些人给多少钱?”我问身后那汉子。
“跟我们差不多,一个晚上两万吧。”汉子赶紧弯下腰,笑着凑过来解释道。
“两万?”我很是诧异,“卖一条命就这点钱,噶个腰子去卖都不止吧?”
“快开门,快开门!”
我们在屋里等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到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铁头在外面焦急地大喊。
张师傅赶紧过去把门开了。
就见铁头和小杆子两个人脸色苍白地冲进来,慌忙又把房门给关上。
“你们慢着点,先喝杯茶压一压。”杨大叔给他们端了两杯茶过去。
两人一口气喝下肚,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才好看一点。
“不得了了,刘家那老太太撞鬼了!”铁头大叫道。
“什么?”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铁头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你们不知道,太吓人了,大半夜的那老太太从床上被拖下来,一直拖到院子里。”
“谁拖她啊?”铁头的一名兄弟问。
“你他娘脑子呢?”铁头赏了他一巴掌,怒道,“当然是鬼拖的,难道还是人?”
“据说那老太太被拽出来的时候,哭爹喊娘的,闻讯赶过来的人,就看到那老太太被拖得到处跑,但是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娘的你说那不是鬼,还能是什么玩意儿?”
铁头越说越是害怕,赶紧又灌了一口热茶。
“那后来呢?”张师傅问。
铁头冲我看了一眼,胆战心惊地道,“后来是那刘@浩和那姓孙的牛鼻子赶过来,一起把人给救下来了,不过那老太太的半只耳朵给扯掉了,脸上地上到处都是血,吓死个人!”
屋内众人听了,个个都是脸色苍白。
“那老太太怎么样?”
我盯着那水盆中开始缓缓打转的金元宝问。
“那老太太啊,叫得惊天动地的,肯定是被吓掉了半条老命,不过大事应该没有,叫得还挺响的。”铁头道。
我点了一下头,道,“把这盆水搬过去,放在门口。”
“我来!”小杆子过来抱起脸盆,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问,“是放门外还是门内?”
“门内。”
“好!”小杆子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把水盆放到门口。
正当他起身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房门传来“哐”的一声响,吓了他一大跳。
呜呜!
外面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房门被吹得哐啷作响,卷起的沙石打在门上,如同有人在拍门一般。
“什么情况?”
屋内众人吓得赶紧把所有门窗关紧,缩在房间里大气也不敢出。
我来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
只听那呜呜声越来越响,不像是风声,倒像是凄厉的哭声。
“有……有人在哭!”小杆子颤声道。
“屁个人!那是鬼在哭!”铁头白着脸骂道。
张师傅走过来低声问,“小林老板,这宅子凶得很,太邪门了,你说跟秀玉……”
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您说跟秀玉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是怀疑秀玉已经出事了?”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位张师傅虽然长得挺憨实,但其实心细如发。
“这刘家母子俩遮遮掩掩的,又一直不肯让我们见秀玉,现在这宅子里又闹鬼,我怕……”张师傅眉头皱成了疙瘩,“真要是这样的话,杨老哥怎么受得了啊。”
“张师傅,你去守着杨大叔,你们就呆在房间里哪也别去,我等会出去一趟看看。”我沉思了片刻道。
“您是去……”张师傅瞪大了眼睛。
“现在还说不准,看看再说。”我说道。
“好,我明白了!”张师傅点头,转身跟其他人道,“小林老板要出去一趟,咱们都守在这里别乱走动。”
“啊,您要出去?”铁头吃了一惊,眼珠子骨碌一转道,“那我也跟着您去,给您打打下手!”
我一阵好笑,说道,“那走吧。”
“得嘞!”铁头欢欢喜喜地去把水盆挪开,准备开门。
谁知这水盆刚一挪开,那房门就咣当一声,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了开来。
铁头吓一大跳,差点把盆给扔了。
随后一阵阴冷的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铁头跟我出去,其他人把门关上,水盆镇回原位!”
我交代了一句,在铁头肩膀上一拍,就带着他出了门。
张师傅和小杆子赶紧冲上来把门重新关上。
“我的亲娘嘞……”铁头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冷的狂风吹来,把他的后半截声音给淹没了去。
“跟着我出去就不怕撞鬼啊?”我挑了方向,边走边说。
“这个么……与其在里面撞鬼,还不如跟着您撞鬼。”铁头嘿了一声道。
我看了他一眼,别看这人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可活泛着,笑道,“等会遇到鬼了,你赶紧跑,别管我。”
“啊?”铁头瞪大了眼睛,“这好像哪里不太对……不,就算遇到鬼,我也坚决跟您同生共死!”
“那行,等会儿你别跑。”我点头。
“咱……咱们会遇……遇上鬼?”铁头脸色白得吓人。
“有可能。”我走了一阵,转向西南方。
铁头哆哆嗦嗦地跟了上来。
这宅子里原本到处都亮了灯,但此时却基本上都已经熄灭了,四周一团漆黑,唯有天际洒下的惨白月光,让院落里的景物隐约可见。
走了一阵,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指着一座假山低声道,“那里好像有个金刚。”
只见在那假山的东南侧,站着一个光膀子的人,背对着我们,后背一道暗红色的符咒,正是那十八金刚之一。
显然这人是负责镇守这个方位的。
此时宅子里阴风呼啸,那人低着头立在那里,头发被风吹得乱飞!
