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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全集》,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快乐星黛露,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宋时欢宋惜颜。简要概述:么了?”太子呐呐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他也确实是借着宋惜颜的一句戏语,想和那些朝臣拉近关系。可这些事情,平日里父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问责于他。为何今日突然发难?还不待太子想明白,便被人架起来摁在凳子上。“给朕狠狠地打。”元祐帝开口下令,还连带着对东宫厌弃宋时欢的不满。板子落在皮肉上,......
主角:宋时欢宋惜颜 更新:2025-05-24 0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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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全集》,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全集》,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快乐星黛露,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宋时欢宋惜颜。简要概述:么了?”太子呐呐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他也确实是借着宋惜颜的一句戏语,想和那些朝臣拉近关系。可这些事情,平日里父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问责于他。为何今日突然发难?还不待太子想明白,便被人架起来摁在凳子上。“给朕狠狠地打。”元祐帝开口下令,还连带着对东宫厌弃宋时欢的不满。板子落在皮肉上,......
秦王府的院子里。
宋时欢正聚精会神的打拳,拳风凌厉,同瘦小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虽瘦,但可不弱。
一旁的宋裕见状直接呆滞在原地,嘴巴微张,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瞬时,宋时欢的拳头便朝着宋裕而来,停在了距离宋裕鼻尖仅咫尺之遥的地方。
宋裕呼吸都变轻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好像没得罪这小家伙吧。
宋时欢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裕,淡定的收回了拳头,“父王,没伤到您吧?”
她来秦王府已有五日,也大抵摸清了王府的情况。
王府里闲置的院子都被摆上酒桶,书房外杂草丛生,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十天半月便要来王府里唱一场......
还有满府的丫鬟小厮,都不知背后的主子是谁,偌大的秦王府如同筛子一样,堂堂秦王,身边知根知底的竟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老管家,她看过王府的账目,明账看着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的亏空令人心惊。
她这个父王,还真当得起纨绔之名。
“没......没有。”宋裕摸了摸鼻子,“阿欢,本王这会儿准备出府,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本王都给你带回来。”
边说,宋裕边往外走,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在宋时欢面前。
“等一下。”
宋时欢不紧不慢的开口,宋裕的身形顿住,忍不住瞪了老管家一眼。
他本打算和之前四日一样直接出府,偏生这老仆劝说他过来瞧瞧,把这小家伙说的凄惨极了,整日在院子里盼着见他一面。
结果呢。
差点没一拳把他送走。
“父王是要去斗鸡,还是斗蛐蛐,亦或是带上府中的酒去流云亭喝?”宋时欢接过嬷嬷递上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宋裕瞬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嬷嬷竟然出卖他!
嬷嬷和管家相视一眼,对宋裕的眼刀子选择视而不见。
虽然郡主刚来王府,但他们看得出来,郡主胸有成算,又同王爷福祸相依,若能让王爷收心,他们求之不得。
所以他们把王府的情况连同账目都同郡主说的明明白白,没有半分隐瞒,当然......也包括王爷的行踪。
宋裕脸色涨红,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状,宋时欢缓缓垂下了脑袋。
再抬头,已是双眼泛红,“父王,难道斗蛐蛐比阿欢还重要吗?”
宋裕慌了。
他方才错怪这老仆了,小家伙果然是太想他。
“怎么可能,阿欢比斗蛐蛐重要千百倍。”宋裕挺直脊梁,伸手拍着胸口,“本王从不讲虚言。”
眼泪珠顺着小脸往下落,宋时欢攥着手帕,模样好生可怜,“我不信,昨儿个我想看父王养的蛐蛐,嬷嬷拦着我,说您有令,不许任何人碰。”
天杀的,他还真下过这样的令。
宋裕手忙脚乱的给宋时欢擦着眼泪,眼见这泪珠快要连成线了,宋裕把心一横,“来人,把所有蛐蛐都扔出王府。”
“阿欢乖,快别哭了,蛐蛐对本王来说压根不值一提。”
说这话的时候,宋裕强颜欢笑,心都在滴血,那可是陪他说话解闷儿的知心蛐蛐们啊。
却见宋时欢吸了吸鼻子,“不止蛐蛐,还有......还有斗鸡,还有酒。”
阎王点卯。
宋裕眼前浮现出这四个大字,心肝也开始颤了起来。
“我知道,前头几日,父王就是因为这些才不来看我的。”宋时欢扯着宋裕的衣袖,把鼻涕眼泪都往上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不喜欢我,父王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我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孩子。”
是啊,阿欢本来就亲爹不疼亲娘不爱,在外吃了十年苦,如今到了秦王府,他竟然一连几日都不来瞧瞧,只把人交给嬷嬷。
实在是不该!
