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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说起读书的事情,夏老夫人免不得话多了起来。
她在陆老夫人面前,都不说这些的,独独和蔺云婉说得很高兴:“我年轻的时候也抚琴,后来操持家里,才放下了琴技。”
不过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快乐时光,少不得有些伤感。
夏老夫人神情惨淡了些。
蔺云婉捻了捻指腹,笑着说:“不抚琴也好,手指上的茧都少了。”
陆佳一时好奇:“你手上有茧?”
那当然,抚琴的人手指怎么可能不长茧。
蔺云婉摊开双手给她看,但是她那双手早就不抚琴了,这会儿看着白净细嫩,水葱一般,十分的吸引人。
陆佳看直了眼。
她的手随了父亲,骨节粗大,手指没有这么好看,本来想夸蔺云婉两句,不知怎的说不出口了。
“弟妹的手,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长过茧子。”
她绞着帕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争流顺势看着蔺云婉的手指,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脸,一样的白皙细腻,上好的汝瓷一样,可汝瓷是冰冷的,她的手,她的脸,应该是暖的。
这屋子里,真能大谈琴棋书画的,根本没有几个人。
夏老夫人说着也觉得没有意思,就说些女眷们都能谈得上话题:“女子除了持家,那还是要女工做得好。不知云婉你的绣艺怎么样?”
她满眼的期待。
蔺云婉淡笑说:“马马虎虎,只能做些粗浅的绣活儿。”
夏老夫人觉得她是谦虚,不肯信。
幸好女红大家还真说得上话,卫氏也插了一句:“做女工最打发时间了,不过比女工更打发时间的,就是打牌。”
“我就常和丫头们打牌,可惜丫头们比我厉害,我输多了有时也生气。”
夏老夫人冷淡地笑了笑:“何必跟丫头们置气,失了身份。”
卫氏说:“嗐,这有什么。都是身边服侍好些年的丫鬟了。”
陆佳暗暗瞪了卫氏一眼。
她这个嫡母,真是不会说话,好好的提什么打牌!还是和丫头们打,哪怕是说和什么伯府、侯府家的太太夫人打,那也体面些。
自己本来就在婆婆面前不得脸,嫡母怎么还想办法为她抬抬脸面。
真是越想越生气。
陆佳喝了一口茶,杯子里的茶都冷了,嫡母这里的丫头也不知道过来换。
蔺云婉瞥了一眼,吩咐道:“给我换杯茶。”
她这话没有明着命令谁,幸好卫氏这里的丫头还算伶俐,听到了立刻过来,讪讪道:“夫人,姑奶奶,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给你们换热茶来。”
陆佳脸色才好了些。
结果一转脸就看到她婆婆赞赏地看着蔺云婉,比看自己亲女儿还亲。
明明她才是夏家的儿媳妇!
卫氏屋里摆着一扇绣出来的屏风,四折的屏风,连接成一幅《千军渡水图》。上面画龙点睛的一笔是马背上的人物。
这扇屏风,是卫氏房里唯一一件稍有品位的物品。
夏老夫人高看了一眼,夸赞上面的人物:“针法用得不错,是很难得的佳品。”
第十一章
“夫人,两位少爷来请安,已经到院门口了。”
大清早,蔺云婉才刚刚梳洗好,还没来得及簪发。
桃叶正在妆镜面前伺候着,回头和萍叶说:“等两位少爷来了,你让他们等一等,夫人还要一会儿。”
萍叶放下帘子去了。
蔺云婉听见外面似乎有点儿不寻常的动静,抬手制止了桃叶为她插簪。
她走到窗户边,侧身藏着身影,远远瞧着。
陆长弓在垂丝堂门口摔了一跤,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处的泥土。
庆哥儿笑嘻嘻地望着他,觉得对方狼狈的样子很好笑。贴身伺候的仆人,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然也不能进内院,在旁边假模假样的道歉。
看样子就是庆哥儿的小厮故意把陆长弓绊倒了。
桃叶过来低声地说:“夫人,奴婢早就前院的人说,底下的人有些欺负大少爷。老太太那头十分宠着庆少爷。”
蔺云婉语气很平淡:“别去管。”
她吩咐过,装作不知道就好。
桃叶道:“是。”
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弓少爷是夫人自己选的继子,明明夫人也有意照顾长弓大少爷,怎么看着他受欺负了,就像没看到呢?
