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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废帝后躺赢了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你做出此等不要脸之事,居然还敢说是为了我谢家?!”谢修明气得胡子都歪了,甩开刘氏的手。
刘氏却不气馁,再次抓住,软声哽咽着继续说:“老爷这是在剜我的心!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维系我们谢府的体面。这些年我操持着府上庶务,没人比我更清楚府上花销。不说别的,每年光是自个儿家中的吃喝,就不下万两银子。更何况还有上百的仆从,各家的人情往来……零零总总,少不得要个几万两才能周旋过来。若是只靠着老爷的俸禄,如何养活这一大家子?”
听到家中开销这么大,谢修明怔愣了一下。
他一向不管庶务,根本没关心过家里的钱怎么花,是否够花这种问题。
见丈夫似乎听进去了一些,刘氏再接再厉:“咱们府上的产业进项都太一般了,多则有个上千两,少则几十两。田里的事是看天吃饭,偶尔连供咱们府上吃都不够,还需从外头采买。可前头那位太太的陪嫁却很不一样,她的铺子庄子大多都位置极好,光是都正街那三间铺子,每年便能有个两三万两的进项。这些年靠着它们,咱们谢府才撑得住。”
刘氏避重就轻,闭口不谈她自己对谢家产业经营不善,只说是谢家产业的地段不如谢玉珠母亲的。
谢玉珠母亲临终前,曾留下遗嘱,她铺子里庄子里的人都得留着,免得他们无处可去。所以这些年,也一直还是当初的人在打理。他们早年受了恩惠,又知晓主子是怎么管理铺子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谢家的产业却不一样了,刘氏早就换了自己的人去管,结果进项却不大如意。
“我想着,大姑娘母亲陪嫁众多,她嫁的又是太上皇,断不会短了她什么。况且,她是要外嫁到南临,那儿离盛京这般远,也不方便打理铺子。”刘氏抹着眼泪,语气越发的可怜,“若是因此叫几间好铺子没落了,岂不是可惜?又想着在我手中,还能用在府上,只要我们谢家好,她便也能一直好……我不过是一时想岔了才做了这等糊涂事,可我却是一颗真心为的是整个家,为的是老爷呀!”
她泪如雨下,又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这会儿放下正房太太的身段示弱,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谢修明见妻子如此,心下一软,狠话便也难说出口了。
“好了,好了。”谢修明将妻子揽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此事就到此为止,我既已做出决断,你不再节外生枝便是。今日之事瞧太上皇的态度,他是要为玉珠撑腰的,我们不可拂了他的脸面。”
刘氏忍不住嘀咕一句:“不过是个废帝,老爷又何须惧。”
“住口!”谢修明低喝一声,看刘氏的眼神也凌厉起来,又似有失望,他头回觉得自己这位妻子竟也是个蠢的。
刘氏在心里打了个激灵,她对谢修明太了解了,这一眼就知道不妙。于是赶紧自己打圆场:“老爷放心,我断不会跟第二个人说这话。我不过是心中有气,想让老爷哄哄我罢了。”
说着刘氏往谢修明怀里凑得更紧了些,还“不经意”地让自己肩头的衣裳滑落些许,露出一小片香肩。她这些年养尊处优,于保养一事上颇为重视,是以肌肤白皙嫩滑。
露出的肩膀还似无意擦过谢修明的掌心,他与刘氏夫妻之事上向来融洽,就算他是柳下惠,这会儿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于是态度又软了下来。
屋子里传来若有似无的动静,外头候着的下人便都有眼力见的走远了些。
另一头,谢玉珠姊妹们将楚熠送到了谢家府门口。
上马车前,楚熠忽然开口问道:“听闻这些年谢老太太都在兰陵老家静养,不知身子可还健朗?”
谢玉珠不明白太上皇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谢老太太十年前就回了兰陵老家,也正因为她回老家了,才将家中中馈大权都交到了刘氏手中。
她回答道:“祖母一切都好,身子也硬朗着呢。”
兰陵老家每隔一月便会往盛京送家书,禀报谢老太太的情况,所以谢玉珠还是清楚的。
“如此甚好。”楚熠看着谢玉珠,“有老太太在,想来谢府定能枝繁叶茂。”
谢玉珠还是没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却无意瞥到一旁一同出来送客的谢府大管家祥叔脸上神色有异。虽然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楚熠上了马车,进车厢之时他忽然转头,对着车下看着自己的谢玉珠说道:“等孤来接你。”
谢玉珠呆怔了片刻,随即扬起笑容:“好,我等你。”
谢玉兰和谢诺忙行礼送客,等楚熠的马车走后,几人转身返回门内。
祥叔在他们后头,谢玉珠回头看了眼,见他悄声往主院方向疾步而去。她不由想到一种可能,莫非刚才太上皇的意思,是要她那便宜爹将祖母接回来?