头一次,宋裕开始觉得自己因为出府找乐子,耽误了正事。
放在以前,宋裕只会觉得找乐子才是正事。
“来人,再把本王那些大公鸡都给宰了,中午给郡主炖汤喝。”宋裕咬着牙开口,“就当给郡主补身子。”
“还有那些酒,放在王府里太过碍眼,都赶快搬出王府。”
一旁的嬷嬷和管家已经呆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只见宋裕弯着腰,想尽办法哄着面前的小人儿,“莫哭莫哭,再哭眼睛都该肿了。”
宋时欢又哭了一会儿,才委屈巴巴的说自己困了。
嬷嬷小心翼翼的替宋时欢脱去鞋袜,动作轻的只差把宋时欢当祖宗供起来。
而宋裕就坐在床边,看着宋时欢的呼吸渐渐平缓,又替宋时欢掖了掖被角,方才离开屋子。
“嬷嬷,本王方才瞧阿欢的眼眶还是红的,也不知睡醒后疼不疼。”宋裕忧心忡忡,“这养个女儿,还真是得精细些。”
“女儿家本就是水做的,更何况咱们郡主还是千金之躯。”嬷嬷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从容不乱。
先皇后保佑,她家王爷终于要往正道上走了。
要知道连皇上都骂了不知多少次,不仅半分作用都没有,王爷还变本加厉多养了几只大公鸡。
今日郡主就哭了一场,嘿,王爷自己个儿就把东西给炖了。
郡主真乃仙人!
“本王的阿欢哪哪都好,就是太爱黏着本王了。”
宋裕叹了口气,才四日没见到他就大哭一场,女儿太粘人也是一种烦恼啊。
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他走哪就把阿欢给带上吧。
迎春楼、流云亭、闻鸡坊......这些他常去的地方......
嘶——
宋裕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破地方,阿欢可不能去!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被这种地方给带坏了。
屋外的宋裕表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严肃,十分精彩。
屋内。
宋时欢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澈明亮,毫无半分困意。
今日之事想必马上就会通过各方眼线传至各处。
不知东宫和继后娘娘是否能坐得住?
宋时欢嘴角微勾,明枪暗箭她都不怕。
今日只是第一步。
“阿欢,坐皇祖母身边好不好?”
没吃完的炖鸡被再次端上了饭桌,元祐帝也不再追究宋裕和宋时欢来晚之事,东宫几人见状眼底都闪过几分恨意。
他们白等了这么久。
“她怕生,坐本王旁边就行。”
宋裕淡定的让宋时欢挨着自己坐下,“你们该吃赶紧吃吧,我们都吃饱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饥肠辘辘的宋惜颜给气哭。
她宋惜颜何时在皇宫里饿着肚子还受这样的委屈。
见宋裕毫不顾忌的拒绝自己,继后神色越发温柔似水,“皇上,臣妾瞧着裕儿如今有了阿欢,也有几分当爹的样子了。”
元祐帝闻言虽然嘴上不语,只一个劲儿吃着炖鸡,但上翘的胡须还是暴露出了好心情。
这混账羔子总算是有长进了。
可继后却话音一转,“若是当年......裕儿也能早早成婚生子,也不至于荒废了这么久......”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元祐帝和宋裕的脸色几乎同时变沉,似是能滴出墨来。
“我有的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做错事连半分心虚都没有?”宋裕面上带着十足十的讥讽,“竟然还敢主动提起那些腌臜事。”
“混账!”
