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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秀完茶技后,冷脸暴君对我疯狂独宠》精彩片段
皇后缓缓的点着头,似是有些疲倦:“只盼望着她们肚子能争气,生一皇子养在本宫膝下。”
说着她嘴中泛着苦涩,若是自己有皇子,何必盼望着别的妃子有孕,养别人的儿子?
而宁姝言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人算计着她的肚子呢。虽然,也不可能让皇后如愿。
回到琉音殿,宁姝言就吃起了西瓜。
子楹道:“禧婕妤可真是好福气,又有皇上的宠爱,如今还有了皇嗣。小姐,你还准备……”
“你真认为禧婕妤这个时候有孕好吗?”宁姝言打断她的话。
子楹茫然的望着宁姝言,秋乐笑道:“你啊,终究是十四岁的丫头,将所有的事都想的简单。”
言罢她又道:“禧婕妤才入宫,在后宫还没有站稳脚。宫中妃嫔怀孕,本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禧婕妤这一胎能不能生下还不一定。”
宁姝言眼中带着赞许,笑道:“秋乐说的不错。”
宁姝言心里对生孩子这件事是有些避讳的,她暂时还不想要孩子。十六岁,本是发育的时候,生孩子本就伤身子,她始终觉得年龄小了些。
还有就是,自己妈妈大出血而死。她是有些阴影的,也有些怕……
宁姝言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道:“后宫那么多嫔妃,唯独只生下了一个皇子。为何皇后,庄妃,颖昭仪这些都没有孩子呢?”
秋乐低声道:“听说皇后与皇上刚成亲的时候,曾经是有过一个孩子的,不过后面流产了。庄妃娘娘虽然受宠,但的确从未怀过皇嗣。”
宁姝言点点头。这就是后宫了,后宫总有妃子怎么也怀不上,又总有妃子莫名的流产,哪怕是生下来夭折的也太多了。
转眼已是七月间,来怡春园也已经一个月了。
今年热的晚一些,所以七月依旧有些炎热。
皇后捧着彤史看着:“庄妃侍寝了五次,容妃一次,颖昭仪一次,宁才人四次……”念到宁姝言皇后停顿了一下。
皇后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禧婕妤有孕后,宁才人承宠的次数倒是更多了。”
杜若也是笑道:“可不是嘛!从前庄妃一个月总有七八日侍寝,新妃进宫后到底恩宠还是分走了一些。”
虽然皇上每隔两天,都会去庄妃宫里。也不是次次都会承宠,若是有七八日的话,算是极大的的恩宠了。
皇后将彤史盖上:“这就像用膳一般,若只有那几个菜,难免只会品尝自己爱吃的。可菜品要是多了,都夹起来品尝一下,胃撑的也差不多了。即使爱吃的菜,也撑不下了。”
顿了顿皇后又道:“就看这宁才人肚子争不争气了。”
琉音殿内,用了晚膳宁姝言正在画着画。姨娘的画技极好,可是却无人能够欣赏。宁姝言倒也学了一二,虽然画的不是很好,不过却不至于难以入眼。
她甚爱红梅,最拿得出手的便是红梅。她喜欢红梅倒并非是因为她得气节,不过是觉得冬天白茫茫的一片,红梅颜色甚是鲜艳,放在卧室内看着亮眼让人觉得喜庆罢了。
而古代女子喜欢花,大多数能够说出一大堆理由来。
箫煜进来时看着宁姝言手中持着墨笔,全神贯注的作着画。
平日里的娇媚,如今到端了一分娴静端庄,书香之气。
宁姝言听到些许脚步声,余光晃到男子的靴子。连忙放下笔,微微福身:“皇上来了。”
长久相处下来,倒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拘束。宁姝言也觉得,箫煜也不喜欢拘束的女子,所以请安只是只用了一句家常的话。
箫煜听之动容,拉着宁姝言的手道:“姝言果然懂事,那有机会时,朕定让你见见家人。 ”
说着他又问宁姝言:“ 今日究竟因为何事容妃让你发跪?”