祖母这些年是撒手不管府中庶务,但当年她管着的时候,可是极有手段的。若是她回来,刘氏心中定然不喜,没得婆媳之间暗流涌动,有得闹呢。
等等,难道太上皇让老太太回来,就是为了有人能在后宅牵制刘氏?
他为何要做到这一步?难不成是为了给她出口气?不会吧,他俩也还不熟啊。
谢玉珠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岔路口,她和弟弟妹妹所住的院子不在一个方向,这会儿便要分开走了。
谢玉兰给弟弟使了个眼色,谢诺看了一眼两人,还是快步离开了。
“姐姐……”谢玉兰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看着谢玉珠。
谢玉珠看向她,见她如此,试探性开口:“你是在怪我,不该拆穿太太吗?”
谢玉兰摇头:“不,这件事是母亲做错了。儿时我曾听下人说姐姐在府中过得艰难,我却是不信,谢家嫡长女怎会艰难?可今日我才知,这些年姐姐手里竟是半分前头太太的产业都没有,只靠着府上给的例银,又怎会够呢?我和三弟都有母亲私下补贴着,姐姐却是没有的。”
谢玉珠:不,其实我有点钱,但我不能说。
这些年她靠着手艺偷摸着卖过不少东西,只是不曾叫家里人发觉罢了。
但见谢玉兰这么为她上心,谢玉珠也的确是没想到的。她知道谢玉兰是个好的,可她没想到谢玉兰能好到这个地步。
谢玉珠沉吟片刻:“那你是担心我会记恨太太?”
问完她又赶紧说:“你放心,我不会的。”况且东西都拿回来了,就更没必要计较了。
谢玉兰这才松了口气。
谢玉珠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她的顾虑,自己虽然是要跟着太上皇去南临,可到底是太上皇妃。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她从阶级上就是力压谢府所有人,如果她真记恨上刘氏,刘氏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姐姐,你放心,我定会时时劝诫母亲,定不叫她再犯糊涂。”谢玉兰上前一步握住了谢玉珠的手,“你虽外嫁,可始终是谢家人。只要谢家好,便能是你一辈子的依靠。”
说着她又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我先前听母亲说,爹爹只怕是要晋封为候,是太皇太后让官家给的体面。”
谢玉珠心头一跳,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谢家虽然是世家豪族,谢修明也已经做到了正二品官员,可到底还没有封侯拜将。和那些有这些名头的世家相比,总归是差了一些。
难怪谢修明今日见太上皇表现得格外的服帖。
谢玉珠也握紧了谢玉兰的手,冲她笑:“好妹妹,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
谢修明有了侯爵之位,如今他又只有谢诺一个儿子,将来袭爵的人必定就是他了。谢玉兰这意思是表明,谢玉珠将来不光是有爹作为依靠,还能有弟弟作为依靠。
谢玉兰是个聪明人,但……
谢玉珠忍不住还是嘱咐她:“二妹妹,你是个良善之人,但姐姐今日有句话要同你说。做人可良善,但绝不可过于良善,若是成了圣母……我的意思是,若是无底线良善,将来必定吃亏。你得守住底线才行。”
谢玉兰听得心头大恸,没想到长姐竟还这般牵挂她。
她重重点头,应下:“姐姐放心,我记住了。”
次日清晨,丁香又来了趟元湘苑,这回便是将换走的契书都送了回来。
“太太在我这儿的那些契书……”谢玉珠话还没说完,丁香就抢先说道:
“太太说了,等大姑娘细细挑选一半后再送去也不迟,此事不急。”
自然是不急的,再过一日谢玉珠就要出嫁,再怎么拖也不会拖过明日。刘氏也乐得将这好脸面给做了,还显得她诚心诚意。
但话音刚落,谢玉珠就说:“哪能叫太太等着,我已命人将契书都整理妥当,正好你来了,就带回去吧。”
说完,一旁影响就将提前准备好的契书递到了丁香手里。
丁香低头粗略看了一眼,心中吃惊,这些契书几乎没有动过,大姑娘居然没有拿走一半?