元祐帝拍案而起,怒视着宋裕,“你如今都敢指着你母后鼻子骂了?宋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我说的有错吗?分明就是她故意算计......”宋裕也跟着站了起来,还不待宋裕把话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便打在了宋裕脸上。
宋裕只觉得耳畔嗡嗡的,眼前也有些发晕。
“皇上,不要打裕儿。”继后护在宋裕面前,模样像极了一个慈母,“是臣妾说错话了,臣妾以后不提便是。”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局面更加糟糕。
“皇后不必替他说话,我大祁向来以孝治天下,没想到朕却养出来一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宋裕伸手推开继后,想要直接跟元祐帝争论。
可明明只稍稍用了些力气,继后却朝着地上倒去,幸而被太子妃扶住,几道愤怒的目光瞬间射向宋裕。
宋裕愣了愣,随即便讥笑出声:
“你们说得对,我宋裕就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院内。
宋裕被压在凳子上,两个太监拿着又长又厚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往宋裕身上打,宋裕强忍着一声不吭。
宋时欢在一旁站着,眼里全是不停挥舞的木板。
“吓傻了?”宋言峥走到宋时欢身边,“我早说过,你会为你那天选了秦王而后悔的。”
“大哥跟她多什么嘴,吓傻了才好呢。”宋惜颜脸上带着几分阴毒,景仁宫里都是皇祖母的人,她自然没有丝毫忌惮,“她变成个傻子,秦王本就是个傻子,正好凑成一对父女。”
“宋时欢,你亲自选的爹如今正在挨打,而皇祖父却在屋子里陪皇祖母,我父王和母妃也陪侍在侧。”宋惜颜笑了,“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
宋惜颜眼中闪过恶毒,她看得出来,皇祖母想要拉拢眼前这个野丫头。
凭什么!她才是皇祖母最喜欢的孙女。
“差距吗?”
宋时欢轻声呢喃着。
她看得出来,打板子的太监使了十二分的力气,照这样下去,宋裕会断腿也不无可能。
可虎毒尚且不食子,元祐帝绝不会下这样的死手。
顷刻间,宋时欢以极快的速度扑在了宋裕身上,根本没有给两名侍卫反应的余地,板子重重的砸向宋时欢。
只一下,宋时欢便被打晕了过去。
“阿欢,阿欢......”宋裕反应过来后怒吼着,努力撑起身子抱住了宋时欢,院子里的动静惹来了元祐帝。
“阿欢怎么了?”
“嗤——”
宋裕吐出了一口血水,鲜血染红了薄唇,神色越发薄凉,“阿欢替我挨了一板子,给她叫御医。”
元祐帝看着不省人事的宋时欢,指尖发抖。
“传朕指令,叫梅太医。”
太医院院正梅知临,是元祐帝的心腹。
梅太医很快赶来,给宋时欢把完脉后忍不住开口惊呼:
“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元祐帝眼神骤缩。
......
“皇后,这两个人,是你宫里的太监。”
元祐帝看向继后,他虽下令打那混账板子,可行刑之人只要不是傻子,下手就该知道轻重。
可阿欢只受了一板子便活活晕过去了。
还有那混账,梅知临说伤及内里,险些就......
“皇上......臣妾也不知裕儿和阿欢会伤成这样。”
继后有些慌了,她怎么会干这么明显的蠢事。
可当继后看到脸色难看的太子时,唇色瞬间发白。
愚蠢!
“皇后若连自己宫里的人都看不好,朕来替皇后管。”
元祐帝声音平淡,可继后却越发心惊,元祐帝这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脸色。
“皇上明鉴,裕儿是姐姐唯一的骨血,臣妾将他看的比翎儿还重。”继后言辞恳切,“若是皇上不信,臣妾可以对着姐姐的灵位发誓。”
“来人,把两个行刑太监杖毙。”
元祐帝并不搭理继后,只冷漠的处置了两个太监,而后便甩袖离开,还命人抬走了宋裕和宋时欢。
屋内。
继后气的把手中佛珠扔向太子,“当着你父皇的面儿耍小聪明,你如今可真是胆大包天。”
“母后息怒,孩儿本以为就算板子打的再重,以宋裕的性子也只会强忍,若不是有个宋时欢,等父皇知道板子轻重时,也已经晚了。”太子愤愤道,“一步好棋,被那孽障毁了。”
就差一点,他就能让宋裕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那孽障怎么不消失在世上!