“好像是那狗道士的小徒弟?”铁头咦了一声道。
我看着也像,就说,“过去看看。”
两个人走上前去,铁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小牛鼻子,你怎么样?”
只是一连喊了几声,那道士都没有什么反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耳朵聋了是怎么地?”铁头骂了一句,跑过去就拍了一下那道士的肩膀。
结果那道士身子一歪,冷不丁就咕咚栽倒在了地上。
“我的个娘咧!”铁头吓得差点蹿了起来。
我走上前去,只见那道士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瞪在那里,流出两行血泪,挂在脸上已经是干涸了。
脸色青中泛黑,嘴唇干裂,如同被晒干的树皮一般。
“你们干什么?”那汉子大怒。
“就当没听见。”我对张师傅二人道,“这四个都是快要死的短命鬼,你们两个阳气弱,别跟他们说话,也别往上凑。”
张师傅两个人都是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去看那四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四个汉子齐声怒喝,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作势要动手。
“真是晦气!”我皱眉打量了四人一眼,“穿这么厚有什么用?”
“你……你说什么?”那四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你们穿这一身棉袄,还在打哆嗦吧?”我漫不经心地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首的汉子吃惊地问。
我啧了一声,“都说了你们是快要死的短命鬼,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
“胡说……”那汉子怒斥一声,但说到一半,后面的硬生生给噎了回去,隔了半天,缓了缓语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你是什么人?”
“回去早点准备后事吧。”我摇摇头,招呼了张师傅和杨大叔就往里走。
那四个汉子想要阻拦,但刚刚挪了个步子,又有些不敢。
犹豫之际,我们已经越过他们进了门。
“还是小林老板有办法,唬得那四个人一愣一愣的。”张师傅低声笑道。
“我可没唬他们。”我打量着这院中的布置,随口说道。
这宅子外面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是别有乾坤,很典型的中式古典风格,荷池假山,庭院长廊,应有尽有。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还不足为奇。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座宅子在风水方面极为讲究,处处细节,很明显是经过风水高手精心布置的。
“啊?”张师傅和杨大叔都大吃了一惊,“那他们四个真的快要死了!”
两个人震惊之余,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
“等等!”
只听身后有人呼喊了一声,之前那汉子腾腾腾地追了过来。
“你干什么?”张师傅二人吓了一跳。
那汉子只看了他们一眼,就跑到我面前,迟疑了一下问,“您……您刚才说我们几个快要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转身就走,张师傅二人也慌忙跟上。
“您等等!”
那汉子追了上来,挤出一丝笑容,哈着腰在前领路,“今天宅子里出了事情,我们也是被刘先生请过来镇场子的,所有无关人等都不能入内,我们也不是有意冲撞您的。”
说着连连赔笑作揖。
“出了什么事?”我嗯了一声问。
“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据说……据说是宅子里最近不太平。”汉子压低声音道。
“什么叫不太平?”张师傅吃了一惊,“是有脏东西?”
那汉子苦着脸道,“这个……应该是吧,刘先生还请了一位大师过来,准备在内院设坛作法,让我们把着门口。”
“这宅子那可是曹家的,怎么会闹邪呢,没搞错吧?”张师傅诧异地问。
“可不是嘛。”那汉子挠了挠头,“不过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刘先生特意交代了,这事不能往外传。”
“这倒是。”张师傅点点头,“这毕竟是曹家的宅子,要是传出去,对曹家的影响也不太好。”
我笑了一声,问,“曹家怎么就不能闹邪了?”
“也是也是,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张师傅赞同道。
那汉子急得额头直冒冷汗,“那您刚才说我们四个短命,是不是因为……因为这宅子里闹邪?”
说着拍了一下大腿道,“这确实太他妈邪门了,我们四个都是练家子,火气旺,就算大冬天光个膀子也不是个事,结果在这里坐了小半天,就冻得够呛,浑身直哆嗦!”
“哆嗦算什么,很快你们就不用哆嗦了。”我在一处荷花池边上停了下来,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扔了进去。
只听扑通一声响,幽暗的水面溅起一阵水花,向着四周荡漾了开来。
“什么……什么叫不哆嗦了?是没问题了么?”汉子迟疑着问。
我瞥了他一眼,“死人还哆嗦什么?”
“您……您别吓我啊!”汉子都已经带了哭腔。
“吓你干什么?”我盯着池面,“你不是说这宅子闹邪么?大门口鬼气直冲,你们四个在那杵了半天还没七窍流血,我都挺意外的。”
“我……我一个兄弟刚刚流……流鼻血了。”汉子的声音直发颤。
“哦,那差不多开始了,你们再等等吧。”
我又往池子里丢了几颗石子,绕着荷花池慢腾腾地转了一圈,观察着水面泛起的涟漪。
“这……这不能等啊,我们还不想死,您给我们指条路吧!”汉子哀声央求道,“我们现在马上就走,这样能不能保命?”