宁姝言眸光有些躲避,低声道:“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臣妾只希望手绢可以找回来。 ”
箫煜见她掖着藏着不说,指着一旁的子楹道:“你是你们家主子的贴身宫女,你来说。 ”
子楹一听,连忙跪下,迫不及待道:“回皇上,容妃娘娘一来就对我们小姐冷着脸。我们小姐行礼,容妃娘娘也不叫起身。最后把小姐的手绢给夺走了,小姐因为着急忘了自称臣妾,所以容妃娘娘罚了小姐。而且容妃娘娘还…… ”
“ 子楹,你话有些多了!”宁姝言重重道,目光中带了些严厉。
萧煜拍了拍她的手:“ 你身子虚弱,别动怒。让她说下去。”
子楹接着道:“ 容妃娘娘让她的宫女守着小姐跪上一个时辰,还不许奴婢们撑伞。我们小姐性子柔顺,一个宫女都敢对着小姐蹬鼻子上脸,奴婢真是替小姐委屈。”
宁姝言厉声道:“ 子楹,你岂能在皇上面前如此说话。还有,你既然已经入了宫你就该称我为小主。”
“ 她也是护主心切,且句句都是实话。至于称呼,子楹本就是你闺阁时伺候的丫头,这么叫也无妨。”箫煜和声说着。
顿了顿,箫煜又道:“ 你放心,朕定会责备容妃。”
宁姝言垂着眸子,长长的羽睫上仍是有些湿润。柔声道:“ 臣妾只想要回手绢,不想节外生枝。”
箫煜颇为欣慰她的善解人意,眸中尽是深深的怜惜。连忙问:“那贱婢呢? ”
杨安道:“回皇上,回凝香殿了。 ”
箫煜冷冷道:“ 赏她三十大板。”
杨安也不意外,连忙颔首道:“ 嗻。”
三十大板,对区区弱女子而言,不死也会打伤身子或者成残废。显然箫煜是动了怒要重罚的。杨安很清楚,这是容妃娘娘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皇上的底线。
这皇上对宁才人正在兴致上,何必这般不知好歹欺压宁才人呢?这容妃娘娘可真是有好牌在手,却不会打。
箫煜又宽慰了两句,才离开。
子楹仍然跪在地上,宁姝和声道:“你快起来吧。”
子楹不解:“小姐,你为何要替容妃求情?”
“皇上若是真要惩罚容妃,我一两句求情又有何用?更何况这些本都是小事,皇上也不会重惩容妃。”
想之前,禧婕妤被打的那样惨,皇上也只是晋了禧婕妤的位分。并未曾责怪容妃半句,先不说皇上是不是心里记下了这个事。至少他没有惩罚容妃是真的。
既然如此她何不做一个与世无争,善解人意的模样。箫煜再去凝香殿,两人相比较下,反而他会更不满容妃的嚣张。
且说箫煜离开琉音殿后,直接去了凝香殿。
凝香殿中,容妃看着佩儿被带走,正在暗暗抓狂和伤心。佩儿可是她的贴身宫女,跟在自己身边十余年。这样挨了三十大板,一点都不心疼那是假的。心疼之余,心里更多了一层恨意。
听到外头动静,便知是箫煜来了。
容妃连忙整理了一番衣衫,上前跪着,软着声音道:“皇上,佩儿可是臣妾的贴身宫女。三十棍子打下去,身子怕是废了啊,求皇上垂怜,对佩儿重新处置。”
箫煜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乌云,深沉的眸中带着冷漠。
他并未让容妃起身,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道:“宁才人的手绢呢,拿来!”
昭宸殿。
萧煜批着奏折突然看向扬安道:“挑一些精致点的东西送去宁才人那里。”
杨安听着那句精致点的东西,无疑就落实了这宁才人是入了皇上眼的。连忙点头应下。
他又问道:“宁才人是住哪个宫殿?”