“你难道没看出你父皇很喜欢她,一个孩子罢了,养在东宫便是。”继后恨铁不成钢,“如今好了,白白给宋裕送个孩子。”
“还有,当年本宫算计宋裕私会心儿,这件事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不止本宫的皇后之位,连带着你的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继后一闭上眼,眼前便浮现出宋裕掐着心儿脖子,给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心儿灌下堕胎药的场面。
继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而太子也白了脸。
“一半!”
太子妃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娘娘,若是您不帮忙,到时常家出不了银子,皇上和秦王调查起来,事情就不好了......”
听明白了常夫人的言外之意,太子妃脸色生寒,“我去求求母后。”
走出东宫的时候,太子妃还觉得整个人恍恍惚惚。
那么多银钱,竟全都花完了?
她还丝毫不知情。
......
坤宁宫。
太子妃到了宫门口,却被人拦住,“娘娘,皇上正在里面,请您先回。”
太子妃的右眼皮开始跳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父皇来找母后,会不会跟此事有关?
而屋内,继后正在亲自给元祐帝沏茶,“皇上,这是用晨露泡好的茶,最是清香宜人。”
元祐帝呷了一口,神色淡然。
“今日之事你可听说了?”元祐帝漫不经心的提道。
“皇上说的是何事?”继后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
“今日裕儿带着阿欢去红脂阁挑胭脂水粉,正巧碰上了言峥和惜颜,裕儿说惜颜他们没付银钱,而惜颜则说这是常家的铺子。”元祐帝又抿了一口茶水,“结果呢,这竟然是芬儿当年的陪嫁铺子,不知为何到了常家手里。”
“竟有这种事!”继后一副惊讶的模样。
“是啊,朕也觉得震惊,这几年红脂阁的盈利半分没进秦王府,都到常家了。”元祐帝深深的看了一眼继后,“京兆尹让常家归还这几年的盈利,朕觉得合理。”
“是......是该归还。”
继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知晓这些盈利至少一半都用在了太子和言峥身上。
元祐帝见继后表态,满意的笑了笑,“朕瞧这裕儿他们这次怕是要把所有的铺子都收回去了,这样也好,省得阿欢将来也没个嫁妆傍身。”
继后这下全部明白了,元祐帝这是提前她这里表态了。
对于秦王收回铺子,元祐帝是支持的!
继后心脏似乎被人掐着,呼吸都有些困难,“皇上说的对。”
元祐帝笑吟吟的离开,留下继后气的头昏脑胀,太子妃再次前来的时候,继后已经躺在了床上。
“母后,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都给常家凑一凑,必须把钱一分不少的给秦王府。”继后心都在滴血,她都这把年纪了,还要给儿孙补窟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母后,您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殿下和言峥也动用了铺子盈利的事情?”
面对太子妃的问题,继后身形微顿,“本宫也是方才听你说才知晓的。”
是吗?
太子妃垂下了脑袋。
东宫。
“言峥,红脂阁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太子妃看着眼前的宋言峥,突然感觉有些认不清自己的长子了。
“母妃,孩儿也并非知道事情的全貌。”宋言峥轻声开口,眉眼温顺,“孩儿和父王平日里都免不了打点官场,只靠着那点俸禄也不够,舅母说能帮我们,所以就......”