“太太和父亲的心意我领了,但不好叫太太过于破费,毕竟太太还管着这一大家子。”谢玉珠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手旁两张契书,“但太太和父亲一片慈爱之心,我也不好拂了,便留下了两张契书,好叫我记住恩情。”
这话说得漂亮,丁香心里都赞叹不已。她从前只觉得大姑娘是个不爱管事,懒得动弹的,却从不知她竟也会说这样的漂亮话。不过仔细回想,这些年也的确是没见大姑娘在口舌上犯过什么错叫太太拿捏住过。
丁香心惊,第一次觉得谢玉珠有些深不可测。
她笑着行礼:“大姑娘孝心,太太老爷定会知晓。”
等丁香一走,谢玉珠立马一把将送过来的契书往自己面前一拢,嘴上欢快说道:“来来来,咱们一起看看这些契书。迎香,我拿一张你就报一张的进项,灵夏你负责记,咱们算算一年能到手多少钱。”
俨然一副财迷模样。
迎香和灵夏对视一眼,颇有些忍俊不禁地摇头。从小到大,她们姑娘好像只有在“钱”这上头才会露出这样“昏头”的一面。
“都正街布匹铺子,年进项一万一千两。”
“都正街药铺,年进项一万两。”
“都正街珠宝铺,年进项一万二千两。”
“正东街食铺,年进项五千两。”
……
一项项报下来,谢玉珠眼睛都听直了。
她看着最后汇总的总数,喃喃惊叹:“……发财了啊。”
这都够她买多少手作原料了!
一旁灵夏却并不乐观,甚至还有发愁。
她说道:“姑娘,瞧着这进项多,可等到了南临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不知道够不够用。你这么喜欢银子,怎的不把太太那些契书留一半下来,反正都是老爷开口许诺的。”
谢玉珠却摇头:“不可。我毕竟是谢家女,将来若是遇上事儿娘家的作用就会显现出来,我这回要是薅羊毛太狠,真叫太太记恨上我,那就不划算了。”
“你以为这偌大的谢府花销小吗?我给她留下这些,怕也只够她紧巴巴地支撑而已。若真让她周转不下去,难免她不会来个鱼死网破。若她日日在父亲耳边吹枕头风,在二妹三弟跟前卖惨,最后便会让整个谢府都与我离了心。”
灵夏听到谢玉珠说得这些话,又想到谢玉珠若真失了娘家庇护的结果……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便不敢再多言了。
出嫁前两日,谢玉珠过了两日安生日子,唯一忙碌的时候便只有亲自核查嫁妆簿。
但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是累人的活儿,毕竟这可都是她的财产。
等到了出发那日,她一大早就被人叫醒梳妆打扮,还犯着困呢,就已经被人手里塞了喜扇,掐着吉时送出门。
迎亲的马车就在谢府正门等着,周围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今日不算正经婚礼,仪式得到了南临才能办,所以一切从简,新郎都不必出面迎亲。
谢玉珠由喜婆扶着上马车,忽地马车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打开,接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了谢玉珠跟前,将她的手包裹住。随后稍一用力,谢玉珠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似的上了马车。
“外头风大,快进去。”耳旁是楚熠体贴的声音。
谢玉珠轻轻点头,稍一弯腰就进了车厢。她打开车窗,从窗户缝隙里往外看,便瞧见谢玉兰用帕子在抹眼泪,却不敢哭出声。谢诺两眼通红,就连谢修明也是带上了不舍神色。
刘氏……刘氏谢玉珠都没注意。
她听得外头太上皇与谢修明寒暄了几句,不一会儿他也躬身进了车。
待人坐稳,车夫便轻甩马鞭,朝着城门而去。
谢玉珠打量了一下这车内陈设,发现这马车极为宽敞,是她往常坐的马车的三倍有余。
她不由心想,难怪后世有人说古代贵族出门的马车是“房车”,还真是毫不夸张。这空间大小,开个双人铺绝对没问题。
马车晃晃悠悠的,谢玉珠被晃得偶尔东倒西歪,便觉得身上穿戴得实在是不便利。
今日之前,她还以为去南临她会自己一辆车,所以做了些准备。可眼下她却是与太上皇一辆车……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太上皇,去南临路途遥远,我这一身实在是不舒服,我想换个衣裳穿,等需下车之时再换回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楚熠原本以为谢玉珠上车后时不时看自己一眼却不说话是因为害羞,但没想到她开口居然说的是这个。
他点头:“无妨。我出去,你换吧。”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外头,谢玉珠连忙拦住他:“不用不用。”
一边说着,她一边开始解衣裳。楚熠瞥见,顿时只觉得脸颊都烧了起来。
“你……你这样不好吧。”
楚熠红着脸将头瞥向另一边,不去看谢玉珠。
“这有什么不好的?”谢玉珠下意识回了句,手上动作不停。
楚熠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回答:“我们虽要做夫妻,但毕竟还未礼成,这样……不合礼数。”
谢玉珠却只以为他是过于讲究,嘴上说着“是我考虑不周”,但下一刻衣裳却被她扒了下来。
“好了。”谢玉珠声音清脆,听不出丝毫羞怯,“你转过来吧。”
楚熠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余光瞥到了月牙色衣摆,他一愣。这好像是外裳衣摆?
