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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云初谢世安是作者“朝云紫”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婢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主角:云初谢世安   更新:2024-07-14 06: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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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彩片段


“当家主母不能生养,那些姨娘个个都生了儿子,怕是生出了妄念,以为主母死了,自己就能被扶正了吧。”

“谢大人连后宅的女人都管不好,能指望他当个好官吗……”

街头巷尾的那些议论传回谢家,老太太气的砸了两个茶盅。

他们区区谢家,当家夫人就算是病死了,也不会闹个人尽皆知,主要是云初的身份太特殊了。

一品将军府嫡长女,曾经名冠京城的明珠,当年有多少人快踏破云府的门槛求娶,如今就有多少人盯着谢家的后院。

“她分明都病好了,是谁传出去她快病死了?”老太太沉声道,“这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守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上回贺氏毒害陶姨娘的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被大肆传开,就显得好像他们谢家的后宅特别乱。

古语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后宅女人都管不好的男子,朝堂会让他升官吗?

周妈妈犹豫一二后道:“自从夫人病了之后,府里大事小事都是大小姐拿主意,确实是有些乱套了。”

“难道我们谢家离了当家主母就办不成事吗?”老太太冷声道,“周妈妈,你喊娉姐儿来,寿宴的大事小事我都得亲自过问,绝不能留人口舌。”

周妈妈领命去办。

这几日天晴了,笙居的花盛开,云初坐在花厅里看书。

听霜前来汇报道:“大小姐刚跟着夫人管家时发落了府里的婆子小厮,那些婆子很是不服大小姐,只要是大小姐吩咐的差事,十分只给办七分,府里一团乱,不过奴婢听说,老太太打算亲自过问寿宴之事。”

云初笑了笑。

距离寿宴只有三天了,所有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老太太就算过问,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伯将谢家四五个铺面都给了贺旭打理。”听霜继续道,“这次大小姐办寿宴所需的东西,都是让贺旭去采购,那贺旭胆子是真的大,奴婢随便算了笔账,算出他至少私吞了四百两银子。”

就连云初也忍不住咂舌,老太太也就给了三千两银子办寿宴,贺旭就吞了四百两,这中间定也有其他下人贪墨,这个吞三四十两,那个拿十七八两,算下来,能有二千两银子用在寿宴上就算是不错了。

“这贺旭私吞的银子拿了不少给小庙里的那位。”听霜低声道,“贺氏身上有伤,近来倒是安分了不少。”

云初脸上笑意更甚:“那就让她好好歇几日。”

再等几天,贺氏就没这般清净的日子了。

听霜已经知道云初要做什么了,她眉宇间笼罩着愁绪:“夫人,当真要这么做吗?”

云初拉过听霜的手:“嫁进谢家五年了,你觉得我真正快活过吗?”

听霜摇头。

嫁进来的第一个月,夫人心怀憧憬,后来被大人冷待,再后来孩子夭折,夫人就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笑过了。

这些年来,夫人的生活日复一日,看似平静,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最近这段时间,她在夫人眼中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

她为夫人感到担忧。

她怕发生什么事,让夫人的日子更加难捱。

“听霜,你和我一般大,该嫁人了。”云初温柔看着她,“你若有意中人,只管告诉我,若没有中意之人,我会给你寻一个忠厚老实的……”

“夫人!”听霜吓得跪下来,“奴婢不嫁人,奴婢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头疼欲裂。

痛贯心膂。

云初艰难掀开眼皮。

一张脸在眼前慢慢放大,是谢家长子,谢世安。

痛苦昏厥前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云家被抄,祖父自刎,父母锒铛入狱,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被判斩首……

这些,全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她想也没想,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谢世安猝不及防,被扇倒在地。

“母亲?”

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云初也是愕然至极。

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谢世安,竟是稚嫩青涩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身居高位的气场和威势。

二十六七岁的谢世安,怎么会年少了这么多?

她看到了自己的手,白肤若瓷,哪里有半点烧伤的瘢痕。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上来。

谢世安从地上站起来,拱手道:“我做错了何事,还请母亲明言。”

云初的唇动了动:“你今年多大了?”

谢世安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个,但还是规规矩矩回答:“十二。”

云初的手猛地攥紧。

她比这个儿子只大了八岁,所以,她是回到了自己二十岁这一年吗?