太子妃眼神都有些虚焦,显然已经听不进去宋言峥的解释。
“母妃,那红脂阁是盈利不少,可很大一部分也是舅母拿去做善事了。”宋言峥微微弯腰,“若是母妃不喜欢,孩儿日后就不要舅母的银子了,孩儿不愿意做让母妃难过的事情。”
太子妃呼吸猛地一滞。
日后若殿下登基,言峥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
也难怪常家愿意分出银钱来为殿下和言峥助力。
“这一次我们一起帮着常家把窟窿补上。”太子妃勉强的笑着,意识到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损坏了常家和东宫的关系。
水面上浮着一层花瓣,衬的宋时欢小脸泛红。
“郡主身上总算是有肉了。”迎春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郡主还是得多吃些,这样才好长个子。”
宋时欢闭着双眼,神色慵懒。
“迎春,再吃你家郡主都要胖成球了。”
“才不是呢。”抱夏嘟囔了一句,“假以时日,我们郡主定是大祁最美的女子。”
抱夏此言不假。
之前的宋时欢瘦到皮包骨,皮肤也被晒的黢黑。
如今在王府里日日以牛乳泡澡,喝中药调理,又有精心准备的膳食养着,浑身开始长肉后简直是一天一个模样。
五官也慢慢长开了。
“郡主,前几日订的襦裙到了,一会儿您来瞧瞧。”嬷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好了,今日就先泡到这里。”
宋时欢在迎春和抱夏的搀扶下缓缓迈出浴桶,身体被擦拭干净后,迎春又拿出香膏,动作轻柔的把香膏涂满宋时欢的肌肤。
一套流程下来,宋时欢都觉得有些困了。
“嬷嬷,进来吧。”
嬷嬷闻言拿着襦裙走了进来,却在看到宋时欢的模样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嬷嬷?”
宋时欢又唤了嬷嬷一声。
“嗳。”嬷嬷回过神来,眼眶却开始止不住的流出眼泪,擦也擦不完。
“嬷嬷,可是发生了何事?”迎春和抱夏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把心提了起来。
“郡主,老奴能再仔细看看您吗?”
嬷嬷细细的打量着宋时欢的眉眼。
这几日,她总是觉得郡主越看越熟悉,但总弄不清楚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方才,她突然意识到了。
“郡主,您的眉眼生的和元后......极为相似。”
比王爷生的还像。
宋时欢也被嬷嬷的话惊的张开了嘴巴,她......她怎么会和元后相像呢?
“像,像极了。”嬷嬷老泪纵横,“之前郡主瘦的只剩骨架,所以才看不出来,柳眉杏眼,还有嘴巴,嘴巴也像。”
“嬷嬷,可我不是父王亲生的孩子。”
宋时欢心里五味杂陈,前世无人告诉过她,她生的和元后相似。
“皇后娘娘是元后的嫡亲妹妹,郡主身上也留着徐家的血。”嬷嬷竟直接面朝屋外,跪下磕了三个头,“娘娘,是娘娘显灵了。”
见嬷嬷如此,宋时欢也信了几分。
“嬷嬷,如今还记得元后娘娘长相的,能有几人?”
“皇上、皇后娘娘、梅太医,还有徐老夫人。”嬷嬷擦了擦眼泪,“元后在王爷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去了。”
所以王爷,也不记得元后的模样。
梅太医?!
宋时欢心尖微颤,怪不得这几日梅知临来请脉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还总有意无意的盯着她看。
原来如此。
宋时欢看着铜镜,伸手抚上了自己的眉眼。
上辈子她被划花了脸,又被挖去了双眼,难道就是因为有人认出了她生的像元后?
忽的,宋时欢竟想要仰天大笑。
这世间事,竟如此的阴差阳错。
她生的不像太子,亦不像太子妃,却像极了已逝的元后。
而她这一世又选了父王为父,族谱上,她就是元后娘娘名正言顺的嫡亲孙女。
父王因为是元后所出,纵使终日纨绔也圣眷极浓。
那长相比父王更似元后的她呢?
宋时欢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继后、太子、太子妃、宋言峥、宋惜颜,还有东宫那两个尚未回京的嫡子......
这一世,她得尽天时地利人和,从一开始就赢了这些人半子。
“嬷嬷,这件事情我们且装作不知道。”
宋时欢眼神漆黑的惊人,既然梅知临同样看出来了,那么梅知临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禀告给皇祖父。
“不会是他,他这个人心地淳朴,是个老实人。”
宋时欢闻言笑了,“父王相信张伯,那阿欢也相信。”
当晚。
沈清平翻墙来到了宋裕面前。
“你这是什么打扮?”宋裕看着眼前一身黑衣,还戴着黑色面罩的沈清平,心里无端生出几分烦躁。
他本来就烦的不行。
“我这不是想要躲开耳目。”
一旁正在练字的宋时欢嘴角微抽,若是沈夫子伪装得当,只怕护卫都不会放他进来。
显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是沈夫子了。
“有什么事?”