杨安忙道:“回皇上的话,是揽月阁,”
萧煜思忖片刻,记得揽月阁好像有些偏僻。不过也难怪,皇后会将她分去那里。
皇后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做事一向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自己对宁才人有些膈应,想必皇后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将她分到了偏远些的地方。
他动了动胳膊,总觉得背后哪哪都不是,女人的指甲真是像一把锋利的刀。现在背后依然觉得有些辣辣的疼。改日他定让她将那指甲剪了!
真是胆大!
他想起昨夜宁姝言抚摸着她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吻,就觉得真是胆大。庄妃哪怕在床榻上妩媚,可是第一次侍寝都是规规矩矩的,乃至现在她都不怎么敢那样亲吻自己,除非自己心情极好的时候。
而她好像怕自己,又好像不怕一样。他素来不喜欢女子过于瘦弱纤纤,总觉得似是带着些病态一般。
可是她却不同,该有的地方生的很匀称,身子柔软,肤如白玉,带来的感觉比素来美貌丰腴的容妃,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萧煜摇了摇头,看着桌上高高堆起的奏折,他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下,静一静自己的心。
夜色渐深,明月带着莹辉悬在空中,洒落无数清辉。
五月初的夜晚,坐在庭院中有一些淡淡凉悠悠的风,吹着凉而不冷,甚是舒服。
宁姝言用手撑着下巴,抬眸幽幽的看着天上的明月,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母亲此时在干什么。”
子楹也跟着抬头,微声道:“如今小姐进了宫,奴婢相信云姨娘的日子会好过的多。”
宁姝言沉声道:“但愿如此吧。”
萧煜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美人发呆的画面。她一袭杏色长裙在月光下,清新脱俗,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可脸上却带着些淡淡的清愁。
他无声的进去,旁边的子楹见后正欲行礼,就被萧煜阻止。
一阵清风吹来,坐久了反而泛了些冷意,宁姝言摸了摸手臂,和声道:“进去吧。”
转头却见萧煜站在前方,她猛然被吓了一跳。连忙准备起身上前一步请安。却一不小心踩到了长长的衣摆,使得整个人向前倾斜。
“啊!”眼见着自己就要摔倒在地,宁姝言不由惊呼了出来,然她已经控制不住失了重心的身子。
所幸在即将触地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宁姝言就感觉缠腰上的手一用力,她就落在了一个厚实的胸膛中。
宁姝言连忙站稳,忙退出了萧煜的怀抱。跪在地道:“臣妾失仪。”
萧煜的手慢慢放下,方才刚刚握住女子的腰,还未捂热呢,就又离开了。若换作是旁人,恐怕早已经在自己怀里娇羞的不想离开了吧。
他和声道:“无碍,可是朕吓到你了?”
他的语气没了往日那般冷淡,宁姝言抬起头见他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柔和的多,没有了往日的锐利。
“有一些,臣妾没想到皇上会过来。”她缓缓起身。又道:“皇上可要进去坐坐?”
萧煜身后的杨安不禁抬头看了看这位宁主子,这皇上都来了,不赶快请进入,怎么还如此问?
谁知萧煜竟没恼,趣味的看着宁姝言道:“你说呢?”
宁姝言好像明白了一般,垂眸一笑。跟着在已经往内殿走的萧煜后面。
萧煜打量着揽月阁中的布置,简单雅致。他突然的想起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淡淡道:“将手伸出来。”
宁姝言一脸疑惑的伸出手,他垂眸只见她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指甲还隐隐透着珠泽。
宁姝言抬眸柔声道:“臣妾的手可是哪里不好看?”
她那双眸子微微抬起来,本该是清纯灵动的杏眸,偏眼尾微微上挑,目光流转间透着些许妩媚。
萧煜将她手握在自己手心中,她的手有些冰冰凉凉的,如绸缎一样柔软舒适。
“没有,爱妃的手很好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指甲长的也甚美。”
说着萧煜揉了揉她的手指。
宁姝言反手紧紧握着萧煜,这倒让萧煜有些意外,脸上泛起了波澜。看着她宽松的裙子,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z肢,仔仔细细的捏了捏。
宁姝言轻轻一扭开,笑道:“皇上,臣妾怕痒。”
萧煜见她躲开,心咚咚的似乎有心急,他将宁姝言打横抱起。
宁姝言惊呼一声,然后轻轻的贴在他胸膛上,恬静柔顺。萧煜不禁勾了勾嘴角。
宁姝言浅浅一笑,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得到和得不到之间的感觉,时而给他一些糖。他会觉得非常的新鲜和满意。
这一次,宁姝言终于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欢愉。
六七年未体验过了,她差点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啊!