她的目光落在谢世安脸上,那一巴掌几乎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气,他的脸又红又肿。

可,依旧无法消除她心头万分之一的恨意。

“都十二岁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她将那滔天的恨意压下去,缓声开口,“去祠堂跪着,好好想清楚到底哪里错了!”

谢世安满眸惊讶。

他养在母亲身边四年,母亲别说动手了,哪怕是说一句重话,也从不曾有过。

可是今天却……

他张唇想说什么,却对上了云初布满骇人寒意的目光。

他低头:“是。”

母亲的命令,不得不从。

他转身朝外头走去。

云初疲惫的挥挥手。

室内的两个丫环大气不敢出,低着头静悄悄退了出去。

她坐在床沿边上,看向窗外的院子,院墙边的海棠花,是她嫁进谢府第一年种下的。

想想她上一辈子,真是可怜可笑,更可悲。

她是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

祖父是大将军,父亲也是大将军,云家深得民心,因怕功高震主,她的婚事便格外小心。

母亲选了两年,终于为她择了一门好亲事,当年的状元郎,谢景玉。

谢家乃寒门,她算是低嫁,家人认为这门婚事极好,不会被皇上忌惮,亦不会受婆家欺辱。

洞房花烛夜之后,她便怀了身孕,她每天都幻想着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却没想到,怀孕八个月时,她摔了一跤大出血,孩子早产夭折,大夫说她再也不会有孕。

无子是女子七出之一,谢家不但没有休妻,还好生照料她,给她正妻该有的尊荣。

那时候的她,对谢家感恩戴德。

所以,当知道谢景玉大婚前就有了孩子时,她不敢生出任何怨怼。

当谢景玉提出将所有庶子女养在她的名下时,她感恩丈夫能让她在谢家立足。

想到这里,云初脸上浮起嗤笑。

她死的时候三十四岁,谢家子孙众多,可谓是枝繁叶茂。

这些孩子,全都是她亲自抚养教育,她劳心劳力,呕心沥血,手上的瘢痕也是为了救孩子所致……她一个将军府大小姐学习如何做贤妻,学着担起嫡母的责任,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一切,只希望孩子们能平安长大,光耀门楣。

确实,他们也做到了。

可是,在谢家成为朝廷新贵之后,却将矛头指向了云家。

长子谋划了云家叛乱事件。

次子将证据藏在云家。

三子将毒药亲自递到了她这个嫡母手中。

四子、五子、幼子……那些孩子冷眼旁观,就这么看着她喝下了毒药。

鸩酒下肚,痛彻心骨。

她以为自己死了。

却回到了二十岁这一年,谢世安到她身边已有四年了。

谢世安记在她名下后,她倾注了无数心血。

若不是她筹谋铺路,谢世安怎会有后来的成就,怎会有机会算计云家呢?

说到底,是她害惨了云家。

云初将眼泪逼回去。

云家被抄是十多年之后的事,她既然重生回来了,就绝不可能让这件事再发生。

日后连中三元,跻身内阁,手握大权的谢世安,如今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童罢了。

一切还来得及。

云初整理着思绪,慢慢睡着了。

再醒来时,黄昏橘色的阳光从窗台照进卧房,仿佛在做梦一般。

“夫人,您醒了?”

听到动静,丫环挑起帘子走进来。

“半个时辰之前,老太太身边的周妈妈来了一趟,让夫人醒了去安寿堂。”

云初看向走进来的两个丫环。

她从将军府带进谢家的四个贴身陪嫁,只有听风和听雪一直留在她身边。

听雨在她怀有身孕那一年,成了谢景玉的雨姨娘。

听霜在谢府大火时,为救她,被烧断的横梁压死了。

云初看向镜子,听霜正在给她梳妆,脸上带着担忧道:“夫人,老太太找您定是为了大少爷的事,您让大少爷跪祠堂,跪了还不到一刻钟,老太太就让大少爷起来了,这会怕是要兴师问罪。”

云初笑了笑:“我有些饿了,先上饭菜。”

上辈子的她,因为无出,心中有愧,只要老夫人召见,哪怕是病了,也会强撑着去那边。

重生回来,她要是还像原来那般谨慎小心,凡事以谢家为先,那何必再活一次?