“王爷,您还记得张伯当时说他是哪里人吗?”沈清平神秘兮兮的开口。
“漳县人。”宋裕思忖片刻,便答了上来。
“对,但我今日派人去漳县查了,根本没有张伯这个人。”沈清平气的撸起了袖子,“竟然蒙骗王爷这么多年,绝对不怀好心。”
宣纸滴上一滴浓墨。
真相即将揭开的这一瞬间,宋时欢竟有些不敢看宋裕的眼睛。
良善之人反被背叛。
天理难容。
“本王知道了。”
宋裕神色反倒平静了起来,只是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沈清平千叮咛万嘱咐的走了,屋子里,宋时欢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欢,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去休息,明日再练。”
宋裕拍了拍宋时欢的肩膀,语气温和。
“好,那父王也早些休息。”
宋时欢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院子,院外弯月高悬于夜空,无端让人觉得清冷。
“迎春,是我特地这么快让张伯暴露在父王眼前的。”
“郡主,肉里的钉子拔的越早伤口好的越快。”迎春安抚着宋时欢,“就算郡主不说,王爷查一圈查不出来,最后还是会查到张伯身上的。”
“嗯,我知道。”
凉风吹来,宋时欢裹了裹披着的轻纱。
而院子里的宋裕则又静坐了足足一个时辰,正当宋裕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时,二喜慌乱的声音响起:
“王爷,不好了,张伯服毒了,现在......现在人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
宋裕大脑瞬间空白,张伯?服毒?
二喜面带急色,“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宋裕回过神来,大步跨出院子,朝着马圈的方向而去。
马圈。
里面特地砌了一个小屋子,这是宋裕专门下令为张伯砌的。
而此时宋裕站在屋外,竟有些不敢进去。
“王爷......王爷来了吗?”张伯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屋内的管家老泪纵横,紧紧握着张伯的手,“老伙计,二喜已经去请王爷了。”
张伯闻言点了点头,喘息声大的连屋外的宋裕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宋裕深吸了口气,进了屋子。
“王爷......”
张伯脸色已经染上青紫,说话的语调也有气无力。
“你为何要服毒,阿欢进宫赴宴的马车,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宋裕发出无奈的怒吼,“枉本王视你为救命恩人,你却恩将仇报?”
“我......我是个罪人。”
张伯嘴角流出血迹,显然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郡主的马车是我动的......动的手脚,故意让马儿狂躁,想要让郡主迟到。”张伯苦笑着,“这样郡主就会被责罚。”
“刁奴!”宋裕气急,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为何要背叛本王?”
“王爷您胸无大世,又不学无术,说......说难听点,您根本无法善终。”张伯直直看着宋裕的双眼,“他日太子登基,您护不住郡主,也护不住王府,我自然......自然不能认您为主。”
屋内其他人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尤其是管家,连牙齿都在打颤。
“母后,您没事吧。”
病榻之上,继后脸色苍白,看向太子妃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连个孩子都哄不回来,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继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子妃见状抿了抿嘴:
“母后,儿媳不是没有去哄,是那孩子一心都在秦王府。”
太子妃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今日蹚浑水的是她常家,母后却反过来责怪她。
“今日皇上对她是什么态度你也瞧见了,常家来日又该如何跟皇上交差?”继后心烦的厉害,“倘若你把人哄回来了,何苦被逼到现在这番田地?”
“皇祖母,有些人注定是养不熟的。”
宋言峥缓缓开口,“她视东宫为洪水猛兽,就算回到东宫,也未必真心替东宫打算,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划分敌我。”
“至于交代,这个简单。”宋言峥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继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言峥。
今年宋言峥正正好十八岁,到了该入朝谋差,相看人家的年纪。
“接着往下说。”宋言峥这个长孙,在继后眼里还是很有分量。
“若是造谣之人因愧疚而服毒自尽,自然就有了交代。”
继后闻言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办吧,记得把尾巴扫干净。”
几句话,便定下了几人的生死。
“惜颜,你留在这里陪陪皇祖母。”宋言峥拍了拍宋惜颜的肩膀,“皇祖母喜欢你,一看见你心情就好了。”
继后也被逗笑,跟着附和,“是了,一看到本宫这花儿一样的孙女,本宫就高兴。”
见屋里重新传出欢声笑语,宋言峥才满意的离开。
惜颜那么单纯善良,自然要被所有人捧着爱着。
......