他当即转过来,就见谢玉珠穿着一身月牙色常服,底下还是打马球时女子才会穿的马裤,只是仔细瞧又似乎与马裤略有不同。
再一瞧扔在一旁的喜服——
咦?这喜服怎么只有最外头那件?
不对,衣领裙摆之处,怎么还有多出来的布料?
谢玉珠见楚熠看着喜服,她笑着将喜服拿起,对他介绍道:“喜服层层叠叠穿着太重太厚,我便叫丫鬟给我改成假领假裙摆,怎么样,我穿着的时候丝毫瞧不出来吧?”
为何会提前出发,整个谢府无人可以回答谢玉珠。毕竟谁也不敢随意揣测明宣帝的圣意。
但谢府着急忙慌起来倒是真——除了谢玉珠。
“姑娘,福临坊将喜服改好送来了,裁缝就在外头候着,你赶紧试试,要是不合身就让裁缝再改改。”迎香抱着喜服从外头进来,见谢玉珠居然还坐在桌前刻她的镜托,便有些着急。
“我的好姑娘,赶紧的吧,时间可紧着呢!”
说着给一旁灵夏使了个眼色,灵夏便不管不顾地将圆木板从谢玉珠手中拿开,拉着她起身去换衣裳。
谢玉珠无奈,只好配合得试穿喜服。
边穿边说:“二妹妹与我身量相差不大,她合身我肯定也是合身的。”
大户人家做母亲的一般都会在女儿十四岁那年就叫人量身备下喜服,等及笄后定了亲事嫁人时,只需要再现量一次,然后根据尺寸改改喜服便可。这样一来,准备的时间够长,能将喜服做得更精细些,又不会因为身量差距太大而导致不好改尺寸。
谢玉珠生母早逝,刘氏也不会替她考虑这些。但刘氏自己有个女儿,与谢玉珠相差不到两岁,她向来宠孩子,喜服便早早备下。这次谢玉珠婚事匆忙,她又没给谢玉珠提前准备,怕这事儿传出去外人说她不慈,便只好拿了女儿谢玉兰的来顶项。
于是叫了裁缝上门给谢玉珠量身,连夜将喜服改成谢玉珠的尺寸,只求个稳妥。
谢玉珠却是无所谓喜服如何,要照着她的意思,去南临路途遥远,还不如穿身简单舒服的衣裳,喜服过于繁琐,反倒是个累赘。但奈何这事儿上她做不了主,虽说是到了南临才举办婚仪,可她毕竟是出嫁,出门的时候就需穿着喜服,由父母姊妹亲送出门才行。
“姑娘,你穿喜服真好看。”灵夏看着穿戴整齐的谢玉珠,眼里露出惊艳之色,赞美的话连脑子都不用过就说了出来。
迎香也觉得这精致华丽的喜服很衬谢玉珠,她皮肤白皙,喜服上的绿色衬得她肌肤愈发雪白,像是一颗有着夺目光泽的珍珠,叫人挪不开眼。
谢玉珠则是敷衍地转了个圈,然后就伸手去解:“行了,衣裳也试过了,很合身,叫裁缝回去吧。”
说完她又嘱咐:“遣人去跟太太说一声,就说喜服很合我心意,多谢她费心。”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人报,说是太太身边的丁香来了。
谢玉珠示意让人进来。
丁香进屋时,见着的便是谢玉珠正站着叫人替她脱喜服。她不过是瞧见那喜服在谢玉珠身上待了那么几息时间,却也叫她足以铭记。
她想起自家太太对二姑娘的期盼,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辈子光从这容貌气度上来看,二姑娘是比不过大姑娘了。不过好在,大姑娘平常不爱出门,如今在盛京中的名望是远不及二姑娘的。
“丁香姐姐怎么来了,可是太太有事?”迎香一面给谢玉珠脱衣一面笑问。
丁香将手中拿着的托盘往前递了递:“太太叫我将这些给大姑娘送来。”
谢玉珠目光便落在了托盘上,只见那上面放着一摞泛黄的纸,瞧着像是契书。
这会儿喜服都已经脱下,谢玉珠便随意披了自己的常服,在软塌上半躺下。她使了个眼色,迎香便上前去将那托盘拿过来递到谢玉珠跟前,灵夏则是悄悄退出屋子,顺道将房门给关上。
谢玉珠翻了几张,发现的确是契书,而且还是房契和地契。
她心中惊讶,一旁丁香已经开了口:“太太说这些是大姑娘母亲带过来的嫁妆,原是太太替大姑娘打理着,如今大姑娘要出嫁了,这些东西便都要给姑娘,随在姑娘的嫁妆里。”
谢玉珠微微一笑:“劳太太操心,替我谢过太太。迎香,你送送丁香。”