萧煜穿衣之时,宁姝言见到他背后淡淡的红色痕迹。不禁问道:“皇上,你的背……”
萧煜一边穿衣一边道:“昨夜被你抓的,你可是忘了?”
宁姝言故作镇静,连忙颔首道:“臣妾伤了皇上龙体,请皇上恕罪。臣妾这就去将指甲剪了。”
说着她正欲起身,却被萧煜拉住,握起她的纤纤玉手道:“无碍,朕方才才说你手生的好看,破坏它作甚。”
宁姝言含笑着垂下了眸子。
萧煜看着她有些湿润的额发,还有红的发亮的皮肤。颜色看着更加的好。
他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你说她蠢吧其实她是聪明的,可你说她聪明吧感觉她又有些憨的可爱,对于男女之情更是懵懂的有些娇羞和单纯。在床笫上胆子却又很大。
不过,他喜欢这种女人,是没有被这大染缸污染过的。
箫煜对着画径直走了过去,和声道:“画的梅花?”
宁姝言瞅着宣纸上画好的红梅,这幅红梅她是觉得是自己画的最好的,自己瞧着也觉得甚美。笑道:“皇上觉得臣妾画的怎样?”
箫煜端详红梅,嘴角微微上扬,却不说话。
宁姝言瞧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不是很满意。
果不其然,箫煜指着红梅的树枝道:“这里,差了一些韵味,这里颜色应该稍微重一些。”
宁姝言不解的看着画上,她觉得这样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见箫煜拿起笔,轻轻沾了点墨。
箫煜相貌本就生的好,此时眉眼温和,执笔的他更添一份温文儒雅。仅这样的容貌,若是寻常男子,依旧能让不少女子一见倾心。
宁姝言将眼眸转回宣纸上,就那么被他一笔改了一下,突然就觉得那根树枝挺拔有力了起来。
宁姝言惊喜道:“皇上这样一改,当真是点睛之笔。臣妾还以为自己画的不错,倒是自以为是了。还是皇上厉害!”她那双澄亮的杏眸中满满的敬佩和倾心。
箫煜看着她一脸的欣赏崇拜,不禁朗声一笑。看着梅花道:“姝言只是一女子,能将梅花花瓣画成如此倒是也不错了。”
宁姝言盈盈一笑:“姨娘说,我本就不擅长书画,能学到如此境界已是不错了。”
“你画技是你姨娘教你的?”
宁姝言点头,幽幽道:“臣妾的琴棋书画皆是姨娘教的,不过天资愚钝,学起来费劲。皇上也瞧见了,臣妾以为画的最好的,实际也只是献丑了而已。”
箫煜轻笑一声:“哪有女子如此贬低自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之处。若是姝言以后想学学其中的精髓,朕亲自教你。”
宁姝言眼眸如波,朝着箫煜浅浅一漾:“好,那皇上可不许嫌弃臣妾这个徒弟愚钝。”
箫煜轻轻敲着她的头:“朕瞧你就是个机灵鬼,一点也不愚笨。”
这倒是箫煜的真心话,虽然她单纯,可是很懂分寸,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也很懂讨自己欢心。
而作为帝王的女子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一天的政务下来已是极累,谁不愿意见到姣好的面容,说着好听的话?
箫煜眸光瞟到桌旁的书,拿起来道:“今日看的是话本吗?”
宁姝言提起书,眸光泛着奇异的光芒。低声道:“皇上,你送的书……”
箫煜一脸疑惑:“怎么?可是不喜欢。”
宁姝言有些难以启齿:“皇上你为何送那种书给臣妾?”