听霜连忙让人将吃食端上来。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云初胃口大开。

吃饱后,她换了身衣服,这才前往安寿堂。

上辈子老太太在谢世安入阁后寿终正寝,前来吊唁的人把门槛都快踏破了,可谓是风光无两。

不过现在,谢景玉只是个五品小官,谢世安才十二岁。

谢家,还只是京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家族罢了。


回到玉笙居,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屋子里掌了灯,刚迈步进去,她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偏厅里,正在喝茶。

这是二十八岁的谢景玉。

当年母亲为她寻摸亲事时,她偷偷见过谢景玉,翩翩状元郎,挑不出错。

但若是知道谢景玉早就有了孩子,她绝不会嫁到谢家。

她看向站在谢景玉身后的女子。

谢府上下谁都知道,这个女子是谢景玉身边最得力的管事,人人都叫一声贺妈妈。

上辈子云家垮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竟是谢世安的亲生母亲。

四年前谢景玉将谢世安三姐弟带回谢家时,亲口告诉她,孩子们的娘亲已经死了。

那时候,她的孩子夭折,而谢世安三姐弟也没了娘,三个孩子自然而然就养在了她的名下,唤她一声母亲。

为了不让云家生出嫌隙,为了让外室之子成为嫡出,为了让她尽心尽力养孩子,她被欺瞒了那么多年……

“夫君。”

云初淡淡喊了一声。

新婚之后,谢景玉就没再进过她的卧房。

最初她怀有身孕,还感谢丈夫体恤。

后来一夜夜,一年年,她盼不来丈夫的身影,便渐渐死心了,将所有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若说谢世安一手导致了云家的覆亡,那么,她人生的悲剧,就是从谢景玉开始。

“夫君是为了安哥儿的事才来?”

云初面色清淡的询问。

她在桌边坐下来,冷声道,“安哥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夫君觉得我不该罚吗?”

闻言,谢景玉有些惊愕。

自孩子早产夭折之后,云初身上就失去了将军府嫡女的风华,渐渐变得沉默柔顺。

这是四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过去那个云家大小姐似乎活过来了。

“夫人自然该罚。”见谢景玉不说话,站在他身后的贺妈妈开口道,“只是这刚刚入春,夜晚冷,大少爷身子骨弱……”

话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一记冷眼。

云初面色冷淡:“在我们云家,主子说话,下人若是插嘴,那是要掌嘴的。”

“贺妈妈也是关心安哥儿。”谢景玉不动声色维护身后的女人,“安哥儿确实是错了,跪两日祠堂,必能想清楚事情关键,我来是希望夫人莫要让云家知晓此事。”

他还希望云家多提携安哥儿,自然不能让安哥儿的错处被人拿捏。

“夫君放心,我都知道。”云初喝了口茶,嘴角含笑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贺妈妈叫什么名字呢。”

贺妈妈低眉顺眼道:“奴婢不过一下人,贱名污耳,不好叫夫人知晓。”

“贺妈妈还不到三十岁吧,听说还未婚配?”云初继续盯着她,“我这儿倒有一门好亲事。”

“奴婢惶恐!”贺妈妈弓着身子,“奴婢八字不好,这辈子不会嫁人,且年纪大了,早断了这方面的念想,夫人的好意奴婢心领了。”

谢景玉站起身:“还有公务要忙,我就先走了,夫人也别太累着自己了。”

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玉笙居,云初的眸子眯起来。

她能感觉到,贺氏并没有想成为主母的心思。

任何女人,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想方设法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怕是都想成为正妻吧。

为何这个贺氏甘愿为奴婢,且没有一丝怨言?

她上辈子临终前一直在为云家的事奔走,从未仔细想过贺氏的身份。

重来一次,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

这一夜,云初反复回忆上辈子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直到黎明时分才入睡。

她竟然梦见了洞房花烛夜。

那一夜的缱绻,深入骨髓。

她还梦到了孕期的自己,不会女红的她,在怀孕时学着绣了好多虎头鞋。

梦境突然一变。

大片的鲜血蔓延,耳旁是各种各样的声音。

“不好了,夫人流了好多血,孩子早产了,快来人!”

“小少爷终于生下来了……为什么小少爷不哭,怎么好像没气了?”

“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好像也没气了……”

“夫人看见死胎会伤心血崩,快把孩子送出去!”

“不!不要!”