萍叶也是受了命令的,站在廊下看着,虽有些气愤庆少爷太顽皮,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叫他们在廊下站着听吩咐。
一刻钟后。
蔺云婉梳妆完毕,垂丝堂小厅里摆了饭菜,她才叫他们两个:“进来。”
陆长弓和庆哥儿比肩进来,再不嬉闹了,齐齐作揖唤道:“母亲。”
这些日子在前院,两人还是受了些调教,向长辈请安这种礼仪,做得很漂亮。
两个衣着华丽的孩子,一齐站在桌前,十分讨喜。
蔺云婉不忙动筷子,而是问他们:“都吃过早膳没有?”
庆哥儿抬头,笑嘻嘻地说:“回母亲,吃过了。”
他那双眼睛还没长开,有孩童的明亮漆黑,还带着点儿讨巧的灵动和喜气。
这般模样,老夫人喜欢的很。
不过蔺云婉不一样,她态度十分的疏离冷漠,问完他就看向了陆长弓。
庆哥儿不明就里。
怎么夫人对他这般冷淡?
他不由想起被挑选的那日,心里很紧张。
陆长弓始终垂着头,不敢直视长辈,恭敬地说:“回母亲,儿子吃过了。”
“咕咕咕”,他肚子叫了几声……
萍叶忍俊不禁,这叫吃了?
陆长弓一阵脸红。
蔺云婉又问他:“真吃了?”
陆长弓白净的俊脸更红了。
他是没吃。
他和弟弟住同一个院子,两人共用同一个小厅,厨房送饭就一起送,下人们总是先伺候弟弟,所以每次都是弟弟先吃,他再吃。
今天弟弟起得晚,吃得也晚,他只能等着。
等着等着,就等过了时间,只能饿着肚子来了。
陆长弓不想告状,只是低声地说:“回母亲,吃了……没吃饱,而已。”
蔺云婉便道:“既没吃饱,过来坐吧。”
陆长弓眼睛一亮。
这还是第一次和母亲一起用饭!
庆哥儿也蠢蠢欲动,见陆长弓已经要靠近蔺云婉了,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卖乖:“母亲,我也没吃饱。”
蔺云婉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萍叶立刻呵斥道:“没规矩!夫人让你来了吗?”
庆哥儿傻眼了。
亲娘和老夫人那里,谁不吃他这一套?怎么偏嫡母不吃?
他瘪着嘴,委屈兮兮地看着蔺云婉,喊道:“母亲……”
蔺云婉丝毫不心疼,没有半点心软。
她太清楚了,这孩子最熟稔的就是这一套。
可能是因为活守寡,上辈子实在寂寞,觉得有个活泼孩子在膝下也好,所以总是上当。却没想到,庆哥儿表面和她亲近,心里早就恨死了她。
想到临死前这孩子眼里的怨恨,蔺云婉问他:“教养嬷嬷没有告诉过你,嫡母面前要恭顺?”
庆哥儿低下了头。
萍叶厉声道:“夫人问话,你还不快答?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庆哥儿差点要哭了:“……有。”
可他在老夫人和亲爹面前,从来不用守这种规矩。
只有陆长弓才需要老实听话!
怎么到了嫡母这里,他也要守规矩了?
蔺云婉道:“都坐下用饭。”
庆哥儿哪里还吃得下?坐下之后成了陪衬。
倒是蔺云婉和陆长弓两个吃得香,饭桌上的斑鱼羹、酿瓜,还有咸杏仁,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早膳之后,蔺云婉也没留他们,打发他们走了。
“夫人,奴婢跟去看看。”
萍叶既有心,蔺云婉也默许。
不一会儿,她回来愤愤地转述了庆哥儿是如何欺负陆长弓的,还问蔺云婉:“夫人,您真的不管管?”