“哪种?”萧煜越听越糊涂。
宁姝言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脸微微发烫,羞如彩霞。步到书架前,抽出昨日看的那本书,递到萧煜眼前。轻咬下唇,低低道:“皇上,你自己瞧。”
说着她羞然赧转过身去。
箫煜看着她脸红娇羞的模样,不禁好笑。接过手,随意的打开一篇。
宁姝言等着他说话,却不曾想听到箫煜哈哈大笑的声音。
早已退出去的宫人听到后都跟着笑了起来,尤其是杨安,他可很少听到皇上这样开心的笑了。
宁姝言一时窘急,笑着啐他道:“皇上,你还笑!如此不正经的书……”
若是在现代也就罢了,没想到在古代都能看到这种书,主要还是在宫里!还是皇上送的。
箫煜压制住脸上的笑意,起身扶着她的肩膀和声道:“朕让宫人去买的,只说买些平日里卖的好的,和有趣的。并未想到有这些。”
箫煜满意道:“甚好!皇后想的周到。”
宁姝并不爱听戏,主要觉得有些吵的慌,那种夹着声音尖声细语出来的音调她实在不喜欢。
况且台上是戏,台下也是戏,令人无趣。
庄妃轻轻摇着扇子,鬓边发丝微微浮动,艳丽的面容有些忧郁,她惆怅的叹息了一声,:“皇上可还记得,与臣妾在王府时听的第一出戏是梁祝。”
箫煜想起往事,不由得目光柔和:“自然记得,还把你给感动得流泪了。”
庄妃嘴角展开一抹凄然的笑容,幽幽道:“一晃都六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容妃塞了一个杨梅在嘴中,只觉得往日吃着酸中带甜的杨梅此刻酸涩至极。她浅笑道:“妹妹喜欢听悲情戏,台上不正演着吗?”
台上正是一出千金小姐和一书生相爱,父母却反对的故事。
庄妃眼波微流,看着容妃闪过一丝厌烦,转而对箫煜笑道:“再好的戏,也比不上当初和皇上一起看的那场。”
箫煜微微颔首,只道:“庄妃若是喜欢,请那戏班子再来唱上一曲也无妨。只是眼下,好好看戏吧。台上这戏也不错。”
毕竟是皇后请的戏班子,箫煜也不会驳了皇后的面子,说眼前的戏子演的不好。毕竟他再怎么宠爱庄妃,皇后才是他的正妻,颜面还是要给皇后的。
庄妃低低的应下,也没有再说话。
宁姝只是才人身份,坐的较后面的位置,旁边正是禧婕妤。她嗑着瓜子道:“怎么这女主角还没出场,光是这男的在唱。”
宁姝拿起一颗杨梅,盈盈笑道:“那就是好戏还没有出场呗。”
戏台上戏子演的书生,将对千金小姐那种爱而不得的爱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而戏中的女主,最后终于出场了。宁姝哪怕不喜欢看戏,也不由得眼睛一亮。
哪怕妆容化的极厚重,也能看出她的五官生的特别好,一双眸子里满是戏,动情而醉人。
她素手一挥,将白绫挂在房梁上。眸中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满脸皆是万分的心痛和悲伤。“旌郎,我来生再嫁给你。”
说着她将脖子靠在白绫上,眼眸一闭,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好看的流了下来。
这一番美人泪,可真是演得极好。宁姝不由的打量了一下箫煜,果然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
只见那女子脚一蹬,凳子倒了下去,那戏子就那样挂在了白绫上。众人皆是大惊,这是假戏真做吗?