三日后。
“什么?”宋时欢手中的茶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郡主,侍卫们找到散播谣言的那几人时,早就都没气儿了,探查后发现都是服毒自尽的。”吴奇顿了顿,“常夫人听到消息后受了惊吓,竟发起了高热。”
“受惊吓?”
宋裕瘪了瘪嘴,受惊吓的该是他阿欢才对,常氏可是连孙子都有的人了,还动不动的受惊吓。
矫情!
“皇上的意思是,秦王府这边是不是该备份礼去常府。”
宋裕正想要开口,宋时欢的声音便响起,“多谢公公提醒,父王,常夫人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才受惊吓的,我们该备礼去常府。”
“嬷嬷前几日教过我,要知礼数。”
宋裕这才答应下来,吩咐下人去准备。
宋时欢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她万万没想到,人竟然都被杀死了。
当晚,宋时欢便做了噩梦。
梦里她拼命的往前跑,可身后却一直有几个恶鬼在追。
大汗淋漓之际,宋时欢被嬷嬷晃醒。
“郡主,可是梦魇了?”嬷嬷点上了安神香,“定是被白日的事情吓到了,郡主莫怕,老奴就在您床边守着。”
宋时欢盯着床帐,“嬷嬷,我没事。”
她以为把常氏逼到了死胡同,至少能让皇祖父知晓谣言是常家散播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些造谣之人竟然都死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还让皇祖父觉得常家是真心待她好的,对常氏的印象也更好几分。
是她轻敌了。
宋时欢复盘了半宿,床帐都快被盯出个大洞来。
次日一早,便有宫人来报,说宋言峥来了。
一进门,宋言峥看到双眼乌黑的宋时欢,嘴角便勾了起来,“阿欢看起来昨晚没有睡好?”
宋时欢整个人仿佛被定住。
这眼神她极为熟悉,是宋言峥把人成功玩弄于股掌时才会有的眼神。
宋时欢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下手杀人的不是常家。
是眼前的宋言峥。
“皇孙殿下来我这里作甚?”宋时欢咧嘴笑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嬷嬷,给殿下沏茶。”
“我今日来是特地给你带了东西。”宋言峥身后的小太监闻言打开了匣子,“里面是惜颜的一些画作和做的诗句,怕你闷的慌,你且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说罢后,宋言峥期待的看着宋时欢,企图从宋时欢脸上看到黯然失色的表情。
昨日一听到宋时欢摔了茶碗,他就开始按捺不住,一早便来了紫宸殿。
他最喜欢看猎物惊慌无助的样子。
“嬷嬷收下吧,多谢皇孙殿下。”
宋时欢笑的更加灿烂,最终宋言峥只得憋着气扬长而去。
留下宋时欢看着宋言峥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她该怎么给宋言峥回礼好呢?
......
宋言峥走后大约一刻钟,宋裕便进了屋子,大声道:“听说刚才宋言峥来了,阿欢,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话音落了三秒,也不见宋时欢应声。
宋裕定睛一看,小姑娘正捧着史书,眼神却呆呆的,显然是没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
“阿欢?”
宋时欢这才反应过来,闷闷开口:“父王,我是不是很差劲?”
“怎么可能!”