话音一落,迎香就拿了荷包上前,将荷包塞进丁香手里:“有劳姐姐走这一趟,这是我们姑娘给姐姐拿去吃酒的。”
荷包分量不轻,少说得有个十两银子。丁香心中既惊又喜,她虽是太太身边的一等丫鬟,可花销也不少,钱也是紧巴巴的。十两银子可是她两个月的例钱!
迎香将丁香送走后回到谢玉珠身边,见谢玉珠正看着那堆契书,不由感慨:“真没想到,太太这会儿倒是个厚道人。原太太的嫁妆可是不少的,好些不错的铺子田地庄子,每年进项可不少,太太倒是舍得放手……”
谢玉珠生母乃卫国公唯一嫡出的孩子,底下只有一个庶弟。生前在家中极为受宠,出嫁时卫国公夫妇不知给了多少好东西。后来她去世,这些东西自然是要给谢玉珠的。只是那会儿谢玉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卫国公夫妇也都去世,刘氏嫁进来后便接手了这些产业,说是先替谢玉珠打理着。
这一打理,就是十几年。
这些年谢玉珠知道刘氏将这些产业的进项都算进谢府公中,但她懒得去掰扯,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还未出阁,得在谢府生活。得罪了当家主母,可不算是好事,两厢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局面。
谢玉珠将手中契书放下,轻嗤一声:“我们这位太太,可算不得厚道。”
“姑娘这话是何意?”像是想到了什么,迎香脸色一变,“可是在这契书上动了什么手脚?”
“契书都是真的。”谢玉珠从里面挑出了一些单独放到一旁,“只是李代桃僵这一招,她玩得倒挺溜。”
迎香拿起单独分出来的契书看了眼,发现有房契也有地契。她瞧了瞧契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又拿起另一些契书看了一遍,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
她压低声音:“姑娘,这些铺子和田产可不是原太太留下的,太太这是换了你大半的铺子和田庄!”
迎香早些年就听从谢玉珠的意思,找到原太太贴身伺候的嬷嬷,将她留下的嫁妆产业打听个一清二楚,并牢牢记在心中。所以她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不说别的,就单说铺子。原太太的铺子可都是地段极佳的位置,绝没有这样偏的铺子。”迎香见谢玉珠还神色淡淡的,不免有些焦急,生怕她又懒得计较,“姑娘,我打听过,原太太在都正街的铺子一年进项都能有两千两,在北正街的铺子那可都是上万两啊!现如今全给你换走了。”
听到这儿,谢玉珠都下意识坐直了。
从前她还能淡薄钱财,可如今她要去南临那种穷乡僻壤之地,没有钱恐怕是寸步难行。
钱得越多越好。
迎香还在说:“太太换来的这几间铺子,撑死每年的进项也不过上百两。”
这下谢玉珠坐不住了,这差得也太多了!
刘氏这明摆着欺她在府中孤立无援,又以为她对亲娘的嫁妆并不了解,所以才敢干下这种事。
“姑娘,往日也就罢了,可眼下你正是需用钱之时,可不能叫太太将好铺子好田庄全都拿走了。”
谢玉珠还来不及回答,灵夏从外头进来,满脸喜气说道:“姑娘,太上皇来下聘了!”
说完,灵夏便赶紧上前和迎香一起服侍谢玉珠换了身得体的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发。正要出门时,谢玉珠指了指那叠契书,吩咐道:
“将它们带上,等下聘礼成,有些事是该好好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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