箫煜也不禁正了正身子,正欲叫人,只见那女子突然用手拉住白绫两边,跳了下去。
她摔倒在地,脸上还伴随着方才差点窒息的绯红。跪在地上道:“为了戏剧的真实,方才吓到皇上和各位娘娘了。民女在这里赔罪。”
这时戏班子的所有人都出来跪下。皇后和声道:“听闻,这是真实的故事。”
箫煜微微有些意外:“哦。世间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跪在地上的女子俯身在地,柔声道:“回皇上话,民女曾受过戏中小姐的恩惠。对她的故事民女亦是万分心疼。”
箫煜打量着她:“难怪人物中的情绪和感情你能演的如此出神入化。”
那女子抬眸眼睛里闪烁着如繁星般的光芒,幽幽的看着箫煜,声音极其清脆动听:“皇上谬赞。”
皇后依旧是一脸的端惠,含笑道:“这出戏演的十分好,你们都下去领赏吧。”
容妃进来时,位分低的都站起来福一福身,她一进来就将目光停留在宁姝言身上。冷冽的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剜出几个洞一般。
宁姝言垂下眼眸,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也没看见一般。
趁着容妃和颖昭仪说话时,禧婕妤低声道:“你也得罪容妃了么?”
宁姝言眼神轻轻朝着容妃那边飘过,和声道:“我也不知道。”
禧婕妤眼中闪过一丝轻视,淡淡道:“你不会看别人脸色吗?真是愚蠢。”
宁姝言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
禧婕妤貌似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意外,低声道:“你不会因为那一日的事,因为我得罪了她吧?”
宁姝言心中发笑,她自然知道禧婕妤指的是何事,就是那一日容妃罚她掌掴那一日。
她只淡淡一笑:“有些人,你自己也不知不觉间就将她得罪了。”
“宁姐姐和禧姐姐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也说给我们大伙听听。”楚宝林突然笑吟吟的冲宁姝言和禧婕妤说着。
她这句话说出来,众人皆是有些意外的,禧婕妤性子傲,而宁姝言性子温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何时这两人谈得拢了?
禧婕妤蹙了蹙她那化的精致无比的眉,对着楚宝林道:“我和宁才人就聊了两句家常,难不成说话都得高声喧哗么?”
楚宝林脸上的笑容有一些僵硬,“禧婕妤的性子,可不是这么低调的,说话还低声低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是在说什么秘密呢!”
宁姝言温声道:“楚宝林想多了,若真是秘密,我和禧婕妤就不会在这儿说了。”
楚宝林动了动嘴角,没再说什么,但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容妃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
不久皇后就出来了,寒暄一阵后,皇后笑道:“今年天气炎热,皇上是打算去行宫避避暑,到时候随行名单本宫与皇上商量好了后,会派人通知你们。”
庄妃扬一扬手中的团扇,扇柄上垂下的绛红色流苏垂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像流霞浮过一般。她扬声道:“臣妾去年住的朝晖殿十分喜欢,还请皇后娘娘也将朝晖殿留给臣妾。”
皇后脸上的笑容如同凝结的冰霜一般,僵硬而带着些寒意。
庄妃扬一扬下巴:“皇后娘娘怎么不说话,莫非皇上今年不让臣妾前去?”
皇后轻眨眼眸,旋即恢复以往温和的神情:“妹妹定是要去的……”
“那就得了,皇后娘娘跟臣妾留着便是。”皇后话还未说完,庄妃就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皇后放在凤椅扶手上的手突然的紧了几分。脸上依旧是毫无波澜,笑容薄如轻纱:“今年去的嫔妃定是比去年多的,所以住处上难免有些变化,好的宫殿也不止朝晖殿这一处。”
容妃连忙笑道:“娘娘说的是,臣妾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
皇后笑着点点头,和蔼道:“大皇子年幼,到时候本宫定为你选一处清凉舒适的。正好景佑四周岁生辰,就在怡春园办。”
皇后的意思就是要替大皇子办生辰宴,要知道除了周岁或者满十,一般很少办生辰宴的。当然除了太子这种身份。
容妃当下大喜,连忙满脸笑意福身道:“是,多谢皇后娘娘。”
庄妃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掩饰去脸上的不快和晦暗。
宁姝言心里轻笑,皇后表面上看起来贤良淑德,实则也是容不下庄妃的,方才庄妃让她不悦,所以她又将容妃拉出来,膈应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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