蔺云婉放下手里的书,说:“他家里人能舍得送他到侯府里来,家里必然很穷困。我既然选了这孩子进府,肯定会尽嫡母的责任,保证他在这里吃穿不短,有机会念书出人头地、自立门户,比原来过得好。并不算愧对他。”
萍叶道:“那是自然,夫人待长弓少爷有再造之恩的。”
她笑了笑:“夫人要是能再小小帮长弓少爷一些,长弓少爷更敬爱您,那便更好了嘛。”
蔺云婉没跟丫鬟说得太深。
以庆哥儿的性格,她越是偏袒帮扶陆长弓,庆哥儿越要欺负他。
不如忍过了这一阵子,庆哥儿觉得无趣也就好了。
而且她也不太想待陆长弓好得太明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庆哥儿实在伤她伤得太深了!
和陆家人的交往,还是尽到本分,不求回报,没有感情更合适。
蔺云婉最后只是淡淡地道:“让管事妈妈们去议事厅吧。”
“是。”
萍叶心里仍然为陆长弓惋惜。
之后有一日,陆长弓和庆哥儿过来请安的时候,蔺云婉挥毫写就一幅字,交给萍叶说:“等墨迹干了,拿去裱起来,挂在小厅东边的墙上。”
这样他们过来请安,每天都看得见了。
萍叶念道:“达士志寥廓,所在能忘机[注]。这是什么意思?”
蔺云婉正在净手。
桃叶温声解释道:“意思是说,心怀远大志向,无所谓的琐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陆长弓站在一旁,提起耳朵,跟着默默念了一遍那话。
萍叶笑道:“好字。那奴婢去了。”
蔺云婉净完手过来,让他们两个告退。
庆哥儿作揖就逃走了。
陆长弓走之前,羞涩地说了一声:“谢母亲教诲。”才走。
蔺云婉诧异看他一眼,这孩子转脸之际,紧抿嘴唇,俊秀的脸庞,总是那副很内敛安静的样子。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她心里怅然。
真是歹竹出好笋,陆家居然还有这么个聪明孩子。
“奴婢谢谢夫人!”
“萍叶,扶她起来。”蔺云婉等竹青坐在绣墩上了,很不乐观地说:“我和世子提了你,不过他不太愿意。”
竹青也不觉得难堪失落,反而是说:“奴婢知道,夫人说过世子已经有心上人了。想必是惦记着那女子。”
蔺云婉点点头,问竹青:“你觉得世子是什么样的人?”
竹青从小就伺候陆争流的,大家一起长大,要说了解,她还真有些了解他。
“世子这个人,既要顺着他来,又不能太顺着他。”
“奴婢记得世子小的时候,很想要一匹马。老太爷觉得他年纪小,给他糟蹋了。世子想方设法也要得到,那一年拼命学会了一套很难的拳法,打动了老太爷。但是得到了之后,又撂下手了。”
蔺云婉若有所思。
这不就是他对葛宝儿的样子吗?
得不到的时候,要去追七年,得到了也就是丢在后院,该纳妾照样纳妾。
她很好奇,如果没有她这个正妻挡了他们的路。
他们俩还能这么相爱吗?
“夫人?”