云初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怀孕的时候肚子很大,直到生产才知道原来是龙凤胎。

可是,她这个亲生母亲连亲生骨肉都没看一眼,孩子就断气被送走了。

孩子葬在何处,她到死都不知道。

“夫人,怎么了?”

听见她的声音,听霜连忙冲了进来,见她一头大汗,连忙给她打水洗漱。

云初在浴桶里泡了许久,才终于将梦中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这时天色已经亮了。

穿戴完毕之后,外头请安的人也都到了。

“夫人。”

“母亲。”

见她出来,所有人齐齐站起身行礼。

云初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

谢景玉不是纵欲之人,他只有三个姨娘。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姨娘身上,这是她带进谢府的陪嫁丫环听雨,如今是谢家雨姨娘。

五年前她怀有身孕时,听雨背着她爬上了谢景玉的床。

她的孩子夭折,而听雨顺利生下谢家三少爷,谢景玉便将听雨的孩子送到了她的身边。

她亲自给孩子取名,谢世允。

若说谢世安是她倾注心血最多的长子,那么,谢世允则是她最疼爱的心头肉。

这个孩子,治好了她的丧子之痛,让她从无边的悲痛绝望中走了出来,让她的生活有了寄托。

她是真的把谢世允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后来……

“母亲。”

谢世允一头扎进了云初的怀里,靠着她撒娇。

云初的笑不及眼底:“允哥儿四岁了,要懂点规矩了。”

听雨抬头看去。

夫人一向最疼允哥儿,只要允哥儿撒娇,夫人就会抱在怀里亲昵的宠着哄着。

可现在,夫人摸都没摸一下孩子,眼中还有着疏离和防备。

若不是从小伺候夫人长大,她都察觉不到夫人这细微的情绪。

“雨姨娘为谢家开枝散叶,却一直没有自己的院子。”云初笑着道,“谢府东侧空着的小院以后就给雨姨娘和允哥儿住吧。”

听雨呆住。

成为姨娘后,她一直住在夫人院子里,允哥儿也住在这里,所以和夫人关系亲厚。

要是住到东侧去,以后要来夫人这里一趟都不容易,夫人还会宠着允哥儿吗?


陈德福办事很迅速,云初给他的两万多银子,加上铺子上的一些营收,都拿去收购冰块了。

寻常夏天,冰块是大约一两银子一斤,春天买冰便宜些,五六百文钱左右,而今春太冷,所有人都认为夏季不会太热,因此冰价一降再降,陈德福以三百五十文一斤的价格大肆购买,京城四周所有冰窖都被租用了……

云初还记得,上辈子这个夏天,因为酷暑难耐,冰的价格被抬到了和金子差不多,价比黄金,令人望而却步。

她花三万多两银子买回来的冰块,能卖出至少二三十万两银子。

有了钱,能解决日后许多事情。

晚上睡晚了一些,早上便起迟了一点,云初出来之时,姨娘们都来了。

“夫人。”

“母亲。”

众人齐齐请安。

云初抬了抬手,屋子里的人这才敢坐下。

她们可不想因为没守规矩,而被夫人大肆责罚。

云初扫了一眼道:“陶姨娘怎么没来?”

江姨娘和陶姨娘就住在隔壁,忙站起身回话:“昨儿夜里陶姨娘上吐下泻,一大早说有些不舒服,晚些时候再来请安,还请夫人莫怪罪。”

云初皱眉:“女人怀着身子,确实是会这里那里不舒服,陶姨娘还有三个月临盆,身子太弱孩子也不容易生下来。”

她看向身侧的丫环吩咐道,“听雪,从我库房里拿些养胎的补品送到陶姨娘院子里去。”

听雪点头去办了。

云初的目光落在江姨娘身边的小女孩身上,这是谢府二小姐谢娴,在谢府存在感很低。

她隐约记得,临死之前,谢世允逼她喝下毒药时,是谢娴大哭着冲过来,将装毒药的碗给打翻了。

整个谢府,只有娴姐儿,因为她的死,痛哭不已。

见她看过来,谢娴躲在江姨娘身后,小声喊道:“母亲。”

“娴姐儿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些。”云初笑着开口,“三岁可以开蒙了,让娴姐儿跟着去读书吧。”