“那皇祖父呢?我也要问问皇祖父。”
小姑娘小嘴一撇,元祐帝和宋裕便齐齐站在了宋时欢面前。
“阿欢,你在朕心里一点都不差劲。”
“可我不会画画,也不会作诗。”宋时欢耷拉着小脸,“我知道皇孙殿下是为我好,可我看到那些东西,心里就很难过。”
“到底怎么了?”元祐帝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宋裕气的嗷嗷直嚎,“宋言峥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父王,皇孙殿下也是好心,是我没有像惜颜那样的天赋。”
“这哪是什么天赋。”元祐帝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孙女,脑子一拍,“吴奇,去把太子妃和惜颜叫来,让惜颜讲讲她这几年是如何勤来补拙的。”
当太子妃和宋惜颜弄清发生了何事时,宋惜颜险些被气哭了。
“父皇,惜颜本就是极有天赋的。”
“朕明明记得你和太子总是说惜颜每日天还没亮就起身练习,这不就是笨鸟先飞吗?”元祐帝皱了皱眉,不赞同的开口说道。
这下,宋惜颜是真的红了双眼。
楚王妃见状一愣,只能心有不甘的替宋惜灵请罪。
她家惜灵从小到大,给宋惜颜背了多少黑锅,难道二嫂心里没数吗?
宋惜灵最后哭着跑出了御花园,楚王妃见状也提出告辞,其他人也没了赏花的兴致,纷纷散去。
而宋时欢还有些意犹未尽。
“皇祖母,我看您身子有些不适,不然我扶您回坤宁宫吧。”宋时欢一脸担忧,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句孝心可嘉。
“本宫无事。”
继后深深的看了宋时欢一眼,“今日看到你的模样,本宫倒是想到了一位故人。”
“故人?”
宋时欢摸了摸自己的脸,“皇祖母,孙女竟有这样的福气?”
“你的确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继后一字一句的开口,满心都是无法掩盖的杀意。
生的和嫡姐这般相似,若是不除,她只怕都睡不好一个整觉。
与此同时,继后也感到极为恐惧。
偏偏这孩子没有回到东宫,去了秦王府。
偏偏......秦王就是嫡姐的孩子。
难不成......是嫡姐显灵了?
继后浑身一激灵,再次看向宋时欢,“阿欢,来扶本宫回去。”
这么多年她都走过来了,区区一个丫头片子罢了,成不了气候。
看她怎么收拾宋时欢。
坤宁宫。
“今日赏花宴上,惜颜和惜灵失礼了。”继后缓缓开口,一旁的太子妃脸色白了白,“倒是阿欢,真是出乎本宫的预料。”
“可见私下在礼仪规矩上没少花心思,是个好孩子。”
“皇祖母谬赞了。”宋时欢清浅的笑着,这还要感谢宋惜颜呢。
前世她被关在东宫,每日被所谓的教习嬷嬷压着教导规矩。
错一个动作,便会挨上一手板,直到把她的双手打肿为止。
所以那些礼仪规矩,就深深地刻进了脑海里。
“阿欢,不如你留在坤宁宫陪本宫几天?”继后面容和蔼,“本宫今日见了你呀,是打心底里喜欢,正巧你马上就要进女学了,本宫亲自教你,如何?”
只要在她的坤宁宫里,她便有千万种悄无声息杀了宋时欢的法子。
“皇祖母,惜颜妹妹她们有此荣幸吗?”
听到宋时欢的话,太子妃的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母后,这于理不合。”
“本宫想让孙女陪在本宫身边,这有什么于理不合?”
见算计竟然被太子妃这个自己人拦下,继后脸上划过一丝不耐。
“皇祖母,孙女自然愿意承欢膝下。”宋时欢故作纠结,“只是......今日惜颜妹妹和惜灵妹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我若是在此时搬进坤宁宫小住,我怕两位妹妹伤心。”
“这有什么,惜颜和惜灵都是大度的孩子。”
继后见宋时欢答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太子妃冷硬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亲王之女若要在宫里常住,是要父皇应允的。”
“我竟不知还有这样的规矩。”宋时欢作势便要往外走,“皇祖母,我这就去面见皇祖父,求皇祖父恩准。”
“慢着。”
继后脸色有些铁青,她怎么可能会让顶着这样一副模样的宋时欢去面圣?
她之所以留宋时欢小住,本就是为了能在皇上再次见到宋时欢之前把人除掉。
“若是闹到皇上面前,惜颜和惜灵定是逃不掉一顿责骂。”继后故作疼惜,“既如此,本宫就不留你在坤宁宫了。”
“真是遗憾呢。”
宋时欢面色黯淡,“是孙女没有这个福分,那孙女就先告辞了。”
踏出坤宁宫的瞬间,宋时欢彻底忍不住扬起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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