蔺云婉回神,问竹青:“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竹青一愣,摇了摇头。
她还不知道。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蔺云婉提示竹青。
竹青拧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蔺云婉还和她说:“自投罗网,又逃脱掉了,那又是更好的了。”
就像葛宝儿那样,怀着孩子离开他,但是却告诉他,自己有了他的骨肉,让他抓心挠肝地一直惦记着,甚至忘了自己身为侯府子弟的责任。
竹青豁然开朗:“是。奴婢明白了。”
蔺云婉点点头,让她竹青回雨杏阁准备着。
这期间,她让桃叶给竹青送了很多漂亮的衣饰过去。
桃叶说:“竹青姑娘长得清雅,这些淡青、湖绿的衣裙,最合你的气质。”
竹青一向喜欢这些,就像陆争流为她取的名字一样雅致有格调。
“辛苦姑娘了。”
桃叶说不辛苦,放下东西走了。
竹青在房里开始打扮自己,虽然涂脂抹粉,追求的却是淡雅出尘的感觉。
她跟伺候她的小丫头说:“当年那么多丫鬟,只有我能贴身服侍世子。”
“因为我知道世子喜欢什么样的。”
“我是不可能再回庄子上去过苦日子了。”
竹青打扮好了自己,打听到了陆争流回府来的行程,挑了个好时间,在一个刚刚掌灯的时候,撞了上去。
“世、世子……”
她一脸的惊惶。
陆争流刚刚巡逻了街道,先回的卫所才回家,身上还穿着巡逻时候穿的铠甲,眉眼冷硬。
“你……”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十分眼熟,却一下子被什么给掐住了脑子似的,叫不出她的名字。
竹青提防地看着他,眼珠子朝左右看,想跑。
陆争流冷冷地勾着唇角:“你怎么在这里?”
竹青并不答话,后退了几步,一转身就朝夹道里跑了。
陆争流想追,她跑得可真快!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跑远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名字。
“竹、青。”
他咬牙切齿。
又一天,陆争流终于再次遇到了竹青。
他把人堵在了夹道里。
在竹青转身又想逃跑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一笑:“你还想往哪里跑?”
竹青不情不愿地说:“世子,妾、妾身没想跑。妾身只是该回雨杏阁了。”
“雨杏阁?”
那里一向是安排给姨娘的住处。
陆争流一下子又想起了蔺云婉的话,说给他纳了姨娘,就是眼前的竹青。
月光如水。
他今晚留在了后院。
翌日。
真是个蠢货!
这时候急着跳出来干什么。
葛宝儿低着头,赶紧躲到陆老夫人身后,暗暗咬牙。
蔺云婉怎么会这么敏锐?
陆老夫人连忙转头和蔺云婉说:“宝儿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教孩子就要因材施教。你既然知道庆哥儿躲懒,就不该纵容着他。”
蔺云婉被逗笑了。
“像庆哥儿这种学生,又蠢又懒还喜欢偷奸耍滑,我是不应该纵容——老夫人说得没错,的确怪我没有因材施教。我应该下重手责罚,狠狠打他几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才知道长记性。”
“可我尚且没有责罚他,老夫人便这般兴师问罪,连表姑娘都对我颇有微词……”
蔺云婉直接请辞:“这种学生我教不了,老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陆老夫人着急地挽留:“云婉,你……”
葛宝儿却在生气,蔺云婉怎么能把庆哥儿贬得一文不值!
严妈妈赶紧地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夫人莫要生气,老夫人今日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就要请辞了?不至于不至于。”
蔺云婉也不回绝,只是问了一句:“老夫人当真还想让我教?”
她一脸的真诚。
陆老夫人立刻闭上了嘴。
话赶话地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再让蔺云婉教,只怕她以后真的会针对庆哥儿。
“你管家已经够累了,还是让世子再为庆哥儿请一位老师。”
蔺云婉点着头道:“既然老夫人已有裁夺……”
“祖母。这是怎么了?”
陆争流突然回来,一看与寿堂里的情形,浓黑的眉毛紧紧拧着。
他才半日不在家,又惹出了什么事?
陆老夫人无奈地说:“没什么。庆哥儿顽皮,云婉教他十分吃力,我们正商量着重新给他找个老师。”
“这还没什么?”
陆争流脸都冷了,他不经意地看了葛宝儿一眼,没说什么,进来向老夫人请了安。
陆老夫人问他:“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陆争流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蔺云婉,才说:“张逢安张先生又说不离京了,派人来问我,陆家还要不要给孩子请先生。”
“当真?”