谢家请了老师,教几个孩子认字,开蒙之后,才会像谢世安一样去朝廷学政所办的书院读书。

江姨娘其实早就想让孩子去读书了。

但大小姐谢娉五岁才开始认字写字,她怕让娴姐儿太早上学堂被大小姐不喜……

不过夫人都开了金口,她自然是满口应下,拉着谢娴道:“还不快给你母亲道谢。”

“一家人就不说谢字了。”云初挥挥手,“别杵在我这里了,都回去忙吧。”

众人退下。

谢娉留下跟着云初继续学习管家。

教的差不多之后,云初开口道:“一大早李婆子拉了几车枣树进府,你拿着账目去核对一下,小问题你自己看着处理,大问题回来问我。”

谢娉站起身:“是,母亲。”

她拿着账本去了。

她一走,听霜就走来,低声道:“夫人,您吩咐的补品都送到陶姨娘院子里去了,丫环拿燕窝炖了,陶姨娘刚喝几口,贺妈妈就拿了几匹锦布送过去,说是大人让陶姨娘做几件新衣裳。”

听风嘀嘀咕咕道:“以前咱们夫人怀身孕,大人都没这么贴心……”

她说了一半,意识到这么说会让夫人伤心,立马捂住了嘴巴。

听霜低头道:“大人忙于公务,不可能关心这点小事,应该说是贺妈妈贴心才对。”

云初喝了一口茶。

看来,贺氏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她已经尽力配合了,希望贺氏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这时,院子里突然闹了起来。

紧接着,谢娉脸色难看的跑进来:“母亲,那些婆子完全不将我这个大小姐放在眼底,尽说些气人的话,您要治一治她们才好……”

外头响起婆子们的声音:“夫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咱们这些人虽然是粗使婆子,但也是人,谢府怎能如此苛待我们……”

谢娉气的脸都红了。

云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事情很简单,方才谢娉去对账,枣树和账目对上了,没什么错,事办完她就准备走了。

一个婆子突然说口渴,问能不能让谢府厨房煮些茶水送来给大家。

这婆子很明显是听说了取消下午茶之事,故意在试探。

谢娉哪会想那么多,借这婆子的问话,宣布取消每天下午的茶水点心。

这话就像是在热水里倒了油,一群人瞬间沸腾起来。

“夫人,老奴们每天做最苦最累的差事,拿最少的工钱,现在连润口的茶水都没了,由不得人不寒心。”

“院子里伺候的丫环拿那么多月钱,还能喝主子们赏的茶水,吃主子们吃不完的点心,咋不去拿丫环们开刀?”

“大小姐才刚跟着夫人管家,老奴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再往后,可该怎么办是好?”

“让我说,大小姐根本就不适合管家!”

“大小姐是外室所生,只有庶出的小姐才会为了省那几个钱磋磨我们这些婆子……”

“……”

谢娉死死揪住了手中的帕子。

她最忌讳的就是下人说她是外室所生,这比打她一耳光还难受。

云初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众婆子这才安静下来。

“你们这些婆子的卖身契还捏在谢家手上,就敢如此不将谢家主子放在眼底?”她身上释放出冷气,“谢家大小姐记在我的名下,那便是堂堂正正嫡出大小姐,再让我听见你们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直接发卖出去!”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婆子们,顿时噤若寒蝉。

她们不怕大小姐,是因为大小姐身份上不得台面,但夫人不一样,这可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女……

谢娉充满感激看着云初。

母亲这两日动辄发怒,她还以为母亲会怪她,以为母亲会像罚安哥儿惟哥儿一样,拿走她的管家之权……

“不过……”云初的声音缓和下来,“我给了娉姐儿管家权,既然她提出了免去下午茶和点心,我自然不会反对。”

婆子们脸上全是失望。

夫人也不会替她们做主了,难道就这么认了吗……

“但,你们确实辛苦。”云初的声音变得柔和,“不如这样,所有粗使婆子的月例涨五十文钱,你们有意见吗?”

听见这话,婆子们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

每天下午几杯茶,一些瓜子点心,吃到肚子里就没了,月钱可是实打实的铜板,放在兜里别提多安心了。

“没意见,老奴们没有意见!”婆子们喜笑颜开,“多谢夫人,老奴们继续忙活去。”

等人走了,云初转头看向谢娉:“任何新措施的推行都会遇到阻力,你别被那些婆子们吓到了,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做,我一直都在。”

谢娉感激道:“我知道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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