“可以。”
“真的?”汉子喜出望外,回头就往大门口跑,“那我马上招呼兄弟们走!”
“去吧,可以多活两天。”我嗯了一声。
只听到扑通一声,那汉子一头栽倒在地上,慌忙爬了起来,跑回来哭着哀嚎道,“您就行行好,拉我们兄弟四个一把,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啊。”
我招呼了张师傅和杨大叔,继续往里走。
“我给您领路,我给您领路!”汉子抢了上来,走在我们前面。
走不多时,迎面匆匆地走过来一行人。
“杨老哥,是你亲家!”张师傅提醒了一句,又指着为首的一个老太太向我介绍道,“那就是刘@浩的母亲。”
那一行人本来是急着往外去的,听到张师傅说了这么一句,那刘母就朝我们看了一眼。
“你们什么人?”刘母停下来皱眉问。
“亲家母,是我啊。”杨大叔慌忙上前打招呼。
刘母盯着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认出来了,皱眉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秀玉,她母亲病了……”杨大叔解释道。
那刘母根本就没听他解释的意思,瞪了一眼那汉子,“我儿子让你们守在门口,你们干什么吃的?”
“他娘的,你要守你自己守去,老子们不干了!”那汉子眉头一竖,猛地吼了一句。
“那这些人还能不能救?”刘z浩焦急地问,“要是真出事了,我可怎么对得起他们家人啊。”
“这些人被鬼气冲身,那还拿什么救?”卫东亭恼火地道,“我可没这个本事,除非是我师父出手。”
“那这……能不能……”刘z浩迟疑着问。
只是他这话刚一出口,就被卫东亭给打断了,“你想都别想,我师父最近正在闭关,不可能给你擦屁股!”
“那可怎么是好,都怪我!”刘z浩哭丧着脸,又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卫东亭沉着脸道,“瞧你办得什么事,这宅子可是我曹师兄家的,要是这里闹出了这么多人命,外界会怎么议论曹家?”
我听了半天,还以为这姓卫的算是有点良心,没想到他担心的不是人命,而是曹家的声誉。
要不是知道他姓卫,差点以为他是曹家的孝子贤孙呢。
“这可怎么办才好呀,您给我想想办法吧!”刘z浩也是慌了,连声央求道。
卫东亭黑着个脸,没有做声,又继续去看另外一人,看了几眼,突然咦了一声,问,“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刘z浩一愣,随后赶紧解释,“这人是孙道长的小徒弟,因为差了一个人,他就顶了上去。”
“这人还有救!”卫东亭眉头深皱,喃喃地说了句,“奇怪了。”
“啊?真的?”刘z浩又惊又喜。
卫东亭点了下头,“我刚才不是说了,这些人被鬼气冲身,除非是我师父出手,才有可能在不伤及这些人的情况下,把鬼气给拔z出来,但是这个人……”
他指了指孙道长的小徒弟,“这人明显也被鬼气冲身过,但是他身上的鬼气又被拔z出来了。”
“这……难道是孙道长给了他徒弟什么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刘z浩猜测。
他又忙去问那孙道长。
此时那孙道长已经被他大徒弟搀扶到一边,鼻青脸肿地站在那里看,听刘z浩问他,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人也是他徒弟?”卫东亭看向边上的另一人。
“不是。”刘z浩道。
卫东亭眉头紧皱,“那就奇怪了,这人身上的鬼气也被拔除了。”
“啊?”刘z浩吃了一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卫东亭又很快地把其他人又检查了一遍,问,“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好像没什么吧?”刘z浩不确定地道。
我听到边上的铁头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又慌忙用手捂住了嘴。
不过却已经是被那卫东亭给听到了,往我们这边瞪了一眼,“又干什么?”
“笑笑不行啊?”铁头反瞪了回去。
那刘z浩盯着我们看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正在那里动手动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卫东亭听得脸色一变,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沉声问,“是你们做了什么?”
“关你鸟事?”铁头见我没作声,当即大着嗓门反问道。
“真是你们拔除了鬼气?你们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有什么法器?”卫东亭追问。
我招呼了铁头一声,“好戏看完了,走吧。”
“得嘞!”铁头笑嘻嘻地跟上我。
两人越过人群,就往外走。
“给我站住!”卫东亭喝道。
我只当没听见,带着铁头就一路往内院方向去。
“那鸟人,一看就是欠揍!”铁头低声笑道。
“据说那位谷大师厉害得很,你就不怕得罪了他们?”我笑问。
铁头“嗐”了一声,“我这种人,本来就贱命一条,我怕他个鸟!”
“不是吧,我看你还挺惜命的。”我看了他一眼。
铁头脸一红,嘿嘿了一声笑道,“主要是您一看就比那姓卫的鸟人厉害,有您在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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