陆老夫人格外欣喜。
陆争流点头:“先生说让我两日内务必给他一个答复,还有许多人家都想请他,但陆家出资较多,又先去一步,就打算先问了陆家的意思再说。”
他也很心动,所以赶回来和老夫人商量一下,要不要再多请一位老师。
没想到蔺云婉已经不想教庆哥儿了。
陆老夫人怎么会不肯?张先生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你赶紧去让人答应他。”
“祖母别急,张先生还有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
如果是要银子,他们武定侯府不至于连哥儿的束脩的都出不起。
当然不会是钱的问题了。
陆争流道:“张先生一次只带一个学生。他还说他对学生一向严格,要是长辈溺爱,舍不得孩子吃苦,就不要考虑他,免得到时候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他就担心老夫人舍不得庆哥儿吃苦才特地回来跑一趟。
陆老夫人不怎么忧心这个问题。
教出名气的老师,又不会故意害学生。能有多严格?
还能比蔺云婉说的还吓人吗?
她道:“既然有云婉教长弓,张先生就正好教庆哥儿一个,这也没什么妨碍。”
陆争流:“好。孙子明天就让人去请张先生进府来住。”
他还想问一问,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碍于蔺云婉在场,不好意思开口。
蔺云婉正好也懒得在这里耗费时间。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柔娟说:“太太、奶奶,您二位歇着会儿,奴婢去服侍夫人洗了脸再来。”
卫氏拉着蔺云婉就坐下了。
柔娟扶着茫然的陆佳回房重新梳妆。
等了两刻钟,陆佳才出来,洗干净了脸,眼睛十分红肿,头发很素净,没有簪簪子,反正也不用出门,不打扮也没什么。
她一出来就瞪着蔺云婉道:“现在你得意了!”
卫氏道:“佳儿,你怎么说话的?我和云婉是过来关心你的。”
陆佳不好冲嫡母发脾气,便道:“母亲,我实在不舒服,你们回去吧。”
“改天女儿再给您赔礼,女儿想休息了。”
卫氏很理解,谁被婆婆骂了都不高兴,她就说:“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又劝了一句:“你婆婆说的也对,不正经的一个外室,打发了就是了, 何苦和姑爷动手?传出去只会让人说你不贤惠。”
陆佳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气哭了说:“母亲,他养外室!我还要怎么大度!”
蔺云婉叹气道:“姐姐一向端庄贤惠,从来不是善妒的人。夏老夫人年寿已高,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说你,便是姑姐的婆婆不开口,你也应该主动出面料理了这事。”
“现在闹得家宅不宁,夫妻感情不和睦,还让大姑爷丢了脸,你这个做正妻的有八分的过错。”
“你!你!”
陆佳瞪大了眼睛,蔺云婉怎么敢这么跟她说话!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卫氏听了觉得有道理,说:“佳儿,你把云婉的话好好记到心里去。”
“你好好在家里抄书吧,我和你弟妹先回去了。”
她又拉着蔺云婉走了,还不忘记嘱咐蔺云婉:“你姑姐的事,你可不要乱传,夏家要是真的休了她,我要找你的麻烦!”
两人一起到宴席厅里吃席。
回到武定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
蔺云婉出门留了桃叶看院子,她刚和萍叶回来,桃叶就赶出来站在廊下,一脸有事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
蔺云婉进去倒了杯茶。
桃叶小声说:“夫人,竹青姨娘来了一趟,说是老夫人派出去为表姑娘退婚的人,已经回来了。”
“哦?这么快。”
桃叶道:“姨娘说立刻就要见您,要不要奴婢去叫姨娘过来?”
“请她来吧。”
“是。”
蔺云婉刚吩咐,竹青已经自己赶过来了,她一脸的笑容,进来第一句便是卖关子:“夫人猜一猜,表姑娘的婚事退得顺不顺利?”
“看你的样子,是不太顺利了?”
竹青笑道:“夫人说对了。”
她细细道来:“今儿人一回来妾身就派人去盯着了,马房伺候马的,还有严妈妈的儿子和跟去的婆子,妾身亲自去都打过交道了。”
“不过他们都是老夫人信得过的人,嘴太严,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妾身听说,老夫人不知听说了什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
“把严妈妈都吓坏了。”
蔺云婉沉思着,这葛宝儿的底细还真有问题?
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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